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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蜀道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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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蛇組的人員也沒有現身,仿佛之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三天以後,我們出發前往蘭州。

阿木不知從哪裏弄來一輛牧馬人,雖然舒適感不佳,但是動力十足,跋山涉水不在話下。

車廂後面放了很多東西,有礦泉水,有零食,有泡面,還有野外帳篷,便攜式爐竈等東西,滿滿裝了一車。

臨走的時候,我交代小桂子照顧好生意,蛇組的目標是我,不是小桂子,我這一走,蛇組應該不會為難小桂子。

同時我也叮囑小桂子提高警惕,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立馬關上店門回老家,工資我照常跟他結算,讓他不要有什麽顧慮。

小桂子感激涕零,拉著我的手,紅著眼眶說:“少爺,你真是個好老板,我小桂子沒有跟錯人,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呀!”

我說:“我要是回不來了,這個古玩齋就交給你經營了!”

小桂子一臉正色道:“少爺,你不要開這種玩笑,你好人有大福,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我有幾斤幾兩自己很清楚,憑我的能力,一個人哪裏能夠玩得轉古玩齋?”

我拍了拍小桂子的肩膀,轉身爬上牧馬人,坐進副駕駛。

豬頭,景子,還有小黑坐在後排,阿木負責開車。

阿木猛地一踩油門,牧馬人就像離弦的箭矢,嗖地射了出去。

一路上豬頭顯得很興奮,還讓阿木放起了嗨歌,手裏握著啤酒,邊唱邊跳,那高興的模樣就像出去旅游一樣,一點也不擔憂這次的樓蘭之行。

我對豬頭也算是很了解了,這人天生沒心沒肺,心寬的很,所以他的這些表現我也是見怪不怪。

小黑大部分時間都閉著眼睛,也不知道他到底睡沒有睡著。

景子被豬頭那破鑼般的嗓子折磨得不勝其煩,到後來實在忍不住,幹脆打開啤酒跟豬頭對喝。

彜人嗜好喝酒,景子自然是酒量驚人,豬頭很快就被灌醉了,靠著車門扯起呼嚕,終於不再嚷嚷了。

從樂山到蘭州,大約有1200公裏的路程,開車過去要花16個鐘頭。

我們從樂山出發,過成都,一路向北走,從廣元出川,進入甘肅省境內,然後繼續往北,穿天水、定西最後抵達蘭州。

我們準備分兩天行程,第一天抵達廣元,第二天再從廣元到蘭州,這樣不會太疲累。

現在交通很便利,基本上全程高速,安全又快捷。

六個多鐘頭以後,我們抵達廣元,找到一家提前預定好的快捷酒店入住。

隨便吃了點東西,我們便回到酒店房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我和景子睡一間房,阿木和豬頭睡一間房,小黑一個人睡一間。

不過我和景子睡的是那種雙人床,雖然我們現在已經算是情侶,不過我們還沒有發生過那種親密行為,所以即使是同住一間房,我們也是相敬如賓。

“你怎麽還不睡?”景子問我。

我點上一支煙,瀏覽著電腦網頁說:“我在查一些關於樓蘭古國的資料!”

景子來了興致,問我道:“我聽說樓蘭古國很神秘,是不是真的?”

我笑了笑,吐著煙圈說:“樓蘭古國是古絲綢之路上的一個小國,位於羅布泊西部,處於西域的樞紐,王國的範圍東起古陽關附近,西至尼雅古城,南至阿爾金山,北至哈密。在古代絲綢之路上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樓蘭古國在公元前176年前建國,公元630年卻突然神秘消失,共有800多年的歷史!”

景子眨巴著大眼睛:“神秘消失?”

我點點頭:“對,神秘消失,現在的樓蘭古國只剩下一片廢墟,是一個名叫斯文赫定的瑞典考古學家在一百多年前發現的!”

“偌大的一個王國,怎麽說沒就沒了呢?”景子好奇地問。

我抖了抖煙灰:“其實對於樓蘭古國的消失之謎,迄今為止科學界都還沒有定論,只是提出了一些猜想。

說法一:樓蘭消失於戰爭。公元五世紀後,樓蘭王國開始衰弱,北方強國入侵,樓蘭城破,後被遺棄。

說法二:樓蘭衰敗於幹旱、缺水,生態惡化,上游河水被截斷後改道,人們不得不離開樓蘭。

說法三:樓蘭的消失與羅布泊的南北游移有關。斯文赫定認為,羅布泊南北游移的周期是1500年左右。3000多年前有一支歐洲人種部落生活在樓蘭地區,1500多年前樓蘭再次進入繁榮時代,這都和羅布泊游移有直接關系。

說法四:樓蘭消失與絲綢之路北道的開辟有關。經過哈密、吐魯番的絲綢之路北道開通後,經過樓蘭的絲綢之路沙漠古道被廢棄,樓蘭也隨之失去了往日的光輝。

說法五:樓蘭被瘟疫疾病毀滅。一場從外地傳來的瘟疫,奪去了樓蘭城內十之八九居民的生命,僥幸存活的人紛紛逃離樓蘭,遠避他鄉。

說法六:樓蘭被生物入侵打敗。一種從兩河流域傳入的螻蛄昆蟲,在樓蘭沒有天敵,生活在土中,能以樓蘭地區的白膏泥土為生,成群結隊地進入居民屋中,人們無法消滅它們,只得棄城而去。

說法七:由於中亞游牧民族侵入, 導致本土文化被毀滅,當地的居民逃往他方,樓蘭隨後就走向了衰亡!”

“湯昭,你說西域那邊全是荒漠沙海,為什麽還會出現那麽多王國呢?”景子問。

我笑了笑:“其實這種認知是錯誤的,經過各種科學的證據表明,今天已是不毛之地的樓蘭,自新石器後期、青銅時代直至漢代前期,一直都是綠草萋萋,各種湖泊星羅棋布,美麗富饒,森林覆蓋率達到驚人的百分之四十!”

我和景子又閑聊了一會兒,這才沈沈睡去。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阿木便來敲門,讓我們起床到酒店大堂集合,準備出發。

我揉了揉眼睛,一看時間,才淩晨四點多。

從廣元到蘭州只剩下十個鐘頭的車程,就算早上八點出發,下午六點左右我們也能抵達蘭州呀,為什麽非要起得這麽早?

阿木說咱們運氣不好,從廣元出川的高速路昨晚發生塌方,十幾公裏的路段都被堵了,要想出川就只能走以前的盤山老路。老路地形覆雜,山高坡陡,需要多花好幾個鐘頭的時間,所以即使這麽早出發,順利抵達蘭州也是晚上了。

我們暗罵晦氣,爬起來簡單梳洗以後,到酒店大堂門口集合出發。

一個個頂著熊貓眼,都沒有睡醒,尤其是豬頭,站著都在扯呼嚕。

阿木的精神還不錯,他是司機,沒有辦法,就算精神不好,也只能硬撐著。

我們爬上車,吃了點面包牛奶,囫圇填飽肚子。

牧馬人駛出市區,周圍便是蒼莽大山。

進入山區以後,道路明顯變得陡峭起來。

遠遠望去,依山而建的盤山路,就像一條盤踞在大山上的巨蟒。

盤山公路並不寬敞,而且長時間沒有修繕,不少路段都被重車碾壓得坑坑窪窪,彎道極多,速度根本提不起來。

阿木從未走過這條山道,開得也很謹慎,精神高度集中,一點都不敢開小差。

一面是山壁,一面是懸崖,要是沖出彎道,必將萬劫不覆。

古語有雲:“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唐代大詩人李白,專門寫過一篇《蜀道難》的詩作,這句“難於上青天”實乃畫龍點睛之筆,把蜀道的艱險刻畫得非常生動,觸人心弦。

確實,沒有走過蜀道的人,永遠不會知道翻越蜀道有多麽艱難。

四川地形以盆地為主,四面都是高山阻斷,古代交通極其落後,不管是出川還是入川,都要翻越蜀道。不過也正是因為蜀道的天塹,讓四川免遭很多戰亂之苦,才有了日後“天府之國”的美譽。

牧馬人一直沿著盤山公路往上爬坡,轉過一個又一個急彎,搞得我們昏昏沈沈,就像喝醉了酒一樣。

我的胃液一陣一陣地翻騰,有種暈車的感覺,十分不舒服。

爬上半山以後,山上飄起濃霧,能見度很低,灰蒙蒙的一片。

牧馬人在濃霧密布的山道上緩緩穿行,窗外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我們坐在車裏,心中升起一種淩波度煙之感,緊張得連腳趾頭都抓緊了。

天色還沒亮起,路上幾乎沒有其他車輛,我們的牧馬人就像一匹孤狼,孤獨地徘徊在蜀道上。

車燈光射在迷霧裏面,只能看清楚十數米開外的距離。

越往上走,霧氣越是濃重,到後來竟然起了坨坨霧,幾乎把我們的牧馬人都給吞噬了。

老司機最害怕的就是遇上坨坨霧,這種霧濃而不散,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我呵了口氣,擦了擦車窗對阿木說:“這霧實在太大了,完全是摸瞎前進,很不安全,我看我們還是停在路邊,等霧消散一點再走吧!”

阿木點點頭,長時間的神經緊繃讓他非常疲憊。

牧馬人閃爍著右轉燈,正準備緩緩駛到山道邊停下,就在這時候,濃霧裏面,突然迎面沖出一輛重型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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