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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9.999/城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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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病毒在實驗室這種地方會不會被察覺呢?

在全民對喪屍抵觸情緒高漲的安全區,在最強身體這個概念還沒問世的末世初期,萬一身懷喪屍病毒的阿KING被人察覺異樣,那又會遭遇到什麽危險呢?

沐歌心頭一緊,下意識的往阿KING的身前走了一步。

而另一邊的阿KING卻是微微一笑,他滿不在乎的一把捏住了沐歌的手,好似炫耀一般的揚聲問:“只是什麽?”

趙清渺聞言略勾了勾嘴角,卻沒有再說話。

隨後作為實驗室來慰問感謝特訓隊員的趙清渺與眾人見面後,便匆匆離去了。不過,他還是沒忘記和沐歌約了三天後去實驗室參觀的事情。

看著趙清渺遠去的背影,阿KING抱臂於胸前,一臉深思……

******

又過了不久,沐歌結束了一天的訓練,跟著圓圓和零零來到特訓基地大廈高高的天臺上。天臺上有一個休憩區,專供訓練結束的異能者休息使用。

吹著和煦的暖風,喝著在末世難得一見的橙汁,聽著圓圓與零零嘻嘻哈哈講述當時在暮光深林邊緣焦急的等待沐歌他們歸來的心情時,沐歌突然有種回到當年大學生活的感覺。

如果真實的生活就是如此該有多好。

沐歌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到天臺的圍欄便,往下看卻發現自己身處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進出特訓基地的車輛。

遙遙的看到一個挺拔頎長的男人正站在一棵大樹旁,看起來似乎是在等待司機把汽車從停車場處開出來。

是趙清渺?沐歌下意識就留意起他來。

只見,這時的趙清渺正皺眉低頭看著自己攤開的右手,撇了撇嘴。

隨即他就從灰色西裝口袋中拿出了一塊手帕,認真仔細的擦拭著自己的每一根手指。直到終於滿意了,他又不屑的撇了撇嘴,而後把手帕丟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沐歌看到這一切捏緊了圍欄,面沈似水。

這個趙清渺雖然與蕭逸遠外表長的一樣,但是性格卻是天差地別!

而且在《制霸未來》一文中,趙清渺做為文中的男主是個木訥內斂的男人。他醉心於科學研究,對於外界的一切紛繁雜亂的紅塵世事都漠不關心。

而作為普通人一名的趙清渺到全劇劇終,他也沒有開發出異能來,但是他卻做出了造福世人的“解藥”,成為制霸未來的關鍵人物之一。

像今日這種代表科學院來答謝特訓隊的行為根本不像沐歌筆下《制霸未來》的男主趙清渺會做出來的事情。

並且,他剛才的動作……是在嫌棄與阿KING握手了?

目送著趙清渺跳上汽車離開了特訓基地,沐歌松開了手掌又用力捏緊,這難道是男主OOC了?

她回憶著在第一個任務中每次劇情歪掉,劇情大神都會把劇情硬拗回來。難道這次又是劇情大神做的?

但是,看起來明顯不像劇情大神的手筆啊。

她想著,心念一動,迅速的打開了任務欄。

從這些天沐歌對劇情任務欄的觀察來看,現在的任務欄很不穩定,隨時都會有掉線的可能。

有時候,任務欄會一片空白。而有時候又能刷出來一點進度條來。

沐歌看著這時好時壞的任務欄都會忍不住吐槽,難道這有劇情大神存在的的劇情任務欄的服務器跟晉/江文學城的服務器是一樣的?

她原本還擔心這任務欄的不穩定是否和劇情大神的安危相關。

但是,後來轉念一想,這劇情大神法力無邊,能把她從現實世界一把抓到這虛幻的書中世界,一定也沒有任何事物能威脅到他的安危。

嗯!一定是劇情大神太摳門了,不肯出錢換個好的服務器。嗯……一定是這樣的。

沐歌凝神看向任務欄,連著刷新了好幾次,終於刷出來了一點數據。通過模模糊糊的頁面,沐歌終於看清了任務欄的進度條竟然已經有了50%。

這一發現讓沐歌老懷安慰、欣喜萬分。這個任務似乎比前面兩個更容易一點……

她還正在高興,突然任務欄一陣晃動,星星點點的雪花隨即出現。一下子任務欄又化作空白。

哎……什麽爛服務器嘛!

下次跟劇情大神見面的時候,一定要提提意見,讓他趕緊換一個靠譜的服務器。

沐歌正想著,站在一旁低頭看著下方的圓圓突然拽了拽她的袖子。

“嗯?”沐歌不明所以,卻見圓圓朝著她努了努嘴。

循著圓圓給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不遠處樓下的訓練房中,阿KING正在發洩般的打著沙包。

揮灑的汗水如雨一般紛紛灑落,氤氳出一層淺薄的霧氣。汗水從他的臉上慢慢的流淌下來,滑過他線條分明的鎖骨,最後他身上的速幹訓練服也是濡濕了一塊。

訓練房外圍全是大大的落地窗,憑著沐歌的目力,她能非常清晰的看到阿KING的一舉一動。

他擊打的如此專註與用力,沙包來回晃動,發出委屈的吱嘎聲。

薄薄的緊身的速幹訓練服勾勒出他優美的身體線條。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覆蓋著一層結實的肌肉。

這肌肉並不虬結,但輪廓明顯。每一次擊打,他的手臂肌肉都迸發出驚人的爆發力。汗水揮灑如雨,展示出力與美的完美結合。

阿KING狠狠的打過一輪後,甩了甩頭,走下了道臺。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白毛巾擦了擦汗,左耳上的黑色耳釘折射出神秘的光芒。

輕喘了一口氣,阿KING用嘴撕咬著手上纏繞的拳擊繃帶,然後發洩般惡狠狠的把它丟在地上。

當他正要去咬另一只手上的繃帶時,這時,從門外走近來了一位穿著雪白蕾絲裙的女孩。

女孩披散著一頭烏黑的及腰長發,婷婷裊裊、怯生生的朝著阿KING走去。她的手中還拿著一瓶藍色的功能飲料。

“又是她?姚秋兒?”看著這一切,站在一旁的圓圓不屑的出聲,“她還真是死纏爛打、陰魂不散啊。”

沐歌微瞇了雙眼盯著訓練房,姚秋兒背對著她,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

而阿KING則沒有接過她手中的飲料,只拿起自己的水壺猛的灌了一口。

他形狀好看的喉結隨著他的吞咽上下翻滾,有些水灑了出來,灑在他的訓練服上。

穿著濕漉漉的訓練服很不舒服,於是,阿KING一擡手往後背處一拉就把訓練服脫了下來。

壁壘分明的腹肌大大方方的顯現出來,展示出了力與美的肌理線條。

“呃……”凝神擴大神識的沐歌聽到了姚秋兒的驚呼聲。

循著姚秋兒的驚呼聲,沐歌再往上看了看阿KING光/裸的胸口,她的雙眼也突然瞪大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子?為什麽他的身上有這個?!

72、你的名字 ...

在阿KING結實寬厚的肩頭直至他的左胸口密密的刺滿了墨黑色的刺青。

這刺青沐歌太熟悉了。她曾無數次深深的凝視過, 愛戀的撫摸過。它上面每一個線條她都深深的記得。

這刺青曾經出現在她深愛的人身上,他曾自豪的說,這代表著男子的成熟。

只有少年人成年了,家族裏德高望重的長輩就會在他們的身上細致的刺上這整一副刺青。

阿KING正面對著沐歌,她只能看到在他的肩上盤踞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 龍爪剛勁有力,而龍頭剛好靠在他的左邊胸口之上。銅陵大的龍眼怒瞪, 龍嘴咆哮如雷,兇相畢露。

若是他轉過身去, 沐歌相信他整個背上就應該是整個龍身。龍身在祥雲繚繞中穿梭, 騰雲駕霧之間仿佛隨時便會直達九霄之上。

“霍破虜……”沐歌雙手無意識的捏緊了圍欄, 手汗微澀摩擦著金屬桿,有種凝滯的感覺。

她踮起腳以便自己能夠看的更清楚。

姚秋兒似乎說了什麽話, 她背對著沐歌, 導致沐歌並不能看的分明。

沐歌散出自己的神識,看到姚秋兒拿出一包紙手帕, 她怯生生的把紙巾遞到阿KING。看到阿KING並沒有伸手去接,她鼓起勇氣, 踮起腳尖就要上前替他擦去臉頰上的汗珠。

誰知, 這時阿KING突然低下身去, 他彎腰背起放在地上的帆布包, 從裏面掏出一件白色的T恤來,面無表情的把T恤套在身上。他剛才的動作堪堪的避開了姚秋兒拿著紙巾的手。

他背著帆布包就往外走去,姚秋兒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 她看著阿KING挺拔的背影用力的一跺腳,就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沐歌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切,心中卻是百轉千回。

阿KING身上有著和霍破虜一模一樣的刺青,這肯定不是意外。這必定代表著什麽。

或者……阿KING就是霍破虜的轉世?或者……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沐歌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

但是,霍破虜與阿KING的性格差了如此之多。一個穩重、隱忍、內斂,而另一個張揚、青春、陽光。無論從外形還是從性格上來看,二人都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不過,沐歌又自嘲的笑了笑,在前面的兩個任務中,有著她靈魂的攬月仙子與古流雲的性格和外形難道就有共同之處了?

角色扮演,演的久了大概就忘記了自己的真實性格吧。

這個刺青沐歌也曾經在蕭逸遠的身上見過,但是當時時間匆促,她只是匆匆一瞥,並沒有看的太過分明。

她也曾經懷疑蕭逸遠與霍破虜是同一個人。如果每個任務中與沐歌CP的都是同一個人,那麽……阿KING似乎就是和蕭逸遠和霍破虜是同一個人……

可是,現在有了一個跟蕭逸遠外形一模一樣的趙清渺,這個論斷似乎又被推翻了。

在這個任務中,沐歌似乎用的是自己的真身,但是,這個身體又時常會失去控制。

那麽……他們呢?

沐歌想著,心中的疑點越來越多。

她收回了雙手,捏緊了拳頭,這一次她決定她一定要搞清楚其中的端倪。一定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既然下了決心,沐歌便不再猶豫,她快速的與圓圓和零零告別,就飛快的沖下了天臺,朝著阿KING離開的方向跑去。

阿KING與姚秋兒走的並不快,當沐歌沖到阿KING身邊時,他倆剛走到了喬治巴頓邊上。

看到他倆正站在車邊說話,沐歌下意識就放慢了腳步。

姚秋兒身材消瘦高挑,穿著那身雪白的蕾絲連衣裙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這時,她正拉著阿KING的背包,喏喏的說著話。

“阿KING,你的眼睛為什麽會變成紅色呢?我聽說你當時是因為我才被熾炎貝灼傷了眼睛,你就讓我看一下吧。你也知道我的治愈能力,我……我相信我可以讓你的眼睛恢覆原本的顏色。”

她說的那麽聲情並茂、如泣如訴,連沐歌都要被感動了。

誰知,阿KING只是飛快的掃了她一眼,身體閑閑的往車門上一靠,說:“謝謝姚小姐的好意,我倒覺得紅色的眼珠也挺好看的。你不覺得嗎?”

他說著,朝著姚秋兒慢慢的俯下身去。

他的速度如此之慢,炙熱的身體熱氣未散,只鋪天蓋地的朝著姚秋兒沖來。

姚秋兒呆呆的看著那雙如同火焰一般的血紅眼眸越來越近,仿佛被蠱惑了一般,她微揚著頭,輕啟朱唇,好似一位等待向神靈獻身的少女虔誠的送上自己的靈魂。

她靜靜的等待著,感受到阿KING身上的炙熱,她害羞的慢慢閉上了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你的睫毛膏……花了……”阿KING低沈暗啞的嗓音在她耳邊一閃即過。

姚秋兒身體一震,她難堪的捏緊了拳頭。再睜開眼,哪裏還有阿KING的身影。

轉過頭去,卻看見阿KING正歡天喜地的朝著一個嬌小的女孩跑去。

他歡快的甩開大長腿,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仿佛一只大狗看到了許久未見的主人,搖頭晃動的等待著主人摸摸頭。

“天天,你來了?”他朝著沐歌笑,在陽光下,潔白整齊的牙齒彎成好看的弧度,“我們一起回家吧。”

沐歌似乎被他的笑容感染了,也擡起頭對他微笑。

阿KING更是受到了鼓舞,他牽起沐歌的手,滿足的說:“回家咯。”

身後的姚秋兒正怔怔的看著前方的兩人。

男人挺拔修長,女孩嬌小秀美。男人低頭看著對面的女孩,笑的那麽心滿意足,好像有了她的笑容就有了全世界一般。那流淌在二人之間的情愫,簡直要讓她窒息了。

她驚慌失措的想要從他們的身邊退開去,但是身體卻背叛了她的意識。她只楞楞的看著他們走過來,跳上了那輛黑色的車子。

男人還朝著她揮揮手告別,那看過他心愛女孩還保留在臉上殘餘的笑容就要把她灼傷了。

哎……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再也容不下別人。姚秋兒摸著自己的心臟,只覺得自己好可憐,好悲哀。

這是第幾次看著他開車揚長而去,姚秋兒已經記不清楚了。

還是算了吧,不是你的終究不會是你的。姚秋兒想著,踉踉蹌蹌的就要離去。

這時,突然有一道思維霸道的沖進了她的腦海中:為什麽我要讓!為什麽他就不能屬於我!那個女孩有什麽好!他一定是我的!他為了救我而受傷!他一定愛的是我!他只能被那個女孩逼的!

“是的……就是這樣的。”姚秋兒眼神渙散,她木呆呆的看著前方喃喃自語,“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姚秋兒喃喃的嘀咕著,跌跌撞撞的離開了訓練基地……

******

阿KING專註的開著車,餘光卻瞥見一雙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怎麽?突然發現我很帥了嗎?”他唇角微彎,盯著前路,戲謔的問道。

沐歌的眼光細細的描繪過他的眼眉,和心中的那個男人仔細比較。完全沒有一絲相同的地方。

可是……那股從第一次見面就莫名存在的熟悉感又是從何說起呢?

“阿KING,你的中文名字是什麽呢?”沐歌問。

“嗯?”阿KING一呆,轉頭看向她,卻見到她眨巴著墨黑的睫毛,單純天真的樣子讓人不忍拒絕回答她的問題。

“中文名字……”阿KING思索著回答,“這個重要嗎?”

“嗯。”沐歌重重的點頭,“因為我想更多的了解你。”

“哈哈……”阿KING聽到這話只覺得心花在那一瞬間朵朵盛開了,他摸了摸嘴唇,唇角的笑容卻怎麽也控制不住。

“啊哈,我的中文名字可是很不錯。”他笑著說,“我叫……”

“嗯?”笑容在這一刻突然凝結,“我叫……”

他懊惱的皺緊了眉頭,有些痛苦的說:“我叫……”

握著方向盤的手倏然捏緊,腦袋中一陣一陣的鈍痛,好似被千百個大錘同時砸來,嗡嗡作響。阿KING血紅的眼眸一陣迷亂,恍惚間似乎失去了焦距。

沐歌見到他的狀態不對,連忙坐正了,輕拍著阿KING的手。他的手捏的方向如此之重,連手背上的青筋也暴綻了起來。

“記不清就別想了。”沐歌緊張的說。

他突然的失態完全出乎了沐歌的意料,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在沐歌的心裏竟然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阿KING,阿KING。”她輕喚他,安慰他,“你就叫阿KING。別想了……”

阿KING血紅的眸色看向了沐歌,直直的盯著她黑亮的眼眸,靜靜的說:“我叫阿KING,人們都習慣叫我阿KING。我只愛我的齊天,我永遠都會保護她,不會讓任何傷害她……”

他說著,猛地朝著沐歌湊了過來,火熱的唇直直的撞向了她的。

他用力的舔舐著她的唇,撕咬著她的唇角,吮吸著她的舌頭。他想把她揉進自己的懷裏,揉進自己的心裏。

一旦抓住了她,就再也不願意放手,再也不能放手。心中的欲望一旦迸發就如一頭狂奔的野獸再也拉不回來……

73、下雪了! ...

沐歌瞪大了水潤的眼睛, 眼神中氤氳著迷離的情緒。

透過阿KING烏黑的短發,沐歌看到明亮的車窗上倒影著二人的身影。

他的手臂結實有力,緊緊的擁住了自己的身體。他抱的那麽緊,動作那麽的急切狂放,幾乎把她弄痛了。

但是, 她還是感到了他的不安、他的仿徨。仿佛一個迷路的小童,找不到回家的路。

沐歌閉上了眼睛, 細細的體會他的唇上的溫度和那柔軟的觸感。

她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一個刀手直接從阿KING的脖子上斬下。

隨即, 毫無防備的阿KING頹然的倒在了沐歌的身上……

******

有一道火光明晃晃的在眼前晃動, 阿KING倏然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裏……?

他環顧四周, 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廢舊的神殿之中。而自己正坐在神殿上高高的寶座之中。

從寶座居高臨下看去,只見在昏黃的燭火下, 整個神殿顯得殘破不堪, 蛛網密布。但是仔細看來,又不難看出當年的雕梁畫棟、恢弘壯麗。

嘗試性的擡了一下手, 阿KING只覺得全身酸痛的厲害,仿佛是一條皮筋, 被人無限的拉扯過, 又縮回到原來的狀態。

阿KING記不起來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他還記得剛前一秒他還和沐歌一起開車回家。

後一秒……

不過這個神殿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肯定來過這裏!

慢慢的活動僵硬的脖子, 餘光瞥見寶座的扶手上有五道鋒利的抓痕。

阿KING俯下身,用手指細細的摩挲著深入金屬寶座上的痕跡。

這……似乎是用尖利的指甲抓出來的……

阿KING想著,眉心倏然跳動。他張開了手指, 原本圓潤的指甲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指甲的顏色也由健康粉潤的顏色變的黝黑鋒利。

“唰!”鋒利如同五把閃亮的匕首一般的指甲閃爍著恐怖的光芒。

摸上去……那五道抓痕和他的手嚴絲合縫!

阿KING修長的眼眉忽然瞪大,他的眼前飛快的閃過一道道畫面……

他快速的抓住了被熾焰貝吸盤吸走的姚秋兒,卻因為低估了熾焰貝的力量,他也一同被抓進了這個神殿中。

畫面急轉,他吸入了熾焰貝的致幻液體,導致神志不清。熾焰貝舞動著吸盤妄想吸收他的異能,他勃然大怒,在掙紮間,他的身體快速的喪屍化。黝黑鋒利的指甲猛然的劃過寶座的扶手。

畫面又一轉,他赤紅了血色的眼眸,高聲揚天怒吼著。森林中影影重重的鬼影詭異的閃動著。然後一波波衣衫襤褸、腐敗恐怖的喪屍聽到了他的召喚。緩慢的聚集到了神殿內。

畫面再轉,他控制不住內心的狂躁,一股暴虐的情緒撕扯著他的靈魂。他站在神殿之巔,揚聲長嘯。無數的喪屍仰頭虔誠的頂禮膜拜……

他記起來了!

他似乎就是沐歌口中末世大BOSS:喪屍王!

******

阿KING再次醒來時正躺在沐歌家的大別墅裏。他微瞇著狹長的桃花眼,腦袋上的鈍痛似乎還未消失。他用手敲了敲頭,在床上坐了起來,雙腳踩在厚實的長毛地毯上才給了他真實的感覺。

看著窗外的晚霞緋紅如血,他似乎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

他還依然記得當時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整個身體都仿佛在燃燒,叫囂著去抱她,去親她,去侵犯她。

她……她會不會生氣了?!阿KING忽然就緊張不安了起來,他快速的起身,穿著軟軟的拖鞋就往沐歌的房間沖去。

這一起來,他又感到一陣眩暈。一股從胸口冒出的寒意似乎要把他整個都冰凍起來了。

這感覺似曾相識。

他邊走邊回憶著,似乎在不久前他就經歷過一次這樣的感覺。那時,正是他在她的幫助下壓制了體內的喪屍病毒。

她呢?她現在在哪裏?

阿KING深吸一口氣,壓下這翻騰的寒意。他快速走到了二樓的走廊上。

這時,他聽到沐歌的聲音。嬌俏的聲音帶著一點點慵懶的尾音,好似一只頑皮的小手,悄悄的波動了他的心緒卻又稍縱即逝。

能聽到她的聲音可真好!

阿KING甩掉了心中的煩惱,急急忙忙就沖下了樓梯,快要走到沐歌所在的客廳,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慢下了腳步。

“沒想到齊小姐的茶藝水平竟然如此之高。”一個穩重低沈的聲音從客廳裏出乎意料的傳了出來。

阿KING眉心倏然一跳,這是……趙清渺的聲音?他來這裏做什麽?

“趙博士過獎了。”是沐歌的嗓音,她的聲音裏帶著點點歡愉,聽的阿KING眉頭一皺,“和趙博士比起來,我這只能算是班門弄斧了。”

“哪裏哪裏。這老班章經過齊小姐的手一泡,茶湯金黃透亮,濃郁焦糖香,還帶有花蜜香,簡直讓人沈溺其中不可自拔。能夠喝道齊小姐親手泡的茶,真是李某三生有幸。”

“呵呵……”清脆的笑聲傳來,“茶經有雲:茶之為用,味至寒,為飲最宜精行儉德之人。若熱渴、凝悶、腦疼、目澀、四肢乏、百節不舒,聊四五啜,與醍醐、甘露抗衡也。趙博士時常思慮過多,多飲茶對你也有好處。”

“對,齊小姐說的對!聽了齊小姐一席話,趙某人也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聽著二人似乎交談甚歡的模樣,阿KING用力的咳嗽了一聲。

眾人聽到聲音,都朝著他看來。

“哦,是阿KING來啦。”一旁陪同坐著的張嬸連忙站起身來,她一臉擔憂的說,“天天說你有些不舒服,你看中飯也沒吃,這小臉白的,現在好點了沒有?”

“好多了。”阿KING回答著張嬸的問題,眼神卻直直的看向了沐歌。

沐歌緊跟著站了起來,與阿KING四目相交,他的臉還有些蒼白,但精神卻還好。

沐歌還記得當初在第二個任務中,天音寺中的天衍大師曾送給她與霍破虜一對碧綠的和合扣,他還曾說他倆一個是異世魂,一個是異世魄。

如果她就是那道異世魂,那麽,是否霍破虜就是那道異世魄呢?

如果這個論斷成立,那麽,霍破虜也和她一樣,只是借用了“霍破虜”的殼子。而他真正的靈魂卻是來自“異世”。

而她剛才問了阿KING一個簡單的問題,他的反應卻這麽大。和他多日相處下來,沐歌並沒有發現他有失憶癥的毛病。

那麽,能不能大膽猜測阿KING他也是一道異世魄呢?

沐歌正想著,一旁的趙清渺關切的說:“阿KING生病了?都說異能者體質超乎常人,怎麽阿KING體質這麽差?要不要到實驗室去做做檢測,看看有沒有什麽措施可以提高你的機體免疫力。”

沐歌一聽,眉頭微皺,被一個普通人如此挑釁,恐怕阿KING會生氣。

誰知,阿KING只是對著趙清渺一笑,而後就牽起沐歌的手,拉著她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趙清渺見狀也沒有再說話,只端正的坐在另一旁,拿起桌案上的甜白釉瓷杯,低頭聞了一下茶香後,又細細的品了一口。

“真是好茶。”他放下杯子又讚嘆道。

沐歌聞言一笑,又從公道杯中給他倒滿。

看著阿KING眼巴巴的坐在一旁,沐歌唇角微彎,又倒了一杯茶,推到了阿KING的面前。

張嬸看著天色將晚,就熱情的邀請趙清渺留下來吃晚飯。這一來一去,趙清渺便在大別墅裏呆了大半天。

終於,等到趙清渺告辭回實驗室了。沐歌幫著張嬸收拾廚房。

“怎麽少了一個?”張嬸端著茶盤,點著上邊的甜白釉白瓷杯,疑惑的說,“我記得拿出來一套六個,怎麽現在數來數去就只剩下五個了。”

她翻找了一下客廳也沒有找到,只遺憾的說:“好好的一套怎麽就丟了一只呢?唉……”

沐歌聽著,也覺得奇怪。正待再次尋找,突然耳邊傳來圓圓的驚呼聲:“天天,快來看,下雪了!”

下雪了?!

沐歌一楞,隨即就跟著圓圓跑到了別墅的院子裏。

她仰頭看著天空中不斷落下的雪花,潔白無瑕,如同鵝毛一般。洋洋灑灑,悄無聲息。

真的下雪了……

喪屍即將進化了……

身旁的圓圓開心的笑著,招呼著樓上的零零趕緊下來一起玩雪。在南方的孩子鮮少的能見到如此的鵝毛大雪,他們都異常興奮。

沐歌卻笑不起來,心頭如同被壓了一塊重重的石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下雪是整個末世勢力的分水嶺。

在末世前期,即使喪屍病毒爆發突然,但是異能者進化也十分迅速。加之喪屍們雖然長相恐怖,但他們的破壞能相對異能者來說十分的微弱。

所以,即使末世生存雖然艱難,但是人類還是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可是到先現在,喪屍的能力將在這場大雪得到進化。他們的智商將會飛速的提高,他們的身體也會更加的堅不可摧。

有了智商後的喪屍在喪屍王的號召之下,快速的集結起來,與人類行程了壁壘分明的對戰陣營。

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即將開始。

而這邊異能者的進化能力卻又跟不是喪屍進化的速度,這導致了許多普通人缺乏異能者的保護在此後悲慘的死去……

腳步沈重的踏上了樓梯,沐歌疲憊的準備回到自己房間想想對策,卻忽然聽到了阿KING的房間裏傳出桌椅翻倒的聲音。

這聲音如此之重,在安靜的雪天如石破天驚,沐歌心道不好,飛快的朝著他的房間奔去。

“阿KING,你怎麽了?快開門啊?”

沐歌來到他的房門口,敲門沒有得到回應。隨後轉動門把手,卻發現他的房間被反鎖了。

一種不安的情緒開始蔓延,她使勁的拍打著房門:“阿KING,快開門啊!”

半晌還是沒有得到回應,沐歌眸色一沈,用力的朝著房門踢去。

厚重而做工精良的實木門,被她一踢,就朝房內轟然倒下了。

隨即,沐歌便看到了阿KING猙獰的臉。

74、元宵節番外 ...

“嘭……”是煙花在半空中炸開的聲音。

無數絢爛艷麗的煙火用盡自己一生的努力, 盡力的上升上升!

最後,“嘭……”的一聲,在最高的頂點炸開了。無數璀璨晶瑩的點點星光從空中如雨點般飄飄揚揚的撒了下來。

“哇……”遠處傳來了人們的歡呼聲。

元宵之夜的月總是別樣的圓。天上的星與地下的燈籠交相輝映,匯成一條璀璨絢爛的天河。

“漂亮嗎?”溫柔的聲音在沐歌的耳邊問。

“真美……”沐歌擡著頭一臉讚嘆的說道。

當煙火散盡,她一回頭, 只撞進了一雙血色的眼眸中。

“嘭……”不遠處又有一朵煙火炸開了,燦爛瑰麗的煙花瞬間照亮了彼此的眼睛。

“大叔, 我們明年還來看煙花,好嗎?”沐歌踮起腳, 雙手圈住對面男人的脖子, 笑嫣如花。

“好啊。”男人從善如流的一手扶住了沐歌的纖腰, 一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不過, 你要答應我好好修煉, 還不能再任性的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隨意安排別人的人生。”

沐歌吐了吐舌頭說:“好的好的,你別再啰嗦了。再說下去, 就真的要變成大叔了。”

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著說:“你堂堂的上界仙子怎麽也和人間的小女孩一樣呢?”

沐歌皺眉重重回捏他的鼻子說:“你不就是最喜歡我這點嗎?”

男人只是低頭看著她笑, 血紅的眸色中綻放著朵朵煙火, 璀璨奪目。

沐歌楞楞的看著他, 心中蘊滿了甜甜的愛意。

她踮起腳尖, 擡起頭,輕輕的拉低了男人的頭,在他的額頭上印上了自己的吻。

溫熱的吻如同蜻蜓點水, 一觸即退。

沐歌退下來,摸著自己的嘴唇,臉頰緋紅。

男人詫異的盯著面前的女孩。只見在漫天煙花掩映下,她黝黑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水潤閃亮。濃密纖長的睫羽在微微的顫抖著,仿佛蝴蝶的翅膀。一扇一扇的只撓到了他的心裏。

男人的心如擂鼓,他一把抱起了眼前的女孩。用力的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味。

她的嘴唇潤澤粉嫩,在星光下閃耀下,飽滿的如同一只任君采擷的櫻桃。

男人越來越靠近,溫馨而又暧昧的氣息在二人間流淌。

沐歌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砰……”的越跳越快,這種情緒讓她無端的有些害怕,不由的微微的往後仰了仰頭。

這個微小的動作瞬間就被男人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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