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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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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滿意的站起了身,拍了拍雙手,看著石板上已粘糊糊惡心的草藥,吳倩有種小小的“成就感”。

“我有點不想上藥了……”只是看著那粘稠的東西,許哲決覺得傷口發癢的厲害。

“不行,我可磨了快半小時了,必須上,我來幫你。”說著,已連石板一起端到了許哲的身邊,一手抓起了一“坨”。

許哲從不相信吳倩擁有女人的細心,但這次自己完全估計錯了。

她很細心,食指輕點深綠的汁液,一點點在傷口邊塗抹。動作很慢,好像生怕弄疼對方。而每當有汁液流進傷口時,許哲的身體都會本能的一顫。

只是這細微的反映,也能讓吳倩停下塗抹的動作,輕輕吹拭灼熱的傷。

這一刻,兩人的距離根本不足十公分,也許正是如此,許哲第一次認真註視著吳倩那雙棕色的眼。即便是借著篝火的光,許哲也看見了一雙如泉水般清澈美麗的眸子。

她似乎並不知道他在凝視,只是認真觀察著傷口,將剩下的藥小心地塗勻。

說真的,吳倩不過是在浪費時間而已,因為汁液的藥性還不如她手中那“坨”渣來的有效,如此小心跟作畫一樣的塗抹根本沒有什麽作用。

可不像平常的自己,許哲沒有習慣的諷刺或提醒,靜靜看著吳倩做著無用的作。

“累死人了,你抽搐個不停。”終於幹完,長長的嘆了口氣,吳倩有點像剛考完六級英語考試一樣的疲勞,“真得很疼嗎?”

“還好。”許哲並不想說,吳倩等同往傷口灌水的治療,拿到解放戰爭裏就是折磨人的酷刑。

“我就說我這麽小心的敷藥,怎麽也不會輸專業的護士了吧?”吳倩笑了,因為許哲的“謊言”。

又是從自己的襯衣下沿撕扯下了一圈碎布條,為許哲包紮起了傷口。此時再看吳倩,連肚臍都已經露在了外面。因為冷而痙攣的樣子,看上去和跳肚皮舞差不多了。

“你躺著休息一下吧,我去再找點柴火。”微笑地為許哲系上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吳倩轉身就想離開。

遺憾的是她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一只溫暖的手臂拉住了自己,並沒有使多大的力量,可自己卻像空中風箏受到了線的牽引。再自然不過的後靠,坐在了地面上,也靠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掀起的風衣接納了吳倩,將自己緊緊與那溫暖的人包裹在了一起。

“你……你幹什麽?”只用微微的擡頭,吳倩便能看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可她並沒有這樣做。臉頰火辣辣的燙,燙得自己有些害怕看見那熟悉的人。

“別亂動,就這樣……”許哲的話在吳倩的耳邊回蕩,這忐忑不安的女人只覺得心跳的快要爆炸。

吳倩愛著許哲嗎?連吳倩自己都在追問著自己。

冷漠,孤傲,不易相處,從不考慮他人的感受,自己決定的事情誰都無法左右。

還有便是,心已被過去的人占據。

生命只剩下十一月而已……

這樣的他會接受自己嗎?接受自己去愛他嗎?

太覆雜的問題找不到答案,卻讓腦袋變得好累好累。

就這樣,靠在許哲溫暖的懷裏,吳倩安靜的睡去。不用擔心會受到任何的傷害,因為世界上沒有地方會比他的懷抱更安全的了。

靠在粗糙的大樹上,凝視著面前跳動的篝火。這一夜,許哲註定無法睡去。大概是害怕當自己再次醒來時,她也會伴隨著夢一起消失……

時間無聲無息的旋轉,月與星星便是準確的指針。

當太陽由遙遠的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時,黎明則又一次降臨在了這塊骯臟的土地上。空氣也開始變得溫暖……

微微移動了一下手臂,吳倩摸到的不是柔軟的胸膛,而是已涼的地面。

驚厥的猛然坐起,好象丟失了什麽寶物一樣,揉擦著雙眼,四處尋找,可就是不見那熟悉的身影。

“許哲……許哲!”一躍而起,不斷的看向四周,突然覺得就是屹立不動的樹都是同樣的可怕。吳倩恍惚的旋轉尋找著,眼眶又是被焦急的淚填滿。

“許哲!!!!!”放聲地呼喊著他的名字,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吳倩好恨,好恨自己的大意。明明就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現在卻因為自己的貪睡而再一次的失去。

“別叫了,安靜點好嗎?”說話之時,一個身影就從那棵依靠了一夜的樹上垂直落下。手中緊握著譴責的劍,看許哲的樣子精神得很。

“你個混蛋!幹什麽去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越是回憶起剛才的驚慌失措,吳倩越是無法控制地顫抖著。也許與被妖怪抓走相比,許哲無聲的離去是更可怕的事情?

“笨蛋,怎麽可能丟下你不管,我只是上去看看方位。由這裏像南走上兩公裏就有一個小鎮。真可惜我昨天沒看,否則也不會睡在森林裏了。”許哲將語氣放的格外溫和,只是想安慰身邊的人,“走吧,今天要趕到大板才行,鐵錘和耗子還在那裏等著我們。”

再自然不過的牽起了吳倩的手,並不在是像從前那樣默默地跟隨,兩人並肩向著小鎮走去。

到底走了多久,吳倩真的已不記得。也不知道何時身邊的樹木被水泥構造的房屋取代,腳下松軟的泥土變成了漆黑的柏油路。

這一路,吳倩都在看著身邊的人。

他真的有些改變,和自己從前認識的許哲有些不同了?也許只是“溫度”的變化吧?

清晨的關系讓小鎮的街道格外的冷清,偶爾擦身而過的只有送牛奶報紙的工人,還有清掃大街的“歐巴桑”。

不過怪異的吳倩與許哲還是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看他們的樣子像一對情侶,可骯臟的外表與許哲赤裸上身的模樣讓人想不出到底做了些什麽?

本來吳倩也不想如此引人註目,所以才將風衣給了許哲。可他卻用衣服包裹起了長劍,依舊赤裸前行。

在他的世界裏,大概不會在意任何人註視的目光吧?

突然,走得很好的許哲停下了步子,看向了身邊婚紗影樓一座漂亮的櫥窗。櫥窗中,模特穿著的是一件漂亮的雪白婚紗,沒有生命的木偶模特似乎也因為衣服擁有了生命一樣,顯得是那麽的高貴。

“好漂亮的衣服。”吳倩是由衷的讚美,無肩的婚紗由全絲制作,蕾絲的裙擺就像一件藝術品。特別是裙子上間隙縫制著一顆顆純天然的珍珠,更是如同星星般的明亮。不過當吳倩低頭看見價格牌時又吞咽起了口水,“一百三十萬日元?!換成人民幣都嚇死人了,真有人舍得穿這個結婚嗎?”

影樓的大門由內的推開,一個矮小的中年禿頭男人走了出來。

“滾滾滾,醜乞丐,離我的店遠點!別用臟手碰我的櫥窗,不要你擦啊?!等下我出來再看見你們在,我就打電話報警了。”說完,禿頭又回到了店裏,看來他將這滿身泥汙的兩人看成了乞丐?

不能怪他,誰叫確實很像……

“就是他了。”拉著吳倩,許哲大步地走向了影樓,臟頭推開了玻璃幕門,也不管上面留下的清晰手印。

“八嘎!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已站到櫃臺前的中年禿頭咆哮的罵道,大概是剛開張的關系,偌大的店面裏除了禿頭再看不見其他出氣的。

許哲不為所動,徑直走向了櫃臺。吳倩本試圖拉住許哲,可力量根本不比上這男人來的可怕。

“不滾是吧?!我報警了!”看著許哲冰冷的目光,禿頭也開始害怕了,激動的拿起了櫃臺上的電話,顫抖的快速撥著報警號碼。

顯然他的動作並沒有已站在櫃臺前的許哲快,右手上包裹的風衣落在了地面之上,泛著血猩紅光的劍被高高舉起。

禿頭的目光是跟隨著劍一起移動,一時間腦袋空白。

沒有任何的猶豫,鋒利劍刃筆直落下,禿頭甚至聽見了呼呼刮過的風聲。

“轟!”筆直一劍斬開了電話以及高達一米三的大理石櫃臺。

當許哲將劍從櫃臺中抽回時,整個櫃臺徹底崩潰,劈裏啪啦一陣亂響後,只剩下禿頭呆呆地站在那裏。手裏還拿著沒主機的話筒,另一手保持著按號碼的動作。

“誰是八嘎?再說一次……”許哲平靜地問著禿頭,回答自己的卻是對方的顫抖與褲襠中傳來的刺激性氣味。

捂著鼻子,許哲開始了在店中的“購物”。

“就知道會變成這樣……”無奈地嘆息,吳倩替這禿頭店長感到惋惜,誰叫他今天命犯天煞?

過去了大約半個鐘頭,冷清的街道也漸漸熱鬧了起來。到處可見趕著上學的孩子與上班的大人。

都說日本是座忙碌的城市,激烈的競爭讓行人步伐往往快的跟競走一般,除了目的地外的一切都不足以吸引他們的目光。

所以這座只推上了一半卷紮門的婚紗影樓,根本就沒有什麽值得他們關心的東西。

不過四位挽著手有說有笑的年輕女人卻發現了不對,畢竟她們是在這裏工作的化妝師。

本來開店是她們的工作,可店長擔心她們偷竊,非要獨自住在店中,自己每天開門,比看門狗還勤快。

但今天,已過了開門的點,店卻連開張的準備都沒做好,奇怪的四人進到了店中。

只看見熟悉的店長坐在墻角的地板上,雙手反綁,嘴上粘著膠布。

“老板!”一窩蜂的全圍了上去,拍馬屁的本能讓她們掙著給禿頭松綁。根本沒註意一個人影在玻璃門上掛起了打烊的牌子。一位化妝師見掙不過同事,先一步的拉住了封口的膠布,一把撤下。

連人中處特意留的小胡子都一起扯了下來,疼的禿頭嘴角都在抽搐。

“老板,您這是怎麽了?”員工們擔心的詢問著。

“打……打……打……”結巴了半天,禿頭還是沒把後面的字說出來,大概是那讓他恐懼的身影,此刻就屹立在四名員工的身後。

“你是想說‘打劫’對嗎?”許哲幫他把話說了出來,引的員工本能的回頭張望。

只見原本邋遢的許哲,現在已是換了一副模樣。一身筆挺精細的黑色西服,仿佛量身定做的一般合體,光燦燦的皮鞋甚至能當鏡子用。

稍微不舒服的就是衣領上的黑色蝴蝶結了,許哲整理了半天還是憋的自己難受,隨手一下扯了下來,丟在了一邊。微敞的襯衣領口更些出一種屬於男人的野性與不羈,幾位女員工都看著有些臉紅心跳起來。

不過當註意到許哲手中那把比砍刀還可怕的劍時,所有人又是屏住了呼吸。

“啊!!!!”突然,從更衣室的方向傳出了一聲慘叫,折騰的吳倩不小心拉拉鏈時夾住了肉,眼淚都在眼眶中轉了起來。

“好了,你們四個,看來有‘工作’了,去幫忙吧……至於你。”許哲說著從身後拿出了一整串的膠帶。

“又……又綁????”發麻的嘴角無法控制的抽搐,禿頭有點想死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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