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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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瑯長期練武, 雖然很瘦，但手上力道不小，緊握著霍螢燭手的時候, 滿滿都是安全感。
十四年來，頭一次有除爹爹外的男人握自己手，霍螢燭目光匆忙的從兩人相握的手上掃過，還沒等她升起點別的情緒, 門口已經闖進來三個帶著兵器的山匪。
看到大開的牢房門和正在往外跑的兩人, 三個山匪頓時就明白過來, 罵罵咧咧一句“你個小叫花子居然是個叛徒”之類的，就舉著家夥沖過來。
蘇瑯手上一用力, 將還沒反應過來的霍螢燭拉到自己身後, 一個擡腳將沖在最前面的山匪踹翻, 空著的手正好接住掉落的長劍。
他松開霍螢燭的手, 往前一步站在霍螢燭面前，極漂亮利落的挽了個劍花，舉起長劍沈聲道：“你站著別動。”
霍螢燭點點頭, 看著蘇瑯舉劍躍起, 迎面對上三個山匪。
昏暗的牢房裏，銀色的劍光閃爍，刀劍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霍螢燭目光緊緊盯著那個握劍的修長身影，第一次對那些話本子裏，那些瀟灑帥氣的江湖劍客有了具象化的定義。
待蘇瑯將那三個山匪解決之後, 兩人才發現起火了。
火是從外面來的，攔住了唯一的出路, 兩人被困在地下出不去。
霍螢燭被濃煙嗆得暈過去之前, 最後一個印象是蘇瑯在火光映照下的臉和溫暖的胸膛, 他說你別怕，我一定帶你出去。
少女情竇初開的心，於那一刻交付了出去。
***
“後來等我發現不對沖進去找到他們時，霍螢燭躺在蘇瑯懷裏，已經暈了過去，蘇瑯自己眼睛已經睜不開，還是牢牢護著那個小丫頭，見到我只來得及說一句救她，便也暈了過去。”
“我背上背一個，懷裏抱一個，從大火裏吭哧吭哧的好不容易將他們兩一起帶出來，這倆可好，醒來之後眼裏只有對方，完全不管我這個救命恩人。霍螢燭那小丫頭更過分，蘇瑯受了些傷在霍府養傷，她一天跑三遍蘇瑯的房間，嘖嘖，完全無視我。”
安正平坐在桌子旁，講到這兒的時候，酸溜溜的喝了口酒。
謝祈言以茶代酒同他輕輕碰了一下杯子，問道：“後來呢？”
安正平擡頭望著屋頂，輕嘆了一聲：“後來，我不是同你們說過嗎？霍螢燭那小丫頭喜歡上了蘇瑯，蘇瑯對那丫頭也有意，兩人屬實是膩歪了一段時間。但是蘇瑯與我畢竟是江湖中人，霍老爺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便要求蘇瑯若是想娶她，必須得退出江湖才行。”
“師門培養我們不易，想退出哪有那麽容易，更何況那會蘇瑯在江湖上風頭正盛，人人都道他年紀雖小但天賦異稟為人正直，假以時日說不定武林盟主的地位也能爭上一爭。但蘇瑯鐵了心想退出，於是師門便給我兩派發了新的任務，任務雖難，但若是完成了，便可讓我們師門的地位在江湖上再上一層，屆時就準許他退出。”
不語忍不住打斷道：“你說的都是真的？蘇瑯真的死了？”
“......嗯。”安正平閉上眼，眼前又浮現出蘇瑯滿身是血擋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他發瘋一般暴起，將偷襲的敵人全數殺死，想帶著蘇瑯去找大夫，可終究是來不及了。
蘇瑯嘴角有刺眼的鮮血溢出，鮮血太多，倒灌進他的喉嚨。
他張著嘴，費力的說：師兄......你救了我那麽多次，我終於能救你一次了，我很高興......告訴螢燭，對不起，我這次食言了......”
那個從小跟在他後面屁顛屁顛長大，乖乖巧巧，一笑就露出兩顆小虎牙的蘇瑯，剛褪去少年模樣，便永遠停留在了記憶裏。
“那個傻子，他明明可以活的，卻非得逞強，替我擋了一刀。”
安正平望著自己的雙手，苦澀的笑了笑。
他師弟從小就傻，被欺負了也不知道還手，就連臨死前，想的都是別人。
房間裏一陣安靜，過了片刻，不語才問道：“那你之前說的，霍小姐曾自殺過的事情，也是真的？”
安正平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從低落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擡眸瞥了一眼不語：“我為什麽要騙你？”
蘇瑯死後，安正平獨自去了霍家，將蘇瑯的死訊告知霍螢燭。
彼時霍螢燭正守著蘇瑯回來後，會來娶她的諾言，高高興興偷偷學著給自己縫嫁衣。
她剛繡好蓋頭的一角，就得到這個噩耗。
霍老爺和安正平一開始還怕她接受不了，誰知霍螢燭聽完之後，楞神了很久，關在房間裏哭了兩場後，便平靜了下來。
然後在一天尋常的晚上，手裏抓著還沒繡完的紅蓋頭，喝了不知從哪裏弄來的毒藥。
第二天一早小丫頭發現的時候，霍螢燭就只剩下一口氣，霍老爺請了無數郎中，才堪堪救回霍螢燭一條命。
霍螢燭在床上昏迷了幾個月，霍老爺也在那幾個月內白了大半的頭發。
等霍螢燭再醒來時，不知怎麽的，她獨獨忘了蘇瑯的死訊，一心還惦念著蘇瑯說要回來娶她。
大夫建議不要再讓她受刺激，霍老爺也不敢再把蘇瑯死了的事實告訴她，只跟她說蘇瑯任務還沒回來。
怕她哪天再出意外，安正平在霍螢燭身邊安排了幾個江湖高手，暗中保護她。
謝祈言有些不解：“霍老爺既然連蘇瑯的死訊都不敢告訴霍螢燭，又為什麽逼著她嫁人呢？”
安正平嘆了口氣：“霍老爺是想，尋一個合適的人讓她先嫁，日子久了總能處出感情，到時候再告訴她蘇瑯的死訊，她便也不會再做什麽傻事了。”
“那這個人是怎麽回事？？？”
不語說著，指了指旁邊床上酒氣滿身的人。
那人不知喝了多少，酒氣熏天，長相還算俊俏的臉上兩坨紅暈，夢裏不知遇到了什麽好事，發出兩聲“嘿嘿”的癡笑。
提起這個，安正平就氣的想上去給這人兩腳：“這人是霍老爺給霍螢燭那丫頭挑的夫婿，今天本應該去霍府見霍螢燭的，誰知他竟然自己喝多了！”
夫婿？就這？
觀棋嘴角抽了抽：“聽上去這霍老爺很寵愛自己女兒才是，怎麽......”
怎麽挑了個這樣的夫婿？這真不是把自己女兒往另一個火坑裏推嗎？
安正平也十分無語，他的目光從那人昏睡的臉上一閃而過，神情覆雜：“幾位有所不知，這人長相有五分同蘇瑯想象，霍老爺覺得霍螢燭那丫頭可能就喜歡這一款的......”
可誰知道這人是個酒鬼，他早一步謝祈言等人進城，就是要教這人模仿一些蘇瑯的習性動作。
可東施效顰，此人除了長相同蘇瑯有幾分相似外，其他地方但是想到要把蘇瑯的名字同此人聯系在一起，安正平就覺得自己可以以死去找蘇瑯謝罪了。
“阿這......霍老爺這屬實是病急亂投醫了......”不語中肯評價。
***
幾人正望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一臉難以言喻的時候，姜盼推門進來：“這兩人說的基本對的上。”
安正平怔了一下：“兩人？”
姜盼點點頭，在謝祈言身邊坐下，道：“我去找了趟霍螢燭。”
安正平下意識搖頭：“不可能，霍螢燭身邊那幾個人身手不比我差多少，不會讓陌生人隨意靠近她的......”
他沒說完，就看到不語一臉“你還是太天真”了的神情望著他，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不語拍拍他肩膀，語氣真誠：“我們夫人的強大，不是你能理解的！”
安正平：“......”
謝祈言悠哉的品著茶，嘴角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姜盼沒有說話，倒是1437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他是不是搶了我的飯碗？”
怎麽能有兩個捧哏的呢？主人有它一個誇誇團就夠了！！！
姜盼：“......”
她沒理會1437的吃醋行為，抱臂望向安正平：“說說你的想法？”
安正平喝了口酒，苦笑道：“我能有什麽想法......”
姜盼突然道：“你是不是喜歡霍螢燭？”
“噗......”
安正平一口酒全噴了出來，坐在他對面的觀棋不幸中招，被噴了一臉。
觀棋面無表情的眨眨眼，睫毛上還掛著幾滴酒，不語實在沒忍住笑出聲。
觀棋捏著拳頭，默默擦了把臉：“......”
安正平咳了兩聲，連連擺手：“對不住對不住......”
場面一度有些混亂，謝祈言慢悠悠的品著茶，倒很是好奇：“你怎麽知道的？霍螢燭跟你說的？”
姜盼搖頭道：“沒有，霍螢燭只和我說了蘇瑯的事，我自己猜的。”
從安正平的講述裏，不難看出他對霍螢燭心存好感，但兩人之間有個蘇瑯，安正平對霍螢燭究竟是哪種喜歡，就不得而知了。
可根據安正平這個反應來看，八成是她猜的那種喜歡。
安正平被嗆到了，咳了半天臉漲的通紅，好不容易平覆下來的時候，就聽姜盼又問道：“既然你也喜歡她，怎麽沒想過自己娶她？”
安正平笑的很是無奈：“姜姑娘說笑呢吧？先不說我若是這樣做，便是對不起蘇瑯，單就我這張臉，螢燭看到我的時候，腦袋裏浮現的，只會是蘇瑯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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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來，頭一次有除爹爹外的男人握自己手，霍螢燭目光匆忙的從兩人相握的手上掃過，還沒等她升起點別的情緒, 門口已經闖進來三個帶著兵器的山匪。
看到大開的牢房門和正在往外跑的兩人, 三個山匪頓時就明白過來, 罵罵咧咧一句“你個小叫花子居然是個叛徒”之類的，就舉著家夥沖過來。
蘇瑯手上一用力, 將還沒反應過來的霍螢燭拉到自己身後, 一個擡腳將沖在最前面的山匪踹翻, 空著的手正好接住掉落的長劍。
他松開霍螢燭的手, 往前一步站在霍螢燭面前，極漂亮利落的挽了個劍花，舉起長劍沈聲道：“你站著別動。”
霍螢燭點點頭, 看著蘇瑯舉劍躍起, 迎面對上三個山匪。
昏暗的牢房裏，銀色的劍光閃爍，刀劍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霍螢燭目光緊緊盯著那個握劍的修長身影，第一次對那些話本子裏，那些瀟灑帥氣的江湖劍客有了具象化的定義。
待蘇瑯將那三個山匪解決之後, 兩人才發現起火了。
火是從外面來的，攔住了唯一的出路, 兩人被困在地下出不去。
霍螢燭被濃煙嗆得暈過去之前, 最後一個印象是蘇瑯在火光映照下的臉和溫暖的胸膛, 他說你別怕，我一定帶你出去。
少女情竇初開的心，於那一刻交付了出去。
***
“後來等我發現不對沖進去找到他們時，霍螢燭躺在蘇瑯懷裏，已經暈了過去，蘇瑯自己眼睛已經睜不開，還是牢牢護著那個小丫頭，見到我只來得及說一句救她，便也暈了過去。”
“我背上背一個，懷裏抱一個，從大火裏吭哧吭哧的好不容易將他們兩一起帶出來，這倆可好，醒來之後眼裏只有對方，完全不管我這個救命恩人。霍螢燭那小丫頭更過分，蘇瑯受了些傷在霍府養傷，她一天跑三遍蘇瑯的房間，嘖嘖，完全無視我。”
安正平坐在桌子旁，講到這兒的時候，酸溜溜的喝了口酒。
謝祈言以茶代酒同他輕輕碰了一下杯子，問道：“後來呢？”
安正平擡頭望著屋頂，輕嘆了一聲：“後來，我不是同你們說過嗎？霍螢燭那小丫頭喜歡上了蘇瑯，蘇瑯對那丫頭也有意，兩人屬實是膩歪了一段時間。但是蘇瑯與我畢竟是江湖中人，霍老爺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便要求蘇瑯若是想娶她，必須得退出江湖才行。”
“師門培養我們不易，想退出哪有那麽容易，更何況那會蘇瑯在江湖上風頭正盛，人人都道他年紀雖小但天賦異稟為人正直，假以時日說不定武林盟主的地位也能爭上一爭。但蘇瑯鐵了心想退出，於是師門便給我兩派發了新的任務，任務雖難，但若是完成了，便可讓我們師門的地位在江湖上再上一層，屆時就準許他退出。”
不語忍不住打斷道：“你說的都是真的？蘇瑯真的死了？”
“......嗯。”安正平閉上眼，眼前又浮現出蘇瑯滿身是血擋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他發瘋一般暴起，將偷襲的敵人全數殺死，想帶著蘇瑯去找大夫，可終究是來不及了。
蘇瑯嘴角有刺眼的鮮血溢出，鮮血太多，倒灌進他的喉嚨。
他張著嘴，費力的說：師兄......你救了我那麽多次，我終於能救你一次了，我很高興......告訴螢燭，對不起，我這次食言了......”
那個從小跟在他後面屁顛屁顛長大，乖乖巧巧，一笑就露出兩顆小虎牙的蘇瑯，剛褪去少年模樣，便永遠停留在了記憶裏。
“那個傻子，他明明可以活的，卻非得逞強，替我擋了一刀。”
安正平望著自己的雙手，苦澀的笑了笑。
他師弟從小就傻，被欺負了也不知道還手，就連臨死前，想的都是別人。
房間裏一陣安靜，過了片刻，不語才問道：“那你之前說的，霍小姐曾自殺過的事情，也是真的？”
安正平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從低落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擡眸瞥了一眼不語：“我為什麽要騙你？”
蘇瑯死後，安正平獨自去了霍家，將蘇瑯的死訊告知霍螢燭。
彼時霍螢燭正守著蘇瑯回來後，會來娶她的諾言，高高興興偷偷學著給自己縫嫁衣。
她剛繡好蓋頭的一角，就得到這個噩耗。
霍老爺和安正平一開始還怕她接受不了，誰知霍螢燭聽完之後，楞神了很久，關在房間裏哭了兩場後，便平靜了下來。
然後在一天尋常的晚上，手裏抓著還沒繡完的紅蓋頭，喝了不知從哪裏弄來的毒藥。
第二天一早小丫頭發現的時候，霍螢燭就只剩下一口氣，霍老爺請了無數郎中，才堪堪救回霍螢燭一條命。
霍螢燭在床上昏迷了幾個月，霍老爺也在那幾個月內白了大半的頭發。
等霍螢燭再醒來時，不知怎麽的，她獨獨忘了蘇瑯的死訊，一心還惦念著蘇瑯說要回來娶她。
大夫建議不要再讓她受刺激，霍老爺也不敢再把蘇瑯死了的事實告訴她，只跟她說蘇瑯任務還沒回來。
怕她哪天再出意外，安正平在霍螢燭身邊安排了幾個江湖高手，暗中保護她。
謝祈言有些不解：“霍老爺既然連蘇瑯的死訊都不敢告訴霍螢燭，又為什麽逼著她嫁人呢？”
安正平嘆了口氣：“霍老爺是想，尋一個合適的人讓她先嫁，日子久了總能處出感情，到時候再告訴她蘇瑯的死訊，她便也不會再做什麽傻事了。”
“那這個人是怎麽回事？？？”
不語說著，指了指旁邊床上酒氣滿身的人。
那人不知喝了多少，酒氣熏天，長相還算俊俏的臉上兩坨紅暈，夢裏不知遇到了什麽好事，發出兩聲“嘿嘿”的癡笑。
提起這個，安正平就氣的想上去給這人兩腳：“這人是霍老爺給霍螢燭那丫頭挑的夫婿，今天本應該去霍府見霍螢燭的，誰知他竟然自己喝多了！”
夫婿？就這？
觀棋嘴角抽了抽：“聽上去這霍老爺很寵愛自己女兒才是，怎麽......”
怎麽挑了個這樣的夫婿？這真不是把自己女兒往另一個火坑裏推嗎？
安正平也十分無語，他的目光從那人昏睡的臉上一閃而過，神情覆雜：“幾位有所不知，這人長相有五分同蘇瑯想象，霍老爺覺得霍螢燭那丫頭可能就喜歡這一款的......”
可誰知道這人是個酒鬼，他早一步謝祈言等人進城，就是要教這人模仿一些蘇瑯的習性動作。
可東施效顰，此人除了長相同蘇瑯有幾分相似外，其他地方但是想到要把蘇瑯的名字同此人聯系在一起，安正平就覺得自己可以以死去找蘇瑯謝罪了。
“阿這......霍老爺這屬實是病急亂投醫了......”不語中肯評價。
***
幾人正望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一臉難以言喻的時候，姜盼推門進來：“這兩人說的基本對的上。”
安正平怔了一下：“兩人？”
姜盼點點頭，在謝祈言身邊坐下，道：“我去找了趟霍螢燭。”
安正平下意識搖頭：“不可能，霍螢燭身邊那幾個人身手不比我差多少，不會讓陌生人隨意靠近她的......”
他沒說完，就看到不語一臉“你還是太天真”了的神情望著他，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不語拍拍他肩膀，語氣真誠：“我們夫人的強大，不是你能理解的！”
安正平：“......”
謝祈言悠哉的品著茶，嘴角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姜盼沒有說話，倒是1437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他是不是搶了我的飯碗？”
怎麽能有兩個捧哏的呢？主人有它一個誇誇團就夠了！！！
姜盼：“......”
她沒理會1437的吃醋行為，抱臂望向安正平：“說說你的想法？”
安正平喝了口酒，苦笑道：“我能有什麽想法......”
姜盼突然道：“你是不是喜歡霍螢燭？”
“噗......”
安正平一口酒全噴了出來，坐在他對面的觀棋不幸中招，被噴了一臉。
觀棋面無表情的眨眨眼，睫毛上還掛著幾滴酒，不語實在沒忍住笑出聲。
觀棋捏著拳頭，默默擦了把臉：“......”
安正平咳了兩聲，連連擺手：“對不住對不住......”
場面一度有些混亂，謝祈言慢悠悠的品著茶，倒很是好奇：“你怎麽知道的？霍螢燭跟你說的？”
姜盼搖頭道：“沒有，霍螢燭只和我說了蘇瑯的事，我自己猜的。”
從安正平的講述裏，不難看出他對霍螢燭心存好感，但兩人之間有個蘇瑯，安正平對霍螢燭究竟是哪種喜歡，就不得而知了。
可根據安正平這個反應來看，八成是她猜的那種喜歡。
安正平被嗆到了，咳了半天臉漲的通紅，好不容易平覆下來的時候，就聽姜盼又問道：“既然你也喜歡她，怎麽沒想過自己娶她？”
安正平笑的很是無奈：“姜姑娘說笑呢吧？先不說我若是這樣做，便是對不起蘇瑯，單就我這張臉，螢燭看到我的時候，腦袋裏浮現的，只會是蘇瑯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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