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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絕密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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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馬瘋子家裏的時候已是半夜,說是家,其實也就是一間簡易的窩棚房。

據說這間窩棚房還是阿刁給他找的,位置很偏僻,以前是別人家的一個小倉庫,後來阿刁托人幫忙,把馬瘋子安頓了進來。

窩棚房裏沒有什麽擺設,只有一臺老舊的電視機,一盞電燈泡,一張床,每個月的房租都是阿刁幫忙墊付的。

窩棚房的角落裏堆放著很多的瓶瓶罐罐,那些不起眼的瓶瓶罐罐都是馬瘋子眼中的寶貝疙瘩。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上門收購,馬瘋子把這些瓶瓶罐罐賣了以後,就能去買煙抽買酒喝。

窩棚房裏散發著一股子黴味,原本狹窄的屋子突然擠進好幾個人,頓時顯得十分局促。

馬瘋子讓我等等,然後一個人在床下面翻箱倒櫃,搞得滿臉都是灰塵,頭上還掛著蜘蛛網。

我忍不住問他:“你在找什麽?”

“嘿,找到啦!”馬瘋子從床下爬出來,還拖著一個老舊的鐵皮箱子。

鐵皮箱子不大,約莫兩寸見方,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灰塵,銹跡斑斑,看樣子很久都沒有開啟過。

鐵皮箱子外面還掛著一個鎖,馬瘋子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開鎖的鑰匙。

小黑拔出弧月刀,一刀劈下去,那鎖登時裂成兩半。

翻開鐵皮箱子,裏面的東西映入眼簾。

一個國軍的徽章,一套國軍的軍服,一個古老的照相機,還有一本黑色的日記本。

“這些東西哪來的?”我拿起那個國軍徽章看了看。

馬瘋子說:“這都是我爺爺留下的傳家寶呢!”

“你爺爺?傳家寶?你爺爺年輕時候是國軍?”我問。

馬瘋子說:“他是一名戰地記者!”

我點了點頭,把玩著那個古老的照相機,怪不得箱子裏有個照相機呢,原來馬瘋子的爺爺是個戰地記者。在那個年代,普通人根本連照相機長什麽樣子都沒見到過,照相機絕對是高級奢侈品。這個相機保存得還挺不錯的,雖然不能使用了,但也算是一件老古董,對於懂行的人來說,很有收藏價值。

“我給你五萬塊,這相機我收了行不行?”我笑瞇瞇地問馬瘋子。

我給的這個價錢並不低,說穿了,我也是同情馬瘋子,才想著給他一筆錢。

豬頭用手肘撞了撞我:“湯少爺,你沒毛病吧,就這破玩意兒你給五萬?錢多了找不到地方消費是吧?”

滿以為窮困潦倒的馬瘋子會一口答應我的條件,沒想到馬瘋子卻一把從我手裏奪回相機,死死抱在懷裏,表情堅決地說:“不賣!這是我們馬家的傳家寶,你給多少錢都不賣!”

豬頭翻了翻白眼:“就你這破爛玩意兒,也就我們湯少爺給你那麽多錢,按我說,兩百塊都是便宜你了!”

“呸!”馬瘋子吐了豬頭一口唾沫。

“嘿,你他娘的……”豬頭抹了一把臉,生氣地挽起袖子,就要去揍馬瘋子。

我趕緊攔住豬頭:“算了算了,不要跟他計較!”

然後我問馬瘋子:“你不是說你在書裏看見過青銅盒子的圖片嗎,那本書在哪裏?”

馬瘋子伸手指了指鐵皮箱子裏面的那本黑皮日記本,我將信將疑地拿起那本日記本,翻開日記本,紙張因為年代久遠而變得微微發黃。這不是一本普通的日記本,而是一本圖文資料,裏面不僅有文字記載,還粘貼著大量的圖片照片。

翻看著這本日記本,就像穿越回了那段戰火紛飛的歲月,濃濃的滄桑感和厚重的歷史感撲面而來。

馬瘋子的爺爺全名叫做馬中華,是當年國軍內部的一名戰地記者,曾跟隨中國遠征軍出征緬甸。遠征軍兵敗退入野人山,馬中華僥幸從野人山活著走了出來。

這本日記裏面,基本都是馬中華參加遠征軍以後的一些隨筆和感悟,對戰爭的無奈嘆息,對和平年代的向往,以及對生命對死亡的感慨。

雖然日記本裏都是一些黑白照片,但是卻給我們呈現出一個個真實而又殘酷的戰爭場景,比起電影裏拍攝的那些畫面,更加令人震撼。

一頁頁翻看下去,我的心情也是越來越沈重,到最後竟然淚濕了眼眶。

日記的前半部分主要是記敘遠征軍作戰的一些事情,後半部分是兵敗退入野人山以後的事情。那一篇篇簡單的日記,都是一段段不堪回首的血淚史。

很快,我在日記本裏發現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面是一個青銅盒子,跟我們懷裏的青銅盒子一模一樣。

我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兩顆眼珠子幾乎都要貼在日記本上。

每一個細節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照片上面的青銅盒子,確實就是我們想要尋找的青銅盒子。

馬瘋子撇著嘴說:“怎麽樣?我沒有騙你吧?”

我沒有說話,目光迅速往下移,因為在這張照片的下面,還記載著好幾段文字。

依次看下來,大概得出這樣一段故事:

遠征軍司令杜聿明,不知從哪裏得到了一個古老的青銅盒子,他把這個青銅盒子當成寶貝疙瘩,即使是在遠征軍作戰期間,他也把青銅盒子隨身攜帶著。

而後,遠征軍戰鬥失利,杜聿明率領殘部退敗野人山。在杜聿明身邊有個忠心耿耿的副官,對那個青銅盒子起了貪戀。有一天,那個副官偷走青銅盒子,帶著幾個心腹逃入蒼莽的原始叢林,從此沒了音訊。

杜聿明勃然大怒,曾派人追擊那個副官,但是要想在原始蒼莽的野人山找個人,其難度不亞於大海撈針。從那以後,那個青銅盒子就跟隨副官,一同消失在了野人山之中。

後來,杜聿明一直對那個青銅盒子戀戀不忘,還因此生了一場重病。

馬中華也曾問過杜聿明,這個看似普通的青銅盒子到底有什麽蹊蹺,杜司令想要什麽寶貝弄不到手,又何必對一個青銅盒子耿耿於懷呢?

對於馬中華的詢問,杜聿明只是含糊不清地回答,你不懂,這個青銅盒子自有它的神奇之處!

神奇之處?!

這個青銅盒子有什麽神奇之處,杜聿明當年是不是知道些什麽秘密?

只可惜杜聿明早已作古,我們也不能從他那裏打聽到什麽消息。

合上日記本,我的心情很是覆雜,從剛開始的激動,到現在的深深失落。

是的,我非常失落。

從日記裏的內容來看,那個青銅盒子很可能還在野人山的某個地方。野人山地形險惡,環境非常惡劣,只憑那副官和幾個心腹,我相信他們活著走出野人山的機會非常渺茫。

如果青銅盒子真的就此遺失在野人山裏面,事情可就相當棘手了。那就意味著,要想找到那個青銅盒子,我們就必須得親自走一遭野人山。

退一步說,就算青銅盒子遺失在野人山裏面,茫茫原始叢林,我們又在哪裏去尋找青銅盒子?

再退一步說,萬一當年那個副官帶著青銅盒子活著走出了野人山,那又怎麽辦?

我怔怔地抱著日記本,短暫的時間裏,腦海裏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冒出一個念頭,自己馬上又將其推翻。重新冒出一個念頭,想了想,又再次推翻。

豬頭說:“湯少爺,你在思考什麽問題,不妨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

我在狹小的房間裏來回踱著步子,半晌,我停了下來,將日記本重重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氣說:“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要去野人山走一趟?”

“啥玩意兒?!”

豬頭第一個從凳子上蹦了起來,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湯少爺,你腦子沒發燒吧?你也是讀過書的人,你應該知道野人山是個什麽地方,那是人去的地方嗎?”

我揉了揉臉頰,神色凝重地說:“那個偷走青銅盒子的副官,當年很可能根本沒能活著走出野人山,我相信那個青銅盒子,十之八九還在野人山裏面!”

豬頭嘆了口氣:“好,假設那個副官死在了野人山裏面,那我問你,野人山那麽大,我們怎麽能找到那個副官的屍體?我再問你,就算我們能夠找到副官的屍體,這麽多年過去,你敢保證青銅盒子還在他的身上嗎?說句倒黴話,可能副官的屍體連同青銅盒子都被野獸給吞掉了!”

頓了頓,豬頭又說:“更何況,你憑什麽肯定副官死在了野人山裏面,萬一那個副官活著逃出來了呢?”

我沒有作聲,我知道豬頭這不是跟我作對,而是跟我提出問題,並且這些問題也是我剛才想過的問題。

窩棚房裏很安靜,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擺在我們面前的嚴峻選擇。

我的心裏也很清楚,野人山絕對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之一。我們去過黑竹溝,去過羅布泊,還去過撫仙湖,每個地方都是兇險絕倫,但是跟野人山比較起來,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就像豬頭剛才所說,野人山是人去的嗎?

不是,那絕對不是人去的地方,那就是一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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