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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危險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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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誠霍然轉頭,當他的目光落到一個昂然站立在五六十米外,正在對他鼓掌的年輕男人身上時,他突然屏住了呼吸。而張誠雙手的十根手指更是以一種奇異的動作,微微的勾起。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現在張誠現在已經進入了最嚴密備戰姿態,只要有必要,他的雙手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用近似機關槍連環掃射的方法,把身上三十六把飛刀全部拋灑出去。

張誠十七歲在上海灘嶄露頭角,活到二十六歲,這九年時間已經足夠讓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年輕男人身上所蘊藏的可怕力量。

但是那個年輕人似乎沒有看到張誠明顯的敵意與戒備,或者說他並沒有把這一切放在心上,他只是拍著雙手,帶著他那孤零零的掌聲,繼續用穩定得猶如經過精心尺量過的步伐,走向張誠。

看著這個年輕男人一步步擡起,又一次次落下的雙腳,張誠知道只有接受過最嚴格特殊軍事訓練,又在戰場上經過血與火磨練的職業軍人,才可能在簡單的正步走中,就產生了如此可怕的壓迫力。

強敵!

一個真正能讓張誠在動手前根本無法測知結局,在心裏不由自主產生了一種猶如賭博般快感的強敵!

張誠的雙手緩緩的挪向了自己別在內夾上的飛刀,他的手指已經捏到了帶著自己體溫的飛刀,他之所以喜歡把飛刀放進自己的夾衣裏,就是要讓自己喜歡上身體和飛刀的接觸,直至把飛刀融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像張誠這樣視刀如命,已經把飛刀融入自己身體一部分的人,一旦全力攻擊,必將猶如狂風驟雨勢不可擋!

但是張誠的動作卻突然停住了。因為在這個時候,張誠的目光已經跳過這個年輕人的肩膀,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他們正在對自己微笑著。

“瘟神,三哥……!”

迎著羅三炮洗掉了臉上的汙泥與宿醉,而變得精神奕奕的臉,看著他那一掃頹唐,而變得鋒利而明亮的雙眼,張誠的眼睛也亮了。

當雷震帶著趙大瘟神和羅三炮走到張誠面前時,雷震並沒有說話,也沒有拿出張家老爺子交給他的信函。

開口說話的是羅三炮。他上下打量著張誠,最後微笑道:“準備好了?”

張誠沒有說話,他只是用力拍了一下身上那還插在內夾裏的三十五把飛刀。

“跟我們走!”

聽了羅三炮的話,再看看他們眾星拱月般的站在雷震身後,張誠二話不說,就站到了羅三炮的身邊。不用問雷震是誰,也不用問雷震究竟要帶著他們幹什麽,張誠相信三哥,更清楚的明白,如果沒有過人的特長與相當的品德。三哥這樣一個三十多歲。參加過北伐,靠戰功爬到副營長,絕對稱得上心高氣傲的男人。絕對不可能心甘情願的站在這個年輕人的背後!

而且,在八年前,張誠和三哥就有過一個約定“……等你真正成熟了,可以讓我放心了,我就帶你上戰場,去狠狠操那些狗日的,讓他們看看中國爺們的厲害!”

“張誠,”張誠對自己的介紹,也是輕描淡寫,“你可以叫我快刀!”

只有真正的兄弟或者是長輩,才有資格叫張誠“快刀”這個綽號。

望著全身就像是一把飛刀,聲音更像是一條毒蛇的快刀張誠,雷震清楚地知道,這樣的人物心志堅毅,絕對不是憑一封長輩的信函就能打動。

多虧有了羅三炮,才能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快刀張誠拉進了自己的陣營,到了這個時候,雷震也真正明白了什麽叫骨牌效應。這批人的先輩,都是並肩作戰。沒有血緣關系,卻擁有比血緣更親密牽連的好兄弟,換句話來說,他們就是同一個圈子裏的人物。大家從小就呆在一起,總有一些感情特別要好,走得更近,只需要一句話就能彼此赴湯蹈火的生死之交。

當雷震帶著這三個未來的戰友,走出碼頭的時候,趙大瘟神上下打量著這個算一算也有一兩年沒有見過的夥伴,好奇的對張誠問道:“快刀你好賭,喜歡賭得大,賭得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賭鬼,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可是什麽時候,你也喜歡上往街邊的賭攤上鉆了?這種小打小鬧,也未免太不合你的胃口了吧?!”

有錢了在妓院裏左摟一個右抱一個,沒錢了就睡妓院馬房,並且樂此不疲的羅三炮,身處在那種紙醉金迷的銷魂窟,就算每天都醉得兩眼發直,仍然能左耳進右耳出的聽到一些江湖消息。

看到張誠並沒有回答趙大瘟神問題地意思,羅三炮嘖嘖嘆息著道:“快刀其實就是在自己找死!人家洪門四當家的公子想強搶民女關他屁事,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就算了,至於出手那麽狠,連丟出八把飛刀,直接給人家紮成了刺猥嗎?!洪門和我們青幫是江湖上並立的兩大幫派,四當家更不是我們老頭子這些已經退隱江湖的過氣人物能比的,結果洪門手下紅棍打手四出,更在江湖上發布了懸賞令,聲稱誰能摘下快刀的腦袋,就能領到一千五百塊大洋!瘟神你想想看,誰不知道我們的快刀大少爺好賭?那些想要快刀命的人,都在各大賭場的門前守株待兔,就等著我們這位快刀大少爺自投羅網了。”

說到這裏,羅三炮突然笑了,看著從身邊走過的幾個少女,頻頻投在羅三炮身上的溫柔眼波,無論是雷震、瘟神還是快刀都必須承認,在洗掉一身的醉意與酒氣,換上一身幹凈的衣服後,這個突然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的三十多歲老男人,身上當真是有一種他們這些毛頭小子,還根本不可能擁有的令女性青睞的成熟魅力。

而把妓院當家,天天周旋於鶯歌燕舞之中,在胭脂粉中打滾多年的羅三炮,又怎麽可能不明白這些懷春少女的心思,當他用一種近乎紳士禮的動作,對著這幾個女孩子點頭微笑後。幾個少女的臉紅得就像是晚秋地柿子,看起來漂亮極了。

也難怪……羅三炮這樣一個超級敗家子兼酒鬼、色鬼,屢屢把身上最後一個銅子都花光了,被妓院老板丟進馬房,還能天天有免費的肉吃有免費的酒喝!

在得意的一笑後,羅三炮道:“我們的快刀大少爺當然不想讓自己的腦袋變成別人手裏的一千五百塊大洋,而他更不喜歡和那些沒有挑戰性的跑龍套角色交手,所以平時喜歡去地賭場是萬萬不能去了。但是賭癮這種東西一上來。不賭上幾手又怎麽能行,我們快刀大少爺也算是饑不擇食,能湊合就湊合了。”

把洪門四當家的公子哥紮成了刺猥,快刀張誠還是一臉平淡,甚至是懷著對三哥的尊敬,難得的用他比毒蛇信子還讓人混身發冷的聲音,用相當長的篇幅補充了一下自己的觀點:“洪門四當家的兒子,據說不但練了一身過硬的鐵布衫功夫,更精通神打,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一旦他請神上身。不要說是刀子,就連槍子都穿不進他的身體。所以那天看到他強搶民女,我伸手橫架梁子。我就是想試一下,我投出來地飛刀,能不能穿進他的身體裏。在投出飛刀的時候,我就想了,我一次紮八個地方,就算他把鐵布衫練得出神入化,就算他能請來齊天大聖孫悟空附體,但是那小子天天酒色無度,和九天諸神八字不合,身上總有空門。總不能讓我張誠地飛刀一點血都見不到吧?”

迎著羅三炮似笑非笑的眼神,快刀張誠聳了一下肩膀,道:“結果,我賭贏了。還有,我發現,他的鐵布衫原來就是豆腐渣!”

張家老爺子把張誠這樣一個闖禍精交給雷震,原來就是用一種張誠能夠接受的方法,把兒子送出上海,讓他去避一避!

在略略的沈默後。歡快的笑聲突然從這幾個年輕人中間揚起,雷震看著好賭如命,就是為了賭一賭自己的刀夠不夠快,連洪門老四的兒子都敢殺的快刀張誠,看看一生喜歡鉆研炸藥,以炸山為樂的趙大瘟神,再看看在妓院裏泡了幾年時間,搞不好都可以號稱“千人斬”,卻楞是沒有把身體玩壞,擺明還是沒有死心地羅三炮,他發現自己喜歡這些夥伴!他們也許都有自己與常人格格不入的缺點,但是他們一個個活得真,活得灑脫,活出了自己!

隨著時間的推移,雷震身後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人的經歷當真稱得上是五花八門,但是無一例外的是,都有著讓人哭笑不得無可奈何的特質。在這其中,有留過洋,喝過洋墨水,學了一身醫術回來,想要靠醫學救國,結果被家裏送進租界醫院,卻發現教授暗中指使當地黑幫綁架兒童,進行人體活體試驗,結果和教授徹底鬧翻,反被汙蔑成殺人兇手,而被巡捕房通緝的書呆子醫生白業齊;有好好的家業不繼承,抱著寧可去當一只猴子王,也他媽不當亡國奴,不看小日本臉色過活,而跑到馬戲團裏帶著一群大大小小地猴子,表演什麽鉆火圈走鋼絲,還常常身先士卒活脫脫就是一個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的典型人物猴子王周長喜。看著自己的兒子得意洋洋的走在鋼絲繩上,後面跟著十幾只大大小小,吱吱喳喳,活蹦亂跳的猴子,在那裏耍足了洋相偶爾還在鋼絲上玩出一個什麽連環腿,賺足了滿堂喝彩,周家的老爺子當真是氣得雙手發顫,如果不是他老人家見多識廣,心胸又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漸漸開闊,鬼才知道會不會當場一頭栽倒,弄個什麽腦中風,腦出血,動脈粥樣硬化兼半身癱瘓的毛病!

最讓雷震感到無可奈何的是,在這份名單裏,竟然還有一個女人。確切的說,是一個芳齡二十二歲還待字閨中,長得那是相當不錯,但是卻自小習武,自比是江東孫尚香也就算了,幹嘛就連自己的閨房中,也放了一大堆刀子、長矛、斧頭之類的玩藝兒?!劉備當年迎娶孫尚香大小姐,那是局勢所迫,為了自己的江山不得以而為之,試問她的老爹沒有孫策的大好河山,又有誰敢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娶回這樣一個天知道圓房後,會不會變得溫柔一點,乖巧一點的母老虎?!

就是因為她也姓孫,比小就展現出了一個女霸王的氣質與風範,所以大家幹脆都叫她孫尚香,而她原來地名字孫慕雪,反而沒有幾個人記得了。

至於孫家老太爺子之所以肯把這個寶貝女兒交到雷震手裏……

“小兄弟,”雷震現在一想起孫家老太爺拉著自己的手。言辭肯切的叮囑,他就要搖頭苦笑,“哪有二十二歲還留在老爹家裏嫁不出去的閨女?這丫頭從小被我慣壞了,野得不得了,普通人還根本收服不了這樣的野丫頭。你不是已經和其他人打過招呼,並從他們手裏拿到名單了嗎,我已經打聽過了,他們幾個小子都沒有結婚,大家從小就認識,這路上一搭伴。說不定眼睛就對上了。有機會的話。你就幫撮合一下,大家湊合湊合,讓我的野丫頭。找上一個同樣夠野的丈夫算了!”

看到雷震的臉色有點發黑,孫家老太爺立刻大包大攬,“放心,這個丫頭從小就習武,更喜歡玩槍,不操家夥動手,我家的護院家丁,四五個大男人都未必能把她給放倒了。”

這位綽號江東孫尚香的孫大小姐,怎麽看怎麽都這麽像雷震的第二個師徒馬蘭!正所謂愛屋及烏,又所謂不能拂了孫老太爺的面子。更所謂孫尚香大小姐的確有兩把刷子,雷震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接下了這單附加著“紅爺”任務的信函!

名單裏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最令雷震頭痛,他本名李岳,長得是五大三粗,看起來頗有點猛張飛的架式,但是只要認識他的人,都喜歡踮起腳尖,拍著他的腦袋,親昵地叫他一聲……“兔子”。

看到身後所有的人,輪滾走過去,拍打這只“兔子”的腦袋,而這個一拳就能揍飛一個成年人的超大號“兔子”,為了方便江東孫尚香拍打,甚至還彎下了自己的腰,帶著一臉的心甘情願,帶著一臉的甘之如貽,任由江東孫尚香用比誰都重的動作,在他的腦門上狠狠叩了那麽幾下,發出幾聲沈悶的聲響,雷震的眼皮就在不停的跳動。

他帶的部隊可以是千奇百怪,可以全是怪胎,可以全是問題兒童,只是這只兔子膽子這麽小,只怕槍聲一響就會兩腿打軟,又怎麽帶他去上戰場,又如何指望他在必要地情況下,可以為了保護師娘淩維誠,而拼死作戰?!

“我們要執行的是危險任務,如果……”

雷震還沒有說完拒絕的話,江東孫尚香就在背後輕輕捅了捅雷震,低聲道:“餵,這個家夥有用處!”

“你別看他的膽子和一只兔子差不多,但是身板那麽大卻不是假的,能背能扛,兩百斤重的麻袋包,他一個人能就能扛起四只,還能走得昂首闊步!你不是想要護送你那個師娘和她的兒子女兒回到廣東老家嘛,女人和小孩不能和我們比,一路上我們總要帶些吃的喝的穿地蓋的,照顧好他們不能讓他們餓了病了吧?在這種時候,這個家夥就可以起到駱駝的作用了。”

聽了孫尚香後面說的話,雷震終於知道江東孫尚香為什麽嫁不出去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家夥一受驚過度,就會被嚇呆了。嘿嘿,你可以讓師娘和她的兩個兒女跟在兔子的身後,一旦有敵人在前面埋伏,對我們發起了突然襲擊,你看看他的身板,那麽大那麽厚,肌肉又夠多夠厚,估計就連步槍和機關槍子彈也打不穿。當他象塊木頭似的呆立在那裏,不就是你師娘和兩個孩子的一塊活動大盾牌嘛!”

聽著這樣的話,雷震的頭在點,但是他的眉毛卻在不停的跳動,在同時,雷震已經在自己的心裏,將為江東孫尚香尋找一個夫家,湊合湊合這樣一個任務給自動抹除了。這樣的女人,還是不要嫁出去的好!

第八個被雷震找出來的人,叫黃鵬鵬,名字有點秀氣,而他的綽號,更是詩意十足——“鬼才!”如果不認識他的人,聽到這個綽號,再看看他那一臉的斯文,和手裏那面用蘇州絲綢制成的象骨扇。真的會以為他是一個滿腹經綸,可以出口成章的國之棟梁。

“你千萬小心這個家夥,”還是江東孫尚香一語道破了這位鬼才的實質:“他從小就喜歡鬼話連篇,明明知道他是一個喜歡損人不利己的大騙子,但是他就是有辦法,總把我們騙得團團亂轉。你根本無法分辨,他什麽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麽時候說的是假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弄得你信也不行,不信也不行。和這種人打交道,你非得被他氣死、急死不可!估計黃家的老太爺,也是實在被這麽一位鬼才鬧得眼冒金星,才會抱著死在戰場上算了的想法,把他一腳踢給了我們。”

“還有……”

江東孫尚香恨恨的瞪了一眼鬼才,道:“如果大半夜地我突然敲你的窗戶,要和你來個什麽一夜那個的,或者和你訂下什麽時候相約黃昏下,你千萬要不相信。這個家夥‘鬼才’的稱號可絕對不是白叫的。他無師自通的精通口技。只要是他聽過的聲音,都能惟妙惟肖的重覆出來。當年黃家老太爺子實在受不了這樣一個滿嘴鬼話的兒子,把他丟進了我們家。結果當天晚上,就有四五個師兄想半夜爬進我的房間,被我一一揍了出去,後來第二天一問才知道,這位早就應該被拉進十八層地獄的鬼才,已經跑到我的師兄弟那裏,用我的聲音逐一通知,要他們來和我那個什麽春一度!”

怪不得大家面對這位鬼才黃鵬鵬,都識趣的閉緊了自己的嘴巴。

“這位就是雷震大哥吧,您的事情我老爺子已經把消息轉達給我了。精忠報國兩肋插刀。正是我輩英雄本色,只要您一句話,上刀山下油鍋,我黃某是絕無二話!”

鬼才黃鵬鵬絕對是最主動要求加入雷震這支隊伍的人物,雷震凝視著眼前這個帶著一臉的斯文,還斯文的搖著手中折扇的男人,沈聲道:“你看著我的眼睛。”

一個可以把所有人玩弄在掌股之間的鬼才,他當然是聰明的,如果沒有這份天才般的聰明。他又怎麽可能無師自通地把別人的心理看得通通透透,又怎麽可能虛虛實實的讓人根本無法分辨?!

迎著雷震那雙黑得發亮,黑得幽然,黑得深邃的眼睛,鬼才黃鵬鵬漸漸收起了臉上戲謔的笑容,他已經清楚的明白,雷震想要讓他看什麽。像雷震這種太過堅強,又太過棱角分明,擁有最優秀軍人霸氣的男人,在平時的時候,你可以和他開玩笑,可以捉弄他,但是一旦進入瞬息萬變,必須每一刻都掌握最正確情報的戰場,如果再玩什麽小把戲,再玩什麽妖言惑眾,就算沒有造成什麽惡劣後果,雷震也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把他一槍擊斃!

閉上眼睛沈思了半晌,鬼才黃鵬鵬突然笑道:“你看起來很有挑戰性嘛,這個任務我接了。我可以保證在把你師娘他們送回廣東之前,絕對不再搞怪,但是我們完成任務一身輕,往回返地時候,你就是我的目標了!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我鬼才的綽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如果說一只“兔子”,一個喜歡妖言惑眾的鬼才,一個江東孫尚香,已經讓雷震有點頭大如鬥的話,那麽最後一個人……

最後一個人,竟然是一個年齡超過五十歲的老家夥,一看到他,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九叔!”

這位九叔可是彭家老太爺的親弟弟,雖然沒有被排進杜月笙十三太保的名單,卻也是一位有頭有臉,在江湖上亮出字號,也能風光一時的江湖大佬級人物!

不用問雷震也知道,把這麽多青幫旁系成員交到他這個外人的手裏,那些老太爺們還是不太放心,轉手派出了這麽一個一旦他做出錯誤判斷,很可能就會強行奪走指揮權的太上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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