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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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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完之後, 簡晳覺得自己要死了,趴在床上,摸哪都疼。

賀燃從背後抱著她,牙齒細細啃著她的肩膀, “簡晳, 你怎麽這麽香啊?”

“我不香,我腥了,都賴你。”

“哪裏腥了?我嘗嘗。”賀燃笑著掰過她的下巴, 就要往嘴上親。

簡晳偏頭躲開, “你變態啊,全是你的味。”

賀燃很滿意,老實下來,握著她的手十指交叉。

臥室裏, 有情愛過後的頹靡餘浪,簡晳感受背後的心跳聲, 像極了催眠曲。

在她快要閉眼的時候, 賀燃說:“我要去向你父母賠禮道歉。”

簡晳“嗯”了聲, 眼皮合著,也沒接話。

賀燃:“明天?”

“你不用這麽趕時間送上門挨罵, 我媽我了解,等她氣消了點再說。”簡晳想了想, 猛地睜開眼,“不行。”

“怎麽了?”賀燃問。

簡晳翻身與他面對面,眨巴眼睛道:“我戶口本還在家裏呢!”

賀燃好笑, “要戶口本幹嗎?”

簡晳:“結婚登記。”

她聲音輕,每一個字卻像鐘鳴。

“你怎麽老看我啊?”簡晳被他盯得不是滋味,心裏慌慌的。

賀燃的目光灼灼如光,大氣不喘看起來怪嚴肅。

簡晳心裏美,覺得他是被自己給感動到了,於是動了動唇,等著他的吻。

賀燃卻忽然一笑,伸手往她嘴唇撫了撫,“吃得都腫了。”

簡晳頓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你能不能想點正事?”

“能啊。”賀燃說:“我成天想你。”

像是又被餵了一顆水蜜桃味道的糖,簡晳忍著笑,“就你不正經。”

“哪天我正兒八經了,你可能就不喜歡了。”賀燃把被子扯過去一點,裹得簡晳緊緊的。

簡晳往他胸上蹭,“你能為我從良麽?”

“那可不能答應。”賀燃摸摸她的頭,“我都為你宣誓了。”

簡晳擡頭,不太明白,“什麽誓?”

“昨天發的短信啊。”賀燃振振有詞,“一輩子為你精盡人亡。”

簡晳:“……”

“不服氣啊?”賀燃笑,抵著她額頭又開始耍流氓,“其實我覺得你也挺放得開,又配合又乖。”

簡晳:“……”

賀燃揉揉她的尾椎骨,還是笑,“這很好,沒什麽不好意思,你舒服,我就舒服。”

簡晳舔了舔唇,湊在他耳朵邊小聲說了句話。

賀燃眉心微蹙,渾身跟通了電似的,雞皮疙瘩一層又一層。

他掀開被子,一溜煙就滑了進去,“既然你這麽喜歡,那我就再叫一次給你聽聽。”

又是一場大汗淋漓的接力賽。

賀燃的聲音擱進了低音區,哼哼唧唧特別賣力。

簡晳耳朵裏像有煙花在爆炸,忍不住蜷縮腳趾,“別叫了,床都要塌了!”

好在第二天簡晳休息,睡到十一點才醒。

床邊已經空空無人,簡晳掐了掐眉心,沖客廳喊了聲:“賀燃?”

“起來了?”賀燃沒走,在廚房忙著,“刷牙洗臉,早點吃午飯。”

簡晳一身疼,走到廚房檢查工作,切成絲的土豆,煎好的鯽魚,還有個青菜湯,不得不提出表揚。

“宜家宜室啊燃哥。”簡晳貼著他的背,手環住腰,手探進衣擺裏,輕輕揉他的肚臍眼玩。

賀燃躲了躲,“別弄那,癢。”

簡晳聽話,幸福地說:“燃哥,我娶了你吧!”

賀燃笑:“胡說。”

簡晳:“喲喲喲,還大男子主義了,愛嫁不嫁。”

賀燃捏了片切好的黃瓜,反手塞她嘴裏,“別鬧我,去看電視,飯好了叫你。”

兩人磨磨唧唧吃完飯,賀燃還賞了她一個大蘋果,這才起身收拾桌子去洗碗。

簡晳心裏頭粉紅泡泡直竄,問:“這蘋果是山東煙臺產的吧?又甜水又多。”

賀燃笑死了快,“你這嘴很厲害啊,都能嘗出產地。不過,這個不算甜,水也不算多。”

簡晳沒意識到,順口問:“哪裏產的蘋果水分最多?”

賀燃挺淡定,聲音伴著水流嘩嘩聲濺起大浪,他說:“你的啊……水最多了。”

簡晳:“……”

剛準備去廚房收拾他,手機響,陸悍驍打來的。

簡晳接聽還沒說話,就聽到裏頭傳來尖銳哭喊的聲音。她心頭一緊:“陸悍驍?”

輕微的電流雜音後,陸悍驍:“小晳,我在給你報仇呢,那幫打你的人我找到了。”

簡晳皺眉,“你在幹嗎?你別亂來聽見沒。”

“放心,絕不讓這群小混混占便宜,把你打成什麽樣,翻個五倍好了。”

簡晳當機立斷,“把地方給我。”

陸悍驍說了個酒店名字,走高架橋不算太遠。

賀燃和簡晳趕到的時候,打手們正好中場休息。

這間套房是兩居室,陸悍驍坐大廳閑適地看著電視,睡臥裏一片雞飛狗跳,戾氣逼人。

一見著簡晳,陸悍驍指著茶幾邊上的棒球棍,“等會你用這個,自己解解氣。”

簡晳無言以對,聽到裏頭的打罵聲重新響起,等了兩分鐘,她說:“算了吧,那些人年齡都挺小的。”

“就是因為年紀小,父母不管教,我來當當好人。”陸悍驍嗤聲,“你以為我想為教育事業出把力啊?我他媽最忌諱傻逼欺負我的人。”

一直沈默的賀燃在聽到最後三個字後,終於說話,“誒,小子。”

陸悍驍:“你別吃味,她小時候的開襠褲還是我給剪的,你一邊兒去。”

簡晳被他吵得頭疼,“不想理你,你要打就打吧,別出亂。”

“死不了。”陸悍驍知道分寸,“蒙著腦袋的,見不到人。”

簡晳感覺得到,賀燃一路都很默聲,他心裏裝了事。

“我先出去透透氣。”她對賀燃說,“你和他聊吧。”

人走後,賀燃轉過頭,對陸悍驍說:“行了,打得也差不多了,收手吧。”

陸悍驍看起來不著調,但心裏明白的很,瞥了賀燃一眼,“我知道,治標不治本,嘉爺那夥人不放過你,這次是簡晳,也許下次就是陶星來。”

賀燃沈默。

陸悍驍拍拍他的肩,“要不把人約出來,我做個陪,正面剛誰怕誰!”

“這事兒你別摻和。”賀燃拒絕,“你生意做得大,得權衡很多方面,嘉爺是城北,你是城南,哥們,這渾水,我不會讓你淌。”

陸悍驍冷笑,“放屁,老子怕過誰。”

賀燃說:“就算你硬碰硬,不也是圖個表面和諧,他要是陰溝裏搞事,照樣防不勝防。”

這回,陸悍驍倒是聽進去了。

“恩怨說到底,最後都要落到個人身上,行了,我自己解決。”賀燃拍拍他的肩,“還有,謝了兄弟。”

陸悍驍不愛聽,“滾蛋。”他起身,走到房間門口,敲了三聲門板。裏頭得到指令,瞬間收了手,只剩哼哼唧唧的喊疼聲。

賀燃走出來的時候,簡晳特緊張地跑過來,把他上下打量了番。

“怎麽,怕我動手啊?”賀燃笑道。

簡晳誠實地點點頭,“怕,你脾氣太暴。”

賀燃伸手刮了刮她鼻子,“對老公有點信心,我不是只會打架。”

簡晳一聽便笑,挺直背脊,雙腳立正,對他敬了個少先隊禮,“遵命!”

——

今年農歷春節來得有點晚,陽歷二月四號才是除夕。簡家的規矩,過年都回老家,所以簡晳和賀燃有好幾天沒見上面。

自和好以後,簡晳一直攔著沒讓賀燃去見爸媽,因為陶溪紅對他的成見太深刻,簡晳試著談起過幾次,都被母親的言辭態度給逼了回來。

最激烈的是年前備辦年貨的時候,簡晳試探地說:“媽,賀燃想來給你們拜個年。”

陶溪紅當時正在插花,直接拒絕,“免了。”

簡晳還要游說,“媽媽,我。”

陶溪紅十分平靜地打斷,“小晳,你既然不聽我的話,一意孤行去做你覺得對的事情,那麽,你也不能苛求媽媽,去改變對一個人的看法。”

簡晳甚至無力請求,“誰沒有過去?誰沒有過失敗?媽,你不能揪著一個錯誤,就再也不給他翻身的機會了。這對他不公平。”

“公平?”陶溪紅輕輕地嗤聲,“你說得對,我就沒打算給他公平。”

簡晳:“他需要有多少錢,有多大的房子,有多好的車子,才能改變你對他的印象?”

陶溪紅終於肯擡眸,“小晳,我們母女兩,不要為了一個外人爭吵,行不行?”

簡晳對視了幾秒,點頭,再點頭,“行,不吵。”

陶星來趴在墻上,聽墻角有一會工夫了,一見形勢不太對,趕緊出來打圓場。

“媽,還有沒有西瓜味的奶糖啊?我可想吃了。”陶星來竄了過來,對著陶溪紅剛插好的花嘖嘖稱讚,“我靠,太美了吧!媽,你是仙女!”

陶溪紅嫌他鬧,“你就使勁搗亂,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陶星來太不好意思,“影帝心思挺好猜,你知道也不奇怪。”

“行了行了,別來煩我。”陶溪紅摘下手套,抱著花上了樓。

陶星來見簡晳愁眉苦臉,心裏頭有點兒疼,“姐,我能借你一個肩膀用用。”

“去你的,我才不想哭。”簡晳往沙發上一坐,仰頭看天花板,“好煩啊。”

陶星來剝了顆牛奶味兒的糖,順手塞她嘴裏,“老陶讓你心煩,小陶讓你嘴裏甜,就當玩了盤消消樂,砰砰兩下兩不相欠。”

結果好心辦壞事,簡晳是仰著的,那顆糖直接囫圇進了嗓子眼。

嗆得她一頓猛咳,岔氣了都。

陶星來嚇哭,“怎麽回事啊,姐弟默契都搞沒了。”

簡晳緩過氣,罵他,“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呢!”

陶星來有個聰明蛋一般的腦瓜,將功贖罪出主意:“其實你和賀賀哥先斬後奏,把證給領了,老陶就拿你倆沒轍了。”

簡晳:“你點子最嗖。”

“嗖嗖的多好。”陶星來越想越覺得可行,“咱家戶口本都在媽媽那,直接問她要,憑我這貧嘴工夫,以及在她心中多年的心頭愛子地位,我可以保證——是要不到的!”

簡晳:“……”

陶星來繼續:“那就只能智取。”

簡晳懶洋洋的,隨便聽聽,“怎麽智取啊?”

陶星來說:“偷唄”

簡晳冷笑,“真有智慧。”

陶星來不樂意了,“你這語氣能真誠友善點嗎?我在幫你呢。”

“好好好,我謝謝你,你偷到了記得給我。”簡晳打著呵欠,沒當回事地去廚房倒水喝。

三十除夕夜,簡家團年飯設在晚上。

陶溪紅做了一桌的菜,葷素搭配,顏色鮮艷。

陶星來嘴可饞,總是覬覦偷吃。

簡皙擋開他的手,“別攔著,我拍照呢。”

“你從不發朋友圈,拍照肯定是給賀賀哥看的。”陶星來切了聲,“又不是你做的,可勁兒炫耀。”

簡皙發送圖片,“我不用炫耀,在家吃媽的,在外賀燃給我做飯,他手藝特別好。”

陶星來感嘆:“太討厭了,我喜歡他的理由又多了一個,下回讓他做紅燒豬蹄,我能吃三碗飯。”

簡皙握著手機,在科室微信群裏搶紅包,“別打你姐夫主意,男人志在四方,我才不會讓別人使喚他,只能做給我吃。”

陶星來太他媽受傷害了,“我是別人嗎?我是別人嗎!姐,這話說的,我都有點兒不想幫你去偷戶口本了。”

簡皙被他逗樂,“行了行了,待會給你個大紅包。”

“沒上一萬,別跟我說話。”陶星來擺弄碗筷,許願道:“來年,我一定要拿到影帝!”

年夜飯上,一家人其樂融融,簡嚴清在開飯前十分鐘才結束工作回到家,肩上風雪未融,悅色拂面。

他舉杯敬每位家人,先對陶溪紅說:“這個家,多年有你,我才放心。”

陶溪紅跟他碰杯,“老簡,你也註意身體,咱家這個後方根據地,我給你守得牢,請市長放心。”

陶星來趕緊搶戲,端起酒杯,“爸,我呢,快誇誇我!”

簡嚴清笑道:“你啊,新的一年,個子是長不高了,腦子還能長聰明點才好。”

一家人哄堂大笑。

陶星來不服,“我就是個聰明蛋。”

簡皙也起身,雙手托杯,敬謝父母,“爸爸媽媽。”

“小皙啊。”簡嚴清點頭,“平日工作辛苦,但救死扶傷是醫生本職,爸爸希望你永葆初心,不忘根本。”

簡皙點點頭,“我會的。”

酒足飯飽之後,簡嚴清和陶溪紅在看春晚,陶星來回房打游戲,簡皙落得清閑,一個人走到院子裏。

放煙花的人越來越多,時不時地響徹天邊。

簡皙拿出手機,給賀燃發信息:“嗨!”

很快,賀燃回她:“嗯?”

“吃完飯了嗎?”

“剛吃,外婆給了壓歲錢,兩百。”

“上交。”

“老婆,這是我的煙錢,不交行麽?”

簡皙邊笑邊回:“那你陪我過情人節。”

“怎麽陪?”

“白天黑夜。”

此時的賀燃,正坐在沙發上,陪老太太看聯歡晚會。他眉目染著溫情,想了想,回覆道:“行,包夜五百。”

簡皙的電話飛快打了過來,賀燃走到外面接聽,“喲,這麽迫不及待地想包我的夜了?”

簡皙大大方方地“嗯”了聲,“你在幹嗎?”

炮竹聲此起彼伏,賀燃點了根煙,咬在嘴裏,輕輕勾嘴:“你猜?”

簡皙說:“看春晚。”

賀燃彈了彈煙灰,沈聲笑,“……簡皙。”

“嗯?”

“我現在一身酒氣……想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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