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衡也順著她的話說，“多謝誇獎，只是我生平沒什麽大志，為死者鳴冤討個公道，就是我的理想。”

“鳴冤？公道？”

林素雅冷冷笑了，“好一個鳴冤，不是只有死人才有冤屈的，活人的冤屈又像誰訴？誰能還公道？”

“活人當然有法律公正還他公道，林素雅，你殺了塗正國後，就把他碎屍埋了起來，對不對？”

“你說的沒錯，我殺了他後，他的屍體成了我最想掩蓋的秘密，我害怕林染下來玩的時候看到了，抓緊時間就把他肢解了，埋在了院子那裏，剛開始，院子那裏是沒有樹的，只是一片空地，那棵紅楓是我前幾年移植過來栽種的。”

沒錯，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屍體埋了十年了，那顆紅楓樹的樹齡才兩年左右，是她很多年後再移植栽過來的，而不是埋屍體的時候就栽了。

“那麽，你用來碎屍的碎骨刀在哪？”

“誰說是碎骨刀？”

林素雅有些不樂意，似乎被人說中了心頭的秘密。

“難道不是嗎？你讀過法醫學，當然知道什麽刀對人體的骨骼非常管用，方便你肢解？”

“這事，是那個唐小姐說的吧？”

“回答我！”

“是碎骨刀！”

“刀在哪？”

林素雅仔細想了想，無奈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可能丟掉了！”

“丟掉了，丟去哪了？”

林素雅見他咄咄逼人，眼神中劃過一抹煩躁，“我想不起來了！”

“林素雅，這都什麽時候了，你覺得隱瞞什麽還有意思嗎？”

冬子不明白林素雅既然一心求死，為什麽不把自己幹的事情合盤脫出了，為什麽非要他們找到線索，她才開口呢？

這一般情況下，進了這裏的人，就算是殺犯人，在證據面前，也會經不過良心上的譴責，把自己所有犯過的事兒都交代了，算是人性沒有泯滅吧，可是這林素雅還真的是個例外，無論怎麽威逼，對她一點用都沒有，關鍵她的精神狀況不好，又患有多年嚴重抑郁癥，審訊她真的是要很多耐心和毅力，還有，那鐵一樣的證據！

“我沒有隱瞞，該說的我都說了！”

林素雅一副交代完畢的樣子，她都承認殺了塗正國了，這些警察還要她說什麽？她不想提塗正國，一點都不想提。

那個男人，是她悲劇人生的開始，她恨他，即使死了她一樣恨他！

“那麽，碎骨刀在哪？”

林素雅有些煩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大概……”

“可能在水缸裏。”

“水缸？”

“可能吧，我確實不記得了，當年做好了這件事以後，阿染就回來了，我害怕他看到這些東西嚇到他，可能是丟那了。”

“為什麽不選擇丟遠一點？”

“為什麽要丟遠一點？”

這話顯然把顧之衡給問住了，冬子敲了敲桌子，“林素雅，你口中的狐貍精呢，塗正國死了，她又在哪？”

“狐貍精……”

林素雅笑的古怪，眼中劃過一抹狠厲，“狐貍精啊，屍體做花肥啊，花都嫌棄！”

又是這句話，她已經說了第三次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那狐貍精，叫什麽名字？”

顧之衡順著她的話說，試圖探聽那個女人的名字。

林素雅想了想，“狐貍精啊……”

“什麽名字？”

“好像叫白露。”

“白露？她是幹什麽的，多少歲，你對她了解多少？”

顧之衡和冬子松口氣了，終於知道那個女人叫白露了，白露，可是知道名字也沒什麽用，十年過去了怎麽找她？

“狐貍精啊能幹什麽，專門勾引人家的男人，那股騷勁，你們這些鐵漢子，恐怕都覺得受不了她的蠱惑！”

“林素雅，你在胡說什麽，把嘴巴放幹凈一點！”

冬子實在聽不下去了，這林素雅竟然把玩笑開在他們身上了？

林素雅沒理會冬子的話，卻是自言自語的道，“阿染，媽媽錯了，你原諒媽媽，媽媽再也不那樣做了好不好？”

顧之衡見此，知道她又產生幻覺了，“林素雅，你冷靜一點，這裏沒有林染，那個白露你知道她在哪嗎？”

“不知道，狐媚子見塗正國死了，在他身上再撈不到什麽好處了，大概就去勾引別的男人了，我沒有再見過她了。”

“那你說她的屍體做花肥，花都嫌棄，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說過嗎？”

“你……”

冬子無語了，這林素雅裝瘋賣傻的本事還真是厲害，真的看不出來她是真的精神上有問題，還是裝的，可是，那精神鑒定報告沒有錯，她是正常的！只是偶爾出現幻覺會胡說而已。

“你的意思，你沒有殺她，是嗎？”

“殺她，我為什麽要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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