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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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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夜色正好,不若大家一起賞月吧。”

八百比丘尼這提議提得突然,還好她是在黃昏時刻說的——雖然淦子也不明白她是如何在黃昏便觀測到今晚月色的,姑且當做是陰陽師的玄學吧。神樂淦子全無異議,又是在比丘尼的攛掇之下,賞月賞到了晴明家。

晴明對這群突如其來的訪客驚訝一下,從善如流的擺了宴席。他還喊來了源博雅,博雅本是觀望態度,一聽神樂也在,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來了。

本來淦子還擔心自己的姓氏暴露給博雅,還好在場的不管是晴明還是神樂還是比丘尼,皆是聰明人,他們一次也沒喊過淦子姓氏,淦子安心不少。

坐下之後,她還有閑情逸致多打量幾眼其他人。

看博雅,淦子的眼睛亮了:哦,我的白月光。

看晴明,淦子眼睛也很亮:哦,我崇拜的人。

看神樂,淦子保持眼睛亮:哦,拯救我的人。

看比丘尼,淦子對她的態度是對神棍的態度:哦,我的玄學老師。

比丘尼對淦子笑笑,不說話。

神樂的式神同淦子的小鹿男留在家中,大天狗一如既往的跟著淦子出來。所以參加這次賞月的還包括一式神,大天狗。他本隱匿在暗處不顯身形,諸人擺好桌椅木墊後淦子對大天狗招了招手:“別幹看著,一起來呀。”

大天狗萬分不自在的在桌前坐下了。

晴明準備了幾只黃澄澄的橘子,幾塊桂花糕,幾只大福餅做點心。他還溫好了酒,備好酒盞放到每人面前:“月下對酒,增添興致。”

諸位入座,晴明起身。

他先走到源博雅身後,往他的小酒盞中倒上滿滿一盞溫酒,笑容滿面道:“在場女士居多,不如由博雅先開個場助個興如何?”

博雅瞪他,但也沒客氣,舉杯一飲而盡。他重重放下酒盞,臉上多了紅暈,氣勢洶洶的:“神樂還是小孩子,不能多喝!”

神樂聳肩,視線移開,反正沒看博雅和晴明。

晴明繞開博雅,走到比丘尼身後。比丘尼禮貌舉杯,晴明扶著酒壺在裏面倒了小半盞,相當客氣:“溫酒暖腸胃,你若不喜的話不用多喝。”比丘尼微微笑著道上謝謝。晴明走到了神樂身後。

依舊是小半盞酒,但神樂不服,自己往茶盞裏多倒了些。一口下去,臉不紅心不跳,比那邊已有些癱軟的博雅強上許多。小杯不盡興,神樂自己拿了酒壺,緩緩傾倒些許。

神樂旁邊是大天狗。大天狗的酒盞放在他面前,晴明彎腰倒酒的時候他全無動作,一臉冷漠的看晴明給他倒了半杯。

最後輪到淦子,淦子抄起酒盞等候多時的模樣,舉杯迎了酒,晴明給她的分量同樣是小半杯。淦子先抿了一口,酒是溫熱的。

她拿起一只橘子,剝開皮吃了兩瓣橘肉。

甜的。

淦子頗為滿足的看了眼天上月亮,圓圓的讓她想到大月餅。花前月下哪比得上美酒美食,吟詩作對之類的雅興活動不適合她,她有得吃就滿足了。

偏偏晴明不體量文盲淦子,幾人坐下不多時就相當熱衷的主動提議道:“趁著月色正好,我們一同抒發一下風雅之氣怎樣?”

然而活到現在,別說俳句詩句,就是文藝一點和月亮相關的句子,淦子也只知道一句“今夜的月色真美”,於是淦子也不怕丟人,先把這句給說出來了:“月(すき)はきれいですね。”

日語中的“月”和“喜歡”發音相似,將“我喜歡你”說成“月色真美”,是夏目漱石用了相似音的小浪漫。

晴明眉毛一挑大約是聽懂了此句暗含的美妙,酒盞放到嘴邊,似很開心的抿唇笑了。比丘尼也笑起來,“是啊,美不勝收。”

神樂眼中帶上迷蒙,懶懶的勾著唇角故意接口岔著話題:“收緣結果。”

癱桌子上的源博雅也接口:“果不其然。”

“然糠自照。”晴明略微沈吟。

“照貓畫虎。”大天狗飛快的說完,看向淦子。

“????”淦子簡直懵逼,說好的吟詩作對怎麽莫名變成了成語接龍,逼格瞬間低了幾個檔次?但是根本不想死在這裏好麽。她腦子轉得飛快立刻回答:“虎頭蛇尾。”

“尾生之信。”這種程度根本難不倒比丘尼。

“信馬由韁。”這種程度也難不倒神樂。

“韁……”博雅大舌頭卡殼了。

另外,其實是神樂不想給博雅活路了。

一點也不風雅的成語接龍就這樣謎之開始,謎之結束了。幾人相視而笑,笑過之後聊起其它:

“聽聞博雅的笛子吹得很好?”

“說來大天狗的笛聲也滿受稱讚呢。”幾人慫恿起這倆的一較高下,不過博雅沒有半分較量意思,擺手拒絕:“沒甚麽好比較的。”博雅又喝了幾口酒,他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我與他不同,不同。”

不同,是不同,一個沒頭腦,一個不高興麽。淦子暗暗笑了,就著桂花糕又抿了口溫酒。餘光瞟見大天狗投來的不甚讚同的目光,還有他面前分毫未動的酒盞。

也不知道這家夥是真的滴酒不沾,還是單純抗拒晴明。

淦子來了幾分調戲的意思,她伸了胳膊,將大天狗面前的酒盞拿到手中。大天狗的目光順著淦子的手指一直游弋到她臉龐,一臉“你又要做什麽”的冷漠表情。

淦子拿著的清液上下搖晃,波紋在其中蕩開。月亮映著庭院的景色在酒盞中一次又一次的被打散、覆而聚攏,酒液中別有一番美景良辰。

“今夜的月色(tsuki)真美,”淦子偷偷的笑起來:“你喜歡(suki)嗎?”淦子不管大天狗能否領悟相似音中的羅曼蒂克,她故意將兩個音說的模糊無比。

淦子悠悠站起來,走到大天狗身旁:“我雖是一個力量渺小、微不足道的人類,但你若喜歡的話,我可以把整個月亮摘下來送你。”

大天狗擡頭看自己面前的少女,月光灑在她身上,朦朦朧朧,恍恍惚惚。

月色雖美,哪比得上佳人之姿。

“哦?這該如何摘月呢?”晴明眼中含笑,比丘尼亦是帶著笑意安靜的看著他們倆,源博雅已昏昏沈沈趴在桌上睡去,神樂撐著腦袋,一邊喝酒一邊看戲,滿是愜意。

淦子見大天狗帶上好奇細微的點了頭,嘿嘿笑了。她手中的酒盞倒映著天上的月,淦子穩穩將其托到大天狗面前,清亮的月隨著酒水輕輕起伏,淦子輕快說道:“喏,你要的月亮。送你了。”

晴明打開折扇遮掩勾起的嘴角,比丘尼斂嘴輕笑出聲。神樂瞇了眼,不緊不慢的打量一人一妖。

“不收下嗎,我的心意?月亮可代表我的心哩。”

明明還未喝下酒,大天狗卻已感受到了酒的醇厚,定是相當醉人的酒吧。他接過酒盞時指間碰到了淦子的手,隨後飲下的酒似乎也帶上了一樣的暖意。

大約是酒力的作用吧,不知不覺,大天狗也染上笑意:“這算哪門子月亮,未免太偷工減料了。”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淦子已經越過他回到自己的座位,調笑著:“天狗吃月亮啦。”,大天狗搖頭,少見的調侃道:“這可不算月亮。”他隔空輕點淦子酒杯,“記住,你還欠我一個月亮。”

淦子笑出了聲。

一直到夜間子時,萬物靜了,這場熱鬧的賞月才平息下去。大天狗難得順服的替晴明收拾了狼藉現場,不過把爛醉的源博雅搬回去就不在他的業務範圍內了。

不知為何,明明喝了相當多的酒,神樂和比丘尼依舊來去自如;淦子喝的不算多,現在卻已和博雅一樣失去了戰鬥能力,是由大天狗背著她回到神樂宅的。淦子緩了好久,幾乎是爬著進浴室,再由瑩草抱她出來,又折騰了半個時辰才把她安置上床了。

大天狗看著淦子安靜的睡顏,笑意淡去,眉頭緩緩皺起,他陷入某種沈重的掙紮。半晌,他終於做好決定,輕輕扇動翅膀準備離去時,本應沈睡的淦子的眼睛勉強睜了一條縫兒:“大狗……”

“留下來,陪我。”

大天狗臉上猶豫更甚,無法無視淦子的呼喚只得走回來,淦子伸手拉住他的手,含糊喊著:“Akihito……”

音節模糊得不知道在說什麽,但大天狗知道,她在喊他的名字。

“好。”

大天狗無法忽視她的願望,回到淦子身邊,斂了翅膀,重新坐下。

黑晴明給了他五天的考慮時間。若他願意作為式神在短時間內供他驅使,黑晴明會為他提供人魚肉。

越拖延,越猶豫。大天狗知曉淦子的想法後更是躊躇,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還是想求得人魚肉,大天狗本準備在今夜去尋黑晴明。

——今夜是最後的時間了。

但她讓他留下。

大天狗閉上眼,

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準備撩大狗,結果被大狗撩到了。

最近每天夢到大狗,他總一副不高興對我愛理不理的樣子,我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游戲裏天天刷圖他累了都不高興我了2333

然後今天出了一點問題我比較不開心,昏昏沈沈睡過去的時候又夢見大狗……

這次是在宮廷宴會上,大狗好像是什麽大人物,以覺醒後的模樣出現在宴會上,他一來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我和大狗好像是這樣♂那樣♂的關系,他來的時候我就暗戳戳的期待他把那個老頭兒面具給摘下來。他依舊是非常冷漠的態度,我以為他不會理我呢,但是他好像看出了我無言的期待還是把面具摘下來了

中年模樣的大狗一閃而過,我當時心裏想著這不是我的美少年大狗!!!但謎之興奮,給興奮醒了

好嘛確實有被大狗給安慰到233333所以我就說嘛我和大狗絕對是雙箭頭!絕對不是單相思!(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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