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陳年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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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裏面傳來的？”王小錘捂著鼻子，狐疑地跟著趙建走進屋裏。
宿舍的正廳當然沒什麽特別，但到了側面房間，那股臭味簡直像要穿透皮膚一樣濃郁。
王小錘幹嘔了兩聲就想跑，趙建卻抓住了他。
“別跑啊，你看那邊墻上。”
“受不了了，放開我。什麽墻啊？我去！”王小錘走沒燈夜路被人嚇一跳的時候，也沒現在反應這麽大。
只見趙建指著他看的那面墻上，除了臟兮兮的粉刷面外，竟印著一塊人形的水印，還是蜷縮著的。
“那是什麽鬼東西！”跑出宿舍了，王小錘才驚魂未定地問趙建。
“我哪知道！”趙建完全裝傻。“要不挖開看看？”
“挖開？你瘋啦，那是宿舍墻。”王小錘身為學生會副會長，當然要立刻阻止這種破壞公共財物的行為。
“不然就讓它一直臭著？還是找學校？”趙建知道王小錘肯定要阻攔一下，但他相信，在這樣的臭味面前，誰也沒辦法堅持原則。
“找學校？那幫官僚的辦事效率……”王小錘一邊想著，腦仁子就一遍遍地被臭氣熏地痛。
沒一會他就受不了了，徹底放棄思考。
“算逑，先挖。挖出來看看什麽鬼東西，搞不好是什麽大動物死在裏面了。挖小心點就好，回頭再裝回去！”
學生會副主席都開口了，誰還敢說個不字，於是開挖。
看起來詭異的墻面，在五六個青壯小夥子的圍觀下也變得沒那麽可怕了。
工具什麽的，買都不用，鐵尺啊、鐵錘啊，甚至圓珠筆、圓規都能拿來湊合湊合。
墻灰先扒掉，這玩意沒覆原的可能。到磚墻就要小心點了，王小錘的室友居然有幹過小工的，直接就指點起來。
先挖幹掉的黏合水泥，再把磚塊積木一樣地拆出來。有人指點，這活就容易地不行了。
王小錘也松了口氣，快點處理完臭氣就能快點把墻填回去。至少可以不用再擔心被校領導給發現，他的副主席位置不保了。
跟在人後搬磚的趙建，哪會看不出王小錘的想法。然而他只能深深地在心底嘆口氣，這事兒不但要驚動領導，恐怕還要驚動整個江海市哦。
一塊塊磚頭搬出來，臭味卻越來越淡。但已經沒人關註這一點，因為墻後面開始看見東西了。
“白色的？好像是骨頭。”
“拉出來，拉出來看看。”
先入為主的情況下，學生們都以為那是什麽大動物的骨頭。結果第一個伸手進去的傻大膽，剛把白色的東西搬出來一點點，就慘叫著丟了回去。
“啊！骷髏！”
一旁的同學也瞥到了只鱗片爪，臉色唰地比墻還白，退地比兔子還快。
“是人的，人的骷髏啊！”
“怎麽會是人的，死人了？謀殺麽？”
“要命了要命了，嚇死鬼啊！”
臉色同樣難看的王小錘拉開室友就沖到墻壁前，剩下的磚塊隨手劃拉兩下就全被扳倒。
這時候他已經顧不得磚塊會不會被破壞的問題了，墻面被徹底扒開後，他的臉色直接從白變成了土灰。
墻裏的東西那才叫白，白森森脆生生好似玩具一般的人體骨架。
江海大學沒有醫學院，一般普通人家出生的學生誰見過真正的骨架啊。鄉下學生可能還見過亂葬崗什麽的，城裏學生受的刺激可就大了。
話都說不全了的兩人都是城裏人，王小錘也是，但他的膽氣就要足了不少。至少他還敢蹲下來仔細看那副骨架，同樣蹲下來的還有趙建。
趙建當然也是第一次見到喬蕾的骨頭，說實話並沒有想象中的血腥，反而因為潔白鋥亮而表現出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真是人的？”趙建收了收自己的念頭，明知故問道。
“真是人的。”王小錘重覆了一句，只是換了口氣。隨即他又長嘆口氣，目光覆雜地望著趙建。
“你丫的就是個黴星，昨天才問我劉野的事，今天就出幺蛾子。”
“啊？什麽幺蛾子，關我什麽事。”趙建估計王小錘已經猜出了骨架是誰的，但他只能裝傻。
聽者有意，王小錘的室友們紛紛奇怪：“劉野的事？死的是劉野麽？”
“不對啊，劉野的屍體早被警察帶走了。”
“對啊，不可能是劉野，我看過他的幹屍，惡，可惡心了！”
“不是劉野！”王小錘吐著長氣站起，眉頭皺地像個川字。“你們忘了，劉野死後，還有一個人是失蹤了麽。”
有了這個由頭，大家都不是笨蛋，立刻都想了起來。
“喬蕾？！”
喬蕾的失蹤和劉野的死幾乎同時發生，自然也是鬧得沸沸揚揚。
同一棟樓的學生們想不知道都難，但誰也不會想到，喬蕾居然也死了，而且屍體還被藏在了墻裏。
反應遲鈍的人還在奇怪：“死人就趕緊報告老師吧，大家還杵在這裏做啥呢？”
室友就笑他：“腦子是個好東西，有了就該多用用啊。劉野和喬蕾死的時間差不多，你就不能從中聯想到一點什麽麽？”
不用反應遲鈍的人再去聯想，王小錘已經把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喬蕾失蹤，劉野的死就是意外。但喬蕾死了，意外就可能是兇案了。唉，得報警了。”
報警兩個字一出，學生們似乎終於意識到麻煩的嚴重程度。
他們不敢再多嘴了，既然王小錘是這裏地位最高的人，聽他發號施令就好。
其實王小錘能做的也不多，安排室友去找教導主任，然後自己和另外幾名室友一起守著宿舍。
當然趙建也在其中，等到教導主任報警之前，他們誰也不能離開這裏。
到此，趙建算是完成了沈夢方案的第一步。
第一步是容易的，而第二步就要麻煩很多了，而且還得靜觀其變。
骨架在裏屋，一幫度日如年的學生都呆在外屋。
這簡直有點度日如年的味道，但誰也沒興趣做些什麽事情來打發時間。只有王小錘還饒有興致地拍了拍趙建的肩膀：
“我真佩服你，你居然還繃得住。換我知道和一具屍體同屋三年，現在該找廁所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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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正廳當然沒什麽特別，但到了側面房間，那股臭味簡直像要穿透皮膚一樣濃郁。
王小錘幹嘔了兩聲就想跑，趙建卻抓住了他。
“別跑啊，你看那邊墻上。”
“受不了了，放開我。什麽墻啊？我去！”王小錘走沒燈夜路被人嚇一跳的時候，也沒現在反應這麽大。
只見趙建指著他看的那面墻上，除了臟兮兮的粉刷面外，竟印著一塊人形的水印，還是蜷縮著的。
“那是什麽鬼東西！”跑出宿舍了，王小錘才驚魂未定地問趙建。
“我哪知道！”趙建完全裝傻。“要不挖開看看？”
“挖開？你瘋啦，那是宿舍墻。”王小錘身為學生會副會長，當然要立刻阻止這種破壞公共財物的行為。
“不然就讓它一直臭著？還是找學校？”趙建知道王小錘肯定要阻攔一下，但他相信，在這樣的臭味面前，誰也沒辦法堅持原則。
“找學校？那幫官僚的辦事效率……”王小錘一邊想著，腦仁子就一遍遍地被臭氣熏地痛。
沒一會他就受不了了，徹底放棄思考。
“算逑，先挖。挖出來看看什麽鬼東西，搞不好是什麽大動物死在裏面了。挖小心點就好，回頭再裝回去！”
學生會副主席都開口了，誰還敢說個不字，於是開挖。
看起來詭異的墻面，在五六個青壯小夥子的圍觀下也變得沒那麽可怕了。
工具什麽的，買都不用，鐵尺啊、鐵錘啊，甚至圓珠筆、圓規都能拿來湊合湊合。
墻灰先扒掉，這玩意沒覆原的可能。到磚墻就要小心點了，王小錘的室友居然有幹過小工的，直接就指點起來。
先挖幹掉的黏合水泥，再把磚塊積木一樣地拆出來。有人指點，這活就容易地不行了。
王小錘也松了口氣，快點處理完臭氣就能快點把墻填回去。至少可以不用再擔心被校領導給發現，他的副主席位置不保了。
跟在人後搬磚的趙建，哪會看不出王小錘的想法。然而他只能深深地在心底嘆口氣，這事兒不但要驚動領導，恐怕還要驚動整個江海市哦。
一塊塊磚頭搬出來，臭味卻越來越淡。但已經沒人關註這一點，因為墻後面開始看見東西了。
“白色的？好像是骨頭。”
“拉出來，拉出來看看。”
先入為主的情況下，學生們都以為那是什麽大動物的骨頭。結果第一個伸手進去的傻大膽，剛把白色的東西搬出來一點點，就慘叫著丟了回去。
“啊！骷髏！”
一旁的同學也瞥到了只鱗片爪，臉色唰地比墻還白，退地比兔子還快。
“是人的，人的骷髏啊！”
“怎麽會是人的，死人了？謀殺麽？”
“要命了要命了，嚇死鬼啊！”
臉色同樣難看的王小錘拉開室友就沖到墻壁前，剩下的磚塊隨手劃拉兩下就全被扳倒。
這時候他已經顧不得磚塊會不會被破壞的問題了，墻面被徹底扒開後，他的臉色直接從白變成了土灰。
墻裏的東西那才叫白，白森森脆生生好似玩具一般的人體骨架。
江海大學沒有醫學院，一般普通人家出生的學生誰見過真正的骨架啊。鄉下學生可能還見過亂葬崗什麽的，城裏學生受的刺激可就大了。
話都說不全了的兩人都是城裏人，王小錘也是，但他的膽氣就要足了不少。至少他還敢蹲下來仔細看那副骨架，同樣蹲下來的還有趙建。
趙建當然也是第一次見到喬蕾的骨頭，說實話並沒有想象中的血腥，反而因為潔白鋥亮而表現出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真是人的？”趙建收了收自己的念頭，明知故問道。
“真是人的。”王小錘重覆了一句，只是換了口氣。隨即他又長嘆口氣，目光覆雜地望著趙建。
“你丫的就是個黴星，昨天才問我劉野的事，今天就出幺蛾子。”
“啊？什麽幺蛾子，關我什麽事。”趙建估計王小錘已經猜出了骨架是誰的，但他只能裝傻。
聽者有意，王小錘的室友們紛紛奇怪：“劉野的事？死的是劉野麽？”
“不對啊，劉野的屍體早被警察帶走了。”
“對啊，不可能是劉野，我看過他的幹屍，惡，可惡心了！”
“不是劉野！”王小錘吐著長氣站起，眉頭皺地像個川字。“你們忘了，劉野死後，還有一個人是失蹤了麽。”
有了這個由頭，大家都不是笨蛋，立刻都想了起來。
“喬蕾？！”
喬蕾的失蹤和劉野的死幾乎同時發生，自然也是鬧得沸沸揚揚。
同一棟樓的學生們想不知道都難，但誰也不會想到，喬蕾居然也死了，而且屍體還被藏在了墻裏。
反應遲鈍的人還在奇怪：“死人就趕緊報告老師吧，大家還杵在這裏做啥呢？”
室友就笑他：“腦子是個好東西，有了就該多用用啊。劉野和喬蕾死的時間差不多，你就不能從中聯想到一點什麽麽？”
不用反應遲鈍的人再去聯想，王小錘已經把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喬蕾失蹤，劉野的死就是意外。但喬蕾死了，意外就可能是兇案了。唉，得報警了。”
報警兩個字一出，學生們似乎終於意識到麻煩的嚴重程度。
他們不敢再多嘴了，既然王小錘是這裏地位最高的人，聽他發號施令就好。
其實王小錘能做的也不多，安排室友去找教導主任，然後自己和另外幾名室友一起守著宿舍。
當然趙建也在其中，等到教導主任報警之前，他們誰也不能離開這裏。
到此，趙建算是完成了沈夢方案的第一步。
第一步是容易的，而第二步就要麻煩很多了，而且還得靜觀其變。
骨架在裏屋，一幫度日如年的學生都呆在外屋。
這簡直有點度日如年的味道，但誰也沒興趣做些什麽事情來打發時間。只有王小錘還饒有興致地拍了拍趙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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