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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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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城已有六百多年的歷史,走過蘇城的大街小巷,處處可見遺留下來的歷史古跡,古老的建築四處透著高深莫測的神秘感。

當我站在清朝嘉慶年間流傳下來的王家大院前,感到渾身的不舒服。然而,我的眼睛沒有變大發熱,視線中也沒有不該有的影子。

我拉了拉顧清城的胳膊,“我不舒服。”

正在打量王家大院的顧清城驚得回頭,好看的眉毛皺起,“怎麽了?臉色很差。”他說著,伸手過來拂上我的額頭。

他的掌心永遠是淡淡的涼,不論春夏秋冬總是這樣的溫度。然而對我來說,卻有一道暖流透過他的掌心傳到我的肌膚裏。

“秦娟哪裏不舒服?”金鑫湊過來,學顧清城把手伸了過來,還沒碰到我的額頭被我一掌拍開。

“厚此薄彼。”他生氣的抗議。

我鄙視他,“你會看病?你會把脈?”

他委屈的蔫到顧清城背後,再也不理我。

顧清城對於我倆的鬥嘴從來都是視而不見,只說了聲“走吧。”便朝前面的車站走去。

當我們一踏入蘇城就感受到這裏有股奇怪的氣場,沿路找來只看到一座古宅,也許是成為風景區每天來參觀的人多,被各種人氣遮蓋住了真正的氣息。

我回頭看了一眼王家大院,夕陽下的古宅透著森冷的寒意,縷縷金絲陽光幻化成一把把利劍直沖雲霄。

我想讓顧清城看,可當我再回頭時,夕陽已經褪去屋頂的另一邊看不見了。

乘了三站路,我們來到金鑫家,屋門打開門後站著一個風韻猶存的四十多歲的女人,只見金鑫像個孩子似的的一頭撲進她懷裏,高興地嚷著:“老媽,我回來啦!”

“兒子!”金鑫媽媽笑得一臉的溫柔和慈祥,而我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如果她還活著,也會這樣抱著我溫柔的喊:“阿娟。”

只是,媽媽已經不在了,真正殺死媽媽的兇手是鬼王陸崢,這個仇即使追到十八層地獄我也要報!

“媽,這是師父顧清城,師姐秦娟。”金鑫驕傲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我笑著喊了聲阿姨,然後我在金鑫媽媽臉上沒有看見常人見到我時常有的驚訝或厭惡或害怕。

她只是微微一怔,隨即笑著請我們進屋。

金鑫家很大,四房兩廳兩衛,中式裝修風格透露出主人不同的品味。我摸摸昂貴的紅木家具才坐下去,紅木沙發上放著柔軟的坐墊和靠墊,坐下後倒不覺的有多硬。

“金鑫,沒想到你爸你媽還挺有品味的嘛。” 我讚嘆著,這年頭把家裏裝修成中式風格的絕對是少數。

“那是,那可是我爸媽啊。當然,我也有品味不是?”金鑫得意洋洋。

沒錯,你很有品味,所以纏著我和顧清城不放。我給他一個打趣的白眼。

金鑫媽倒了茶水過來,沒待我們開口便說了讓我們來此的目的。

金鑫家在丁字狀的桂陽路口開了家十多年的鹵菜店,平日由金鑫的爸爸韋雙德打點。

韋雙德是倒插門的女婿,所以金鑫和媽媽姓。

前不久,韋雙德整日唉聲嘆氣愁雲滿面,金偉鹵菜店橫行江武區十餘年第一次遇上有力的對手。

三個月前,對面路口又開了一家連鎖鹵菜店——姚家鴨子。既然是連鎖,出來的架勢就非一般人能比。

店面裝修采用大紅色門頭,店內擺放了幾件專業的機器,兩個小姑娘站店,長的眉清目秀,嘴巴又甜,逢人叔叔阿姨大爺奶奶的叫個不停。

最關鍵的是,人家鹵菜那味道,絕了。

嘗過新鮮的人再也不願買韋雙德家的鹵菜,一傳十十傳百,附近越來越多的居民腳步匆匆的從韋雙德家門前經過,穿過馬路在姚家鴨子家排隊買鹵菜。

韋雙德雙手攏在袖子裏,啐了一口,一臉的嫉妒加仇恨。

金秋霞拿起砧板上的菜刀狠狠地往下一剁,漫不經心似地說:“讓他們得意,要不了多久哭都來不及。”

韋雙德楞了楞,“為啥?”

秋霞擡眼看了對面一眼,冷冷的笑了笑,答非所問道:“雙德啊,既然店裏沒啥生意,咱就放幾天假吧。”

韋雙德納悶的眨了眨眼,家裏一向都是老婆說了算,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況且店裏確實沒什麽生意,那就放吧。

一年半前,兒子不肯接手鹵菜店態度堅決的逃跑了,這一跑就再也沒回來,韋雙德夫妻倆關了店便無所事事,琢磨著出去旅游。

秋霞一直想去海南看大海,於是,韋雙德報團帶著老婆去海南度假。

上午十點半,姚家鴨子店才開門,門口已經排了六個人的隊伍,韋雙德的鄰居陳老太也在其中。

她昨兒就知道韋雙德夫妻出去玩,所以今兒一早便來姚家鴨子買鹵菜。

平時,她去韋雙德家買鹵菜,韋雙德夫妻很少收她的錢,當著他倆的面,她可真不好意思來這裏排隊。

陳老太買了一斤鳳爪半只鹽水鴨,孫子就愛啃雞爪,韋雙德家的鴨爪是用醬油鹵出來的,而姚家鴨子賣的是鹽焗鳳爪,顏色有點發黃,吃在嘴裏特別香。

一家五口圍在飯桌旁,陳老太的孫子伸手抓了一個鳳爪啃了起來,陳老太夾了一塊鹽水鴨放他碗裏,慈愛的說:“多吃點,這可是奶奶大搖大擺買回來的。”

沒錯,陳老太一家吃過姚家鴨子的鹵菜,不過都是托別人帶的。

陳老太的兒媳郭玉琴鄙視她,“不要白拿人家的東西,現在搞得買了鹵菜還得偷偷摸摸,這叫什麽事!”

陳老太兒子董建虎很孝順,一聽媳婦說教自己老娘,生氣的瞪他媳婦一眼,低聲道:“不花錢的鹵菜你吃的比誰都多。”

郭玉琴氣呼呼的夾了一塊帶骨頭的鴨子塞進嘴裏,“嘎嘣!”咬到骨頭了,他媳婦吐了出來。

吃鴨子能咬到骨頭,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董建虎正要罵媳婦,卻見媳婦盯著吐出來的鴨子,臉色有點怪。

“建虎,你看這是什麽?”

董建虎定睛一看,媳婦吐出來的鴨肉還是一整塊,不過旁邊還有一小塊有點白有點硬的東西。

這是什麽?董建虎拿起來湊到眼前細看,媽呀,指甲蓋!

“媽,你砧菜的時候沒看見嗎?”董建虎一下子就捏住指甲蓋,他兒子好奇的伸手過來抓,被他一巴掌拍開。

“沒有啊。建虎,這到底是什麽呀?”陳老太並不知道是指甲蓋,或者說除了董建虎別人都不太清楚。

他覺得惡心,說不定做鹵菜的人剁鴨子時剁了自己的手把指甲蓋留在鴨子肚子裏了。

他不敢說出來,尤其是他媳婦知道嘴裏吐出一個指甲蓋的話,怕是年夜飯都能吐出來。

董建虎用衛生紙包了指甲蓋,然後用筷子把剩餘的鴨子一塊一塊翻看了一遍,還好沒有了。

董建虎眼光一擡,對面兒子在啃鳳爪,不知為何,鳳爪在他看來像極了人的手。

董建虎狠狠地搖了搖頭,看著兒子的目光變得陰沈怪異。兒子被他看得心裏發毛,舉著鳳爪小心的喊:“老爸……。”

兒子脆脆的聲音驚醒董建虎,他一個機靈,對上父母妻兒關切驚訝的目光,低聲道:“沒事,你們吃,我去找他們算賬。”

董建虎拿著紙包就走,董老頭戳了戳兒媳,讓她跟著一塊去。郭玉琴也不放心董建虎一個人,拿紙擦了嘴追了出去。

“建虎,那到底是什麽啊?”

董建虎突然停住腳步,害的他媳婦差點撞上他。他回頭看媳婦,語氣低沈的問:“你真的沒看清?”

小區裏的路燈光線很暗,從上面罩下來看不清董建虎眼裏的內容,但是他低沈的語氣在這飄著飯香味的夜晚,竟是帶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郭玉琴茫然的搖了搖頭。

“玉琴,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去去就來,沒事的。說不定人家店都關門了。”

董建虎把媳婦推回樓梯口,看著媳婦上樓才離開。小區離桂陽路口不遠步行十分鐘就到了。

晚上七點多鐘,城市的夜生活還未開始,但是對於多數老百姓來說,這個時辰不早了。

董建虎沒指望鹵菜店會開門,他在韋雙德家店前站了幾分鐘,默默地看著對面黑漆漆的屋子,想到韋雙德曾跟他說過的話。

一年前,路對面這間門面房本是一家小賣部,沒有任何預兆的,店裏賣的東西總是出問題。

小賣部被迫關門,半個月後有人租下來做廣告公司,結果開門沒三個月,一筆生意都沒接到,不得不關門搬走。

就這樣,一年了,斷斷續續來了不少人租房,沒有一家能成功的。

韋雙德說:“虎子啊,你知道不?對門的風水不好。我在路的東面這是陽面,他們在路的西面是陰面。”

當時董建虎嘲笑他一把。可是,笑過後又覺得韋雙德說的不無道理。

姚家鴨子來了三個月就擊垮了在桂陽路開了十年的韋雙德,不得不教人稱奇,不得不讓董建虎感到絲絲不安。

董建虎嘆了聲,捏了捏紙包要扔掉,對面漆黑的小屋忽然亮了燈。

作者有話要說: 俺回來更新了,還有人在坑裏等俺嗎?名字改回鬼話連篇,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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