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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照片上面,是躺在血泊中的——烏鴉。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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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她好像知道我沒睡似得,問了我一句。

“嗯,睡著了,你有什麽事給我托夢吧”,我隨口回了她一句,她被我弄得一陣無語,於是也不再說話。

這次,我是真的睡著了,因為白天高強度的越野,整個人都進入了深度睡眠。

半夜,我突然又聽到一聲尖叫,理我很近,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那一聲尖叫就像在夢裏一樣,但是又顯得那麽真實,讓我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我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往外看了一眼,沒想到這一眼差點沒把我的魂給嚇飛,昨天晚上看到的那雙綠色的眼睛再次出現在理我不遠的地方,借著從枝椏間透下來的不明亮的月光,我看到這是一只野豬,體重應該在五六百斤左右,兩只長長的彎彎的獠牙讓人心驚。

等等,獠牙上有血,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於是哢嚓一下將子彈上膛,對準野豬就是一槍,野豬被我打了一個趔趄,但是似乎並沒有逃跑的意思。

我也不敢再在帳篷裏面,生怕待會被他堵在裏面,於是馬上從帳篷口翻滾了出去。

我也來不及觀察卡吉利帳篷裏的情況,於是向她大聲喊道:“卡吉利,你還在嗎,什麽情況?”

我一邊大喊一邊一下又一下的向野豬開槍,野豬每次都是被我擊退一點,但是死似乎就算來覆槍這種殺傷力極強的槍支對它的作用也不大。

“我還好”,說話間,卡吉利已經從帳篷的另一端鉆了出來,她的手上拿著明晃晃的匕首,另一只手緊緊的捂著肚子。

我看向她的小肚子,發現不時地有鮮血從她的指尖滴下來,糟了,她肯定是受到野豬的攻擊了,沒想到這畜生竟然還記仇,我又將子彈上膛對準他的腦袋開了一槍,但是似乎效果也不大。

“給我一支槍”,她有氣無力的向我喊道。

我不敢脫身,於是就將一支來覆槍扔給了她,她穩穩的接住那只來覆槍。

“告訴你,狩獵野生動物,尤其是像野豬這樣的大型動物,打擊他們的外皮基本上對他們造不成什麽傷害,你要找到他們的薄弱點”

“都什麽時候,你還有心情給我上課”,我有些焦急的罵了她一句。

“你聽好了就行,你要找到她們的薄弱點,比如眼睛,這個時候,瞄準它的眼睛,扣動扳機”,說話間一顆子彈飛向野豬的眼睛,果然是一擊必中,野豬的眼睛被擊中,痛苦的大聲嚎叫著。

“但是打擊眼睛並不是最終目的,打擊眼睛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它張嘴,然後再實行打擊”,說話間,又是嘭的一聲,一顆子彈從野豬的嘴巴穿過從它的後頸穿出,野豬被這一槍打了一個趔趄,踉蹌著想要逃跑,但是沒走兩步就搖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野豬死了,這麽大的野豬竟然死了,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發現她小腹周圍的睡衣已經被鮮血染紅了,於是連忙丟下來覆槍向他跑了過去,她也一下子丟掉來覆槍,一下子趴在我的懷裏,我將她抱到帳篷裏面。

“背包裏面有醫藥箱,你從裏面取一些止血的藥物出來”,她痛苦的躺在帳篷裏。

☆、257:葉一刀歸來

我連忙跑到外面從她的背包裏翻出來一個小小的醫藥箱,裏面有很多藥物,但是基本上每種藥物上面都用大字標明了這種藥物的主要功能。

我將醫藥箱提到帳篷裏,發現她已經將睡衣的結解開了,上身依然是赤.裸著的,但是這次她似乎並不打算和我拼命了,再說了她連說話都費力氣,還怎麽和我拼命。

我也沒有心思去想別的,於是從醫藥箱裏面先取出來一團酒精棉小心的擦拭著她傷口走位的血跡,傷口周圍的血跡還沒有幹,所以比較好擦拭。

將周圍所有的血跡擦拭幹凈之後,我才發現原來在她的小腹上有一處長約十厘米左右的傷口,應該是被野豬的獠牙給刮得,我將止血藥小心翼翼的塗在傷口上,她緊閉著眼睛,不停的皺著眉頭,但是卻沒有吭聲。

將藥物抹均勻之後,我又招來一大卷繃帶,小心翼翼的給她纏在傷口上,然後輕輕的打了一個結。

“感覺怎麽樣”,我小聲的問她。

“還死不了”,但是看她的狀態並不是太好,嘴唇煞白,臉色也白的有些嚇人。

她輕輕的將睡衣裹上,然後又重新打了個結,將睡衣裹了個嚴實,我看她額頭上有細細密密的汗珠,於是小心翼翼的給她擦掉,然後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燙,應該是傷口感染的前兆。

“我們必須幹凈回去,你這樣很容易感染的”,我在征求著她的意見。

“嗯,一定會感染的,如果我這樣回去,恐怕還沒回到營地就會死掉的,醫藥箱裏面有抗生素和註射器,你找一下”,她還是緊緊地閉著眼睛。

我在醫藥箱裏將抗生素和註射器找出來,然後問她怎麽用,她說你小時候沒打過針嘛,我哦了一聲,然後將抗生素的尖嘴敲碎,然後用註射器洗幹凈,再將註射器裏面的空氣擠幹凈。

這時她終於還是睜開了眼睛,問道:“你會靜脈註射嘛?”

我搖了搖頭,靜脈註射不就是往血管裏面註射嘛,有的時候護士還紮不準呢,我害怕自己一失手會害了她。

“你有什麽用,要是單獨把你擱在野外,不知道這個時候已經死了多少次了呢”,她抱怨道。

“這不是有你嘛”,我下意識的說道,發現自己竟然在潛意識裏開始依賴起她來了,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既然不會靜脈註射,就肌肉註射,臀部給藥吧”,說著她翻了個身趴在了下來,然後掀起睡衣,將自己的內褲拉下來一點。

“臀部註射就是肌肉給藥,註射地方選擇在臀部上部的四分之一處,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猶豫了一下,感覺有些放不開,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

“這都什麽時候了,難道你想看著我死不成,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放開一點”,說完她又緊緊的閉上眼睛,皺起了眉頭。

“哦”,我沒說什麽,而是拿著那支註射器慢慢的給她註射完藥水。

註射完之後,我將註射器丟在一旁,問她怎麽樣了,她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俏皮的笑了一下,對我說道:“你的睡袋被我征用了,你去我的那個睡吧,我好困不想挪地方了”,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從帳篷裏鉆出來,然後走進她帳篷,發現帳篷裏面全是被野豬糟蹋過後的痕跡,睡袋早已經不能用了,這個女人,還耍起了小心眼,我不禁笑了笑。

反正現在也是睡意全無,於是我就將那兩支來覆槍重新裝上了子彈,防止意外發生。想想心裏挺內疚的,如果不是剛才自己耍小性子,如果她身邊有一支來覆槍的話,恐怕事情也不會弄得這麽糟。

我也不在帳篷裏面待著,而是鉆到了外面,在外面點起了一堆篝火,普通的野生動物,看見篝火還是會繞道而行的,說不定能避免不少麻煩。

我坐在篝火旁小心翼翼的守夜,但是沒想到最後還是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把自己洗幹凈的衣服取下來,將睡衣換下,然後又將卡吉利的那套衣服取了下來。

我看了看表,已經九點多鐘了,她應該醒了,今天我們必須趕回去,她必須接受治療,要不然傷口肯定撐不住。

“醒了嗎?”我在帳篷外面問道。

“嗯,你幫我把衣服拿進來”,她小聲的回答道。

於是我就將衣服塞進帳篷裏,然後站在外面等她。

不一會兒,她就將衣服穿好,走了出來,她的臉色雖然比昨天晚上好些,但是狀態依然很差,有些站都站不穩的意思。

“你昨天晚上為什麽不逃走?”沒想到她走出來第一句話就問了這個,昨天晚上守夜的時候我確實想到了逃走,卡吉利受了這麽重的傷,肯定不會去追我,但是我怕,我怕如果我逃走的話,她會走不出這片森林。

“我為什麽要逃走?”我反問了她一句。

“我限制了你的自由,而且還讓你染上了毒癮,讓你看到了人性最醜惡的一面,難道你不厭惡我嘛?”

“但是你也讓我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看到金三角也不絕對似乎人間地獄,也不絕對是臭名昭著,最起碼還有你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人?我是什麽樣的人?”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你就是無話可說了,才說那些有的沒的來裝逼”,我一陣無語,看來她深谙漢語之道,連裝逼這個詞都知道。

“好,我就是裝逼了,怎麽滴”,說完我就不再理她,任她對我再三辱罵。

“好了,我們趕快回去吧,昨天我們應該是跑了六七個小時才來到這裏,今天我們得把所有的行李都拋下,要不然哎天黑之前是走不出這片森林的”,說著,我就只拿了兩只來覆槍,拿了一瓶礦泉水,只要拋下所有的行李,我們才有可能追上昨天的速度。

在吃了一些東西之後,我們開始原路返回,因為有卡吉利在,所以我們不用擔心回不去,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提高走路速度,我扶著卡吉利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著,但是似乎她的體力並沒有得到恢覆,依舊走的很慢,如果照這個速度,我們今晚是走不出這片森林的,如果走不出去,沒了帳篷和睡袋的我們在晚上會更加的危險。

於是我蹲下身子讓卡吉利爬到我的背上,而卡吉利也沒有拒絕,於是我背上她快步疾行著,原始森林裏的空氣依然燥熱,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我們兩個基本上已經全身是汗了,但是慶幸的是我們沒有遇上什麽危險。

堅持著走了大概三個小時之後,我終於走不動了,將她從背上放下來,而她雖然沒有走路,但是在我背上的顛簸也不好受,掀開衣服,我看到她的繃帶上已經滲出了一些鮮血,我們必須要馬上走出去。

“休息半個小時,我們待會就出發”,她聽我這麽說也沒說什麽,畢竟我們真的等不到晚上了。

就在我們靠在大樹的樹根下休息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槍響,我心下一驚,該死的,這個時候不會碰到別的毒梟集團的人吧,如果不是瑙坎集團的人,那我們可就真的危險了,於是我和卡吉利對視了一眼,不禁握緊了手中的來覆槍。

“樹根後面的兩個人,站起來舉起手來”,這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既然被發現了,所以我們也沒敢反抗,因為根本看不到對方的位置,於是就高高的舉著雙手站了起來。

站起來之後,我掃視著周圍,卻根本沒有發現任何人,對方竟然這麽狡猾,躲在一個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嘿,朋友,出來吧,有話好好說”,我大聲的朝他們喊道,因為我覺得那個聲音有些熟悉。

嗖的一聲,一顆子彈鉆進了我的腳下的土地裏面,我順著子彈的方向看去,發現不遠處正站著五六個穿著迷彩服的人,而為首的正是葉一刀,此時他正一臉笑意的看著我。

“臥槽,你大爺的”,我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見到他太過高興,忍不住罵了一句。

“艹誰大爺呢”,他又是一槍打在了我的腳下,嚇得我一陣後退。

“小子,有沒有想我啊”,他帶著身後五六個人走了過來。

“想你個屁”,我嘴上說不想,但是其實心裏卻無數次幻想過他會突然出現把我救出去,這種幻想這幾天才慢慢的淡了下去,仔細回想一下,我在這裏竟然已經差不多有一個月了。

“好了,別生氣了,回去給你賠罪,走”,說著他摟著我就要走。

“走?去哪?”

“回去啊”,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你先回去吧,我還要送她會營地”,說著我指了指身後的卡吉利,而這時葉一刀好像才看見了她一樣,臉上充滿了嘲諷的笑意。

“卡吉利,好久不見啊”,他將手伸過去。

“是啊,好久不見,dollar”,卡吉利不失禮貌的握住了他的手。

“送她回去?別傻了,這個女人把你留在這裏這麽長時間,你難道沒有想過離開嗎?”

☆、258:離開瑙坎

“想過,我每天都在想著離開這裏,但是現在不行,現在我必須把她送回去,要不然她會死的”,我看著他堅定的說道。

“哼,林墨,你以為他們這些做毒梟的沒有這樣的覺悟嘛,我告訴你,從他們做毒梟的第一天起,他們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所以不管以後什麽時候死掉,對於他們來說都不足為奇,你不是痛恨毒.品嘛,她死了不久沒人生產毒.品了嘛,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葉一刀,你少扭曲我的思想,現在我倒是開始懷疑你的人性,你的價值觀了,難道你就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個女人死在這片森林裏嗎?”我有些生氣,大聲的向他叫喊著。

看我這麽叫喊,卡吉利也有些楞神,而葉一刀後面的一名大漢則蠢蠢欲動,想要上來打我,但是被他給擋住了。

“好啊,你小子既然那麽有愛心,你就把她背回去啊,我看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鐘,如果你能在天黑之前把她背出去算你有本事”,他嘲笑的看著我。

我沒有理他,而是背起卡吉利繼續往前走。

“哎,不是,你小子還真打算背著她走出去啊”,他在我身後大叫道,但是我卻沒有理他。

不一會兒,我聽到後面一陣引擎的啟動聲音,我往後看了一眼,發現他們幾個人開了兩輛改裝過的皮卡和一輛越野摩托,煞有其事的跟在我們身後。

我背著卡吉利不禁加快了腳步,背上的卡吉利發出倒吸了一口涼氣,於是我又不得不把速度放慢,他們在我身後不停的轟鳴著引擎,讓我心裏頗為煩躁。

雖然剛才已經休息了一段時間,但是我知道照這個速度天黑之前肯定是走不出森林的,而且卡吉利在我身上顛簸肯定會造成傷口的惡化。於是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然後拿起來覆槍隊則他們的越野皮卡就是一槍。

“你他媽瘋了”,其中一個開車的男子被我激怒了,大聲叫罵道。

“你他媽才瘋了呢,喊什麽喊”,葉一刀在那個男子的頭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那個男子被打的連忙縮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一動作讓我笑了起來,而旁邊的卡吉利也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下去,把車子讓出來”,我端著來覆槍走到他們車子旁邊,對著葉一刀說道。

“好好好,你有槍,我怕你,我下,我下”,說著他們兩個連忙走下車子,上了另一輛越野皮卡,看到他們這樣我也就放下心來了,於是將卡吉利抱上車子,有了這輛越野車,用不了三個小時我們就能走出這片森林。

上了越野車之後,為了不讓卡吉利太過顛簸,於是我就將車子開得比較慢,而卡吉利坐在後座上也舒服多了,緊緊地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下午三點半,我們走出了原始森林,看到了我們停在森林外面的那輛越野車,於是我又將安吉利抱到我們的車子上,從這裏到營地還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們應該可以在天黑之前趕到營地。

我二話沒說開著越野車就往營地方向開去,而他們只跟來了一輛越野摩托,是葉一刀開過來的,剩下的人全都停在了原地。

兩個小時的顛簸之後,我們來到了離營地一公裏的最後一座小山丘後面,我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而這時,卡吉利也睜開了眼睛,我通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狀態還算不錯,這最後一公裏,她應該可以自己開著車子回去。

我要離開這裏,我想這次應該是最好的機會,葉一刀也將那輛越野摩托停在了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卡吉利,此刻她也在盯著我,我想開口,但是卻被她的手勢給止住了。

“我知道你要離開,所以什麽都不用說了”,說話間,她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來一小盒瓶裝試劑,是毒.品,她將毒.品遞到我手上。

“相信我,短時間內你是戒不掉的,但是這種毒你還是可以戒掉的。走吧”,說著她閉上了眼睛。

“謝謝你”,我不知道自己在謝她什麽,但是在心裏依然很感激跟她在一起的這段日子。

我拿著那盒毒.品試劑下了車子,她從後座下來,坐到了前面的駕駛艙內,然後我看著她開著車子翻過小山丘,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這時,後面的葉一刀才將摩托開了過來。

他走下摩托,向我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歡迎回來,我的朋友,這一個月的生活體驗還不錯吧”

我沒有抱他,而是直接走到了摩托邊,這讓他有些尷尬。

這時,我突然想起在美塞鎮,他和一個叫做波哥的人的對話,他說他會讓我有一個月的難忘的生活。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想想也不可能,就算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掌控著這些毒梟的行為吧,這些毒梟喜怒無常,他怎麽保證我不會被他們殺死。

但是現在想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既然有了這一個月的生活經歷,那我就該感謝了,感謝他,也感謝卡吉利。

“走吧”,我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葉一刀也上了摩托朝反方向開去,在下一個小山丘的頂端,我回頭看了眼那個自己生活了一個月的營地,輕輕的說了聲再見。

不知是有了感情還是男人的第六感,我總感覺,這個地方,我一定還會回來,不是現在,而是過些日子,但是我不知道過些日子是過多久。

摩托在路上飛馳而過,等我們到了原始森林的邊沿,看到那兩輛還在原地等候的越野車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今天晚上是走不了了。

於是我們一般人在兩輛越野車裏過了夜……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亮,但是原始森林裏卻已經活躍了起來,各種鳥鳴蟲鳴聲音不停的傳入耳膜。

等所有人醒過來吃完飯之後,我們開始出發,我們這輛車子上面只有我和葉一刀兩個人,一整天,他都在開著車,而我則如死人一般癱坐在後座上,看著窗外的風景不停的在眼前飛逝而去。

因為要避開瑙坎集團的哨卡,所以我們沒有走來時的路,到了夜裏,車子已經行駛在了寬廣的馬路上了,我大睜著眼睛,想要辨識周圍的環境自己是否曾經走過,這一舉動好像被葉一刀發現了。

“別看了,這是大其力鎮前面的一座山,現在我們正走在盤山公路上呢”,這時我才想起來我們之前確實走過盤山公路,我記得這個盤山公路還挺長,我們花了大概有兩三個小時才走完。

晚上十二點,我們終於下了山,到了大其力鎮,此刻大其力鎮依然是燈火輝煌,葉一刀帶著我們來到了一家酒店前面,時隔一個月,我終於回來了。

下了車子之後,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走進了酒店,葉一刀很識趣的給我單獨開了一間房子,開完房之後,他問我要不要出去玩玩,大其力鎮上有好幾家大賭坊,都是中國人開的,相當不錯。

他的提議被我一口拒絕了,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於是領了一張房卡之後我就走上了樓,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我連澡都沒洗就一下子癱在了床上,整個人陷入了軟塌塌的被褥裏,帶著倦意沈沈的睡了過去。

我不知睡了多久,聽到有人在外面敲門,於是掀開被子,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面,發現東方才剛剛升起一片魚肚白,現在應該才剛剛五六點鐘的樣子。

我打了一個哈欠,走到房門前去開了門,發現葉一刀也正打著哈欠站在我的房門前。

“怎麽了?”我對他的打擾有些不太滿意,畢竟現在全身還是倦意未消。

“我定了今天下午回去的車票,趕緊準備一下,我們下午得趕到美塞鎮,準備坐車回去”

“我沒什麽可準備的”

“好,那就走吧”,說著他伸了個懶腰走在我前面領路,我打著哈欠跟在他身後。

出了酒店,我們在外面的路邊攤上吃了個早飯,然後就打了一輛出租車向美塞鎮進發。

我問他那些越野車和他的小弟呢,他說都是租的,現在已經退回去了,我聽後一陣無語……

☆、259:戒毒

下午三點鐘的車子,我們早早地就去了火車站,終點站就是我們來的時候的起點,緬甸的木姐市。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顛簸,我們終於回到了木姐市,當看到木姐市對面的瑞麗姐告的時候,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天哪,我終於活著回來了。

走在回姐告的路上,我看著葉一刀說:“這就是你所謂的帶我去販.毒?”

“是啊,難道你沒帶毒.品回來嘛?”葉一刀突然露出一個讓人難以理解的微笑。

“你什麽意思?”我突然覺得他好像知道了些什麽。

“這個是什麽?”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將我口袋裏的毒.品試劑掏了出來。

“還給我”,我馬上上去搶奪,但是卻被葉一刀抓住了手。

“看來卡吉利對你還是蠻不錯的嘛,這麽昂貴的新型毒.品都給你用,看來這次我們去金三角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他的臉上雖然說不上是狂喜,但是見到毒.品時的喜悅絲毫不亞於五百萬。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還給我”,我一把從他的手中將毒.品搶奪過來,然後放到口袋裏。

“好好好,我就拿一支”,說話間,他的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支毒.品試劑。

“你……”

“用不著這麽小氣嘛,再說了還是我帶你去的呢”,他臉上露出一副乞求的表情,我也懶得理他,於是就問他瑞麗市有沒有戒毒所,雖然我現在回來了,但是我卻不敢去見他們,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這個樣子。

“戒毒所嘛,瑞麗倒還真沒有,不過你聽我說,人類對於這種新型毒.品的依賴性可能沒有以前的傳統毒.品那麽強,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你可以跟我再多呆一個星期,我保證這一個星期內幫你把毒戒掉”

我轉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感覺他有些在吹牛,因為那些吸毒的人有的甚至兩三年都難以戒除毒.品,一個星期,怎麽可能?

“當然了,如果你信不過我的話,可以自己去找戒毒所了”,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我再信你一次”,在心裏再三權衡了之後,我還是決定讓他幫我戒毒。

“卡吉利對我說,這種毒.品可以幫助人延緩三天的賭癮發作時間,而過去的毒.品,如果人在八個小時之內吸不到毒.品的話,就會有輕度的賭癮出現,而一旦達到了27--36個小時,賭癮發作就會到達最高.潮,所以對於普通的毒.品來說,這種毒.品的效果好了不止四五倍,而這將大大減少吸毒者的吸食頻率和次數,不會造成那麽高的依賴性”,葉一刀聽後點了點頭。

“這和我聽說的一樣,果然是賓夕法尼亞大學化學工程學的碩士,還是有能力造出這樣的毒.品的”

“你聽說的?”

“嗯嗯,其實早在三個月前,我就聽說瑙坎集團內正在秘密研制一種新型毒.品,如果這種毒.品胭脂成功的話,很可能會代替傳統的毒.品,因為其對人體的輕度依賴以及低傷害可能會瞬間占領世界的地下毒.品市場,而且這種毒.品要用到的罌粟的原材料也很少,大部分都是一些化工產品,所以就算以後金三角的罌粟種植面積減少,他們也可以大規模的生產該毒.品,而且這種毒.品的價格被估計為一般毒.品的兩至三倍。而現在得知這一消息的國際禁毒總署也開始秘密關註瑙坎集團的進一步活動”,他說話的時候很認真,不像是在和我開玩笑。

“所以這次你用我當誘餌來讓卡吉利拿出這種新型毒.品?”

他沒有說話,我就當他是默認了,畢竟我這又不是第一次被別人當做誘餌了。

“其實也不完全是,這次我帶你去只是想讓她將新型毒.品放出來給我們看看,而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也根本不在我的預期之內,尤其是將你留在瑙坎大本營也不是我的本意,只是當時的情況我不得不做出那樣的選擇,要不然我們兩個都走不掉,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這一個月內,我一直在尋找機會想把你救出來,但是卻一直沒有機會,直到昨天在森林裏遇到你們,其實也是偶然,要不然,現在你可能還在瑙坎的大本營內。”

“前幾天,有一隊不知名的組織襲擊了瑙坎的大本營,他們炸毀了瑙坎大本營內的制毒所,而且殺死了瑙坎的兒子,這些事情你知道嗎?”

“我也有所耳聞,聽說是金新月那一帶的勢力幹的,前幾天,瑙坎本人趕去了金新月,應該是去找人算賬去了”,我點了點頭,因為之前我在瑙坎本部的時候,卡吉利也告訴我瑙坎最近去了歐洲,只不過沒有告訴我他幹嘛去了,看來他是去給他的兒子尋仇去了。

“走吧,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到姐告再說”,我們兩個就這樣在木姐市的街頭完成了以上的對話,討論的話題不是毒.品就是恐怖襲擊的,如果一個不註意還真有可能讓人當做恐怖分子給抓起來。

我們兩個沒有繼續在木姐市停留,而是向姐告走去,步行了一個多小時,我們走過一條橋才回到了中國境內,進入姐告,我沒有往尚玉坊走,而是準備在這裏接受葉一刀為我準備的一個星期的戒毒封閉訓練。

我不知道葉一刀在姐告還有那些地方居住,但是這次他又將我帶回到了那座小木屋,他告訴我那些采石工人現在都已經去了緬甸采石去了,所以讓我不用擔心,在這裏正常居住就行。

走進小木屋,葉一刀問我已經幾天沒有註射這種新型的毒.品試劑了,我回想了一下,大概已經過去兩天了,而今天已經是第三天。

如果沒錯的話,今天晚上應該是毒癮發作的時候,而根據上一次在緬甸一個村落的體驗,毒癮發作的時間應該在九點左右,他點了點頭沒說話,只是讓我去做,他去給我做飯吃。

不一會兒,他就做了一桌子菜出來,很豐盛,這一個月在瑙坎本部只吃緬甸菜,讓我有些不適應,現在一看到中國菜,頓時感覺親切了不少,於是食欲也緊跟著增大了不少。

吃飯期間,葉一刀開始跟我談起了人吸毒上癮的原因。

“你知道人為什麽會吸毒上癮嘛?”這個在之前我還是有所耳聞的,所以很快就回答了出來。

“人吸毒上癮主要由兩個原因,一個是生理因素:人體生理活動主要受一種類嗎啡肽物的控制,而外來的毒.品則可以提供人類生理活動所需要的類嗎啡肽物,而且同時也會減少甚至抑制人體本身對於該物質的分泌,而長期的毒.品吸食會讓人體對於該物質的分泌漸漸減少,直到消失,而一旦人體停止毒.品的吸食,沒有內在或者外來物質提供這種物質,人的生理活動就會收到影響,從而產生強烈渴望毒.品的意願。而第二個原因就是心理因素了:因為人體在吸毒後會產生一種高度致幻,讓人產生強烈的欣快感,而一旦停止吸食,則會產生渾身困乏,很難受的感覺,吸毒者就會渴望再度吸食”,葉一刀聽歐點了點頭。

“所以戒毒要同時從這兩個方面出發,不僅要從生理上進行催生類嗎啡肽物的產生,而且要在心理上給予吸毒者一定的意識轉移,讓他不會把關註點放在這上面,這樣慢慢下來就可以慢慢的戒除毒.品”,我雖然點了點頭,但是我知道,這些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們現在講的這些全都是科學研究出來的,那些戒毒所的專家醫生比我們懂得更多的原理,但是到現在為止愛沒有任何一家戒毒所可以保證能夠百分之百的幫人把毒.品戒掉。

而葉一刀可能也是看出了我的這一點擔心,於是對我說:“這點你放心就好了,我肯定不會用戒毒所那一套老掉牙的解毒方式幫你戒毒的,那樣的話一年也夠嗆。”

“那你怎麽幫我戒毒?”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先吃飯,吃完飯在告訴你”,他胸有成竹的對我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是還是選擇相信他吧,畢竟現在我也沒有辦法找到別的地方來幫助自己戒毒。

☆、260:又到年關

不一會兒,飯就吃完了,我問他究竟是什麽辦法,他卻說待會把碗刷完在告訴我,我一把拉住了他,不讓他走,畢竟這家夥一拖再拖讓我眼中懷疑他是不是再拿我開玩笑。

我被我拉著,沒辦法動彈,最終還是妥協了,坐了下來:“其實這種解毒方法早在1.9.8.9年在嗯咯四的新西伯利亞醫院就開始進行研究了,我們國家基本上始於2000年,雖然已經過去十多年了,但是依然沒有被提上議程。”

“是什麽樣的戒毒方式?”我一把拉住他問道。

“邊緣環路阻斷術,又稱腦殼戒毒手術,其原理是通過兩條深入腦內的金屬針發射政府相反的電流,摧毀吸毒形成的犒賞性神經中樞,消除吸毒者關於吸毒的身體和心裏記憶,從而讓上癮者偶從毒.品的依賴性中解除出來。這種方法雖然見效快,成功率也很高,但是卻又一個副作用”,他擡頭看了看我。

“什麽副作用”,這麽好的方法到現在都沒有推廣開來,一定會有他的局限性。

“就是戒毒者在手術之後可能會變得異常冷淡,對周圍的人或者事物都變得異常漠然,當然,這只是可能,畢竟人的腦神經數不勝數,就算是經驗豐富的腦科專家也不一定能夠有十足的把握不破壞其他的神經中樞”,他說完擡頭看了看我。

我搖了搖頭,口中不停的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我一直被毒.品折磨著我也不可能去做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人活於世如果沒有情意,那麽生活還有什麽意義呢。

他看我搖著頭,臉上略帶些失望,但是這也在他的意料之內,所以他也並沒有看上去這麽失望。

“如果你不想采用這種方式的話,那麽你就盡量克制吧,我這裏還有催生類嗎啡肽物生成的物質,待會你去吃兩粒,今天晚上你先感受一下毒癮發作的痛苦吧,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就註射一只,以後慢慢的戒毒吧”,他搖著頭看著我,然後將飯桌上的碗端去了洗刷池的地方。

我沒有說話,心裏卻異常的煩躁,我不敢去見他們,我怕他們見到我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尤其是在我回憶那天安吉利推著我讓我看鏡子中的自己,我真有一種一槍把自己爆頭的沖動。

吃過飯後,我就躺在床上,想著即將到來的賭癮,心裏不免害怕起來,於是我就把葉一刀叫來,讓他把我綁起來,因為待會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葉一刀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按照我的說法將我的手腳都捆住,然後再見我固定在床上。

他告訴我他出去一趟,待會就回來,看著他走出去我的心裏不免一陣害怕,不知怎麽的,在我毒癮發作的時候我總想要一個人在我身邊,無論是誰,我都覺得會更加有安全感。

為了躲避即將到來的賭癮,我強迫自己早點睡去,可是有的時候越是強迫自己就越是睡不著。

我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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