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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如夢一場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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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頭發都掉光了”,十七姐白了他一眼,然後拿著兩幅撲克拉著我就上了樓。

進了房間,十七姐將兩幅撲克往床上一扔,然後催著我去洗澡。

我邊脫衣服邊猥瑣的問她要不要一起來洗鴛鴦浴啊,她聽了楞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好啊,說完也要脫衣服。

“姑奶奶,別了,還是我自己去吧”,這丫頭鬼點子太多,我怕待會我沒占到她便宜倒被她給耍了。

我洗完澡裹著浴巾走了出來,看到她正盤著腿坐在床上,整理著撲克牌。但是沒想到接下來她的手法卻讓我大跌眼鏡。

她熟練的洗著牌,一張張撲克牌在她手上像是被賦予了靈魂一樣,完全按照她的手法在她手中不停的變換著。而且她拉牌的手法如同電視上的魔術師一樣帥氣,一整副撲克牌在空中被拉成長長的一道,然後又整整齊齊的落在一起,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洗完了”,興許是覺察到我在看她,十七姐擡起頭來笑著對我說。

“嗯,你剛才那個是怎麽弄得,簡直太帥了有木有,能不能教教我啊”,我爬到床上,用充滿崇敬的隱身看著十七姐,我感覺如果她是個男生的話,剛才的動作絕對可以賺到一波小迷妹。

“想學啊?”這不明知故問嗎,但我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想學就和我玩一個游戲,抽烏龜。你先把衣服穿好,輸一局脫一件衣服,怎麽樣?”

“當然好啊”,我一臉笑意的而看著她,這小妮子還想這麽玩,如果這樣的話,那麽無論誰脫衣服我都不虧啊。

☆、117:出老千

“好,來吧”,十七姐簡單的將牌洗好之後,然後開始抽烏龜。

小時候家裏沒有什麽娛樂項目,只有一把玩爛了的撲克牌,而抽烏龜又是小孩子最喜歡玩的,簡單快速,而且抽烏龜完全是憑運氣,沒有什麽技術含量在裏面,所以經常用來賭錢。

但是幾把下來,當我脫得只剩內褲的時候,十七姐身上的衣服還完好無損的穿著,看著我光著膀子,她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問我還來不來。

“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那副牌,仿佛有魔性一樣,每次她都能幸運的躲過烏龜牌,就算運氣再好也不可能好到這種程度啊。

“還來不來?”她看著凍得縮成一團的我,忍俊不禁。

“不對,你這牌絕對有問題”,雖然我是農村的,但是在我們村裏有一幫喜歡賭牌的人,我們平常沒事的時候都喜歡看他們賭牌。後來慢慢的也懂了一些,一些人如果在牌局上一個勁的贏得話,那肯定是在牌面上做了手腳,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出老千”,在農村出老千的人向來是被人鄙視的。

後來在電視上看了發哥的《賭神》之後才知道原來出千也可以玩那麽多的手法,那麽出神入化,那段時間甚至還一度迷上了出千的手法練習,只是沒人教,所以後來也就放棄了。

現在十七姐把把都贏,肯定是出了千的。

“好啊,既然你說我這牌有問題,你可以檢查一下”,十七姐說著將牌遞給我,我一張一張的翻著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雖然我沒發現,但是這並不代表十七姐沒有出千,普通人出千可能會被人抓出破綻來,但是如果高手出千的話,如果對方不是一個千術高手,那麽是絕對不可能抓到任何破綻的。

因為在那些地下黑賭場裏面,如果被抓到出千是要被剁手的,但是因為出千基本上都是穩贏,所以有很多人多年以來苦練出千手法,後來就有了一大票千術高手,這些人在普通的賭場上基本上是不會被抓到任何破綻的,難道十七姐也是一個千術高手。不可能吧,且不說她是個女人,就按她的年齡來說,也不該有這樣的千術啊。

“怎麽樣,找不到吧”,十七姐笑著對我說,然後將我手中的牌拿過去重新洗牌,然後又帥氣的拉了兩下。

“林墨,其實有的時候,人生就像一場賭局,你看著有的人一路走來一帆風順,沒有任何阻礙。但是你卻不知道他背負著多大的壓力,就像這張牌”,說著她從撲克裏抽出一張紅桃A。

“這張牌上面被我做了手腳,現在你能不能看出來在那裏?”我接過她手中的牌仔細看了一下,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破綻,我覺得這張牌和其他的牌沒有任何區別。

看著我記得一腦門汗也沒看出來,十七姐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然後在燈光的正下方給我指了指牌的背面,一處水漬,那只是一處眼睛勉強能看到的水漬,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這就是你做的記號?”我有些吃驚。

“嗯,這個就是我做的記號。其實這樣的記號是很難被認出來的,以前我都是在牌上面掐一個手指印,那樣的容易被人認出來,後來我才學的這招,其實這是很難被人看出來的”,十七姐得意洋洋的對我說道。

“怎麽樣,想學嗎?”十七姐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認為我現在一定對她崇拜的五體投地。

但是不知怎麽的,我現在突然感到一陣厭惡感,對出千的厭惡感。在我眼裏,出千和考試中作弊沒有任何區別,而且出千比考試作弊的後果要眼中的多,為了能夠多賺錢,在賭場出千,不僅僅是對別的賭客的不公平,而且也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

因為出千被抓剁手的案例不僅僅出現在影視劇中,雖然我沒在現實中見到人家出千被剁手。但是我卻見過被剁手之後的人,我們村就有一個。

以前是個大學生,而且是我們村的第一個大學生,雖然他爹娘死的早,從小跟著爺爺過活。但是村裏人都稱讚他有出息了,見面就和他爺爺說老頭子孫子有出息了,這是祖墳上冒青煙了,以後老頭子就等著享福吧。

那個人的爺爺也是一臉幸福的微笑,他認為他的孫子一定會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但是誰也沒想到,後來剛出去工作不到半年的大學生突然染上了賭博的習慣,後來錢不夠用了就學著人家出千,但是因為是新手,第一次出千就被人家抓到了,直接在賭場外面剁了雙手。後來還是同鄉把他救了回來。

那個大學生回來之後不久,他爺爺就死了,而他也整天邋裏邋遢的無所事事,到現在四十多歲了連媳婦都沒娶上,村裏人都說一個好好的孩子,可惜了。

“不想”,我一把推開十七姐的手,十七姐楞了一下,很明顯她沒想到我竟然會拒絕她。

“真的不想學?”她歪著腦袋問我。

“真的不想”,我趕忙鉆到被子裏,瑟瑟發抖的看著她,看我這麽認真的回答,她的表情有些失落。

“為什麽,別的女人都是唯恐自己的老公,男朋友賭錢,而你卻鼓勵我賭錢,還教我出千,還有,你的千術是在哪兒學的?”十七姐身上的謎越來越多,雖然我們現在和別的情侶沒什麽區別,但是我卻感覺我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

“沒有為什麽,只是有一天你終究會用上的,就算你現在不想學,也總有一天,你不得不上賭場。人生是異常大賭局,而每個小賭局也在前方的道路上等著你。不想學的話就睡吧,我也困了,等想學了給我打電話”,十七姐說著打了個哈欠,然後脫了衣服鉆進被窩裏。

“小賭局?難道我有一天真的會上賭桌嘛,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寧願輸,也不會去學著出千”,而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告訴我,就算你現在這麽想,到了時候,出不出千就由不得你了。

☆、118:那裏面躺的不是你媽

第二天一醒過來,我就聽到洗漱間裏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光著膀子起床,隔著磨砂的玻璃門,我看到十七姐曼妙的身姿在霧氣蒙蒙中若隱若現。

我正看的出迷得時候,十七姐一頭撞了出來,正好撞到我的胸膛上。

“臭流氓,看什麽呢”,她紅著臉,裹著浴巾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十七姐身上帶著一股特殊的香氣,我突然感覺自己身上的多巴胺分泌過多,腦子有些異常的興奮。

十七姐正撅著屁股在床邊找什麽東西,我突然一下子撲了上去,從後面抱住她,然後慢慢的將她轉過來。

“寶貝,剛才故意誘惑我的吧”,我壞笑著看著她,然後一下子把她撲倒在床上。

“幹嘛呢,現在可是大白天”

“大白天怎麽了,法律有規定大白天不能做嘛?”我一邊說著一邊在她耳邊哈著熱氣,她的小臉不一會兒就變得紅撲撲的,身上也有一股熱氣慢慢的蒸騰上來。

“我的女王大人,就讓我好好的服侍您吧”,我用力的吻了下去。

正當我們兩個浴火纏身,不可開交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看都沒看就扔到了一邊。剛想吻下去卻被十七姐一把推開了。

“接個吧,別是有什麽急事了”

“不,不理她”,說著我又要將十七姐推到,但是被她一把推開了,她撿起手機接聽了一下,但是沒說兩句,十七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和林墨這就過去”,十七姐有些慌神,連忙將手機塞給我。

“怎麽了?”我問她。

“老太太,老太太心臟病犯了,現在正在中心醫院搶救呢。快,唐姐讓我們趕快回去”,十七姐一邊說一邊穿衣服。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也連忙找衣服穿。

唐詩雅雖說是生意場上的一把好手,但是在生活中其實過得並沒那麽條理,有的時候甚至是一團糟,現在老太太病了,她一個人肯定急的不可開交了。

退了房間之後,我就和十七姐往中心醫院趕去,路上我又給唐詩雅掛了個電話,問她老太太怎麽樣了,她哭著說不知道,現在還在搶救呢。我對她說不要著急,我們正在往醫院趕,而十七姐也是一路上各種超車,就差被交警抓了。

好不容易趕到中心醫院,打聽到唐詩雅在二樓。

我和十七姐火速的跑上去,遠遠的就看到背靠著墻蹲在地上的唐詩雅,腦袋深深地埋在膝蓋裏。

“唐姐姐”,十七姐跑過去輕輕的叫了她一聲。

唐詩雅緩緩的擡起頭來,臉上掛滿了淚水,讓人不禁一陣心疼。

“唐姐姐,你沒事吧?”十七姐皺著眉頭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我不該,我不該和她吵架的。我明知道她有心臟病我還和她吵架,只要她這次能好了,讓我做什麽都行,以後我再也不和她頂嘴了。無論是早些生個孩子還是幫著她正價差,我都答應她,我都答應她”,唐詩雅伏在十七姐的肩頭哭的泣不成聲。

“好了唐姐姐,阿姨一定會沒事的……”十七姐一邊哄著十七姐一邊扶著她坐到連排椅子上。

“嗯”,唐詩雅擦著眼淚,但還是止不住的抽泣。

不知怎麽的,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種預感說不上來,但是卻讓人很不舒服。

“吱,吱”,窗外突然出來一陣動物的叫聲,但是還沒等我看清楚是什麽動物,就看到一個老鼠般大小的黑色物體一下子撞了上來,嚇了我們三個一跳。

定睛一看,一個長著一雙尖耳朵,一對尖牙和一雙翅膀的東西突然出現在窗外。而且大張著嘴巴,露出嘴裏漸漸的利牙,一個勁的朝著我們吱吱大叫。

十七姐和唐詩雅被嚇壞了,她們兩個只是大瞪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那個東西對著我們叫,唐詩雅甚至忘記了哭泣。

“那,那個是什麽東西?”十七姐一臉驚悚的問我。

她們兩個是城裏人,應該沒大見過這東西,蝙蝠。按照常理來說,蝙蝠發出的是超聲波,人耳朵是聽不到的,但是現在,我們卻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蝙蝠的叫聲,而且聲音異常的大。

蝙蝠的出現讓我不祥的預感又加重了一分,因為在農村,蝙蝠是死亡的象征。因為傳說只要誰家死了人,在人還未死之前,宅子周圍就會圍上幾只蝙蝠,而有因為蝙蝠經常在夜間活動,所以它一直是死亡和黑暗的象征。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

看到醫生,唐詩雅一下子沖了上去,抓著醫生的手臂問她老太太怎麽樣了。

但是我們並沒有聽到手術很順利的字眼,反而醫生卻低下了頭,輕輕的說了聲:“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盡力了,盡力了。也就是說,你們沒有救活我媽媽了?”唐詩雅突然安靜了下來,問出了這個問題。

“對不起”,醫生又低下頭向她道歉。

“對不起,呵,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麽用,你們醫生不是用來救人的嘛,你們不是經常自詡白衣天使嘛,你們怎麽不去救人啊,你們怎麽連我媽媽都救不活啊。你們這群騙子,大騙子”,唐詩雅一邊抓著醫生的領口一邊撕打著她。

我和十七姐連忙上去拉住她,但是她卻死活不放手:“進去,人還沒救活你憑什麽出來,給我進去救人,不管花多少錢,只要把人救活就行,快他媽的給我進去。”

唐詩雅徹底的發瘋了,頭發和淚水黏在臉上,活脫脫的一個瘋婆娘。

“唐詩雅,夠了”,我慢慢的扯開她,發現她已經站不住了,我只好從後面輕輕的抱住她。

“對不起,你們進去看一眼吧”,那個醫生說完就走開了。

“好了,好了,人家已經盡力了”

“放你媽的狗屁,裏面躺的不是你媽媽所以你可以這麽說,你知道嘛,你知道嘛,如果不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因為我,我媽也不會……”,正說著話,唐詩雅一下子昏了過去。

☆、119:為愛癡狂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唐詩雅發狂,在公司的時候最多算的上是生氣,但是這一次她是真的發狂了,畢竟媽媽去世了,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的,更何況今天還是大年初一。

我馬上抱著她走進了一間病房,將她放在床上,醫生過來看了一眼說她只是急火攻心,暈了過去,一會就沒事了。

我和十七姐就坐在旁邊陪著她,十七姐剛才被唐詩雅嚇壞了,坐在我旁邊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看她的眼神還帶著一些畏懼。

沒多大會,唐詩雅就醒了過來,剛醒過來的她明顯還有些迷糊,看到我們兩個坐在旁邊一臉的詫異,不夠當看清自己是在醫院的時候,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差,淚水很快就流了下來。

“你們什麽都不用說了,先讓我靜一下吧”,唐詩雅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轉過頭躺在了床上。

我和十七姐使了個眼色,然後我們兩個人悄悄的出了門,在外面,十七姐才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唐姐姐好可憐”,十七姐可憐巴巴的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同情。

“嗯,但是我們現在也幫不上她什麽,先讓她靜一靜吧,畢竟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了,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更何況是她呢”,我長長的嘆了口氣,我總以為有錢人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是這世界還是那個最幸福的人。但是現在看來每一個社會階層的人都有自己的煩惱,沒錢有沒錢的煩惱,有錢有有錢的煩惱,只要自己的心態沒有擺正,就算再有錢也只能是徒增悲傷罷了。

因為唐詩雅住的是單間的病房,所以將我們趕出去之後她就把自己一個人所在了房子裏面,無論我們怎麽敲門她都裝作沒聽見,因為實在醫院,所以我們也不敢弄出太大動靜,只好在外面坐著陪了她一天。

到晚上十點鐘左右,她終於給我們打開了門,打開門的唐詩雅整個人像是一個重病剛剛恢覆的病人一樣,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差到了極點,只是一天的時間,她的皮膚就變得不再那麽白皙,看起來黯淡無光,和平日裏那個風風火火,性感火辣的女總裁的形象相去甚遠。

“唐姐姐,你還沒吃飯吧,這是我給你買的粥,你先喝點吧”,十七姐捧著那個捧了半個晚上的保溫桶遞給唐詩雅。

“謝謝你了,喬一,不過現在姐姐不餓”,說著她苦笑了一下,然後扶著墻根就要往外走。

“你都成這樣了,還想去哪?”我一把扶住她,一天沒吃飯,她走路都有點搖晃。

“我要去看看我媽”,唐詩雅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但是在我們面前卻仰著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想哭就哭吧,這兒沒人笑話你的”,大年初一的醫院,就算是患者也大多回家過年了,醫護人員更少,所以整個醫院都顯得靜悄悄的。

“啊”,唐詩雅突然伏在我的肩頭痛苦起來,兩只手緊緊的摟住我的脖子,就在十七姐的面前。

十七姐明顯楞了一下,然後對著我苦笑了一下,連忙說道:“這粥涼了,我去溫溫”,然後連忙小跑著離開了病房。

其實有的時候十七姐也是蠻可愛的,根本沒有什麽大小姐脾氣,而且也很善解人意。

“好了,好了,哭出來就好了”,我輕輕的拍著她,唐詩雅緊緊的抱住我,像是怕我跑了一樣。

“林墨”,她不停的抽泣著,叫出了我的名字。

“嗯?怎麽了?”

“我,你能不能陪陪我?”

“說什麽呢,我和十七不是一直在這陪著你的嘛”,我笑著對她說道。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她從我肩頭上擡起腦袋,眼淚汪汪的看著我,楚楚可憐。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慢慢的推開她。

“你明白的,你一定知道我什麽意思的對不對,你就是因為礙著喬一的面子不想說對不對?其實你在心裏也喜歡我的是嗎?如果你不喜歡,這次肯定不會答應我回來假扮我老公的對不對?嗯,你說話啊?”唐詩雅搖了搖我,眼角帶著一絲期待和笑意。

“唐詩雅,我想你應該誤會了,我回來幫你並不是因為我喜歡你,而是因為我不想讓老太太失望,畢竟她這次是想要向你告別的,我不想讓她帶著失望和擔心出國。”

“你混蛋”,啪的一聲,唐詩雅直接給我了我一巴掌。

“你這個混蛋,你不配提我媽,你這個膽小鬼,你這個懦夫,喜歡人不敢承認的家夥,你這種人怎麽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去死好了。喜歡別人為什麽不能勇敢的承認呢,難道就是因為有十七那個小丫頭,她家是有錢,但我也不差,你放心,你只要和我在一起,到時候我爸的公司就是你的,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語氣憋在濱海這個小地方當一個上門女婿,還不如去廣州那種大地方去發展,那兒有更廣闊的天地。你不是一直想要創業,想要建立自己的公司嘛,好啊,我給你提供資源,我給你提供人力,行不行,咱們明天就走,離開這兒,離開濱海”,看著唐詩雅近乎癡狂的樣子,我突然感覺大背後一陣涼颼颼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的去世刺激到她了,但是她這個樣子是真的嚇到我了。

“唐詩雅,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我已經有十七姐了,我很喜歡她,而且她也很喜歡我,我們都喜歡彼此,所以我們倆是不會分開的,無論任何東西,無論任何人,都不會將我們分開的,所以不要再鬧了好嗎?”如果她在繼續糾纏下去,我害怕待會十七姐回來了會產生什麽誤會。

“林墨,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你一個窮小子,老娘怎麽說也是一個公司老總,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這麽低聲下氣的和一個男生說過話。你也不去打聽打聽,上學的時候那次不是男生排著隊找我說話,你還想讓我怎麽樣啊?”她用近乎乞求的眼光看著我。

“有沒有和別人低聲下氣的說話是你的事,這不管我的事,所以你不用和我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去吃頓飯,然後送老太太最後一程,聽到了嗎?”我將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猝不及防,我本來應該想到的,此時的唐詩雅已經失去了理智,此時的她是一個瘋子……

就在十七姐端著溫熱的粥走過轉角處的時候,唐詩雅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我的頭,然後吻了下來,就在十七姐的面前,我們兩個的唇深深的印在了一起。

十七姐並沒有像電視上演的那麽矯情,將手中的粥驚得丟在地上。她只是忍住了奪目而出的眼淚,轉身默默的走開罷了……

我剛想叫住十七姐,但是唐詩雅突然加大了力道,用她的紅唇緊緊的封住我的唇。這一刻,我想到了在漢唐天下的那個晚上,我用吻讓她快樂到窒息。但是這一次,她卻用吻讓我心痛到無法呼

吸。

“你幹什麽?”我一把推開她,急忙抹掉嘴唇上的口紅。

“哈哈哈哈,剛才十七是不是來過啊?”唐詩雅大笑著看著我。

“你知道?”

“哼,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不會吻你,現在好了,十七已經知道咱們倆接吻了,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嘛?”我突然覺得唐詩雅恢覆的相當不錯,演技已經可以媲美一線演員了。

“你……”我高高擡起的手終究還是沒有打下去,在這一刻,我的腦海中閃現出我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有過苦,有過甜,一起痛哭過,也一起大笑過,原來這個女人早就已經融入了我的生活,只是我一直以來不想承認而已。

“你好自為之吧”,說完我急忙跑了出去,十七姐那丫頭那麽爭強好勝,看到這一幕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這裏是濱海,十七姐家裏的勢力在這裏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如果她想要對唐詩雅不利的話,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十七,十七”,我順著樓梯邊走邊喊。

“喊什麽喊,這裏可是醫院”,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小護士,嚇了我一跳。

我連忙向人家道歉,然後順著樓梯跑了下去。

等我跑到樓下的時候,碰到在一個坐在門口的流浪漢,我問她有沒有看到一個抱著保溫桶,留著沙宣短發的女孩。

流浪漢指了指大樓的另一側,然後笑著對我說:“剛才那個女孩還分了一半給我呢”,說著他擡起了手中的粥。

“十七”,我連忙跑到轉角處,在大樓另一側,是一條僻靜的小路,小路上有兩盞昏黃的路燈,而十七姐就坐在其中一盞下面。

“十七,十七,你沒事吧?”我氣喘籲籲的跑過去,看到十七姐半蹲在路燈的下面,手中還抱著那半桶冒著熱氣的粥。

“十七?”我走過去蹲在她身邊摸了摸她的腦袋。

十七姐緩緩的擡起頭,臉上掛滿了淚水,“林墨,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唐姐姐要這麽對我?”

看著她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的樣子,我的心一下子軟到了極點,讓人心疼的女孩,被別人傷了還在找自己的理由。

☆、120:黑曼巴

“傻丫頭,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她的錯,你們都沒錯”,我緊緊的抱住十七姐,她在我懷裏縮成小小的一團,在瑟瑟發抖。

“那唐姐姐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她在我懷裏擡起小腦袋,眨巴著眼睛的樣子非常可愛。

“因為她嫉妒你啊,嫉妒你有這麽好的男朋友”,說完我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十七姐噗嗤一聲笑了,然後打了我一下說道:“你那裏有那麽好,唐姐姐人長得漂亮又有能力,怎麽可能羨慕我呢。”

“但是現在你知道她喜歡你了,你是不是想要離開我了”,她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怎麽可能呢,你不是對我說過嗎,無論我逃到天涯海角都要把我抓回來,還有我肩膀還是那個還有你給我留下的記號呢,走到哪裏都能被認出來的。”

“對,你就是我的,誰都不能把你搶走,就算唐姐姐也不行”,她有呵呵的傻笑起來。

唉,傻姑娘,男人說幾句好話就能哄得你哈哈大笑,你怎麽知道你面前這個男人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呢。我真的怕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了你,隨便一個男人的幾句話就能把你哄走,要是遇到了危險,那個時候你該怎麽辦呢?

其實有的時候上天最看不慣風平浪靜的人生,非要搞得雞犬不寧才算天下太平。當我真正離開十七姐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的擔心讓我有多麽的恐懼,這個傻姑娘,她能保護好自己嘛???

“好了,走吧,回去看看她吧,其實她也挺可憐的。”

“嗯”十七姐給了我一個甜甜的笑,然後蹦跳著挽著我的胳膊向醫院大樓走去。

等我們走到病房的時候,發現唐詩雅已經不見了,我心裏一驚,心想這女人不會做出什麽傻事吧,她這麽要面子的一個女人,被我拒絕了以後不會想不開吧!?

於是我一溜小跑跑到前臺值班的護士旁邊,問她唐詩雅去哪了,小護士看了看我問我是叫林墨嘛,我說對啊。

然後她遞給我一張紙片說是那個叫唐詩雅的小姐轉交給我的。

我打開紙片,上面寫著娟秀的字體:林墨,對不起,我知道剛才那樣很不對,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十七叫我唐姐姐。所以我想先離開這個城市一段時間,我和我媽現在可能已經在回廣州的路上了,畢竟我家在廣州,我媽的葬禮還是要在廣州舉行的,過一段時間我還會回來的,回來之後我們還會是很好的朋友對不對,到時候我來了一定要請你和十七吃飯,記得一定要來啊,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應該也快回來了吧,我先寫到這裏了。這段時間我會把號碼換了的,所以你就不要打電話了,回來之後我會聯系你的。唐詩雅留。

看到唐詩雅留下得紙條,我和十七姐都長長的嘆了口氣,向小護士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唐詩雅是帶著老太太一起回家的,她一個人還帶著老太太,大晚上的,想想都有些擔心,但是電話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外面的天早已經黑的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此刻,我和十七姐兩個人心裏何嘗不是如此的黑暗。

大過年的卻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我和十七姐都沒有了在外面玩的心情了,因為十七姐除夕夜都沒有在家過,所以出了醫院之後她就直接回家了,而我也打車回了廢棄鋼廠。

和昨天一樣,大家仍然在喝酒聊天打屁,東哥和烏鴉在人群中不停的招呼著跑來跑去,不像兩個教練,倒像是有些像兩個店小二。

張木還是像昨天一樣,一個人獨自占著一張桌子,也不和別人說話,就一個人在那裏喝悶酒。

“有什麽心事嗎?”我端了一杯酒過去,陪著他喝了兩口。

“沒什麽,就是瞎想”,他笑著說道。

“不過,看到你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故人”,張木饒有興趣的看了我一眼。

“故人?”

“對,就是故人,在西南的故人,而且他也是北方口音,很多年前就一直在西南做生意,先前一直是做賭石的生意,後來生意做大了,就開始做起了毒.品的生意,被西南邊境的緝毒警全境通緝,不過聽說已經逃出國去了,在這之前我們兩個還在一起喝過幾次酒,我看你們兩個長得挺像的,所以這兩天我就一直在想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麽關系,你一提我這才想起來”,張木說完笑了笑,大概是覺得他這樣多少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因為畢竟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和一個毒販子有什麽交集。

但是張木的話卻引起了我極大地興趣,因為十六年前,西南緝毒警曾經到過我家,那一次我記得清清楚楚的,因為那些警察走了之後,我媽哭的很兇,一邊哭一邊罵我爸是個沒良心的,而我爺爺也是從哪一次以後心臟病加重的。

“毒販子,聽起來有些意思,你現在還有他的消息嘛?”我問他,如果張木口中的那個大毒梟真的是我老爹的話,我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已經好久沒有聯系了,他逃出國之後就沒有聯系過,不過聽說他現在在金三角一帶混的不錯,而且和國內的好多人都有生意上的往來,不過我回家這一段時間內西南的邊境緝毒警又加強了對邊境的巡視,所以說想要和他聯系應該更難了,不過,我聽一些小道消息說,他好像就是你們濱海的”,張木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什麽?”我楞住了,剛才我只是簡單的猜測一下,但是沒想到張木的話正好擊中我的軟肋,如果他真的是我們濱海的話,那麽是老爹的可能性就極大。

“他叫什麽名字?”我著急的問道。

“你覺得混道的人會有著的名字嗎,不過在圈內,他有一個響當當的名字,綽號‘黑曼巴’”,我不禁苦笑了一下,黑曼巴,果然不愧是毒梟,和黑曼巴一樣毒。

“是啊,黑曼巴,黑曼巴”,我不停的重覆著這一個詞語,腦海中卻出現了老爹年輕時的模樣,想起了以前他對我說的那些話。

“墨小子,在現在這個社會,做人和做事都要狠,像毒蛇一樣狠,因為你不很就沒人回拿你當回事,就沒人聽你說話,所以你如果有毒蛇一般的狠頭,所有的人都會聽你說話,他們不僅聽你說話,而且還會為你馬首是瞻,而所有毒蛇中,黑曼巴是最狠的角色,所以,你以後要學會做一只小黑曼巴,這樣你才不會受人欺負”,他的壞笑和他的這一段話經常在我夢中出現。

但是在現實中,我卻選擇做了一只沒有毒的小蛇,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蛇,因為我從來都覺得這個社會上人人生來都是平等的。我不喜歡服從任何人的命令,不喜歡任何人以命令的語氣和我講話,當然我也不喜歡用命令的語氣去和別人說話,不喜歡去控制管理別人,所以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我很不幸的沒有成為老爹口中的黑曼巴。

“怎麽了?”從會議中醒過來,張木正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你認識他?”

“不認識,那麽牛逼的人物我怎麽可能認識呢,我就是一個三流大學的小小畢業生,人家一個販.毒大佬,我怎麽可能和人家扯上關系呢!”我苦笑著對他說道。

“哈哈,我也覺得不可能,不過那個男人真的和你挺像的,不僅僅是長相,言談舉止之間都透露著某種相似,如果和你沒關系的話,應該算是巧合吧,畢竟這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他笑著打了個哈欠說困了,要去睡了,我笑著喝了最後一杯說我也要去睡了。

張木的小隔間和我的小隔間值隔了一小塊木板,我回去的時候他小隔間的燈已經滅掉了,而最裏面蠍子房間的燈卻在亮著。

我走了過去,看到烏鴉正在給他換藥,和上次一樣,烏鴉小心翼翼的拆掉他手上的紗布,然後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藥,傷口在冬天好的慢,所以他的創口和昨天幾乎沒有什麽區別,但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卻好了些。

看到我走了過來,蠍子將臉別到一邊,我不禁笑了一下。

“你這是在嫌棄我嗎?”我斜倚在門上,看著蠍子的左手緊緊的抓著被子,手臂上青筋暴起,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樣子。

“當然如果你想找人打架的話可以等你好了咱們切磋一下。”

烏鴉擡頭瞪了我一眼,然後給我使眼色讓我出去,我向她吐了吐舌頭,然後無趣的走了出去,烏鴉也真是的,我就說了句話就把我趕了出來。

沒多時,烏鴉換完藥走了出來,看在還等在旁邊的我,推了我一把。

“你該不會是來嘲笑他的吧”

“想什麽呢,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嘛!”

“我看像”

“切”

“哎,和你說個正事,蠍子今天一整天都在找你”

“找我幹嘛,要報仇嗎?”

“不是,其實他也不算壞,他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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