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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照片上面,是躺在血泊中的——烏鴉。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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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背上則被綁上了類似於馬鞍一樣的座椅,只是綁在大象身上的真的是很大的座椅。

這時,將我們帶過來的那個軍人向河內的人喊了幾句,緊接著,兩頭象的主人騎著大象走到了岸邊,因為岸邊相對較高,所以我們正好可以從岸邊直接踏進大象的身上。

葉一刀坐在前面的那只大象的身上,而我則被人領到了後面的那只大象的身上,坐在寬敞的座椅上,一坐到座椅上,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家夥就用黑色的布條蒙住了我的眼睛,果然像葉一刀說的那樣,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大本營被外人知道。

不一會兒,兩只大象開始出發,路上除了,大象的腳上,走路上,就只剩下了下面河水的嘩嘩聲,原來我們一直在河裏面走。

在大象的背上顛簸了大概兩個多小時,我們終於上了岸,而現在天基本上已經黑了,上了岸之後,我們又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來到了一處棚戶區,這裏搭著簡單的帳篷,有一群軍人打扮的人點著篝火談笑風生,而篝火上面則烤著一只大大的類似於山羊一樣的動物。

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我差點以為自己這是在露營,而不是在一個危險的瑙坎集團的轄區腹地。

“其實也不用緊張,他們不會隨便殺人”,葉一刀坐在我旁邊笑著拍了拍我。

“今晚走不到地方,所以我們需要在這裏住一晚上,明天就能見到那個女毒梟了”

“嗯”,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想快點結束這噩夢般的行程。

那只山羊一樣的動物在火上又烤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他們用刀子戳了戳,貌似是熟了。不知道是不是一天沒吃東西了,我的肚子突然變得異常的餓,看著那只被靠的流油的山羊(暫且這麽稱它吧),不禁吞了吞口水。

那篝火旁的一個軍人看了我們一眼,然後用刀子割下來一只羊腿,然後又用塑料瓶子給我們裝了一些透明的液體送了過來,葉一刀用緬甸話說了聲謝謝,那個軍人就離開了。

“我就說吧,其實他們有的時候也是挺好的,只不過是見到利益的時候才會變成真正的惡魔,所以只要你不做牽扯到他們利益的事情,就不會有事情,來吃吧”,他也從身上拔出來一只軍用匕首,然後割了一大塊好肉塞給我。

然後又將那只塑料瓶子打開,自己喝了一口,然後遞給我:“這是他們當地自己釀的米酒,度數不高,但是很香,你嘗一口”

我沒有拒絕,接過來灌了一口,果然,沒有辣嗓子的感覺,入喉有著一絲柔順,喝後感覺唇齒留香,比起我在國內喝的那些幾百塊幾千塊一瓶的白酒好多了。

我們努力吃了好久,到最後吃的吃不下了還是只吃了半只腿,酒足飯飽之後,我們就鉆到了預先給我們準備的帳篷裏面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我並沒有夢到什麽血腥的場面,反而是一群樂觀友好的緬甸農民。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兩個被早早的叫起來,接著坐大象往腹地趕,可能是過了他們的機密之地,所以這天他們沒有再給我蒙上眼睛,我還是坐在了後面的那只大象身上,而我身邊除了大象的主人之外,另一個人不見了。

在大象的背上顛簸了一大早晨之後,我們來到了一片罌粟地裏,雖然現在已經是深秋,罌粟花也早已經落敗,但是罌粟殼卻還是青的,中罌粟的農民早早地就來到天理勞動著。

以前我也見過鴉片的制作方法,今天才算是真正的眼見為實。他們一般是前一天把青色的罌粟殼上劃上幾刀,罌粟殼裏面就會流出乳白色的液體,過上一夜,那些乳白色的液體就會變成黑色的糊狀物,而農民第二天便去地裏將罌粟殼上面的黑色固體刮下來,然後再在青色的罌粟殼上面劃傷幾刀,如此反覆著。

我們走在種滿了罌粟的天地中間的小路上,走在前面的葉一刀突然叫了一聲停下,他的大象聽了下來,我坐的大象當然也順勢停了下來。

這時,葉一刀從隨身的背包裏取出來一個小鐵罐子,將鐵罐子打開之後,我才發現裏面是一些水果糖,他只是叫了一聲,那些罌粟田裏面便跑出來一幫六七歲的孩子,葉一刀抓起一把糖撒給他們,最後將所有的糖都撒了出去,路邊的小孩子嬉笑著不一會兒就將地面上的糖果撿了個幹凈,然後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跑開了。

看到這裏,我也會心一笑,原來就算在這個臭名昭著的地方,也有一群孩子的靈魂沒有被玷汙,他們還是幹凈的。

☆、243:瑙坎美艷絕倫二當家—庫喜娜卡吉利

那些在罌粟田裏面勞作的男人和女人們紛紛雙手合十向葉一刀表示感謝,而葉一刀也雙手合十給他們回禮,然後葉一刀又大喊幾聲拜拜,那些人又緊跟著喊了幾聲拜拜。

大象繼續往前走,前面依然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罌粟田,但是葉一刀的大象卻慢了下來,他和我的大象並排走著,然後指著我面前的這片罌粟田說道:“有土斯有財,鴉片交易是出了軍火和石油之外最大的全球貿易。”

“鴉片分為三個區,金新月,金三角和南美。金新月只要是指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伊朗三國的交接之地,主要是供應歐洲的需求,南美主要供應美洲,而金三角則主供亞洲。當然,這些貨源也是不穩定的,有的時候這三個區域的貨可能會相互串貨。”我聽後點了點頭。

“你別看他們種植著世界上價格最昂貴的農作物,但是在這裏,每畝地一年才能產1.5公斤的鴉片,而他們也只能賺到100美元,所以對於這條交易鏈條上的人來說,這些煙農才是最可憐的,從事著最賺錢的生意卻賺著世界上最少的錢。”

我看著那些在田間辛苦勞作的煙農,心中產生了一絲同情,但是,但是這也不能改變鴉片害人的本質啊,其實在心理上我還是挺抵制他們的。

“這段時間,我看過聯合國的一個調研報告,現在在全世界吸毒的總人口一共是2億人,其中一億六千萬吸食大麻,2.6萬吃安非他命,1.37萬吸食可卡因,海.洛.因只有1,1萬,而且越來越少,搖頭丸就越來越多,有800萬。而關於毒.品的而價格,在冰島是最為可觀的,可以賣到372美金每克,愛爾蘭也不錯,有248美金,而美國就相對比較慘了,只有120元美金。我告訴你這些就是想給你指一條發財的本路,其實我把你帶來也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私欲,也是想讓你為自己以後謀一條生路”,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恐怕他帶我來的並不是一條生路,而是一條鋪滿了黃金的黃泉之路吧。

“但是近年來,金三角的毒.品產出卻不盡如人意了,泰國已經開始全面禁毒,而老撾在幾個月前也已經下令清除最後的罌粟田,早在2006年,佤邦的鮑有祥司令就下令禁種鴉片,將他手下的幾萬人遷到了緬南,而金三角最後的鴉片種植地緬甸在近年來也開始聯合中國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掃毒行動。為了徹底清除罌粟田,現在各國政府都開始給予金三角地區農民補助,鼓勵他們種植玉米等經濟作物,現在金三角的毒.品產量連全世界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所以就有人預言,過不了十年,金三角就會完全淪喪為旅游勝地,從此再也不會有那個惡名昭著的金三角了”,說完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是嘛,你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我嘴角勾出一絲微笑。

“是啊,都沒錢賺了你會開心嘛,所以你要抓住這幾次機會,你這麽年輕,不撈上個幾千萬恐怕這輩子是不怎麽夠的”,說完他壞笑著看著我。

“我們的價值觀不一樣,所以你的撈錢手段並不適合我”,我帶上一副墨鏡,不再看他。

而他也不再說話,於是我們兩個就這樣並排坐在大象上向著那個瑙坎集團的總部走去。

大概又走了兩個多小時,我們終於看到了不遠處的一片營地,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到了,這兩天在大象背上的顛簸都快讓我的屁股碎成好幾塊了,腳也有點軟。

走近之後,我重新審視了一下這片營地,發現這個毒梟的營地貌似比我在電視上看的鮑有祥的營地好上不止十倍。鮑有祥的總部也就是一些低矮的磚瓦房,而且鮑有祥本人看起來也比較平易近人。

和電視上演的差不多,他們在大門的兩側都有瞭望塔,荷槍實彈的士兵在上面時刻觀察著周圍的情況,而看守大門的士兵在再三確認我們的身份之後才將我們放行,到了地方之後,我們從大象背上滑下來,剛一站到地上,我的腿有些軟,差點跌了個跟頭,幸虧旁邊的一個軍人扶住了我。

我站在地上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整個大營地就如同一座公園一眼個,而他們的別墅則如同泰姬陵一樣莊嚴壯觀,在別墅前面是一個大大的游泳池,此刻兩邊的噴泉交相輝映的將水均勻的灑在游泳池裏,到處都是巡邏的軍人,而在這片營地後面是一片巨大的棚戶區,我想那裏應該就是他們的士兵居住的地方。

不一會兒,從游泳池的另一端走過來一個帶著眼鏡的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他走過來在葉一刀耳邊附耳了幾句,葉一刀點了點頭,然後給我擺了個手勢,讓我跟上,我沒有猶豫,於是馬上跟了上去。

葉一刀和我走過游泳池,走到游泳池的另一端之後,我和葉一刀停下了,中年人向旁邊的侍女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緬甸話,那個侍女就急匆匆的跑進了別墅,不一會兒,端著兩杯茶走了出來,然後示意我們坐。

我們兩個坐在巨大太陽傘的藤椅上,接過侍女手中的茶水,葉一刀嘗了一口對我說道:“嘗嘗吧,很不錯的,這是當地種植的龍井,雖然比不上西湖龍井,但是卻別有一番異域的味道”

我嘗了一口,果然和國內的龍井茶有所區別,怎麽說呢,好像這裏的龍井有一股銹鐵的味道。

“自從政府禁毒以來,很多煙農都開始種植玉米,茶樹,棉花等等,所以未來如果定居在這裏,也不失為一個選擇”,他笑著看著我,我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眼前巨大的游泳池,想著在國內的日子。

突然,就在我發呆的時候,我面前的泳池突然濺起了一簇水花,緊接著,一具美麗的胴體出現在我面前,我沒有什麽心理準備,被嚇了一跳,手中的茶水灑出來了一些。

於是連忙用手擦幹凈,這時,我才有時間去審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這個女子,彎彎的柳葉眉,大大的杏仁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鑲嵌在她那張擁有著白皙皮膚的臉上。從整體感官上來說,她屬於那種非常大氣的美女,是符合國際審美標準的那種類型。

因為之前我庫喜娜卡吉利的照片,所以她剛一出水我就認出了是她,根據葉一刀提供的資料,庫喜娜卡吉利是1984年出生的,那麽到今年她應該已經33歲了,但是看著我面前的這個女子的容貌,似乎最多不會超過25歲,她的確是一只罌粟,妖冶如花,讓人欲罷不能。

"hei,dollar,longtimenosee",她突如其來的招呼讓我有些猝不及防,雖然不是和我打招呼,但是我還是被她這無厘頭的中式英語給逗笑了,沒想到她這麽一個大毒梟竟然也說這麽無厘頭的中式英語。

“嘿,卡吉利,longtimenosee”,而葉一刀的中英文混雜更是讓我有些忍俊不禁。

她打完招呼就從泳池裏爬了上來,一瞬間,火辣勁爆的身材展現無遺,我凈身高183,穿上鞋子大概185,而此時她赤著腳就已經快要和我高了,這讓我懷疑她的凈身高可以達到180。

她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和我打招呼。

"waiteforamoment,I'llbehereafteralittetime",說完她甩了甩頭發,然後走向了那幢別墅。

“她剛才說什麽?”葉一刀有些尷尬的看著我問道。

“她說讓我們在這裏等會,她待會就來”,看著葉一刀尷尬的笑,我突然覺得這個家夥似乎也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厲害,雖然他會緬甸話,會泰國話,甚至連老撾話都能聽懂,但是他竟然聽不懂英語,這多少讓我覺得在他身邊找到了一點存在感。

“她剛才叫你dollar?”我疑惑的問道。

“嗯,這是她給我起的外號”,葉一刀又端起了茶喝了一小口。

“這樣看來你們還是蠻熟的嘛!”

“也不算太熟,我只在這裏拿過三次貨,不過她這個人有些自來熟,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冷酷”

“那是對於你們這些毒梟,瑙坎集團向來以向在湄公河上行駛的商船征收保護費來維持他們的運作,他們對那些中國的船員什麽時候手軟過”

“那些都是瑙坎本人一手策劃的,和卡吉利沒有關系,她只負責毒.品這一關,不會插手別的事情。”

“你怎麽總在維護他們這些人,就算她是負責毒.品,那也是害人的行為”,我有些受不了葉一刀的邏輯,我不知道他的世界觀和價值觀是怎麽樣的,但是在我看來,他的價值觀已經嚴重扭曲,所以我也懶得和他再爭吵下去,坐在一旁和這悶茶。

不一會兒,庫喜娜卡吉利便從別墅裏走了出來,她只裹了一件寬大的白色浴袍,只在腰間打了一個結,長長的頭發披散在雙肩之上,帶著一副寬大的太陽鏡,幾乎遮住了她的半張臉,手中捧著三盒冰淇淋,光著腳向我們走來。

☆、244:你是鬼

卡吉利走過來之後將手中的冰淇淋遞給我們兩個,然後又分給我們兩個每個人一只小勺子,她撩起頭發,用墨鏡將頭發遮住,露出光潔的額頭,這樣的打扮讓她有了一副好萊塢影星的樣子。

我從她手中接過冰淇淋,微微點頭笑著說了一句Thankyou,她也笑著向我點了點頭,這次我們沒有再坐在藤椅上,而是坐在了另一旁的圓形玻璃桌旁邊。

我接過冰淇淋後才發現原來她遞給我的並不是冰淇淋,而是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食物,然後看了看葉一刀。

葉一刀笑著說道:“這個叫做帕露達,是緬甸的國民飲品,非常適合解暑降溫”

雖然我們來的時候國內已經是深秋,但是此刻在金三角溫度依然不低,而且山裏悶熱潮濕的空氣讓人多少有些煩躁。

葉一刀接著說道:“其實帕露達的制作方法也很簡單,只要根據自己需要在碗中放入一些刨冰,再放入各種顏色的果凍,熟的香米,在上面放些煉乳和牛奶,和幾片炸好的面包片,再撒上一些新鮮椰絲就OK了,既解暑降溫又可充饑。你能嘗到卡吉利親手做的帕露達已經算是幸運的了,前三次我來的時候她都沒有動過手”

卡吉利像是聽懂了,也像是沒聽懂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了我一眼問葉一刀:“whoisthishandsome(這個帥哥是誰?)”

“她問你我是誰”,我看了葉一刀一眼說道,於是葉一刀就像她解釋了一番,然後再由我向她翻譯。

她點了點頭,說你的英文還是蠻好的,我說了句過獎。

“你們這次來是想要冰毒還是海.洛.因,或者鴉片,大麻?”她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挖了一口帕露達放進口中。

我一開始沒有聽出什麽一樣,但是聽後一下子楞住了,她竟然會講中文,而且講的還那麽標準,可能不僅僅是我,連葉一刀也楞住了,估計他前三次來取貨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會講中文。

“你會講中文?”葉一刀的嘴張的都快可以塞得下一個拳頭了。

“嗯,現在買毒.品的中國人越來越多,我不得已而為之”,她很平淡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吃著自己盒子裏的帕露達。

“那前幾次?”

“因為前幾次我怕你是鬼,所以就沒有講”,我看過幾部緝毒電影,所以知道他們口中的鬼其實是警察的內鬼的意思。

“那這一次你突然又講中文是?”葉一刀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在他的眼睛中,我看到了一點疑惑,這一次她沒有再遮掩的講出中文難道不是因為她開始和我們開誠布公了嘛。

“因為這一次我不用再遮掩了,因為我已經確定你就是鬼”,卡吉利將桌子一拍,周圍提前埋伏好的十幾個人一下子沖了過來,用黑漆漆的槍口指著我們。

我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來,雖然我早已經預料過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場景,也無數次的在腦海中將這樣的場景重覆了幾十次,但是當親臨其境的時候,呼吸依然不受控制的變得艱難起來,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來。

因為卡吉利的這一舉動並不代表著她已經確定了葉一刀就是警察的內鬼,她可能在試探,再找我們的破綻,警察審訊的時候是經常用這一招的。

“哈哈,我是鬼,你有什麽證據嗎?”葉一刀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緊張,反而談笑風生的問道,然後借著端起自己的那份帕露達吃了起來。

“你應該知道,我是畢業於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化學工程學碩士,所以我掌握著瑙坎集團所有的研究和制毒工藝,我制造出來的毒.品即使是同一類型,也會和別家的毒.品有所不同,你來我這裏買了三次毒.品,但是我卻沒有再中國大陸發現過我的毒.品。三次五百公斤的毒.品,你自己吃了?”卡吉利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副挑釁的樣子。

“誰說在你這裏買的毒.品就一定要賣到中國大陸,我賣到臺灣難道不行嗎?”葉一刀絲毫不示弱,也是,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大毒梟,就算卡吉利不擅長殺人,但是並不代表她身邊的人不擅長殺人,不代表瑙坎本人不擅長殺人。

如果我們有一點點問題的話,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就算現在不殺我們,等瑙坎回來,我們也是必死無疑,所以現在就是盡量表現的震驚一點,雖然我不知道葉一刀究竟是真的警察內鬼還是一個販.毒人員。

“好,那你把毒.品賣到臺灣那裏去了”,卡吉利繼續追問著,氣氛一時緊張到了極點。

“臺南啊”,葉一刀依然毫不緊張的和她喊道,因為他明白一個道理,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他們這些毒梟也是不會輕易殺人的。

“打電話給臺南,讓那邊查一下有沒有我們的貨”,卡吉利用英文對身旁的一個人說道。

那個人點了點頭,然後給臺南那邊打了一個電話,我沒有聽清他們的對話,但是當那個人附耳給卡吉利說了幾句話之後,卡吉利的臉色都變了,我心下一陣緊張,心想不會是真的有問題了吧。

“怎麽樣啊?”葉一刀充滿挑釁的問道。

“臺南那邊的線人除了問題,但是你也不要嘚瑟,現在我就派人去查,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們兩個誰都別想離開”,說著她給了身邊的人一個眼色,緊接著,有兩個人走過來將我們帶了下去。

他們帶著我們走到別墅旁邊的一座小房子旁,然後打開門將我們一把推了進去。

整個房間裏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窗戶被人從外面用木板釘住了,只有一點點的光線從木板的縫隙之間透過來,整間房子都籠罩在陰暗之中。

“你到底是不是經常的內鬼?”我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問他。

“你傻啊,我要是是警察還帶你來這個地方幹嘛”,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既然你不是警察內鬼,他們為什麽要抓你?”

“他們這些毒梟向來都不會相信任何人,在他們的眼中寧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因為那放過的一個可能足以毀了他們幾十年的心血”

“那你覺得他們會相信我們,到最後放了我們嗎?”我內心其實是蠻恐懼的。

“會的”,他點了點頭。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

“因為卡吉利是個聰明人,現在雖然金三角的毒.品可以奇貨居之,但是隨著東南亞各國進度行動進一步進行,毒.品交易必然會被打壓,而且他們的生存空間和毒.品種植面積正在被逐漸壓縮,他們現在會用最短的時間去出最多的貨,而我每次在他們這裏拿貨都是千萬級別的,所以在沒有弄搞清楚之前,她是不會殺掉我這個大客戶的”,聽到這裏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但是至於你嘛,我就不知道了”,他露出一副擔憂的樣子。、

“你……”,我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不過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因為我是生面孔,如果他們查清葉一刀沒問題,而沒有查清我的話,肯定也不會輕易將我放走的。

“放心吧,既然我能將你完整的帶進來,就有本事將你完整的帶出去。”,他笑著對我說道,我也不理他,只是坐在一邊。

手機已經被他們拿走,我隔著木板的縫隙向外看了一眼,發現現在太陽已經偏西了,大概是下午四五點鐘的樣子。

坐在漆黑的房間裏面,絲毫沒有時間概念,時間好像停滯了一樣,窗外一成不變的向屋內透射著光線,而此時葉一刀早已經睡熟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我蜷縮在床的另一角,將頭深深的埋在臂彎裏,企圖也用睡覺來度過這漫長的難熬的時光。

果然,可能是上午過度的顛簸,一股倦意襲了上來,我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沒有燈光照射進來,此刻,房間裏面才是真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我不知道此刻的外面是什麽情況,只是能聽見偶爾經過門前的腳步聲,不遠處的狗吠聲,以及可以勉強聽得到的小孩子的哭鬧聲,除此之後,天地一片寂靜。

我沒想到,來到異國他鄉的第三天,就被鎖在了這漆黑的木屋裏面,而且是面臨著生死的關頭。

我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才想起來白天只吃了一些帕露達。

“你餓了?”在另一個角落裏響起葉一刀的聲音,看來他也早已經醒了。

“嗯”,我輕輕的嗯了一聲。

“等著”,說著他從床上爬了下去。

“餵,餵,外面有沒有人,有沒有人”,這時,外面響起一陣緬語,葉一刀也用緬甸話和他對話,我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麽,但是不一會兒,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一束燈光照進房間,我連忙用雙手遮住眼睛,因為嘗試時間處在黑暗之中,乍一見到光亮,眼睛還是有些不適應的。

不一會兒,葉一刀拿著兩塊面包和兩瓶水過來和我分享,但是就在此刻,走過來兩個肩上背著槍的士兵,一下子把我從床上拉了下去。

葉一刀頓時一陣緊張,臉色都變了連忙拉住我問他們做什麽,那兩個緬甸士兵沒有說話,其中一個一腳將葉一刀踹到床上,然後拉著我走出了小木屋。

我幾乎是被拖著走出房間的,因為我不知道下一刻我面臨的將會是什麽,剁手跺腳,割耳朵,割鼻子,還是直接槍斃?

☆、245:卡吉利的約見

但是似乎他們並沒有把我往外面野地裏帶,而是帶著走向了那棟類似於宮殿的別墅,經過噴泉旁邊的時候,我看了看波光粼粼裏面的月亮,此刻正懸在天上,照耀著大地。

我很快被他們帶到了別墅裏面,走到別墅門前,白天接待我們的那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已經在那裏等著接待我。

看到我被帶來,他向我笑了笑,然後給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撩起門口的簾子,然後走了進去,看到大廳之內,鋪著彩色的地板磚,上面一盞巨大的華麗的吊燈將整個大廳照耀的光亮異常。

四周潔白的墻壁上掛滿了歐洲著名的油畫,我不知道那是仿品還是真的,看起來就像走在畫廊裏一樣,但是在這充滿歐式風格的建築之內,竟然有一道中國的屏風,上面是一副寫意山水畫,畫上面是一個拄著拐棍,帶著鬥笠,披著蓑衣的老者,旁邊還有一首提詞,是蘇軾的《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

定風波

「序詞」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餘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詞。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難道她也喜歡中國的古詩詞不成?但是現在我最大的疑問是她將我叫來這裏幹什麽。

我繼續向前走,看到在華麗的吊燈下面,是一桌豐盛的菜肴,隔著這麽遠我都能聞到陣陣香氣,此時肚子卻叫的更加的起勁了。

“您在這裏坐著稍等一會,卡吉利小姐一會就到”,中年男子說完退了出去。

我坐在桌子前面,看著滿桌子的好吃的不禁吞了一口口水,雖然吃東西是人的本能,但是相對於這麽緊張的環境來說,我的本能被無限的壓縮,以至於沒有了吃的欲望,此刻的餓只是心理上的作怪罷了。

不一會兒,我聽到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循著聲音看去,我發現是卡吉利。她化了妝,頭發依然隨意的披散著,穿了一件紅白相間的連衣裙,腳上踩著一雙鮮紅的高跟鞋。

“你好,林墨先生”,她走過來向我伸出了手,我也伸出手輕輕的握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尊敬。

“你好”

然後她示意我坐,接著她也坐了下來,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她這一套紅白相間的連衣裙,紅色的部分是一朵朵盛開的罌粟花,而在她側頸的鎖骨處,也紋著一只罌粟。

還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竟然對罌粟花有這麽深的情愫。

“你在看什麽”,她突然笑著問我。

“哦,沒什麽”,我將眼神收回來,看著她說道。進入瑙坎的轄區之前,葉一刀曾經叮囑過我,要我在和他們說話的時候眼神千萬別有什麽躲避,要不然是會被他們懷疑的。

“哦”,她也笑著看著我的眼睛,然後示意我吃飯。

我卻沒有動筷子,因為在沒有弄明白她請我這頓飯是什麽目的之前我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怎麽,怕有毒嗎?”說著她夾了一塊雞肉放進自己的口中,然後又喝了一小口紅酒示意我是沒毒的。

我笑了笑,因為我並不是擔心菜裏有毒,因為她想殺死我太簡單了,完全沒有將我叫到這裏用鴻門宴將我殺死的必要。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這頓飯是什麽意思?”我看著她說道。

她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巴,笑著說道:“交個朋友,第一次見,交個朋友。”

她的理由很牽強,完全沒有誠意。

“現在我的朋友被你囚禁著,你覺得我坐在這裏和你吃飯喝酒合適嗎?”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這個世界上的人不就應該有人坐享其成,有人辛勤勞作嘛,這樣我們的世界才會變得有立體感,才會顯得更加的真實嘛”,她說著搖晃了一下紅酒杯,紅色的光暈映在她的臉上,讓我有一陣眩暈。

“老實說吧,請我吃這一頓飯是不是想在我身上得到點什麽東西?”我也不想和她轉彎抹角,現在她最擔心的無非就是我們兩個之中有一個是鬼,但是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下,她也不會做什麽其他的決定,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將我們隔離開來進行各個擊破。

“我說過,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沒有其他的意思,所以如果你不吃的話就是回絕了我的請求,我想你應該知道現在金三角的毒.品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遍地開花了,如果你沒有一個固定買家的話,保不準你什麽時候突然斷貨,做這個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和上家搞好關系,dollar沒有和你說過嗎?這樣不僅可以和上家搞好關系,而且還能在現場看看罌粟的收成,順便和我們討價還價。”

“你這是在教我怎麽和你討價還價嘛?”

“你可以這麽理解”,她又端起紅酒杯向我示意。

我再也找不到拒絕她的理由,於是也端起了酒杯向她示意,灌完一杯酒之後說:“紅了,現在我也吃了飯了,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說完我站起來就要回去,因為我在這個女人的眸子裏讀出一絲危險的氣息,她的眸子裏有不安,有躁動,甚至還有著一絲淡淡的殺氣。

而她卻一把拉住了我,站起來將剛站起來的我按到了椅子上,我不得不說,她的力氣很大,應該是經常進行體育鍛煉的結果。

“既然現在我們是朋友了,那麽陪我吃個飯又能如何?”

“這麽說dollar不是你的朋友了,你為什麽不請他呢?”

“朋友的關系是隨時可以定義的,現在他是人是鬼我都搞不清楚,我怎麽會讓一個不人不鬼的人陪著我吃飯呢,你說試試吧”,說著她又給我倒了一杯紅酒,然後端起來放在我的手中。

我不得已接住,但是她站在我身後卻沒有離去的意思,而是用雙手捏著我的肩膀。她的手像無骨一樣柔軟,很舒服,但是卻讓我越來越覺得心不安,想要站起來卻被她死死的按著。

一杯,又一杯,不一會兒,我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幾杯,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了起來,紅酒瓶子從桌子上滾落下去,摔在地上碎裂成幾瓣。酒瓶碎裂的聲音引來了一隊士兵,我只看到了他們的影子,卻沒有聽到他們的腳步聲,而且他們的人數我也認不清。

但是再一睜眼的時候,他們已經不見了,我使勁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企圖讓自己從模糊的意識之中清醒過來,但是卻發現一切完全是徒勞,眼前的東西又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我呼吸沈重的靠在椅背上,松了松被勒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的領帶,然後揭開了襯衣最上面的你紐扣,企圖讓自己涼快一些。

這時,她突然從後面一下子抱住了我,將臉貼在我的側臉上,我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酒,此刻她的臉也是滾燙的,呼吸和我一樣沈重,她緊緊的攔住我,不停的朝我脖子裏吹著熱氣,讓我有些奇癢難耐。

“林墨,告訴我,你們這次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她的聲音很輕,但是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一樣紮進了我的心裏面。

我大口喘著粗氣說:“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販.毒,販.毒你懂嘛?”

我有些不耐煩的想把她推開,此時我真的醉了,我想找一張床,找一張床躺一下,但是她卻好像並不理睬我的不耐煩,接著在我耳邊吹氣。

“告訴我,不然的話,你和你的朋友都活不了,告訴我,葉一刀到底是不是鬼,如果你告訴我的話,我絕對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不認識他,是他突然找到我來販.毒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在模糊的意識之中我還是保持著一定的清醒的,葉一刀說了,在沒有完整證據的情況下,卡吉利是不可能動手的,所以現在我只要不說他是警察的內鬼就沒問題,而且關於他的事情我真的是一點不知,他的過去是什麽我也不知道,腦海裏卻浮現出了他和警察在一起的畫面,而且那個警官還叫他葉先生。

難道他真的是?我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瞪大,不可能,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是警察內鬼,要到這裏來查清瑙坎集團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讓我見到他和警察在一起的,或者讓我看到他和警察在一起,這一次不帶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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