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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甕中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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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幾個人的話還沒有說清楚的時候,前面不遠處就聽到了幾聲的慘叫,是寥樸的聲音,正要一看究竟的時候,才發現,周圍不知何時,圍過來一群臭烘烘的東西,全身烏黑,惡心的厲害,邢孑和岱果兒她們緊緊地靠成了一個圈,防備著這些不速之客。

很快,白元風他們快速的返回了這裏,一大群黑色的僵屍模樣的人襲擊了他們,寥樸不慎被僵屍打傷,有毒液進入體內,幾番掙紮之後,便昏倒在地了,而巡邏軍也因為這特殊的味道而找來了這裏,眾人再次的與擎蒼撞面,如今前後夾擊,白元風這些人無路可退。

再次見到這些可恨的人,擎蒼哪裏將那些僵屍看在眼裏了,目標直接是那些江湖人士了,利劍出鞘,劍鋒削斷了空中落下的樹葉,直接闖進了僵屍群,直奔白元風等人。

此時空中櫻紅花瓣降落,飄飄灑灑的,一位尊貴之人出現在了僵屍盡頭,身邊還有一位黑衣蒙面之人,正是燕蝠。

見到此人非同一般,穿著打扮透露著一絲的貴氣,擎蒼有幾分的停頓,眼睛瞇縫著,時刻註意此人的動靜,而僵屍群中的人,也在看著聃,出場太過於華麗,竟顯妖媚之姿,口中輕輕說到:“還以為是那些人,不巧又是一群碰上黴運的人,罷了,屍體當然是越收越多為好,都是習武的坯子,留著有用。”

這話一出,僵屍群與白元風他們頓時纏鬥了起來,擎蒼哪裏允許別人騷擾自己辦事,看著此人就來氣,腳尖輕點,一躍而起,朝著聃的方向而去,那聃左手擡起,手指微微輕滑,一道內力便像被操縱一樣,抵住了擎蒼的身體,緊緊地纏著他的身體,不能動彈,掛在了空中,可是擎蒼哪裏是被聃隨意擺弄的小人物,利劍在手中轉了一圈,在手心倒握,竟是用劍砍斷了聃的內力,身型橫臥,直朝著聃那裏而去,此時聃的胸口傳來一次劇痛,不禁讓他停住了攻擊,劍鋒到了脖頸之處的時候,燕蝠順利擋下,武器外露,與擎蒼大戰起來。

再看看僵屍群的人,被這屍臭籠罩,還微微的感覺到了屍毒的存在,體力消耗大半,卻沖不出去,李青青這個不會功夫的累贅還要有人保護,僵屍血盆大口張開,肆意的撕咬,李青青不禁嚇到,被腳下的石頭絆倒,在被咬傷的危險之下,岱果兒用劍挑開了僵屍,拉了李青青一把,卻被一只小僵屍擒住了脖子,一口下去,岱果兒便無力癱倒在地,李青青大叫,接住了岱果兒,舊傷未愈,又被僵屍灌了屍毒,生命異常危機了,戒囚見狀,和邢孑圍在她二人的身邊守護,白元風和丁禾奮力殺敵反抗。

就在疲勞不堪之時,只見一身影從頭頂掠過,灑下了一股清香味道濃厚的藥粉,眾位僵屍紛紛後退,只見這人站定,才看清楚是錦香,而此時的寒槊就在不遠處的樹下觀望。

“錦香!”戒囚大喊,“你來了!大哥沒事吧!”錦香微微一笑,點頭。

這藥粉對僵屍來說特別的敏感,連連後退,站在不遠處的聃沒有註意那裏,反而是註意到了樹下的寒槊,心中想到了什麽,便幾個躍步,瞬間到了寒槊身邊,兩手輕點,便讓寒槊動彈不得,口中微微說到:“找了好久,總算是遇到了一個有用的人。”

寒槊雖然不認識這人,但是可以感覺到,他不是善類,便說到:“你抓我一個殘廢之人沒有半點兒用處。”

“誰說的,有沒有用,是我說了算的。”聃走到了寒槊的身旁,與他一起觀望這場人與僵屍的大戰,還悠閑的說到,“本來就不是專門抓你的,這些人,我都要了。”這話說的那麽的雲淡風輕,那麽的理所當然。

僵屍雖然怕這些藥粉,可是秋天風大,藥粉被吹散的很快,僵屍再次圍攻上前,身體被砍傷之處,都洩露出一股濃濃的毒氣,眾人來不及閉氣,紛紛中毒昏了過去。

那裏的擎蒼像是遇到了勁敵,燕蝠的身手奇怪異常,不是帝都見到的,詭異的招數,讓他第一時間想到了西域那個神秘的地方,在分神之時,被身後的幾個僵屍勒住了身體,強制被毒氣迷昏了,燕蝠一腳將他踹下了,說到:“我從來不打算與你公平比試,帝都的人都是這麽死腦筋嗎?”

聃在一路追蹤在麗源山莊遇到的那些人,卻不巧碰到了這些人,為了今後的計劃,收了他們很有必要,不過,在失意之時,又看到了生機,聃覺得,這是上天的眷顧。

一處隱蔽洞穴,洞口守衛的都是那些僵屍人,野獸都不敢接近。這些人被關到了一個地方,而唯獨寒槊不在,另一處僻靜之地,聃坐在用虎皮墊著的石頭上,這麽悠閑地看著寒槊,說到:“身體一直坐在這上面,一定很煎熬吧?要不要我將你的腿給你治好了?”

“給我治好腿?為何?”寒槊警惕的問道。

聃不想繞彎子,看著寒槊說到:“你們帝都江湖,能人異士出了不少,我有些了解,其中有一個叫索傅的,是你們這裏的神醫,手上有個致命武器,是三枚銀針,厲害的很,聽說他出師之時有過一個誓言,行走江湖救人無數,只允許殺掉三人,這樣霸氣的人,想必殺人的功夫也是厲害的很。”

“沒錯,確有此事,不知這位遠道而來的貴客,為何會對江湖上這樣的一個郎中感興趣?”思量片刻,不禁嘴角微微一笑,問道,“不要告訴我,你是這三枚銀針的第一位主人?”這個猜測夠大膽,但是也夠準確。

“混帳!”燕蝠立即給了寒槊一個大大的耳光,平生還沒有人敢如此對待自己的主人。

“燕蝠,下去,這裏沒有你的事。”聃看了燕蝠一眼,瞬間,這裏就剩下了聃和寒槊兩個人,聃接著說到,“既然被你看出來的,我不會隱瞞什麽,這裏確實有那一枚銀針,但是我還到不了一針斃命的樣子。”手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寒槊此次是大笑:“果然,你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那老頭兒,都是你自找的。”

聃並不生氣,反而笑了:“我本不想與他為敵,在麗源山莊也可以放了他,但他暗算我在先,用一只胳膊換來了一次暗算,他有些不值了。”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寒槊問道。

“很簡單,我知道你是索傅的徒弟,關於銀針的事情一定會知道一二。”聃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寒立即擺手說到:“看來你是誤會了,關於家師的銀針,我一點兒也不清楚,你沒有死就是最大的福氣了,想從我這裏將它取出來,你太高看我了。”寒槊不像是會說謊的人,聃看著無趣,也就不再糾纏,畢竟不想多浪費口舌,本想著不追究索傅的,但是因為身上這個東西,就要死死地追緊了才行,如此大意失荊州的舉動,是他始料不及的。

被送了回來,看到這裏的人都有些低落,白元風也沒有因為見到寒槊而高興,而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面發呆,寒槊問了一句:“怎麽了?”

丁禾好久之後才回答:“二哥走了。”

寒槊這才瞧見躺在那裏的寥樸一動不動,身體在漸漸地發黑,肉體也在抽水,越來越幹癟,邢孑看著這樣的寥樸說到:“他被僵屍連連咬了數十口,毒素擴展的太厲害,你的藥粉救不了。”

寒槊此時最關心的就是那個一言不發的白元風了,被錦香推到了白元風的身前,說到:“元風,寥樸這麽走了,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現在不是該消極避世的時候。”

可是白元風的眼神不是消極,而是憤怒,盯著寒槊,滿是責怪的眼神:“這一切還不都是那個叫棠棣的人害的!如果他不出現,就不會當上矢幽城的城主,更不會去找你,也不會參加什麽皇帝的宴會,也不會有這些花旗的破事,我和寥樸、花梔、小刀他們就都好好的在鏢局生活,也不會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死去,一句臨終遺言都沒有聽到!寒槊,你為什麽要接受那個叫棠棣的!”這些責怪全沖著寒槊一個人來了。

此時看不下去的邢孑在一旁說到:“虧你闖蕩江湖這麽多年,就算是棠棣不出現,花旗重組也會出現,八月十五的宴會也是出現,這些都不是因為棠棣的出現才有的,你現在都將矛頭指向棠棣,有什麽用?!”

丁禾也是冷靜的很,蹲在白元風的身前,說到:“大哥,邢孑雖然這麽小,但是她這句話我認同,二哥走了,我們都難過,可是這不是在怪罪誰的時候,矢幽城被官兵圍困的時候,是棠棣一個人阻止擎蒼才讓我們安全逃出來的。”

寒槊知道現在不是跟白元風賭氣吵架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岱果兒,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問道:“岱姑娘的傷勢可穩定了?”

李青青連忙答道:“嗯,暫時穩住了,就是一直在發高燒。”

寒槊這才放心,終究是救下了一個人,不禁瞥了一眼角落裏面的擎蒼,說到:“擎將軍,如今並不是我們內鬥的時候,西域帶著這些僵屍來帝都一定是有陰謀的,既然你尊皇族是你的主子,就應該為他們的安危著想,解決這件事情才是你最先考慮的。”

擎蒼不語,滿面冷意,不語。

李青青瞪著擎蒼喊道:“擎蒼!寒槊少爺在跟你說話,你就不知道回一聲嗎?”

聽到了李青青的訓教,擎蒼才勉強哼了一聲,因為對皇族的無底線聽命,平畫公主的話,他也遵從。

“花旗?”聃此時正好的走進來,本想著跟這些人聊聊天,不巧卻聽到了這麽一個熟悉的名字,“怎麽?花旗又出現在帝都了?”這個問句滿是不屑和嘲笑。當年那麽死忠的組織,一瞬間在帝都消失不見,如今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蠻想念的。

“聃,你帶著這些死屍來帝都到底想要做什麽?”戒囚問道,早就看這個人不順眼了。

“當然是做大事了。”聃說的理所當然,“帝都給他李家做了二十年的安穩皇帝,該滿足了,我主人因為他可是受了二十年的苦了,該還還債了不是。”

“你的主人?”寒槊不禁皺眉,“西域公主聽說當年下落不明,難道她想再次侵擾帝都不成?”

聃不禁佩服起寒槊來了:“你說的太對了,不過,侵擾這個詞可不恰當,帝都本來就是公主的,是你們的皇帝不要臉,硬搶走的,還組了一個什麽花旗的來對付她,如今該是你們還債的時候了。”

眾人皆無語,面對這樣的一個瘋子,他們還能說什麽,聃突然的想到了什麽,說到:“哦,對了,既然今日我們有緣見到了,不如再讓你們見兩個人,你們的眼淚一定會奪眶而出的。”說著,手指微微一揮,從不遠處的暗角裏面走來的兩個人的身影,但是卻與那些僵屍無異,惟獨氣場不一樣,還穿著衣服。

到了燈光底下,看到這二人的時候,眾人都戛然而止,時間在這一刻凍結了一樣,聃看到寒槊他們無比驚訝的樣子,就心裏無比的好受起來:“這可是你們朝思夜想在擔心的人,如今見到了,是不是要哭一哭,以解相思之苦啊?”

白元風扭頭透過了人群的縫隙,清清楚楚的見到了這兩個人的臉,頓時暴跳如雷,沖到了欄桿的面前,睜大了眼睛,緊緊地望著他們,嘴裏不禁說到:“義父!封釉!你們怎麽會?!”

“怎麽?是不是很驚訝?親人相見,還要感謝我才是。”聃還在身後邀功了。

“聃!你這個人渣,你對他們做了什麽?!”白元風似乎是嚷出來的。

寒槊極速的制止了白元風,一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強忍著說到:“元風,冷靜一點兒!”

白元風失控了,甩開了寒槊的手,對著他大喊道:“你讓我怎麽冷靜!他是我義父,他們是你的同門,如今成了這副鬼樣子,一消失就是這麽多年,你卻讓我冷靜,我怎麽冷靜!”

邢孑盯著這二人,也是蠻吃驚的,但是並未開口說話。

擎蒼倒是笑了,說到:“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他們就是矢幽城的三少爺花康城和四少爺封釉吧?聽說十年前突然失蹤,只在當時他們最後消失的時候找到了兩具白骨,如今卻是成了僵屍,真是諷刺!”

“你住口!”寒槊發飆了,怒視了擎蒼一眼。

聃看著這些人有些無聊,便離開了,而牢中這些矢幽城的人,都恨得咬牙切齒,緊緊地攥著拳頭,當年花康城和封釉失蹤,本就是帝都一大謎案,如今見到了真相,內心卻是如此的備受煎熬,當年的矢幽城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而鬧得四分五裂的,寒槊的心裏異常的沈重。

帝都皇城之內,李浩暄重重的將桌子上的奏折都掀翻了,他此時是真的怒了,矢幽城一戰,僥幸逃回來的士兵跟李浩暄報告了事情的經過,他的內心火氣攻心,哪裏發洩的過來,霍清看著李浩暄動了這麽大的怒,也不好勸說,任憑李浩暄發洩,這摔東西摔夠了,沖著霍清大喊:“你是給朕說句話啊!”

霍清嚇得為之一震,連忙跪下,說到:“皇上,如今擎蒼將軍和公主生死不明,當務之急是先派兵找回擎蒼和公主為重啊!”

“找找找!怎麽找?”李浩暄憤怒的看著霍清,問道,“西域的僵屍都來了!朕拿什麽跟聃拼?!矢幽城的城主騙朕,就是為了救那個刺客,出了宮就反悔了!他拿朕當猴耍,當猴耍!”這越想也越來氣。

看到霍清一言不發,心中的牢騷立即升級,繼續罵道:“相國早就說了未雨綢繆,未雨綢繆到哪裏去了?花旗連個影子都沒見到,人家西域的僵屍軍團都已經到我帝都胡作非為起來了!”李浩暄其實不是在發洩,其實他也是在害怕,畢竟自己做了皇帝,但是當年與西域的羅剎鬼騎拼殺的是自己的父皇,等真的自己遇到了,第一個感覺還是害怕的,畢竟李浩暄的性格不是那麽的堅強,骨子裏面還是有些懦弱的,想要做好明君,但是卻又缺乏那些謀略和骨氣。

相國侯尺觀前來覲見,聽說了這件事情也是有些著急上火,立即說到:“皇上,老臣早就勸說皇上,花旗必須還要遵照先皇的辦法組建,如今皇上好言相勸,用請的,人家還不是蹬鼻子上臉,擺了我們一道。”

“夠了!敵人都打過來了,你難道還要朕用自己的兵來打朕的子民嗎?!”

侯尺觀被李浩暄的一聲令喝嚇住了,不敢再多言,這李浩暄也是氣糊塗了,什麽話都敢說,看著侯尺觀就大罵起來:“要不是你想著請什麽花旗舊臣來領導花旗,那個鐵匠也就不會死了,鬧得江湖上的人都認為我李浩暄要滅口舊花旗,你讓我怎麽建花旗!”侯尺觀無言以對,只能站在那裏被李浩暄責罵著。

殿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看了霍清一眼:“霍清,你立即將邊境的守衛軍調配到皇城中來!朕要用自己的軍隊滅了西域那些僵屍!”

侯尺觀一聽,立即下跪了,大喊著:“皇上三思啊!此事萬萬不可,邊境守備軍掉回城,無人之境,豈不是讓敵人更加為所欲為!皇上三思啊!”

霍清也是明白事理的,這是李浩暄氣昏了頭了,立即下跪,說到:“皇上,此事還是要慎重,邊境的軍隊,掉不得。”

“那你要朕怎麽辦?”李浩暄急了。

霍清思量再三,說到:“皇上,黑白鬼將營曾有過一個神鷹軍,因為當時神鷹軍首領是江湖出身,被擎蒼給貶了,皇上讓神鷹軍在帝都荒涼山駐紮,永世不得下山,皇上可還記得?”

“那又怎樣?”李浩暄問道。

“微臣以為,神鷹軍作戰隱秘而迅速,若不是當初被擎蒼貶了,也是朝中的精銳,皇上何不下一道聖旨,讓神鷹軍下山回帝都待命,對戰西域僵屍。”

李浩暄聽完了,心中思量了一番,才說道:“好,召回神鷹軍的事情,就由你來辦!另外,給朕發幾道追捕令,全國搜捕棠棣和他那一幫亂黨,欺君之罪,朕定不會罷休!”

“是!”

終於在最後李浩暄沒有失了理智,侯尺觀也就放心了,出了宮殿,霍清叫住了侯尺觀,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說到:“相國大人,幸虧與您早早的商量了,才不會發生嚴重的事情,皇上脾氣有些暴,您該多擔待才是。”

侯尺觀笑了,對著霍清說到:“我一個活了五十多年的人,還用得著你這個毛小子來教?!皇上年輕氣盛,為君之道還沒有參透多少,你我多費費心也在情理之中,記得日後有事可要稟報給我,若是早些知道花旗內幕,我就不建議重組花旗了,如今鬧得不可收拾,還不是我們來受罪。”

“是是是,相國大人說的是。”霍清畢恭畢敬的回答著。

“好了,一把老骨頭了,多出來走動走動就有些禁不住了,我先回去了,你去辦事吧。”侯尺觀心裏還是很看得開的,畢竟是老臣了。霍清目送侯尺觀離開,才去辦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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