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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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酆都城中的鬼物們竟不全是有修為的鬼，那現在的它們算是什麽？背景還是投影？還是一段死循環的電腦程序？
如果它們當初知道會是這樣的下場，還會進入鬼域麽？
天知道，世上並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布滿人影的城池雖然依舊喧鬧，卻已經開始讓趙建從心底裏往外滲出涼氣了。
出了城，眼前又是一條寬闊大道。
這條路與趙建來時的那條完全不同，雖然是同樣的材質，但上面坑坑窪窪，就像是經歷過隕石雨一樣。
趙建視力很好，遠遠就能看到那些坑裏有不少生銹的箭頭和斷矛。包括路面和道路兩邊，也盡是些破爛銅片和看不出模樣的小圓環。
那些銅片趙建倒是眼熟，和青龍甲上的銅片很類似，看來也是甲胄上的。
這裏分明就是個古時慘烈的戰場，只是年代久遠，如今能看到的也只剩這些殘物。
先秦的亡魂們到底是在和什麽東西戰鬥？清虛到底又遭遇了什麽？
越深入這個地方，趙建腦子裏的謎題反而越多。
不過現在什麽問題都要放放，先找到沖尚再說。
清虛死了才是讓他心痛的事，功德值可是少了整整一百點啊。
大道很長，長到背後的酆都城也漸漸地不見了蹤影，除了馬車上的陰燈還在照亮前路外，這廣闊的地底世界依然一片漆黑。
趙建終於覺得自己有點蠢，在三界淘寶裏逛的時候，為什麽沒有買一個尋人寶貝呢？哪怕買一張福神符也好啊，總不至於還要靠著三個心懷叵測的野鬼尋路了。
正想著這些的時候，乙姬突然尖叫：“異人！”
異人？那是什麽鬼？
馬車驟然停下，隨著車身晃動，乙姬和石漢已經跳遠。
“這裏怎麽會有異人？太近了！”‘清虛’面色凝重地也下了車，他此時的行動力已經十分靈活，遠不是剛剛附體在肉身上時可比。
趙建掃了他一眼，輕敲跳上車頂。
乙姬和石漢頭頂的陰燈照亮了黑暗的遠處，也就半裏地外，他們與一群白影戰在一起。
那就是異人？可是看起來一點人樣也沒有啊。
鬼頭斧熊熊燃燒著劈砍白影，每一斬都能砍下一部分的身體，甚至把它們砍成兩截。
長弓利箭同樣也在不停翻飛，被利箭洞穿的白影，當即像被潑了汽油般熊熊燃燒，發出好像蛤蟆鼓嘴一樣的怪異叫聲。
十來個白影很快被清掃一空，但三鬼卻一直註視著黑暗裏，直到確定沒有新的白影出現，這才松了口氣地返回。
“還好，它們還離不開萬戰原。”‘清虛’嘆了口氣後，搖搖頭坐回原位不說話了。
“那就是異人？它們到底是什麽東西？”
趙建本不想問，但想想沖尚和涼山客可能就被那玩意困住了，總要知己知彼一下。
‘清虛’也不矯情，直接答了：
“異人就是異人，活著的時候和我們差不多，死了後就變成了這樣。這還不是它們的原貌，到萬戰原你會看得更清楚一些。”
看來‘清虛’也察覺到了趙建的對抗意識，不到萬戰原，他不會吐露更多了。
但馬車很快又停了下來，不是因為到了，而是乙姬和石漢又有了發現。
不是異人，是又一具屍體。
“涼山客。”趙建在看見屍體後，第一時間飛奔至此。
躺在地上的人早已僵硬，但身上並沒有血跡和傷口，只有臉上凝固的憤怒和絕望，才能看出他生前受過怎樣的折磨。
“被異人殺的。”乙姬仔細看了兩眼後便有了結論，同時她望向趙建。“和你的友人一樣。”
清虛也是被異人殺死的？但是怎麽殺的呢，這些異人的鬼魂看上去並沒有千年厲鬼的修行啊。
乙姬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異人的能力是吞魂食魄，不但不需要有千年修為，而且完全沒有上限。
如果把它們放到地上，一天時間就能完全吞食掉一座城市裏所有的活人。”
對這個差點把自己射穿的女鬼，趙建並沒有多少信任。
但這些異人殺人的方式應該不會有假，沒有上限的吞魂食魄？那豈不等於一群饕餮一般的千年厲鬼？
趙建不確定青龍甲能不能擋住這麽多千年厲鬼，但想起物品欄裏還有一朵三色蓮，心裏又安穩不少。
“我知道了，繼續出發吧。”
他沒有流露太多表情，轉身想走。但他發現乙姬和石漢都沒動，只盯著地上的屍體。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乙姬沒開口，開口的是石漢。
不介意什麽？趙建懂了：“你們想要這具屍體？”
“是的。”石漢話不多，但表情很堅定。
“附身後只能活三天你們也要？哼哼，你們最好說實話。”趙建也不走了，抱肩冷笑。
“我們沒必要說謊。”乙姬替石漢開口。“如果不這麽做，等萬戰原的異人穿過黑淵，我們除了變成食物別無它路。
只有消滅異人，我們才有活下來的可能。否則早一天或晚一天魂飛魄散，又有什麽區別！”
這時‘清虛’也走了過來：“尊上，這具屍體向來你也是很難帶走的，便借我們一用可好。
到了萬戰原你若還是覺得不妥，殺掉我們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
“好，我就看看萬戰原到底是什麽鬼樣子。”趙建想了想點頭了。
確實如‘清虛’所說，三只鬼在他手中根本沒有逃掉的可能。
沒肉身時躲不過鬼蠱，有了肉身同樣躲不過天劍，沒什麽好擔心的。
有了他的首肯，石漢立刻趴在涼山客的屍體上，頭頂陰燈忽地開始閃耀。
石漢的身體在劇烈顫抖中迅速崩解，從他的表情看起來，這是個非常痛苦的過程。
已經歷過這個的‘清虛’和尚未經歷的乙姬，站在一旁面色平靜，仿佛並不認為這份痛苦有什麽值得在意的。
崩碎的身體化作點點星光，極快地附著在涼山客身上。
當石漢連同他的鬼頭斧一同崩碎後，‘涼山客’忽地睜開雙眼端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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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建視力很好，遠遠就能看到那些坑裏有不少生銹的箭頭和斷矛。包括路面和道路兩邊，也盡是些破爛銅片和看不出模樣的小圓環。
那些銅片趙建倒是眼熟，和青龍甲上的銅片很類似，看來也是甲胄上的。
這裏分明就是個古時慘烈的戰場，只是年代久遠，如今能看到的也只剩這些殘物。
先秦的亡魂們到底是在和什麽東西戰鬥？清虛到底又遭遇了什麽？
越深入這個地方，趙建腦子裏的謎題反而越多。
不過現在什麽問題都要放放，先找到沖尚再說。
清虛死了才是讓他心痛的事，功德值可是少了整整一百點啊。
大道很長，長到背後的酆都城也漸漸地不見了蹤影，除了馬車上的陰燈還在照亮前路外，這廣闊的地底世界依然一片漆黑。
趙建終於覺得自己有點蠢，在三界淘寶裏逛的時候，為什麽沒有買一個尋人寶貝呢？哪怕買一張福神符也好啊，總不至於還要靠著三個心懷叵測的野鬼尋路了。
正想著這些的時候，乙姬突然尖叫：“異人！”
異人？那是什麽鬼？
馬車驟然停下，隨著車身晃動，乙姬和石漢已經跳遠。
“這裏怎麽會有異人？太近了！”‘清虛’面色凝重地也下了車，他此時的行動力已經十分靈活，遠不是剛剛附體在肉身上時可比。
趙建掃了他一眼，輕敲跳上車頂。
乙姬和石漢頭頂的陰燈照亮了黑暗的遠處，也就半裏地外，他們與一群白影戰在一起。
那就是異人？可是看起來一點人樣也沒有啊。
鬼頭斧熊熊燃燒著劈砍白影，每一斬都能砍下一部分的身體，甚至把它們砍成兩截。
長弓利箭同樣也在不停翻飛，被利箭洞穿的白影，當即像被潑了汽油般熊熊燃燒，發出好像蛤蟆鼓嘴一樣的怪異叫聲。
十來個白影很快被清掃一空，但三鬼卻一直註視著黑暗裏，直到確定沒有新的白影出現，這才松了口氣地返回。
“還好，它們還離不開萬戰原。”‘清虛’嘆了口氣後，搖搖頭坐回原位不說話了。
“那就是異人？它們到底是什麽東西？”
趙建本不想問，但想想沖尚和涼山客可能就被那玩意困住了，總要知己知彼一下。
‘清虛’也不矯情，直接答了：
“異人就是異人，活著的時候和我們差不多，死了後就變成了這樣。這還不是它們的原貌，到萬戰原你會看得更清楚一些。”
看來‘清虛’也察覺到了趙建的對抗意識，不到萬戰原，他不會吐露更多了。
但馬車很快又停了下來，不是因為到了，而是乙姬和石漢又有了發現。
不是異人，是又一具屍體。
“涼山客。”趙建在看見屍體後，第一時間飛奔至此。
躺在地上的人早已僵硬，但身上並沒有血跡和傷口，只有臉上凝固的憤怒和絕望，才能看出他生前受過怎樣的折磨。
“被異人殺的。”乙姬仔細看了兩眼後便有了結論，同時她望向趙建。“和你的友人一樣。”
清虛也是被異人殺死的？但是怎麽殺的呢，這些異人的鬼魂看上去並沒有千年厲鬼的修行啊。
乙姬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異人的能力是吞魂食魄，不但不需要有千年修為，而且完全沒有上限。
如果把它們放到地上，一天時間就能完全吞食掉一座城市裏所有的活人。”
對這個差點把自己射穿的女鬼，趙建並沒有多少信任。
但這些異人殺人的方式應該不會有假，沒有上限的吞魂食魄？那豈不等於一群饕餮一般的千年厲鬼？
趙建不確定青龍甲能不能擋住這麽多千年厲鬼，但想起物品欄裏還有一朵三色蓮，心裏又安穩不少。
“我知道了，繼續出發吧。”
他沒有流露太多表情，轉身想走。但他發現乙姬和石漢都沒動，只盯著地上的屍體。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乙姬沒開口，開口的是石漢。
不介意什麽？趙建懂了：“你們想要這具屍體？”
“是的。”石漢話不多，但表情很堅定。
“附身後只能活三天你們也要？哼哼，你們最好說實話。”趙建也不走了，抱肩冷笑。
“我們沒必要說謊。”乙姬替石漢開口。“如果不這麽做，等萬戰原的異人穿過黑淵，我們除了變成食物別無它路。
只有消滅異人，我們才有活下來的可能。否則早一天或晚一天魂飛魄散，又有什麽區別！”
這時‘清虛’也走了過來：“尊上，這具屍體向來你也是很難帶走的，便借我們一用可好。
到了萬戰原你若還是覺得不妥，殺掉我們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
“好，我就看看萬戰原到底是什麽鬼樣子。”趙建想了想點頭了。
確實如‘清虛’所說，三只鬼在他手中根本沒有逃掉的可能。
沒肉身時躲不過鬼蠱，有了肉身同樣躲不過天劍，沒什麽好擔心的。
有了他的首肯，石漢立刻趴在涼山客的屍體上，頭頂陰燈忽地開始閃耀。
石漢的身體在劇烈顫抖中迅速崩解，從他的表情看起來，這是個非常痛苦的過程。
已經歷過這個的‘清虛’和尚未經歷的乙姬，站在一旁面色平靜，仿佛並不認為這份痛苦有什麽值得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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