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玉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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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亞回到樂山以後，我們足足休息了大半個月。
這大半個月，古玩齋都沒有開門。
我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聚在一起喝茶下棋。
在三亞的時候，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每天精神都高度緊繃著，所以我們一直都處在一種莫名的亢奮狀態中，如同拉緊的弓弦。
終於結束了所有事情，回來以後，精神放松，心裏那根緊繃的弦也就松弛下來，整個人登時覺得疲憊不堪，每一塊肌肉，甚至每一個骨頭關節，仿佛都酸痛疲軟，每天只想癱在床上，跟爛泥一樣。
剛回來的幾天，仿佛有睡不完的瞌睡，每天都在昏睡，足足睡了好幾天，這才慢慢爬起了床。
外面的樹葉綠了又黃，時間都逼近深秋。
街道兩旁栽種著很多銀杏，一到秋天，滿樹都是金色的葉子，風一吹，如同一只只金色蝴蝶翩翩起舞，非常漂亮。
而且銀杏葉子落在地上以後，一般都不會去打掃，鋪在地上金燦燦的，還挺漂亮。
差不多半個月以後，古玩齋才開了門。
剛剛開門，就迎來了一個客人。
那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跟我們年紀相仿，但是長得骨瘦如柴，皮膚又白，而且不是正常的白，是那種蒼白，常年沒有出門見陽光的那種。眼窩深陷，不停地打著呵欠，一副瞌睡沒有睡醒，懨秋秋的樣子，一點年輕人的蓬勃朝氣都沒有。
他突然出現在門口，還把小桂子嚇了一跳，以為清早八晨撞了鬼。
小桂子雙手攏在嘴裏，呵著氣，問：“這位爺，有事？”
幹我們這一行，對待客人都是很尊敬的，以爺相稱。
年輕人白了小桂子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嗎？沒事我來你這裏幹啥？”
年輕人火氣挺沖，小桂子心裏雖然不爽，但面上還是掛著笑，開門將年輕人迎進屋子裏，輕輕拍打著自己的嘴巴說：“爺，小的嘴笨，不會說話，不好意思哈！”
其實小桂子能夠這樣說，足以證明他的嘴一點都不笨。
陽光從門口照進來，把店鋪照得亮堂堂的，驅走了不少陰寒之氣。
我左手提著一壺鐵觀音，右手握著兩個鐵蛋子，鐵蛋子在掌心裏嘩嘩轉來轉去。
我這副派頭，儼然一個小老頭的樣子，根本不像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不過我這種老成，是因為職業關系，跟來人那種病怏怏的樣子是不一樣的。
泡茶的茶壺是紫砂壺，泡出的茶葉很香，我每天早上起床的習慣，就是用紫砂壺泡一壺茶，慢慢品茶，基本上就能把一上午的時間磨過去。
小桂子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那個年輕人在太師椅上落座。
我拎著紫砂壺走到年輕人面前，在中間的桌子上放了個茶盅，給他斟上茶水，笑著問：“這位爺如何稱呼？”
年輕人端起茶盅，一口就把茶水吞了下去，顯得很口渴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性情急躁，根本就不懂品茗的人。
他說：“叫我寶馬哥就行！”
寶馬哥？！
這個綽號還挺奇葩的，夠霸氣，一看就是開寶馬的。
我順眼看了一下他手心裏攥著的，果然是一把寶馬車鑰匙。
“寶馬哥，你好！”
我笑了笑，又給他斟上茶水。
寶馬哥也不客氣，端起茶水又一飲而盡。
我在他對面的太師椅上坐下，問他道：“寶馬哥風塵仆仆，是來買東西，還是來賣東西的？”
寶馬哥從懷裏掏出一個牛皮信封，拍在桌上說：“當然是來賣東西的，我等著錢用！”
我給小桂子揚了揚下巴，小桂子走過去，把牛皮信封拿到我面前：“少爺，你過目！”
我隔著牛皮信封摸了摸，感覺信封裏面是個塊狀物，約莫巴掌大小，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我拆開信封，居然從信封裏摸出一只烏龜。
當然，並不是真正的烏龜，而是一只玉石雕刻成的小烏龜。
那玉石呈翡翠色，雕刻出來的玉烏龜晶瑩剔透，非常漂亮，而且工藝很精美，龜甲上面的紋路都清清楚楚。捧在手裏陰冷冷的，手指撫摸的感覺也是相當滑膩。總得來說，這只玉烏龜很不錯，是一件上等的玉石擺件。
我舉起來，迎著陽光看了看，烏龜裏面還仿似有水珠在滾動。
小桂子低低驚呼：“好玩意兒！”
我讓小桂子關上門，小桂子關上門，店鋪裏黑漆漆的，在沒有光亮的情況下，那只玉烏龜就像夜明珠一樣明亮，翠綠色的光暈如同水紋，在烏龜周圍微微蕩漾，煞是好看。
我點點頭，讓小桂子重新打開鋪子。
“怎麽樣？”寶馬哥問。
“是個好東西！”我說。
寶馬哥問：“收嗎？”
“只要是好東西，古玩齋全收！”我笑瞇瞇的說。
這只玉烏龜著實不錯，而且烏龜代表著吉祥，這個烏龜擺件，對於那些達官貴族，生意老板來說，絕對是非常喜愛的，不愁出不了手。所以從我內心來說，我是很願意收下這只玉烏龜的。
寶馬哥點點頭，直截了當的說：“湯老板，開個價吧！”
我轉了轉眼珠子，說：“一口價，十萬！如果你到隔壁，頂多給你五萬，甚至更低！我古玩齋給的價格，絕對是這條街上最高的！”
我一點都沒有說謊，說的全都是大實話，隔壁那死禿子，壓價厲害得很，在這條街是出了名的。我的古玩齋生意之所以做得這麽紅火，跟我出手闊綽，開價大方是分不開的。
我已經在心裏計算過了，這只玉烏龜十萬收到手裏，轉手賣個二三十萬不成問題，已經是百分之兩百甚至三百的利潤了，沒必要把價格壓得太低。
“好！”寶馬哥對於十萬這個價格，顯得非常滿意，他笑著說：“早就聽聞古玩齋的湯老板出手大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是個爽快人！回頭我家裏還有東西，我要賣的時候自然還來找你！”
我笑著點點頭，連聲對寶馬哥說感謝。
在生意上，這就是放長線釣大魚，我湯昭從來不做一錘子買賣，你坑了客人一次，第二次別人就不會再來了，你的客源也就斷了，最後就把生意做進了死胡同。
所以，我爽快，客人也爽快，他可以給你帶來更多的生意，生意就會越滾越大，這樣才能做得紅火。
我敲了敲桌子：“小桂子，給這位爺取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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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聚在一起喝茶下棋。
在三亞的時候，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每天精神都高度緊繃著，所以我們一直都處在一種莫名的亢奮狀態中，如同拉緊的弓弦。
終於結束了所有事情，回來以後，精神放松，心裏那根緊繃的弦也就松弛下來，整個人登時覺得疲憊不堪，每一塊肌肉，甚至每一個骨頭關節，仿佛都酸痛疲軟，每天只想癱在床上，跟爛泥一樣。
剛回來的幾天，仿佛有睡不完的瞌睡，每天都在昏睡，足足睡了好幾天，這才慢慢爬起了床。
外面的樹葉綠了又黃，時間都逼近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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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銀杏葉子落在地上以後，一般都不會去打掃，鋪在地上金燦燦的，還挺漂亮。
差不多半個月以後，古玩齋才開了門。
剛剛開門，就迎來了一個客人。
那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跟我們年紀相仿，但是長得骨瘦如柴，皮膚又白，而且不是正常的白，是那種蒼白，常年沒有出門見陽光的那種。眼窩深陷，不停地打著呵欠，一副瞌睡沒有睡醒，懨秋秋的樣子，一點年輕人的蓬勃朝氣都沒有。
他突然出現在門口，還把小桂子嚇了一跳，以為清早八晨撞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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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小桂子能夠這樣說，足以證明他的嘴一點都不笨。
陽光從門口照進來，把店鋪照得亮堂堂的，驅走了不少陰寒之氣。
我左手提著一壺鐵觀音，右手握著兩個鐵蛋子，鐵蛋子在掌心裏嘩嘩轉來轉去。
我這副派頭，儼然一個小老頭的樣子，根本不像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不過我這種老成，是因為職業關系，跟來人那種病怏怏的樣子是不一樣的。
泡茶的茶壺是紫砂壺，泡出的茶葉很香，我每天早上起床的習慣，就是用紫砂壺泡一壺茶，慢慢品茶，基本上就能把一上午的時間磨過去。
小桂子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那個年輕人在太師椅上落座。
我拎著紫砂壺走到年輕人面前，在中間的桌子上放了個茶盅，給他斟上茶水，笑著問：“這位爺如何稱呼？”
年輕人端起茶盅，一口就把茶水吞了下去，顯得很口渴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性情急躁，根本就不懂品茗的人。
他說：“叫我寶馬哥就行！”
寶馬哥？！
這個綽號還挺奇葩的，夠霸氣，一看就是開寶馬的。
我順眼看了一下他手心裏攥著的，果然是一把寶馬車鑰匙。
“寶馬哥，你好！”
我笑了笑，又給他斟上茶水。
寶馬哥也不客氣，端起茶水又一飲而盡。
我在他對面的太師椅上坐下，問他道：“寶馬哥風塵仆仆，是來買東西，還是來賣東西的？”
寶馬哥從懷裏掏出一個牛皮信封，拍在桌上說：“當然是來賣東西的，我等著錢用！”
我給小桂子揚了揚下巴，小桂子走過去，把牛皮信封拿到我面前：“少爺，你過目！”
我隔著牛皮信封摸了摸，感覺信封裏面是個塊狀物，約莫巴掌大小，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我拆開信封，居然從信封裏摸出一只烏龜。
當然，並不是真正的烏龜，而是一只玉石雕刻成的小烏龜。
那玉石呈翡翠色，雕刻出來的玉烏龜晶瑩剔透，非常漂亮，而且工藝很精美，龜甲上面的紋路都清清楚楚。捧在手裏陰冷冷的，手指撫摸的感覺也是相當滑膩。總得來說，這只玉烏龜很不錯，是一件上等的玉石擺件。
我舉起來，迎著陽光看了看，烏龜裏面還仿似有水珠在滾動。
小桂子低低驚呼：“好玩意兒！”
我讓小桂子關上門，小桂子關上門，店鋪裏黑漆漆的，在沒有光亮的情況下，那只玉烏龜就像夜明珠一樣明亮，翠綠色的光暈如同水紋，在烏龜周圍微微蕩漾，煞是好看。
我點點頭，讓小桂子重新打開鋪子。
“怎麽樣？”寶馬哥問。
“是個好東西！”我說。
寶馬哥問：“收嗎？”
“只要是好東西，古玩齋全收！”我笑瞇瞇的說。
這只玉烏龜著實不錯，而且烏龜代表著吉祥，這個烏龜擺件，對於那些達官貴族，生意老板來說，絕對是非常喜愛的，不愁出不了手。所以從我內心來說，我是很願意收下這只玉烏龜的。
寶馬哥點點頭，直截了當的說：“湯老板，開個價吧！”
我轉了轉眼珠子，說：“一口價，十萬！如果你到隔壁，頂多給你五萬，甚至更低！我古玩齋給的價格，絕對是這條街上最高的！”
我一點都沒有說謊，說的全都是大實話，隔壁那死禿子，壓價厲害得很，在這條街是出了名的。我的古玩齋生意之所以做得這麽紅火，跟我出手闊綽，開價大方是分不開的。
我已經在心裏計算過了，這只玉烏龜十萬收到手裏，轉手賣個二三十萬不成問題，已經是百分之兩百甚至三百的利潤了，沒必要把價格壓得太低。
“好！”寶馬哥對於十萬這個價格，顯得非常滿意，他笑著說：“早就聽聞古玩齋的湯老板出手大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是個爽快人！回頭我家裏還有東西，我要賣的時候自然還來找你！”
我笑著點點頭，連聲對寶馬哥說感謝。
在生意上，這就是放長線釣大魚，我湯昭從來不做一錘子買賣，你坑了客人一次，第二次別人就不會再來了，你的客源也就斷了，最後就把生意做進了死胡同。
所以，我爽快，客人也爽快，他可以給你帶來更多的生意，生意就會越滾越大，這樣才能做得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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