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那條黑暗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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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風想娶顧念，沒有半點想要利用之心。他對顧念的感情很覆雜，有愛，有戀，有依賴，有信任。這些元素加在一起，得到的答案是，只要身邊有顧念在，他便什麽都不怕。
當然，若是誰想要動顧念，他會毫不猶豫的與之拼命。
顧念是他的底線、逆鱗，是他心頭最柔軟的地方。只要待在她身邊就安心，只要看到她就覺得呼吸都能順暢。
許久以後，淩風看著睡在身邊的顧念，都會不覺將她摟得更緊。然後回想沒有顧念的日子，他都是如何熬下去的。
現在，他知道現在朝堂危機四伏，可他依舊執意娶顧念。其中更多的原因是害怕，那看似光明正大的朝堂，實際就像是一頭野獸一般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見血光。他知道這條路最終只能他一個人走到盡頭，淩風甚至都想到了自己說不定沒幾年就會戰死沙場，或者十幾二十年後又會陷入另外一場朝堂陰謀當中。
他背負的東西太多。淩家冤魂，淩雲軍那五萬將士，都是他需要保護的東西。而想要保護他們，便只能在那布滿荊棘爾虞我詐的朝堂上活下去。
然而他想讓顧念站在他身邊，就好像那條黑暗的道路上伴隨著他的光明。縱然他知道這是將顧念拉上了一條不歸路，他卻依然毫不猶豫的將她拉了上來。
他相信顧念，有顧念在，他面前的荊棘會一一退開。這條黑暗的道路也只會越走越明瑯。而顧念，則是他會毫不猶豫用命去換取的人。
“餵餵餵，和你說話呢，發什麽呆啊？”旬華問道。
淩風回神，瞪了旬華一眼，仿佛他打擾了他看顧念的情緒。
旬華一個白眼，隨後與其同步的往窗外看去。
……
顧念讓侍女給她找了一本書，原本她是想吃著點心，安安靜靜的聽聽這些個大家閨秀聊天的，奈何這些人因為是故意屏蔽她，反而說話的聲音下意識提高，所說的內容無非也只是為了成就她們的優越感。
無聊至極！顧念給出了評價後，這才讓園內的侍女隨意找了一本書消磨時光。
侍女也沒讀過什麽書，顧念叫她隨意拿一本，她便在觀海園的書房中拿了一本觀星測。裏面所講的，無非是些占蔔天象，怪文雜談罷了。
顧念本就不喜歡這些東西，雖說她本身便是一個穿越重生者，可對於這些怪力亂神提不起興趣。矛盾，但她不喜歡的東西，怎麽著她也喜歡不起來。
如今也確實閑著無聊了，只得翻一翻。
剛剛翻了四五頁的樣子，那堆女子中早就有人註意到了顧念，大概是顧念這般悠閑的態度極大刺激了那些想要看她卑微的人。於是當中有人眼珠一轉，聲音略微尖銳的開口說道：“哎呦，國公夫人這是在看書呢？”
就這一聲，原本就對顧念虎視眈眈的女子們紛紛轉頭，再次將她拉入了這些小女子的勾心鬥角之中。
顧念扶額，若是可以，她真是想離開了。奈何這是公主邀請，貿然離去視為不敬，屆時又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難得國公夫人由此雅興，不如給大家講講，這書的內容吧。”其中一人提議道。
之前也沒見這女子說話，這時候冒出來，想必也是忍了挺久的吧。
李棠兒面色有點難堪，說實話，她雖說不上喜歡顧念，但也並沒有討厭到要這般對待她的地步。內心原本就有些愧疚，之前的談話也有些心不在焉，偷偷觀察顧念。
見顧念無視眾人這般態度，反而還雲淡風輕的看書；她還有些佩服顧念了。其實在李棠兒看來，什麽十歲走街賣東西，十四歲認賭坊老大做義父，這些她都挺佩服顧念的。
王孫子弟看似什麽都有，實則有太多不能做的事情。
現在這些女子又開始針對顧念，李棠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可若開口幫顧念說話，她又覺得這樣似乎背叛了旬婉兒等人。
正尋思著怎麽辦的時候，顧念已經放下書本，淡淡笑道：“只是無趣，便找了本無趣的書罷了。若是說書中內容……這沒看完，也不知如何說起。我倒是很會做生意，不如我出一題，諸位小姐閑來可以猜猜。”
眾人調笑，雖說她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她們是官宦女子甚至是王權貴族。別的不敢說，飽讀詩書是不在話下。區區一個市井村婦，如何能難住她們？
“好，你說便是。”許安之仰頭說道，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她爹是戶部，掌管人口錢糧。這算術九章之法自幼熟讀於心，就算府中賬房都未必比她會算。
顧念淺笑如風，並未如同這些女子一般掩面而笑，而是大大方方的露出她的笑容，真誠而真實。只是若看得時間久了，便會覺得那表情像是面具，像是練習很久的弧度，只是為了這個表情而笑罷了。
顧念想了想，拿起放在手邊的書本，道：“我有一本書，我買來的時候，花了一兩銀子；再賣給隔壁的書生，得了二兩銀子；我又問書生買了回來，花了三兩銀子；最後我將書賣給了另外一位書生，得了四兩銀子。請問，我是賺了還是虧了？賺了多少？虧了多少？”
眾人一聽著題目，先是不屑的哼了一下，仿佛在說‘那麽簡單？’，然後再聽，便微微皺起了眉頭。待將題目全部聽完，紛紛面面具是。
許安之眼珠轉動，想了一會，胸有成竹的回答道：“這怎麽能是虧了？明明就是賺了一兩。”
顧念笑著搖頭，道：“不對。”
“怎麽是賺了一兩，她之前不是賣了一次，賺了一兩，再賣一次，又得一兩，明明就賺了二兩銀子。”
“不對不對，她又花了三兩買回來的。”
“一兩買，賣二兩，買三兩，賣四兩。最後不就是只賺了一嘛。”
“對，就是一兩。”
聽到別人都說是一兩以後，許安之站了起來，跨到人前，面對顧念，趾高氣揚的說道：“明明就是一兩，還說不對？你就這點本事嗎？”
顧念笑了笑，道：“可是你們的答案確實不對。”
旬婉兒冷笑了一聲，道：“那請問國公夫人，若不是一兩，那是多少？還望夫人能給個讓大家信服的答案。”
“答案，是虧了二兩。”顧念笑道。
“你放……你胡說，怎麽可能虧了？還虧了二兩？”許安之第一個跳出。
其餘的人也開始紛紛表態，覺得顧念是耍她們。
顧念笑道：“我說了，我是一個生意人，生意人自然有生意人的算法。”
李棠兒倒是在思考為何會虧了二兩這個問題，猛然間靈光一閃，在顧念還沒說出理由之前，豁然而起，略帶興奮的說道：“我知道了。”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紛紛朝著李棠兒看去。就連顧念都好奇這位公主是不是真的知道。
李棠兒清了清嗓子，雙手負在身後，故作老氣橫秋的模樣，道：“若是你一開始便將書賣個最後的那位書生，你便賺三兩。而經過兩次轉折，你只賣了一兩。所以是虧了二兩，是不是？”
顧念展顏一笑點頭道：“正是如此。”
李棠兒臉頰微紅，不知道怎麽的，明明是一個還沒她大的小姑娘，可所散發出來的穩重卻叫人覺得她是一位長輩或者智者一般。
被她那麽一誇，李棠兒竟然有些如同被先生誇獎了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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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若是誰想要動顧念，他會毫不猶豫的與之拼命。
顧念是他的底線、逆鱗，是他心頭最柔軟的地方。只要待在她身邊就安心，只要看到她就覺得呼吸都能順暢。
許久以後，淩風看著睡在身邊的顧念，都會不覺將她摟得更緊。然後回想沒有顧念的日子，他都是如何熬下去的。
現在，他知道現在朝堂危機四伏，可他依舊執意娶顧念。其中更多的原因是害怕，那看似光明正大的朝堂，實際就像是一頭野獸一般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見血光。他知道這條路最終只能他一個人走到盡頭，淩風甚至都想到了自己說不定沒幾年就會戰死沙場，或者十幾二十年後又會陷入另外一場朝堂陰謀當中。
他背負的東西太多。淩家冤魂，淩雲軍那五萬將士，都是他需要保護的東西。而想要保護他們，便只能在那布滿荊棘爾虞我詐的朝堂上活下去。
然而他想讓顧念站在他身邊，就好像那條黑暗的道路上伴隨著他的光明。縱然他知道這是將顧念拉上了一條不歸路，他卻依然毫不猶豫的將她拉了上來。
他相信顧念，有顧念在，他面前的荊棘會一一退開。這條黑暗的道路也只會越走越明瑯。而顧念，則是他會毫不猶豫用命去換取的人。
“餵餵餵，和你說話呢，發什麽呆啊？”旬華問道。
淩風回神，瞪了旬華一眼，仿佛他打擾了他看顧念的情緒。
旬華一個白眼，隨後與其同步的往窗外看去。
……
顧念讓侍女給她找了一本書，原本她是想吃著點心，安安靜靜的聽聽這些個大家閨秀聊天的，奈何這些人因為是故意屏蔽她，反而說話的聲音下意識提高，所說的內容無非也只是為了成就她們的優越感。
無聊至極！顧念給出了評價後，這才讓園內的侍女隨意找了一本書消磨時光。
侍女也沒讀過什麽書，顧念叫她隨意拿一本，她便在觀海園的書房中拿了一本觀星測。裏面所講的，無非是些占蔔天象，怪文雜談罷了。
顧念本就不喜歡這些東西，雖說她本身便是一個穿越重生者，可對於這些怪力亂神提不起興趣。矛盾，但她不喜歡的東西，怎麽著她也喜歡不起來。
如今也確實閑著無聊了，只得翻一翻。
剛剛翻了四五頁的樣子，那堆女子中早就有人註意到了顧念，大概是顧念這般悠閑的態度極大刺激了那些想要看她卑微的人。於是當中有人眼珠一轉，聲音略微尖銳的開口說道：“哎呦，國公夫人這是在看書呢？”
就這一聲，原本就對顧念虎視眈眈的女子們紛紛轉頭，再次將她拉入了這些小女子的勾心鬥角之中。
顧念扶額，若是可以，她真是想離開了。奈何這是公主邀請，貿然離去視為不敬，屆時又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難得國公夫人由此雅興，不如給大家講講，這書的內容吧。”其中一人提議道。
之前也沒見這女子說話，這時候冒出來，想必也是忍了挺久的吧。
李棠兒面色有點難堪，說實話，她雖說不上喜歡顧念，但也並沒有討厭到要這般對待她的地步。內心原本就有些愧疚，之前的談話也有些心不在焉，偷偷觀察顧念。
見顧念無視眾人這般態度，反而還雲淡風輕的看書；她還有些佩服顧念了。其實在李棠兒看來，什麽十歲走街賣東西，十四歲認賭坊老大做義父，這些她都挺佩服顧念的。
王孫子弟看似什麽都有，實則有太多不能做的事情。
現在這些女子又開始針對顧念，李棠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可若開口幫顧念說話，她又覺得這樣似乎背叛了旬婉兒等人。
正尋思著怎麽辦的時候，顧念已經放下書本，淡淡笑道：“只是無趣，便找了本無趣的書罷了。若是說書中內容……這沒看完，也不知如何說起。我倒是很會做生意，不如我出一題，諸位小姐閑來可以猜猜。”
眾人調笑，雖說她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她們是官宦女子甚至是王權貴族。別的不敢說，飽讀詩書是不在話下。區區一個市井村婦，如何能難住她們？
“好，你說便是。”許安之仰頭說道，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她爹是戶部，掌管人口錢糧。這算術九章之法自幼熟讀於心，就算府中賬房都未必比她會算。
顧念淺笑如風，並未如同這些女子一般掩面而笑，而是大大方方的露出她的笑容，真誠而真實。只是若看得時間久了，便會覺得那表情像是面具，像是練習很久的弧度，只是為了這個表情而笑罷了。
顧念想了想，拿起放在手邊的書本，道：“我有一本書，我買來的時候，花了一兩銀子；再賣給隔壁的書生，得了二兩銀子；我又問書生買了回來，花了三兩銀子；最後我將書賣給了另外一位書生，得了四兩銀子。請問，我是賺了還是虧了？賺了多少？虧了多少？”
眾人一聽著題目，先是不屑的哼了一下，仿佛在說‘那麽簡單？’，然後再聽，便微微皺起了眉頭。待將題目全部聽完，紛紛面面具是。
許安之眼珠轉動，想了一會，胸有成竹的回答道：“這怎麽能是虧了？明明就是賺了一兩。”
顧念笑著搖頭，道：“不對。”
“怎麽是賺了一兩，她之前不是賣了一次，賺了一兩，再賣一次，又得一兩，明明就賺了二兩銀子。”
“不對不對，她又花了三兩買回來的。”
“一兩買，賣二兩，買三兩，賣四兩。最後不就是只賺了一嘛。”
“對，就是一兩。”
聽到別人都說是一兩以後，許安之站了起來，跨到人前，面對顧念，趾高氣揚的說道：“明明就是一兩，還說不對？你就這點本事嗎？”
顧念笑了笑，道：“可是你們的答案確實不對。”
旬婉兒冷笑了一聲，道：“那請問國公夫人，若不是一兩，那是多少？還望夫人能給個讓大家信服的答案。”
“答案，是虧了二兩。”顧念笑道。
“你放……你胡說，怎麽可能虧了？還虧了二兩？”許安之第一個跳出。
其餘的人也開始紛紛表態，覺得顧念是耍她們。
顧念笑道：“我說了，我是一個生意人，生意人自然有生意人的算法。”
李棠兒倒是在思考為何會虧了二兩這個問題，猛然間靈光一閃，在顧念還沒說出理由之前，豁然而起，略帶興奮的說道：“我知道了。”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紛紛朝著李棠兒看去。就連顧念都好奇這位公主是不是真的知道。
李棠兒清了清嗓子，雙手負在身後，故作老氣橫秋的模樣，道：“若是你一開始便將書賣個最後的那位書生，你便賺三兩。而經過兩次轉折，你只賣了一兩。所以是虧了二兩，是不是？”
顧念展顏一笑點頭道：“正是如此。”
李棠兒臉頰微紅，不知道怎麽的，明明是一個還沒她大的小姑娘，可所散發出來的穩重卻叫人覺得她是一位長輩或者智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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