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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蠱毒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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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異常意外,甚至,心中揪了一下,腦袋赫然一懵,就是一種尖銳的痛從心中蔓延開來。

他確實不在乎蕭璟淵這個父親,甚至可以說是慢慢都是怨恨,然而,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真的死了!

就那樣死了!

還死在了他的手裏。

蕭湛的母親很早就死了,一個小小的孩子,在這皇宮長大,沒有母愛,沒有父愛,活的很艱辛,也很辛苦。

雖然他足夠堅強,也心懷恨意,但是不管是生活的苦難還是心中的仇恨,都不能阻止一個孩子對父愛母愛的渴望。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身份卑微,是自己沒有蕭璟斕優秀,所以,自己的父皇才不正眼看他,在這深宮十幾年,直到十四歲出去王府,他都沒有機會和自己的父王說幾句話。

就是因為這,蕭湛才會恨,才會怨,才會韜光養晦數年,目的除了報仇,更多的是想讓自己的父皇看到自己。

就算他走到今日這一步,蕭璟淵肯定會惱恨他,但是有什麽關系呢?就算是恨也比從來不待見他要好上千倍萬倍不是嗎?至少,蕭璟淵知道了他還有這麽一個兒子的存在!

可是,他怎麽能死呢?

蕭璟淵都死了,那麽,他做的這些,還有什麽用?做給誰看?誰還會在乎?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蕭湛起身就往養心殿沖,當看到床榻上毫無聲息,唇色蒼白,身子早已冰涼的蕭璟淵,蕭湛慌了。

眸子募得紅了,帶著幾分癲狂,緊緊的抓著蕭璟淵胸前的領口,磨牙道:“蕭璟淵,你醒醒,你怎麽能這般無用?你就這麽放心去死?蕭璟斕你不要了?你不是在乎他嗎?難道,就不怕本王將他殺了?”

“還有靈玉檀,你不是愛著她嗎?你信不信本王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蕭璟淵,本王恨你!”

不管他如何威脅,榻上的人都沒有任何反應,蕭湛也摸不到他任何的脈細,心中逐漸變涼,帶著幾分生冷。

“王爺,節哀!”身邊的侍衛華安低聲開口,蕭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多麽的失態。

起身,看了一眼榻上的人,蕭湛開口道:“莫要聲張,等找到璟王下落,再……”

當……

蕭湛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聲渾厚綿長的鐘聲從外面傳來,一聲接著一聲,足足響了九下……

喪鐘?

蕭湛心頭一顫,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華安:“怎麽回事?”

竟然敲響了喪鐘!

一國之主駕崩,天下必定大亂,國不可一日無君,蕭璟淵死的突然,他卻沒有國璽的下落,勢必得不到群臣信任,如此,恐怕,這朝廷又要掀起一片風雨。

然,一時的慌亂之後,蕭湛便淡定了下來。

死了也好!

蕭湛勾了勾唇角,開口道:“去帶慕恩等過來!”

慕恩是蕭璟斕的人,昨晚跟著蕭璟斕奔來皇宮,可是不是璟王,可以在皇宮縱馬狂奔,是以,等他還有一些手下趕入皇宮的時候,已經不見了璟王的蹤影,還被蕭湛扣押了下來。

好像是一個圈套,慕恩還有手下之人全部中了軟筋散,根本無力反抗。

慕恩還有十幾名王騎精英被捆住手腳押來養心殿的時候,蕭湛正跪在龍榻之前,行跪拜大禮。

隨即帶著幾分痛色,大聲喊道:“父皇……駕崩!”

蕭湛這話一落,從外面的侍衛開始,口口相傳。

傳到之處,宮人侍衛無不下跪默哀!

殿中的慕恩等幾乎聽到這話,瞳孔一縮,幾乎不敢相信蕭湛的話,慕恩更是掙紮了一下,怒道:“蕭湛,你敢弒君!”

根本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是那個默默無聞的湛王,如此有心機,如此心狠手辣!

蕭湛起身,向慕恩走來,手腕一翻,便從袖中滑出一把匕首,豁然朝慕恩腰腹捅了過去,慕恩悶哼一聲,不可置信的瞪著蕭湛。

蕭湛抽出匕首,又朝慕恩的胳膊紮去。

疼痛傳來,慕恩痛的冷汗淋漓,雙腿一軟,赫然栽倒在地!

“頭領!”其他十幾個侍衛看著這一幕,怒極,慕恩是什麽人?不僅是璟王身邊的第一侍衛,更是王騎精兵的頭領,雖然只是一個二品將軍,可是在這百官之中,誰看見他不客客氣氣的?

如今,蕭湛怎麽敢如此侮辱慕恩?

這分明是在打王的臉!

蕭璟斕手下的人,那都是和蕭璟斕出生入死,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可謂衷心不二,如何忍受蕭湛此番作法?

蕭湛無視那些人的怒意,拿著匕首,看了一眼上面沾染的血跡,這才悠悠的開口:“弒君?慕恩這麽關心父皇?你應該關心璟皇叔的不是嗎?也對,反正他現在已經成了本王的刀下亡魂,你關心又有何用?”

“你……你敢!”血水從慕恩的腰腹大臂上的傷口流出,在金磚鋪就的地板上暈開,看著異常驚駭。

可是,他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痛,只知道,心中想到的,只有自己的主子:“蕭湛……就……就憑你?也……也動……動的了我王?”

蕭湛聽此,蹲下身子,將手中的匕首尖端,又抵在了慕恩另一處大臂,緩緩刺入:“有什麽樣兒的主子就有什麽樣兒的奴才,你王只教你如何盡忠,卻沒有教你什麽叫做……兵不厭詐麽?就算是千裏馬,也有失蹄之時,何況璟王!你且想想,璟王叔若是活著,蕭璟淵又如何會死?你……又如何會在本王的手裏?”

匕首一寸寸沒入肌膚,尖銳劇烈的痛仿佛將皮肉撕開,劇痛難忍,一層薄汗從額頭上浸出,慕恩怒目而視,不吭一聲。

表面淡定,但是內心早就天翻地覆。

王……王怎麽可能?

蕭湛抽出匕首,帶出一抹血跡,將匕首仍在一邊,對華安,指了指一旁的侍衛,道:“將這幾個人的頭割下來扔亂葬崗,今日之事,不可洩露半句!”

“是!”

慕恩眼前一片模糊,心裏大怒,想要保護自己的手下,卻是自身難保,眼睜睜的看著華安變成劊子手,將曾經和他的人殺害,擡了出去!

“慕恩好歹也是皇叔的親信,總該留個全屍!”

慕恩不知道蕭湛是不是突然良心發現,才留他全屍,他只知道,今日之仇,勢必百倍還之!

侮辱王,傷害王,王騎精英就算玉石俱焚,也要踏破皇宮,找蕭湛小兒報仇雪恨!

慕恩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堅持下去的,因為血流過多,神情一片恍惚,等跌跌撞撞的到璟王府的時候,人早就沒了意識。

鳶歌和尹穆清出來尋找九月,如今九月沒有找到,尹穆清也消失不見了,一直在在側門徘徊,許久沒有等到尹穆清的蹤影,她又不得不回去看看璟王是不是去了洞房。

然,在看到宮中傳來的大火後,便知道,璟王也不可能去洞房了,雖然她隱隱有些不安,倒也沒有聲張,以不變應萬變,是上上策。

沒想到,第二日,果真出了事。一夜都沒有主子的消息,第二日還傳來皇宮的喪鐘。鳶歌自是一驚,是靈太妃去了,還是皇上駕崩了?數了數敲鐘次數,九下,那是帝王的喪鐘。

鳶歌的心瞬間就揪了起來,打算去打聽打聽,結果剛出了側門,便看見一個黑衣人從馬上栽了下來,等她看清是誰的時候,鳶歌大吃一驚。

竟然是慕恩!

鳶歌連忙扶起慕恩,驚道:“慕大人?”

慕恩沒有多少意識,他這副樣子,鳶歌自然是不敢將他貿然扶回府,不然,璟王府該恐慌了。

好在附近就有一個醫館,鳶歌身上雖然沒有多少武功,但是身體比那些柔軟的閨中女兒要結實,扶著這麽大一個男人,也不是很吃力,沒有費什麽事,就將他扶進了醫館。

大夫是一個年歲很大的老人,胡子白花花的,眼神似乎不好,把個脈手抖的如同篩糠一樣,任憑鳶歌耐心好,那也是等不了了,因為常年照顧九月,她也也略通一些藥理,直接扒開大夫的手,去哪藥櫥自顧自的抓藥,碾抹成粉末,撕開男人的衣服,心窩旁騖的清洗,包紮。

鳶歌想象不到,慕恩是蕭璟斕的貼身侍衛,怎麽會傷成這樣,腰腹之間的傷口,足以致命。

慕恩視線有些模糊,整個人虛弱的說不出一個字,但是一直沒有昏過去,模模糊糊之間,還是能看的出來,面前的人是一個女子。

再仔細一點,應該是王妃身邊的鳶歌。

鳶歌長得很美,雖然無法和尹穆清媲美,但是也算沈魚落雁,精美出塵,最重要的是氣質絕佳,若不是站在尹穆清身邊,比起京中一些名媛貴女也好上許多。

是以,見過一次,慕恩自然是印象深刻。

王妃身邊的人究竟可信還是不可信,他不敢妄言,但是這個時候,他也只能貿然一試。

“鳶……歌……姑娘……”

慕恩的話有氣無力,鳶歌聽不清楚,只能俯身貼耳:“慕大人,您說什麽?”

然,待她聽到慕恩說的話後,瞳孔驟然一縮。

……

璟王府,璟王連夜出府,沒有多少人知道,聽到喪鐘,各個都繃緊了神經,但是沒有王令,他們自然不需要擅自主張的做什麽。

昨夜王爺大婚,第二日皇宮就傳來喪鐘,晏子蘇等人也是一驚,晏子蘇性格安靜,雖然還有大婚,不得不出面,但是拜堂過後,他連宴席都沒有坐,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天家的事情,不是他們能管的,而且,他也沒有興趣。

外面再亂,他也視若無睹。

他正整理藥材,一根紅色的軟煙羅從他面前飄來飄去,他蹙了蹙眉,沒有動。

廖仙兒從樹上躍了下來,蹲在他的面前,不悅道:“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無趣?逗起來一點都不好玩!”

晏子蘇嘴角一抽,感情他就是她逗來玩兒的?

“沒聽到鐘麽?老皇帝駕鶴西去了耶,昨天本小姐就看見他面色青灰,有中毒之兆,但是也不至於喪命,怎麽玉檀宮的大火,燒沒了一個靈太妃,卻還燒沒了一個老皇帝呢?哈哈……”

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在廖仙兒眼裏,自然是生死和她無關,這般沒心沒肺的笑聲,讓晏子蘇蹙了眉頭。

他不喜歡吵鬧,是以沒有擠在前面看拜堂,堂上的蕭璟淵他自然是沒有看見,如今聽廖仙兒這麽說,他眉頭一擰,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靈太妃歿了,蕭璟淵沒了,怎麽沒有聽到阿斕的消息?

赫然從地上站起,晏子蘇拿起小斯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闊步朝書房走去。

“餵餵餵,你去幹什麽?”廖仙兒追上去,卻在進門的那一剎那,被關在門外。

晏子蘇一聲哨響,一只青灰色的蒼鷹在空中盤旋數周,赫然一個俯沖,落在了他的臂彎之上。

果然,那蒼鷹的腿上有字條。

這蒼鷹是蕭璟斕還在邊關時養的鷹,是草原上最兇猛的海東青,飛的高,飛行速度快,很難獵殺。但是若是傳達信息從始發地毫無停留的到達目的地,很容易被人順藤摸瓜,找到那信息傳遞的兩地,這樣無疑是暴露身份。

用這只鷹傳遞消息之前,一般還會用其他方式和對方取得聯系,通知對方,將會有消息傳來,要及時召喚。

所以沒有雙方人的呼應,這只鷹不會主動落地,這樣,就不會讓人發現。

打開字條,上面赫然是“假死,速救”四個字。

那狷狂霸凜的字,一看就是出自蕭璟斕之手。

晏子蘇眉頭驟然一凜。

就這單單的四個字,晏子蘇就知道皇宮出事了。

以前在邊關的時候,他就教過蕭璟斕,有一種點穴手法,會臨時封住人的筋脈,處於假死狀態,但是若是三天之內,不解封,人的筋脈就會壞死,再也醒不來。

蕭璟斕這個時候給他這個消息,定是蕭璟淵是假死了。

玉檀宮被燒,今上被迫假死,這無疑是受制於人!

晏子蘇沒有多想,便拿了一些必備的藥,進了皇宮。

他自然是不可能正大光明的進去了,對方的目的是皇位,最大的敵手就是阿斕,先下防著的,定然是阿斕的人!所以,只能混進去。

好在這,喪鐘一響,從皇宮傳出,京城無處聽不見這綿長悲憫的鐘聲。

百姓泫然,無不震驚!

皇上駕崩了,怎麽可能?

這太突然了。

群臣更是無人不驚,齊齊奔入皇宮,跪在養心殿外,掩面痛哭。

蕭湛跪在養心殿外,於群臣之首,三跪九叩。

皇後和一幹妃嬪跪在養心殿內,各個哭的梨花帶雨。

蕭湛想瞞著也瞞不住,百官進宮,人員混雜,就算他有心防備,卻也漏洞百出。

晏子蘇易容之術也很高超,隨便綁了一個大臣,易容成那個樣子,也就順理的潛入了。

……

景宸殿內,尹穆清有些焦急的看著在榻上盤膝而坐的人,昨晚尚且好好的,怎麽體內的蠱毒就突然發作了呢?

就是因為蠱毒發作,他們才藏身於此,不然,她敲了那喪鐘之後,趁著蕭湛方寸大亂,早就出了宮。

尹穆清想起,晏子蘇似乎說過,萬蠱之王在蕭璟斕體內,雖然晏子蘇一直用藥物壓制著,但是沒有能將這蠱蟲殺死。是以,蕭璟斕不能疲累,也不能熬夜,否則,一旦疲累,蠱蟲就會蘇醒,那個時候,就真的痛不欲生了。

蕭璟斕額上布滿汗水,那種熟悉的痛從心口傳出,逐漸蔓延至五臟六腑,最後,連指尖發梢都傳來劇烈的痛。

想像往日那般封閉五官感識,壓制這份痛,卻沒有任何用處。

體內的蠱蟲好像受到了刺激,開始活躍……

蕭璟斕感覺很奇怪,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作?回憶不久前,他一直和尹穆清待一起,不可能接觸能喚醒蠱毒的東西,難道是在玉檀宮的時候麽?

“咳……”一口鮮血突然從喉間溢出,隨著一聲隱忍的悶哼從唇角蔓延而下。

“阿斕?”尹穆清大驚,內心一陣恐慌,說實話,她沒有見過這樣的蕭璟斕。

蒼白的像個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她碰都不敢碰。

這個時候,她是恨靈玉檀的。

蕭璟斕突然睜開眼睛,緊緊的握著自己的胸口,玉指死死的抓著手下的錦被,指節寸寸發白,因為隱忍,聲線少了以往的霸凜,帶著幾分顫抖和沙啞,一字一頓道:“阿……阿清……出去吧,咳咳……”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鮮血又從喉間湧出,灑在錦被之上,星星點點,宛如綻放的紅蓮,妖艷奪目。

蕭璟斕是男人,自己狼狽的樣子,自然是不想自己的女人看見。

“不!”尹穆清這個時候怎麽會躲開?反而一把抱住蕭璟斕,堅定道:“阿斕,我不走,是不是很痛?莫怕,我陪著你,好不好?我們拜了堂,成了親,已經是夫妻,夫妻就該同甘共苦的不是嗎?”

許是因為隱忍,蕭璟斕沒有答話,沈默了許久,一個嗯字才從他喉間艱難的溢出。

蕭璟斕很矛盾,明明痛極,想掙紮,想呼喊,可是因為自己的女人在身邊,本著男人的尊嚴,他是一個字都沒有喊。

緊緊的摟著女子的腰身,仿若要潛入自己的身體,與她融為一起。

尹穆清為了分散蕭璟斕的註意,一直和他說話。

“晏子蘇能明白你的意思麽?蕭湛那般野心,恐怕不會允許你的人靠近皇宮半步!”

“阿恒和九月在樓雪胤那裏,您不用擔心,他是個好人。”

蕭璟斕的身子緊繃的厲害,身上早就被汗水浸濕,尹穆清知道他無力說話,也不在意,繼續道:“阿斕,等我們出去,就生一個女兒好不好?你不是想要一個女兒呢?”

“嗯!”這話一出,卻見某人答的幹脆!

------題外話------

大家聖誕快樂,本來想多更得,寫了一萬字,但是怕今晚的同學聚會會耽誤我碼字,所以就只更新了五千……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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