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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特立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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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花梔曾經三次大鬧索傅,卻都被索傅的不言語氣得到處發飆,哭得喘不過氣來,偏偏得知刀軒被師父召了回去,身邊沒有支撐,感覺孤獨無援,正是傷感之時,索傅還來辭行,說道:“我幫你們的也就到這了,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什麽叫聽天由命?你一掌下去害了封釉不說,他昏迷這麽久都未醒過來,如今刀軒也離開我了,你這是害得我家破人亡了!”

“小妮子你給我住嘴!”索傅倒是被花梔給弄怒了,看著花梔說道,“老夫忍你擔心你戀人的痛,一直不與你一般見識,一般幼稚任性也就罷了,如今老夫拼命救了他的命,你卻還在這裏三番幾次的喋喋不休,說我害了這個,害了那個,你何不想想你曾害了誰?!這樣的一個丫頭,我真不知哪裏好了!”說完一聲冷哼就走了。

花梔被索傅的一段話給嚇住了,從小到大沒有人這麽教訓過自己,更是沒有人像索傅一樣告訴自己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如今竟是被他給罵得楞神兒了。

等索傅走後,花梔還一直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揣摩索傅方才的話,只聽身後一個久違了的,溫柔的聲音響起:“小梔。”

花梔心中水波蕩漾,開出了不少的花,激動的轉身看去,封釉此時神采飛揚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脖子上的咒印沒有了,臉上的僵屍氣也不見了,就像是當初的封釉哥哥一樣了,她激動的熱淚盈眶,跑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封釉說道:“封釉,你終於醒了,你終於活過來了!”

花梔一邊哭著說,一邊傻傻的笑,失去了這麽多,上天總算給自己留下了什麽,如今不再生氣,不再失落,滿滿的擁抱著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幸福,久久不松開手。

星辰殿內,一股幽香在屋內飄蕩,久久的回繞,惹得床上躺著的這個人的鼻子終於忍不住了,腦袋沈了沈,眼睛緩緩睜開了,看了看四周,自是沒有見過,不禁開口就問了一句:“這裏是什麽地方?”

“你終於醒了,就是被驚嚇了一番,竟是睡了這麽久,也真不知你這弱小的身體是如何在江湖上闖蕩這麽久的。”篁竹坐在不遠處,翹著二郎腿擺弄著一個木制的小藥瓶。

岱果兒緩緩地起身,努力地睜了睜眼睛才說:“是你?我怎麽在這裏?”

篁竹如實回答:“當日落塵救了你,看你昏了,便將你帶回星辰殿了,就是這樣,看你這麽迷糊,還是躺下再睡一會兒吧。”

岱果兒這才想起了那晚發生的事情,不禁一個冷戰,然後起身走到了篁竹的身前,看了她一眼說道:“落塵在哪裏?”

“你要見她,得等一會兒,她出去了,還沒有回來。”說著就示意岱果兒在自己的身前坐下。

岱果兒自是聽話,看了篁竹一眼,然後問道:“你手裏這是拿的什麽?”

篁竹不禁微微一笑,將自己手裏的這個小木頭瓶子晃悠了幾分,說道:“你說這個嗎?這個可是我的寶貝,從石菖蒲那裏得來的好東西,凝香露,女人長久青春永在,我靠的可就是它了。”

岱果兒只是哦了一聲,本來很平常,不過卻激起了篁竹的不瞞,看著她說:“你就如此冷淡?我還不是看你長得標致,可是胳膊上留下的那幾條鞭痕實在是難看,才忍痛割愛給你用了半瓶之多,才消了那個醜陋的痕跡,如今你卻如此冷淡?”

岱果兒這才看了自己的胳膊一眼,不禁小聲的說道:“丁禾的鞭痕不見了?”

篁竹不禁鄙視了岱果兒一眼,說道:“你不會還很喜歡那些黑色的傷疤吧?!”

“自是不會,只是因為是丁禾所為,如今她不在了,留下的話,也是一個念想。”岱果兒說道。

篁竹好心沒有得到好報,心裏的氣兒不順的很,站起身來看了岱果兒一眼:“如今我也就是沒了功夫,不然我早就好好的教訓你一頓了,我的好意都看不上眼,算我自找沒趣了!”

“等等,前輩。”岱果兒連忙叫住了篁竹,“我不是這個意思,凝香露這藥確實是好東西,我是怕前輩破費了,心裏有些愧疚罷了。”

“凝香露是個好東西,自是不必你說了。”說完了,篁竹就要開門出去。

“前輩,你這是要去哪裏?”岱果兒不禁問道。

“你都說凝香露是好東西了,我自是去石菖蒲那裏多要一些去了,不然跟你這麽一個不解風情的人一直坐在這裏嗎?”說著,篁竹就開門出去了。

岱果兒不禁微微一笑,也不再追問什麽了。

稍稍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落塵回來了,徑直來到了岱果兒這裏,一見面還不時有些尷尬,還是落塵先說的話:“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疑問,雖然你我二人沒碰過什麽面,但你也是認得我的,自是盡管問了。”

岱果兒聽了這話,連忙問道:“你真是邢孑?”

落塵不禁有些愧疚,低頭回答道:“是,這件事我本不想欺騙你們,但是為了幫助棠棣提升功力,也只能想個法子接近他了。”

岱果兒搖著頭說道:“我理解你,不必愧疚什麽。”

“多謝了。”落塵說道。

岱果兒又問:“如今棠大哥他們可是怎麽樣了?”

落塵這才恢覆了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今日我回來正是要與你說這些事情的,棠黴精他們已經出發了,花旗重組,朝著西域進發了。”

“哦。”岱果兒心中不知為何多了一分的失落感。

落塵見到了岱果兒如此,便說了:“那日棠黴精回去之後,見到了院中的血跡,本是以為你被戲鏡他們捉了去了。”

岱果兒心中不禁著急了:“那你助了棠大哥一臂之力,為何不一幫到底呢?”岱果兒自從見識了落塵的厲害之後,便一直這麽想。

落塵拉住了岱果兒的手說:“我本就是有這個打算,所以我也要去西域一趟,趕在棠黴精他們前面。”

岱果兒問道:“你為何不與棠大哥匯合呢?”

落塵苦笑:“我與棠黴精已經不能同行了,他如今不信我,我又怎麽與他一起,況且這件事情我另有打算。”

“你怎麽想的?”岱果兒問道。

“不知道你對這件事情了解多少,但是我只能說寒槊這個妖神轉世非死不可。”落塵的眼神變冷了幾分,“可是棠黴精一心只想護他一世周全,我萬萬不可讓這件事情成真。”

岱果兒雖然知道的事情不多,但還是問了一句:“落塵,關於寒槊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我就問一句,寒槊真的該死嗎?”

“上天的命令,死神的力量轉變就在這一世,若是成功了,日後自是造福百姓的。”落塵解釋道,“若是除不掉的話,日後禍害千年!”

岱果兒默默地點頭,立即拉著落塵的手說道:“落塵,你帶我一起去西域吧。”

落塵不禁皺眉:“你去那裏做什麽?這麽危險,你留在星辰殿內,我的弟子們會護你周全的。”

岱果兒搖頭,深情的說道:“我不想這樣了,我與棠大哥幾次分分合合,我每每都未曾相信過他一次,如今面對這件事情我雖然不知他為何這樣執著,可是我擔心他的安危,不管西域那裏有多危險,我都要去陪著他,不管他要殺戲鏡還是寒槊,我都想留在他身邊陪他。”

落塵不禁心中有幾分苦澀,但也不能強制不帶著她,只說:“我帶著你去可以,不過此次我是兵從險招,到時候自是顧不上你的,你可是想清楚了?”岱果兒很是堅定的點了點頭,翌日就跟著落塵前往了西域。

西域樓蘭國宮殿內,一處偏角走廊上,寒槊拿著方才從路上攔截下來的一封書信朝著一處氣沖沖的走去,正好在拐角處見到了零椹,一把就拎起了他的領子,問道:“這是什麽!?”

“信。”零椹簡單的回答了一個字。

寒槊瞪著零椹說道:“你是不是沒腦子,樓蘭裏面到處都是戲鏡的爪牙,你明目張膽的傳信,就不怕她一掌拍死你嗎?!”

零椹嘴角彎起,很是好笑的看著寒槊,說道:“寒槊,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當年矢幽城大少爺的樣子嗎?如今做的比我都像戲鏡的一條狗!”

“零椹!”寒槊壓低了聲音怒喝到,“我在跟你說正經事,你這樣聯系棠棣只是在火上澆油,他根本就不了解當下戲鏡的實力,若是貿然前來,只是送死,給我一點兒時間!”

“我怎麽給你時間,你看看你自己!”零椹指著寒槊全身的傷痕,說道,“自從在山莊得罪過她一次之後,回到了西域被突然變得強大的戲鏡教訓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還有你這裏,可是一直插著一根要命的東西,隨時都會死,你都這樣了,有什麽資格在這裏管我?!”最後,零椹指著寒槊的胸膛說道。

“你這樣只能壞事!”寒槊心裏急了,“戲鏡來的這一手,我們都始料未及,如果錯了一步,我們都得死!”

“那你當初為何救我?若是不救我的話,也不用如今為了我頭疼了!”零椹瞪著寒槊質問道。

寒槊此時心裏一軟,看著零椹說道:“因為你是棠棣的親弟弟,我如今回不了頭了,但是至少我能為他做的就只有救你脫離被戲鏡控制的苦海!”

“虛偽。”零椹毫不領情,轉身就走,寒槊沒有再去說教,任憑零椹離開了。

一個人轉身靠在走廊欄桿上,俯視這個金銀的國家,山水再美,都入不了眼,人情再冷,只是一人,又談的上什麽叫寒冷,突然胸口一陣劇烈疼痛,一口血就吐了出來,寒槊擦拭了嘴角一下,不禁自言自語到:“師父,希望你的銀針可以撐的久一點兒,我可不想被你殺了,那這一切就都白費了……”

寒槊心中也不禁琢磨,索傅留在自己體內的銀針發作了,就代表易辛出事了,陰陽縛命術不解自破,如今自己的命要靠自己掌握了。

前往西域的馬車上,棠棣手裏拿著一張信紙,上面了了幾個字:“事有惡變,速來。”

戒囚往前湊了一眼問道:“這是什麽?”

“零椹給我送來的。”棠棣回答道,“看來西域那裏出了大事了,惡變……這下子要出事了。”

“城主,你也不必這麽杞人憂天,果兒的事情也未必是戲鏡的人所為,離著這麽遠。哪裏可以這麽輕易下手,零椹的事情我們都是猜測,若是戲鏡使得計謀,我們就全完了,我看這話,信一半。”戒囚說道。

棠棣看了一眼戒囚,說道:“果兒的事情是我著急了,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不會是戲鏡所為,也許是有什麽事情,零椹這裏我們就當情報了,怎麽應付等跟他們商量了再說。”

戒囚看了棠棣一眼說道:“真沒想到禦風谷的風冰澤和靈穆宮的顧嫻都來了,只是你將他二人放在一輛馬車上,是不是有些欠妥?”

棠棣回望了戒囚一眼,不禁思索了一分:“好像是有一些不妥。”隨後跳了出去,想將風冰澤拉到了自己這裏來,哪成想,風冰澤一直站在馬車頂上待著。

棠棣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在做什麽?”

風冰澤直言不諱:“尷尬,實在是坐不住,就出來望風來了。”

棠棣不禁偷笑了一聲:“跟我進來,我有話說。”

風冰澤望了一眼棠也說:“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你。”

二人進了馬車,將戒囚支了出去,風冰澤問道:“跟我說說吧,你與帝都朝廷那裏幹著什麽勾當?”

棠棣不禁苦笑:“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

“雖然離著有段距離,可我不是傻子,這麽大的隊伍我還發現不了,不是我沒有提醒你,你瞞著我們所有人與朝廷做了聯系,你可知道後果?”風冰澤問道,“花旗裏這些人,你知道多少人都是與朝廷對抗的嗎?如今召集他們也是打著為江湖除惡的口號,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成了為朝廷跑腿兒的,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棠棣深思著:“我只能這樣鋌而走險,因為這是給他們免罪的最好選擇,這場朝廷與江湖的對抗是因為我引起的,我自是想幫他們解決了這個難題,侯尺觀答應我了,只要這次成功,這些人的罪責全部免除,朝廷會繼續跟江湖和平共處。”

“侯尺觀?你覺得可以信他幾分?”風冰澤問道。

“八分。”棠棣說道,“他也算三請了,一次在喜醉坊,一次讓游景搭話,一次自己親自與我商談,看他誠意,不是假的。”

“那就好,我不跟你猜測人心了。”風冰澤嘆了一口氣,“你就好自為之吧。”說著,就閉上了眼睛不說話了,棠棣也就不再說什麽,獨自一人思考著事情。

落塵憑借自己的功夫,腳程自是比成群結隊的馬車走的快了很多,雖然從中岱果兒吃了不少的苦,但終究是見到了西域中傳說的樓蘭國,站在獅子崖上一覽,心中就充滿了感慨:“多麽美的地方啊,就是生在了這裏,有些可惜了。”

落塵也不禁回答道:“只有生在這裏它才會這麽美,若是換了別處,這種景象怕是也就見不到了。”

“今日苦苦等候,你果然還是出招了。”就在這二人感嘆之餘,身後傳來一個十分魔性的聲音,戲鏡的身影時隱時現。

二人紛紛回頭的時候,岱果兒就被那團黑氣給纏住了,落塵大驚,沖著戲鏡喊道:“戲鏡!你放了她!”

戲鏡的臉也是忽隱忽現,大笑著對落塵說道:“我就知道你還沒有罷休,你將你星辰殿的七星子的功力都給了棠棣了,你以為就萬事大吉了嗎?”

落塵看到岱果兒很痛苦,就說道;“戲鏡,你知道的,我來這裏是為了讓棠棣殺寒槊的,不是針對你而來。”

“那可是正好趕巧了。”戲鏡喜悅的不行,“把那小子的妖神之力逼出來,我的使命就達成了,沒想到他居然要背叛我,如今我才不想屈居在他的威力下,我要做世間的霸主,可是偏偏殺不死他,正發愁呢!你殺了寒槊,我就放了這個丫頭,落塵,我們就這麽說定了如何?!”

落塵剛想要說什麽,岱果兒已經被這團黑氣給卷走了,落塵心中萬分抱歉,早知道就不答應帶著岱果兒來了,後來轉念一想,也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接近戲鏡,完成自己的計劃,而後深思片刻,便飛下了獅子崖,直接朝著樓蘭宮殿而去。

到了大殿之上,零椹剛好經過,看到了被戲鏡綁來的岱果兒,不禁一震,為何岱果兒會來這裏?明明棠棣的人馬還沒有到?而後又趕緊書信一封,放了信鴿。

樓蘭郊外,信鴿剛剛飛過,被一個飛鏢直接打落了,寒槊將鴿子收下,打開了信一看:“果兒被抓,你們到了何處?速與我聯絡!”

寒槊不禁也是吃了一驚,為何岱果兒會突然出現在樓蘭?這下子更加的麻煩了,岱果兒對棠棣來說無疑是條軟肋。

宮殿之內,戲鏡在練功,自從那本禁書練完了之後,身體可以隨意變幻樣子,原本只是內力的黑氣又增加了幾分,原本平靜的打坐,卻突然的睜眼,說道:“你在這裏轉了這麽久,該出來了。”

落塵輕腳輕步走了出來:“你既然知道我潛入這裏了,為何不抓?”

戲鏡不禁笑了,對著落塵說道:“落塵,上次我見你的時候,就問過你,不管你想偽裝什麽,在別人的面前裝一裝也就罷了,不要在我面前還帶著一副面具,如今看來你的毛病還是沒有改?”

落塵盯著戲鏡,打量了一番:“你盡管嘲諷我便是了,可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如今為了練功變成了什麽樣子?!”

戲鏡哈哈大笑起來,手上的內力最後一絲運完,狡猾的看著落塵說道:“我練功不管成了什麽樣子,只要你動不了我,我就高興。”

落塵輕笑了一聲,說道:“我跟你說過了,我來這裏並不是針對你而來,放了岱果兒,她是無辜的。”

“放了她?”戲鏡不禁感覺好笑,“她怎麽就無辜了?她既然跟著你來到了這裏,就是已經摻和進來了,你讓我放了她就放了她,你想統治我了嗎?”

落塵心中強裝鎮定,說道:“我今日與你商量一件事情,你一定會感興趣。”

“說來聽聽。”戲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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