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他出軌為什麽不離婚？”

“離婚？”

趙小菊似乎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無奈的道，“我沒有工作，一家全靠唐乾養活，離了婚我拿什麽養我的孩子，她還那麽的小，要讀書，要花錢，我沒有那個底氣和勇氣離婚，只要他願意養家，每年回來一趟看看孩子，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他在外面的那些破事兒。”

趙小菊說出了多數全職帶娃女人的悲哀和無奈，尤其是他們這種異地相處的夫妻，婚姻本來就是名存實亡了。

這番話顧之衡暫時是相信的。

“那唐乾在這裏養魚這麽多年，你都沒有來過？”

“來過幾次，放假的時候帶孩子來過，後來孩子上學了要補習我走不開了也就沒來了，換他一年回去看看孩子，看看他爸媽。”

“那唐乾的家產你也不知道有多少？”

顧之衡突然發現，這個趙小菊很可憐，那麽，她會和唐乾被殺一案有關系嗎？

“我只知道他在南城城區有套房子，還有一輛破車，至於錢我不太清楚，我想管也管不了他的事兒，警官你還沒告訴我，張天保為什麽要殺唐乾？”

她不明白，張天保為什麽要殺唐乾，這張天保她們都以為死在外面了，怎麽會殺了他的丈夫？

“這件事我們還在查，你不急著回去吧？”

“我都來了就是來接他的，我會去我們的家裏住下，等你們把案子查清楚。”

“好，多謝你的配合！”

“警官等等……”

趙小菊突然起身，似乎鼓起了勇氣，“那個，我想見一見張天保行嗎？”

“張天保現在是殺人嫌疑犯，恐怕……”

趙小菊顯得很是失落，“那好吧。”

“等等，來人，帶她去見張天保。”

審訊室中，當趙小菊第一次見到張天保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眼前的男人看起來都要五十幾歲，穿的破破爛爛不說，臉上的胡子也沒刮，如果不是眼睛上的那一顆熟悉的大黑痣，她真的無非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家裏人傳已經死掉的張天保。

“張天寶……”

張天保一楞，見眼前的女人他先是仔細看著她，突然的道，“你是小菊？”

趙小菊卻是突然大喊，有些奔潰的指著他，“你，你為什麽要殺了唐乾，為什麽，為什麽啊，你不是死掉了嗎？你為什麽不死，你為什麽要殺他？你害的我們家破人亡，張天保，我恨你，恨你！”

趙小菊的這番話讓張天保呆楞著，無言以對。

她在怪自己？

“趙小菊，你冷靜一點！”

張天保看到趙小菊那樣的怪罪自己，竟然呵呵笑了，“小菊啊，早知道你跟了他過的這麽不好，我應該早幾年就殺了他的。”

“你說什麽？”

小菊在他的記憶中還是那個紮著辮子的小姑娘，可是眼前這個女人，臉上爬滿了歲月的風霜，他聽過一句話，一個女人過的好不好，看她的樣貌就知道了，小菊竟然成了這副模樣，當年青春美麗的小菊，成了個中年女人。

“小菊，我爸媽還好嗎？”

趙小菊抹了一把眼淚，“你還記得你有爸媽，他們為了你的死傷心過度前幾年都去世了，你既然還活著，為什麽不回家啊？”

張天保聽說爸媽都死了，先是很麻木，後來又笑了，“死了也好，都死了幹凈沒有牽掛。”

“張天保，你為什麽要殺唐乾，他好歹也是你的表妹夫，你怎麽……”

“小菊，現在說什麽都沒用，我沒什麽好說的，你那男人不值得你這樣對她，你知道嗎？”

“你說什麽？”

“要是早知道他不珍惜你，當年我說什麽都不會放手的。”

趙小菊聽到這樣的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門外監聽的顧之衡和唐千羽站在那裏神情覆雜，原來，是這一回事兒？

“顧哥，看來我們都推測錯了。”

顧之衡搖頭，示意唐千羽別說話。

趙小菊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憤怒和激動，“誰要你多管閑事，你以為你殺了唐乾我的日子就好過了？他只是不愛我了，不愛就不愛了你為什麽要殺他，你知不知道，你殺了他才是毀了我的一生，我的孩子沒有了爸爸，我沒了老公，我們家的天都塌了，我又沒有文化，歲數這麽大了，我拿什麽去供養我的孩子，張天保你幫我想過嗎？”

趙小菊歇歇斯底大喊大叫，她在發洩自己內心的憤怒和不甘，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張天保殺唐乾是為了自己？

張天保痛苦不堪，“小菊，對不起，我只是不想你被那人渣耽誤而已，我已經要死的人了，我想著幫你做最後一件事，我從唐乾那裏搶來的錢我一分錢都沒有用，我都給你們留著，小菊，對不起！”

張天保突然起身跪下了，他這一跪讓趙小菊更是痛苦，她大聲的哭著，似乎在發洩這麽多年所受的委屈。

突然，張天保身子抽搐，他又開始幹嘔了起來，趙小菊有些慌神，“他，他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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