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作品相關 (6)

關燈
人做好了沖刺的動作。

可是現如今到了高三這會子,甭管鈴聲如何響著,底下一個個不錯眼似地盯著前面的黑板,只權當作沒聽見似地。

由高二到高三,不過才一年的時間,底下的這群學生們便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或許再過一年,從高三到了大學,亦會有更大的變化在等待著大家吧。

時間有時候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它會讓人慢慢的長大,漸漸地成長。

它會讓人遇到一些人,熟悉一些人。

只不知,到最終,卻會不會亦是因著它,讓人遠離一些人。

從教室出來後,她便匆匆回了辦公室,彼時,辦公室裏的人已經不多了,許是皆去食堂吃飯去了,只剩下一兩個跟石青一樣,拖了些時間的。

禮貌性的邀請她一同去,石青只客氣的推辭了,只道著中午還有點兒事兒,便拿著包包,又從桌子裏將手機拿上了,只有些匆忙的往外走。

恰好在下樓的時候,在樓梯間碰到了一邊扶著樓梯扶手,一邊扶著後腰,一步一步,正慢慢往樓梯下走的沈老師。

石青見她走的十分費力,忙幾步走上前扶了她一把,見她肚子已經這樣大了,還在教書,便順帶問著:“沈老師,你的產假還沒有批下來麽?”

沈老師擡頭見是她,忙笑著問她:“早就下來了,只是···”

沈老師笑了笑:“我還可以堅持一段時間,待挺過了元旦再看吧!”

一時,笑著看向她:“石老師,你也才下課啊,吃中飯了沒有。”

石青只笑著道還沒有。

沈老師聞言,忙邀請石青去她家吃飯,沈老師的熱情,她是見識過的,忙擺手道著:“不···不用了,沈老師,你不用客氣,我等下去外邊···”

沈老師聞言打趣著道:“哦,是約了人吧?”

石青臉一紅,只喃喃的說著:“就是一個朋友···”

說完便頓了頓,這才想起,她嘴裏的這個朋友沈老師亦是認識的,可比她還要熟了。

一時,只有些微微的尷尬。

好在沈老師並沒有多問,只笑著催促她道:“那你快些去吧,可別讓你的朋友久等了,我沒事兒的,每日爬上爬下的,早就習慣了···”

石青心裏確實是有些急的,生怕他在外頭等久了,方才拿手機時,看到顯示了一個未接,只忙往外趕著,還沒來得及翻看呢。

這會子又遇到了沈老師,又見她挺著這麽個大肚子,委實不好不幫忙的。

見她這樣說,也沒有推辭,只將她扶著一同到了一樓,便與沈老師分道了。

她匆匆地往校門口趕著,教學樓到校門口有幾分鐘的路程,一路小跑著,一邊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

那個未接電話果然是他打來的,在正十二點的時候。

正在此時,電話又來了,屏幕上閃現著一個“徐”字。

石青怕他等得不耐煩了,不由將步子緩了緩,順手便接了。

還未等那邊開口,她只忙對著手機道著:“我···我馬上就過來了,您再稍等一下···”

似乎從手機裏聽到了她的喘息聲,那頭靜默了一下,片刻後,只微微笑著道著:“你慢點兒,我等你!”

只所以覺得他是笑著道的,是因為,她覺得他的聲音比昨晚的聽上去要慢些,輕些,像是那種微微揚著唇,輕輕呢喃著似的。

石青只覺得臉上不受控制似的微微發熱,輕輕的“嗯”了一聲。

只覺得,好像她有多迫切、急不可耐似的,分明是她遲到了啊。

好吧,這個貌似也並不像是一件多麽理直氣壯的事兒。

石青走到校門口的時候,遠遠地便瞧見到了他的車,停在了對面馬路上,她一過來,一眼就可以看到的位置。

又許是他那輛車太招眼了,一輛車型超大的SUV,進口牌子的,像是一頭怪獸似的杵在了那裏。

這輛車該是一輛新車,她並沒有見過,但是,不知為何,就知道他是坐在裏面了。

他親自下來替她開了車門,他一向是很有紳士風度的。

很早以前便這樣覺得了。

無論是對熟悉的,不熟的,對於女人,他向來算是周到有風度的,這或許是與生俱來的吧。

又或者是從骨子裏帶來的。

上了車後,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半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道著:“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課堂上耽擱了一會兒···”

他這日心情似乎瞧著不錯,她說完,便見他擡眼看著她,道著:“沒關系,男人等女人天經地義。”

說完,他微微揚了揚唇,含笑著看著她,漆黑的眸子裏流光四溢。

石青覺得那樣的笑容仿佛有魔力似的,只趕忙收回了視線。

他低笑出了聲,便發動了車子。

其實,就在昨兒晚上,她想了許久,之所以今日赴約,當然,如果這樣算是“約”的話,一來她好像並沒有拒絕的機會,二來嘛她是想要一同將話說清楚的。

她不喜歡這樣不清不楚,不尷不尬的局面。

且他是顧溱城的朋友,她亦是顧溱城的朋友,且拋開他們兩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關系暫且不說。但凡以後同顧溱城還有來往,往後自是勉不了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有的話兒還是攤開來說清楚的好。

只她好幾次欲言又止,觸碰到他的視線的時候,話便又被吞了回去。

他的眼神定定的,仿佛能夠看透一切似地,直勾勾盯著她的時候,她只覺得無處安放。

本以為又是會去一些高檔的場所。

卻沒有想到,只簡單的繞了幾條道,很快便到了。

不過幾分鐘的車程,還在學校的附近。

他們兩個提前下車了。

還是從些街頭巷尾的一條小道裏繞進去的,這條道上皆是些尋常的小攤小店,石青沒有來過,又興許來過,沒有太深的印象了。

目的地竟是一家極為普通的家常菜館,位置甚至還有些偏,車子都停放在了外邊的路口。

那菜館名字也極為普通,正宗湘菜館,乃是屬於湘菜系,看上去是極為平常的,只是看到那五個紅色的大字時,心下不免一動。

☆、看不真切

剛進去的時候人不多,還以為是因著位置有些偏,生意一般呢。

可前腳才剛進去,後腳又緊挨著一連進來了幾撥人,沒一會兒,小小的餐館裏就人滿為患了,還有好幾桌是拼桌吃的,竟是生意極好的樣子。

餐館裏人多,有些吵。

等的時間有些長。

他就坐在她的對面,安安靜靜地瞧著她用紙巾將每一根筷子幹幹凈凈的擦拭了,又用開水將杯子,碗給一一燙好了。

她擦好一樣,他便隨手接過一樣,竟是極有默契的樣子。

兩個人話均是不多,一擡眼就是眼對著眼,只又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向來嘴笨,不擅長此道。

他擡眼看了她一眼,嘴角揚了揚,沒有說話,只提起了白瓷小茶壺給她倒滿了一杯茶。

她忙說了一聲謝謝。

便又無話了。

好在這會子老板端著菜送過來了,不然兩個人也不知會這樣相顧無言到什麽時候。

只看著那一道道菜色,石青倒是微微楞住。

並不是什麽大魚大肉,也並非多麽色香味全,就是非常非常尋常的家鄉菜,光瞧著那賣相,就覺得非常的地道。

老板笑瞇瞇的對著他們說:“二位慢用啊!”

那老板矮矮胖胖的,看上去憨厚老實,只話音裏帶著些久違的鄉音,竟是極為熟悉的。

石青聽了,只覺得有些驚訝。

一問,這才知道原來是老鄉,就是同一個縣城的,真是太巧了。

那老板知道了,極為熱情,要知道在這諾大的北京城裏可是聚齊了成千上萬個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們,能夠在這一片貴土遇到老鄉,且還是同一個縣城的,報出的地名一個比一個熟悉呢。

鄉音難覓。

老板激動得直用著老家話話家常,又絮絮叨叨的說著餐館裏的菜都是自己親自腌制的,尤其那剁辣椒,那曬豆角,全北京都腌制不出那個味道。

她偶爾也跟著附和兩句,他在一旁竟也聽得津津有味。

她一擡眼就瞧見他正直勾勾地看著她,她的臉一熱,不由問了句:“你···你聽得懂嗎?”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只微微抿了一口,擡眼看著她,微微勾了勾唇,挑眉道著:“能夠猜到一些。”

石青聽了不由一楞,隨即想到自己方才一激動起來便有些手舞足蹈了,頓時面上一燙,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卻見他聞言低低的一笑,只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一道菜,低聲的道著:“吃飯吧。”

說著,自己亦是動了筷子吃了起來。

他吃飯的時候不愛說話,專心的吃飯,速度有些快,但極為優雅,筷子拿得老高,便是身處在這樣的小餐館,也能夠吃出米其林三星的感覺來。

只覺得姿態這回事皆是因人而異的,即便是在飯桌上。

一道道菜上來,老遠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腌制的老壇子菜,老家才特有的味道,光聞著都要酸進了心窩子裏似的,眼淚都要被那滋滋的熱氣潤出來了。

一頓飯下來吃得極飽,這才發現大部分都被吃進了她的肚子裏,許久沒有吃得這般暢快過了。

吃完飯後,他便直接送她回學校了,因為下午還有課。

坐在回程的車上,只手指頭無意識的摳弄著胸前的安全帶,幾次欲言又止。

他由後視鏡裏看了她幾眼,沒有說話,很快便到了。

原本還想著趁著吃飯的時間,兩個人好好地談一談的,只是,對方又並沒有明確的對她說過什麽,也沒有做過任何的表示,只是簡簡單單的吃個飯而已。

她踟躕了許久,卻如何也開不了口。

又或者,她是光顧著吃了,一時,將其他的皆是拋到了腦後。

到了校門口。

她禮貌性的向他道謝。

卻見他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瞧著瞧著,漆黑的眸子裏流光四溢,只覺得帶著某種攝人的溫度。

雖笑著,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忽地,只慢慢的靠近她。

石青一楞。

一時,她只覺得有絲慌亂,想要躲避,手臂都靠在了門沿,身子貼在了車窗了,卻已避無可避。

他越帖越近,那溫潤的氣流噴灑在耳際,那氣息酥酥麻麻的仿佛都鉆進了耳朵裏。

良久,便聽到他低聲道,“到了。”

這才反應過來,已幫她解開了安全帶。

她的臉不爭氣的紅了,她只慌忙的將車門一拉,然後有些慌亂的下了車。

只見他不知何時已經將車窗搖下了,正坐在車裏,微微瞇著眼,勾著唇,笑著對她道:“我看著你進去。”

石青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進校門裏去的,只覺得走了好遠,心還在砰砰砰的亂跳著。

直到繞過了學校的中心花壇,將要拐進教學區了,她還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只見他似乎剛準備發動車子。

下一秒,車子在她的眼底慢慢的啟動了,然後深海魚一般滑動著消失在了遮擋物後。

一時,到了辦公室後,見趙然也已經到了。

趙然接了白開水喝著,晃到了她的跟前,笑模笑樣的打趣著:“聽說今個兒是在外頭吃的飯啊,跟誰啊,不會是昨天那個極品吧?”

石青聽了,只下意識的四處瞧了一眼,見辦公室的老師們都還在瞇著打瞌睡了,並沒有留意這邊,只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她們這個辦公室的女老師偏多,且女老師中又以三、四十歲的居多,一個個嘴巴能說會道的,平日裏辦公室中還未曾結婚的就只有她們這幾個,每日裏愛拿著這個話題來打趣兒。

石青生怕這樣話題一說起,便又一發不可收拾了。

石青聞言,只邊收拾著辦公桌,邊瞪了趙然一眼,道著:“你還說我,我還沒問你昨晚跟宏醫生是怎麽回事兒呢···”

石青的話剛一落,便見一向厚臉皮的趙然面色難得一紅。

末了,只梗著脖子故作豪爽的道著:“成年人之間,不就那麽一回事兒麽,我趙然行得正立得直,哪有什麽不敢承認的,哪裏像石老師你啊,扭扭捏捏的,被撞見了竟還不承認···”

說到這裏,這湊了過來,沖著石青擠著眉道著:“你就與我說說唄,是不是昨晚那位極品啊,你們到哪一步了,牽手?親嘴?還是···”

趙然嬉皮笑臉的問著:“還是那啥啦···唔唔···”

石青見趙然在辦公室裏竟然說著這些沒羞沒燥的話,一張老臉被打趣的通紅,只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瞪著她道:“我不與你說了···”

手一松,便見趙然笑嘻嘻的道著:“好了好了,與你說笑的呢,你的臉皮太薄了,也太開不起玩笑了···”

只拿著手裏的杯子,沖石青道著:“第一節課是我的,我先去準備下···”

石青巴不得她這個纏人精趕快消失,只擡了擡眼皮,略微嫌棄的沖她擺了擺手。

趙然笑罵了一句,臨走之前,忽地湊近她極快的說了一句:“不就是親了下嘴麽,別以為我不知道!”

說完,只端著杯子,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了。

石青聽了不由一楞。

隨即臉上一紅一白地。

趙然是如何知曉的。

她與他···

確實是親過了兩回了。

只是,細細深究起來,卻也皆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親吻吧。

一回是因著輸了游戲被懲罰了。

一回則是···等價交換。

想到這裏,石青不由連連搖頭,她這是在想些什麽呢?

只連忙將腦海裏那些不可名狀的畫面給一把趕不走了。

恰好,不多時,上課鈴聲響起了,只強迫著自己不要在亂想下去,這樣,不過是擾亂了自個的心罷了。

她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好不容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結果到了第二天,她又與他一同外出吃了午餐,還是同一時間,車子停在了同一個位置,他並沒有提前通知她,是到了後方才聯系她的,都沒有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

吃完飯就直接將她送回來了,既沒有就這樣的行為解釋什麽,也未曾表態,只覺得事情就這樣順理成章的進行了下去。

如此還一連反覆了好幾次。

一來二去之後,石青非但沒有習慣,反而一次比一次愈加心驚失措。

有時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曾思量過,只是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往往就如同霧裏看花,總是看不真切的,想著敵強我弱的,想著只要不觸碰著自己的底線,想著日子久了總是會失了樂趣的,想著想著便又睡著了···

直到有一次,在同一時刻,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現出了同一個字,石青的心一時百感交集。

她將手機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裏,咬著牙,睜著眼,平靜的看著手機不斷地震動著,持續了許久,許久,直至慢慢的轉為黑屏。

她並沒有接。

只過了許久,才往那個號碼回了一條短信:謝謝您這幾日的午餐,石青。

手指尖竟有些微微的顫抖。

不多時,便瞧見候在校門外那輛熟悉的車子,緩緩地消失在了視線裏。

石青的臉上扯出了一抹比苦還要難看的笑容。

少頃,只見她慢慢的摘掉了套在鼻梁上的眼鏡,隨著透明的玻璃窗戶往外望去,幾百米以外,所到之處,視線裏唯有一大片模模糊糊的影像。

那裏有什麽,她已經看不真切了。

☆、平靜安寧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們:

因今日臨時收到編輯的通知,此文於本月6號(後天,周五)上午十點入V,屆時三更奉上!

今日送上一小短更哦!

入V後每日準時更新,爭取日更,有事提前請假,感謝大家的支持!麽麽!

或許,倒也說不上是什麽拒不拒絕,結不結束地,從來就未曾挑明,自然談不上拒絕,從來就未曾開始的,自然也談不上結束。

皆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很多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次舉動,便足矣讓人了然於心呢。

再說了,他們的身邊本就不缺女伴之類的,若是樂意,一天一個,一個月興許都可以是不帶重樣的呢。

她石青在他們那群人眼裏又算是個什麽東西呢!

興許本不過就是興起之餘的一個小小的樂趣罷了。

不然怎地就平白無故的瞄上了她呢。

倒也不是妄自菲薄,不過是平心而論而已。

她本就是平平凡凡的女孩兒,姿色平平,身材平平,渾身上下亦是找不出非常出挑的地方。

這樣的女孩兒,便是走在街上,亦是一挑一大把的,怎地就那樣幸運的入了他的眼呢?

就如同上回滑雪時玩得那個游戲,不過就是一次偶然,一回意外罷了。

游戲,你若是當真,就鬧笑話了。

本就算不得什麽感情,在他們眼裏就同做生意似地,你情我願,各取所需的事情而已吧。

只是,這樣的生意,她從未曾做過,她沒有雄厚的資本,亦是承擔不了投資這個項目後所面臨失敗的風險啊!

有的人永遠只適合遠遠的觀望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就像是去年回老家的時候,遇到了原先住在村子裏老屋隔壁的,以往一同長大的女玩伴,高中畢業那會子就直接嫁人了,就嫁到了一裏路外的村口小學同學家裏。

她碰到的那會兒,對方一連喚了她好幾聲,她楞是沒有認出來。

後來瞧見她手裏領著一個齊腰高的黑瘦小男孩,直指著石青讓小男孩叫阿姨,原來正準備去給小孩辦入學手續呢。

便是同一個村子裏,一同長大的人都有著這麽大的差別,更何況是兩個世界的呢?

是以,盡管偶爾空閑下來,腦子裏仍是會不經意間閃過一兩個畫面,卻也只是一笑置之。

她也知道,必定不會那什麽,什麽糾纏不休之類的啊,勢必是不會出現的,那些氣度自是有的。

那件事情,這件平凡生命中偶然出現的極不真實的漣漪,便如同投入荷塘裏的石頭,很快便沈入塘底,悄無聲息的,池面趨於平靜。

因著將要接近了年底,學校裏總有些瑣碎的事情,開始變得無比的繁忙,平日裏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七想八。

其實一個人真正想要忙碌起來,總是會有辦法讓人停不下來的。

恰逢這幾日學校上上下下亦是為著即將到來的百年的校慶忙得焦頭爛額的,尤其是她們這幾個年輕的老師,勉不了臨危受命,時常幫襯著做這做那的,隨時有事兒,隨時待命。

恰逢她帶的那個文科班上的班主任,此番需得指揮著校慶慶典的後勤工作,便將班上此次關於校慶的慶典節目交到了她的手上,讓她與班上的學生們將節目選出來,並陪同排練出來。

將這樣一個任務交到她的手裏,石青只覺得有些苦不堪言。

她哪裏會這些啊。

以往在學校裏乃是屬於死讀書的那一種,什麽才藝皆不會。

至多,不得已時被請到臺上演講時,不過是用英文發言,及朗誦英文詩詞充當才藝罷了。

除此以外,她好像真的沒有什麽才藝細胞。

好在班上的學生們還算配合她。

趁著班會課的時間,與全班一起討論,敲定好了,是一個英文話劇。

由班上一名比較有才氣的女同學改編的。

因文科班女生較多,便腦洞大開的選了七名女生,將七仙女的故事與現如今最為關註的高考備考結合了起來。

講訴現如今天庭與時俱進,為了選擇出優秀的仙人,亦是學著人間特意開設了考核仙人們的考試,七仙女為了替玉帝解憂,便親自帶頭以身應試,結果在考試的過程中發生了一系列搞笑而勵志的故事。

故事幽默詼諧,妙趣橫生。

話劇中巧妙地將現如今緊張而壓抑的高考情節融入了進去,看時津津有味,為平日裏時刻緊繃的心弦緩解了一絲壓力。

看後,亦是勉不了有些深思、探究,究竟該如何正確、理智的面對高考。

話劇是純英文話劇。

女學生編劇將故事編好,石青領著班上幾位英語不錯的學生將其翻譯為英文,既玩樂放松了,又趁機鞏固了一把英文知識。

當然,主角們皆是這幫學生們。

石青她只是個配角而已,負責偶爾指導,糾正及打雜之類地。

大家各司其職,編劇的編劇,編舞的編舞,翻譯的翻譯,整個班上為著這個節目一時忙活開了。

趁機忙裏偷閑,自進了高三這大半年來,竟難得如此放松、愉悅過。

不僅僅是學生,包括石青這個老師亦是如此。

看著班上的同學們,課時奮筆疾書,刻苦耐勞,課下難得圍在一塊兒,為了同一個活動悉數聚集,討論,奮鬥,放松,快樂。

石青的內心忽而變得非常的平靜、安寧。

她此刻正無比享受著這一刻,單純,純粹,偉大而高尚的教師生活。

她一時要備課、講課,又得充當話劇的監督工作,偶爾好不容易在辦公室歇息片刻,那個誰誰誰主任又忙拉著她一塊幫著布置場地去了。

校慶慶典就在這個周末,在她們學校的體育館舉行,這幾日體育館已經被封鎖起來了,只留有工作人員進來提前布置。

主任將校領導,教育局的相關領導人員,及本次慶典特邀出席的一些重要嘉賓的名單遞給石青,讓她對著發出的邀請函一一核實好,最後一次覆核,確保準確毫無遺漏。

石青將名單翻開,第一眼便看到那重要的特邀嘉賓一欄,頭一個位置原本應該是空缺的,只後來又用黑色的水性筆補了幾個字。

石青看到那幾個字時,明顯一楞。

☆、晉|江文學城

徐先生?

並沒有完整地姓名, 就這樣簡單粗暴的三個字。

赫然寫在了第一個位置上, 一眼望過去,顯得尤為突兀。

石青拿著名單往電腦裏核對了下, 找了許久,並沒有找到任何相應的登記。

不由問起了一旁的主任。

主任瞧了一眼,笑著道:“哦, 你說這一位徐先生啊, 這一位據說來頭可是不小呢,乃是特邀嘉賓,只知道姓徐, 不過人家來不來還沒有完全確定呢,校長屆時會親自去邀請的,這一位你不用管了,到時學校自有安排的。”

石青聽了, 不由點了點頭。

便接著下一位的名單開始一個一個的核對起。

只是,仍時不時的擡眼往上瞄了兩眼。

只覺得這一位看來來頭確實是不小,弄得神神秘秘的, 還得勞煩校長親自去請呢,可見不是個簡單的。

許是因著這姓氏, 石青不由多關註了兩眼。

一時,聯想到另外了一個姓徐的, 他當年好像亦是出自她們學校的吧,便是此番受邀一同參加學校的慶典,亦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隨即, 又忙搖搖頭,心道,不過只是一個姓氏罷了,哪裏就那樣湊巧呢,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便是碰見了同名同姓的也並不足為奇啊!

更何況,便是同一個人,又與她何幹呢?

石青只忙將腦海中的紛雜悉數趕了去,繼續認認真真的開始核對名單。

一直忙到了放學時分。

趙然忙裏偷閑的擠出了些時間,特意跑出去約會去了。

用趙然的話說,便是:職場失意,情場若是再失意了,可沒得活頭了。

趙然羨慕石青此番被評了優秀教師,酸溜溜的圍著打趣了好幾天了。

她們兩個是被同一批招進學校的,資歷皆是差不多的。

只是石青教的是英語,趙然教的卻是歷史,到底科目的重視程度還是有些區別的,也不見得誰就真的比誰優秀,誰比誰差勁。

就說英語重要,還是歷史重要,其實完全是沒有可比性的,往往只單看,對於你而已,相比之下,孰輕孰重而已吧。

只石青她始終想象不出趙然這樣咋咋呼呼的性子,竟然對歷史情有獨鐘?

只偶爾在她追些宮廷劇的時候,趙然便忍不住隨著在一旁冷笑著:“十六國時期的馮姓是北燕皇室的姓,為毛她一個北涼的公主也跟著姓馮呢?這也太扯了吧,我只想靜靜——”。

好吧,她果然是專業的。

趙然說自己職場失意。

石青聽她這樣說,便笑了笑,道:“這個世界果然是公平的,你職場失意,情場得意,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算是與你相反咯,不定是誰羨慕誰呢!”

趙然聽了,卻是冷哼一聲,橫眉豎目的瞪了她一眼,道著:“你這個口是心非的,你情場哪裏就失意啦,這前些天,也不曉得是哪個,一到了飯點就不見了蹤影了,簡直比我過得要瀟灑多了——”

說到這裏,只斜瞄著她一眼,疑惑道著:“咦,這幾日怎地不見你日日往外跑啦,你與極品先生是不是轉戰陣地啦!”

石青聽了不由一楞,臉上的笑漸漸了收住了,只看了趙然一眼,沒有說話。

趙然看她臉色有異,便忙轉移了話題。

其實,石青她有時候還挺羨慕趙然的,她性子雖大大咧咧的,但是卻活得肆意妄為。

不像自己,總是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據說當年大學選擇了歷史這個專業,是為了一個曾經愛慕的學長,學長高她兩屆,學的是考古專業。

她覺得這個專業特別牛掰,為了與學長有共同的話題,便決然的選了這門同樣冷門的歷史學。

卻沒有想到陰差陽錯的喜歡上了這門專業,繼而畢業後聽從了家裏的建議,考了編制。

趙然性子隨心所欲,毫不扭捏,喜歡就大膽主動。

就像她與宏醫生,就像她情場上的得意,哪裏就那樣幸運,何曾不是自己把握住的機遇呢?

反觀石青她自己。

其實,她幾乎沒有經歷過什麽感情,待等這一年翻了篇,馬上就是二十六歲的人呢。

二十六歲的人,該做些什麽適合這個年紀的事兒,大舅舅母經常打著長途電話,隔著數千裏的距離對其轟炸,她想,她多少還是知曉的。

有時候靜下來想想,也對,什麽時候該做什麽樣的事情,這原本就是自然界生存的規律,就像白天幹活,晚上睡覺一樣,你若是黑白顛倒了,勉不了覺得混沌於世吧。

只是,到底什麽才算是適合的事兒呢?

趙然與宏醫生算是適合的事兒吧。

而她呢?

與他?

應該算得不適合吧。

石青心中不由自主的這樣想到。

許是因著這幾日確實是忙壞了,有時候事情一耽擱,沒有趕上食堂的飯點,就隨意對付著解決了一下。

這日放學後,想著明日就是周末了,班上的節目也已經準備好了,學校的校慶慶典準備工作亦是準備就緒,只等著明日順順利利的舉辦便可了。

往往準備工作才算是最累的,到了真正慶典來臨的那一日,反倒是與她沒有多大的關系了。

她只需要上臺領個證書,然後坐在臺下認真聽講便是呢。

難得一身輕。

又許是頭一日給老家去了一個電話,對老家的那些念想一整天都在腦海裏打轉。

尤其是現下到了年底,想著再有一倆月便能回,心窩子便滋滋的甜,竟一時半會兒都等不及了,總覺得得做些什麽來緩解那迫切的心情。

於是下班的時候比平常走得早些,尋思著趁著這日有些興致,準備到超市轉轉,炒兩個家常小菜犒勞犒勞自己的胃,緩緩自己的念想。

竟像越活越回去似的,說風便是雨的。

興致上頭,一個人炒了好幾菜,對面趙然又不在,一個人死撐著,不由有些後悔,早知道便少弄兩個呢,一時吃不完又浪費呢。

看著桌上幾道眼熟的菜式,不知怎地,忽然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去的那個小餐館,這才忽然驚覺,做的皆是上回嘗到的那幾道菜呢。

只她的手藝平常,做不出那樣地道的味道。

又許是,一個人的飯菜,總是少了些滋味地。

一時,思緒飄得有些遠了。

石青只忙將桌子收拾了,按著以往的慣例,洗澡、洗衣服、看電視、睡覺。

難得一夜無夢。

石青一覺睡到自然醒。

第二天一覺醒來,這才發現外頭竟然下起雨來了。

北京一年到頭極少下雨的,不像是南方,時常陰雨連綿,一下便是好幾天,甚至十天半個月都是常有的事兒。

此刻窗外北風呼嘯,淅淅瀝瀝的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發出砰砰的響聲,還以為外頭下起冰雹來了呢。

忍不住走到窗前拉開簾子一瞧,只見豆大的雨滴劈裏啪啦的悉數砸在玻璃窗上,砰砰作響。

站在十幾層樓的高度往下看去,只見樓下街道上人煙稀少,外頭陣陣寒風刮過,只瞧見樹上原本顫顫巍巍,要落不落的枯黃樹葉瞬間被卷了起來,飛到了半空中,又被雨滴打落掉落在了地面。

只光瞧著便讓人渾身打顫。

這日是學校百年的校慶,竟然下起了這麽大的雨。

好在慶典是在體育館,是在室內舉行,倒也沒有太大的印象。

只是到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