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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密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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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境外賭博,我也有所耳聞,因為在國內賭博是犯法的,所以很多人跑到國外去賭,尤其是東南亞一帶的小國,賭場最多。

其實好多賭場都是中國人開的,他們投資賭場,然後跟本地人合作,本地人主要負責賭場安全和運作,投資人負責從國內拉人過來賭博。

我記得我有個小學同學,家裏條件不好,窮的叮當響,迫於無奈跟人跑到緬甸這邊的賭場當馬仔,專門負責接送賭客,光是拿小費都拿到手軟。有些贏了錢的客人很高興,也很大氣,直接一沓錢就拍你臉上了。

沒幹兩年,那小子就回來買了房娶了媳婦,還在城裏開了兩家超市,現在生活過得相當滋潤。每次同學聚會或者朋友喝酒,他都要把以前的這些事情拿出來吹一吹。

當時我就問他,如果碰上那些借了錢,卻又還不上的賭客怎麽辦?

那小子嘿嘿笑著說:“如果到了還款時間,你還給不了錢,他們就把你送到一個特殊的房間,讓你打電話問家裏要錢。限定時間內還不了,就開始給你上手段,打耳光,不給吃飯,整夜罰跪。管你在國內是多麽牛逼的人物,在那裏都像乞丐一樣的跪著。我親眼看見過一個身家過億的老板,輸得傾家蕩產,跪在地上跟一個小嘍啰求情,真的是毫無尊嚴。

當然,這都算是輕的,如果還是還不上,那就關到催單房裏,那裏面可是人間地獄了,男的被人用各種手段折磨,用鞋底抽臉,強迫你喝辣椒水。女的就更慘了,被扒了衣服扔到男人堆裏,折磨完以後就賣到東南亞的紅燈區!

讓你活著也算是心慈手軟的,碰上一些硬主,直接把人關到死單房裏,把你的眼角膜、腎、心臟都挖出來賣到黑市上。剩下的骨頭架子就埋在花園裏,賭場的後花園裏種著成片成片的美人蕉,花開得最艷,因為肥料足,地底下面全是人骨頭……”

我們的越野車經過那座賭場的時候,路邊還有人熱情地跟我們招手,示意我們進去玩玩,我們自然是沒敢停車,一溜煙就跑掉了。

“你是在中緬邊境長大的?”我問馬瘋子。

馬瘋子點點頭:“是啊,我父親和母親都是自然生物學的專家,經常在中緬邊境的原始森林裏面搞科研,我小時候就住在中國邊境的一個小村莊裏!”

我哦了一聲,難怪馬瘋子對邊境一帶這麽熟悉,原來他是在這裏長大的。這也讓我想起昨晚的那場槍戰,馬瘋子親眼目睹警匪大戰以後,表現的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冷靜,看樣子他目睹過很多這樣的事情,所以見怪不怪了。

馬瘋子自嘲般地笑了笑:“現在回憶起小時候的生活,就像是一場噩夢。因為靠近邊境線,村子裏的很多人都在搞毒品,販毒的,運毒的,吸毒的,混亂不堪,發生槍戰是很正常的事情。毒販與警察之間的槍戰,毒販與毒販之間的槍戰。剛開始我還很害怕,但是日子久了,感覺也就那樣了,那槍炮聲聽上去跟過年的炮竹聲也沒什麽區別。

那些年代緬甸的局勢也很動蕩,政府軍跟反政府武裝經常激戰,偶爾還會有炮彈落在中國境內。有次我在吃晚飯,親眼看見一顆炮彈落入對面一戶人家,家裏好幾口人圍著桌子吃飯,一下子全都死光光了。

所以從小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好好學習,離開這個鬼地方,我要去大城市生根發芽。可是,命運就是這樣弄人,兜兜轉轉一大圈,我現在卻又回來了。呵呵,也許大山就是我的宿命吧!”

馬瘋子一口氣說了很多話,我們聽著也很感慨。

雖然馬瘋子的描述非常平淡,但恰恰是這種平淡,反而讓我們很深刻地感受到,馬瘋子的童年過得是多麽艱辛,正因為經歷了太多的苦難,所以他才會表現出現在這樣的漠然。

我拍了拍馬瘋子的肩膀:“別這麽說,等這趟從野人山回來,你可以回大城市的,繼續搞你的科研也可以,跟著我們發財也可以,反正自己想幹什麽都可以!”

馬瘋子沈默了一會兒:“謝謝你湯少爺,你是唯一不嫌棄我腦子有問題的人!”

“你的腦子沒有問題,你只是受了刺激,有些心理陰影罷了,忘掉從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我說。

馬瘋子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馬瘋子跟著我們的這段時間,不得不說,他的日子過得真的挺開心,正因為處在這種開心快樂的氛圍當中,所以馬瘋子最近一直都沒有犯病,身體狀況各方面都很良好,這也讓我的擔憂慢慢放了下來。

我們一早從猴橋口岸出發,兩百多公裏的路程卻一直開到下午。

密支那是緬甸北部克欽邦首府,等同於我們這裏的一個省會城市,是緬甸北部最重要的河港,史迪威公路上的貿易中心,人口約20萬左右。

密支那主要以克欽族人為主,同中國的關系極為密切,境內的克欽族、僳僳族與雲南省怒江州、保山地區、德宏州境內的景頗族、僳僳族是跨國境線而居的同一民族,他們語言相通,習俗相同,通婚互市,交往非常頻繁。

再加上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有很多遠征軍士兵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留在了密支那,他們的後代也就在密支那生息繁衍,所以進入密支那,並沒有太多的異國風情,反而像是到了國內的某座城市而已。放眼望去,滿街都是華人的影子。

我們之前那種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了密支那以後,反倒是安穩下來,這樣的氛圍讓人感到輕松。

密支那雖然是克欽邦首府,省會級城市,但畢竟緬甸的經濟水平在那裏擺著,所以密支那跟咱們國內的省會城市根本就沒法比。這裏很難見到高樓大廈,雖然看上去喧囂繁華,但城市建設很差,好多地方顯得破破爛爛,跟我們國內的一些縣城差不多,只是地盤可能要稍微大一點。

我們把車停在路邊,一人買了一顆新鮮椰子,各自拿著一根吸管,大口大口吮吸著新鮮香甜的椰汁。

馬瘋子下車打了個電話,我問他怎麽樣,他說:“我已經跟羅叔叔聯系上了,他讓我們站在原地,馬上派人來接我們!”

畢竟這是在國外的地盤上,所以我還是很謹慎地追問了一句:“那個羅叔叔真的可靠嗎?”

馬瘋子說:“應該沒什麽問題的,畢竟當年他跟我父親也算是莫逆之交,關系挺好的。雖然這麽多年我跟他沒有見面,但是看在我父親的那層關系上,這點面子他還是會給我的。再說了,我們又不求他多大的事,無非就是讓他幫忙弄點裝備而已,這事兒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而且我們跟他又沒有什麽利益沖突,你還怕他對我們不利嗎?”

我笑了笑,拍著馬瘋子的肩膀說:“沒事兒,我只是隨口問問,畢竟江湖水深,出門在外,還是多留個心眼的好,這可都是我用鮮血換來的經驗啊!”

馬瘋子點點頭,又拿起一顆椰子,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一輛迷彩吉普車停在我們面前,這種吉普車造型古老,但很有特色,開在街上還是相當拉風的。

司機是個黑瘦漢子,他摘下墨鏡,把腦袋伸出來,對著馬瘋子喊了一聲,然後用中文問:“誰是馬愛國的兒子?”

馬瘋子站出來,指了指自己。

司機招了招手:“走吧,老板設了宴席等著你們呢!”

吉普車在前面帶路,我們開著越野車跟在後面。

穿過喧囂的鬧市區,吉普車駛上一條僻靜的鄉村公路,周圍一下子變得荒涼起來。

豬頭咂了咂嘴,摸著下巴說:“這他媽是把我們帶到哪裏來了?”

阿木手握方向盤,雙目平視著前方,不冷不淡地說:“既來之則安之!”

豬頭抱了抱臂膀說:“我聽說緬甸這邊還有那種跟外界隔絕的原始人,那些原始部族的女人都是不穿衣服的,一旦看見外來的男人,她們就像發現獵物一樣,把男人綁回去,然後輪流跟那個男人嘿咻嘿咻,直到那男人精盡而亡!”

馬瘋子點點頭:“確實有這種事情,以前我父親手下的一個男助手,年紀輕輕的,長得又高又帥,結果被原始部族的女人看上,悄悄在叢林裏把他給綁走了。等到人們把他救回來的時候,他那男人的玩意兒已經嚴重損壞,結果一輩子都失去了男人雄風,再也沒法振作,據說三十幾四十歲就死了,自殺死的!”

豬頭打了個冷顫:“這地方這麽偏僻,你說會不會有原始人出沒?我長這麽帥,萬一被原始部族的女人看上了怎麽辦?”

我插嘴笑道:“那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嗎,每天都能和女人嘿咻嘿咻!”

豬頭連連擺手:“媽的,二十四小時不睡覺的輪流搞我,我就是頭驢也得被折磨死了!而且那些女人又不好看,一個個都跟大猩猩似的,光是想想都覺得索然無味!”

我極度無語的搖了搖頭:“大哥,你真的想多了,我有這樣的擔憂很正常,但是你有這樣的擔憂,純屬想太多!”

豬頭撇撇嘴:“湯少爺,你還真是不要臉啊!”

笑罵聲中,我們的顧慮減輕了不少,心情也變得開朗許多。

這個時候,前面的吉普車停了下來,我們也跟著停了下來。

擡頭一看,面前赫然佇立著一座恢弘的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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