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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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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一紅,這人真是的,又要舊事重提!

不過某人看上去卻挺愉快,黑眸睨著她羞惱的神情,唇角甚至是上揚的:“人長得好看有什麽辦法?狂蜂浪蝶到底也是有審美觀的,這不怪你。”

他這是在讚美她嗎?

恩靜瞪大眼,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不,不,即使她沒聽錯,也應該是曲解了他的意思吧?結婚這麽久了,阮先生可從來沒說過她一句好話呢!

突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視,恩靜轉過頭,就見進門的是婆婆。

“喲,看來媽咪來得不是時候啊。”看這小兩口挨得這麽近,還真是……挺賞心悅目呢。

恩靜紅著臉往後退了退:“媽咪您來了?那我先回酒店了,你們慢慢聊。”

再扭頭看阮生,準備收過他手中的碗時,竟發現那一整碗的粥不知何時已經被他喝光了。

阮東廷將空碗遞給她:“去吧,醫生說要明天下午才能出院,我明早還吃這個。”

不會吧?“可你剛剛不是說……”

“手藝是差,不過勝在熬粥的人夠用心,爛粥養胃,病人也不宜吃得太鹹。”

“……”

“更何況,‘阮太太’難得下回廚,合該鼓勵鼓勵。”

“……”

這家夥實在是太會裝了!明明剛剛還一副“這粥誰熬的啊手藝這麽糟”的嫌棄樣,這不頭一轉,原形畢露了。

恩靜悄悄瞪了他一記——當然,分寸很好地把握在了被某人發現的範圍內。

等她一走,秀玉便笑瞇瞇地看向兒子,不發一語地。

阮東廷也大方任她看,甚至像是做好了讓媽咪長期觀賞的準備般,他又拿起那份酒店出入帳,直到秀玉開口:“本來媽咪還挺擔心,知道那件事後你會不會大發雷霆。結果這都好幾個月過去了,也沒見你對媽咪說過一句重話。”

不必問也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事。此時病房裏只他們母子二人,關起門來,說的自然是最隱私的話。

阮東廷表情不變,依舊盯著他的出入帳報表:“恩靜這‘受害者’都沒發脾氣了,我有什麽資格多說話?”

“哦?沒發脾氣?”秀玉挑眉,“我記得那會兒,我兒媳婦可是和你鬧了一星期的冷戰呢。”

阮東廷眼角抽了抽:“媽咪,您有點哆嗦了。”

“是嗎?”秀玉站起身,一派典型端莊的貴夫人樣:“其實呢,媽咪一直挺懷疑,我兒子是不是從沒覺得得媽咪在恩靜房裏燃‘香’,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說到這,她親切地走向床頭,和藹地拍了拍兒子的肩:“所以媽咪大膽地猜,是不是我們東仔也覺得,我這當媽的,的確是比你這當兒子的更懂得挑兒媳婦呢?”

“媽咪,”聽到這,阿東終於將那份出入帳報告往旁邊擱了擱:“有件事您好像還沒搞清楚。”

“什麽?”

“挑媳婦的人並不是您,知道嗎——是我。”

醫生說隔天下午才能出院,可事實上,七七八八的檢查再加出院手續,回到阮家時,已經是晚餐時間。

張嫂是老派人,燒了個說是去晦氣的小火爐,硬是擺在門口,要阮東廷跨過去:“太太也跨,一起跨!夫妻和睦,平平安安,早生貴子!”

話剛落,大廳裏頭就傳來一道調侃的聲音:“才出院就想要‘貴子’?張嫂,你這要的是Baron的命吧?”

“去去!胡說八道!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張嫂連忙對著火爐念叨。

當然,夠膽在萬年面癱前說這種混賬話的,除了連楷夫外還能有誰?

在阮東廷和恩靜回家前,那人已經先人一步,坐到了阮家的餐桌上。

秀玉瞪他一記,聲音裏卻沒什麽斥責成分:“還不是因為你媽咪?成天帶著Angela在我面前炫耀,Aunty都這把年紀了還抱不上孫子,不念一念,這兩人會有動力嗎?”

被念的兩人正好走進了餐廳,阮東廷自然還是一副冰山面癱的樣子,倒是恩靜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想到這兩人曾在“某件事”上那麽推波助瀾,還被阮生那麽誤會,聽到連楷夫和媽咪討論這種問題,她總覺得不自在。

“看看‘阮太太’瞅我的這小眼神,簡直是在看殺父仇人嘛!Baron,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連楷夫眼波一轉,桃花眼笑盈盈地對上了恩靜的:“不過話說回來,恩靜妹妹,你不能把舊帳都算到我身上哪,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我那麽做,也是為了幫Aunty嘛!”

“說夠了沒有?”那個被“為了他未來”的面癱好像還不怎麽領情,看恩靜被說得滿臉通紅,他瞪Cave連一記:“吃飯。”

大概所有人都以為,連楷夫今晚過來是為了給阮東廷探病的。但事實上,酒足飯飽後,兩人還是移步到了阮東廷的書房裏。密謀聲低低,像是在說什麽重要的事。恩靜端著藥和溫開水要送進書房時,就看到阮初雲一人鬼鬼祟祟地在門前踱來踱去。

“初雲?”

阮初雲嚇了一跳。

“你在這做什麽?”

“沒、沒什麽!”初雲一看是她,稍稍松了口氣,急促地又往書房門口瞥一眼:“你是來給大哥送藥的?”

恩靜點頭。

“那、那我先走了。”

纖細背影略顯倉皇地消失在二樓樓梯口,看得恩靜一臉狐疑。

扭頭再去敲阮東廷房門,裏頭傳來略為警戒的聲音:“誰?”

“是我。”

“進來吧,門沒鎖。”話音落下,低低的密謀聲又起,絲毫也不顧忌她。

只是一進門,恩靜便覺得書房內氛圍凝重,兩個男人皆眉頭緊鎖,像是在討論什麽重要的事。她隱隱地聽到連楷夫說了什麽“監控”什麽“中毒”,只是一看到她端在手上的藥,廝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看看恩靜,再看看阮東廷:“記得你將奎寧交給我時,裏頭只有五分之四的份量,那少掉的五分之一……”

桃花眼含著笑瞥向阮東廷胃部:“嘖嘖,貌似和你胃裏被檢查出來的那一些——差不多分量呢。”

什麽意思?

阮東廷依舊表情淡淡波瀾不興,可一旁的恩靜卻像是聽到了什麽爆炸性消息。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連楷夫又露出了他那道自認為很帥很倜儻的笑容:“那少掉的五分之一,進的就是咱阮大少的胃吧?”

“阮先生!”恩靜驚叫出聲。

阮東廷卻不理:“你先出去,我和Cave有事要談。”

這話一落,她哪還能繼續待在這裏?

只是退出書房後,恩靜開始心神不寧了,滿腦子裏全是連楷夫剛剛的話。走回自己房間時,她突然又想起來那一夜,就在阮東廷入院、而警局也終於放人的那一夜,他說:“之所以讓你跟阿Sir走,是因為我知道,你很快就能再出來。”

她心一驚——難道說,那時他就已經布置好了這一切?

連楷夫在阮家待了很久,接近淩晨才回去。

阮生進房取換洗衣物時,恩靜還沒睡,坐在床上研究著“阮氏”的帳單。聽到開門聲,她擡起頭,就見阮生若有所思地走向衣櫃,神色之嚴峻,就連房間亮著燈而她還沒睡都沒發覺。

她本想開口喚他,可又覺得他一定是在思考什麽重要的事,不忍打斷。只能任他拿著衣物進浴室,再出來時,才看到恩靜:“還沒睡?”

“是啊,”她擱下帳本,看阮東廷還濕著發,便下床翻開抽屜,拿出吹風機:“就在這裏吹吧,大家都睡了,在外頭吹會吵到別人。”

她的意思很簡單,其實就是讓他自己在這把頭發吹幹。誰知阮東廷看著那吹風機,冷不妨問了句:“你幫我?”

“啊?”恩靜一楞。

“開玩笑的。”他伸手過來,要取過吹風機時,卻聽到原本並沒服務打算的人兒說:“好,我幫你。”

“哦?”

她的臉有點紅,尤其是在他這一聲略帶調侃的“哦”之後。

阮東廷舒適地坐下,任由她手指輕觸著他發絲。手指冰涼,吹風聲“嗡嗡”,許久後,才拌進了恩靜的聲音:“連楷夫晚上說的那件事,是真的嗎?”

阮東廷沒有回答。

“那些奎寧毒液……真是你自己喝下去的?”

阮東廷依舊沒有回應。直到她關上吹風機,擱到一旁,他的眼皮才擡起來,在鏡中對上了她固執的眼。

半晌:“我說過了,不會讓你在裏面關太久。”

所以他喝下那一些毒液,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不過是為了讓警局的人知道,其實將阮太太抓走了也沒用——兇手,仍逍遙法外!

可恩靜卻急了:“那也不能這樣啊!你知道那麽做有多危險嗎?萬一、萬一……”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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