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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皇後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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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沈家和尹家的事情在暨墨並不是個秘密,是以,沈盈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倒是沈檸臉色白了幾分,扭著帕子的手,死死的扣緊,便是指節發白,她也恍若不知。

她心裏過不去的就是這個坎兒,尹淩灝雖然對她很好,甚至,是寵。

可是,她卻無法放下,沈檸不能確認,尹淩灝對她到底是不是愛,愛的人是不是她。

自己夫君心裏掛著另一個女人,誰接受的了?便是沈檸,都覺得無比難堪。

看著四周投來的似同情,似不屑的眸光,沈檸的眸子,便含了一灣淚水。

不遠處,璟王府的馬車停在一邊,因為璟王的原因,自然不必下車,馬車直接可以在皇宮行走,所以尹穆清也沒有下車。

馬車裏面很寬大,尹穆清靠在軟榻之上,掀起車簾看著外面的情景,見沈盈有意找沈檸的難堪,卻沒有出手幫助。

沈檸是聰明人,她提點過一次,已經足夠,想必她知道該怎麽做。

聽了沈盈的話,尹穆清蹙了蹙眉,轉身問閉眸養神的蕭璟斕,開口道:“阿斕,大哥的婚事難道有什麽隱情?”

蕭璟斕擡了擡眼皮,端起一杯茶水,撥了一下水面的茶葉,開口道:“大哥自小在尹將軍身邊長大,冷面心熱,又常年在軍營之中生活,說一不二,不會喜歡矯情做作的女子,沈盈不嫁,還算她有幾分自知之明!”

尹穆清聽了蕭璟斕的話,便明白了,看了一眼外面的沈盈,突然覺得很諷刺。

這沈盈還沒有看清自己的分量,不知道自己算老幾吧?

她就覺得,大哥對沈檸並非無情,否則,那晚,怎麽會那般氣憤?

沈檸若是對自己有半分自信,再信任大哥半分,今日,面對沈盈的為難,她便不會像這般底氣不足。

何況,她現在還懷著孩子,大哥又怎麽會不護著她?

外邊,沈盈看著沈檸瞬間蒼白下去的臉,滿意的勾起笑,面露得意之色,但是還是用帕子擦了一下眼角,低泣了一聲,上前道:“只是,就算阿灝哥哥心裏沒有七妹妹,可是七妹妹畢竟是阿灝哥哥的妻,如今你膝下沒個子嗣,怎麽就沒有想著給他納幾房妾?七妹妹這般漠不關心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沈家家教不好,教出的女兒不懂事!”

沈盈這話一出,沈檸便有些怒了,帶著幾分嗔怒,紅著道:“姐姐說話還需慎言,姐姐尚未出閣,怎麽插手妹妹夫家的事?夫君是否需要納妾,輪不到姐姐來管吧?”

沈盈聽此,大怒,正想罵沈檸不懂規矩,頂撞嫡姐,這會兒,卻看見尹淩灝被一群銀甲侍衛眾星拱月一般簇擁了上來,所到之處,四周的人紛紛讓道。

見此,沈盈突然將心中的怒意壓了下去,捂著帕子嚶嚶哭泣,哀戚道:“七妹妹,你……你怎麽能如此咄咄逼人?姐姐也是為你著想,為了阿灝哥哥著想。你怎麽說姐姐多管閑事?還要一個人霸占著阿灝哥哥?”

說著,那豆大的淚珠,便往下落,看著沈檸身後走來的尹淩灝,仿佛剛看到一般,帶著幾分驚慌,似乎想要掩飾自己的淚跡一般,匆匆擦了淚水道:“阿灝哥哥?你……你怎麽來了?你不要誤會,七妹妹並沒有對阿盈無禮,是阿盈自作多情了!”

沈盈這話一出,沈檸臉色便白了,下意識的轉身,便見尹淩灝走了過來,沈檸的心突然就懸了起來,下意識的捂上自己的小腹。

沈檸從來沒有頂撞過沈盈,庶出頂撞嫡出,這本就是大不敬,還不說他心中的妻是沈盈,他會不會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恃寵而驕,連規矩都不要了?

沈盈自然也是有幾分期待,甚至,是有幾分幸災樂禍的。

她一直都知道尹淩灝不茍言笑,一直都是一副死人臉,還喜歡舞刀弄劍,就是一個武夫,一看就知道是個脾氣不好的人。

沈檸嫁過去五年,都沒有給他生下一子半女,哪個男人會喜歡?

如此,知道沈檸身為庶女,還沖撞嫡姐,對嫡姐不敬,丟了他的面子,尹淩灝一生氣,會不會當眾斥責沈盈?

想到這裏,沈盈眸子都亮了幾分,視線一直落在尹淩灝的身上。

只不過,尹淩灝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便徑直走到沈檸身邊,臉色有幾分陰沈,伸手便握了沈檸的手,隨即蹙眉:“這麽涼?”

隨即掃了一眼沈檸身後的蘭香,冷言斥責道:“怎麽照顧夫人的?”

蘭香嚇了一跳,連忙跪地道:“奴婢該死,是……是大小姐拉著小姐說話,奴婢……”

尹淩灝本就不茍言笑,一副冷峻的模樣,平時不說話的時候,蘭香都覺得不敢看他,還不說如今他對她發怒?

當即嚇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蘭香吱吱嗚嗚的,尹淩灝也沒有在看她一眼,便是蹙眉對沈檸道:“有多少說不完的話?平時怎得沒見你和爺多說兩句?”

說著,大手攏了攏沈檸的披風,沈聲道:“便是聽著這些烏七八糟的胡話,你才開心?”

接著,朝身後的一副將開口道:“去端陽門候著!”說罷,大手一攬,便將沈檸打橫抱了起來,朝一旁準備的小轎走去。

沈檸有些意外,甚至有幾分驚喜和感動。

突然被尹淩灝抱起,她有幾分羞赧,但是更多的是幸福和安心。

他在眾人面前如此無視沈盈,甚至還出口諷刺沈盈,這是不是證明,他心裏根本不愛沈盈?

想到這裏,沈檸的心頭一顫,一股強烈的期待升上腦海,淚水決堤。

感受到懷中的嬌妻在哽咽,尹淩灝面色一緊,腳下匆匆。

副將楚昭看著一去不覆返的主子,便是有幾分意外,主子領了命,該去端陽門勘查宮中的守衛,本該不用走這條路,卻不想主子竟然大老遠的繞了好長一段路,為的,便是來看一下嬌妻麽?

楚昭望天,他也想家裏軟綿綿的小妾了好嗎?主子帶著他們來這裏,卻如此顯擺,真的好嗎?

可是,終歸怎麽說,主子做什麽都隨他開心就好,楚昭領命:“是!”

隨即,帶著身後幾十個侍衛,步伐整齊的跑步進宮!

沈盈看著尹淩灝抱著沈檸匆匆離開的背影,甚至,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不僅對沈檸那個庶女噓寒問暖,還言詞之中都是對她的諷刺,沈盈氣的臉都白了幾分。

仿佛被尹淩灝打了一巴掌一般,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青黑交加,很是好看。

看了一眼四周對她指指點點的人,沈盈面上哪裏掛得住?只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腳一跺,憤憤的進了小轎,逃之夭夭!

“呵……”尹穆清看著這一幕輕笑了一聲,開口道:“本以為大哥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卻不想,還是個腹黑的主,沈盈那般自以為是,如今卻被大哥如此諷刺,定是鼻子都氣歪了。”

沈盈自以為是,就因為以前尹府向沈家求娶女兒,便以為尹淩灝對她青睞有加,就算娶了沈檸,也對她念念不忘,卻不想,到頭來,大哥就不將她當根蔥,她如何不生氣?

這一場鬧劇,不過是沈盈自己找的罷了,雖然國宴的時間尚早,但是身為臣子,卻不得不提前到場。

宮中規矩多,為了避嫌,女眷被安排在鳳棲宮前面的牡丹亭歇息。

鳳棲宮是皇後的寢宮,眾人自然是要去拜見皇後娘娘。

當今皇後是先齊伯侯的嫡出女兒,膝下就只有一子,便是蕭存。

馮皇後十六歲便嫁入宮中為後,十七歲生了長公主,蕭雅,如今公主已經出閣,後來一直不曾有孕,到了二十多歲才又有身孕,身下小皇子,蕭存。

如今馮皇後已經四十多歲,穿著一身華貴的皇後冕服,華服之下,是略顯淡薄的身子,只覺得這貴氣有餘,氣質不足。

一張柔美的臉上即便是畫了精致的妝容,卻也擋不住眼角的魚尾紋,還有那一張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娃娃臉。

尹穆清看著,便知道,蕭存的容貌,便是隨了這馮皇後了,就算是十九歲快到二十歲的男人了,還是一副少年模樣。

眾人參拜了皇後還有幾位後宮娘娘,便自個落座。

九月身子沒有好,反反覆覆的發燒,便是醒了,也沒有力氣下床,是以,跟著尹穆清來的,就只有傾恒一個人。尹穆清帶著傾恒向馮皇後行禮:“臣女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雖然天下都知道了長孫殿下是璟王的血脈,但是還是習慣了稱呼小傾恒為長孫殿下。因為沒有正式回歸璟王府,是以,傾恒自己都覺得稱呼不好改,便只是跟著尹穆清行禮,乖乖的沒有開口。

一個孩子,自然沒有人責備,馮皇後擡了擡手,出聲道:“平身吧!”

馮皇後上下打量了一下尹穆清,見她穿著一襲青煙紫秀游鱗曳地裙,纖腰素束,美艷絕色,氣質衿貴,便是拘著禮,也生一副不卑不吭,淡定從容的模樣,馮皇後不著痕跡的笑了笑,一副了然的姿態,隨即繼續道:“今兒還是本宮第一次見尹三小姐,不愧是璟王殿下相中的人兒,單說這出挑的容貌,就讓本宮都羨慕。”

說著,從身邊丫鬟手上拿過了一個錦盒,朝尹穆清招了招手,開口道:“你與璟王的婚期將近,早該將這份禮送過去,倒是一直都沒有機會,今日正好,順便給了你!過來,本宮給你戴上。”

馮皇後拿出來的,是一對晶瑩剔透的血色玉鐲子,裏面的血絲仿佛一只浴火鳳凰,展翅於天,很是精美。

尹穆清看著,這副鐲子,定當價值千金。

她不知道皇後為人如何,是以,沒有拒絕,恭敬的接下:“多謝娘娘美意。”

不少人看見那對玉鐲子,眼睛都直了。

其中一命婦看著,便驚道:“皇後娘娘,這副鐲子,難道,就是琴瑟?”馮皇後點了點頭,笑道:“據說,在建國初期,建造皇宮的每一匹磚,每一塊玉石,每一根木料,都是先祖皇帝親自過目的。在先祖皇帝開山取材的時候,發現了一塊上好的玉石,當時先祖皇後懷孕,先祖皇帝便命能工巧匠將這一塊玉打磨成了一副鐲子,送給了先祖皇後,先祖皇後萬分感動,回贈先祖皇帝一首自創曲譜,至此,二人感情愈發濃郁,琴瑟和鳴,成為一代佳話。後來,世人相傳,這對鐲子象征著夫妻恩愛百年和諧之意。”

尹穆清聽此,大吃一驚,下意識的擡手看了一下手腕上那血色的玉鐲,這便是琴瑟?

馮皇後竟然將這麽貴重的東西給她?

尹穆清只覺得受之有愧,連忙要往下擼,急道:“皇後娘娘,這太貴重了,臣女受之有愧!”

馮皇後拉了尹穆清的手,笑道:“你為璟王誕下兩個小公子,受了不少委屈,這個不過是身外之物,你當得的,收著吧!”

這話一出,卻聽人群之中傳來了一聲蒼老的聲線:“阿清,皇後娘娘的賞賜,是你的福分,哪有推辭的道理,還不向娘娘謝恩?”

尹穆清回身看去,便見尹老太太坐在幾個誥命夫人之列,板著一張臉,異常嚴肅的開口:“這麽多年的規矩,是白學了麽?”

末了,不等尹穆清開口,她又繼續道:“怎麽?看見祖母,也不知道見禮?還是等著我這老婆子給未來王妃行禮?”

尹穆清嘴角扯了扯,尹老太君以為這裏是尹府呢?皇後娘娘面前,竟敢如此不懂規矩,還想著,她給皇後行了禮,還要單獨給她見禮?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吧!

想到這裏,尹穆清朝尹老太太笑了笑,勾唇道:“祖母這是折煞孫女了,雖然孫女是未來璟王正妃,祖母的禮,孫女受得,可是祖母終究年邁,便免禮吧!”

尹穆清這話一出,尹老太太便是不可置信的張了張嘴巴,隨即噌的一聲站起身來,差點破口罵了出來,可是,這麽多人在場,她又生生的忍住,只是握著龍頭拐杖的手抖了又抖!

這小賤人,氣死她了!

“祖母!”尹若晴扶著尹老太太,眼睛卻一直落在尹穆清手腕之中的鐲子上,心中又恨又妒,哪裏還顧及的了場合和身份?直接對尹穆清吼道:“三姐姐這是攀了高枝,便要忘本了麽?如此對祖母不敬,將祖母氣成這樣,你這是不孝!”

馮皇後看了一眼尹若晴,蹙了蹙眉,開口道:“你是何人?”

尹穆清看了一眼馮皇後,暗道不妙,尹若晴亂說話,毫無規矩,馮皇後恐怕要訓誡了。

尹若晴卻不知道,以為馮皇後認為她長得好,又孝順,可能也要獎賞她,連忙來到中央,跪地道:“啟稟皇後娘娘,臣女尹若晴!”

末了,擡眸正視馮皇後,補充道:“大將軍,尹承衍便是臣女的父親!”

說完,便是揚著期待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馮皇後。

卻見馮皇後看了一眼尹若晴,便搖了搖頭道:“以下犯上,嬤嬤,掌嘴!”

“什麽?”尹若晴嚇的臉色一白,不可置信道:“憑什麽?憑什麽打我?”

“亭外行刑,別嚇著小殿下!”說著,馮皇後朝傾恒招了招手:“阿恒,過本宮這邊來!”

傾恒看了一眼被拖下去的尹若晴,抿了抿唇,隨即邁著穩重的步伐,走到皇後身邊:“娘娘!”

馮皇後摸了摸傾恒的頭,便讓嬤嬤拿了蟹黃糕過來給傾恒,低嘆了一聲:“苦了這孩子了,跟了那麽兩個蛇蠍之人,蕭宇也算本宮看著長大的,卻不想,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仿佛自言自語道,馮皇後繼續道:“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阿恒回歸了璟王府,本宮倒是還不習慣。”

外面啪啪的扇巴掌印兒,還有尹若晴的痛呼之聲,馮皇後卻鎮定自若,和大家談笑風生,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尹穆清蹙了蹙眉,這皇後,也不像表面這般簡單。

沈盈看著尹若晴被拖下去,聽著外面尹若晴哭爹喊娘的聲音,沈盈撚了一顆花生米餵進嘴裏,突然覺得,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自己被尹淩灝羞辱算什麽,尹若晴比她還倒黴!

這會兒,一內監來傳旨,說時候到了,兩國陛下已經在路上了,讓她們準備過去入席。

皇後帶著一群人離去,尹若晴被打的臉上紅腫,火辣辣的疼不算,她如何當眾被人這般下過面子?

當即要死要活,根本不想要見人了。

“奶奶,嗚嗚……她憑什麽打我?”尹若晴捂著臉嗚嗚的哭泣,從小到大,她在尹府過的順豐順水,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如何受得了今日的羞辱?

尹老太太也氣得發抖,看著尹若晴那張紅腫的臉,更是覺得氣恨交加,尹若晴這個樣子,還如何去引得璟王的註意?都是尹穆清那小賤人惹的事,自己的妹妹被皇後罰,她竟然不幫忙,視若無睹,她的心是被狗吃了麽?

今天,她一定要給那個小賤人好看!

這麽想著,尹老太太就氣勢洶洶的朝舉行國宴的軒轅殿而去。

……

君語嫣得了父親大人的重托,便先一步來了皇宮,找了一圈,果然在軒轅殿外面的一處涼亭找到了尹穆清。

宴會還沒有開始,傾恒被太監帶去向皇帝請安了,尹穆清一個人也不想坐在裏面,吵鬧的很,是以,這會兒,一個人在涼亭裏面坐著,手裏拿了魚食,悠閑的餵著魚兒。

看著水面爭相搶食的魚,尹穆清覺得很有趣,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如今,也就你還這般悠閑!”

尹穆清聞聲望去,卻見是君語嫣穿著一襲白色紗裙,款款而至。

尹穆清換了一個姿勢,撐著下巴,看見君語嫣面上的笑意,笑道:“那你覺得我該做什麽?”

那天君語嫣哭著跑出去,她還有些擔憂,如今看來,全無擔憂的必要!

君語嫣走到尹穆清身邊,徑直拿出了袖中的一金帛密卷,遞給尹穆清,面上都是笑意:“我知道你心疼阿睿,所以,肯定心裏是怨恨父皇的,可是,你看了這個,恐怕便不會再怪他了!”

尹穆清有些好奇,便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卻見是君天睿的封王懿旨,尹穆清的臉瞬間便沈了下去,伸手便將那聖旨撕成了碎片,將片片碎布扔進了湖水。

只聽尹穆清咬牙道:“呵呵,這便是他的彌補?像豢養寵物一般將阿睿在皇宮養了這麽些年,如今,將皇宮變為睿王府,他就覺得這是對阿睿的恩賜?左不過還是金絲籠裏面的鳥兒,逃不過他的手掌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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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爹爹以為自己會被誇的,君爹爹哭暈在廁所,今天會有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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