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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人間,我有雲煙》作者:姀錫

文案:

有人說,她與他的相識,不是為了成全他與她,便是為了成全他與她身邊的她。

溱城身邊的石青卻從不這樣認為,他從未成全過她。

兩個世界的人。

我的雲煙,並不在你的人間裏。

從未有人看好過這樣一種,包括石青她自己。

每日更新時間暫不固定哦!

閱讀指南:

兩人是校友。

男主高冷,強勢,很早以前就認識女主,並對其有好感。

本文慢熱,不喜勿噴!

內容標簽:都市情緣 戀愛合約

搜索關鍵字:主角:石青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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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聚會

或許與顧溱城的再次重逢,便是為了要遇見他。

人生的際遇就是這樣的奇妙,毫不相幹的兩個人偏偏就那樣抵死的糾纏上了,如果時間能夠重來,顧溱城笑著說,石青,他註定不屬於我。

那一刻,她臉上的灰敗,竟讓石青頓時心酸難耐。

有人說,她與他的相識,不是為了成全他與她,便是為了成全他與她身邊的她。

溱城身邊的石青卻從不這樣認為,他從來就未成全過她。

這世間的愛情,有無數種姿態,無論是細水長流如春日般溫暖的美好,亦或是轟轟烈烈如狂風暴雨的狂熱,你所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愛情,這世間都可以找尋得到——

除了···這樣不清不楚,不尷不尬,不好不壞的。

從未有人看好過這樣一種,包括石青她自己。

與徐少邱相識是在一場大學同學的聚會上,其實也不能完全算作是同學聚會,說是一場大學聯誼的延續聚會也並不為過。彼時,外語系與金融系舉行聯誼活動,一時成功撮合了好幾對,此項活動便得以延續了下來,一直延續到了畢業後好幾年,貌似仍然在繼續。

石青曾經的大學生活較為繁忙,忙著看書,寫論文,爭取考試名列前茅,得以拿到高額的獎學金,在那樣一座高等學府裏,資優的學者比比皆是,她要很吃力很吃力才能如高中那般在名次上占有一席之地。然後空餘的時間皆是用兼職打工給填得滿滿的,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與同學們相處亦或是培養感情。

那樣肆意的聚會,除了頭一回略微強制性的參與了一次以外,餘下便少有看到過她的身影。

或許,於那之後,也有人曾輾轉聯系過她幾回,彼時,她還沒有手機,與大學同學包括室友之間的感情也並不怎麽深厚,許多人要努力想許久許久,才能夠勉強的想起她這個人來,均是費力的道著:“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是那個短頭發的女孩兒是吧,她好像喚作···是喚作石青吧···”

這麽多年以來,除了成績以外,她向來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畢業後這麽些年,還是頭一年參加過一次同學聚會,那會兒都已經踏出校園步入社會了,每個人的變化極大,原本就不怎麽熟悉的,愈加陌生,覺得怪沒意思的,後來的幾次都給推脫了。本就不是什麽舉足輕重的人物,自然沒什麽人在意的。

只是沒想到那麽湊巧。

還是上回下課的時候,經過操場那會兒突然遇到了特意回母校探望恩師的顧溱城,說實話,那會兒她並沒有認出她,她抱著課本沿著操場往裏面的教師職工宿舍走去,卻老遠便瞧見從宿舍大樓裏走出來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因平日裏這樣的景象在校園裏並不多見,她免不了多看了兩眼。

迎面而來的女子穿著一席大紅連衣裙,巴掌大的臉上戴著一副高檔的太陽眼鏡,從遠處款款而來,美麗得不可方物,北方有佳人,一顧傾城,再顧傾國,大抵也不過如此吧。

石青的視力並不算好,並沒有瞧清楚來人具體的面相,只依稀覺得是個極為漂亮的女人,待她走近後便禮貌性的收回了視線,只在擦肩而過之際,忽然聽到有人疑惑的喚了聲:“石青?”

石青一擡頭,這才發現佳人那張臉似乎有些許熟悉。

石青呆楞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只試探性的喚道:“顧···溱城?”

便見佳人摘下了臉上的太陽鏡,勾在指尖隨意的搖晃著,卻是笑著看著石青道:“果然是你,沒有想到回國後遇到的第一個老同學竟然是你——我的下鋪女孩!”說完視線上上下下的在石青身上來回打轉,末了,只停留在她的臉上,半晌,挑眉笑道:“你還是老樣子。”

石青聽了,只略微尷尬的笑了一下,道:“你卻是越來越漂亮了,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其實大學四年,顧溱城與她的關系也只僅限於上下鋪,最深的交情不過是在一回重要的課堂點到時幫她應付了一下而已,她們兩個是寢室裏最忙碌的兩個人,她自是忙著打工賺錢,而顧溱城麽該是忙著花錢吧。

兩人素來沒有什麽交集,不過幾年下來到底是知道的,顧溱城跟另外兩位室友的關系惡劣,貌不合神常離,所以,相反,她與她倒還算是相敬如賓的。

顧溱城一看便是有錢人家的女兒,本地人,她當年一進學校便轟動了整個外語系,系花的光環纏繞著她整整四年,即便每一屆又有新鮮血液的註入,卻仍沒有哪一朵花如她這般力壓群芳。如今,倒是更加美艷得不可方物了。

反觀石青,個子不高,偏瘦,五官細看其實很精致,臥蠶眼,瓊鼻,飽滿的唇。笑起來眼睛彎彎地,如同月牙兒,盡管極少這樣的笑過。這樣的五官單看皆是精致好看,只湊在了一起不知為何便覺得相貌平平,半點也不出眾了,好在還有皮膚白這項特點。

兩人素來不是一路的,不痛不癢的寒暄了幾句,一時互換了號碼,以為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卻沒有想到,過了幾日,便接到了她的電話,約她出去一起逛街,喝咖啡。

石青隨著一同外出吃過兩次飯,只因後來忙著月考的事情,一時推了幾次,便漸漸地斷了聯系,卻沒有想到遇到了同學聚會,便又聯系上了。

她原本是想要如同往常那般推了的,只這日,顧溱城親自過來接她,便也不好多做推辭。

顧溱城親自下車為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搖晃著手中的車鑰匙沖她笑模笑樣的道著:“剛到手的,有沒有興趣先去溜一圈?”

許是這一日顧傾城臉上的笑容過於肆意,張揚,是石青極為陌生且打小便不由自主極為渴望的一種與生俱來的魅力,石青不由盯著瞧了許久,終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這一年是石青待在北京的第七個年頭,她在北京一所有名的中學當英語老師,每□□九晚五的生活,這座大城市裏大多數人的生活方式,亦曾是她年少時最大的祈盼。

她打小生活在南方的小鎮,是個典型的南方女孩,小鎮古色古香,小橋流水,丁香人家。家鄉河流密布,放眼望去,視野裏全是大片大片金燦燦的稻穗。

秋收的季節,母親勤勞的身姿總是掩下疲憊,搬著竹床躺在月亮下乘涼時,母親總是一邊替她細細打扇,一邊在她耳邊嘮叨道,就你大舅家,那才叫過生活,一年到頭來也不用下田幹農活,吃著國家糧,一個星期還有兩天的休息,將來我們家青兒長大了也要過那樣的生活才好啊。

母親的聲音裏有著超越她這個年齡的滄桑和疲憊,就像大多數農家婦女般,她的生活日益瑣碎,那個時候石青還小,總是看不懂母親卑微姿態下,原來剩下的是無謂,還有就是,對她小小的執念。

大舅在鎮上的一座中學當老師,教學語文,那個時候還叫語言,她長大上初中後就在大舅的座下拜讀三年,對大舅她是尊敬和喜愛的,這一切都源自於母親無意識灌輸的瑣碎思想。

那個時候,便暗自下決心,以後長大定要當一名如大舅般優秀的教師,每個星期休息兩天,吃國家糧,每每想起,她的腦海裏定能浮現出母親那張熱淚盈眶的面容,雖然後來那情那景永遠都只可能出現在夢裏。

從夢裏回到現實,眨眼之間便已到達,可是大多數的夢想卻往往成不了真,唯有慶幸,最初的這一個到底還是咬牙實現了。

最終兩人在聚會上姍姍來遲,後來與顧溱城漸漸熟悉了起來,這才知道這是她的一貫作風:最重要的人總是最後一位出現的。

同學聚會是在京城有名的星級酒店舉辦的,包了最豪華的包間,幾年不見,每個人似乎變化不小,平日裏遇見了,保管不會像她與顧溱城那樣幸運,一眼便認出來了。

瞧著似乎都混得不錯,也是,從她們學校走出來的不是社會精英便是人中翹楚,自是不會有差的。有的本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一如既往的風光無限,有的開了公司當了老板,有的在百強企業裏混得如魚得水,有的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班上還出了位明星,已經小有名氣了,混得最普通的該算是一些尚且還在繼續攻讀學業的學者及像石青這樣一枚普通得再普通不過了的中學老師了吧。

此番仍舊是與金融系的那個班一起,比她們高兩屆,最初那幾對中還是有一對成功的走到了最後,下個月的婚禮,是以,此番聚會算作是一種對青春的紀念及見證吧。

因著顧溱城的到來,場面騷動了一把,她也避免不了成為了一次矚目的焦點。只石青熟悉的人較少,自個班裏的人尚且不算熟悉,對於另外那個金融系的更是陌生得緊,是以,對於這樣的聚會,只覺得索然無味。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是打算存些糧元旦開新的,一時手賤,註定成不了存稿君。

此文是之前的一篇舊文,只寫了個開頭,現在慢慢的填。

此文慢熱,性急者勿進!

☆、初見伊始

顧溱城說是要介紹朋友給她認識,拿了個酒杯領著她過去敬酒,一直往裏走,走到最深處,這才瞧見裏面竟然還有一個包廂,坐了七八個人,皆是她不認識的人。

旁邊尚且還有人在敬酒,石青跟著往裏走,一擡眼恰好瞧見坐在正對面主位上,有個男人正挑著眉,似笑非笑的往這邊看了過來,那行敬酒的人一時停住了,也順著看了過來。

一時間,桌上所有人皆回過了頭來。

瞧見是顧溱城,分明是相熟的,一個個都驚訝得合不攏嘴,紛紛上前招呼著:“顧···顧大美女,你什麽時候回國的?”

“怎麽也不給個信,還以為你在國外瀟灑,舍不得回來了呢!”

分明是些老相識了,見著了顧溱城個個皆是喜於言表,顧溱城卻是笑著頷首,不見搭話,只領著石青繞過眾人,直直的來到了那主位旁,主位旁邊那個位子上的男的立即起身,給她讓了個座,顧溱城笑著對著主位上那人道:“我回來了。”

頓了頓,便指著石青道:“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這是石青——”

隨即又指著那人沖石青道:“這個是徐少邱,徐少——”

石青微怔住,往那人看過去,隨即微微頷首,見那人擡眼看了她一眼。

皆是陌生的人,一個都不認識,石青微微沈默著吃著,看著他們相互寒暄。

這一桌共有六個男人,其中有一個有些面熟,吃到一半才驚覺竟然是他們班上的同班同學,只平日無甚交流,一時叫不出名字,若非顧溱城提及她還一時未曾想起來。剩餘幾個皆年長幾歲,三十歲上下,渾身散發著非富即貴的成功人士氣場,尤其是坐在主位上的那個男人,那個徐少。

瞧著話並不多,與顧溱城關系似乎有些玄妙,只一時間猜測不透。

另外還有兩個女孩兒,見其中一個一直盯著她瞧著,石青隨著看了過去,隨即一楞,細看這才發覺竟然是她們寢室的唐菲菲,幾年不見,變化不少,原本的圓臉變瘦了,下巴也愈發的尖了,難怪方才未曾認出來,倒確實是越來越漂亮了。

記憶中顧溱城與她是不和的,此番瞧見兩人果然裝作視而不見,石青看過去時,那唐菲菲便順勢收回了視線,石青便也作罷,也未曾上趕著打招呼。

後來才得知,唐菲菲便是那對成功攜手走到最後的男女主角之一,男主角是金融系的孫寅,有錢的富二代。

這一頓飯吃得有些食之無味。

她本就是個外來者,有些不大習慣,一時融入不進去,只想要速速散場離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將要散場之際,便聽見有人笑著對顧溱城道著:“哪天將人聚齊了,給你辦個洗塵宴。”

顧溱城挑眉道著:“好啊!”說著便看向石青,道:“石青到時候一起來!”

石青一楞,見席上這麽多人均看了過來,一是不好拒絕,只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散場後,後邊好似還有其他的活動,只石青日第二日還有課便提前回了。顧溱城道著後頭沒什麽趣兒,也一道走了,有人說送她們,顧溱城仿似往某處看了一眼,隨即只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

顧溱城順便送她回去,臨走前還特意對她說了句以後常聯系,又補充道,“下個周末的洗塵宴,記得一起來噢。”

石青見她一直還記著這一茬,便笑著點了點頭。

一周後。

本以為亦是與她的朋友們一同吃個飯之類的,卻沒有想到顧溱城竟然直接將她領到了一私人商會,這時她才意識到,遠遠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

從外面倒是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幽深的小胡同深處,也只夠一輛車單行,不過轉角過後,倒是看到胡同口低調的泊了幾輛高檔的小轎車。

獨門獨戶的小院落,倒是頗有些清末國明時期的韻味,大門南向開,門的兩旁有兩座石獅,大門緊閉,門口甚至連門衛都沒有,似乎任何人都可以推門而入。

恍然間,顧溱城果然早已熟門熟路的推門進入,借著清冷的月光,她這才反應過來,隔著一道門,原來裏面是別有洞天,暗藏玄機。

院中有花園,假山點綴其間,其中隱約有好幾個院落,沿著彎曲的走廊,越過月洞門,這才來到了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外面。門外有侍者恭候的守著,見到來人,侍者恭敬的打招呼,“顧小姐,徐少他們已經到了···”

顧溱城微微點頭,侍者也沖石青頷首致意,這才雙手打開門,領她們兩個進去。單單只通過這一小小舉動,便能看出整個會所的涵養所在。

只是,盡管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屋子古典精致的程度,依然令她咋舌,令她恍然有種清穿的錯覺。

屋子裏,幾個男的圍著一張檀香古木桌子打麻將,若是換成古裝,她定毫不猶豫的認為這必是穿到了古代縱情打馬吊的快意生活。也有三兩個男女圍坐在一旁的矮木幾上搗鼓著茶藝,一張茶幾,一套茶具,一舉手,一投足,無不散發著茶的幽香,淡淡的在整個屋子裏彌漫,讓石青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卻因視線模糊,只隱約看得到三兩個朦朧的身影,肆意妄為,好不愜意。

沒有刻意的金裝玉宇,舉手投足間的隨意卻散發著雍榮華貴的氣度與從容,一看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完全脫離了她的生活的世界,就如同那座石獅門,隔絕了一整片天地一樣,門外是她,門內是繁繁擾擾的這片紅塵。

屋子裏總體上算是幽靜的,打麻將的那桌人偶爾談笑幾句,卻並不顯喧囂和沈悶,偶然間的寒暄反而令整個屋子裏有種說不出的雅興。

顧溱城直直拉著她,大方的走到麻將桌邊,旁邊圍觀的倆美女率先留意到她們,瞟了她倆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像是打招呼,又不全是。

坐在對面一年輕男人一眼瞧見了,頓時眉開眼笑,直驚呼道:“喲,顧大美人榮歸故裏,幾年不見風姿更甚從前,真真令咱這小小的京都蓬蓽生輝呀,總算回來了,就等著你呢。”

這時那幾個男的也發現了她們,紛紛側過頭來。

顧溱城笑著與他們寒暄,倒也看得出來,在坐的於她皆是關系親厚的,熟稔的口吻宛如鄰家,言語間仿似是一個院裏長大的,裏邊有幾個是上回聚會時的熟悉面孔,像是唐菲菲及其未婚夫孫寅,不過大多皆是些陌生的,顧溱城與這些人明顯比上回同學聚會上的要熟絡些。

顧溱城拉著她介紹道,“我同學···石青。”

許是被顧溱城拉進來的,那幾個人也非常給面子朝她點頭致意。在座的哪一位瞧著不是人中龍鳳,明顯與她隔著一個世界,這點眼力勁她還是有的,遂笑笑,卻也不多做高攀。

顧溱城嬌笑著,湊到石青耳邊低低的說,“可別看著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指不定逮著一個就是一頭狼。”

她說話聲音極小,卻又非常技巧的能夠讓所有人聽得到,惹得眾怒,石青也忍不住臉一熱。

人多,湊一塊,免不了開起玩笑,無論男的,女的,熟悉的,陌生的,很快方能打成一片。太平盛世下,於雍容華貴,百態的人生裏放縱,自然免不了放肆的尋歡作樂。

所幸,言語間,唇舌間的放肆,不分貧瘠與富貴,不是當今社會下無不是所謂階層性的。

一把過後,坐在近處背對著的一名男子讓位退下來,邊轉身邊微笑的附和,“這倒是沒錯,現在都不用指了,剩下那桌上個個都是冒著綠幽幽光的大野狼。”

她這才留意到,顧溱城拉著她始終站在他的身後,只是一直背對著,之前並不曾留意,這邊退位下來,那邊很快有人替了上去。

男子微微淺笑著,瞧著年長她們幾歲,笑起來很斯文,銀邊眼眶在鎂光燈的打射下閃著一道白光。瞧著十分友善,比想象中平易近人,當然,深知皆是因著顧溱城的緣故,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著沖石青介紹道,“我叫祁錚,溱城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不要見外。”

說到這裏只笑著看向顧溱城,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透明鏡片上折射著一道白光。

即便是表現得在和善,內裏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還是不自覺的鋒芒畢露,皆是人上人啊,見他面色和善,她便微笑頷首道著,“我是石青。”

名喚祁錚的男子沖她笑笑便很快把視線轉移到顧溱城身上,語氣親昵,“徐少在裏頭呢,走,過去瞧瞧···”

顧溱城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嗯”了一聲,倒也乖乖的跟著他身後走。

石青亦是跟在後頭。

屋子的一角,茶的香味愈濃,顧溱城直直的拉著她,她卻隱約感覺到她握著自己手臂的手指有些發緊,幾步之間,便已到達。

走進,這才瞧清,原來窄窄的茶幾旁邊確實是圍坐著三個人,確切的說是兩女一男。

☆、尷尬一幕

長發高高盤起,棕藍色相見的旗袍熨帖的包裹著玲瓏身姿,美女茶藝師端莊的跪坐於茶幾前,素手纖纖,手指在空中優美的變幻,一陣霧氣繚繞,空氣裏侵潤的香味愈濃。

而坐在斜對面的一名年輕男子,手裏正拿著一只紫砂杯執於嘴邊,似喝非喝,神色安逸,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的的笑意,淡淡的融化在沁人心脾的茶香裏。

那情那景,遠遠的看過去就如同一幅唯美的古畫,讓人有種難以辨別到底是現實還是身處夢境的錯覺。

看到他們的到來,那人微微擡起來了眼簾,朝著他們看過來,那遠遠的一眼,她便看清了,細長的丹鳳眼,整個人溫溫玉玉的,氣質儒雅,抿茶的動作,頗有骨子風流的味道,卻一眼,便知,不是個好處的人物,這一點從他微微輕佻的眼尾便可以看出。

倒是窩在他懷裏的那個美人讓人忍不住讚嘆,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淚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真是我見猶憐。

即便是多年以後,這一幕仍然會時不時的浮現在腦海裏,琴瑟在禦,莫不靜好,大抵便是這般情景了吧。

只是,石青下意識的往一旁的顧溱城看過去,她還以為···

一時又瞧到了顧溱城身旁的祁錚,石青不由有些泛迷糊。

菜式上得極快,大抵都是一些私房的家常菜,間或有幾道菜式倒是沒見過,隱約是會所一些私密的秘制菜肴,看著那模樣,像是一樣個奇珍異獸身上特有的,女性身旁都非常細心的配上了一冢鴿子湯。

是在吃飯的時候,從內室又走出了三兩個婀娜多姿,姿色各異的女子,皆是標準百裏挑一的大美人,原來是那些個男人們的女人或是女伴。原來會所裏還有專業人士給會員們講珠寶,藝術品的鑒賞,還有女性沙龍,諸如美容療養,SPA,溫泉之類的。

男人們喝酒,談天說地,看他們熟稔的程度,便知不是商業上的夥伴,反而像發小之類的,女伴們都乖巧的依偎在一旁,靜靜的,一頓飯下來大家倒也吃得盡興。

因為午飯吃的晚,肚子並不餓,又許是對這樣的環境不太習慣,她只是懨懨的吃了幾口,並沒有太大的胃口。

飯後,石青想要上洗手間,屋子裏設有獨立的衛生間,只裏頭一直有人,石青下午喝了許多水,飯桌上又喝了一些湯,一時有些急,想著外頭應該設有公共的洗手間,便與顧溱城打了個招呼,一時出了屋子,在侍者的指引下,一路尋到了。

她左右瞧了一眼,見連洗手間的裝飾亦是如此華美如斯,古色古香的造建,獨具匠心,引人入勝。只她此刻急著上廁所無心欣賞罷了,仔細研究了片刻,發現洗手間並未分男女,見廁所門虛掩著,石青輕聲地問了句“請問···有人麽?”

見並無人回應,便下意識的一把推開了。

一時,只瞧見裏頭有個男子正背對著站立著,似乎剛將前頭的皮帶解開,石青將門推開的那一瞬間,便見那人下意識地回過頭來,緊接著,便聽到了,男子上廁所發出來的聲響。

石青只羞憤無措的急急往後退了一步,只有些慌亂的道了聲“對不起”,轉身便快速地逃開了。

裏頭那人從洗手間的鏡子裏瞧見她迅速消失的身影,卻是臉色未變,只有條不紊的系好西褲的皮帶,沖廁所,洗手,出來,動作一氣呵成。

石青一路往回小跑著,到了屋子外便有些氣喘籲籲地,仍不忘下意識的往回看,見後頭並無人跟來,不由松了口氣。

隨即,又想到方才冒失的那一幕,只覺得丟人,所幸,裏頭的那個人應當並未瞧見她吧,不然,便有些尷尬了。

回了屋子,見裏頭洗手間仍然有人,石青等了片刻,仍不見有人出來,顧溱城看向她,湊過來小聲問道:“怎麽,方才沒有找到地方麽?”

石青不由想到方才那一幕,心裏有些不大自在,只搖搖頭,道:“外頭···那裏也有人。”

顧溱城聽了不由笑了起來,只小聲沖著她道:“這裏別等了,你還是去外頭吧···”頓了頓,只皺著眉頭小聲嘀咕了一聲:“裏頭那兩個一時半會兒出不來的···”

石青聽了一楞,兩個?隨即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臉一熱,只覺得是自己會錯了意。

顧溱城見她有些不好意思,只笑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沈默片刻,對著她道:“外面的應該差不多了,得了,還是讓我陪著你去吧。”

石青一聽連忙搖頭道,“不用麻煩了,我還記得路。”說罷,便拒絕了顧溱城。

只視線在屋子裏來回搜尋,並未瞧見那人返回,石青在外頭又等了片刻,見已經過了這麽久了,那人應當早已出來了吧。

只覺得小腹在不斷地下沈,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石青皺著眉,咬咬牙終是再次尋了過去,見洗手間的門敞開,裏頭早已沒有了人影,不由松了口氣。

石青將門反鎖了,一時走近,瞧見那馬桶邊沿疑似還滴灑了一兩滴不明液體,她見了,不知怎地,只覺得有些報澀,立馬扯了一旁的衛生紙將馬桶邊沿擦拭個幹凈,又在四周墊了許多紙巾,這才作罷。

上完廁所,便覺得一身輕了許多,石青沖了廁所,洗了手,又洗了把臉,便出來了,只忽然發現廁所外頭有些煙霧繚繞,她下意識地轉身望去,只瞧見廁所外有個身影靠著墻壁正在吞雲吐霧,因是隱沒在光影裏,來時,她一時未曾註意,這會子才發現,原來一直有人站在了這裏。

待瞧清來人後,石青只一時楞住,那人,亦是瞇著眼,正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

那日後頭還有著活動,因著顧溱城是這日的主角,一時不好提前離場,便找人將她送了回去,送她回去的那人姓秦,具體叫什麽名字她也並不太清楚,一頓飯下來,那幫人尚且還認不齊全,哪裏記得那麽清楚。

路上閑暇之際找著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石青記得這位姓秦的公子哥兒方才還有女伴傍身的,便一時笑笑,只禮貌性的回答了一二,並未多做深聊,那人看了她一眼,倒是笑著摸了摸下巴。

一時無事。

後來又隨著顧溱城一同出去過幾回,有幾次是兩人單獨去逛街吃飯,有兩次恰好中途接了電話,趕上了活動,便隨著顧溱城一同前往聚過兩回,跟這群人略略熟稔了起來。其實與他們在一起,大多是吃吃飯,打打牌,或者是聚會唱歌,有時開車到郊外的俱樂部打打高爾夫之類的消遣活動。

僅僅在這短短一段時間裏,在北京呆了七八年的她像是才剛來到這座城市般,於京城,這座古韻之都,她竟是覺得如此的陌生。

她深知,這並不是她能夠參與的世界。

他們皆是些個有錢有勢的人物,在京城這個莫大的豪都,尚且能翻雲覆雨,而她呢,不過是個出生鄉間,普普通通的女孩兒,什麽是雲泥之別,這便是,她並不欲前去招惹。

每次回來,眼瞧著班上的同學們如此奮筆疾書,懸梁刺股,而她這個當老師的,卻隨著一同外出吃喝玩樂,安於享受,每每如此,便覺得有些愧意。這個班是由高一一直帶上來的,是她教的頭一屆,自然付出了許多感情與心血,眼看現如今正在備戰高考,教室後頭還寫著高考倒計時的天數,爭分奪秒的時刻,她委實不該有半點松懈的。

恰好趕上了期中的考試,只忙得抽不開身了,石青便手機丟在了一旁,每每下班回到了宿舍,才拿起瞧上一兩眼,得知顧溱城這段時間被安排進了家族的企業上班,亦是開始忙碌了起來,石青不知為何,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婚前聚會

為了期中考試前前後後共忙活了有將近大半個月時間之久,石青帶了兩個班,一個文科班,一個理科班。

理科班是她由著高一帶上來的,男同學較多,女同學相對少些,才十來個,這個班她由著高一帶上來的,很是熟悉。文科班是高二以後接的,女同學偏多,男同學才不到十個,許是女孩子的性子本就要糾結些,只覺得理科班稍微比文科班帶起來要輕松些,不過文科班的成績卻是比理科班的好多了。

這幾日她將兩個班裏一些成績出現偏差的,偏科的,進步的,退步的,或者局部相對弱勢的一些同學的卷子做好了標記,只單獨記了下來,然後利用課餘或者放學時間,挨個或是系統的指點,輔導了一番。

重點中學的同學,對於成績皆是非常重視的,也都快變成成年人了,有的比她還老成呢,又許是因著她尚有幾分耐心,與同學們相處總體還算是很不錯的。

同一辦公室的語文老師趙然每每見了,都羨慕的跑來取經,道著:“石老師,你是如何將你們班上那幾個潑猴馴服的呀,也給我說道說道,好讓我取取經回去,也好滅一滅咱們班裏頭的那幾個小兔崽子囂張的氣焰啊!”

石青微微一笑,她哪裏有什麽招啊,不過是耐著性子去教去相處啊,同學們都這麽大個人了,什麽有用,什麽無用,對他們好還是不好,心裏頭皆倍清明呢。

其實,在與人相處打交道這件事兒上她是極不在行的,所幸,在學校這樣一個單純的環境裏,與一群青澀美好的學生們一起相處,她是喜歡且適合的。

她喜歡這樣一份職業。

轉眼這日又到了周五,這日下課後石青剛回了辦公司便收到了一個快遞,她一時有些疑惑,記憶中這段時間都忙開了,並沒有時間在網上訂購些什麽啊,一時將快遞給拆開了,只見裏頭擺放了一張制作精致的結婚請柬,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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