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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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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進來跟聃稟報事情暫時的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聃問:“什麽事?”

“回稟聃王殿下,樓蘭來報,帝都神鷹軍剿滅羅剎鬼騎,破我三十六國圍城,現駐地樓蘭休養生息。”

聽完之後棠棣哈哈大笑,聃卻冷靜的很,嘴角微微揚起,問:“你為何笑?”

“西域羅剎鬼騎被消滅殆盡,你這三十六國被我帝都神鷹軍占領,戲鏡還有什麽本事攻打帝都?”棠棣痛快絕頂。

聃卻不以為意,說道:“宋洛奇是一個將才,但卻走錯了最後一步棋,西域三十六國中,哪個地方都可以休養生息,唯獨樓蘭不可。”

棠棣大笑:“怎麽?就因為你是樓蘭的王嗎?簡直是笑話!”

聃不跟棠棣爭執,而是說到:“西域中,樓蘭古國以富貴著稱,你可曾見過金磚鋪地,寶石鑲嵌桌椅,珍珠入藥做飲?”

“不知道又怎麽樣?到了現在你還在跟我炫耀你的財富?死到臨頭還在垂死掙紮?!”棠棣很是鄙視這個不幹脆的人。

“宋洛奇他帶著一個龐大的軍隊入住我樓蘭,這些二十年未曾見過女子婀娜,金子發光的窮草莽,定會死在這美輪美奐的國度。”

“簡直是一派胡言,宋洛奇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棠棣反駁聃。

“宋洛奇自然不是,可是你能保證他手下的兄弟不是?你們江湖上的人不都是講求一個義字當頭嗎?宋洛奇死就會死在這個義字上。”聃說完了,看了一眼棠棣,不想多聽棠棣費口舌,就直接問了一句,“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們是為了滅了帝都而入侵這裏的嗎?西域氣數已近,我等早就知道,公主的眼光可沒有這麽狹窄。”

棠棣聽完了這話,心中滿是震怒,他們不是為了毀了帝都,那到底是為了什麽?沖著聃追問:“難道你們還有什麽更加可怕的陰謀不成?!”

鶯兒已經聽不下去了,瞪著聃喊道:“你這個妖精!敢咒我的哥哥,我哥哥才不會死呢!你樓蘭被破了,自己在這裏嚇唬我們來了!我呸!”

“隨你怎麽說好了。”聃笑了笑,說道:“方才還不知我們的交易要從何談起,既然你問到這裏了我們就從這開始說怎麽樣?”

“你什麽意思?”棠棣還是不明白。

“方才我說了,我們有共同的利益,陌盼死的時候跟你說的話,我都知道。”

“胡說!”棠棣反駁。

“也許你並未知道,有一種能力叫做讀唇語,陌盼在死了之後還在擔心的人居然是寒槊,說實話我真的很驚訝。”

“你!”棠棣有了一股莫名的沖動,不過馬上就恢覆了理智,問道,“既然你知道,為何沒有告訴戲鏡,而是把我抓來審問?”

“公主沒有知道這些的必要罷了。”聃回答道,挑眉看了一眼棠棣,“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交易的事情了嗎?”

“什麽交易?”棠棣謹慎的問道。

“我可以幫你保護寒槊的安危,你只要不殺戲鏡公主便行了。”聃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交易內容。

棠棣心中哪裏服氣,可是當下一直被關在這裏,無法確認寒槊的安危,戲鏡若是急了奪了自己的心智,就會跟零椹一樣六親不認,到時候沒準兒自己會殺了寒槊也不一定,思前想後,棠棣點頭,說道:“我答應你,不會殺戲鏡,不過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什麽條件?”

“第一,放我們離開;第二,將零椹的心智還給他,跟我們一起離開。”

聃聽完了笑了,說道:“我自然會放你走,不過第二條不是我能左右的,零椹是公主的兒子,她是不會放零椹離開的。”

棠棣本想掙紮,卻怕談判破裂便沒有堅持,日後自己一定想辦法將零椹從戲鏡手裏救出來。棠棣與鶯兒被放了出來,他們出了這裏就直接朝著靈穆宮往回趕,棠棣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寒槊的身邊,如今對於他來說寒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聃送走了棠棣之後,臉上笑意正濃,對著身後的燕蝠說道:“送走了貴客,我們也要去接待一下稀客才是,他們可還好?”

燕蝠一陣的奸笑,說道:“好得很,身體多多的打幾下才知道什麽叫做疼痛才是。”

一間密室的門打開,這裏面關著今晚被聃抓住的兩個夜行者,正是索傅和慧傾薏二人,聃站在他們的面前,問道:“我們這裏還真是熱鬧,怎麽誰都來插一腳,說吧,夜闖我們這裏,是有什麽急事不成?”

“我要見戲鏡。”索傅說道,此時的他已經很虛弱了,連連不斷的受傷已經讓他有些吃不消了。

“什麽事情非得跟公主說?”

“是一件你承擔不起的事情。”索傅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竟是露出了一種讓聃心中不禁發寒的感覺。

戲鏡被聃請到了密室,才知道捉到了兩個這麽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坐在他們二人面前問道:“聽說你有話要對我說?”

“放過棠棣,不然你會後悔的。”索傅說道。

“一個毛頭小子,與陌盼攀上一點兒關系的人,我有什麽後悔的。”戲鏡盯著自己眼前這個可笑的人。

索傅本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哈哈大笑幾聲說道:“棠棣是你第一個兒子,若是殺了他,你真的會後悔一輩子!”

“胡說!”戲鏡暴跳如雷,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手緊緊地攥住了索傅斷臂之處,說道,“我的兒子早就在出生不久就被陌盼親手給殺了!”

“沒有!”索傅忍著疼痛,額間汗滴如雨下,堅持說道,“當年首領殺死的孩子不是你們的第一個孩子,而是我的兒子!”

這話一出,慧傾薏猛地擡頭,本來已經漸漸失去意識的她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如針紮一樣震驚不已,沖著索傅大喊:“索傅!你再說一次!”

戲鏡松開了索傅,癱坐在了椅子上,說道:“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當年你與首領愛的死去活來,可是一個是西域公主,一個是花旗首領,註定是仇人,帝都皇帝下令花旗清繳西域所有人,你西域已經是潰敗之人了,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為了讓你離開他,不惜用你們的孩子來跟你產生仇恨,當時我知道首領心中的為難,不忍心孩子就成了犧牲品,暗中掉了包,將我的孩子送到了首領的劍下。”

“你不忍心看著她的孩子被殺,我們的孩子在你心裏算什麽?!”慧傾薏聽到了這段真相之後是崩潰的,這個男人不值得自己去愛,他的心永遠都是花旗,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更加沒有孩子,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崩潰,慧傾薏在痛哭的折磨下,被聃打昏了。

戲鏡久久不能平覆心中的打擊,問道:“陌盼他知道嗎?”

“知道,後來我告訴他的。”索傅回答道。

戲鏡知道了這些,心裏亂七八糟的,她已經不知所措了,只尷尬的笑了兩聲就戛然而止,她發現,孩子沒有死,那自己的恨意就是不應該存在的,不會去殺陌盼,不會變成如今的女魔頭,那這些到底該從何處重新開始,撞到了桌角的時候,戲鏡才明白,根本不能重來,自己如今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場鬧劇,不知該如何收場的鬧劇。

離開了密室,走在路上,哭不出來,喊不出來,掙紮不起來,戲鏡一下子感覺自己沒有力氣了。被聃帶回了房間休息,這場真相的揭開,再次的給這些身在其中之人蒙上了一股痛哭的迷霧。

幾輛簡單的馬車到了山口,眾人走下了馬車仰頭看去,才看到星辰殿的大門,白天采石的閃耀都是光彩奪目的。

李青青的腰被馬車顛簸的都散架了,靠在河邊那棵百年歪脖子樹上,擦著汗。

“果然神奇,星辰殿這座山選的真是太奇特了,讓我們找了這麽久。”戒囚都感慨這裏的神奇了。

“原來小孑住的地方是這個樣子的,真的想看一看裏面如星空一樣美的地方了,我們上去吧!”岱果兒也是對這個跟星空如此接近的地方充滿了遐想。

眾人還未緩過神的時候,官兵將這裏圍了一個水洩不通,久未路面的擎蒼走了出來,看著這些驚慌失措的人說道:“找你們真是費了我好大的力氣,一路從靈穆宮追到了星辰殿,腳程挺快的!”

李青青看到擎蒼就是氣,沖著他發脾氣喊道:“擎蒼,本公主就是來這裏見落塵師父的,你敢攔我?!”

“末將不敢,不過這些人都是朝廷緝拿的重犯,不可不放啊!”

“本公主叫你放,你敢不放?!”李青青擋著所有人,她是真的想保護他們。

擎蒼擡眼看了李青青一下,說道:“公主,皇上下旨接公主回宮,恕末將以下犯上了!”幾個士兵將李青青從寒槊他們身前拉開,帶走了。

剩下了這些人,擎蒼自當是一個都不放過,敵眾我寡,寒槊他們沒有太反抗,畢竟動手也沒有勝算,眾人在星辰殿的山腳下被擎蒼抓了,坐上囚車押解回京受審。

逃到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棠棣才稍微松了一口氣,鶯兒攙扶著身體虛弱的棠棣問道:“棠相公,我們該去哪裏?”

“當然是回靈穆宮了,我必須趕快找到寒槊才行。”棠棣頂著一口氣說道,但是終將敵不過傷痛,昏了過去,鶯兒拖不動棠棣,叫苦連天。

幾日之後,棠棣才清醒了過來,自己躺在一個簡陋的屋內,陌生的屋頂和床幃,鶯兒也沒有看到,睜眼正要瞧瞧門外,就看到了一張胖乎乎的臉頰伸到了棠棣的面前,心臟差點嚇停了,問道:“你是誰?”

這看著憨厚乖巧的胖子,瞇著眼睛笑嘻嘻地對棠棣說道:“爹爹,你終於醒了!”還帶著一連串的傻笑。

“爹?”棠棣蒙了,自己是來到什麽地方了,此時鶯兒才進來,端著一碗熱乎乎的粥,見到棠棣醒了甚是開心,說道:“棠相公你終於醒了,都睡了好幾天了,趕緊起來吃點兒東西吧!”

棠棣被這個胖子扶到了桌子邊上,被鶯兒強行的灌著白粥,棠棣看著這個傻乎乎的胖子問鶯兒:“這位是?”

“哦,他叫包子,是我幹兒子,當然現在也是你幹兒子了。”

在棠棣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包子就傻乎乎的沖著棠棣傻笑還連連叫著爹爹,讓棠棣很是不自在。

黃昏的時候,棠棣與鶯兒坐在院子的瓜棚下聊天,鶯兒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包子是我在荒涼山上的時候下山找菖蒲姐買藥草遇到的一個傻大個兒,他是個孤兒,總是被人欺負,後來就認了我當娘了,那天棠相公突然昏迷,幸好我遇到了包子,才找了這麽一個地方給你療傷。”

棠棣心思本來沒有在這個身上,對鶯兒說道:“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鶯兒失落的回答:“哦,就在距離帝都不遠的難民村。”

棠棣再次的低頭不語,看到棠棣如此的煩心,鶯兒也是不高興了,拉起棠棣的手就說:“棠相公,我們去散步好不好?”

不等棠棣回答,鶯兒就拉著棠棣走出了這家院子。街上雖然沒有什麽可看的,但是還是有幾個孩子在街上打鬧玩耍的,鶯兒哼著小歌兒,牽著棠棣的手走在街上,心裏美極了。

一陣大喊大叫的聲音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面,到了一處胡同裏面才看到一群無賴在欺負包子,看到了包子躺在地上被無賴們踢來踢去的時候,鶯兒就火了,想上去教訓他們一頓,卻被棠棣拉住了:“你要做什麽?”

“我幹兒子被欺負,我怎麽可以坐視不理?!”

棠棣皺眉,問道:“今日你幫了他,等你離開的時候,他怎麽辦?會被欺負的更慘!”

鶯兒甩開了棠棣的手,生氣的看著棠棣說道:“你不是大俠嗎?大俠看到弱者被欺負了不該出手相助嗎?!難道你要看著他們被欺負,被打死嗎?!”

棠棣看了一眼被人欺負著的包子,在看著鶯兒說道:“我知道我的本事就是用來行俠仗義的,可是天底下有這麽多的人,本來不是弱者卻在威脅和權利面前去充當弱者,總是想著會被正義的大俠相救的,獨自面對困難和威脅的時候只有抱頭痛哭流眼淚,露出一副無奈和命運坎坷的樣子來,弱者是人,大俠也是人,如果整日想著別人來幫自己的人永遠都是弱者,這樣的弱者就該被欺負!”

“啪”一巴掌,鶯兒使勁兒的扇了棠棣:“我不明白什麽大道理,我只知道我現在應該幫包子!”棠棣沒有再攔住鶯兒,而是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晚上包子頂著鼻青臉腫的腦袋給在院中練劍的棠棣送來了一碗飯,還笑嘻嘻的看著棠棣說道:“爹爹,吃飯了,吃飽了,你的傷才好得快。”

棠棣將劍放回了劍鞘,看著包子一瘸一拐的樣子,將筷子放下叫住了他:“包子,你過來一下。”

包子屁顛屁顛的就走了過來,笑著問道:“爹爹,怎麽了?”

“告訴我你為什麽挨打?”

“呵呵,那幾個家夥總是欺負人,我就不小心撞了一下他們。”包子誠實的回答著。

“他們打你的時候為什麽不還手?”棠棣再次的問道。

包子低下頭,有些羞愧,說道:“我打不過他們,再說了,還手了之後,我疼他們也疼,要是大家都不疼就最好了。”

看著這個心思如此單純善良的人,棠棣卻生出了一絲的無奈,對包子說道:“如果你總是任由自己的懦弱感掌控你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被他們打死,明白自己該怎麽做,該面對什麽,學會分辨是非,學會拒絕,而不是一味的去退縮,總想著自己做不到,知道嗎?!”

“知道了,爹爹。”包子高興極了,他知道爹爹是在關心自己呢。

翌日,棠棣拿著筆給包子教起了讀書寫字,黃昏的時候教他紮馬步練劍,兩個人高高興興的做著這些事情,原本熱情的鶯兒是在左右陪同,但是一次一次的發現自己插不上話,而且棠相公根本就不理自己,完全沈浸在與包子的世界裏面,此時的鶯兒一個人坐在臺階上看著他們二人發呆,對包子的情感從原先的羨慕已經演化到了嫉妒和討厭的地步了,有一種自己的相公被包子搶走了的想法。

這一日,棠棣解下了最後一處傷口的繃帶,身上的傷痊愈了,村外有人驚嚇的亂跑,一打聽才知道官兵來這裏搜人來了,棠棣拿著劍就出去了,包子也是勇敢起來,跟著就沖出去了,鶯兒及時的叫住了包子:“包子,等等!”

“娘親,爹爹出去打壞人了,我也得去!”

鶯兒瞪了一眼包子說道:“你這些天,天天纏著我相公,他都不跟我說話,你是他娘子還是我是他娘子啊!”

“當然娘親是了。”包子傻笑著。

“知道就好,以後離棠相公遠一點兒,他說教你練劍你就說自己會了,不讓他教了,記住了嗎?!”鶯兒很是嚴肅的教訓包子。

“記住了,娘親。”包子笑嘻嘻的回答道,隨後跟了一句,“娘親是在怪我搶了爹爹,吃醋了,娘親吃醋了!”包子頓時笑的亂跳。

鶯兒急了,一腳就踢了包子的屁股一下,生氣的指著包子大喊:“誰吃醋了,我是那樣的人嗎?還吃你的醋?!笑話!”

越想心裏越有氣,鶯兒見到了院中一個大水缸,就指揮著包子說:“你給我把頭按進水缸裏面,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是,娘親。”包子就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走到了大水缸面前,一頭紮了進去,鶯兒見到包子這樣居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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