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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他去她那裏吃飯,她也是這般一個人在裏頭忙碌著。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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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呀,徐少邱——”

一旁的徐少邱忙側眼看了過去,焦急地問著:“怎麽了···”

石青只忽而激動得到道著:“肚子,我的肚子···剛才動了一下···”

徐少邱聞言微微一楞,半晌,只小心翼翼的探著手,慢慢的往她的肚子上貼了上去。

飛機已順利地抵達北京。

幸福,也剛好抵達。



姀錫/2017/3/17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們:

到這裏就完結了,非常感謝大家這三個月的追隨與陪伴,第一本順利完結的文,非常的激動!要求不高,能夠完結就已經非常的滿足了!

這樣的愛情雖然有些不現實,但是,還是希望所有人心中有美好的愛,有美好的幻想。

後續,還會有部分番外,兩人的前緣,結婚,生子,及一些小甜蜜送上,再一次感謝大家的陪伴,麽麽麽

☆、1.0.9

石青六七個月的時候, 是胎動最為頻繁的時候。

她前三四個月的時候, 肚子不顯,有跟沒似的, 到了五個月的時候,肚子看著看著就隆了起來了。

到了六七個月的時候,就像是猛地往裏頭吹了口仙氣兒似的, 瞬間鼓了起來。

許是, 這人但凡是舒心了,身體便是最為直接的體現罷。

石青只覺得前幾個月寶寶在她的肚子裏遭罪了,後頭便死命的補償著, 是以,沒兩月,便發現補過頭了。

所幸,也就單單長了個肚子而已, 身子不過比以往略微豐盈了些,光從身後瞧著,是瞧不出是個孕婦的。

所幸, 原本就是預備的剖腹產,得將肚子裏的肌瘤一並給取出來。

然而, 徐少邱卻是每每瞧得膽戰心驚的。

她的肚子那樣大,然而她的身子卻是那樣小。

她的肚子那樣大, 然而她的肚皮卻是那樣薄。

徐少邱生怕一不留神便會將肚子一把給撐破了。

尤其,是這段時間,胎動得最為厲害的時刻。

只覺得那肚子, 忽然間那薄薄的肚皮上就生生的鼓起了小拳頭似的那麽一大團,然後嘩啦啦從左邊嗖地一下飛快的移動到了右邊,肚皮上被滑出了一條凸起的痕跡。

徐少邱瞧了,只覺得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了。

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生怕那薄薄的肚皮給劃破了。

偏偏平日裏膽小的石青,這回每每瞧了可謂是激動萬分,只朝著他激動地道著:“呀,徐少邱,你看,你快看啊,寶寶動啦···”

說著,還一把拉著他的手,去摸。

徐少邱當然知道動了,豈止是動了,分明就是動過蕩得過頭了。

他的手心都快要冒汗了。

只恨不得,一巴掌捏住,固定住他的四肢才好,要不要這樣搗蛋啊!

要搗蛋,出來時再搗蛋啊,要不要這樣折騰啊。

石青卻是笑彎了眼,嘴裏時常樂呵呵的跟著肚子裏的寶寶交流著:“寶寶,你是不是想要快些出來了啊,你乖乖的,在好好待上一段時間,爸爸媽媽等著你哦···”

徐少邱一聽到“爸爸媽媽”這幾個字時,只覺得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

石青這一段時間的作息非常規範,因為還在暑假裏,不用上課,每日相當清閑,每日幾點起來,幾點睡覺,幾點進食,練瑜伽,聽音樂,散步之類的,都有些一定的規劃。

每個星期還陪著那徐少邱一同去學習游泳。

然而,她到底還是沒有學會游泳,每每到了泳池,徐少邱便習慣性的黑著一張臉,他對她已經徹底無望了。

其實,因為肚子漸漸的大了,也沒怎麽學,不過是隨著與他一道在水中玩鬧罷了,偶爾瞎撲騰來著。

這個月肚子大了起來,便不在去了。

石青懷孕後期這段時間,完全不覺得累,過的非常清閑自在,許是,心中過於歡喜,便是夜裏睡著翻不了身啊,腳麻啦,老是要去洗手間啊,可是上廁所又不方便啊,類似這樣的種種不便之處也有許多,但這些於她而言,更多的卻皆是甜蜜的負擔。

因為,石青是很喜歡孩子的。

也曾跟徐少邱曾聊過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的話題,未來想要生幾個的話題。

徐少邱的回答只有四個字:“女孩,一個。”

而石青的回答卻是:“都要,越多越好。”

徐少邱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著:“無論是在身體上,還是在家庭話語權上,掌控這件事的永遠都只是我,你是沒有話語權的,往後就不要在胡思亂想了···”

說完,只默默地將身子轉了過去。

石青對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心裏想著,怕是未必吧。

智者不逞口舌之勇,到時候,用實際結果說話才算是真理。

石青心中默默地想著。

待產時,也曾發生過些趣事。

至少,對於石青而言,是趣事沒錯,至於,對那徐少邱是不是,那就不得而知了。

譬如,這日,散完步回來,石青便靠在床上看書。

徐少邱坐在落地窗前的玻璃桌前用筆記本刷文件,刷了沒一會兒,便合上了筆記本,拿了一份紙質的文件,坐在床頭,坐在了石青身邊一同看了起來。

自從星城回來後,便將辦公區搬到了臥房,一擡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但又怕電子產品有輻射,便挨得遠遠地。

此刻,只扶了扶鼻梁上的銀絲邊眼鏡,眼神下意識的往身側瞄了一眼。

石青正瞧得認真。

也不知道在瞧些什麽,只見時而眉頭緊皺起,一副憤恨不平的模樣,時而又捂著嘴,“噗呲”一聲笑出了聲兒來。

徐少邱瞧得有幾分奇怪,只瞧見是一本非常厚的書,一時,湊過去一瞧,不由一楞——

總裁夫人帶球跑。

徐少邱一伸手,便將書給奪了過來。

大致瞄了下簡介,大意是總裁高冷霸道,對夫人各種挑剔,各種嫌棄不待見,甚至還冷暴力夫人。

夫人一氣之下,帶球跑了,然後是夫人各種躲總裁,各種虐總裁,各種冷暴力總裁。

球球長大了後,各種不認爹,各種嫌棄爹,各種鄙視爹。

徐少邱瞧了,臉不由一綠。

瞪著眼,板著臉,看著一側的石青斥責道著:“這都看的什麽論七八糟的,不準看了!”

石青聞言,雙眼不由有些躲閃。

半晌,只小心翼翼地朝著他,又看了看那書,嘴裏自言自語地擠出了幾個字:“已經···遭嫌棄不待見了麽···”

徐少邱聞言,臉一黑,只冷冷地盯著她不說話。

石青瞧了,便又憂心了幾分,小聲的道著:“冷暴力了麽···”

隨即,只睜著雙巴巴的眼,一臉欲哭無淚的瞅著徐少邱。

徐少邱瞇眼,緊皺眉,輕皺眉,眉頭調整平直,半晌,只認輸了。

嘆了一口氣,伸手摸著她的頭柔聲道著:“沒有,哪裏敢冷暴力你啊,你現在可是咱們徐家一級警備的保護對象···”

石青聞言,細細的打量著徐少邱的每一寸眉眼,確保他的面上沒有一絲諸如“嫌棄”、“不待見”、“冷暴力”的表情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只看了他一眼,無比認真的自言自語的道著:“那我這次就考慮下暫時先不帶球跑了···”

徐少邱聽聞,臉便又想黑。

然而在石青直勾勾的目光中,只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石青見狀,便沖著他笑了笑。

便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書,便又繼續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過了會兒,定了鬧鐘,到喝牛奶的時候了。

徐少邱去廚房泡了牛奶端了過來,石青這才依依不舍的將那本書放下了。

徐少邱便趁機問著,那是什麽書,什麽時候買的。

石青喝了一口奶,便對著徐少邱道著:“那是趙然特意送給我的,說是哪天你若是——”

話說到這裏是猛地一頓,只忙看了一眼徐少邱的神色。

見他面色平和,以為他方才不過是匆匆的瞄了一眼,並不確定具體是什麽書。

這才輕咳了兩聲,嘴裏不急不緩的道著:“趙然怕我閑著無聊,便隨意挑了幾本書給我打發打發下時間,我覺得寫得不錯,挺好看的,裏頭某些經歷與我還是挺像的,便找到了共鳴,是以,這才瞧過了頭——”

說到這裏,便忙將那書一把給合上了,放到了床頭,然後在特意用另外一本書將它遮掩住了。

忙對著他道著:“今日就先看到這裏算了——”

見他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想了一下,只端著手中的奶,對著他道著:“你要不要喝一口?”

徐少邱卻一動未動的盯著她,嘴裏淡淡的的道著:“喝完,馬上,一滴都不許剩下。”

那樣輕的語氣,那樣靜的眼神,卻令石青端著奶的手不由一抖。

只乖乖地忙將難以下咽的牛奶一滴不漏的咽了下去。

趁著他放杯子的空擋,只忙縮進了被子裏,將薄被拉過了頭頂,半晌,見聽到由著一道拋物線墜落的聲響,在垃圾桶中響起了。

石青一楞,只露出了一雙濕漉漉的眼來查探。

卻是聽到啪的一聲,燈被關了。

一片黑暗。

要睡覺了。

一夜無事。

只是,第二日一早,石青心中還惦記著那本書,惦記著趙然送給她的“馭夫之策”時,卻如何都找不到了。

石青將整個床頭櫃都翻了過來,仍是沒有找到。

末了,便又想到了昨夜臨睡前的那一遭,忙湊到垃圾桶裏去尋,未果。

又去詢問方姨,是否瞧見了,或者是否當做垃圾倒了,方姨搖頭,未果。

此事件至此,便成了徐家一樁千年懸案。

石青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本書,最終乃是出現在了徐少邱的辦公室裏,出現在了他辦公室的垃圾桶裏,以用碎紙機絞碎的方式,徹底的碎屍萬段了。

☆、1.0.9

回到北京不久後, 徐少邱帶石青出去吃了一頓飯。

去見了他的那幫子朋友。

其實, 好些都是些熟面孔,大部分雖叫不出名字, 但基本都算是見過了的。

以往皆是因著顧溱城的緣故。

這還是第一次,與他雙雙攜手而去。

之前去過兩回的高檔酒店,他們那幫子的盤踞地。

他做東, 然而他這個請客的卻是去得最晚的。

臨行前, 石青最開始並不知道是要去見他的那群朋友,只以為他心血來潮要出去吃,便穿了一條比較隨意的裙子, H型的棉質長裙,比較舒適,適合她這個月份穿著。

然而他看了她一眼,便自己主動的從櫃子裏挑出來了一條黑色的連衣裙, 遞到了她的手中,低聲道著:“穿這個。”

石青有些詫異的接了,這還是第一回去拜訪他父母時穿的那一身裝扮。

黑色的小禮服裙, 小v字領,高腰版的, 短款未過膝,胸下微微收了下, 然後下擺有些蓬,是時下比較流行的V領高腰蓬裙,甜美的味道, 但是又是黑色裙色,甜美卻不失經典。

是那日他特意陪著她一塊兒去挑的,他親自替她挑選的。

他的眼光很不錯,她的皮膚較白,與這一身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只覺得那手臂,那腿,白的晃眼。

雖六七個月了,偏偏又只長了個肚子,胸前,後背,與那裙型無比的契合,唯有肚子高高的隆起,與那裙子蓬蓬的下擺倒是相得益彰了,竟無比的適合。

一出來,便是連那旗艦店的工作人員見了,都有些驚艷的感覺,只忙不疊讚著:“哇,石小姐,這身小禮服就像是為您量身打造的一樣,太美了——”

石青聞言往鏡子裏看了又看,輕輕地撫了撫隆起的肚子,只覺得不知何時,身上竟添了一絲柔和的母性韻味,竟也有些晃眼。

不由又立即擡眼看向他。

只見他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她,隨即,只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遭,雙眼微微瞇起了。

石青問他怎麽樣,他默不作聲地。

自然是買了。

只出來的時候,忽然間湊過來對著她低聲地道著:“只準穿這一次。”

石青聞言看了他一眼,問他為何,又默不作聲了,只覺得陰陽怪氣的。

明明是他挑選的,又偏偏不讓穿,真是男人心,海底針,真叫人捉摸不透。

那次去見他的父母,穿了一次,便再也沒穿過了。

卻不想,這回卻又主動拿了出來。

石青舉著裙子向他晃了晃,抿嘴笑著打趣道:“不是不讓再穿了麽?”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了兩個字:“話多。”

便伸手奪過了她手中的裙子,取下衣架隨手仍在一旁,拉開裙子的拉鏈,便要直接過來替她換。

石青見狀,忙退了幾步,捂著自己的衣服慌亂的道著:“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聞言,冷嗤了一聲,倒也沒有為難她,只低頭看了眼時間,便坐在了床邊,看著她換。

石青雖有些不大自在,但還是在他直勾勾的目光中乖乖的換好了。

出去的時候,配了一雙平底的小白鞋。

因彎腰不適,他蹲下了替她換的。

石青只微微擡著腳。

看著她眼中曾經那個宛若天人般的男人,此刻正蹲在了她的腳邊,竟為她心甘情願的做到了如此地步,石青只忽而覺得···無比的動容。

心中滿滿的。

只想著,發誓著,她擁有的雖不多,只有一個人,一顆十足的心,如果他願意,她便樂意傾其所有,將所有的自己,都滿滿的交給他。

恍然間,只覺得腳踝處涼涼的,他似乎伸手摸了摸她腳上的那一條鏈子。

替她換好了鞋,他起身後,也不看她,忽然間轉身就直接去開門了。

那舉止間帶著些別扭。

石青一楞,只忽然間心下一動,忽然間便想起了曾經也似曾有過與這般相似的一幕。

只下意識的擡起了腳,便發覺不知何時,那跟鏈子上已經掛上了一顆亮晶晶的東西。

石青瞧見了,眼一瞬間便紅了,只伸手捂著嘴。

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似的,許久,竟然都說不出話來。

眼看著眼前的人拉開門便要出去了,石青只急急的喚了一聲:“徐少邱——”

那人拉門的手一頓,身子一顫,便僵立在了原地。

石青幾步躍了過去,從身後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抱得那樣緊,語氣中有著一絲急迫,一絲激動,許久,只哽咽的道著:“你不準走,我要你···我要你親自替我戴在手上了才準走——”

腳鏈上掛了一枚戒指。

是他方才親手為她戴上去的。

兩人最終攜手姍姍來遲。

人皆已到齊了。

滿滿當當的一桌子。

這還是到了半道上,他接起了電話,只看了她一眼,隨即沖著電話裏頭說就到了,頓了頓,又漫不經心低聲的道著:“待會兒就看到了,急什麽急···”

說完便毫不留情的給掛了。

石青側眼看了他一眼,便猜測著是不是約了人了。

只一路上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目光都投放到了左手的無名指上,並無暇顧忌其他。

鉆大不大倒不是她所在意的,只純粹的滿腔高興罷了。

雙方長輩都已經見過了。

婚期也依著他的訂好了。

她也曾偷偷地幻想過,想著驚喜什麽的,求婚什麽的,按著他那樣的性子,怕是難得再有了,卻不想···

竟給了她最為感動的。

有些驚喜,有些滿足,雖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海誓山盟,甚至連捧場的觀眾都沒得一個,但是,對於石青而言,她卻是收到了這世間最為十足的心意。

一整日,石青的心裏都如同被抹了蜜似的,甜甜的。

他見她一路都在傻笑,表情頗有些嫌棄,不過,轉頭的瞬間,眼裏,卻是噙著一抹化不開的深情。

飯桌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她曾見過的,有一兩個像是知道內情似的,見了是她,並未曾驚訝,但是大部分皆是有些瞠目結舌,那模樣,一個個驚得下巴都將要合不攏了似的。

目光,從她的面上,移動到了她的肚子上,又從她的肚子上,再次回到了她的面上,許久,都未曾回過神來,只不可置信似的。

是啊,如今這肚子都這麽大了,不震驚才怪了。

石青只有些不好意思。

還是他虛扶著她,將她直接引到了座位上,替她拉開了椅子,又接了她的包包交給了身後的服務生,一系類動作形如流水,像是做慣了似的。

待她坐下後,他這才在她的身側坐下,身子微微側向著她,眼神至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

整個包廂裏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這才聽到那個劉少還是誰,只笑罵著站了起來對著桌上的人道著:“看什麽看,這一個個的,簡直是丟人現眼,嫂子不認識啊,還不快些給嫂子打聲招呼——”

說完,倒是自個朝著石青看了過來,端了杯酒,朝著石青笑呵呵道著:“嫂子,我應當不用介紹了吧,我可還送過嫂子好幾回了——”

說到這裏,只忽然間觸及到了一旁涼涼的眼神,話語便是猛地一頓。

半晌,只硬著頭皮道著:“嫂子,你可真是厲害,竟然將咱們徐大少給一把收了,我發誓,從今往後,你可就是我劉某人心目中最牛掰的人了——”

說著,便要沖著石青敬酒。

他們這群人,她打過好幾回交道,尚且是有幾分了解的。

以往,她大抵時候只是笑笑,然後含糊其辭的給推了。

然而這一次,她側眼看了身側的徐少邱一眼,正欲端著杯子與他碰一下,卻被身旁的人一把給攔住了。

徐少邱只目光涼涼的看著她,淡淡的道著:“誰慣的這些個臭毛病——”

石青端著酒杯的手一頓。

便見他又慢條斯理的朝著對面的劉少直直地道著:“說你呢,你以為說誰呢——”

劉少面上頓時變得悻悻地。

便在也無人過來敬酒了。

石青聞言,看了他一眼,面上不由揚起了淡淡的笑,腦海中不由想起了他平日裏常說的那句話:德行。

聊天的內容無非是圍著他們兩人打轉的,畢竟,在這個圈子裏,這無疑算是重磅消息了。

畢竟,前不久還在傳聞著徐家與顧家的那一茬,這恍然間便——

消息靈通的,自然早早的便知曉了實情,不覺得詫異,倒是,那些個才方知情的,自然是驚訝連連了。

不過,盡管心中如何震驚,面上均是不顯罷了。

徐少邱這日心情似乎不錯,興致頗高,話比往日要多了幾句,至始至終,面上眼中均是噙著淡淡的笑意,倒是瞧得一幹人等心中頗有些不習慣。

只覺得這般溫情脈脈的徐大少,怎麽瞧著,怎麽覺得令人不適應,不禁紛紛感嘆著,這愛情的魅力當真是神奇啊!連冰山都可以輕而易舉的給融化了。

倒是吃到一半的時候,顧溱城趕來了。

屋子裏再一次寂靜無聲了。

顧溱城見狀,只揚著高高的下巴,冷哼著:“怎麽著,一個個的,不認識本小姐了不成?”

說完,視線在餐桌上環視一圈,最終將目光穩穩地落在了石青身上。

隨即,踏著步子直直的朝著石青走去。

眾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卻見顧溱城直接走到了石青的隔壁,對著她旁邊一位女伴美人道著:“麻煩,介不介意我在這裏添個位。”

那美人看了顧溱城一眼,又看了看她身邊的人一眼,立馬起身道著:“你···你坐這裏吧!”

顧溱城倒也不矯情,位置讓給她了,她便受了。

在石青身旁坐了下來。

問她什麽時候的預產期,看著她手上碩大的鉆戒,便又笑著問婚期定在了什麽時候。

石青笑著說:“要到明年了。”

顧溱城聞言,定定地看了石青好一會兒,半晌,只朝著石青道著:“可別是因為我,這樣的好意,我可不會接受——”

見顧溱城這般道著,石青只笑著:“哪裏,你看我現如今這麽大的肚子,今年哪裏折騰得起——”

畢竟,與顧溱城的婚約已是鬧得人盡皆知了,這邊才解了婚約,轉眼卻又與她辦了,那顧家,顧溱城將要情何以堪。

是石青要求的,至少也得到明年了。

徐少邱彼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難得沒有拒絕。

顧溱城聞言,蠕動了下唇,半晌,倒是沒有再說什麽。

“前任”與“現任”齊聚一堂,眾人本以為會趕上一出年度大戲,卻沒有想到竟是這般其樂融融的,說不上是松了一口氣,還是略有些失望。

倒是石青與顧溱城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1.0.9

石青是剖腹。

比預產期要提前了許久, 不過剛好已足月了, 不算早產。

主要是肌瘤的位置偏下,不利於順產。

幸好肌瘤的大小後來控制住了, 一直控制在了6點左右,沒有再繼續增長覆發。

不然,不利於順產, 同時, 肌瘤大了剖腹又怕有大出血的情況,嚴重時興許連子宮都不保。

石青算是幸運的。

有專家問診,專家似乎壓根沒當回事兒, 時時安撫著石青,說肌瘤是非常常見的癥狀,她目前的情況非常穩定,肚子裏的寶寶也非常健康, 她不需要擔憂。

唯一要做的便是好好調整心態,安心待產。

大概九個月左右時,專家根據她肚子裏寶寶及肌瘤的情況, 建議可以剖腹了。

關於這個,專家自然是專業的, 她一切都聽從醫生的安排。

她提前三日便住進了醫院。

大舅,舅母及蘇裏也趕來了北京。

二老坐不慣飛機, 是趕著高鐵過來的。

蘇裏畢業後便早早地來了北京,在這邊發展。

只是,誇張的是, 徐少邱的母親特意安排了老宅子裏的馮阿姨過來照看她,同時還請了一名月嫂,專門照看孩子。

再加上原本徐少邱請的方姨,專門從星城趕來的舅母,那一日屋子裏竟滿滿當當的,石青只有些瞠目結舌。

舅母瞧了,只樂呵呵的看著石青道著:“你瞧,你如今比起那宮裏的娘娘也是不差了,這麽多人·輪流著伺候著你···”

石青聞言,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著:“舅母,哪裏就有你說的那樣誇張···”

石青並非那樣腐·敗虛榮的人,哪裏就需要這樣誇張。

只是,馮阿姨及月嫂到底是母親請來的,長輩們的心意,她委實不好退卻的,橫豎在醫院最多半個來月的時間,倘若這般長輩們能顧安心的話,她便唯有受著呢。

其實,舅母是開心,才這樣說的。

自己家裏的孩子,終歸是盼著她過的好才是,眼瞧著公公婆婆對石青喜愛,徐少邱對她又看重,她便徹底的放下心來,只覺得這苦命的孩子總算是熬出頭了。

大舅舅母也是此番來了北京後才知曉那徐家的家世的,許是那次徐家二老親自飛往星城過來提親時,瞧著那般尊貴模樣,便已然猜測到了。

只是,到底親眼見著了,才覺得真實。

原來徐少邱的父親是某銀行黨委書記,銀行董事長,執行董事,母親是政界高官,爺爺曾是改革開放時著名的民營企業家,母族主要從政,皆是政界高官,外公乃是早早便退休的老將軍。

徐家已是屬於巔峰世家了,壓根不需要靠著聯姻之類的鞏固仕途,或者家族企業之類的,老一輩皆是苦著走過來的,思想反倒是開明。

能顧門當戶對的自然好,徐家對顧溱城非常喜歡,只是,若成,怕是早早的便能成了,也不會拖倒現如今這般局面了。

徐少邱的性子,也不知隨了誰,打小便鬧騰得緊,自小胡作非為,又是個主意大的,沒人治得住。

小時候乃是個霸王般的性子,脾性火爆,性子頑劣,慢慢的長大了,卻不想竟然開始收斂了些。

許是因著父母成年忙碌,極少陪伴著的緣故吧,徐少邱自小是隨著爺爺及外公一同長大的,待回過神來時,便不住不覺的養成了這般老神在在的性子了。

不服管,家裏家大業大的,不從見摻和,自己悶不吭聲考上了名校,出過留學,辦起了自己的公司,曾經叫家裏如何操心,長大了便叫家裏如何省心。

未曾靠過家裏一星半點兒,倒也混得風生水起的,與院裏一同長大的那些同伴們相比,他算是自食其力,且功成名就的,這也是大夥兒爭相佩服他的原因吧。

唯有,隨著年紀漸長,開始操心起他的婚事。

三十出頭功成名就的男的人,這其實並不算什麽的,只是徐家子嗣淡薄,又瞧著他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家裏甚至有種錯覺,只覺得怕是這未來幾年也難得定下來吧,便開始有些心急了。

徐家是知道有石青這個女孩兒的。

徐少邱並未刻意瞞著。

不過三十來歲的人,在外頭有女人也算正常,他以往時常也傳出些個花邊新聞之類的,當時並沒有太過於在意,直至,忽然間要取消與顧家的訂婚了,這才開始慢慢的正視了起來。

女方家世簡單,無父無母,自幼乃是由著舅舅養大的。

不過,倒也算優秀,考上了名校,與兒子乃是出自一所學府不說,教師的職業性質本身也算高尚。

最主要的便是女孩子無論是家世還是自身作風,皆是幹凈得很,無一絲可以挑剔的地方。

最最主要的怕是那徐少邱強硬的態度,及肚子裏懷上的那一個了吧。

還從未瞧見過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竟那般頹廢傷身,是在石青消失了的那七日裏,徐少邱幾乎是發了瘋似的滿世界在找她,這才知道,原來已是到了這樣的程度了。

後來便又得知有了孩子呢。

徐家與母系唐家,自然無一人反對。

反倒是覺得有些驚喜。

是以,石青見長輩一事竟無比的順利。

許是又加上她自來性子柔和乖巧,深得長輩們的喜愛,所以,一路走得算是無比的順暢。

石青躺在病床上,想來近來的近況,只覺得像是做夢似的,又伸手撫摸著肚子,想著只要將孩子這一劫度過了,便是徹徹底底的安心了。

徐少邱公司這段時間恰好好像挺忙的,他全都給推了,每日待在這裏陪著她。

他公司的秘書戴茜每晚會抱著一大疊文件過來,請他批示。

好在病房是領導房,環境極好,像是個公寓似的,房間與廳是隔開的,他每晚在隔壁忙完了公務,便會過來陪著她說會話兒。

起先還不覺得,越是到了將要進入手術室時,她便越發的有些緊張了。

不由想起了昨日趙然過來看她時說的那些話,她便拉著徐少邱的手指頭捏著,把玩著。

嘴裏漫不經心地說著:“要不我還是全麻吧,聽說局部麻尚且能夠聽到手術刀滑破肚皮發出的清脆聲音,想想都覺得瘆人···”

頓了頓,便又小聲的道著:“趙然說,聽宏醫生講的,縫合傷口時要縫八層,我···我有些害怕···”

她說這話時,只覺得他的身子一僵,手指頭在她的手心一抖。

隨即,只伸著手緊緊地將她的手一把給握住了。

面上一時變得無比的凝重。

只許久都沒有說話。

半晌,只湊了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朝著她低聲的道著:“我進去陪你···”

聲音很低。

帶著些難言的情緒。

石青見狀,便又有些內疚,她不該令他擔心的。

她甚至能夠感覺得到,徐少邱其實比她還要緊張。

他越是緊張的時候,越是不愛說話。

她從進醫院開始,他便有些不安,已經好幾夜沒有睡好了。

她偶爾夜裏起來上洗手間,便發覺他睜著眼,一直睡不著,起先還以為是認床,在醫院睡不著,這會兒才依稀發覺,許是··有些緊張的緣故吧。

石青見狀,亦是握緊了他的手。

許久,這才低聲地道著:“你···不許進去,趙然說裏頭血肉模糊,我不想你看到——”

頓了頓,又發覺這樣說不好。

只許是心中真的有些害怕,隨口脫出的話,都是這般嚇人的。

果然,這樣說著,只覺得他的面色便又難看了幾分,泛著些白。

石青蠕動了下嘴唇,她真的不是有意要這樣嚇他的。

都怪趙然,在她剖腹前一天特意過來與她說著這些,害得她只有些心神不寧的。

半晌,只湊過去,抱著他的臂膀,輕聲道著:“你···你也別擔憂,反正不會痛的,聽說手術很快的,只要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出來了···”

那晚,徐少邱一直是繃緊了身子的,只覺得一整晚皆是翻來覆去的,反倒是她這個孕婦,說完了,睡眠來了,一時掙不過很快便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日一早醒來,發覺他的面色非常不好,眼裏纏著血絲。

見她醒來,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便是:“答應我,只要這一個孩子。”

進手術室時,家裏人都來了。

雙方的長輩,親戚朋友來了許多人。

她躺在手術車上,舅母與徐少邱一人扶著一邊,將她送入手術室。

她有些緊張,只攥緊了徐少邱的手。

徐少邱要進去,亦是拉著她的手不松手。

她死活不讓。

她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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