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獸生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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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林簡正獨自坐在院子裏看書，岳雛珊邁著一對白皙筆直的小腿，匆匆忙忙地拉起他的手就往山上跑。
“怎麽了？”林簡疑惑道。
“請你幫忙的時候到了，雖然跟我原先要你幫的忙不是同一個，但這個更重要。”岳雛珊道。
“告訴我是什麽事？”林簡道。
“我姐姐的靈獸這些天不知道為什麽，既不吃飯也不喝水，請來獸醫診治，也不見效。如今氣息奄奄，很快就要死了。姐姐天天以淚洗面，我想起你以前是靈寵飼養員，說不定能幫它恢覆呢。”岳雛珊道。
“這種事情，我沒有把握的。”林簡苦笑道。連獸醫都治不好的病，自己這個冒牌靈獸飼養員怎麽可能治好。
“沒關系，死馬當活馬醫了。再耽擱一兩天，估計它就死了。我也是突然想到你，說不定有奇跡發生呢。”岳雛珊道。
“要是我真能幫上忙，自當竭力幫助。如果不成，也請不要怪罪了。”林簡先把話說在前頭。
“這個當然。”
轉過幾個彎，眼前忽然出現一條玉階，向上蜿蜒延伸。玉階盡頭，是幾間雕琢得十分精致的精舍，前有篁竹流水，後有幽靜的花園，意境十分優美。
推開獸欄，走進寬敞舒適的獸舍，只見一張奢華柔軟的大床邊，傳來幽幽的飲泣聲。林簡一眼看見床前正蹲著一個嬌弱少女，臉蛋夾在膝蓋之間，肩膀不停地顫抖，哭聲便從他雙膝之間傳出。
岳雛珊上去輕輕抱著那名女子，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那女子驚訝地轉過頭，一張梨花帶雨，眉目如畫的臉蛋上，漆黑的眸子好奇地落在林簡身上。
搖了搖頭，那美麗少女好像拒絕了岳雛珊的提議。岳雛珊又說了幾句話，少女才勉強點了點頭。
“林師兄，快過來。”岳雛珊向林簡招手。
軟床之上躺著一條無精打采的雪白大狗，林簡在其身旁輕輕蹲下，見地上有著一小堆指甲蓋大小的褐色堅果，問道：“這是他吃的？”
“是的。雪萊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吃過東西了。”岳雛珊點頭道。
林簡拾起一顆，遞到雪萊獸面前，輕聲道：“把它吃了，趕快好起來。”
少女白了他一眼，若是這麽輕易地就能讓它吃飯，還用得著你來？
林簡微微一笑，輕輕摸了摸它的脖子。雪萊獸虛弱地擡了擡眼皮，搖了搖頭道：“我不吃。”
語氣之中頗有賭氣的意味，林簡不禁失笑：“你是和誰賭氣，竟然要絕食。”
雪萊獸倔強地道：“我不是和誰賭氣，我只是覺得獸生不值得。我的兄弟姐妹父親母親都死了，生也是我自己，死也是我自己，我活著有什麽意義？”
“兄弟，把它吃了，我告訴你活著有什麽意義。”
“真的嗎？”雪萊獸驚訝地問林簡。
林簡心裏苦笑一聲，這雪萊獸雖是妖獸，開啟了靈智，但是畢竟還比較單純，倒是很好哄。
“當然。”
少女驚訝地看著一人一獸……
雪萊獸嗚嗚嗚叫個不停，似乎在回應林簡的話。忽然俯首一舔，將一枚褐色果子吞了下去。
“這就對了……”
林簡笑道。馬上捏著它的鼻子，一碗毒雞湯猛灌下去，雪萊獸越聽越是高興。又吃下三四枚褐色堅果，喝了幾口銀碗裏的清水。
水足飯飽，睡意上湧，很快就滿足已極地進入了夢鄉。
少女吃驚地捂住紅潤的櫻桃小嘴，美眸中滿是不敢置信，道：“你……你懂雪萊一族的獸語？”
“不是啦，姐姐。他以前是靈寵飼養員，有法子可以跟靈獸簡單地交流的。”岳雛珊驕傲地解釋道。畢竟能救回雪萊獸一條狗命，還多虧她慧眼識珠才對。
“這頭雪萊獸才開啟靈智不久吧？”林簡問。
“不到一年。”少女微點蝤頸。
“應該是得了輕微的抑郁癥，要多出去走動走動，才會徹底痊愈。”
天地萬物，凡有靈智，必然會有患上抑郁癥的風險，跟世間有陽光必有陰影是一個道理。
雪萊獸熟睡的樣子安穩祥和，少女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松了下來。雪萊獸從童年開始就陪伴著自己，好不容易等到它開啟靈智，以為可以多上一個體己的親密好友，沒想到不過一年就遭此大厄。
雖出於少女的羞澀和身份的矜持，不便露出太過激烈的謝意，但還是道了聲謝謝，問道：“不知……”想了想，才發現不知道怎麽稱呼林簡，扭頭對岳雛珊道：“雛珊，你朋友需要什麽，我們可以聊表謝意？”
“林簡師兄這幾天在閉關覺醒靈根，此刻出關，想必已經晉級練氣初期了。不如送師兄一些聚氣符吧。”岳雛珊道。其實這幾天她每日都有下山找林簡，只是聽韓離說他正覺醒靈根，沒有打擾。所以林簡不知道。
本來就是抱著試試的心態，舉手之勞，林簡本不打算要什麽謝禮，但聽到“聚氣符”三個字，眉梢微微一挑，話到喉嚨又咽了下去。
問了林簡的靈根屬性，少女起身進了一個月形拱門，不一會兒捧著一個淡金色的精巧小盒，捧到林簡面前道：“這裏是三枚金屬性聚氣符。可惜我不是金屬性靈根，此類聚氣符只藏有三枚，否則你救了雪萊，這番大恩決不是三枚聚氣符可以比擬的。”
“輕微抑郁癥不是一次就可以治愈的，還需要找獸醫輔以藥物。以後它再有任何不妥，我只要不閉生死關，都會馬上過來的。”林簡推辭了一下，見拗不過，也不好意思幹拿她的東西。
又聊了幾句，林簡見少女臉有疲色，當即起身告辭。岳雛珊把他送到路口處，看著林簡消失在樹後，方才有些無聊地踢著石子轉身回去。
回到山腰小屋，林簡沒有進書房找韓離嘮嗑，而是又一次緊閉門窗，開始了閉關。對於這一次修煉，林簡卻是有著一絲期待。
坐在蒲團之上，拈起一枚聚氣符放在眼前細看，這是一枚巴掌大的淡黃紙張，摸上去輕薄順滑，應該屬於草木類符紙。紙面中心畫著三枚淡金色奇異符文，與紙張的顏色相去不遠，不凝神細看，還很難發現它的存在。
聚氣符。
林簡心頭升起一絲火熱，將其往丹田處一貼，閉上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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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林簡疑惑道。
“請你幫忙的時候到了，雖然跟我原先要你幫的忙不是同一個，但這個更重要。”岳雛珊道。
“告訴我是什麽事？”林簡道。
“我姐姐的靈獸這些天不知道為什麽，既不吃飯也不喝水，請來獸醫診治，也不見效。如今氣息奄奄，很快就要死了。姐姐天天以淚洗面，我想起你以前是靈寵飼養員，說不定能幫它恢覆呢。”岳雛珊道。
“這種事情，我沒有把握的。”林簡苦笑道。連獸醫都治不好的病，自己這個冒牌靈獸飼養員怎麽可能治好。
“沒關系，死馬當活馬醫了。再耽擱一兩天，估計它就死了。我也是突然想到你，說不定有奇跡發生呢。”岳雛珊道。
“要是我真能幫上忙，自當竭力幫助。如果不成，也請不要怪罪了。”林簡先把話說在前頭。
“這個當然。”
轉過幾個彎，眼前忽然出現一條玉階，向上蜿蜒延伸。玉階盡頭，是幾間雕琢得十分精致的精舍，前有篁竹流水，後有幽靜的花園，意境十分優美。
推開獸欄，走進寬敞舒適的獸舍，只見一張奢華柔軟的大床邊，傳來幽幽的飲泣聲。林簡一眼看見床前正蹲著一個嬌弱少女，臉蛋夾在膝蓋之間，肩膀不停地顫抖，哭聲便從他雙膝之間傳出。
岳雛珊上去輕輕抱著那名女子，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那女子驚訝地轉過頭，一張梨花帶雨，眉目如畫的臉蛋上，漆黑的眸子好奇地落在林簡身上。
搖了搖頭，那美麗少女好像拒絕了岳雛珊的提議。岳雛珊又說了幾句話，少女才勉強點了點頭。
“林師兄，快過來。”岳雛珊向林簡招手。
軟床之上躺著一條無精打采的雪白大狗，林簡在其身旁輕輕蹲下，見地上有著一小堆指甲蓋大小的褐色堅果，問道：“這是他吃的？”
“是的。雪萊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吃過東西了。”岳雛珊點頭道。
林簡拾起一顆，遞到雪萊獸面前，輕聲道：“把它吃了，趕快好起來。”
少女白了他一眼，若是這麽輕易地就能讓它吃飯，還用得著你來？
林簡微微一笑，輕輕摸了摸它的脖子。雪萊獸虛弱地擡了擡眼皮，搖了搖頭道：“我不吃。”
語氣之中頗有賭氣的意味，林簡不禁失笑：“你是和誰賭氣，竟然要絕食。”
雪萊獸倔強地道：“我不是和誰賭氣，我只是覺得獸生不值得。我的兄弟姐妹父親母親都死了，生也是我自己，死也是我自己，我活著有什麽意義？”
“兄弟，把它吃了，我告訴你活著有什麽意義。”
“真的嗎？”雪萊獸驚訝地問林簡。
林簡心裏苦笑一聲，這雪萊獸雖是妖獸，開啟了靈智，但是畢竟還比較單純，倒是很好哄。
“當然。”
少女驚訝地看著一人一獸……
雪萊獸嗚嗚嗚叫個不停，似乎在回應林簡的話。忽然俯首一舔，將一枚褐色果子吞了下去。
“這就對了……”
林簡笑道。馬上捏著它的鼻子，一碗毒雞湯猛灌下去，雪萊獸越聽越是高興。又吃下三四枚褐色堅果，喝了幾口銀碗裏的清水。
水足飯飽，睡意上湧，很快就滿足已極地進入了夢鄉。
少女吃驚地捂住紅潤的櫻桃小嘴，美眸中滿是不敢置信，道：“你……你懂雪萊一族的獸語？”
“不是啦，姐姐。他以前是靈寵飼養員，有法子可以跟靈獸簡單地交流的。”岳雛珊驕傲地解釋道。畢竟能救回雪萊獸一條狗命，還多虧她慧眼識珠才對。
“這頭雪萊獸才開啟靈智不久吧？”林簡問。
“不到一年。”少女微點蝤頸。
“應該是得了輕微的抑郁癥，要多出去走動走動，才會徹底痊愈。”
天地萬物，凡有靈智，必然會有患上抑郁癥的風險，跟世間有陽光必有陰影是一個道理。
雪萊獸熟睡的樣子安穩祥和，少女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松了下來。雪萊獸從童年開始就陪伴著自己，好不容易等到它開啟靈智，以為可以多上一個體己的親密好友，沒想到不過一年就遭此大厄。
雖出於少女的羞澀和身份的矜持，不便露出太過激烈的謝意，但還是道了聲謝謝，問道：“不知……”想了想，才發現不知道怎麽稱呼林簡，扭頭對岳雛珊道：“雛珊，你朋友需要什麽，我們可以聊表謝意？”
“林簡師兄這幾天在閉關覺醒靈根，此刻出關，想必已經晉級練氣初期了。不如送師兄一些聚氣符吧。”岳雛珊道。其實這幾天她每日都有下山找林簡，只是聽韓離說他正覺醒靈根，沒有打擾。所以林簡不知道。
本來就是抱著試試的心態，舉手之勞，林簡本不打算要什麽謝禮，但聽到“聚氣符”三個字，眉梢微微一挑，話到喉嚨又咽了下去。
問了林簡的靈根屬性，少女起身進了一個月形拱門，不一會兒捧著一個淡金色的精巧小盒，捧到林簡面前道：“這裏是三枚金屬性聚氣符。可惜我不是金屬性靈根，此類聚氣符只藏有三枚，否則你救了雪萊，這番大恩決不是三枚聚氣符可以比擬的。”
“輕微抑郁癥不是一次就可以治愈的，還需要找獸醫輔以藥物。以後它再有任何不妥，我只要不閉生死關，都會馬上過來的。”林簡推辭了一下，見拗不過，也不好意思幹拿她的東西。
又聊了幾句，林簡見少女臉有疲色，當即起身告辭。岳雛珊把他送到路口處，看著林簡消失在樹後，方才有些無聊地踢著石子轉身回去。
回到山腰小屋，林簡沒有進書房找韓離嘮嗑，而是又一次緊閉門窗，開始了閉關。對於這一次修煉，林簡卻是有著一絲期待。
坐在蒲團之上，拈起一枚聚氣符放在眼前細看，這是一枚巴掌大的淡黃紙張，摸上去輕薄順滑，應該屬於草木類符紙。紙面中心畫著三枚淡金色奇異符文，與紙張的顏色相去不遠，不凝神細看，還很難發現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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