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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炮火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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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輪迎頭撞上一顆水雷,巨響中水柱騰起,船頭被掀起來了一下,但是船頭捆的一串空油桶替它扛住了爆炸,兩只桶頓時稀爛,一只桶遠遠地飛了出去,小火輪在波浪中搖晃著,毫未減速,繼續向水雷陣中沖去。

後面沖鋒舟上的清軍歡呼起來,開始吆喝著重新排好隊形,準備沿著它開出的路前進。

就像是一滴冷水進了油鍋,接二連三的爆炸,小火輪一下一下遭受著重擊,船頭的空油桶已經完全被炸沒了,兩側的油桶也已經松散開來,破爛油桶漂浮著。要是海上那種大水雷,這種小船一下就能攔腰炸斷,但現在的長江水雷是對付沖鋒舟的,威力太小,這條可憐的小火輪像被淩遲一樣,直到外殼被炸得千瘡百孔,還是歪歪斜斜不沈,慢悠悠地往前開,艙內的大量空油桶為它提供了足夠浮力。最後船肚子整個被炸開了,大量空油桶漂出來,小火輪才翻滾著沈掉。

緊接著,清軍背後又開上來第二條、第三條這種“掃雷艇”……

其實清軍在進攻前根本沒料到長江上的水雷陣這麽密集,他們沒有進行炮火準備,原想趁著大霧打個突然襲擊,縱然水雷造成傷亡幾百人傷亡,但大部分人能在明軍反應過來之前就沖過去。但現在明軍的水雷陣根本混不過去,現在重新退回來進行炮火準備,已是不可能,要是強令士兵用性命填路,肯定會嘩變的。還好事先準備了一些這種“掃雷艇”,還很好用。

但畢竟進攻正面太寬闊了,而且空油桶太少了。這種臨時拼湊的小火輪只能開出有限的幾條航道,而且很窄,大批的沖鋒舟擁擠在中間,小心前進,生怕撞到邊上的水雷,這樣進攻速度異常緩慢。

零星的小口徑炮彈落在四周,掀起水柱。清兵們頭伏在沖鋒舟裏,至少自己周圍還沒有船被擊中。離南岸越來越近了,遠處的機槍的聲音清晰起來,子彈颼颼的從頭頂、耳邊擦過,偶爾有一個士兵中彈慘叫,但絕大多數人都安然無恙。很明顯,明軍機槍手根本看不見,只是在往大致位置漫射。

參加過以前攻擊的士兵都在感謝這場霧,要不是霧,他們根本不可能活著到這裏。

突然,耳邊一聲巨響,火光中一條沖鋒舟中炮彈了,被掀上了天。有經驗的老兵知道不好了。一個排長大喊道:“快散開!快散開,別擠在一起!”

但是沖鋒舟操縱手們並不聽他指揮,照樣擠在狹窄的航道上往前開。果然,周圍炮彈開始密集起來,天空中呼嘯著,水柱此起彼伏,又有第二條、第三條沖鋒舟中彈爆炸。

中彈沖鋒舟的火焰,在濃霧中為明軍炮兵標明了位置,很快明軍觀測手發現這裏聚集的沖鋒舟很多,兩側一公裏內的大炮都向這裏招呼過來。

原來開出的安全航道,一瞬間成了死亡巷道。擠在這裏的沖鋒舟開始四散奔逃,開入雷區也顧不了了。

……

江堤上,每隔二十來米,混凝土地面上就有一個圓形的鋼制物,半徑一米多,和地面齊平,上面塗著水泥的顏色,不用手摸根本看不出這是鋼制的。

突然,隨著下面電機的轟鳴,這些鋼制物緩緩地伸出地面,成了半米高的鋼鐵圓臺。圓臺轉了兩下,從側面伸出兩根半米長的炮管。

這是長江防線的殺手鐧:全鋼升降炮塔。這些炮塔的鋼制外壁有200毫米厚,內裝一門雙聯的40毫米反坦克炮。炮塔通體封閉,除了兩根炮管中間的觀測鏡外,沒有一絲縫隙。敵人轟擊的時候可以降到和地面平齊,敵人沖上來的時候再升上來打。

這種東西在歐洲的馬奇諾防線上也被大量配置,成為防線不可逾越的象征。

炮塔下面,炮長掛上電話,命令道:

“裝燃燒彈!”

隔壁彈藥室裏,一個基數的燃燒彈被升降機從幽深的地下提上來,傳遞手抱著炮彈順鐵梯爬到上面的炮塔內,裝填手接過來,裝入炮膛。

“發射準備完畢!”

“放!!!”

江堤上的鋼炮塔一排齊射,加農炮筆直的彈道向一百多米外的江面上伸去。濃霧中的江面立刻騰起一片烈焰,竄起十幾米高,夾著滾滾黑煙,形成一道死亡火墻。

……

升降炮塔後面幾十米的高處,鋼筋混凝土觀測堡裏,一個少校端著望遠鏡,從狹長的觀測口裏望著江上的大火,鼻子幾乎問到了人肉燒焦的氣味。他毫無表情,冷冷地說:“命令炮塔準備第二輪齊射……向江中延伸……命令噴火泵做好準備。”

……

兩輪射擊過後,江面上是一片恐怖景象。

水面上大火彌漫,一具具屍體漂在水中,露出水的部分,火苗還在跳躍著。一些沖鋒舟殘骸著著火,慢慢下沈。整個江面黑煙彌漫,散發著各種化學物品的怪味和屍臭。

這種軍用燃燒彈采用粘稠的膠凝汽油做燃料,相當黏稠,粘到身上就不容易撲滅。而且裏面加了鎂粉。普通火焰燃燒溫度是幾百度,但加了鎂粉後,火焰溫度就會升到一千多度,連沖鋒舟的鋼制零件、裏面的鋼盔、水壺等都被燒化了。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燒死了。

大火後面的大批沖鋒舟被阻在這裏,擁擠碰撞著,上面的清兵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恐怖景象,不少人扶著船幫嘔吐。

明軍的機槍漫無目的的向火焰裏掃射,水面射起一串串水花,偶爾有清兵中彈倒下。但大部分子彈還是打到了水裏。

身後北岸騰起一顆紅色信號彈。江面上回蕩著擴音器的聲音:“864團各營、連整隊……692團各營、連整隊……1347團各營、連整隊……撤回北岸整編……撤回北岸整編……”

江面上的清兵們知道暫時撿了一條命,大批沖鋒舟整隊轉向,駛回北岸。

一條沖鋒舟裏,一個渾身是水、嘴唇燒得變形的清兵靠在同伴的身上,喃喃地吐道:“憑什麽……這憑什麽啊……”

“什麽憑什麽?你小子撿一條命還不高興?”

“憑啥咱們這麽沖,讓人家這麽殺?……憑什麽這麽大的霧……還打不過去?……上頭不是說了,有霧一下就能打過去麽?”

坐在後面的一個班長冷笑道:

“哼,這已經算很好打了!要是平日沒有霧,我們根本到不了這裏!……對面是哪兒?是南京啊!奶奶的,我們九十二軍可攤了一塊好地方,這可是整條南明防線上最難啃的一塊兒!”

……

江心洲,是南京段長江內的一個大島,面積十幾平方公裏,呈草鞋形,類似崇明島一樣,也是泥沙沖擊形成。江心洲和南京這邊只被一條二百米寬的水道隔開,稱為“夾江”,但是和浦口那邊卻隔著一千多米的江面。因為這個地理因素,江心洲一直控制在南明手裏,南明也在上面建了工事群,並且把長江艦隊主基地設在這裏。

因為長江艦隊主要是潛艇和小型艦艇,所以碼頭都設在夾江的邊上,對著南京這邊,從夾江進出長江主流,既安全又方便。碼頭上用鋼筋水泥修了潛艇洞庫,防止對岸炮擊和轟炸,保護潛艇。

江心洲是個獨立的島,上面工事群構築相對比較簡單,沒有岸上那種覆雜的地下交通網,也沒有那種全鋼升降炮塔,可以說是一個薄弱環節。

現在江心洲基地一片緊張氣氛,清軍的炮彈不斷落在島上,有幾發炮彈直接打到潛艇洞庫上面,幾米厚的鋼筋混凝土庫頂顫動著,下面大把大把的灰塵落下來。

島上各單位和地下工事裏的喇叭不斷回響著:“命令所有女性官兵,立刻到基地碼頭上船……無論何種軍銜職務,立刻到基地碼頭上船……命令所有女性官兵……”

碼頭上,一排排女兵在背包列隊,她們有的是潛艇兵,有的是島上的女文職軍官。列完一隊後,便由長官帶著上小艇撤到南京。

每有炮彈落到近處,她們便臥倒隱蔽,然後又站起來繼續排隊上船。

她們身後的洞庫裏,每艘潛艇上都有幾個工兵,在往潛艇裏裝炸藥、布引線,以便在江心洲守不住的時候炸沈它們。這些女孩默默看著自己朝夕相處的潛艇,有不少人都哭了。

……

南京市裏,現在在經歷一場開戰後的最大恐慌。

濃霧中的早晨,到處都是拖著行李的人,他們神色恐怖,都往城外的火車站跑。這些人都是沒在第一次疏散中走的市民。本來上一次大疏散後,清軍遲遲打不過江來,人們對長江防線的信心陡增,那些在南京有店鋪、有生意沒走的,反而賺了一筆,很多撤退到南方的人心思活泛,又回來了。

現在一場大霧,不得了了,原先對長江防線很有信心的人,現在都相信守不住了。盡管街上的大喇叭不斷廣播著“我們已經打退了清虜的第一輪進攻”,但有點常識的都知道,打過來只是時間問題。而清軍一旦過來,所有人都堅信絕對劣勢的明軍兵力抵抗不了幾下。

向小強的汽車按著喇叭,逆著人流,往皇宮緩慢駛去。由於大霧,看了紅色的午門的時候,幾乎已經到皇宮門口了。

向小強連忙讓司機停在路邊,自己跳下車,大步穿過金水橋,在宮門口被攔住了。

皇宮門前戒備森嚴,幾百名禁衛軍頭戴鋼盔持槍肅立,幽深的門洞裏好像還架了機槍。現在明顯加倍了兵力,很多生面孔都沒見過。

向小強沒多說什麽,掏出證件。值班的班長看完證件,驚詫地發現這就是人民衛隊司令、還是每天來給陛下上軍事課的向小強上校,連忙敬了軍禮,讓開放行。向小強心急火燎的,按規矩留下佩槍,由一個禁衛軍軍官領著,兩人一路小跑,往裏面跑去。

穿過了前宮,那個軍官便不能再往裏進了,換了個女官領著向小強進入後廷。

“陛下在哪裏?在幹什麽?”

向小強快步走著問道。他每天到宮裏上課,有好幾次就是這個女官領著的,彼此都熟了。這女官神色也很慌張,打著顫道:“在乾清宮,召見大臣……向大人,你說……你說南京還能守多久?”

很明顯,現在連宮裏也是一片恐慌了。向小強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微笑道:“你們慌什麽,跟緊了陛下,比誰都安全。”

那個女官聽他這麽說,想想也是,臉上恢覆了點血色。

向小強知道,她們這些在宮裏的人,現在生死存亡之際,總是把自己這些高級軍官的每一句話都當作權威。自己的一句話就能給予、或者奪走她們的希望。

但是對於南京能不能守住,他自己很不樂觀。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南京段的防線是全條長江防線最堅固的一處,即使在大霧中,它也絕不會是首先被攻破的地方。

他判斷,在南京遭受實際威脅之前,肯定會先傳來清軍在其他地方過江的消息。這樣,南京的撤退還有時間,不會猝不及防。

毫無疑問,對滿清來說,在戰爭一開始就一鼓拿下南京,誘惑是巨大的。但長江防線畢竟是南明苦心經營了二十年的結果,南京又是防線的重中之重,絕不是那麽好啃的。剛才他已經收到了報告,知道江邊防線已經打退了清軍的第一次進攻,己方毫無傷亡,而清軍傷亡慘重,甚至還沒有一個人登上沙灘。

即使是在濃霧中,防線也不負眾望,打得很漂亮。但是,如果清軍不顧死上,兵力再增加個兩三倍,就很難說了。更可怕的是,他們一旦走比較現實的路線,即放棄南京做突破口,集中兵力從長江的其他薄弱地段突破,從後面包抄南京,截斷鐵路,那不僅是失守,連撤退都成問題了。

現在一定要朱佑榕抓緊離開南京。只要女皇走了,人民衛隊作為女皇的親軍,也肯定要跟著走的。這樣自己作為女皇的親軍司令,也能跟著走,不會留下來陪葬。

他已經讓秋湫帶幾個人回家,幫著秋老虎收拾準備了。也難為老爺子了,時局都這樣了,也一直陪著女兒女婿留在險地。但這次向小強已經準備全家人一起走了。

……

禦書房內,煙霧繚繞,幾個大臣或坐或站,有的抽紙煙,有的抽雪茄,還有的抽煙鬥。

以前大臣在女皇面前是不敢抽煙的,但有一次朱佑榕和幾個老大臣談話,談到半夜,朱佑榕便讓人準備了幾種香煙賜給他們抽。這一“德政”大得人心,因為很多大臣煙癮都很大。這一傳統養成後,大臣和朱佑榕談話時,時間稍久便都抽煙,要是有三五個大臣同時覲見,那書房就成了煙室。朱佑榕當初一番好意,如今成了自找苦吃,還不好說,只好自己忍著。

向小強會抽煙,但沒什麽煙癮,剛進來的時候被嗆得不輕。但看到朱佑榕坐在書桌後邊,只是微微皺眉,還是談吐自若,也就打消了捂鼻子的念頭。

向小強雖然被傳進來,但見到朱佑榕正跟大臣們說話,只是悄悄坐在門邊的沙發上。朱佑榕看到他,用眼神和他打了招呼,繼續說道:“肖卿,那你的意見呢?”

“陛下,”新任的陸軍大臣肖子龍呼哧呼哧地抽著大雪茄,噴出濃霧,嘆道,“我們雖然打退了清軍第一次進攻,但真正殲滅了多少,也沒個數字。清軍可能也沒有思想準備,驚愕之下,暫退回去了。接下來必定是讓這一師修整,再換生力軍上來打。他們兵力雄厚,一次上千的傷亡根本不在乎。陛下,已經收到好幾條情報了,都說清偽帝廣武揚言,要到南京過春節啊,陛下您想想,廣武偽帝那個性格,是越受挫越瘋狂的,接下來肯定是兵力加倍,瘋狂進攻啊!我們長江防線雖然堅固,但現在能見度只有十幾米,機槍根本就是擺設啊。機槍不頂用,那整條防線就都是擺設啊!陛下,一定要三思啊陛下!”

朱佑榕皺著眉,輕咳兩聲,望著另外幾位大臣。另外幾人也都頻頻點頭,出聲附和。

朱佑榕站起身,望著窗外,痛苦地出了一口氣。她心中萬分不願離開南京。她知道,自己一旦離開南京,就等於是宣布南京將放棄了,江邊守軍將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奮勇作戰,也許自己前腳離開,後腳南京就會淪陷。

“朕……”朱佑榕剛說便哽噎住了,眼淚在眼中打轉,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才說道,“朕還要聽一聽沈閣老的意見。”

又有一人急忙說道:

“陛下不必再猶豫了,沈閣老也必是這個意見。這裏離江邊只有十公裏,清軍一旦突破長江,瞬間可至!而江上的戰況,每分鐘都可能有變化!陛下,即使是沈閣老在此,也不會同意陛下留在南京,冒被清虜俘獲的危險的!”

朱佑榕轉過身來,望著門邊的向小強,用近乎哀求的語氣道:“向卿怎麽看?”

幾個大臣才發覺門口坐了個人,紛紛轉頭來看,發現是向小強,都等著他的發言。因為這些大臣都知道,向小強雖說官階較低,但是和陛下關系很近,又是陛下的軍事課老師,只要他說一句行或不行,就能極大的影響陛下決定。

向小強很慚愧,因為在朱佑榕最需要他支持的時候,不能支持她。而且多半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他躲避著朱佑榕的目光,吞吐道:

“陛下,臣……也是這個意思。您留在南京,毫無意義。”

大臣們臉上都緩和了,都對向小強投去讚賞的目光。他們心裏清楚,自己的身家性命保住了。不會出現歷史上臣子與城俱亡的慘劇了。隨著皇室南撤,下面大明政府南撤的工作,就會緊鑼密鼓地展開了。

朱佑榕臉上表情失望極了,緩緩地坐下,雙手捂著臉。過了一會兒,輕輕地道:“你們先退下吧,朕自己靜一靜。”

一行人退出煙霧彌漫的書房,來到外面的庭院。幾個老大臣心中巨石落地,開始笑呵呵地誇讚向小強,忠君愛國,大處著眼,心系君王,不計個人榮辱,大公無私……

雖然向小強滿心慚愧,充滿了對朱佑榕的愧疚感覺,但這份人情,卻是不收白不收。他很謙遜地笑著,很多漂亮說出來,說他雖然是軍人,但也是人,大家將心比心,都不是怕死,而是怕死的毫無價值。如今大霧,南京防線是兇多吉少,早早後撤,留得有用之身,才能更好地為國家抵禦清虜……

這幾句話把大臣們心中殘存的那點羞恥感全抹掉了,大家其樂融融,很是以他的話為然。向小強和這幾名大臣的關系又近了一步。

這時遠處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然後是車門“砰”地關上。

有人說道:

“沈閣老來了。”

整個大明帝國,只有首輔大臣和延平郡王等少數幾個人,才享有開汽車進皇宮的待遇。很明顯,來的是首輔大臣沈榮軒。

沈榮軒穿著呢子大衣,大踏步地走進禦書房的庭院。幾個大臣都向他見禮,口稱“閣老”。沈榮軒向他們微笑點點頭,又多看了向小強一眼。

向小強也很謙恭地見禮,口稱“沈公”。好久沒見過沈榮軒了。自從自己掌管了人民衛隊之後,再見到這個前東廠廠督、以前的盟友總有一些別扭,心中不自覺的要防著他,好像連笑都笑得不太自然。

一個宮女出來道:

“宣內閣首輔大臣沈榮軒覲見!”

沈榮軒摘下帽子進去了。

沈榮軒來了,幾個大臣都感到有了主心骨。現在陛下差不多已是願意南撤了。沈榮軒再去一說,這事就敲定了。

過一好會兒,宮女又把庭院裏的所有人宣進去。

“眾位愛卿,”朱佑榕站在書桌後面,手扶桌面,一掃剛才的傷心樣子,笑呵呵地說,“朕意已決,暫不南撤!”

此言一出,不僅幾位大臣,連向小強都驚得說不出話來。朱佑榕繼續道:“朕,還有朕的政府,接下來會住進紫金山要塞中,看大明軍隊如何抵擋清虜。守住南京,就要拜托諸位愛卿,尤其是向卿費心了。”

向小強望著坐在旁邊沙發裏閉目養神的沈榮軒,不禁又驚又怒。這前東廠的大佬給陛下灌什麽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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