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永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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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裏的天氣變化多端，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山中就起了大霧，緊接著便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秋高氣爽來場雨還好，可山中悶熱潮濕，一下雨空氣頓時轉涼不說，還有種黏黏糊糊的感覺。
叫顧念好生不喜。
還好將士們都早準備了雨傘，連雙腳用油紙包住再穿鞋，免得濕氣入體。
顧念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看著外面淅瀝瀝的小雨。全是泥巴路，馬車行駛得也很慢。想到周遭還有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人，顧念便忍不住的皺眉。
不多時，派去刺探消息的葛輝便回來了。騎馬走在馬車旁邊，對車內道：“回將軍，是一幫只有二十多人的山匪。”
淩風冷聲道：“去，帶人滅了。”
“等下。”顧念開口道，然後瞪了一眼淩風，顯然不滿他這般不把人命當回事。
淩風頓時委屈的看著她，就差撅起嘴，撲在她懷裏哭了。
顧念扶額，道：“能抓起來就抓起來，現在正是缺苦力的時候。”
“是，夫人。”知道顧念會賺錢，也知道淩風對顧念的態度。葛輝聽到顧念的吩咐便去了，一點都沒有要再次詢問他們家將軍的意思。
“念念……”淩風可憐巴巴的開口道。
顧念嘆息一聲，道：“戰場上廝殺我不管，可戰場之外，便不能動不動就殺人。”這是顧念的底線，是她繼承了二十七年的和諧社會核心主意價值觀。
“是，遵命夫人。以後在外面，全由夫人做主。”淩風討好的笑道。
顧念眼睛一瞪，道：“怎麽？你想在家裏做主了？”
“如果夫人不介意的話，那我在家相妻教子，我也是願意的。”
顧念被淩風那模樣逗得噗嗤一笑，搖頭道：“你呀你，有時候真不知道拿你怎麽辦。”
護衛在一邊騎馬的尚青聽著車內人的對話，當場有種胸悶氣短的感覺。總是覺得有種不得勁，但又似乎是太得勁而無處發洩的感覺。總之……這感覺不是很好。
於是尚青決定，驅馬離遠點他們，只要不聽到兩人的對話就好了。
直至幾個時辰後，葛輝終於是回來，報告說已經將附近山賊給抓住，共計二十六人。全數為丁壯男子。
整個隊伍終於是停了片刻，雖說下著雨，但也是能休息了。
山賊被帶到了顧念他們的馬車前，跪成了好幾排。顧念沒出面，淩風也並未下馬車。馬車簾子掀開，但兩人卻在陰影中，不仔細看也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他們兩人卻將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尚青詢問了片刻，這些人道他們也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山賊，只是逃難的難民罷了。
淩風冷笑一聲，“逃難的難民也敢覬覦官兵，當真是天下異聞。”
顧念也仔細看了一幫人的穿著打扮，粗布麻衣，皆是短衫。個個肌肉健碩，與其說像難民，不如說像碼頭的苦役。
“不是不是，官爺誤會了。我們……我們只是……”
“只是什麽？不要吞吞吐吐的。”尚青怒斥道。“這位乃是淩雲將軍淩風，你們若是有敢妄言，此地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底下跪著的人一聽，仿佛被嚇到一般，臉色刷的一下慘白。
當中有一穿著短衫的年輕人，看了看旁邊幾個低著頭的‘同夥’，咬了咬牙，開口道：“大人，大人明鑒。小的名叫戴信，是利州林安縣永溪村村民。我們逃難至此，見到有兵馬經過，便以為……便以為是，是追殺我們的兵馬……”
“你們既是村民，為何會有官兵追殺？”
跪在戴信旁邊的人悄悄伸手拉了拉戴信的衣擺，朝著他暗暗搖頭。但戴信沒管，反而一臉憤恨的說道：“淩雲將軍義薄雲天，求淩雲將軍為我永溪村村民主持公道。”
“你且說來聽聽。”
“林安縣縣令，勾結利州知府，他們……五年前，他們發現永溪村山中有銅礦，於是他們瞞上不報，在當地征用礦夫，還將我們家眷看管起來以作威脅。三天前，驟雨連連，礦洞倒塌，連帶周邊山脈發生震動，這才發生了山體滑坡……掩埋了無數鄉親。我們，我們趁著混亂從礦山上逃了下來，連夜帶著妻兒老小逃到了這裏。昨夜見，見將軍人馬路過，以為是利州知府派來殺人滅口的，於是便想著暗中觀察。”
淩風微微蹙眉，發現銅礦瞞上不報不說，恐怕是害怕朝廷派下來賑災的人發現秘密，便想著將這些人清除幹凈。
淩風沒說話，轉眸看了看顧念。
顧念道：“既然如此，那天黑跟著，為何天亮也跟著？”
戴信面露尷尬，道：“回稟將軍……？？？”他似乎是順口就答，現在才反應過來提問的是一女子。
淩風不耐煩的開口道：“問你話就答。”
“是，是。回稟將軍，我們……我們也是太餓了……山中陰雨連綿，動物都不出來，我們，我們就想著能不能再等你們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偷點吃的。再者，小人們也想伸冤，若是，若是能遇到清官，說不定能制裁那些豬狗不如的人。”
邊上也有人開口說話，但他們似乎真的是餓極了，著重點在食物方面。“將軍，我們，我們都餓了好多天了。後面還有妻兒老小，等著我們帶東西回去呢。”
“將軍開恩，施舍一點吧 。”
顧念開口道：“你們的妻兒目前在何處？”
戴信道：“回將……回貴人，就在昨日貴人們紮營休息的前方，不遠處的山洞裏。”
淩風當即道：“葛輝，騎馬，去看看。”
“屬下領命。”
按照顧念他們的路程，若是葛輝騎馬去回去的話，摸約來回兩個時辰便夠了。而這兩個時辰，眾人應當也都累了，是該休息休息。況且一個林安縣居然能有這麽大的事情，不好好了解，不好去。
顧念和淩風什麽話都沒說，只是交換了一個眼神便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
淩風吩咐道：“就地休息。”
顧念看著跪在稀泥上的人，開口道：“讓他們起來吧，跟了一天也餓了，取點幹糧給他們。”
尚青抱拳道：“是，夫人。”
“多謝，多謝夫人。”
外面下雨，顧念壓根沒有要下馬車的意思，她不下去，淩風自然也不下。於是兩人便放任了外面一幫人沒管，獨自在馬車中小憩。
直至兩個時辰後，葛輝來報，便是在他們之前修整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山洞，裏面確實住了幾十個老弱婦孺。
至此，雨也停了下來，烈日當空，淩風才下了車，走到戴信等人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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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顧念好生不喜。
還好將士們都早準備了雨傘，連雙腳用油紙包住再穿鞋，免得濕氣入體。
顧念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看著外面淅瀝瀝的小雨。全是泥巴路，馬車行駛得也很慢。想到周遭還有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人，顧念便忍不住的皺眉。
不多時，派去刺探消息的葛輝便回來了。騎馬走在馬車旁邊，對車內道：“回將軍，是一幫只有二十多人的山匪。”
淩風冷聲道：“去，帶人滅了。”
“等下。”顧念開口道，然後瞪了一眼淩風，顯然不滿他這般不把人命當回事。
淩風頓時委屈的看著她，就差撅起嘴，撲在她懷裏哭了。
顧念扶額，道：“能抓起來就抓起來，現在正是缺苦力的時候。”
“是，夫人。”知道顧念會賺錢，也知道淩風對顧念的態度。葛輝聽到顧念的吩咐便去了，一點都沒有要再次詢問他們家將軍的意思。
“念念……”淩風可憐巴巴的開口道。
顧念嘆息一聲，道：“戰場上廝殺我不管，可戰場之外，便不能動不動就殺人。”這是顧念的底線，是她繼承了二十七年的和諧社會核心主意價值觀。
“是，遵命夫人。以後在外面，全由夫人做主。”淩風討好的笑道。
顧念眼睛一瞪，道：“怎麽？你想在家裏做主了？”
“如果夫人不介意的話，那我在家相妻教子，我也是願意的。”
顧念被淩風那模樣逗得噗嗤一笑，搖頭道：“你呀你，有時候真不知道拿你怎麽辦。”
護衛在一邊騎馬的尚青聽著車內人的對話，當場有種胸悶氣短的感覺。總是覺得有種不得勁，但又似乎是太得勁而無處發洩的感覺。總之……這感覺不是很好。
於是尚青決定，驅馬離遠點他們，只要不聽到兩人的對話就好了。
直至幾個時辰後，葛輝終於是回來，報告說已經將附近山賊給抓住，共計二十六人。全數為丁壯男子。
整個隊伍終於是停了片刻，雖說下著雨，但也是能休息了。
山賊被帶到了顧念他們的馬車前，跪成了好幾排。顧念沒出面，淩風也並未下馬車。馬車簾子掀開，但兩人卻在陰影中，不仔細看也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他們兩人卻將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尚青詢問了片刻，這些人道他們也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山賊，只是逃難的難民罷了。
淩風冷笑一聲，“逃難的難民也敢覬覦官兵，當真是天下異聞。”
顧念也仔細看了一幫人的穿著打扮，粗布麻衣，皆是短衫。個個肌肉健碩，與其說像難民，不如說像碼頭的苦役。
“不是不是，官爺誤會了。我們……我們只是……”
“只是什麽？不要吞吞吐吐的。”尚青怒斥道。“這位乃是淩雲將軍淩風，你們若是有敢妄言，此地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底下跪著的人一聽，仿佛被嚇到一般，臉色刷的一下慘白。
當中有一穿著短衫的年輕人，看了看旁邊幾個低著頭的‘同夥’，咬了咬牙，開口道：“大人，大人明鑒。小的名叫戴信，是利州林安縣永溪村村民。我們逃難至此，見到有兵馬經過，便以為……便以為是，是追殺我們的兵馬……”
“你們既是村民，為何會有官兵追殺？”
跪在戴信旁邊的人悄悄伸手拉了拉戴信的衣擺，朝著他暗暗搖頭。但戴信沒管，反而一臉憤恨的說道：“淩雲將軍義薄雲天，求淩雲將軍為我永溪村村民主持公道。”
“你且說來聽聽。”
“林安縣縣令，勾結利州知府，他們……五年前，他們發現永溪村山中有銅礦，於是他們瞞上不報，在當地征用礦夫，還將我們家眷看管起來以作威脅。三天前，驟雨連連，礦洞倒塌，連帶周邊山脈發生震動，這才發生了山體滑坡……掩埋了無數鄉親。我們，我們趁著混亂從礦山上逃了下來，連夜帶著妻兒老小逃到了這裏。昨夜見，見將軍人馬路過，以為是利州知府派來殺人滅口的，於是便想著暗中觀察。”
淩風微微蹙眉，發現銅礦瞞上不報不說，恐怕是害怕朝廷派下來賑災的人發現秘密，便想著將這些人清除幹凈。
淩風沒說話，轉眸看了看顧念。
顧念道：“既然如此，那天黑跟著，為何天亮也跟著？”
戴信面露尷尬，道：“回稟將軍……？？？”他似乎是順口就答，現在才反應過來提問的是一女子。
淩風不耐煩的開口道：“問你話就答。”
“是，是。回稟將軍，我們……我們也是太餓了……山中陰雨連綿，動物都不出來，我們，我們就想著能不能再等你們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偷點吃的。再者，小人們也想伸冤，若是，若是能遇到清官，說不定能制裁那些豬狗不如的人。”
邊上也有人開口說話，但他們似乎真的是餓極了，著重點在食物方面。“將軍，我們，我們都餓了好多天了。後面還有妻兒老小，等著我們帶東西回去呢。”
“將軍開恩，施舍一點吧 。”
顧念開口道：“你們的妻兒目前在何處？”
戴信道：“回將……回貴人，就在昨日貴人們紮營休息的前方，不遠處的山洞裏。”
淩風當即道：“葛輝，騎馬，去看看。”
“屬下領命。”
按照顧念他們的路程，若是葛輝騎馬去回去的話，摸約來回兩個時辰便夠了。而這兩個時辰，眾人應當也都累了，是該休息休息。況且一個林安縣居然能有這麽大的事情，不好好了解，不好去。
顧念和淩風什麽話都沒說，只是交換了一個眼神便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
淩風吩咐道：“就地休息。”
顧念看著跪在稀泥上的人，開口道：“讓他們起來吧，跟了一天也餓了，取點幹糧給他們。”
尚青抱拳道：“是，夫人。”
“多謝，多謝夫人。”
外面下雨，顧念壓根沒有要下馬車的意思，她不下去，淩風自然也不下。於是兩人便放任了外面一幫人沒管，獨自在馬車中小憩。
直至兩個時辰後，葛輝來報，便是在他們之前修整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山洞，裏面確實住了幾十個老弱婦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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