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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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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番外二

◎返醴(上)◎

番外二·返醴(上)

次年, 九月中旬。

寧蕖與謝鈞婚事成定,囍貼千裏邀寄終於送到郢都。

接到阿姐的親筆手信後,寧芙足足歡喜了半日也未完全平息下激動心情。

她已有半年多未與大醴的親人們相見, 如今恰逢喜事, 她心思自然飄歸,於是克忍不住,直接叫來近身侍婢來收整行裝,恨不得當即趕回故鄉, 面對面向阿姐和謝鈞哥哥道聲恭喜。

晚間, 韓燼從前堂繁冗政事中辛勞脫身,一進內殿房門,就見裏面榻上椅上皆鋪就堆疊著滿滿的衣物行囊、累重包袱。

冬梅、秋葵還有巧兒,幾人紛紛低頭專註忙著自己的手中事, 無一人註意到尊主從身後走近。

韓燼瞇眸默然片刻,看著芙兒在前跟忙的身影,又將目光定在那礙眼的行李上, 之後微不可察地擰蹙起眉。

“這是做什麽?”

突兀的一道問聲在寂靜的房間中陡然響起, 巧兒率先反應過來, 當即被嚇得僵了僵身,她深吸了一口氣,趕緊拉著一旁還在發楞的冬梅和巧兒上前跪禮。

寧芙也適時轉身,眨眨眼看了過去。

見阿燼眼瞼向下, 面容凝沈,她下意識以為是朝局政事擾他憂心,於是也顧不得收拾行李, 揮手示意幾個丫頭先退下, 又幾步走到韓燼身邊, 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阿燼,你……心情不好嗎?”寧芙猶豫問。

韓燼垂眼,嘴角扯動,“你收拾這麽多行李,要去哪?”

聞此言,寧芙倒生幾分困惑。

眼下雍岐大醴兩國邦交雖好,但異國往通信箋還是要經受督核專審,這是規矩,並不會因寧芙貴為尊後而降低標準,至於她的私隱家書,旁人不便查詳,便會特殊送到尊主手中做最後一道查驗。

故而眼下能傳入到她手中的信,理應已經被阿燼過目審看過了,他應比自己更先一步知曉,阿姐和謝鈞哥哥即將成婚之事。

或許他並沒有查信?

懷揣著這樣的猜想,寧芙只好將阿姐的私信從桌案上拿出,又遞到他面前。

她解釋說:“阿燼,你還不知道嘛,阿姐與謝鈞哥哥就要正式婚就禮成了。先前因為咱們的婚事,大醴算是將東崇國明面得罪了去,這一年半載以來,東崇屢次招惹,挑事不斷,雍岐雖幫持不少,可遠水終究不能及時去解近渴,謝鈞哥哥身為大醴將星,肩上擔責,面對敵寇挑釁自請離京戍邊,之後回京次數越來越少,與阿姐更是聚少離多……”

“直到前月,東崇老國君驟然駕崩,慕容肅趁機發動宮廷兵變,東崇眾位皇子無奈只得召邊關兵將緊急回京,眼下,他們自國內亂尚且未消,自然再無暇去爭鬥大醴,於是謝鈞哥哥這才終於得暇回京,專心操辦與阿姐的婚事。”

寧芙述了這麽一通,韓燼卻只將重點抓在別處。

他面色未緩,片刻後好似嘆出口氣,“這次,又要回去多久?”

寧芙聽出他語氣中幽幽抱怨的意味,知曉他應是舍不得自己,兩國遙距千裏,光一趟單程路途,路上怕是就要耽誤半月時間,何況她一來一回,中途定還要在大醴逗留上數日。

她同樣舍不得與阿燼短暫分離,可長姐的幸福時刻,她還是想親眼去見證。

於是,寧芙慢慢牽握住韓燼的手,嘗試與其商量,“阿燼,你知道的,謝鈞哥哥遠走戍邊,與阿姐分離期年,為這個,我常懷愧。雖阿姐每每與我通信都在寬慰我莫想太多,可我心裏一直覺得,是因我們才致他們有情人難廝守。好事多磨,如今他們總算婚事成近,我心中自然想親赴母國與阿姐誠道一聲賀祝,阿燼,我會很快回來的。”

韓燼捏了捏她手指,還有不滿情緒,他幽幽道:“你上次也說了好多離開我的理由。”

“……上次?”寧芙面露茫然。

韓燼手下加重了些力道,磨著她指腹,低低控訴,“年初時,你二哥和謝家二姑娘成婚,你言道謝姑娘是你在京最為親近的唯一閨友,若不親身遠赴,恐為一生之憾。我痛快應允,卻不想你這一去就是將近兩月的時間,而我獨身一人在郢都孤孤悶悶幫你養著貓,護著花,直到花都快開敗了,某人也沒有絲毫的歸家之意。”

聽他忽的舊事重提,寧芙有些心虛地抿唇一笑。

當時大家都以為,繼她的婚事後,第二對好事成近的會是阿姐和謝鈞哥哥,結果沒成想,二哥會如此動作迅速地率先把言笙娶進了東宮,並高調召封其為太子正妃。

皇室與謝家強強親聯,一時間,京中百姓人人頌讚著這對佳偶天成。

而寧芙得知此信後,心頭更是好奇高漲,就如同當時言笙對她的婚事關切探聽一樣,她實在也很想知道言笙是如何作為,才輕易拿下二哥那般正肅嚴板、不茍一笑的人物的。

尋得阿燼同意,她便很快南下啟程了。只是東宮婚宴正好擺在二月,參加完婚儀之後再過十日,就逢母後壽辰,寧芙是遠嫁,能回大醴的次數不多,陪在母後身邊盡孝的機會更是越來越少,思及此,她便做決,還是陪母後過完生辰再走。

於是,她在玉京又多耽誤了半月時間,而阿燼在郢都思念情切,又久盼不至,最後親自南渡過河,在河岸泊船等著她。

寧芙沒想到他政事積累繁忙之下,還能尋空跑這一趟來親自接她,正想天真問詢,卻不料見面就被他扛進船艙,好好受了一番教訓。

他要懲罰她的不知思家。

想起那些靡靡舊事,寧芙臉色不由訕訕,之後忙沖他舉起手,又露出三根手指,擺出誠摯發誓模樣。

“阿燼,我保證這次絕不過多耽擱,一定參加完阿姐的婚儀就迅速趕回,你就允我去一趟,看我這回的表現好不好?你若實在想我……要不要去送一送,就送到水河口,待我上了船你再離開,如此我們也能晚分開三日。”

她收回手,輕輕扯動他的袖口,撒嬌著軟聲。

若往南走,她應先走三日官道陸路,之後從水河口中轉再改為水路,如此可直通到大醴的隋城,上次去時,二哥就是在此地派人接迎的她。

聞言,韓燼斂目,眼神靜靜凝著她,半響才嘆出口氣。

他瞥眼望向那些收整鋪放於榻上的衣物,開口淡淡,“看你翻箱倒櫃的架勢,便知你眼下說的這些全部是空話。”

寧芙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目光稍頓,這才反應過來他在惱氣什麽。

她立刻解釋,“不是的呀,這些不是我準備帶走的,若真背拿這麽多行李,趕起路來豈不負重要命?我只是想給阿姐送上份合適的新婚禮物,方才經一番思忖,只覺得先前慶國公夫人獻來的那雙碧璽小蝙蝠發簪最為別致無雙,阿姐見過的好東西不少,我選禮物時自然想用些巧思嘛……只是冬梅當初收納時馬虎了,忘了把東西具體放到了哪個櫃門匣篋裏,所以這才折騰著眾人一齊幫忙翻找。”

韓燼默了默,目光逡巡在她臉上,臉色總算和緩些,他邁步向前尋了個空位坐下,之後揉了揉額心,問:“找到了嗎?”

寧芙搖搖頭,如實語道:“內室的箱篋都找遍了,可還是沒有尋到,不過小庫房那邊倒還有幾個箱子,一直置在仄角處沒有被打開過,巧兒她們現在應該是去那邊繼續翻找了。”

韓燼點了下頭,並不在意禮物的準備,他拉住寧芙的手腕,示意她到自己身邊坐下,之後半闔著眼,狀似歇神。

寧芙知曉他前朝事重,難免倦累,於是主動伸手幫他輕輕揉著太陽穴,以此作緩。

“阿燼,你近來頭痛得愈發頻繁,有我在身邊督促著,你才肯勉強歇息得早些,之後我短暫離開數日,你需記得依舊要按時回殿休憩,切不可挑燈夜熬太久。而且,你不要以為我不在郢都就看不住你,那些宮婢們可都聽我的話,回來我便先向她們查問一番,看你有沒有好好惜著自個身體。”

“不只數日。”

他將下巴枕在她的肩窩處,幽幽喃語了句。

寧芙被他灼熱的吐息拂撩得脖頸泛癢,她微微瞇了下眼,攥緊他肩頭的衣衫。

聽著他口吻略帶的難舍意味,寧芙不免心軟了些,她想想開口:“那不如,你去想一個我能補償的辦法,好不好?”

“什麽補償?”

“你來想。”

韓燼手扶她腰上,睜開一雙渾暗的眸,略微思吟了些,他附在她耳邊低啞言道幾語。

寧芙只覺耳朵酥麻了下,反應過來後臉色驟然一窘,忙伸手推拒地想要躲離他身邊。

韓燼卻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又趁機虎口收力,往前一扯,把人輕松拽進自己懷裏,腿上。

“不行嗎?你說要我來想,我來說,可我說了,你又不肯應允。”

他語氣幾分控訴,之後垂眸玩著她的指,又落掌在她腰窩,指尖順著背脊中間的窩線寸寸上移,最後一步是深陷。

寧芙身子瞬間軟下,她顫顫道了聲,“太……太下流了那樣。”

“哪樣?”

寧芙氣他明知故問,眼睛立刻裝兇地瞪起來,模樣像是只被鬥惱的貓咪,“不想與你講話了,你快放我下來。”

韓燼自然不肯收手,“時間不早了,還不入榻休息,方才不是你叮囑我不要困勞?”

寧芙有些說不過他,餘光環視室內一周,她小聲開口:“還是要先把秋葵她們傳進來收拾下房間的。”

“叫她們收拾就是,我抱你去沐浴?”

說罷,他幹脆利落地橫臂就要抱人起身。

寧芙卻面色為難,既怕他會在浴房裏對自己動手動腳,又擔憂寢殿和浴房相挨連,兩間只一墻之隔,裏面動響極易向外傳出。

她掙紮著想自己站好,可雙方力氣實在懸殊,她沒辦法,最後只好洩氣地作出退讓,任由他抱著自己邁出腳步。

……

丫頭們幫忙備完水,便都極會看眼色地從浴房內退避出去,之後手腳勤快地開始放輕動作收整房間。

外面拾疊衣物、歸整箱篋的窸窣動響不斷,雖不十分清晰,但偶爾亦能傳耳,可想而知,若裏面突起異響,外面該是聽得多麽清晰。

寧芙咬住唇,在熱氣蒸騰,雲霧飄繚間,被他從後緊密貼擁,二人無言同浴在溫湍的水中,直至殿中房門被關閉的悶響清楚傳來,韓燼這才一副不耐模樣的,立刻把人轉過來直面自己。

“太久。”

寧芙微楞,“什麽?”

“她們若不走遠,你會放松不下來……”兩人四目相識,脈脈幽幽,韓燼更有意地將身軀前傾,待相離咫尺之際,他忽的偏頭一側差點咬上她的耳。

寧芙受到驚嚇,不自覺抖了下肩膀,正想要躲,就被對方用了實力,一把攏住肩頭。

她被桎梏得不能動彈,僵持之中,只好聽他附耳在旁,繼續把話說完,“我更會因此,向內,貫通受阻。”

他的眼神叫她驚心,他的言語更連累她栗顫。

寧芙眼睫慢慢被水霧洇濕,眨眸時不甚清明的模樣,叫她整個人更顯幾分嬌靡之態。

然後下一秒,她受不住他眼神的撥鬥掠挑,直直伸手捂住了對方那雙俊明異常的眼睛,以此來隔絕其目光危凝。

察覺到她的手溫,韓燼不禁勾揚起唇角,就是這弧度深深,刺激著寧芙心臟不斷震鼓。

他又看過來,“芙兒,要親親我嗎?”

一直都是他在自說自話,寧芙不肯示弱地挺起背脊,上前和他額頭相抵,反正屋外已經沒人了,她也不用再怕動響外傳入耳。

啐吮嘖嘖,兩人唇齒糾纏不斷,桶壁被蕩起的波紋來回沖湧,一圈連著一圈。

韓燼忍得眼睛都發紅,把人抱出了浴房,他大步邁上床榻,之後盡力緩著呼吸,動作耐心地幫她擦拭著頭發。

等到發絲半幹時,他修長骨感的手指頓住,緊接喑啞開口。

“準備什麽時候啟程?”

“越快越好。”

寧芙完全是下意識回答,話音剛落,便敏銳察覺對方目光一瞬冷凝下,她眨眼間反應過來,於是忙擺手找補。

“不是不是,我是說阿姐的信件原本就傳來得急,加之路上耽誤的功夫,實際我現在出發都沒有多早,總不好趕在人家婚儀當天才到吧,這種事自需提前準備的。”

她聲音越來越小,原本方才在浴房的纏吻已經足夠叫她口幹舌燥,這會兒又說了好多話,當下只覺嗓子幹幹的。

韓燼聽她聲啞,起身幫她接了一杯水,把水遞進她手裏後,他繼續幫她把發尖擦幹。

“再喝一杯?”

寧芙搖頭,把杯子交給他。

頭發擦得差不多,韓燼重新上榻,攬著她開始不輕不重地啄咬肩頭,期間還刻意留下靡靡齒印,替她存下受欺的證據。

他替她做決,“就三日後。車馬護衛也需時間好好挑選,關涉到行程安危,萬不可有分毫馬虎。”

寧芙認真想了想,主動提議道:“不如這次也叫崔易隨行帶隊?”

“上次也是他帶隊,辦事卻一點不得力。”韓燼責厲道。

見他直到現在還在介懷她上次的回返遲緩,又想到那次崔易回來後受到的嚴厲責罰,寧芙抿抿唇,直覺有些過意不去。

她忙道:“是我堅持多留幾日給母後祝壽,他哪裏攔得住,你實在不該遷怒到無辜之人身上,要怪就怪我,你兇我兩句也好,總好過崔易去受你的鞭罰,如此小題大做。”

韓燼驟然咬得用力,寧芙吃痛,下意識伸手往他胸口位置抓撓出去,想要以此作防,卻不料這一把竟是在他身上撓刮出了鮮明冒血的幾道印痕。

“你,你沒事吧?”寧芙聲音顯慌。

韓燼松了手,把人放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又擡眸去看她。

寧芙被盯得心虛,心頭更是懷愧,“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去找手帕,幫你擦一下傷口。”

韓燼拉住她,不緊不慢道:“手帕對傷口不好,殿內有止血的藥粉嗎?”

內宮怎會有此物,寧芙搖搖頭,當下無措又慌亂,“要不要叫人去傳太醫?”

“小傷而已,何需動眾。”

“可……”

她話還沒說完,韓燼忽的抓住她的手腕,往前用力一扯。

“這麽擔心,不如,過來幫我舔含了去?”

寧芙聞言怔住。

他卻尋說自然,“我先前也為芙兒吸過一次蛇毒,芙兒眼下幫我止回傷,如此應也不算太吃虧吧。”

寧芙窘然,眼神盯著他的傷口位置,實在難以答應。

“嘶……”韓燼忽的緊蹙眉頭。

寧芙忙焦急詢問,“你怎麽樣?”

他搖搖頭,“沒事,只是傷口有些發痛。”

“……”

蒼天作證,她剛剛只是撓傷了他,又不是往他胸口上刺進一套,還至於到如此程度?

意識到他此刻多半是在偽裝,寧芙不禁暗自嘆了口氣。

她本想立刻揭穿他的謊話,好讓他羞一羞臉,可目光瞥去,見他胸膛被指甲剜出的傷口的確觸目驚心,血痕更是實打實的真切,於是,她抿抿唇到底心軟下來。

“算了,你低一低身,我夠不到你。”

韓燼挑眉,罕見地配合迅速。

寧芙深深呼了口氣,以舔舐傷口為由來親撫他的身體,這絲毫沒有叫她的羞恥心減淡,反而更添欲蓋彌彰的掩替意味。

她咬咬牙,幹脆閉上了眼睛。

已經記住了大概的位置,她循著記憶伸手探過去,先用掌心按扶在他肩頭,之後輕身湊近。

唇齒微動,她瞬間嘗到了腥鹹的味道。

幸好,一次就找對了,免除了很多她事先預想到了尷尬。

只是傷痕的位置實在尷尬要命,她唇瓣張合間,總是避無可避會碰到他的禁忌位置,一次兩次後,他身上像是徹底綻放了朵紅色招展的罌粟花。

“芙兒,你在占我便宜嗎。”他吸了口氣,咬牙在問。

寧芙失語,只覺他這匹壞狼實在不適合用這樣小白兔的語氣來聲討質問。

她幹脆懟回:“占什麽占,你,你又沒有!”

“沒有?”

“本來就是。”

就算她是在他胸口位置動手動腳了,可他一個大男人,根本也沒吃什麽虧呀。

“還是公平些吧。”他忽的摟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懷裏帶,繼而聲音啞沈,“你對我做的事,我自要一一還回去。”

寧芙被他的無恥驚訝道,胸前瞬間被攏束,他尋著和身上傷口大致相同的位置,開始無傷亦為她費力療愈。

“阿燼,阿燼……韓燼!”

“急什麽,難道不是這兒?不應該的,櫻下半寸的位置,我分明記得清楚,也應吮得正好才是。”

寧芙聽不得他的啞聲喃靡,當下已被他無恥的捉弄攪擾的耳尖燙熱不止。

“先,先放開,阿燼求你了……”她聲音完全纏栗。

韓燼卻抿唇笑得溫和無害,更似聽不到她的求,“差點兒忘記了,你方才不止吮了傷口。既然旁的位置找尋不準,那不如先吃含掉櫻,這,總不會再出差錯了。”

“……”

每當寧芙試著接受他對自己的與眾不同時,他總能用自己的‘壞’一次又一次地打破寧芙的原本認知。

他根本不懂得見好就收,好像就是要把她活活逼到絕路,迫她受他的瘋,受他的執拗。

就像此刻,她退無可退,只好受迫仰頭揪攥住他的頭發。

“芙兒……”韓燼間隙中喘息含糊出聲,“等你從大醴回來,我們要不要生個孩子?”

寧芙暈乎乎地抱著他的頭,難忍身上的癢與魂靈的酥,她完全無意識地在應他的問話,“你喜歡小孩子?”

“不是。”

他喉結滾動吞咽,同時搖著頭,“我喜歡這樣親你,更想親出些不同的味道。”

“味道?”寧芙怔怔,全然不懂他此刻莫名其妙的回話,見他的眸色異樣得紅,寧芙只覺其眸光映著滿滿的靡蕩,於是趕緊瞥眼避開。

“我不喜歡有別人與我搶,更不喜歡小孩子,尤其那時候。”韓燼凜意開口。

他的喜歡與不喜歡,前後說得簡直毫無厘頭,寧芙聽得入耳也不免直直犯懵。

“不喜歡小孩子還想要,真是不明白你。”

韓燼搖頭補充說:“只是那時候不喜歡。”

寧芙和他溝通不順,當下困惑不解地追問,“什麽時候?”

韓燼埋頭,吸了口香,起身之後幽厲沈道,“你為我盛開過,我盼你能再為我,傾囊而澆灌。不是盛開時刻,而是,澆灌時分。”

“……”

她眨眨眼,片刻後思吟出什麽,不禁無言而顫。

每次臨面分離,她總免不了要經一番艱難磨礪,到如今,這阻磨愈發刁難,更不斷挑戰著她的底線。

他舍不得她,便輕易放不過她。

【作者有話說】

黛黛來啦老婆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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