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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如夢一場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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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

車子在路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在一座電玩城前面停了下來。

我走出去擡頭看了看,電玩城一共有四層,是濱海最大的電玩市場,以前只聽說過,沒有來過,更沒有想到這家電玩城竟然是十七姐家開的。

喬父帶我們來這裏幹嘛,難道是想要讓我們半夜來這裏打電子游戲嘛,怎麽個感覺有些不太真實啊,更何況喬家這麽大的家業,不可能是靠著這一個電玩城撐著的吧,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喬父在前面帶頭,讓我們跟著他,走進電玩城,就看到裏面來來往往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中年人,而年輕人和小孩子卻很少,偌大的一個電玩城,主流消費群體卻是中年人,這多少就有些不太正常。

進了電玩城裏面,喬父沒有帶著我們上樓,而是直接去了地下室。

原先還很安靜的電玩城,一走進地下室,突然像是到了菜市場一樣,一下子變得喧鬧了起來,這時候一股嗆人的煙味彌漫而來,雖然我平常沒事的時候喜歡抽根煙,但我還是有些受不了這裏面的煙味,特別是劣質香煙的味道。

我回頭看了看十七姐和喬川,他們兩個全都捂住口鼻,一副厭惡的表情,但還是跟著走了下去。

等下到地下一層的時候,我才看清整個地下室的布局,一張張的賭桌像一張張的臺球桌一樣布滿了整個地下室,每張賭桌旁邊都站滿了人,壓賭下註的聲音不絕於耳,每個賭桌上的荷官都不緊不慢的開著牌,那些賭桌上的人,贏了的驚喜萬分,輸了的全都低頭嘆氣,感嘆命運的不眷顧。

但那些輸了錢的人全都會在很短一段時間內恢覆過來,然後重整旗鼓重新上陣,而這樣的人往往輸得更多。

“怎麽樣?”喬父對著我指了指地下室的人山人海,我早就應該想到電玩城就只是個幌子,而這個地下賭場才是真的賺錢機器,像這樣的地下賭場,每天的流水絕對在千萬以上。

“怎麽樣,小子,喜歡嗎?”喬父指著那些人對我說。

“不喜歡”,我搖了搖頭,其實我並不喜歡任何形式的賭博,如果沒有九成以上的把握的話,我是不會去碰任何事情的。

“不喜歡?喜歡錢嗎?”喬父一臉笑意。

“喜歡”,我毫不避諱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應該還沒有不喜歡錢的人吧。

“喜歡錢就好,我知道你不喜歡賭博,但是有的時候賭博就是錢,賭博能讓你一夜暴富,難道你不喜歡嘛?”

“一夜暴富只是小概率事件,或者這只是賭場來忽悠賭客的小伎倆罷了,一個真正的賭客是從來不會相信一夜暴富這種東西的,他們更信奉的是十賭九輸”,我笑著對他說道。

“呵呵,小子,你這麽在一個賭場老板面前說話,不怕被趕出去嘛!”

“如果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賭博還帶我來的話,我想你應該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把我趕出去的吧”,我笑著回答道,現在我必須得學會給十七姐的父親留下一點深刻的印象,要不然讓他覺得我這個人太過普通就不好了。

“哦,有意思,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可以不趕你出去,但是我也可以不讓自己的女兒和你繼續交往下去”,十七姐的父親臉上帶著一絲壞笑。

“我和十七交往的事情和您的賭場應該沒什麽關系吧,如果你真的想要拿這個說事的話,我也沒辦法”

“好,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今天就來一場賭局,如果你贏了,你就可以繼續和你的十七來往,但是如果你輸了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了,我喬三爺的女婿可不能不回玩牌啊”,喬父笑著對我說道。

我心中頓時驚呼慘了,這下裝逼可裝大發了,媽的,我不就是想留下個印象嘛,怎麽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可是我不會玩牌”,我現在終於知道十七姐之前為什麽要在賓館叫我玩牌了,如果我早知道有今天,那一次打死我也要學會啊,十七姐的牌技在我看來已經出神入化了,喬父的應該不會輸給她吧,和他一起玩牌,我是必輸的節奏啊,這樣她肯定就會找理由限制我和十七屆的交往了。

“不會玩牌就去學,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去學,一個星期之後,我們就約在這裏賭牌,怎麽樣?當然了,這期間,你和你的十七可以繼續來往,我不會過問,但是如果一個星期之後你沒有贏我的話,那我就很抱歉了,我喬三爺不能收一個不會玩牌的姑爺”,喬父笑著對我說道,然後轉身離開了地下室。

十七姐扯了扯我的袖子說道:“沒關系,我們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呢,我可以交給你,放心吧我爸不會太為難你的,我到時候再給你求求情,他應該會放過我們兩個的”,十七姐在一旁安慰道。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摸了摸她的頭發,我轉過身子,發現喬川已經不見了應該跟著喬父一起離開了。

就在我和十七姐要離開的時候,底下的賭場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聲“有人出老千”。

整個賭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我和十七姐也被驚到了,連忙轉過身子。

要知道,在賭場出千被抓住,是要被剁手的,無論是誰被抓出來,都不可避免。

“哪兒,哪兒出千?”這時,賭場的管理人員走了過來。

我之前聽十七姐說過,在賭場裏,有專門的管理人員,分為明哨和暗哨。明哨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賭場的管理人員,這些人一般都有一些出千的經驗,在眾人賭錢的時候,他們會在各個賭桌之間來回的轉悠,盯著看看有沒有人出千,因此明哨出現在哪個桌子上,一般都沒有人敢出千。

而暗哨卻比明哨還要恐怖,暗哨是指給賭場暗中盯梢的管理人員,這些人的身份根本不為其他人所知,知道他們身份的只有賭場的高級管理人員。他們一般都是裝作一般的賭客來賭場賭錢,有的時候在賭桌之間來回轉悠,而有的時候則和其他賭客一樣,和他們一起押註,一起賺錢賠錢。

但是他們的作用和明哨一樣,都是防止有人出千,只是暗哨更加讓人猝不及防罷了,一旦被暗哨盯上,基本上都是必死的節奏,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坐在你身邊的賭客其實還是賭場的暗哨,被他們盯上,一旦你出千就會被抓個現形。

因為在賭場裏講究的是捉賊捉贓,如果當時沒有抓住的話,事後那些出千的人很容易將證據毀滅掉的,因此其實賭場的明哨只是起到一個震懾作用,而真正起作用的都是暗哨,因此知道這個賭場有暗哨的時候,一般的非出千高手是不會輕易出千的,很容易被逮住。

“在哪兒,哪個桌出千”,這個時候,一個光頭走了出來,脖子裏掛著一條粗粗的金鏈子,刀疤眉,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主。

“六哥,八號桌有人出老千”,這個時候,八號桌的荷官向那個刀疤眉招手道。

“媽的,敢在老子的廠子裏出千,活膩歪了是吧”,那個叫六哥的年輕人拿著一根粗粗的鋼管就走了過去。

“誰,剛才誰出老千”,六哥帶著四個非主流走到八號桌旁邊向荷官問道。

“六哥,是他,剛才就是他出千”,荷官指著人群中一個瑟瑟發抖的中年人,這人帶著眼睛,旁邊還放著一個公文包,看樣子像是一個都市白領,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會來地下賭場這種骯臟的地方來。

“六,六哥,我,我這就是第一次,饒了我,饒了我好不好?”,中年人突然普通一下子給那個刀疤眉跪了下來,然後摘下手上的手表塞給了六哥。

“六哥,您繞過我,饒過我,不管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湊,行不行,只要你饒了我”,中年男子語無倫次的說道。

“可是哥們,出千剁手這是咱們賭場的規矩,別說是你了,就算我玩的時候都不敢出千,你覺得,還有商量嗎?”六哥將臉一橫,擺了擺手,中年男子被拖了下去。

☆、133:我的傻丫頭

那男人被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大張著嘴巴看著那個叫六哥的刀疤眉,雖然我不知道剁手有多痛,但是蠍子卻向我展現過那血淋淋的痛。

我想上去阻止他們,但是卻被十七姐一把拉住了,十七姐向我搖了搖頭表示不能去。

“不就是出千嘛,難道還能真的讓人把手給剁了不成?”我回過頭去用乞求的眼光看了十七姐一眼,這家賭場畢竟是她家開的,她在這裏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說不定她的一句話能放過那年輕人。

“十七,你去替他求求情吧?”

看著我一臉乞求的表情,十七姐卻冷了臉:“林墨,這個社會每行每業都有自己的規矩,雖說地下賭場是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也自有他的規矩。出千剁手這是多少年傳下來的老規矩了,來賭場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今天如果我替他求情放了他,就無疑開了縱容出千這個先河,以後無論誰出千在賭場被抓住,他都有理由反駁了。所以在賭場上,別說是這些普通的賭客了,就算賭場裏面看場子的人,甚至賭場的老板都把這個規矩看的嚴嚴實實的,只是他們從來不敢碰觸這個底線罷了。所以你求我也沒有用,就算我爸來替他求情也沒用。賭場裏的人,只認千,不認人的。”

十七姐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眼睛中帶著些惋惜,但是大多卻是那種看穿了世俗的眼神,仿佛這樣的場景她見得太多了一樣。

“走吧,你救不了他的”,十七姐拉著我一步步的往上走,沒過多久,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哀嚎,只是一瞬間,那聲音就消散不見了。

而整個賭場也只是在那叫聲響起的時候安靜了一下,那叫聲一過,整個賭場又恢覆了剛才的喧囂,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但是所有的人又都知道,今天晚上,一個中年人因為出千丟了一只手。

走出地下賭場,十七姐的表情輕松了不少,我走出去一看,發現十七姐的爸爸已經走了,電玩城的前面只有十七姐的一輛車。

“怎麽樣,決定了嗎?”十七姐一下子跳到我面前,撒嬌的拉了拉我的袖子。

“什麽?”我一臉茫然的看著她,還沒從剛才那個中年人出千被剁手的震撼中反應過來。

“哼,你這個人,還說喜歡人家呢,剛才我爸和你說的話你是不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啊?”十七姐有些生氣的撅著嘴巴。

“哪敢哪敢,咱爸的話我哪敢不聽啊”,我連忙半開玩笑的和她說道。

“哼,誰和你咱爸的,那是我爸,自己馬上連女朋友都沒有了還有心情擔心一個外人的死活”,十七姐還在生氣我剛才替那個中年男人求情。

“好了好了,我的小十七,今晚就跟著你學賭牌還不行嘛?要不你這幾天別回家了,到菲比酒吧去跟我住兩天吧,正好順便教教我怎麽賭牌”,我從背後一把抱住十七姐,她的身上軟軟的,香香的,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呸,也不知道害臊,誰要跟你睡了,馬上連女朋友都沒有了,還想著玩,真是服了你了。”

“這不是有你的嘛,我想你總不會舍得我沒有女朋友吧。”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今晚我跟你回菲比酒吧,但是這兩天我白天可以出來,但是晚上必須回家,我爸不可能會放我出來的”,說完我和十七姐駕車子回到了菲比酒吧。

回到酒吧之後已經是十一點了,但是對於酒吧來說,這才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間,我不太適應酒吧吵鬧的環境,因此我住的地方並不在菲比酒吧,只是平常偶爾會住在裏面處理一些緊急的事情。

我回到菲比酒拿了我住處的鑰匙,就帶著十七姐一起回了住處。

現在的住處我還是租來的,不過這一次的租期比較長,我一下子租了五年,兩室一廳,環境還算優雅,而且離菲比酒吧比較近,所以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到了住處,我給十七姐拿了一瓶冰可樂,這丫頭平時就喜歡喝可樂,但自從上一次因為姨媽期間自己偷偷喝冰可樂鬧了半個月的肚子,我就再也不敢讓她喝了。如果不是知道這個月她姨媽剛過,我也是不敢讓她喝的。

“哎呀,還是我家墨兒懂我”,十七姐一看我放在桌子上的冰可樂,立馬喜笑顏開。

“那是,要吃夜宵嗎,我下去買?”畢竟待會十七姐是要教我賭牌的,還不知道要學到幾點,我也不敢輕易讓她餓著肚子。

“不用了,給我拿兩包薯片就行了”,十七姐將光著腳丫子在地板上跑來跑去。

“傻丫頭,姨媽剛走就光腳丫子在地板上跑,不想活了”,我從後面一把將她抱住,然後結結實實的扔到了沙發上。

“那你還給我喝可樂”,她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我……

我將家裏早已經玩爛的兩幅撲克牌拿了出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她:“沒有新牌了,這附近又沒有便利店,所以先湊合著吧”

“哎,湊合著吧,反正到時候你怎麽也贏不了我爸”,十七姐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

“明知道贏不了你為什麽還要教我,看來你爸這次是鐵了心不想讓咱倆在一起了”,我輕輕的嘆了口氣,十七姐的爸爸本來就是個老江湖,又是開賭場的,用腳趾頭想也不可能贏得了他啊。

“你傻啊,要是我爸真的不希望咱倆在一起,你覺得他還會約你一個星期後的賭局嘛,他這是在給你制造機會,是在暗示你要抓住這次機會。”

“我的姐啊,我也想抓住,可是像我這種和同村老太太打牌倆王四個二都打不贏的大迷糊,我實在是沒有把我去贏你爸爸啊。”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我都和你說了如果真的賭的話,你是贏不了我爸的,所以你是要想其他辦法來贏他。”

其他辦法,我沒有賭過牌,也不了解其他什麽辦法能保證一個牌暈子能贏牌,看我一直苦思無果,十七姐忍不住嘆了口氣。

“哎,說你傻你還真傻啊,既然你賭牌贏不了他就應該想著在自己身邊安排個人幫自己啊。”

“安排別人?這不是出千作弊嘛?”想起今天晚上被剁手的那個中年男人,我就一陣後怕。

“哈哈,你也太幼稚了吧,你以為我爸和你約賭是真的和你賭牌嘛。如果他不出千的話,他是沒有絕對把握來贏你的,畢竟運氣這種東西是不受人控制的。”

“出千,你今天不是說在賭場裏是不允許出千的嘛?”,今天十七姐明明說過在賭場裏,別說賭客了,就算是場子的人,甚至是老板出千的話也得被剁手。

“你這個呆子,你以為賭場裏就沒有就真的那麽幹凈嘛,那些單獨約賭的那個不是靠千術來獲取勝利的,你以為他們約賭就是為了純粹比拼運氣嗎?還有,在濱海的地下賭場裏,幾乎每年都有一場空前盛大的千術比拼大賽,每一年的賽事吸引的人數其實並不比黑拳吸引的人數少。而起每年的千術冠軍得主都有一百萬的大獎,因此千術在一些頂級的豪賭裏是被允許的,至少現在就濱海的地下賭場來說,還沒有一家會禁豪賭的千術,而被禁的那些千術使用者大多是一些低端局的小賭客。所以在單獨約賭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無論用什麽方法,只要能贏了對方,就行。所以……”

“所以什麽……”

“啊啊啊,你個豬腦子,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嘛,我發現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懶了,以後要是我真的嫁給了你,生個孩子跟你一樣我就不用活了”,十七姐被我氣得有些手足無措。

“不用以後,現在就行”,我一下子將十七姐撲倒在沙發上。

我本以為十七姐會順著我的,但是沒想到她一把把我給推開了,“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還是先把七天之後的約賭解決了再說”

十七姐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喝了一杯冰可樂,斜著眼睛瞥了我兩眼。可能是看出來我有些不高興,她走過來一把抱住我,然後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好了,等過了我爸這一關再說,好嘛?”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你說你怎麽這麽可愛呢,好吧,原諒你了”,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得到原諒的十七姐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緊緊的抱著我的:“七天之後的那場約賭,你一定不會贏我爸的,所以我都想好了,到時候直接把荷官換成我的人,到時候你什麽都不用管,只管開牌就行,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十七姐說著又抱緊了我,這個丫頭,原來早就想好了該怎麽幫我度過這個難關,真是辛苦她了。看著我懷中的小可愛,我忍不住緊緊的抱住她,傻丫頭,放心吧,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就算這輩子沒有機會還,下輩子我無論如何都是要還了你這筆人情的。

☆、134:老友相見

這一晚,我和十七姐睡得很晚,她說雖然到時候她會讓荷官安排好一切,但是一些基本的收發牌過程我還是要了解的,一次,關於荷官收發牌,以及一些賭牌之中的具體事宜,她都詳細的給我講了一遍,後來害怕我記不住,還專門給我錄了音。

忙完後,我們兩個像死豬一樣呼呼大睡過去……

我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十七姐已經走了,看著空蕩蕩的被我,我有些失落。畢竟十七姐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我想要和她在一起要超出常人數倍的努力,但是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放棄。

早上洗漱完之後,我準備去菲比酒吧看看,但是手機突然來了一條短信,我打開一看,發件人是唐詩雅,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終於還是又出現在了我的生活裏。

唐詩雅自從過年的時候回去廣州,之後三個月內都沒有任何音訊,三個月前,我聽胖子說她回到了濱海,但是我也沒有再去找她,而她也沒有來找我,我們就像兩個陌生人一樣,名字只是出現在對方的手機通訊錄裏。

打開短信,只有幾個字:好久不見,出來坐坐吧,菲比酒吧二樓靠右第三個窗戶。

我一楞,她竟然來了菲比酒吧,我的確沒有想到,於是快步向菲比酒吧走去。

菲比酒吧雖說是個酒吧,但是一般都是在晚上營業,而白天主要營業的是二樓的咖啡廳,因為是市中心的緣故,所以生意還算不錯。

走上菲比酒吧二樓的咖啡廳,我按照她說的位置找了過去,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個披著大。波浪,穿著鏤空雕花白色連衣裙的女人正坐在窗邊向外托腮凝望。

這個時候,一個服務生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很明顯是送個她的。

我接過服務生手中的咖啡,走了過去。

“小姐,您的咖啡,請慢用”,我學著服務生的語氣和她說道。

但是尷尬的是她好像並沒有聽到我講話,而是一直在托腮對著窗外凝望,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是我想一定不是什麽開心的事情吧,因為她的眉頭一直在緊鎖著。

“想什麽?”我輕輕的碰了她一下。

“嗯?”她這才反映過來,連忙轉過頭。

當看到我的時候,她還是楞住了,於是我們兩個就坐在桌子兩邊默默的對視了一分鐘,我不知道她看到我的時候在想什麽,但是當我看到她的時候,心裏是暖暖的,那種久違的感覺,如老酒一般,自然,香醇。

“餵”,到最後還是我打破了這尷尬,我伸著手在她面前擺了擺,她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

“哦,對了,你喝什麽,不好意思啊,剛才光顧著看風景了,忘了問你了”

“沒關系的,你應該知道我,我不喜歡喝咖啡的,在這坐著就挺好的”

“哦,對了,我忘了,你是這家的老板,你瞧我這記性”,唐詩雅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沒事的,怎麽樣,家裏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我只是象征性的問了一句,畢竟別人的家事,我是不能太過關心的。

“哎,處理什麽啊,家裏哪有什麽可以讓我處理的,不過是小三上位罷了,其他的倒沒什麽,只要不影響我在濱海的發展,他們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反正現在我已經不打算靠廣州那邊能給我解決什麽問題了”,看的出來,唐詩雅應該已經從喪母的悲痛中緩過來了,而且也並沒有受她的爸爸娶小三的影響。

“嗯,這樣最好,大人們愛怎麽折騰是他們的事情,我們就不用在跟著瞎操心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隨聲附和著。

“那你回來這幾個月還適應嘛?”她就算再堅強,終究是個女人,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就算她表現的在堅強,也只能是撐撐場子罷了。

“還好啊,有什麽不適應的,都已經在這裏打拼了五年了,幾乎走遍了濱海市的每一寸土地,現在我閉著眼睛都能把車子開回家”,唐詩雅喝了杯咖啡,笑靨綻放在臉上。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如果有什麽問題就和我說,作為朋友我還是可以幫上不少忙的”,雖然我知道,唐詩雅可能再也不會找我幫忙了,但是我還是打心底想要幫幫她的。

“嗯”,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可是,可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苦笑了一聲。

我不知道她要說什麽,但是看她的表情,我也有些心酸,這個女人真的該找個男人好好的疼疼她了,如果一個女人太久沒有被感受過異性的愛的話,很有可能會變得有些不太正常,或者更加的不易接近。、

“可是你知道的,有的忙你是幫不上的你知道嘛”,唐詩雅突然一下子哭了,淚水瞬間流了下來。

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我也一下子慌了神,連忙從桌子上的抽紙中拿出紙巾塞給她,我不是傻子,自然之道她是什麽意思,但是現在我能做的的也只是遞遞紙巾這樣的小事了,我和十七姐的命運已經綁在了一起,所以我得生活中已經容不下另一個女人了。

“所以,你早早的找個男人好好享受一下戀愛,抓住青春的尾巴瘋狂一把不是很好嘛”,最終,憋在我心裏好久的話還是說了出來,我知道現在對她說這些話無異於打擊她,但是畢竟這就是事實,我能耗得起,但是她卻耗不起,我有十七姐,但是她卻什麽都沒有,如果再這樣和我糾纏下去的話,恐怕到最後真的會變成老姑娘。

“林墨,你還是說了出來啊,你是不是擔心我變成老姑娘後你會纏著你?你放心,我唐詩雅就算變成老姑娘,也不會纏著你不放,就算我做一輩子的老處女,也絕對不會做插足別人生活的第三者,所以你盡管放心,我不會破壞你和喬一的感情的。但是我今天來也是想要告訴你,有些人,一旦在心裏住下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生活中有很多河流可以泅渡,但是你卻是我怎麽也渡不過的那條河。好了,今天這次算你請客,下次我再請你”,唐詩雅說完拎起小包走開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那裏默默的發呆。

河流,泅渡……

不知什麽時候,烏鴉走了過來,端著一杯咖啡坐在了我身邊。

“如果你不想和人家發。生。點。什麽的話,就盡早把話說死了,其實有的時候忘記一段感情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開始另一段感情,一個人如果過度沈迷在過去的美好回憶之中,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開啟另一端感情之旅的,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她好的話,就讓她徹底死心吧。這樣對你,對她,對十七都有好處”,烏鴉說完端著咖啡又走開了。

我也學著唐詩雅的樣子托腮凝望著窗外的風景,我何嘗不想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只是有些東西,沒有經過歲月的磨滅,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消逝不見的,我想如果時間足夠長的話,她自然可以忘掉一切。

以前的時候,對於時間是治療一切傷痛的藥,這句話我是相當的鄙夷。但是到了後來,我才開始相信時間有的時候真的可以磨平一切,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但是到了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原來時間真的不可以磨滅掉過去的記憶,過去發生的依然停留在過去,就算是時間也不可能將它磨滅。

就算時間的沖刷讓它變得模糊不清,若隱若現,但是當某一刻,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面突然閃現在腦海中的時候,心中的那個點又會突然清晰起來,過往的一切又會像潮水一般湧現出來,這個時候,我們才會明白,原來瞬間淚目不是演員的特異功能,其實,有的時候,我們也可以。

唐詩雅走後,我在咖啡館的窗戶旁坐了整整一個上午,我越是抑制著不讓自己去想以前的事情,記憶越是像潮水一樣湧現而來,在橡樹灣的日子,是我在濱海除了和十七姐在一起過的最溫暖,最踏實的日子,我過去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象過這樣過日子,但是現實卻告訴我不可以,因為我還有十七姐。

吃中飯的時候,我無意間聽到烏鴉提起了天哥和漢唐天下,這兩個對於我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麽樣……

但是烏鴉只是含含糊糊的一帶而過,當我找到她問她剛才說天哥什麽的時候,她卻吞吞吐吐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到最後好不容易開口了竟然讓我去問東哥。

當我找到東哥的時候,他同樣是有些墨跡,半天都沒說到點子上去,我看他們兩個這麽吞吞吐吐的,覺得天哥一定是出事了,往常沒事的時候他會經常掛電話過來問問拳隊發展的怎麽樣了,我一直以為他是想要將拳隊作為打手,所以我就一直敷衍他,想要讓拳隊繼續發展下去。但是

但是一查手機的通話記錄,發現她已經兩個月沒有和我打過電話了,這兩個月,肯定出事了。

☆、135:他真的沒死

天哥的電話打不通,我嘗試著打了花姨的電話,我在漢唐天下之後他們兩個人的電話,可是電話打過去卻是空號。不對,花姨這個人平常這麽謹慎,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就換電話號碼的。

如果她換電話號碼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為了躲避仇家,第二就是被迫換了號碼。

花姨和天哥對我有恩,我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現在狩刃和菲比酒吧已經進入了正常的運作期,所以我也沒什麽後顧之憂,於是馬上就開著車子直奔漢唐天下,說實話,這還是這半年來我第一次去漢唐天下。

看著路上未變的風景,我的心裏卻感慨萬千,一年之前我還是個騎著摩托滿街亂竄的毛頭小子,一年以後我已經是開著奧迪的穩重青年了,這一年的時間內,如果不是有身邊這幫朋友的幫助,我不可能會混到現在的這個狀態。

路上不堵,車子半個小時就開到了漢唐天下的門口,現在雖然是大下午,但是漢唐天下卻像以前晚上一樣的繁華,對於這種夜店,客流量最大的時候是晚上,可是現在就有這麽大的客流量,怎麽看都覺得有些反常,難道是他們又把漢唐天下做大了不成。

但是剛一下車子,我就被自己的想法給否定了,因為漢唐天下已經不像以前那麽幹凈了,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幾個衣著暴露的艷麗女子站在漢唐門口招呼著來往的客人。

這未免也太大膽了吧,雖說濱海這兩年為了發展GDP放寬了對一些游離在法律底線邊緣的產業的監管。但是光天化日縱容店員招嫖,這可是犯法的。

“呦,這位小哥看著眼生,第一次來吧,走,跟著姐姐走,姐姐去給你找幾個漂亮的姐妹,保證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服的”,我一下車子,一個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走了過來。

身上穿著若隱若現的鏤空雕花黑色連衣裙,腳上踩著的高跟鞋足足有12cm,臉上的妝容畫的如同鬼魅一般,化妝品的香氣已經將她的體香徹底掩蓋掉,對於這種濃妝的女人,我向來都是厭惡的。

那女人看我不答話,又走上來一步,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就想用胸往我胳膊上蹭,但是被我厭惡的推開了。

“不用你,我自己會走”,我瞪了她一眼,大步向漢唐大廳內走去。

以前門口的兩個門童此刻也換成了比基尼女郎,一雙大長腿往那一站,足以吸引一串猥瑣男的眼神。

走過大門,很明顯,大廳內又經過了大量的裝修,以前的黑色調現在完全換成了黃燦燦的,一面面如鏡子一般的瓷磚映的人頭暈目眩。

大廳內來來往往的都是衣著暴露的女人和一臉荷爾蒙爆棚的男人,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還沒有到夜晚,我就感受到了這種腐敗的氣息。

這個漢唐天下早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漢唐天下了,只有一直站在角落裏看場子的幾個打手大哥沒有變,和我以前在這裏工作的時候一樣,他們幾個全都縮在角落裏抽著煙。

“幾位大哥,好久不見啊”,我走過去,掏出一包中華煙散給他們。

他們也認出了是我,看到我手中的中華煙,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

“小林子,好久不見啊,你小子這段時間去哪了”,其中一個大漢啪的給了我一拳。

“哎”,另一個打手拉了一下打我一拳的那個大哥。

“沒眼色,還小林子小林子的叫,現在該叫林老板了,你看看這身行頭,都夠你吃一年的了。”

“哎呦,是是是,是我唐突了”,那個打手大哥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一臉的尷尬。

和他們胡亂的寒暄了一會,我問他們天哥現在在哪,我想去見他。我記得以前天哥待在皇朝的時間多一點,畢竟君姐在那邊,但是我還想見見花姨,因此就先來了漢唐天下。

“天哥,他……”,剛才打我的那個光頭大哥話說了一半就被人拉住了,他迷茫的回頭看了看拉他的人,長長的嘆了口氣。

“林墨,你別問我們了,我們是不能說的,因為我們還要在這裏混口飯吃。你知道的,我們這群人除了打架也不會別的,在這看個場子還能混口飯吃,要是出去就真的要和狗搶飯吃了”,他們無奈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這件事沒那麽簡單,現在看到他們的表現,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看來這趟我是來對了,於是我就問他們花姨現在還在不在,這個總可以告訴我吧。

他們點點頭說花姨還在漢唐天下,而且現在還是這兒的主管,她現在在她的辦公室裏面。

知道花姨還在,我的心就放下來了一半,至少能和她打聽一下天哥的情況,於是告別了他們之後,我直奔花姨的辦公室,雖然半年多沒來了,但是對於花姨的辦公室我還是輕車熟路的,花姨在那裏給我擦過藥,也給過我應急的錢。

走到花姨的辦公室門前,我輕輕的敲了敲門,裏面有氣無力的傳來了一聲進,我輕輕的推門進去,看到花姨正慵懶的趴在桌子上。

但是一看到是我,她一下子來了精神,連忙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一把把我拉進辦公室,探頭出去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看到之後,才從裏面把門給反鎖上了。

“你這小子,你怎麽來了?”花姨的樣子有些著急。

“怎麽了,我來看看你還不行嗎?”我表現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林墨,你來的時候有沒有跟蹤你”,花姨疑惑的兒看著我。

“跟蹤我,跟蹤我幹嘛,我又不是有錢人,他們要綁架也得找個有錢人啊”,我笑著說道。

“沒人就好,沒人就好,快坐,我給你泡茶喝”,說著她連忙拉著我做到沙發上,花姨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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