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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母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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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曉走之前,若有其事的和昏迷的夜無情說道:“我要走了哦,你要是死了的話可怪不得我。”

回憶到此結束,糾結的蕭曉最終還是沒有重新返回去,只是讓院子裏的小權子去假山那塊兒看了看,結果那裏根本沒有人存在的痕跡。

蕭曉知道,要麽就是夜無情自己醒來後抹除了一切痕跡離開,要麽就是他的下人找到了他,然後把他帶了回去,當然,最糟糕的情況便是他敵人發現並且被抓走了受盡折磨,不管是哪種情況,又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呢。

蕭曉沒有再庸人自擾,也沒有再關心這件事兒的後續發展。

“娘娘,奴才大字不識一個,就羨慕冬梅姑姑能給娘娘讀書解悶。昨個兒,奴才學了一首詩,打算背給娘娘聽,也好在娘娘面前討個彩兒,娘娘您就賞個靈耳兒聽一聽?”這是皇上剛給蕭曉送過來解悶兒的小太監小米子。

小米子圓圓的臉兒,比那珠子還要圓,還有那圓溜的眼睛骨碌碌的轉,從教導司出來的時候,不少可都是搶著要呢!

此時他站在慈安宮鳳儀殿內,看著那蘇錦包著的腳踏。一般情況下,宮妃們身上穿的就是這種蘇錦做的宮衣,可在慈安宮內,只配用來包腳踏。

“那說來聽聽……”蕭曉懶懶無力,又甜甜糯糯的聲音從軟榻上傳來,讓小米子想起了小時候吃過的粘糖,又甜又粘牙,咬一口能在嘴裏嚼半天。

小米子忍不住稍微擡了擡頭,看到那用絞紗鋪就的軟榻,聽說是從海南運來,每年只產五匹,別的宮妃求一尺做帕子都要喜笑顏開,在這殿裏卻隨處可見。

小段子看到那絞紗,終究沒敢再擡頭看到榻上的人。“那奴才念給娘娘聽,詩名叫《臥春》。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低,遙問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

“倒是沒念錯……”輕輕渺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小米子聽了非但沒高興,反而皺起了眉頭,“奴才昨兒晚在屋子裏背了不少遍,沒想到將隔壁的小春子吵得不耐煩,說就這幾句至於背半天嗎,他聽了一遍就記住了。”

“哦……”“奴才給您學學小春子的語調,您聽一聽就知道他為什麽一遍就記住了。《我蠢》,我沒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問我是誰,一頭大蠢驢。俺是驢,俺是頭驢,俺是頭呆驢。”

“哈哈哈……哈哈……”榻上的人兒笑聲不停的回蕩在殿內,宛如仙樂。小米子低頭看著自己的褲襠,慶幸那玩意兒已經沒了,要不然恐怕早就站起來了吧!心想太後娘娘真是寶刀未老,風采依舊。

榻上的人還在笑,旁邊給她打扇的宮女春桃笑著勸道:“娘娘您悠著點兒,仔細笑岔氣兒傷著自己。”

“我蠢哈哈……俺是頭呆驢……哈哈哈……”榻上的人兒在上面滾了一圈,依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雖然

良久!鳳儀殿內笑聲依然不斷,春桃急了,“小米子,你個天殺的,看你惹的禍!”

小米子的冷汗掉了下來,能逗笑娘娘是本事,可真逗出毛病,能讓他痛痛快快的死都是便宜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娘,求您別笑了!奴才真是該死,早知道您這樣,就是打死奴才也不敢說給您聽啊!”小米子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

殿內的宮女跪了一點,只求那榻上的人能停下來!可蕭曉就是笑到停不下來。

“母後這是怎麽了,有什麽高興的事嗎?怎麽笑成這樣,在殿外都能聽到……”宛如林籟泉韻的聲音的響起。頓時,宮女門全部禁了聲跪趴在地上,只除了笑軟在榻上,依然沒有停下的蕭曉。

只見一著卍字金龍纏身的男子走了進來,他雖然年紀小,但卻生的極好,就像世上所有的靈秀全集中到了他一人身上一般。仿佛是天上的星辰墜落,鑄就了他的身骨,只要他想便可融化所有的冰寒。這人正是這個國家的皇帝朱旭。

朱旭走到軟榻前,眼中含笑,勸道:“大笑傷身,母後,您停下來吧!”

蕭曉邊笑邊回道:“哈哈……停不下來了……哀家嘴巴疼……胸口疼……肚子疼。”

所謂樂極生悲就是這種情況吧,蕭曉倒在軟軟的床榻上,捂著肚子,盡力控制自己。

好半天蕭曉才徹底平靜,環顧四周,發現室內除了她和皇帝兩人,還有跪著的些許宮人,可她現在腮幫子疼,胸口缺氧似的疼,還有肚子也拉到肌肉一樣的疼,所以根本顧不上詢問。

皇帝對著跪在地上打擺子的宮人問道:“怎麽回事?太後怎麽笑成這樣?”

皇帝話一出,殿內就響起宮人們砰砰砰的磕頭聲,只求皇上能息怒。其中小米子磕頭磕得最厲害,額上已經血跡斑斑。

皇帝語如寒霜,繼續問道:“誰竟然這麽大本事,將太後逗成這樣,說來給朕聽聽,朕也解解乏!”

趴在地上的小米子,嚇的語不成調,“皇上……奴才有罪……奴才罪該萬死!”他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只求皇上能讓他痛快上路。

還記得上一個暗害蕭曉的太監,那時蕭曉還是皇貴妃,那太監竟敢在她的參湯裏下絕產藥,被夜無情查出來之後,竟是命人天天給那太監灌絕產藥。

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殘缺的男人,哪裏有生孩子的功能,這被人灌了絕產藥,整個宮裏都好奇那太監的下場。最後的結果,那太監脫了人形,腹痛不止拉血而亡。

如今這又碰到皇上手裏,總覺得也不會比夜無情處罰得輕,他讓娘娘笑個不停,皇上不會讓他笑死吧?小米子想想這種死法,不由砰砰砰的給皇上磕頭,“求皇上給奴才一個痛快吧,奴才無意害娘娘啊!”

小米子額頭磕破,血水順著臉流下來,樣子甚是可怖。“拉下去,由掌刑司處置。”皇帝揮手。恐怕皇帝也早就忘記,這是他送來給蕭曉的。

皇上親自發話丟去掌刑司,哪怕不是死罪,恐怕也活不了。何況看蕭曉不順眼的,因為不敢對她怎麽樣,當然更願意拿慈安宮的人出氣了。

所以小米子進了掌刑司,可以說是必死無疑,還是不得好死。或許小米子自己也猜到了這種結果,不由面如死灰的癱在了那裏。

“不行!不能將小米子拉走!不過就是逗笑逗過了就罰他,那以後還有人給我解悶嗎?沒人逗我開心,那我豈不是要悶死?”

皇帝做的決定其他人哪敢置喙,哪怕有人阻攔,只要皇帝不開口,執行的太監們也當沒有聽見,直接拖著人走了。

可現在開口的人確實皇帝都要尊敬的太後娘娘蕭曉。執行太監自然不敢當作沒聽到,低頭站在小米子的身邊,等著皇上做最後處決!

“兒臣可以天天來陪您,逗您笑,母後覺得兒臣還不如一個能逗你笑的奴才?”皇帝貌似撒嬌的聲音徐徐出口,明明聲音如天籟,卻讓殿內的人齊齊的打了一個寒顫!

“皇帝就算天天來,每次也不過就一炷香的時辰,剩下的時間哀家怎麽打發?要是皇上每天能陪母米半天,那小段子你隨便處置,不然你還真沒有小米子重要。”

蕭曉這話其實說得有些過分,好似就算她是太後,是皇上的母親,但說皇上還不如一個太監重要,著實有些傷人心,更何況是把她當做最重要的人的皇帝。

跪了一地的宮人,嚇的連呼吸都停了片刻。恰好,總管李公公走了進來,“皇上,劉大人禦書房有急事求見!”

皇上似乎也有了臺階下,“聽母後的!小米子給你留下便是,等忙過這一陣兒,朕會多抽出時間來陪您解悶兒。”一句話解開了殿內凝滯的氣氛,也讓宮人們明白,皇帝是不會反駁太後的。

癱軟的小米子被人擡了出去,皇帝也回到禦書房處理事情,恢覆平靜的慈安宮格外冷清,蕭曉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同時也是個喜歡安靜的人。總之,相對來說,她不太希望皇帝經常過來。

蕭曉這邊的一舉一動都會傳到西廠,話說蕭曉沒有管的夜無情去哪裏了呢。受傷很重的他根本走不出去皇宮。何況夜無情還是昏迷的狀態。

當天晚上,蕭曉自行回到寢宮,把夜無情一個重傷的人丟在假山山洞裏,說實話是有些不地道。但也不能指望蕭曉把一個脅迫自己的人帶回寢宮吧,雖說她曾有過這種念頭,但被自己及時的制止了。

昏迷的夜無情去哪裏了呢,原來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敵人正好發現了他,然後把他帶回了慈寧宮地下室。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聽了暗衛的稟報後慈寧宮太後連呼三個“好”字,然後對管事嬤嬤說道:“如今東風已就位,盡快行動。”

她低語,“本宮的好妹妹,等著本宮的好禮吧,”話語中帶著一股陰森森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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