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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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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師左看看右看看,猶豫了半響,還是決定先去聽聽公正的第三方怎麽說。

她走到那個工作人員面前問,工作人員十分給力,直接就跟林老師說:“這位老師呀,你說說你們這群學生怎麽這麽沒素質呢,人家小姑娘的碎鉆項鏈,看起來值錢的不得了,另外一個女孩子怎麽說拿就拿,當時我還有點奇怪,我覺得不是那丫頭的,她還非一口咬定是自己的。還好人家小姑娘機靈,自己找回來了,不然我哪裏擔得起這個責任。”

碎鉆項鏈呢,想想這得多貴,他們現在結婚能要個三金都算是牛氣的,這小姑娘身上居然有碎鉆項鏈,真是有錢人,惹不起。

林老師被說了這麽一通,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弄明白事情的經過,嘆了口氣要去解決慕芙跟彭玉的“官司”。

她記得這倆還是親戚,真是越想越頭疼。

她走回去,先義正言辭的批評教育了彭玉好幾分鐘,之後又轉頭問慕芙:“慕芙呀,你看這個事情,我讓彭玉跟你道個歉,就這麽過去了,怎麽樣,你項鏈也找回來了,說不定真的是彭玉不小心拿錯了呢。”

“不行。”慕芙看著很乖巧,但語氣很堅決的拒絕了林老師的泥巴和稀泥,“林老師,彭玉今天能偷我的碎鉆項鏈,明天還能偷其他同學的東西,這要是就這麽簡單的過了,讓其他同學怎麽想。”

顧沄玲在一邊幫腔,“對呀林老師,您不處罰彭玉,我也會擔心我的東西,我雖然沒有碎鉆項鏈,但也有之前的手鐲,這東西我以後都不敢帶來學校了。”

林老師盯著彭玉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決定把家長給請來。

但不想,這請家長還請出問題來了。

彭玉的媽媽慕安寧被警察帶走,父親找不到人,彭玉一時間沒人管了。

林老師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慕芙就在她的辦公室,聽到林老師在電話裏那般震驚的說那些事情,心裏有了種預感,慕笙,大概已經動手了吧。

彭玉也聽到這個事情,只覺得“轟——!”的一下子,全部血液都流到了頭上,厲聲尖叫:“不可能這不可能,老師你一定是打錯了。”

林老師顯然也被這個消息嚇蒙了,立馬跟著就說:“彭玉你先別著急,老師再問問看,彭玉你那邊還有沒有什麽別的親人?”

彭玉明顯被嚇蒙了,尖叫的讓老師給她家打電話,她要自己問問看,她不相信這個事情。

慕芙默不吭聲的走到旁邊老師的工位旁,有禮貌的問:“老師,我可以打個電話回家問一下情況嗎?我爸爸是彭玉的大舅,說不定知道一些事情。”

那是教別的班數學的老師,明顯聽出來情況不妙,也沒攔著慕芙,主動讓她撥號。

慕芙打通了慕正國辦公室的電話,好半響才有人接,接的人還不是慕正國,是侯副官,侯副官嘆了口氣,跟慕芙說:“慕芙小姐,實在抱歉,軍長這會兒有急事離開了,像是家裏出事了,您有什麽事情請告訴我。”

“沒什麽。”慕芙大概猜到了是什麽事情,也就沒多問,跟侯副官留下兩句交代後就掛上了電話。

她掛上電話,看到旁邊的彭玉已經哭的泣不成聲,她剛剛在打電話的時候隱約能聽到那邊接聽彭玉電話的人是警察,警察跟彭玉說了事情,由不得彭玉不信。

林老師一臉為難的看著彭玉和慕芙,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跟慕芙說:“慕芙,這個很抱歉,彭玉家裏出了事情,她長輩可能一會兒來接她,你項鏈的那個事情……”

“嗯,我知道。”慕芙順著林老師的話說下去,面不改色:“那之後等彭玉家裏的事情完事了再說。”

但完事了,誰知道彭玉還在不在這裏。

林老師嘆了一口氣,拍拍慕芙的肩膀安慰她。

所幸他們今天的課時預備的是體檢,下午都是些不重要的副課,兩個孩子在這裏耽誤耽誤也沒什麽。

看彭玉哭得很慘,林老師就讓彭玉先在自己辦公室等著,想自己安慰彭玉幾句的時候,恰好有別的年級組的人來找她,林老師應聲出去。

慕芙不動聲色的走到彭玉身邊,扯著從老師的桌子上拿下來的衛生紙,遞到彭玉面前,聲音擡高些:“別哭了,擦擦眼淚。”

她一邊說,一邊俯下身湊到彭玉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就如同一條線一樣,“彭玉,你是不是很難過,是不是很委屈,是不是很怕周圍的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你?做罪犯的女兒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們從前怎麽罵慕笙的,就要怎麽還回來,我等著你也嘗嘗那些排斥和鄙視的有色目光。”

她聲音放得很輕,除了她只有彭玉能聽到。

彭玉一下子就被惹怒了,猛然站起來推開慕芙,臉都氣紅了,憤怒的說:“你走開,你憑什麽這麽說。”

慕芙委屈的看著彭玉,“我好心好意的安慰你讓你擦眼淚,你為什麽要推開我?”

推門而入的林老師看到這一幕,嘆了口氣,走到慕芙身邊安慰她:“慕芙,彭玉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可能聽不進去你的安慰。”

林老師看著彭玉,又嘆氣,彭玉這孩子,可憐倒是挺可憐的,就是很多做法太招人討厭了。

慕芙做出受害人的委屈可憐的樣子,眨了眨大眼睛,咬著紅紅的小嘴唇,淚水在眼眶裏打了個轉,還是沒有哭出來。

彭玉見狀,簡直氣得七竅生煙,“老師,剛剛慕芙在我耳邊說我是罪犯的女兒,她,她才是罵人汙蔑人的那個!”

林老師分明沒有聽見慕芙說的那些話,嘆息的看著彭玉,覺得彭玉這孩子真是……現在要不改改,將來在社會上沒辦法混呀。

午休的時間一晃而過,下午上課前有人來接走彭玉,她匆匆一瞥,來接彭玉的是慕保國。

放學的時候,孫榮開車來接她,跟她說:“小姐,軍長讓我把你送到四合院那邊,他們今晚都在那邊。”

“好。”慕芙意識到了什麽,沒多問就跟孫榮去了四合院那邊。

九月的時節,四合院搭的葡萄架子上種的葡萄都已經熟透了,桂花飄香,鬧市中取幽靜田園之意,原本該恬靜美好,但慕安寧的事情給四合院蒙上了一層陰影。

出來接慕芙的是慕正國,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出事,慕正國心裏也很擔憂,出來找慕芙的時候帶著愁容,嘆了口氣,安慰她:“小芙,沒什麽事情的,咱們吃完飯就走,你先進去看看你奶奶,她病了。”

慕芙楞了下,問:“奶奶怎麽病的?”

“她聽說你慕安寧姑姑被帶走就病倒了。”慕正國嘆了口氣,“去醫院看了,說身體上沒什麽大問題,只是一時間太過悲痛,要好好休息靜養。”

慕芙聽著這個,心裏面有點覆雜。

這麽多年,慕奶奶對她也不錯,沒因為她是個過繼的女孩就疏遠她,每次有什麽好的都想著她,偶爾慕爺爺對她吹胡子瞪眼教育她的時候,慕奶奶還會幫她說話。

算是對她不錯的長輩。

但她冷眼旁觀,把慕安寧慣成這樣的,也主要是慕奶奶。

三個男孩都是慕爺爺負責教育的,慕爺爺信奉棍棒下面出孝子,男孩有點調皮就開打,倒是養出了三個比較成器的兒子。

但慕奶奶不一樣,她教育孩子狠不下心,自己心軟慣著孩子,從來不嚴厲的管教慕安寧這個女孩,慕安寧小的時候在家裏簡直無法無天,等慕爺爺察覺到慕安寧這樣下去不行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挽救慕安寧的性格了。

說來,也算是慕奶奶一手把慕安寧慣出來的,此時慕安寧出事,慕奶奶頓時禁受不住打擊的倒下。

她心裏有點覆雜,也很擔憂,跟著慕正國進去看慕奶奶。

慕奶奶躺在裏屋,床邊坐著二叔母,慕奶奶仿佛在知道事情的一夕之間老了好幾歲,臉上多了幾條深刻的皺紋,那是多少海藍之謎都撫不平的紋路。

她走過去,關切的叫了聲:“奶奶。”

聽到她的聲音,慕奶奶勉強睜開眼睛,聲音很虛弱,“是小芙來了呀。”

她點點頭,坐在床沿,關切的問:“奶奶您怎麽樣了?醫生說您要多休息,不要想太多。”

“我……怎麽可能不想太多。”慕奶奶嘆了口氣,人心都是肉長的,總會有親疏遠近,也會偏心,慕安寧是她一手帶大的,她最疼的就是慕安寧,現在女兒出事,她整個人就好像被壓垮了一樣。

慕芙沈默了下來。

慕奶奶用顫抖的雙手握住她的手,“小芙,你說小笙他怎麽那麽狠心,安寧她,好歹看著小笙長大。”

慕芙緩緩擡起頭,看著這個時候都想辦法替慕安寧找遍理由,不反省慕安寧做錯什麽的慕奶奶,感覺有種寒氣從心裏冒了出來。

慕奶奶是怎麽能說出慕安寧是從小看著慕笙長大這種話的。

慕安寧分明是慕笙成長路上的一把尖刀,紮的慕笙鮮血淋漓,害的慕笙背負著殺人犯的兒子這個名頭,沈郁了好多年。

慕笙的父親是殺人犯這件事情的傳播速度,快的讓人難以想象。現在回想起來,裏面應該有慕安寧不少功勞。

慕安寧怕別人翻出當年的事情,盡心盡力的把蘇煜唐說成一個一無是處的殺人犯,這樣的慕安寧,何曾給過慕笙一點安慰。

她覺得心寒,想把手從慕奶奶的手裏面抽出來,但看著慕奶奶灰敗的臉色,忍了忍還是沒有那麽做。

慕奶奶,其實也只是個風燭殘年,可能要白發人看黑發人進監獄的老人,她不能對一個老人太過苛刻。

她坐在床沿,沒回答慕奶奶的話。

慕奶奶沒有就此甘心,她甚至還拉著慕芙的手說:“小芙,我記得你從小就跟小笙關系最好,你,你看著去找找小笙,讓他不要那麽絕情絕義,放過安寧好不好?”

慕芙忍了忍,終於還是忍不住的說:“奶奶,這些都是法律規定的,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現在證據已經交上去,木已成舟,就算沒有,她也不會為慕安寧開這個口。

慕笙對她好,不是她利用這份好來肆意對他提要求的資本。

她不可能讓慕笙為了她,放棄報覆慕安寧。

慕奶奶握著她的手忽然緊了緊,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小芙,都這麽多年過去了,小笙他為什麽還要追究這件事情,他不說不就是行了嗎?現在只要他不說,我們就還能想辦法把事情壓下去,你去找他,去跟他好好說說!”

二叔母看慕奶奶情緒不對,連忙安撫對方:“媽,小芙這麽大的人了,都懂這些事的,您別擔心。”

她一邊說一邊給慕芙使眼色,意思是讓慕芙隨意安慰慕奶奶兩句,別激怒了老人。

慕芙心裏面也壓著火氣。

她不是有心想要頂撞長輩,但慕奶奶說的話實在太過分,什麽叫她求就行,這個老人嘴裏面口口聲聲的說關心慕笙,到底有幾分是真心。

慕奶奶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又有幾分是真心。

到底抵不過血脈親情。

她很心寒,但顧及著長輩沒有反抗。

“別說了。”門口又傳來一個蒼老疲憊的聲音,慕爺爺站在門邊,整個人好像也老了幾歲一樣,“偷來的,到底是偷來的,安寧自己不知道珍惜,我們又有什麽辦法,你現在叫小芙去勸也沒用。”

慕芙驚訝的看著慕爺爺,沒想到臨到頭,替她說話的是這個一直重男輕女嫌棄她的慕爺爺。

慕奶奶聽後,淚水無聲的從兩頰滑落,表情格外的悲傷,看著慕芙還想說什麽,但卻說不出來了。

“都出來。”慕爺爺跟房間裏面的幾個人說,“讓婉棠她自己歇會兒。”

屋子裏面其他幾個人都走出來,慕爺爺在房間裏面坐了會兒,也出來了。

眾人都坐在屋子裏面,除了慕保國去外地上學的孩子都在,氣氛格外的壓抑。

在這壓抑之中,慕爺爺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怒問:“彭章呢,往日裏吃我們的喝我們的,怎麽一有事就跑不見了?!”

“找著了。”門口傳來一個疲憊的聲音,慕保國帶著大受打擊失魂落魄的彭玉回來,有氣無力的說:“在看守所裏碰到了,彭章正在跟安寧鬧離婚,死活不肯回來,連女兒都不管了。”

慕爺爺被氣得翻白眼,慕正國連忙上去安慰。

好半響,慕爺爺才喘過來一口氣,聲音裏壓抑著沙啞的憤怒,“聽說都是彭章那個吃裏扒外的家夥,如果不是彭章給小笙提供了證據,小笙又哪裏會這麽做……”

彭玉原本呆若木雞的聽著沒什麽反應,但在聽到慕笙和父親的名字之後,明顯尖叫出聲,“不可能!不是爸爸,是慕笙,慕笙那個死洋鬼子,殺人犯的兒子!”

慕爺爺撐著桌子緩緩站起來,走到彭玉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彭玉。

慕爺爺雖然年事已高,但保養得好,目光仍然十分淩厲,看著彭玉的時候也格外有氣勢。

常年的積威讓彭玉比較怕慕爺爺,她咽了口口水,白著臉看慕爺爺,嘴裏面不停地小聲狡辯:“就是慕笙和慕芙他們不對,爸爸不會拋棄我的……”

慕爺爺狠狠地給了彭玉一巴掌,“啪”的一聲,十分響亮。

彭玉被打偏了頭,回過神來就開始嚎啕大哭,但這裏面沒人想聽她哭,慕爺爺說:“這段時間就讓她留在我這裏,我好好管教管教彭玉,再這麽下去的話,她又是一個安寧。”

眾人都沈默了。

彭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聽到慕爺爺的話更加害怕,左看看右看看,哭著去找慕保國,“二舅,我,我不想住在爺爺這裏,我要找爸爸,找媽媽……”

慕保國嘆了口氣,安慰彭玉,卻絕口不提跟慕爺爺求情的事情。

慕正國走過來,拉著慕芙去了裏面的屋子坐著,沈默的看了她一會兒,也嘆息,沒有多問她,只是說:“等等吃完飯咱們就走了。”

慕芙看著慕正國嚴肅又灰暗的臉色,小心的問:“爸爸,安寧姑姑的事情,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慕正國苦笑,“安寧自己做錯了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當年我就勸她去自首,讓別人頂罪終究不是長遠之計,但安寧她不願意,這麽多年了也執迷不悟,害了慕笙一家,也害了自己。慕笙的父親是個翩翩君子,才華橫溢,卻偏偏因為慕安寧入獄,現在想來……有的時候冥冥中也自有天意。證據確鑿,安寧自己都在看守所認了,我們也只能上下打點關系,努力讓少判幾年,或者說讓她在牢裏面的日子好過些。”

慕芙垂下頭,沒再問了。

慕正國說:“一會兒我先送你回去,之後晚上有事不回來,這幾天可能都不會回來,你照顧好自己。”

“嗯。”慕芙點頭。

**

次日,彭玉沒去學校,偷東西的事情就被這麽擱著了。

慕芙照常上學放學,有什麽謠言也當做沒聽到。

直到周三的時候,參加競賽回來的韓致遠跑過來找她,劈頭蓋臉的問:“慕笙轉學了,你知道嗎,他為什麽轉學?”

慕芙沈默了下,回答:“我知道他要轉學,但不知道為什麽轉學,你想知道,不如去問問他。”

韓致遠盯著她的臉,仔細看她的反應,看到她只是沈默後,撓撓頭,小大人似的感慨,“你們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慕笙對你那麽好,又怎麽舍得離開你,又為什麽會忽然轉學?”

慕芙沒回答,心中盤算著時間,發現……好像距離慕笙離開B市的時間不遠了。

**

看守所裏,慕笙冷眼看著那個不過進了看守所幾天就蒼老了十來歲的慕安寧,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的父親。

他見過父親年輕時候的照片,跟他有些像,卻比他成熟穩重很多,英俊儒雅,很有書卷氣。

他父親在牢裏面這麽多年,也不知道究竟會變成什麽樣。

對方故意折騰他父親,不讓蘇煜唐對外聯絡,也不知道蘇煜唐究竟如何。

想到蘇煜唐,慕笙就覺得慕安寧絲毫不值得同情。

慕安寧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蠟黃的臉色,半吊的雙眼看著慕笙,目光格外的怨恨狠毒,“慕笙,那麽多年我都讓你好好活著,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要知道,你當時獨自來B市的時候不過幾歲,我弄死你輕而易於。”

慕笙冷冷地回答:“你不是好心,是因為我外公警告過你。我外公雖然不見得多麽關心我,但我到底是他的親外孫,動他的親外孫,無異於打他的臉,外公不會允許你這種小人物打他的臉的。”

慕安寧頓時張牙舞爪的,想從椅子上起來,恨不得透過審訊室厚重的玻璃撲到慕笙的面前去撓花慕笙的臉。

旁邊的警察厲聲喝道:“老實點!”

慕安寧立刻像老鼠見了野貓一樣怕了,老實的坐在椅子上,咬緊牙關才問出來一句:“你今天為什麽要來?”

慕笙沒有絲毫溫度的看著慕安寧,就如同在看一個死物,他平靜的說:“我來看你究竟有多慘,看到你這麽慘,我就放心了。”

他看完慕安寧狼狽的模樣,就沒有興趣繼續留下來,拿著東西轉身離開。

但此時慕安寧卻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忽然尖叫著跟慕笙說:“你等等,快留下來,你要怎麽對彭玉?!你放過彭玉!”

慕安寧雖然平日裏對彭玉格外不耐煩,但到底是親生的母女,慕安寧在這種時候,最關心的還是彭玉。

慕笙眼皮都不擡的回答:“彭玉自己要作孽,我沒理由放過她。”

放了彭玉,讓彭玉繼續偷慕芙的東西?

絕對不可能。

慕安寧劇烈地掙紮起來,表情扭曲:“慕笙你不能這樣,你放過彭玉,放過她,她是你妹妹呀!你要是不放過她,我詛咒你永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詛咒你不得好死!不,你等等,慕笙,我,我求求你放過彭玉吧,彭玉那麽可憐,彭章還要跟我離婚……”

慕安寧從詛咒到哀求,不停地在掙紮,叫著慕笙,但慕笙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一個人可憐,從來不是他可以被原諒可以被放過的理由。

他不接受任何道德綁架。

慕安寧被不耐煩的警察拉走了,審訊室裏空蕩蕩的,只留下一把常年使用,已經磨的光亮的椅子。

慕笙走出昏暗的看守所的時候還是上午,陽光刺入他的眼睛,他覺得眼眶很酸澀。

算算時間,他已經有四天多沒有看到慕芙了,也不知道她怎麽樣,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照顧好自己,這裏的事情有沒有影響到她。

他想她,擔心她,卻不敢去看她,怕他出現會給她帶來麻煩。

他抿著嘴唇,眼神黯淡下去,緩步走下看守所的臺階,打算坐車離開。

一個人忽然從斜裏竄出來擋在慕笙面前,他苦苦哀求慕笙,“慕笙我求求你幫幫我,慕家人好像知道是我出賣的慕安寧,停了我的工作,命令我回去,還要查我存折上那十萬塊的來源,覺得是我受賄來的,要把我的錢凍結,你幫我,不然我就把你給我寫的那個字條宣揚出去,你買我的消息,也是犯法的。”

“是嗎?”慕笙冷淡的回答,“先不說我花錢買照片是否犯法,就說那張字條,字條不是我寫的,隨便你如何告。”

“什麽?!”彭章憤怒的瞪著慕笙,此時的彭章胡子拉碴,臉色憔悴,竟沒比看守所裏的慕安寧好多少,兩個人依舊很有夫妻相,“我親眼看你寫下來的,分明就是你寫的!”

“你親眼看到的?”慕笙用一種奇怪的語氣問彭章,帶著嘲弄,“你何時親眼看到的?”

他說完,沒理會呆若木雞的彭章,繞過對方的身體就離開。

彭章白著臉回憶那天的事情,慕笙他,好像從未當著他的面寫,是背著他寫的。

但是當時只有他們兩個,那張字條不是慕笙寫的,還能是如何來的。

等他反應過來還想叫慕笙的時候,卻看到慕笙已經離開,而他卻找不到對方。

彭章這才意識到,原來要那麽多的錢不一定能夠做出什麽事情,那麽多錢也要能花才行。

憤怒的慕家對付不了慕笙,就把怒氣都撒到了他的身上。

慕笙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彭章抱頭蹲在地上,表情裏滿是不甘和怨恨,他不能讓慕笙就這麽輕松地躲過這件事情,他要讓慕笙也嘗到教訓。

**

次日一大早,慕芙下車走到校門口,被一個眼熟的人攔下來。

她冷眼看著彭章,彭章臉色憔悴,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表情中透著壓抑的瘋狂,她戒備又疏遠的問:“您有什麽事情嗎?”

彭章把照片塞到慕芙的手裏面,眼神中夾雜著狠毒,“這是你那個‘慕笙哥哥’寫給我的。”

慕芙低頭,看到照片上拍著一行字據,字據上的字筆鋒有力,帶著一種張揚。

並不是慕笙平時寫字的風格,最起碼不是慕笙右手寫字的風格,彭章沒辦法說這個字條是慕笙寫的。

她輕描淡寫的跟彭章說:“這不是慕笙寫的。”

彭章不敢置信的看著慕芙:“不是他寫的,不可能!”

他,他親眼看到慕笙背過身去,之後就有了這個字條,怎麽可能不是慕笙寫的!

“就不是。”慕芙很肯定的回答。

這是慕笙左手寫出來的字,跟右手寫的有明顯的差別,讓其他人看不出這是他的字跡。

彭章大受打擊一樣的後退了兩步,搖頭,“不,這不可能的,這一定是他寫的……”

這是他手裏唯一的證據了呀!

他當時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太過緊張大意,沒有留下膠片或者照片的底版就把照片給了慕笙,現在想來,他當時真是太蠢了。

都是慕笙,都怪他,一定是他算計好了的!

彭章的心冷下去,忽然咬牙,惡毒的對慕芙說:“你知道,你口中的那個‘慕笙哥哥’是多麽的心狠手辣,陰謀算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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