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病來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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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海一開口我便意識到他打聽的人是誰了。
和方雲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搖搖頭。
“除了你們，沒有外人來過。”
神色覆雜地望了我一眼，何大海又扭頭沖著和方雲神神秘秘地道。
“老爺子，我囑咐你一件事，那山裏頭，你們別進去了。”
和方雲臉面一板，無比正色地道。
“那山裏頭有神仙哩，我們可不敢像各位老爺一樣進去。”
雖說北陽溝和仙落山暫時沒有什麽危險，但是鬼枯藤早晚會突破那些石塊，沖出古墓再次覓食的，普通的村民進去只怕九死一生。
不能因為我們無恙的表象，給村民造成一種可以進出深山的錯覺。
否則真要出了什麽事，那等同於我們害了他們。
何大海端著一個碗，碗裏盛著的是胡亂煮在一起的蔬菜湯，多是湯，沒有什麽青菜，總共也就星星點點的肉絲，何大海運氣極差，沒有打到碗裏。
我們倆一人扒拉幾口，便見底兒了，他又去打了一碗。
蔬菜湯雖然不止餓，卻能讓幹癟的肚子得到滋潤。
何大海一仰頭喝了一口，泛起嘀咕道。
“他沒有從這裏走。”
“蒙山如此大，出口自然數不勝數，想來應該是從別的地方離開了。”我略有失落地道。
原本我還期盼著出了古墓，能得到關於藏離山的一丁點行蹤，現在這期盼也破滅了，他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一時間，我心裏隱隱升起了一絲擔憂。
不料，何大海竟然跟我想的一樣，皺著眉，不安地道。
“會不會就見不著他了？”
世界之大，要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尤其還是如此動蕩的時期，怎麽可能找得到呢？
藏離山把青銅匕首留給我們，斬殺紅毛粽子之情不得不還，只是該怎麽還呢？青銅匕首又該怎麽物歸原主呢？
喝飽之後，困意就席卷而來了。
為了避免一睡不醒，呂言婷便示意大家離開，主動去跟接待我們的呂家人匯合。
夜幕拉開，天空上的繁星冒了出來。
村子裏的其他人知道我們回來，也跟著繁星一起出現在院落外面，也不靠近，只是指指點點好奇地望著。
將要走時，何大海沖著那些人招招手，無比親切地道。
“老鄉們，要是有機會，我們回來再看你們的。”
鄉下的夜晚，無比的黑，如果不是有天上皎白的月光和星光，我甚至會覺得，這是一座在地上的古墓。
離開了村落，走不多時，發動機特有的震動聲，還有車燈便在遠處的路上出現了，比預計地要晚了半個多小時。
車燈閃了兩下，呂言婷興奮地道。“是我們的車，終於來了。”
接我們的車，是一輛軍用載兵的大黑卡車，後面是一節能裝載幾十人的車廂，車廂裏還鋪著一層稭稈，也算是體貼周到了。
司機下了車，沖呂言婷致意。
“小姐，小車子進不來，在鎮上候著了。”
呂言婷點點頭，示意道，“大家快上去吧。”
為了等這一輛車，那一個小時，好似等了足足一年。
呂家的兄弟們，迅速地爬進了車廂，一股腦全倒在稭稈層上，大叫著舒服。
“小姐，你的位置在前面。”司機一看呂言婷也要進車廂，連忙阻攔道。
“不用，我就跟弟兄們一起呆著。”呂言婷搖搖頭，執意進了車廂。
車廂兩側有坐的長椅，長椅上面墊著一些海綿，還包著一層綠色的皮革。
然而除了呂言婷和神算子，沒有一個人是坐在長椅上的。
我跟何大海，也是躺在車廂裏，身下的稭稈就跟旅店的棉絮一樣暖和。
車輛轟鳴中向前駛去，沿路的崎嶇坎坷，好似都被這些稭稈給化解了，躺在其上，說不出的路途平坦，心中舒適。
車廂的尾部是未封口的，天上的星光和月光，便從缺口處灑進來，好似一層薄薄的棉被，蓋在我們身上。
此時，我無暇去留意觀察別的一切，腦袋在月光下昏昏沈沈的，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身體隨著車輛一搖一晃，好似回到了小時候的搖椅。
有一雙手，搭在搖椅上，輕柔地哄著我入睡。
而我，也實在是太困了。
再次醒來，車輛依然還在顛簸中，而天卻已經大亮，溫暖的陽光落在車廂裏，我身上不知道何時蓋上了一件軍大衣。
我試圖掙紮著坐起來，卻被旁邊一個綽約的影子給止住了。
“陸老師，你發燒了。”
此時我才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眼皮又暈又重，勉強認清了眼前的人影，才註意到，車廂裏的人少了一大半，只剩下呂言婷，大壯跟大海。
“你左手的傷口反覆拉開，已經化膿發炎，導致發了燒。”呂言婷伏下身，安慰著道，“我們快到醫院了，陸先生，你放心睡吧，其他的交給我們。”
聽到呂言婷輕柔的話語，我也不再掙紮著起身，而是把重重地眼皮閉上，隱隱中，只覺得左手手心有陣陣刺痛，而這刺痛，跟腦袋的暈眩相比算不了什麽。
搖搖擺擺中，我果真再次睡著了。
一股撲鼻的香味，似乎出現在了我的夢裏，我不由自主地尋著香味的來源，嗅鼻，眨眼，才分辨出來，香味是從我鼻子底下傳來的。
“陸老師，起來，喝點雞湯吧。”
何大海的話，讓我徹底清醒。
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體上的酥軟感已經退去大半，而四肢仍然有些無力，腦袋以舊暈熱。
何大海端著一碗雞湯，笑瞇瞇地看著我。
“醒啦？我就知道這辦法好使，餓了好幾天了，聞到香味，肯定不叫就醒。”
這時候我才發現呂言婷跟大壯也在旁邊，我朝著他們笑了笑，勉強用力，坐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天又黑了。
我本來想說些話，無奈何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著。
呂言婷笑了笑，“陸先生，先喝了土雞湯，補補身體。”
我於是幹脆的接過土雞湯，湯裏還有粉條和枸杞，尤其的美味，我一連喝了三碗，才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不是不願意喝了，實在是肚子發漲了。
放下碗筷，我掃了病房一眼，好奇地問道。
“這是哪裏？”
“這是你的老家。”何大海擠擠眼道。
難怪我看著窗外的夜景居然有些熟悉，錯愕之餘，我詫異地問道。
“只是一覺的時間，就從蒙山回到懸瓠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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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方雲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搖搖頭。
“除了你們，沒有外人來過。”
神色覆雜地望了我一眼，何大海又扭頭沖著和方雲神神秘秘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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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方雲臉面一板，無比正色地道。
“那山裏頭有神仙哩，我們可不敢像各位老爺一樣進去。”
雖說北陽溝和仙落山暫時沒有什麽危險，但是鬼枯藤早晚會突破那些石塊，沖出古墓再次覓食的，普通的村民進去只怕九死一生。
不能因為我們無恙的表象，給村民造成一種可以進出深山的錯覺。
否則真要出了什麽事，那等同於我們害了他們。
何大海端著一個碗，碗裏盛著的是胡亂煮在一起的蔬菜湯，多是湯，沒有什麽青菜，總共也就星星點點的肉絲，何大海運氣極差，沒有打到碗裏。
我們倆一人扒拉幾口，便見底兒了，他又去打了一碗。
蔬菜湯雖然不止餓，卻能讓幹癟的肚子得到滋潤。
何大海一仰頭喝了一口，泛起嘀咕道。
“他沒有從這裏走。”
“蒙山如此大，出口自然數不勝數，想來應該是從別的地方離開了。”我略有失落地道。
原本我還期盼著出了古墓，能得到關於藏離山的一丁點行蹤，現在這期盼也破滅了，他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一時間，我心裏隱隱升起了一絲擔憂。
不料，何大海竟然跟我想的一樣，皺著眉，不安地道。
“會不會就見不著他了？”
世界之大，要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尤其還是如此動蕩的時期，怎麽可能找得到呢？
藏離山把青銅匕首留給我們，斬殺紅毛粽子之情不得不還，只是該怎麽還呢？青銅匕首又該怎麽物歸原主呢？
喝飽之後，困意就席卷而來了。
為了避免一睡不醒，呂言婷便示意大家離開，主動去跟接待我們的呂家人匯合。
夜幕拉開，天空上的繁星冒了出來。
村子裏的其他人知道我們回來，也跟著繁星一起出現在院落外面，也不靠近，只是指指點點好奇地望著。
將要走時，何大海沖著那些人招招手，無比親切地道。
“老鄉們，要是有機會，我們回來再看你們的。”
鄉下的夜晚，無比的黑，如果不是有天上皎白的月光和星光，我甚至會覺得，這是一座在地上的古墓。
離開了村落，走不多時，發動機特有的震動聲，還有車燈便在遠處的路上出現了，比預計地要晚了半個多小時。
車燈閃了兩下，呂言婷興奮地道。“是我們的車，終於來了。”
接我們的車，是一輛軍用載兵的大黑卡車，後面是一節能裝載幾十人的車廂，車廂裏還鋪著一層稭稈，也算是體貼周到了。
司機下了車，沖呂言婷致意。
“小姐，小車子進不來，在鎮上候著了。”
呂言婷點點頭，示意道，“大家快上去吧。”
為了等這一輛車，那一個小時，好似等了足足一年。
呂家的兄弟們，迅速地爬進了車廂，一股腦全倒在稭稈層上，大叫著舒服。
“小姐，你的位置在前面。”司機一看呂言婷也要進車廂，連忙阻攔道。
“不用，我就跟弟兄們一起呆著。”呂言婷搖搖頭，執意進了車廂。
車廂兩側有坐的長椅，長椅上面墊著一些海綿，還包著一層綠色的皮革。
然而除了呂言婷和神算子，沒有一個人是坐在長椅上的。
我跟何大海，也是躺在車廂裏，身下的稭稈就跟旅店的棉絮一樣暖和。
車輛轟鳴中向前駛去，沿路的崎嶇坎坷，好似都被這些稭稈給化解了，躺在其上，說不出的路途平坦，心中舒適。
車廂的尾部是未封口的，天上的星光和月光，便從缺口處灑進來，好似一層薄薄的棉被，蓋在我們身上。
此時，我無暇去留意觀察別的一切，腦袋在月光下昏昏沈沈的，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身體隨著車輛一搖一晃，好似回到了小時候的搖椅。
有一雙手，搭在搖椅上，輕柔地哄著我入睡。
而我，也實在是太困了。
再次醒來，車輛依然還在顛簸中，而天卻已經大亮，溫暖的陽光落在車廂裏，我身上不知道何時蓋上了一件軍大衣。
我試圖掙紮著坐起來，卻被旁邊一個綽約的影子給止住了。
“陸老師，你發燒了。”
此時我才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眼皮又暈又重，勉強認清了眼前的人影，才註意到，車廂裏的人少了一大半，只剩下呂言婷，大壯跟大海。
“你左手的傷口反覆拉開，已經化膿發炎，導致發了燒。”呂言婷伏下身，安慰著道，“我們快到醫院了，陸先生，你放心睡吧，其他的交給我們。”
聽到呂言婷輕柔的話語，我也不再掙紮著起身，而是把重重地眼皮閉上，隱隱中，只覺得左手手心有陣陣刺痛，而這刺痛，跟腦袋的暈眩相比算不了什麽。
搖搖擺擺中，我果真再次睡著了。
一股撲鼻的香味，似乎出現在了我的夢裏，我不由自主地尋著香味的來源，嗅鼻，眨眼，才分辨出來，香味是從我鼻子底下傳來的。
“陸老師，起來，喝點雞湯吧。”
何大海的話，讓我徹底清醒。
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體上的酥軟感已經退去大半，而四肢仍然有些無力，腦袋以舊暈熱。
何大海端著一碗雞湯，笑瞇瞇地看著我。
“醒啦？我就知道這辦法好使，餓了好幾天了，聞到香味，肯定不叫就醒。”
這時候我才發現呂言婷跟大壯也在旁邊，我朝著他們笑了笑，勉強用力，坐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天又黑了。
我本來想說些話，無奈何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著。
呂言婷笑了笑，“陸先生，先喝了土雞湯，補補身體。”
我於是幹脆的接過土雞湯，湯裏還有粉條和枸杞，尤其的美味，我一連喝了三碗，才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不是不願意喝了，實在是肚子發漲了。
放下碗筷，我掃了病房一眼，好奇地問道。
“這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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