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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圈中戲精(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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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圈中戲精(十二)

他語重心長, 【深入學習這四個字不能亂用。】

7777:【???】

7777:【!】

它終於反應過來了,登時出奇憤怒, 【你以為誰都是你!】

這都什麽毛病,好好的詞到了杜雲停這兒都不是詞了——全是嗚嗚叫著往前行駛的小火車。

杜雲停催促:【快快快。】

說的倒好像是系統一直在無理取鬧。7777心裏更氣,不情不願地用自己賬號把東西發進了舉報郵箱裏,【以後別指望著我再幫你做這事。】

要扣積分的。

杜雲停說:【為什麽?就因為我幫你點出了深入學習這個詞的錯誤用法?】

7777倒吸一口涼氣, 【這特麽不是錯誤用法,你才是!】

話一出口, 它頓時覺得不好。果然, 杜雲停沒放過它剛剛脫口而出的小疏漏,幸災樂禍問它:【你現在居然還說臟話了?】

7777近乎窒息。它這樣信奉愛與道德的小系統, 本來是從不說臟話的。

可見剛剛真是被杜雲停氣暈了,這種話都無師自通了。

7777:【……】

它沈默片刻, 不等杜雲停再開口逗它,果斷嘟的一聲, 立馬下線。

杜雲停滿眼憐惜,瞅瞅這傻孩子, 都傻成什麽樣了。

他挪動著鼠標, 確定了下舉報郵箱的受理時間。據宣稱, 四十八小時之內一定會收到回覆。

杜雲停沒法收到回覆, 系統這郵箱是高於小世界體系的, 只能從高往低走,不能從低往高走。他慢悠悠看了眼,準備時刻盯著閱讀狀態。

晚飯後, 這封郵件顯示拆開。不多久,下午和杜雲停通過話的警察便又打來了電話,張嘴便問:“關於陸由的事,斐先生有什麽新的線索嗎?”

杜雲停說沒有,問他,“怎麽了?哪裏不對?”

警察也說不出來,只說:“倒不是不對……”

是太對了。

他拿著那一張被打印下來的薄薄的紙,再三和紙面上調出來的記錄對應著,越看越心驚。他再次確認,“斐先生,你有沒有給我發過什麽?”

比如一封郵件?

那頭青年仍然否認,聽著比他更加茫然。警察也讓自己的隊員去追溯了,結果是他們所有的警力都用上,也沒辦法把這個郵箱的主人找出來,無論在哪個數據庫裏,他都沒有留下任何記錄。

他心中信了大半。依他調查結果看,斐雪松大學讀的是傳媒,畢業後也一直在娛樂圈中活動,沒那個機會接觸黑客。

這應當不是對方發的。

雖不能確定發件人,這封信所起的作用卻是毋庸置疑的。警察把紙緊緊捏在手裏,扭頭就和負責這件事的幾個人開了個小會,通了通氣。

有了密件的解開方法,那些亂碼終於被理出了頭緒,在看似風光無限的娛樂圈底下,埋藏著的這條暗線讓警察無不為之心驚。

烈火鮮花,不過如此。

他們並未立刻實施抓捕,準備借著陸由去釣更大的魚。陸由對於自己被查的底朝天的事毫無所覺,只是他生性警惕,不輕易相信別人,用密語寫成的信息也只收了那一條,在那之後便重新轉回暗網,采取了更為保險穩妥的信息傳遞方式。

暗網上掛的東西很多,除卻常見的毒品、武器,還有買賣人口。陸由目光定定盯著其中一則買賣亞洲女人的拍賣,竟有些心動。

倒不是心動著想買,而是心動著想把斐雪松掛上去。

他在前一天做了一個奇異的夢,夢境是關於他給斐雪松下藥那天,全然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和想法執行。後來斐雪松一敗塗地,染上了這個東西痛不欲生,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昔日的美貌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骨架子。別說是演戲了,就連經紀人,斐雪松也沒辦法再好好做,他只掙紮著和體內的渴望決鬥,這足以消磨掉一個正常人的所有心神。

可現在,陸由覺得這也還不夠。

他受了那麽多的屈辱,而斐雪松甚至都不曾染上癮頭。……這怎麽能夠?

這如何能算夠!

他遲疑了會兒,試探著把斐雪松的圖片掛了上去。

【亞洲人,59kg,身高一米七六。】

【四十萬美金,接受適當砍價,可分開來賣,全球送貨上門。】

斐雪松長得毫無疑問是出色的,一貼出來,倒有不少人立刻便敲了陸由私信,表示願意把這個一頭小白毛的亞洲美人帶回家。陸由原不過是仿照著其他人的樣子試著掛上去賣,真的看到了有人想買,反倒唬了一大跳,匆匆一把把電腦合上。

合上後,他沈默片刻,又重新打開了。私信裏的紅字仍舊在一行行地往外跳,裏頭的買家用英語問他:【這個小美人就在你手上?】

陸由頭皮發麻,心狂熱地砰砰跳。他緩慢敲擊著鍵盤,回覆:【不在。】

生怕那人就這樣作罷,他又飛快寫道:【但你可以上門來取。】

買家靜默下去,像是在評估值不值得。陸由頭一次接觸到這樣的法外狂徒,只能坐在電腦這端獨自著急,等待著買家給出回音。片刻後,終於有鮮紅的字又蹦出來,相當醒目:【成交。】

陸由出了一頭的虛汗,他重重往椅背上一靠,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他開始思量,如何能讓斐雪松獨自出現在約定地方。

這個可能性並不大。斐雪松如今今非昔比,已經是個藝人了,凡是稍微有點名氣的藝人,無一不是被前呼後擁、被工作人員簇擁著的,更何況斐雪松還有金主,是他們公司的主推,他甚至都無需去想,便知道對方身邊安保力量會有多強。

而若是要讓斐雪松獨自過來……

陸由思忖了又思忖,他最終從椅子上站起來,進到雜物間,在裏頭搜尋著什麽,最終在收納箱裏扒拉出一張已然發黃了的照片。他將照片握在手裏,心中終於打定了主意。

斐雪松是一個多麽戀舊情的人。他把經過歲月的感情看的那麽重,簡直視如珍寶。

陸由從黑名單裏找到了前經紀人的號碼,將照片拍了張,發過去。那照片有點糊,能看清斐雪松自己的眉眼,另一邊則是站著凝望他的少年,身姿筆挺,還背著,目光一動不動。好像在斐雪松身上落下了種子,生了根,發了芽,好像註視著的不是人,而是一朵稀世的花。

杜雲停收到這條短信,點開來看,一眼就看見了原主的臉。

渣攻這一手戀舊情的游戲居然還沒結束,他挑挑眉,把目光聚集到照片裏另一個主人公上。

這麽一看,杜雲停倒是楞了楞。

他喊系統,【二十八,你來看看,這是不是有點像顧先生的臉?】

7777湊過來看。鏡頭的聚焦點在斐雪松身上,少年的臉被拍的模糊不清,沒辦法從上頭清晰地辨別出五官,可就憑那麽個模糊的背影,杜雲停也像是確定了,雙手一拍,【這就是顧先生的臉!】

他說:【我親手養大過,怎麽可能忘!】

他更氣了,心頭的火噗噗往上冒:【誰給他的膽子——居然敢用顧先生來p圖!】

7777這才想起當初被宿主養了的小狼崽,它沈默下來,不再吭聲。杜雲停沒覺察出它的不對,仍舊沈浸在渣攻竟然拿顧先生的臉引他上鉤的猜想裏,來回在房子裏踱步。他本不想去,這種明擺著的鴻門宴,去了便是吃虧;可陸由這會兒動到了男人身上,杜慫慫就連一點也忍不了了。

這麽多個世界,還沒幾個人敢不自量力對顧先生下手的。

他停下了腳步,先回覆陸由:“到時候見。”

扭過臉,他又給警察發了信息,表明陸由一定要在固定時間地點和他見面。警察始終盯著陸由一舉一動,聞聽這個消息,立馬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他們將會派人跟隨。

杜雲停要的就是這個,為以防萬一,還帶了張提速卡。

要是真來不及了,只靠著這卡,他也能跑出去。

到了出門那天,杜雲停和顧黎請假,“顧先生,我出去見個人。”

兩人剛剛就合作的魚塘的下一步發展做過了深入交流,顧黎雖然仍舊是副冷清模樣,可從頭到腳都透著股饜足的意味。他即使心滿意足也仍舊脊背筆直,並不癱坐在沙發上,聽見這話,便擡起眼,看了眼小白毛。

小白毛身上滿是沐浴乳的清香,奶味兒的。顧黎張開手臂,青年便乖覺地靠過來,自動坐在他膝蓋上。

好孩子。

顧黎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氣,揉著他的後頸。

“還有精力?嗯?”

杜雲停這會兒走路都腿軟,還有些懊惱,本來不該選在出門前討論漁業的,偏偏男人當時洗了個澡,就裹著浴巾進去。

杜慫慫一看,簡直是色迷心竅,鬼附身一樣腳不沾地跟著去了。等到玻璃門一關,不只是顧黎洗澡,他也被一同抱了進去,後頭一個勁兒哭著說水太多,又被男人放置在寬大的洗手臺上,教他兩條細細白白的腿順著臺子邊緣垂下來。

胡鬧了幾次,鬧的杜慫慫腳步直打顫。偏偏他和雙方都約定好了時間,不能再改,只小聲和男人撒嬌:“腰疼。”

顧黎的一只手探進他的襯衫裏,幫他揉著那一塊緊繃的肌肉,鼻尖碰了碰他的。

“想去?”

杜雲停哼哼唧唧,也是不情不願的模樣,“約好了。”

他簡直要在男人懷裏頭化作一灘水,還是甜的、奶味兒的水。顧黎半抱著他,活像是在哄孩子,又托著他的腳跟,幫他把兩只腳的襪子都套上。

連腳丫子都是綿軟的,秀氣白凈,踩在手心上,指甲鍍著層淺淺的光。

手機已經在顫,杜雲停知道這是在催自己,抓緊時間仰起頭,和男人要了個親親。他從男人膝上跳下去,走到門前,與男人擺手,“我很快就回來了。”

身後的男人嗯了一聲,並沒仔細詢問是去做什麽。

人總是要有獨自空間的,顧黎不想讓他產生太強的被壓迫感。只有流動的活水才能長久,換做人也是一樣,被圈死了,總有一天會泛酸、泛臭。

顧黎站起身,玄關那兒還丟著青年換下來的拖鞋,兩只上頭都印著胖乎乎的毛兔子。他俯身撿起來,整整齊齊放進鞋櫃裏,看著那白白胖胖的兔子臉,忍不住又想起了青年,不由得屈起手指,在上頭輕輕彈了彈。

彈的兔子兩顆黑眼睛一晃悠。

顧黎拿出手機,給青年發短信:“等你回來。”

約定的地點人並不算多,是個相當清靜的小咖啡館,隱在巷子裏頭。杜雲停來時先看過了附近,進咖啡館門時,陸由已經坐在裏頭的座位上喝咖啡了。

瞧見前經紀人走進來,他的目光一下子聚集過來,嘴唇動了動,笑道:“斐哥,你果然還是來了。”

杜雲停覺得對方的狀態有些奇怪,像是期待,又像是不安。這讓他感覺不怎麽好,又向外坐了坐。

“嗯,來了。”

陸由的手有點兒打顫,掏了半天,才把那張照片掏出來,擺桌上。

“斐哥,”他說,“你還記得嗎?這是當時的你……”

他又點點照片上另一個人,“這是當時的我。”

杜雲停不樂意了,嘴角耷拉,“胡說,你長得沒這麽好看。”

什麽阿貓阿狗,居然也敢冒充顧先生的名頭了。雲泥之別,誰給他的膽子假冒?

梁靜茹嗎?

陸由一怔,又低下頭去看那張照片,確定照片上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少年的臉。

斐雪松是怎麽看出來好看的?

他神色怪異,卻並未多說,只順著道:“斐哥,我現在來不是為了和你說這些。我是想請求你,看在咱倆這麽多年的情分上,請你幫著在顧總面前,為我美言幾句——”

杜雲停心知肚明這是幌子,也沒興趣照對方的劇本演。咖啡早已上了桌,他幹脆托起咖啡杯,二話不說迎著陸由臉兜頭澆下去。

這一下,將陸由硬生生澆懵了,坐在那兒深呼吸了好幾口都沒反應過來。杜雲停找到演戲的感覺了,反倒眼眶一紅,率先指責,“你怎麽能和我說這樣的話?”

渣攻:“……”

縱使他早見過了杜雲停白蓮花的功底,這會兒也不由得一怔。

挨澆的是自己,挨罵的也是自己,這是什麽鬼道理?

杜小白花盡職盡責地哽咽,又堅強不屈又脆弱可憐,趁他還怔在那兒,手又一把舉起了陸由的咖啡杯,又澆了過去。

深褐色的咖啡把陸由的妝發服裝都弄得一塌糊塗,名貴的襯衫上沾滿了咖啡漬,順著衣角滴滴答答往下流。

杜雲停暢快地吐出一口氣。

啊,爽。

他明白電視劇裏的女二為什麽動不動就拿水澆人了。

7777:【……】

來了這麽兩遭,渣攻的談心算是徹底進行不下去了。他咬著牙,神色陰鷙,一字一頓從嘴唇裏擠出來話,“你別後悔。”

杜雲停慢悠悠起身,回他:“絕不。”

他走出門,仍然不太相信這就是全部。就渣攻那模樣,顯然是心裏有鬼。

難道下面的戲份在巷子裏?

巷子又細又深,杜雲停離開咖啡店,往路口走。他忽然間加快腳步,像是感覺到什麽,飛快地向後頭一瞥。

身後有人,包的嚴嚴實實,看體型是個男人,很壯碩。

要是打,肯定打不過。

杜雲停心中合計了下,忽然間邁開步伐,朝著一個方向撒腿就跑。男人顯然沒想到他警惕性如此之高,腳步微微一遲滯,緊跟著追了上去。

他已經看了這個要到手的貨許久,皮膚身材都是亞洲人裏頭的極品,格外潔白細膩,看著又是純又是浪,光看都能讓人興致勃勃。這樣的人帶回去,只有賺錢的時候,怎麽都不會在手裏虧了。

更別說賣家已經和他說定,只要是他靠自己本事把人帶回去,就連一分錢也不會收,只要把到時候幹這貨物的視頻發他一份就可以。沒有本錢,哪怕不是做那種奴隸,光是靠著賣這一身皮子,都足夠男人賺發。

他的同伴也在周圍,他心知肚明,舔著嘴唇,慢慢把這小羊趕進自己的包圍圈。

小羊沒有回頭望,速度也不慢,可對於他這樣健壯的人來說,還有些不夠看。

他靠近時,終於露出了自己猙獰的面目,手中的手帕已經掏了出來,就要往人臉上捂。

“嗚嗚!”

“幹什麽的,人民警察!”

“舉起雙手——”

周圍驟然嘈雜起來,不知道從哪個店裏蹦出的人把他們圍了個團團轉,那小羊居然也出乎意料地身手矯捷,反過去一手,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男人猝不及防,猛地一分神,已經被這群□□的條子徹底圍上了,雙拳難敵四手,無論他怎麽掙紮,還是被人拷上了手銬,押著走了。

不遠處的同夥眼看不好,並沒上前,反而轉個方向,拔腿便跑。

和杜雲停打交道最多的警察走過來,問他:“沒事吧?那手帕上面應該是迷藥。”

杜雲停搖搖頭,松松手腕,“沒事。”

他在男人捂過來時便有了猜想,刻意屏住了呼吸。

警察又與他說了兩句,心裏頭全是氣:“跑我們國家地盤上,居然還敢欺負我國公民!斐同志,你不要急,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杜雲停和對方道了謝,抹了把額頭跑出來的汗,松了口氣。

他並沒把這件事和顧黎說,但消息瞞不過男人,顧黎很快便知道了。

杜雲停從警局裏出來,正好對上了男人的車。

車門拉開了,裏頭男人臉色沈沈,陰的能滴水,“上車。”

杜雲停知道不好,上來後格外乖巧,鵪鶉狀坐在一旁,吭也不吭。

顧黎憋著一肚子火氣,不好在此處施展,等到回去,前腳剛關上門,後腳就把小白毛抵在了墻上。杜雲停對於這個動作抗議過很多次,照他所說,是500ml的可樂瓶在這種情況下都能變成2l的,他害怕。

顧黎向來疼他,既然他這麽說了,一次也沒有試過。這一回卻咬著牙,楞是把人抵著墻,死活讓小白花開花了四五回。杜慫慫嗓子哭啞完了,堅硬的墻壁被他撓出了好幾道印子,不碰都直哆嗦。

男人伸手去抱他,他就好像被打散了、沖壞了,順著顧黎胳膊軟倒下去,被放在床上時兩條腿仍然在抽搐,可憐的很。顧黎難得沒對他升起半點憐惜來,只摸著他的臉問:“知道錯了?”

杜慫慫說話都是哭音,臉上全是淚痕,小聲說:“知道了。”

他望了眼男人臉色,又怯生生伸過手來,說:“顧先生抱……”

男人定定看著他,在他鍥而不舍的目光註視下,終於是微微嘆了一口氣。他認命地把小白毛按上自己的胸膛,那位置剛剛好,好像他這副身體,就是為了眼前這個人而量身打造。

“斐雪松。”

小白毛聲音輕輕的,“嗯?”

顧黎摸摸他的臉,說出來的話卻沒那麽溫情,“這是最後一次。”

“再有下一次,我會弄死你。”

小白毛整個人都是一抖,說不出是興奮還是害怕——顧黎的形象一向是清冷禁欲的,像這樣的話從那兩片薄唇裏頭有力道地吐出來,還是第一次。他光是聽著,就又有些腿軟。

他小聲哼哼著,沒有吭聲,只把頭靠在男人胸膛上,沈沈睡過去。

他睡了後,顧黎拿起了他的手機。

“去查。”顧黎打電話對下屬吩咐,“加快速度——我要很快得到回音——”

他的目光忽然頓了頓,停留在那一張照片上。

下屬問:“顧總?……怎麽?”

顧黎沒有回答。他的手緩緩摸過去照片裏的那張模糊的臉,無比確認,那就是自己。

衣服和場景,都是他記憶中的,沒有絲毫出入。

他的瞳孔縮起來,定定地凝視著。

只有一件事情有出入。

……在他的記憶裏,他從不曾用這樣的目光,註視過任何一個人。

更何況看的是青年。

他原本以為,他和斐雪松在酒吧裏的見面,應當是初次見面。

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機關都哢噠哢噠轉動起來,好像有一只手在往回撥——他看見了當年的自己,站在教學樓前,站在樹下,靜靜望著。

他在等一個人出來,那個人是斐雪松。

可等人真的到了面前,他卻又沒來由地失望。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低聲道:“不是他。”

隨即又是一聲輕輕的、含混的笑。

“沒關系,”他說,“總有一天,會是的。”

作者有話要說:  杜慫慫:我是如此害怕,簡直就是一朵瑟瑟發抖的小白花……

顧先生:嗯,小白花該開花了。

花期一年十二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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