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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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彜寨裏待了幾天，阿木還沒有回來，我和王豬頭實在無聊，纏著景子帶我們上山狩獵。
瘸子老爹對景子說：“這段時間的野麅子皮厚肉多，可以弄點野麅子回來，然後采點野蘑菇，袍子去皮以後，混合著野蘑菇一起燉，那可是人間美味！”
聽聞瘸子老爹這麽一說，我和王豬頭立馬饞得口水長流，想想那野生蘑菇燉出來的湯肯定鮮美無比，湯汁包裹在麅子肉裏面，一口下去，滿嘴都是奇妙的肉香。
豬頭說：“以前我在東北的時候吃過小雞燉蘑菇，到這峨邊十多年，還從未吃過野麅子燉蘑菇，真是期待啊！”
瘸子老爹笑了笑：“黑竹溝雖然危險，但也是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藏寶庫，裏面的寶貝多著呢，好多菜品都是老獵人發明創造出來的。除了野麅子燉蘑菇以外，還有一道名菜是野蜂蜜烤兔子，在樹林裏抓到野兔子，去毛剝皮以後放在火上翻烤，一邊烤一邊在兔子表面塗抹上黃澄澄的野蜂蜜，這樣甜美的蜜汁就會融入兔肉裏面，產生一種奇妙的香味。等到兔子烤好以後，表面是一層金黃色的皮，內裏的肉又緊緊包裹著蜂蜜的味道，那感覺……嘖嘖……”
豬頭咕嚕咕嚕地吞著口水，一個勁地叫老爹別說了，再說下去，他的口水都不夠用了。
我才二十出頭，正是玩性大起的時候，本來狩獵就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再聽聞還有這些奇特的人間美味，我自然也是按耐不住，裝上幹糧和清水，就吵著要進山去。
景子背上一把獵槍，遞給我和豬頭一人一把弧月狀的獵刀傍身，獵刀很鋒利，雪亮雪亮的。
景子背上的獵槍也很威風，槍身細長黝黑，充滿年代感，表面像是上了一層蠟，光亮亮的。
瘸子老爹自豪地說：“這把獵槍跟了我二三十年，也算是後繼有人！”
景子拿起一個牛皮袋別在腰間，袋子裏是鐵蛋子，這種鐵蛋子殺傷力很強，就連皮厚肉糙的大黑熊也要畏懼三分。
帶上裝備以後，景子把頭發攏在腦後，紮了個馬尾，顯得更加精神。
她讓我和豬頭各自換上一雙特制的草鞋，這種草鞋是用草木根莖編織的，堅韌耐磨，獵人在山裏行走，都穿這種草鞋，透氣且不會傷腳。如果穿我們自己腳上的鞋子，可能走不上半天，腳底板可能就得全部磨出水泡。
臨出門的時候，瘸子老爹叮囑我們，切記不要走太深了，老林子地形覆雜，走太深容易迷路，到時候走不出來可就麻煩了。
我們滿口答應著，高高興興出了彜寨，往老林子進發。
這是我第一次狩獵，心裏很興奮，漫山遍野的鮮花和植被，更是我讓郁結的心情好了不少。
豬頭這個渾人，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著葷段子，惹得景子直罵他是老流氓。
豬頭一臉賤兮兮的樣子，笑著說：“謝謝誇獎，很久沒有人這樣表揚我了！”
走了大半天山路，我們終於抵達老林子，這裏也是黑竹溝的邊緣地帶。
我看見不遠處有幾塊大石頭，感覺背景很熟悉，驀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那支考古隊，就是在那幾塊大石頭前面合的影。
豬頭爬到石頭上面，擺了個自以為帥氣的造型，照了一張自拍，然後發了一條微信朋友圈。
我譏諷他這麽大一把年齡，居然還沈迷於發朋友圈。
豬頭說我不懂，他發朋友圈是為了“釣魚”，他的每條朋友圈幾乎都是展現雄性魅力的自拍照，這些照片就是“魚餌”，如果附近有寂寞難耐的女人，說不定就會被他吸引，主動來加他好友，接著就能進一步發展關系。
我問豬頭道：“你的套路這麽深，這些年有多少女人上鉤呀？”
豬頭嘿嘿一笑：“還沒開過張！”
“你們是來游山玩水的嗎？到底還走不走？”景子在前面叫我們。
我和豬頭急忙跟上去，跟著景子走進老林子。
一走進老林子，立馬就感覺這裏的氣氛跟外面不一樣。
老林子裏面全是原始森林，古木遮天蔽日，藤蔓灌木散布其中，叫不出名的野花如同星星點綴，濕熱的氣息迎面撲來，仿佛進入了一個陌生而古老的原始世界裏面。
由於植被茂密，老林子裏面的光線比較暗淡，黑沈沈的，而且寂靜無聲，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偶爾有陽光穿透枝椏的縫隙斜照下來，就像傳射而過的利箭，折射出迷幻的光影。
“感覺不習慣？”景子問我們。
我擦了擦額上溢出的汗水：“有一點！感覺悶得慌！”
豬頭道：“年輕人，你體質不行啊，當年我在秦嶺裏面，來回走了半個多月呢！”
我白了豬頭一眼：“你是地下工作者嘛！”
豬頭笑了笑，不知道他聽出我這話是在懟他沒有，反正他皮厚肉糙的也不往心裏去，居然還扯開嗓子唱起歌來：“我們都是神槍手，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
景子轉過身，伸手捂住豬頭的嘴巴：“你有病啊，瞎嚷嚷什麽呢！”
豬頭一臉委屈的樣子：“我這不是看氣氛有些冷清嗎，暖暖場子！而且這首歌也是為你加油助威呀！”
“閉嘴！”景子呵斥道：“進山打獵要保持絕對安靜，你這一嚷嚷，獵物都被你嚇跑了！”
景子話音未落，就聽嘩啦啦一陣響，一群飛鳥高高驚起，還有一坨鳥屎落下來，正中豬頭的眉心。
我們在林子裏轉了一圈，可能是運氣不好，一只獵物也沒有碰上。
豬頭開始發起了牢騷：“說好的野麅子燉蘑菇呢？說好的野蜂蜜烤兔子呢？還說這個時節野麅子滿山跑，結果連山耗子都沒看見一只，真無聊！”
景子說：“打獵是個耐心活，就像釣魚一樣，一兩天碰不上獵物都很正常，所以那些老獵人進山打獵，一去就是十天半月，需要耐心蹲守，像你這種沒有耐心的人，早就被活活餓死了！”
“哎，麅子雖然沒有看見，但野蘑菇卻不少，我們可以先弄點蘑菇！”我指著前方的灌木叢，高興地說。
我快步走過去，只見樹蔭下面散布著很多白色的野蘑菇，這些蘑菇長相樸素，表面還有露珠兒滾動，一看就很新鮮。
我擼起袖子，拔起一顆蘑菇就往牛皮袋子裏塞。
“慢著！”景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表情肅穆：“你想害死大家嗎？”
我眨了眨眼睛：“啥意思？”
“這是毒蘑菇！”景子從我手中奪過蘑菇，狠狠扔在地上。
“毒蘑菇不都是顏色鮮艷的嗎？這蘑菇又灰又白，跟平常菜市場賣的蘑菇差不多呀！”我拿起蘑菇仔細看了看，實在看不出來，這顆長相如此尋常普通的白蘑菇，怎麽就是毒蘑菇呢？
景子搖了搖頭：“這蘑菇不僅有毒，而且還是劇毒，知道它的名字叫什麽嗎？白毒傘！它還有個更可怕的名字，叫‘毀滅天使’！你剛剛所說，鮮艷蘑菇都是有毒的，這話純碎就是要命的謠言！
白毒傘外形光滑，顏色樸素，還帶有微微清香，這玩意兒一旦誤食，會引起急性肝臟損壞，致死率極高。你看這表面，連蟲蟻都不敢招惹，你還敢帶回去燉湯？”
我咕嚕咽了口唾沫，心說好險，看來我那點淺薄的叢林知識比起這些獵人來說，簡直差的太遠了。
景子頓了頓，指著面前的大樹說道：“知道這是什麽樹嗎？這叫黧蒴栲，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大葉櫟！每年的三四月份是白毒傘生長的旺季，絕大多數的白毒傘都生長在大葉櫟的樹蔭下面，白毒傘跟這大葉櫟是寄生關系。如果你能認識這種樹，你就知道這種樹下的蘑菇不能吃！”
我聽得嘆服不已，這景子除了是個獵人以外，還是一個自然學家啊！
“哎，那邊有東西！”豬頭突然低低驚呼一聲，拔出別在腰上的獵刀，一貓腰就沖了出去。
我和景子對視一眼，又不放心王豬頭一個人跑遠了，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在灌木叢裏穿行數十米遠，就看見豬頭半蹲在一棵大樹後面。
“是什麽東西？”景子問。
豬頭興奮地說：“一只野麅子！”
一聽是野麅子，我也興奮起來，等了一下午，終於等到獵物現身了，這趟總算是沒有白來。
景子輕手輕腳從背上摘下獵槍，掏出一顆鐵蛋，準備上膛。
豬頭擺擺手：“先別動槍，看豬哥給你們露一手！”
豬頭往掌心裏呵了一口氣，掂了掂手中的獵刀：“好久沒有施展過了，手有點生！”
我奇怪地問他：“你這是做什麽？”
豬頭露出一個迷之自信的微笑：“聽說過布魯嗎？”
不等我們說話，豬頭自問自答：“布魯是蒙古族一種古老的狩獵工具，外形像一把鐮刀，可以擊殺野獸，也可以近身肉搏，厲害的獵手可以將布魯淩空投擲出去擊殺目標。以前我在內蒙古的時候，專門跟人學過！”
“一會兒秦嶺，一會兒內蒙，天上地下都是你的腳板印啊！”我說。
豬頭突然豎起手指：“噓，別說話，目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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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子老爹對景子說：“這段時間的野麅子皮厚肉多，可以弄點野麅子回來，然後采點野蘑菇，袍子去皮以後，混合著野蘑菇一起燉，那可是人間美味！”
聽聞瘸子老爹這麽一說，我和王豬頭立馬饞得口水長流，想想那野生蘑菇燉出來的湯肯定鮮美無比，湯汁包裹在麅子肉裏面，一口下去，滿嘴都是奇妙的肉香。
豬頭說：“以前我在東北的時候吃過小雞燉蘑菇，到這峨邊十多年，還從未吃過野麅子燉蘑菇，真是期待啊！”
瘸子老爹笑了笑：“黑竹溝雖然危險，但也是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藏寶庫，裏面的寶貝多著呢，好多菜品都是老獵人發明創造出來的。除了野麅子燉蘑菇以外，還有一道名菜是野蜂蜜烤兔子，在樹林裏抓到野兔子，去毛剝皮以後放在火上翻烤，一邊烤一邊在兔子表面塗抹上黃澄澄的野蜂蜜，這樣甜美的蜜汁就會融入兔肉裏面，產生一種奇妙的香味。等到兔子烤好以後，表面是一層金黃色的皮，內裏的肉又緊緊包裹著蜂蜜的味道，那感覺……嘖嘖……”
豬頭咕嚕咕嚕地吞著口水，一個勁地叫老爹別說了，再說下去，他的口水都不夠用了。
我才二十出頭，正是玩性大起的時候，本來狩獵就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再聽聞還有這些奇特的人間美味，我自然也是按耐不住，裝上幹糧和清水，就吵著要進山去。
景子背上一把獵槍，遞給我和豬頭一人一把弧月狀的獵刀傍身，獵刀很鋒利，雪亮雪亮的。
景子背上的獵槍也很威風，槍身細長黝黑，充滿年代感，表面像是上了一層蠟，光亮亮的。
瘸子老爹自豪地說：“這把獵槍跟了我二三十年，也算是後繼有人！”
景子拿起一個牛皮袋別在腰間，袋子裏是鐵蛋子，這種鐵蛋子殺傷力很強，就連皮厚肉糙的大黑熊也要畏懼三分。
帶上裝備以後，景子把頭發攏在腦後，紮了個馬尾，顯得更加精神。
她讓我和豬頭各自換上一雙特制的草鞋，這種草鞋是用草木根莖編織的，堅韌耐磨，獵人在山裏行走，都穿這種草鞋，透氣且不會傷腳。如果穿我們自己腳上的鞋子，可能走不上半天，腳底板可能就得全部磨出水泡。
臨出門的時候，瘸子老爹叮囑我們，切記不要走太深了，老林子地形覆雜，走太深容易迷路，到時候走不出來可就麻煩了。
我們滿口答應著，高高興興出了彜寨，往老林子進發。
這是我第一次狩獵，心裏很興奮，漫山遍野的鮮花和植被，更是我讓郁結的心情好了不少。
豬頭這個渾人，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著葷段子，惹得景子直罵他是老流氓。
豬頭一臉賤兮兮的樣子，笑著說：“謝謝誇獎，很久沒有人這樣表揚我了！”
走了大半天山路，我們終於抵達老林子，這裏也是黑竹溝的邊緣地帶。
我看見不遠處有幾塊大石頭，感覺背景很熟悉，驀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那支考古隊，就是在那幾塊大石頭前面合的影。
豬頭爬到石頭上面，擺了個自以為帥氣的造型，照了一張自拍，然後發了一條微信朋友圈。
我譏諷他這麽大一把年齡，居然還沈迷於發朋友圈。
豬頭說我不懂，他發朋友圈是為了“釣魚”，他的每條朋友圈幾乎都是展現雄性魅力的自拍照，這些照片就是“魚餌”，如果附近有寂寞難耐的女人，說不定就會被他吸引，主動來加他好友，接著就能進一步發展關系。
我問豬頭道：“你的套路這麽深，這些年有多少女人上鉤呀？”
豬頭嘿嘿一笑：“還沒開過張！”
“你們是來游山玩水的嗎？到底還走不走？”景子在前面叫我們。
我和豬頭急忙跟上去，跟著景子走進老林子。
一走進老林子，立馬就感覺這裏的氣氛跟外面不一樣。
老林子裏面全是原始森林，古木遮天蔽日，藤蔓灌木散布其中，叫不出名的野花如同星星點綴，濕熱的氣息迎面撲來，仿佛進入了一個陌生而古老的原始世界裏面。
由於植被茂密，老林子裏面的光線比較暗淡，黑沈沈的，而且寂靜無聲，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偶爾有陽光穿透枝椏的縫隙斜照下來，就像傳射而過的利箭，折射出迷幻的光影。
“感覺不習慣？”景子問我們。
我擦了擦額上溢出的汗水：“有一點！感覺悶得慌！”
豬頭道：“年輕人，你體質不行啊，當年我在秦嶺裏面，來回走了半個多月呢！”
我白了豬頭一眼：“你是地下工作者嘛！”
豬頭笑了笑，不知道他聽出我這話是在懟他沒有，反正他皮厚肉糙的也不往心裏去，居然還扯開嗓子唱起歌來：“我們都是神槍手，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
景子轉過身，伸手捂住豬頭的嘴巴：“你有病啊，瞎嚷嚷什麽呢！”
豬頭一臉委屈的樣子：“我這不是看氣氛有些冷清嗎，暖暖場子！而且這首歌也是為你加油助威呀！”
“閉嘴！”景子呵斥道：“進山打獵要保持絕對安靜，你這一嚷嚷，獵物都被你嚇跑了！”
景子話音未落，就聽嘩啦啦一陣響，一群飛鳥高高驚起，還有一坨鳥屎落下來，正中豬頭的眉心。
我們在林子裏轉了一圈，可能是運氣不好，一只獵物也沒有碰上。
豬頭開始發起了牢騷：“說好的野麅子燉蘑菇呢？說好的野蜂蜜烤兔子呢？還說這個時節野麅子滿山跑，結果連山耗子都沒看見一只，真無聊！”
景子說：“打獵是個耐心活，就像釣魚一樣，一兩天碰不上獵物都很正常，所以那些老獵人進山打獵，一去就是十天半月，需要耐心蹲守，像你這種沒有耐心的人，早就被活活餓死了！”
“哎，麅子雖然沒有看見，但野蘑菇卻不少，我們可以先弄點蘑菇！”我指著前方的灌木叢，高興地說。
我快步走過去，只見樹蔭下面散布著很多白色的野蘑菇，這些蘑菇長相樸素，表面還有露珠兒滾動，一看就很新鮮。
我擼起袖子，拔起一顆蘑菇就往牛皮袋子裏塞。
“慢著！”景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表情肅穆：“你想害死大家嗎？”
我眨了眨眼睛：“啥意思？”
“這是毒蘑菇！”景子從我手中奪過蘑菇，狠狠扔在地上。
“毒蘑菇不都是顏色鮮艷的嗎？這蘑菇又灰又白，跟平常菜市場賣的蘑菇差不多呀！”我拿起蘑菇仔細看了看，實在看不出來，這顆長相如此尋常普通的白蘑菇，怎麽就是毒蘑菇呢？
景子搖了搖頭：“這蘑菇不僅有毒，而且還是劇毒，知道它的名字叫什麽嗎？白毒傘！它還有個更可怕的名字，叫‘毀滅天使’！你剛剛所說，鮮艷蘑菇都是有毒的，這話純碎就是要命的謠言！
白毒傘外形光滑，顏色樸素，還帶有微微清香，這玩意兒一旦誤食，會引起急性肝臟損壞，致死率極高。你看這表面，連蟲蟻都不敢招惹，你還敢帶回去燉湯？”
我咕嚕咽了口唾沫，心說好險，看來我那點淺薄的叢林知識比起這些獵人來說，簡直差的太遠了。
景子頓了頓，指著面前的大樹說道：“知道這是什麽樹嗎？這叫黧蒴栲，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大葉櫟！每年的三四月份是白毒傘生長的旺季，絕大多數的白毒傘都生長在大葉櫟的樹蔭下面，白毒傘跟這大葉櫟是寄生關系。如果你能認識這種樹，你就知道這種樹下的蘑菇不能吃！”
我聽得嘆服不已，這景子除了是個獵人以外，還是一個自然學家啊！
“哎，那邊有東西！”豬頭突然低低驚呼一聲，拔出別在腰上的獵刀，一貓腰就沖了出去。
我和景子對視一眼，又不放心王豬頭一個人跑遠了，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在灌木叢裏穿行數十米遠，就看見豬頭半蹲在一棵大樹後面。
“是什麽東西？”景子問。
豬頭興奮地說：“一只野麅子！”
一聽是野麅子，我也興奮起來，等了一下午，終於等到獵物現身了，這趟總算是沒有白來。
景子輕手輕腳從背上摘下獵槍，掏出一顆鐵蛋，準備上膛。
豬頭擺擺手：“先別動槍，看豬哥給你們露一手！”
豬頭往掌心裏呵了一口氣，掂了掂手中的獵刀：“好久沒有施展過了，手有點生！”
我奇怪地問他：“你這是做什麽？”
豬頭露出一個迷之自信的微笑：“聽說過布魯嗎？”
不等我們說話，豬頭自問自答：“布魯是蒙古族一種古老的狩獵工具，外形像一把鐮刀，可以擊殺野獸，也可以近身肉搏，厲害的獵手可以將布魯淩空投擲出去擊殺目標。以前我在內蒙古的時候，專門跟人學過！”
“一會兒秦嶺，一會兒內蒙，天上地下都是你的腳板印啊！”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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