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瘸子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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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白被孫玉明的體力嚇了一跳，背著自己走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山路，臉不紅心不跳的，連口大氣都不喘。
健壯的男人，真的挺令人心動。
想著想著，孟小白在心裏暗罵自己一聲，都是結過婚的人，怎麽腦子裏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背著自己的人，可是孫玉明，自己的小弟，即使沒什麽血緣關系，可也不該想這些有的沒的。
孫玉明一點都沒察覺到，反倒是在村口遇到了鄰居三伯。
剛一見面，三伯還有些疑惑，他不太敢確定眼前背著年輕女孩的人，是不是那個天天到家裏和自己兒子大龍瞎胡鬧的孫玉明。這都過去五年的光景，從十五歲，成了如今二十歲的大小夥，孫玉明的變化確實很大。
“三伯，你不認識我啦？”
孫玉明有些奇怪，三伯明明看到自己，看了一眼之後，竟然又轉身打算離開。
“呀！你是大明啊？”
“不是我還是誰，您人還沒老眼睛就花了。”
“說什麽呢，出趟門嘴巴倒是變厲害。”
孫玉明看到三伯的表情，特別想逗他一下。兩家關系本來就好，小時候，孫玉明可沒少給三伯添亂，特別是跟比自己小一歲的孫大龍待在一起，那更是鬧得雞飛狗跳。
去河裏作壩摸魚，田裏抓田雞，打稻草人，偷五嬸地裏的紅薯......
回想起這些，孫玉明感覺就發生在自己眼前。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忘記這裏的每一個片段的記憶，雖然不富裕，可心裏高興。
“小弟，快放我下來。”
孫玉明聽到孟小白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應該是看到自己見到熟人，有點尷尬。
“姐，沒事兒，都是家裏人。三伯都看見了。”
“喲，看我這老糊塗，忙著跟大明說話，倒是把這麽漂亮的女娃給忘記了。”
孟小白聽了三伯的話，更是害羞極了。才剛進村口，給人的形象就不好。偏偏孫玉明還托著自己的屁股，在城裏也沒什麽關系，可村裏人多半都很樸實，傳統，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
越想越生氣，掙紮了幾下，孫玉明不僅不放她下來，反而把她整個人往上提了提。趁著三伯低頭點旱煙的時候，孟小白狠狠的咬了一口孫玉明的肩膀，這可是真咬。
孫玉明顯然感受到了疼痛，硬是咬了咬牙堅持下去。
“三伯好，我腳崴了才讓玉明背的。”
孟小白只能任憑這個木頭疙瘩處置，可嘴裏還是要和三伯解釋一下，否則給人留下的印象太不好。
沒想到，三伯甩了甩手裏的火柴棒之後，吧嗒抽了一口煙，憨憨的笑了笑。
“別看三伯年紀大，可不是個老古董，年輕人嘛！前些日子，我去縣裏趕集，還看到在上學的兩個小孩摟在一起，親嘴呢！”
孫玉明聽了，哈哈大笑。
整個雙魚村，就屬三伯的文化知識最高，不僅念了書，還上了初中。那會兒的初中，都快趕上現在的大學生。如果不是為了家裏的老人留在村裏，一準兒能找個好工作。
即使留在村裏，三伯做事也比別人考慮的更加全面，對待新鮮事物，也很開放。
“三伯，你看到還不拿著棍子攆人家。”
“臭小子，沒大沒小的。三伯是那樣的人啊！”
“不是不是。”
三伯拿起手裏的煙桿，就裝著要敲孫玉明的頭。不過看得出來，他只是裝個樣子，剛好孫玉明也很識趣的認錯。
“快回家，你那瘸子爹天天念叨你，三伯收了漁網再去家裏坐。”
“誒，好。三伯，那我先走了。”
“走吧！哈哈，小家夥還懂禮貌了。”
“三伯，我想吃魚。”
“放心吧，哪會少了你的。對了，讓你爹晚上別做飯，算了，待會兒我去跟老六說。”
“哦，好。”
家，還是那個家，三間並排的土房子，以前的鄰居的房子都變了，唯獨孫玉明的家依然沒有任何的起色。
面對這些，孫玉明心裏有些失落，他家本來就比其他人家要差一些，娘去世的早，爹又是個瘸子，原本指著自己能夠光宗耀祖，可看看自己，還是一事無成。
“小弟，放我下來吧。”
站在用樹枝圍起來的小院子門口，孫玉明走了半天神，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和老爹說這些，還有自己為什麽突然就回了家，連個電話都不打。
這一切，都沒有頭緒。
孫玉明點了點頭，輕輕的放下孟小白。她是第一次見老爹，理應自己走進去，老爹的脾氣有些怪，思想也很傳統，不像三伯那樣開明。
“姐，能走吧？”
雖然放下了孟小白，孫玉明還是不太放心，伸手去攙扶著孟小白。
“嗯，沒事兒的。”
“老爹！”
孫玉明看到了孟小白很緊張，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再要這樣拖下去，還不知道小白姐還會怎麽樣，趕緊朝著屋裏喊了一聲，趁著孟小白不註意，見到也就見到了。
“誰啊？”
很快，門口出現一個一吹一拐的身影，穿著到處都是補丁的破棉襖，有的地方，連裏面的棉絮都露了出來。
早知道就該提前給老爹打個電話，他是個很愛面子的人。如今，都已經發生了，再去後悔也沒用。
“大明？你咋回來啦？”
老爹的第一反應，無比的震驚，根本不敢相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他的兒子。
“叔叔好！”
孟小白似乎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趕緊問了個好。
果然，老爹把視線轉向孟小白身上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朵花一樣，開了。臉上的笑容，恨不得都快跑出去。
“你是？”
“叔叔，我是大明的女朋友，孟小白。”
“哎喲，閨女，快點快點進屋，這個臭小子，帶對象回來，都不提前通知一下。大明，還不讓閨女進來，傻楞著幹啥？”
“哦。”
如果不是孟小白的突然開口，孫玉明都快把實話說出來。多虧了小白姐，不過剛才聽到孟小白說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孫玉明心都飛天上去了。
“小弟，不要露餡了！”
孟小白忍著痛，朝屋裏走，還不忘記低聲的提醒一下孫玉明。
孫玉明點了點頭。
“閨女，你這腳怎麽了？”
兩人剛進屋，老爹就發現孟小白的腳有些不對勁，隨口問了一句。老爹對這樣的事情非常的敏感，自己就是個瘸子，不知道受了多少人的冷嘲熱諷，他可不願意自己的兒媳婦和自己一樣。
“小白......在上路上崴了腳。”
孫玉明本想說小白姐，還好孟小白及時發現，狠狠的瞪了一眼。才剛說不要露餡，現在就忘了。
“哦，來，快坐閨女，讓你受苦了。”
老爹聽到孫玉明的解釋，心裏一下子松了口氣，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怎麽看，都覺得眼前的閨女好。這麽漂亮的姑娘，可著整個青陽縣都找不到一個，還是自己兒子本事強，能帶個這麽讓自己驕傲的對象。
“叔叔，您坐！大明給我搬個凳子過來就好。”
“他哪有那個眼力勁，除了吃，什麽都不懂。”
老爹對待孫玉明可一點不客氣，自己明明都搬了個椅子過來，還是少不了被貶的命運。
雖然如此，孫玉明可是了解老爹，他就是這麽個性格，平時對自己從來沒有什麽好臉色，可心裏卻時時惦記著，生怕他吃一點虧。特別是這五年，每一次通電話，都要囑咐孫玉明，掙錢多少不重要，身體是第一位。
“叔叔，大明現在可不一樣了。要不然，我能跟他呀！”
聽了小白的話，老爹心裏跟吃了蜜一樣，可嘴裏一點沒有饒過孫玉明的意思。
“閨女，咱可別慣著他。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跟叔叔說，我收拾他。”
孟小白用手捂著嘴，偷偷笑著。
“誒，我聽叔的，他要是敢欺負我，就讓叔收拾他。”
“大明能找你這麽個閨女，真是祖上積德了。喲，一直忙著在這瞎說，我給你取紅花油抹點到腳上，待會兒讓村東頭的小生過來給你看看。”
老爹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想起了這件事。
“老爹，我去吧。”
孫玉明本想去阻止老爹，不過還沒走，就看到老爹偷偷給他遞了個眼色，再笨，也能懂什麽意思。
“你去幹啥！老爹這點事都做不了？好好陪閨女，房裏買了瓜子和糖果，還是原來的老櫃子裏。”
說完之後，老爹就拄著根木棍離開。
孫玉明以前沒發現，老爹還是個很細心的人。似乎也沒有記憶裏那麽的老古板，知道自己和年輕人沒什麽話說，趁機離開，留個空間給他們。
崴了腳，根本就不用去找村東頭的小生。他那點本事，還是老爹教的，小生是老爹的徒弟。
不過老爹這麽說，孫玉明很快也明白了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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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壯的男人，真的挺令人心動。
想著想著，孟小白在心裏暗罵自己一聲，都是結過婚的人，怎麽腦子裏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背著自己的人，可是孫玉明，自己的小弟，即使沒什麽血緣關系，可也不該想這些有的沒的。
孫玉明一點都沒察覺到，反倒是在村口遇到了鄰居三伯。
剛一見面，三伯還有些疑惑，他不太敢確定眼前背著年輕女孩的人，是不是那個天天到家裏和自己兒子大龍瞎胡鬧的孫玉明。這都過去五年的光景，從十五歲，成了如今二十歲的大小夥，孫玉明的變化確實很大。
“三伯，你不認識我啦？”
孫玉明有些奇怪，三伯明明看到自己，看了一眼之後，竟然又轉身打算離開。
“呀！你是大明啊？”
“不是我還是誰，您人還沒老眼睛就花了。”
“說什麽呢，出趟門嘴巴倒是變厲害。”
孫玉明看到三伯的表情，特別想逗他一下。兩家關系本來就好，小時候，孫玉明可沒少給三伯添亂，特別是跟比自己小一歲的孫大龍待在一起，那更是鬧得雞飛狗跳。
去河裏作壩摸魚，田裏抓田雞，打稻草人，偷五嬸地裏的紅薯......
回想起這些，孫玉明感覺就發生在自己眼前。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忘記這裏的每一個片段的記憶，雖然不富裕，可心裏高興。
“小弟，快放我下來。”
孫玉明聽到孟小白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應該是看到自己見到熟人，有點尷尬。
“姐，沒事兒，都是家裏人。三伯都看見了。”
“喲，看我這老糊塗，忙著跟大明說話，倒是把這麽漂亮的女娃給忘記了。”
孟小白聽了三伯的話，更是害羞極了。才剛進村口，給人的形象就不好。偏偏孫玉明還托著自己的屁股，在城裏也沒什麽關系，可村裏人多半都很樸實，傳統，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
越想越生氣，掙紮了幾下，孫玉明不僅不放她下來，反而把她整個人往上提了提。趁著三伯低頭點旱煙的時候，孟小白狠狠的咬了一口孫玉明的肩膀，這可是真咬。
孫玉明顯然感受到了疼痛，硬是咬了咬牙堅持下去。
“三伯好，我腳崴了才讓玉明背的。”
孟小白只能任憑這個木頭疙瘩處置，可嘴裏還是要和三伯解釋一下，否則給人留下的印象太不好。
沒想到，三伯甩了甩手裏的火柴棒之後，吧嗒抽了一口煙，憨憨的笑了笑。
“別看三伯年紀大，可不是個老古董，年輕人嘛！前些日子，我去縣裏趕集，還看到在上學的兩個小孩摟在一起，親嘴呢！”
孫玉明聽了，哈哈大笑。
整個雙魚村，就屬三伯的文化知識最高，不僅念了書，還上了初中。那會兒的初中，都快趕上現在的大學生。如果不是為了家裏的老人留在村裏，一準兒能找個好工作。
即使留在村裏，三伯做事也比別人考慮的更加全面，對待新鮮事物，也很開放。
“三伯，你看到還不拿著棍子攆人家。”
“臭小子，沒大沒小的。三伯是那樣的人啊！”
“不是不是。”
三伯拿起手裏的煙桿，就裝著要敲孫玉明的頭。不過看得出來，他只是裝個樣子，剛好孫玉明也很識趣的認錯。
“快回家，你那瘸子爹天天念叨你，三伯收了漁網再去家裏坐。”
“誒，好。三伯，那我先走了。”
“走吧！哈哈，小家夥還懂禮貌了。”
“三伯，我想吃魚。”
“放心吧，哪會少了你的。對了，讓你爹晚上別做飯，算了，待會兒我去跟老六說。”
“哦，好。”
家，還是那個家，三間並排的土房子，以前的鄰居的房子都變了，唯獨孫玉明的家依然沒有任何的起色。
面對這些，孫玉明心裏有些失落，他家本來就比其他人家要差一些，娘去世的早，爹又是個瘸子，原本指著自己能夠光宗耀祖，可看看自己，還是一事無成。
“小弟，放我下來吧。”
站在用樹枝圍起來的小院子門口，孫玉明走了半天神，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和老爹說這些，還有自己為什麽突然就回了家，連個電話都不打。
這一切，都沒有頭緒。
孫玉明點了點頭，輕輕的放下孟小白。她是第一次見老爹，理應自己走進去，老爹的脾氣有些怪，思想也很傳統，不像三伯那樣開明。
“姐，能走吧？”
雖然放下了孟小白，孫玉明還是不太放心，伸手去攙扶著孟小白。
“嗯，沒事兒的。”
“老爹！”
孫玉明看到了孟小白很緊張，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再要這樣拖下去，還不知道小白姐還會怎麽樣，趕緊朝著屋裏喊了一聲，趁著孟小白不註意，見到也就見到了。
“誰啊？”
很快，門口出現一個一吹一拐的身影，穿著到處都是補丁的破棉襖，有的地方，連裏面的棉絮都露了出來。
早知道就該提前給老爹打個電話，他是個很愛面子的人。如今，都已經發生了，再去後悔也沒用。
“大明？你咋回來啦？”
老爹的第一反應，無比的震驚，根本不敢相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他的兒子。
“叔叔好！”
孟小白似乎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趕緊問了個好。
果然，老爹把視線轉向孟小白身上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朵花一樣，開了。臉上的笑容，恨不得都快跑出去。
“你是？”
“叔叔，我是大明的女朋友，孟小白。”
“哎喲，閨女，快點快點進屋，這個臭小子，帶對象回來，都不提前通知一下。大明，還不讓閨女進來，傻楞著幹啥？”
“哦。”
如果不是孟小白的突然開口，孫玉明都快把實話說出來。多虧了小白姐，不過剛才聽到孟小白說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孫玉明心都飛天上去了。
“小弟，不要露餡了！”
孟小白忍著痛，朝屋裏走，還不忘記低聲的提醒一下孫玉明。
孫玉明點了點頭。
“閨女，你這腳怎麽了？”
兩人剛進屋，老爹就發現孟小白的腳有些不對勁，隨口問了一句。老爹對這樣的事情非常的敏感，自己就是個瘸子，不知道受了多少人的冷嘲熱諷，他可不願意自己的兒媳婦和自己一樣。
“小白......在上路上崴了腳。”
孫玉明本想說小白姐，還好孟小白及時發現，狠狠的瞪了一眼。才剛說不要露餡，現在就忘了。
“哦，來，快坐閨女，讓你受苦了。”
老爹聽到孫玉明的解釋，心裏一下子松了口氣，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怎麽看，都覺得眼前的閨女好。這麽漂亮的姑娘，可著整個青陽縣都找不到一個，還是自己兒子本事強，能帶個這麽讓自己驕傲的對象。
“叔叔，您坐！大明給我搬個凳子過來就好。”
“他哪有那個眼力勁，除了吃，什麽都不懂。”
老爹對待孫玉明可一點不客氣，自己明明都搬了個椅子過來，還是少不了被貶的命運。
雖然如此，孫玉明可是了解老爹，他就是這麽個性格，平時對自己從來沒有什麽好臉色，可心裏卻時時惦記著，生怕他吃一點虧。特別是這五年，每一次通電話，都要囑咐孫玉明，掙錢多少不重要，身體是第一位。
“叔叔，大明現在可不一樣了。要不然，我能跟他呀！”
聽了小白的話，老爹心裏跟吃了蜜一樣，可嘴裏一點沒有饒過孫玉明的意思。
“閨女，咱可別慣著他。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跟叔叔說，我收拾他。”
孟小白用手捂著嘴，偷偷笑著。
“誒，我聽叔的，他要是敢欺負我，就讓叔收拾他。”
“大明能找你這麽個閨女，真是祖上積德了。喲，一直忙著在這瞎說，我給你取紅花油抹點到腳上，待會兒讓村東頭的小生過來給你看看。”
老爹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想起了這件事。
“老爹，我去吧。”
孫玉明本想去阻止老爹，不過還沒走，就看到老爹偷偷給他遞了個眼色，再笨，也能懂什麽意思。
“你去幹啥！老爹這點事都做不了？好好陪閨女，房裏買了瓜子和糖果，還是原來的老櫃子裏。”
說完之後，老爹就拄著根木棍離開。
孫玉明以前沒發現，老爹還是個很細心的人。似乎也沒有記憶裏那麽的老古板，知道自己和年輕人沒什麽話說，趁機離開，留個空間給他們。
崴了腳，根本就不用去找村東頭的小生。他那點本事，還是老爹教的，小生是老爹的徒弟。
不過老爹這麽說，孫玉明很快也明白了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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