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的話一出，周圍的人立刻就開始了低聲細語。

陳爺擺了擺手：“各位，我保證有一定及時幫畫廊解決這個故障。還請各位多多擔待。這樣，這兩天我邀請大家去我的私人園林住一住。散散心。”

“什麽故障要花兩天時間。”吳雙嘀咕了一句，可是回頭的時候卻發現林瑞波已經不見了。

再一看他的身影已經到了門邊，一閃就離開了酒會會場。

會場離康馨樓不遠，穿過兩條巷子就能到。

吳雙悄悄地溜出了會場，跟上了林瑞波的腳步。

還沒到康馨樓就看見很多人在門口指指點點。

林瑞波三步並作兩步沖了進去，吳雙也立刻跟上。只見康馨樓的藝術展上一片空蕩蕩。

畫作沒有了。

甚至連林瑞波的那個“裝置藝術”作品也沒有了。

“臥槽這是打劫還是偷東西？”吳雙看了一圈周圍，除了作品沒有了，並沒有其他可疑的痕跡甚至連一個顯眼的腳印或是破損都沒有。

剛才進康馨樓的時候門是開著的，門鎖上也沒有撬過的痕跡，如果真的是有人搬走了所有的藝術展。那一定有技術高超的開鎖匠人或是找到了其他進來的方法。

“這是怎麽回事！”

林瑞波不是第一個闖進來的藝術家，已經有兩三個人圍著康馨樓的那個妹子質問了。

“各位，各位，請放心，我們有監控的。一定會盡快找回各位的作品。”那妹子看上也是個背鍋的，老板早就不知去哪了，她除了口頭安撫這些藝術家，實際上什麽都幹不了。

“別說廢話了，報警了沒有？怎麽沒看見警察？”有人對現場產生了疑問。

妹子連忙解釋：“警察來了，在路上了。”

正說著，門口就響起了警笛聲。可是一進門，他們這些“無關人員”就被轟了出去，還嫌他們隨意進入犯罪現場，擾亂了偵查方向。

不過林瑞波看上去比那些人都要淡定，吳雙不解地問他怎麽好像不像其他作家那樣擔心自己的作品。

林瑞波攤了攤手：“這裏是陳爺的場子。就算官爺們查不出來，陳爺也一定有自己的力量找出來到底是誰幹的。而且一般偷藝術品的人，最不喜歡裝置藝術。因為難搬運，容易壞，還不容易出手。又占地方。比油畫那些的劣勢多得多。”

林瑞波難得的話多。不過他臉上的酒意倒是散去了一些，神色間竟然似乎有些像是游戲裏的感覺，“既然有人欣賞我的作品。它在哪裏又有什麽重要的。”

“哇，這句話說的真像藝術家。”釋懷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他是真的喝到了滿臉通紅，不過這人的身體底子太好了，就算這麽多酒灌下去，下盤還是紮紮實實的。

林瑞波無奈地笑了笑：“我說的是真心話。”

“聽說了嗎，有個紙條。”一旁有位畫家好像和林瑞波比較熟悉，上來就搭著他的肩膀咬耳朵，“據說是個專門偷藝術品的大盜。在國際出名的那種。”

“什麽紙條？”林瑞波好像並不願意和他保持那麽近的距離，退了兩步保持了距離。

那人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速寫本和鉛筆，唰唰唰寫下了一行字：

僅以這份作品，獻給最高的藝術。錢，貨幣，價值。

林瑞波皺著眉看了看：“這不是你的字體啊。你看過那張紙條，這是摹寫的？”

那個畫家笑了笑：“小菜一碟。基本功基本功。”

“你在哪裏看到紙條的？”吳雙追問了一句。他倒是對這個歌頌金錢的大盜產生了興趣。

“我來的時候還貼在門上。這會被收走了。哎，聽說這個金錢盜偷走的藝術品，從來不會找到的。”那位畫家竟然一臉的興奮，“而且，被偷過的人，以後的作品都會升值的。”

看來他興奮的點就是這個了。

林瑞波倒是一臉別有用意，撕下了那張紙條捏在手中。

“這有啥好看的？”釋懷也接過紙條看了一眼，“有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這個金錢盜，偷的是藝術品，可是他認為最頂級的藝術就是金錢。不，應該說是金錢和它背後的價值。”林瑞波好像十分欣賞，“這簡直就是一種行為藝術。”

“不是他。”吳雙皺了皺眉，“這種程度的活，肯定不是一個人能幹完的。至少得要一個團隊。需要搬運的車，還需要搬作品的人。”

他的話一出口，林瑞波忽然像是楞住了：“我以前也聽說過金錢盜，可是從來沒想過是個團隊。你說的有道理。我的作品就算是釋懷也很難一個人抱走。因為非常難掌握平衡。”

“而且我們離開康馨樓時間並沒有那麽久，在幾個小時裏面要完成這種規模的偷竊，還不能觸發警報，不能被路人看見報警。肯定是事先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吳雙習慣性地搓著右手的中指和食指。

這個習慣是在狼人殺的時候養成的，就像是幫助思考的一個信號，吳雙一直也沒有改過來，“要麽金錢盜的準備工作十分到位，要麽你們的藝術展有內鬼。”

一旁的畫家好像一直豎著耳朵在聽，一聽說有內鬼，立刻湊了過來，“哎哎哎，我也覺得。肯定是有內鬼。康馨樓可是有了名的安保很好的。聽說陳爺自己還有藏品放在這裏樓上的。”

他說完擡頭看了看。

吳雙也跟著擡頭看了看康馨樓的樓上。

一個熟悉的反光閃過。

臥槽難道是狙擊手？不不不，吳雙覺得可能性太低了。現實社會和游戲可不一樣。不過冷靜下來看一看，那放光更加像是望遠鏡的。

一個念頭在吳雙腦海中閃過。他們一直認為金錢盜應該是偷了藝術品想辦法搬運離開，就連警察好像都開始查點周圍有哪幾個監控探頭了。

可是如果金錢盜只是給藝術品在內部“搬了個家”，換了個地方呢？這麽幹風險是很大，可是也能最大程度地避免行蹤暴露。

“跟我來！”吳雙扯上釋懷和林瑞波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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