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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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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見!”玉合諾沖進凡間的小屋,怒吼道。

“玉見!玉見!”見沒人應答,玉合諾又幹喊了好幾遍。

這才突然想起,玉見可能還守著歡歡未歸。

“這該死的玉見!去了這麽久!”玉合諾邊罵咧邊手忙腳亂地把羽妍放到床上,又去翻箱倒櫃地找紗布,剪子,“該死的玉見,紗布和剪子居然不放在一塊兒!”短短幾秒鐘內,玉見就莫名被罵兩次。

於是在玉見感應地打了兩響大噴嚏之後,歡歡終於醒了過來。

“我的命符沒回來之前,你可千萬不能死!”玉合諾嘴裏囁嚅著,手上緊張地包紮,絲毫沒有註意到,羽妍的血流已經止住了。

腕口那一大片鮮紅只是幹涸的血跡。

玉合諾硬是把羽妍的手腕包成了一個白色紡錘。

羽妍昏昏沈沈,也不知在喊著什麽,好像是‘歡歡’,又好像是‘哥哥’。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歡歡醒來,見旁邊坐著一個眉清目秀的身著白衣的男子,問道。

“不懂得,小仙....嗯”天界中人,或謙虛,或地位低下,都自稱小仙。玉見一時漏了嘴,慌忙遮掩:“嗯,小見路過,就見你倒在地上,怕....怕姑娘有危險,所以就等著。”

“等了多久?”歡歡斜眼問道。

這一眼,歡歡發現眼前的男子似乎與普通人不同。眼睛深底似有一抹幽幽綠光,眉目清澈有神。

很快,歡歡兩頰的蘋果肌便染上了一層紅暈。

“有兩個時辰了吧!”玉見擡頭望望天,答道。

“姑娘......兩個......時辰?”‘噗’歡歡一下笑出來,“都什麽年代了?你居然叫人姑娘,還用時辰這兩個字——你是古代穿越來的啊?”

“嗯?”玉見沒聽明白,在他的家鄉一直都是這麽叫的啊,有什麽不對嗎?

“唉,算了算了,”歡歡看玉見一副弱質書生模樣,只當是一個沈溺於古言的中文系男生,讀書讀得過了頭,於是又問了下一個問題,“

“你等了這麽久,可以叫個救護車把我接走,為什麽要苦苦等兩個小時呢?”

“嗯.....”又是一個思考。

救護車,玉見知道。不過玉見心裏知道,這姑娘可是自己弄暈的,怎麽好意思叫救護車呢?

“救護車不放心,在這裏等你醒來我比較放心。”玉見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一個可應付的托辭,於是編出這麽個理由。

沒想到,此話一出,歡歡的臉頰更是緋紅。

“你真的這麽擔心我?”歡歡試探問道。

“嗯——對了,你住哪兒?送你回去吧!”玉見慌忙撇開話題。

姑娘被少爺利用了這麽久,自己實在不能好好面對她,只求好散,從此不再相見。

“我的宿舍離這不遠,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謝謝你啦!”歡歡含笑低頭道,並沒有註意到玉見的內心的波瀾。

“真的不用送?”玉見再次確認。

“不用。我自己就好。”歡歡邊招手爽快離開,邊自言自語道,“奇怪,我怎麽會來這種沒有人的地方的?我這後腦勺還有些疼。”

這些話都能被玉見聽到,玉見只能無可奈何的攤攤手。

看著歡歡走遠,玉見飛身隱入回了屋。

玉合諾正忙著把羽妍扛到床上,又是放手,又是挪腳,好一陣慌亂。

玉見只好上前幫著少爺。

哪知,玉合諾一見玉見,立馬全盤丟下,羽妍的腳便重重砸在床沿,一撒手便道:“你來了!快,把她收拾好!”

玉見一看這羽妍被擺放的古怪姿勢,沒有忍住笑出了聲。一只腳在床沿擱著,交尖朝著玉見方向;另一只成90度彎曲,腳底朝著另一個方向。一只手自然貼著身邊放著,另一只手舉著個白色錘子,置在腦袋旁。

“笑什麽笑?還不快整理?”玉合諾自知不適合做這等閑雜事務,急忙都推給玉見,自己又抱著水晶球去了陽臺。

球內看得見現在天庭的狀況。

兄長玉合森和姐姐玉合雲爭吵著,姐夫已然被天兵扣著。

玉合諾不免地也有所感概,“姐姐的腦子真的越來越不好了。”既然勝敗已定,爭吵還能挽回什麽?

兄長顯然沒有心情和姐姐再爭吵下去,命人一並將姐姐拿下。

大殿之上只餘父王。

“森兒,及時收手,現下還來得及。”玉合老爺規勸道。

“收手?為什麽要收手?玉合老爺,你已然到了頤養天年之時,早點讓出位子,不是也能早點安享晚年嗎?”玉合森緩緩道。

“事到如今,本王也甘願拜下。但為父,仍想勸誡你幾分。你自小頑劣成性,不願意精學業務,日後為了王,應該多聽聽眾家天臣之諫,勤苦鉆研.....”

“別說了!”玉合老爺還未說完,就被玉合森打斷,“盡是些老頑固的思想,你和那些老骨頭一樣,自認為德高望重,枉稱能普度眾生,實則內裏陰暗,貪欲權力,假意用高尚的情操來掩蓋你們不端的事實!”

“森兒!”玉合老爺怒而呵斥,卻見玉合森轉頭,眼眶微紅,默默然一句:“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從來沒有對我好好說話。”

隨即,他下令道:“把玉合老爺關進天牢一字號,好生伺候。”

玉合諾揮袖一罩,水晶球立刻黯淡下來,回到了看起來一文不值的鐵球。

“羽妍姑娘醒了。”玉見來報。

“這次怎麽醒的這樣快?”玉合諾有點驚訝。

“不知是不是激活了她體內的.......你的命符?”

“哎,不管了,醒了便好,去看看。”玉合諾隨著玉見進了寢室。

羽妍正左右翻轉,一見玉合諾,就像被擊中命脈,揮舞著那只大白色紡錘,嚷嚷著:“怎麽是你?你又要幹什麽?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恐怕你回不了家了。”玉合諾從腳邊搬了張凳子坐下,玉見雙手垂立站在一旁。

第一次見這場景,羽妍有些發蒙。

難不成玉合諾是黑道中人,旁邊立著的這白面書生是人不可貌相的一流打手?

羽妍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我....我是被綁架了?”

玉合諾不禁一笑。

這是羽妍第一次看到玉合諾臉上呈現的發自內心的笑意,不免思迷。

聽到他對玉見道:“迷惑她也是不可能的了,你就跟她說實情吧!”這才把眼睛從玉合諾的淺笑裏抽離出來,看向玉見。

玉見果真是一個實在的書生,把來龍去脈,細枝末節娓娓道來,繪聲繪色。

“這樣說來,我手裏握著的是你最重要的命.....根子?”話剛脫口,羽妍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倏地一下漲紅了臉。

玉合諾嫌惡地皺了皺眉。

“是命符,羽妍姑娘。”玉見補充道。

“那就拿走啊!給我也沒什麽用,還攪得我一到天氣冷的時候就發病。”羽妍舉起白色紡錘遞到玉見面前。

“羽妍姑娘,你或許沒有明白,強取是沒有用的,要自願。”

“我自願的啊!我一百個同意,千千萬萬個讚成,立等即取,取完我就可以回家了!”羽妍一閉眼,一伸手,“快!長痛不如短痛!”

玉見又一次黑臉,但還是很有風度地耐心對羽妍道:“羽妍姑娘,你或許還是沒有明白,是它自願,不是你。”玉見指指羽妍的左手腕。

“它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為什麽會不願意呢?這麽不乖?那我把它打出來給你!”說著羽妍就捶打著那層厚厚的紗布。反正裹這麽厚,一點也不疼。

“羽妍姑娘,......”玉見又要說話,被羽妍斥道:“不要叫我姑娘,直接叫名字!”

“羽妍姑....啊......”玉見剛剛改口顯然不很習慣,但也由不得在此多費心思,繼續把要說的話說完:“你可千萬別再打了!會打碎的!”

“啊?碎了會怎樣?”羽妍停止動作,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玉見。

“碎了,諾少爺的全部希望也就破滅了。”

“哦,原來我手裏不僅握著你的命.....符,還拿捏著你的全部希望啊?”羽妍頗有些得意的看著玉合諾,一下子竟忘了不能回家的恐懼,回饋到玉合諾一個斜眼漠視的表情。

“它在你血液中存固太久,跟你緊密融合,已經不太適應諾少爺的身體了。”玉見解釋道。

羽妍不是很理解。“既然我們緊密相連,那它的意願便是我的意願,我的意願也便是它的意願,為何我願意它卻不願意呢?”

“你們雖然血溶於水,可終究還是分開的兩個個體,它的思想並不受你的思維控制。”

“那它怎樣才會自己跑出來?”

“不知道。看造化了。”

“不知道?你們不是有什麽什麽占蔔師,什麽算卦的嗎?還會不知道?”

“是測言師。最古老的測言師都算不出來。這也是開天辟地以來第一次遇見之事。能找到你,已實屬萬幸。”

鼾聲漸起。玉合諾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甚感無聊,早就酣酣地睡去了。

“羽妍姑.....嗯,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保重自己,保護好命符,等著它什麽時候會自己主動回到諾少爺身上。”玉見道。

自己好好的名字變成了羽妍姑,讓羽妍著實好笑。

“玉合諾接近我,就是如此緣由?”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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