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四十三章:千鈺隕落金龜塔,狐祖命喪蓬山涯

關燈
九人分倆路,一路往北靈源城,一路徑直入城,奉先在城內找了間旅店,安下千鈺和青霞,急急而出,奔紫苑山去了。

奉先也不顧凡人眼神,一張羽翼沒入空中,哪有人註意,算是陰沈欲淚的天氣,全城幾乎能立能走的皆在仰望,樓處墻處滿滿是人,都為這幾聲如地震般的聲音,欲眼望穿。

紫苑山,神教弟子還在遍處尋找蠶草,偏散,自然形成的三分地,只是零散的蠶草,東株西棵,倆名弟子在低頭尋覓,看起來友情較好,一名弟子邊找邊說道:“我做夢都沒想過,有天還能有這樣的實力。”

“有實力又怎麽樣,不是一樣寄人籬下。”另一位淡回了聲。

“我們每月吃這種神草,日日飲聖水,這次打紫苑山可帶足了一個月的聖水,教主是下了血本了。”

“若我們沒用,還不是棋盤棄子。”

“改日,我們有教主那般實力,我們也可以另立門戶。”

“教主雖這麽說,哪有那麽容易,恐怕等不到那天,我們就已經死在戰場,還談什麽理想。”

那名弟子,摸著頭思索了會。正在這時,奉先猶如閃電,伏身一擊,沒想到這倆名弟子反應靈敏,躲過要害,只受了輕傷,思索的那名弟子,腿部開始顫抖,破聲喊了一嗓。奉先著急,使了渾身卸術,終於是把他斃命,另一名弟子,禦寶而起,邊大叫:“救命。”

周圍的神教弟子,紛紛圍了上來。奉先取下死者懷裏的聖水,看到周圍人群,有些懊惱。

紫苑山破損的空月殿上,突然一名弟子,慌忙闖入:“教主,那小鬼又回來了,還殺了組長。”

“什麽!真是給張臉,不當皮看。“完顏洪坡口大罵,停頓了會,吞口氣說道:“你和他們說放他走。”

“啊?”那名弟子不可置信的望了一眼完顏洪。

“還不去!”完顏洪怒聲呵斥。

圍著奉先的弟子,開始猛攻,又突然露了空隙,讓奉先逃出生天,可真是演技卓群。

到了客店,熬了藥,混一口真氣成丹,青霞服下,立馬站起身,淚流滿面的說道:“奉先,紫苑山沒了?”

“沒了。剩下不到一百人,各奔東西,焉兒和婷兒等五人往靈源城去了。”

青霞失聲痛哭,也不管千鈺和奉先的存在,倆人安慰了會,各回房間去了。當夜紫苑山狂風大作。

翌日清晨,不見了青霞身影,只留下短短九字信封:“我尋唐雲去,侄兒保重。”奉先把信遞給千鈺,眼看信裏,心中滿足,就在昨晚深夜,千鈺來過青霞房間,把自己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說是同病相憐,也真貼切,青霞也明白千鈺真意,早早便離去。

神教日月殿中,完顏洪正看著山巒起伏的地圖,手提一杯,邊品邊看,不時還發出很享受的氣息。

完顏爵的進入,讓完顏洪臉色變得謹慎。“事情辦得如何?”

“現在全天下修真者,都知道是奉先毒死紫苑山全派,估計現在青葉已經焦頭爛額了。”完顏洪輕笑一聲。

“逃走的那幾個趕緊滅口。”

“赤霞死了,紫霞在牢裏,沒見黃霞、青霞、藍霞。”

“抓緊,現在改變計劃。”

“不打崆峒?”

“崆峒的守護獸是鯤帝,鯤帝可不好對付,傳聞萬摩院有一至寶,四象古陣圖,要是得了,崆峒就輕而易舉。”

“那父親的意思是?”

“萬摩院。”

在去往靈源城的五人,路上修真謠言不堪入耳,柳焉兒豈能坐視不理,這一日在茶館坐下,柳焉兒又聽到奉先毒害紫苑山的謬論,“奉先師叔,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們若看其受這誣陷,豈不是枉為人。”當然另一成原因,柳焉兒沒有開口,眾人也明白,不想戳破而已,當下計劃,林軒去靈源城,四人分別到其他仙山,分別相告實情,眾人茶後,各奔東西。

幾日調養之後,千鈺開始活躍了,恢覆原來的身子的她,靜不下的心,依舊澎湃,對於期限,放倒腦後。

今日樓下炮竹喧天,鼓聲如雷,千鈺闖進奉先房間,興奮的說道:“今日可是八月十五。”

奉先對這些節日,相對冷淡,興奮的千鈺,拉起奉先的手,上了大街。迎面一對小孩,個人拿著竹幹,頭上用枯黃稻草綁成龍首龍身龍尾,分七節,每節用半米紅繩,領頭倆個的掛著小鼓,拍著小鑼,簡單的旋律,在大街上頗為顯眼。草上插香,到每個店鋪繞上一圈,進廚房和竈神會面,意味來年五谷豐登,店家會給點散錢,有些路過,也會給些碎銀祭拜。

如此人山人海,風光無限,怎麽能讓千鈺不興奮,左挑右選,走街串巷,若是夜晚,更為熱鬧。

而在城外幾十裏的狐仙廟裏,突然意外著火,還是無間真火,直到燒成灰燼,才方休。祖,被嗆而出,臉上的黑灰蓋不住,其中的悲傷,好不容易集成的香火,就這樣不知何故而會。

“九尾狐,好好蠻荒不呆,來蘇城作亂,今日就是本道收你之時。”看這三人是誰,為首的就是天一門蒼一,女的是藍霞,而另外個鶴文綢緞官衣的便是蘇城太守王進。倆人各有所需,只是藍霞卻不知情的繳入。

“一個狗官,殺了他兒子,如今全城歡喜,聽聽,鞭炮傳聲百裏。”祖的怒氣化成一道鋒利的刀刃,直擦王進胸口。

“畜生,虧我兒拜你供你,你卻能下如此狠手,今日蒼上仙在此,捉了你,讓全城百姓食你肉,過中秋。”王進哆嗦著身子,一身的痛楚,難以用言語表達。

“恐怕明年中秋你是過不了,改過清明吧!”

蒼一悶哼一聲“孽障”,揮出劍直指祖的心口,此時他比任何人都迫切,大限已近,千年蚌珠沒緣,只能靠祖的內丹,接近瘋狂的蒼一,一門心思就是速度。

此時藍霞也提劍相助,蒼一一人對祖已經足矣,加上藍霞,敗勢幾招之內破顯而出,藍霞一掌沒要了祖的命,轉身一個浮空逃走。

受了重傷的祖,進了蘇城,已是斜陽半退時,他們倆緊隨其後,可苦了王進,一人孤苦伶仃的在古道上走了,蒼一倆人追的倉促,哪裏管的了王進,開始倆裏休息一次的王進,最後索性坐在地上哀嚎。

一個悲涼之身,躲入熱鬧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此時大龍燈在街上,騷首舞姿,一條長龍擺尾,鑼鼓喧天,炮竹無限。花燈也在水中,開始頻頻出現。蘇河岸上,正有倆人看得歡喜,邊上熱鬧的人群,潺潺都語。

“看,那花燈真漂亮,你撈起來看看。”千鈺興奮得開始跳腳。

“這怎麽能撈的,若讓人看見,不給人唾沫淹死。”

“為什麽?”

“花燈是在下游有專門人打撈,若是能撈到自己的花燈,說明來年運氣不斷。”

“你這麽知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吧!”

“我能不能喜歡你。”千鈺咧著嘴,眼看花燈,含帶羞澀。

“不能。”可惜這聲過小,被周圍的言語,蓋的無形。”

“你怎麽和小雞吃雞肋——琢磨半天。”

“能。”這聲聽在千鈺耳朵裏,頓時安靜了。可奉先心裏已經滿是祖的身影,想想如今現在的不是千鈺,而是祖,那是什麽場景,掩蓋在心底的相思,此刻唯有花燈解意。可又想想千鈺在剩下的時間裏,唯一能給的就是滿足,滿足她的幸福和快樂,奉先想到這,搖了搖頭,笑了,世間難有人圓月圓時。

“奉先,我有點冷。”千鈺相鄰坐下,朝奉先靠了靠,臨耳根前,輕聲說道。看著奉先站起正要脫下外套,一陣氣急,“坐下。”

奉先知其意,攘起左手,把千鈺抱緊,心裏卻虛得見鬼。這時背後身影竄出人群,就站在奉先倆人的身後,看著那左手少了三指的人,怔怔發呆,還有那衣裳是多麽的熟悉,不是奉先又是誰。心裏的痛,換成了血,悄然落地,無人知曉,想輕聲喚起那心中的名字,可是怕結局來的太早,承受不了,另可自己騙自己,那是巧合,不是同一人。傷心欲絕的祖,又穿回了人群,一路淚血同溝,連吹來的風,都感覺特別刺骨,也許是痛得刻骨銘心,不知路途,倒在了金龜塔外顯襯的草叢之中。

坐在河岸階梯上的倆人,愜意的風,刻意把那花燈吹的火焰縹緲,迷人得如夢境一般,也如千鈺的夢境一般,或許歲月不等,想想又開始不舍,可惜夢來的太快,容易驚醒。背後忽來的孩童叫喚之聲,讓奉先扭頭,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指著地上的血笑道:“這裏這麽臟,我娘說了,不愛幹凈的小孩,小鬼最愛了。”

奉先輕笑,看了看地上的血,拍了拍千鈺,“這裏有血,我們別處逛逛。”

千鈺點了頭站起,拍了拍身子,對著小女孩笑道:“我們可是大人,不怕小鬼。”

“我娘說了,大人若不愛幹凈,就找不到我這麽漂亮的妻子了。”小女孩說著又沈默的低頭,“可我又不想長大。”

“為什麽呀?”千鈺問道。

“因為我長大爹娘就要老了,所以我不想長大,這樣他們就不會老啦!”

倆人微笑,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穿人群而出。

“那是哪?怎麽那麽多男子在看。”千鈺指了指,人群中央高尖的八層寶塔,好奇的問道。

“那是金龜塔,寶塔上的都是女子,而下面的是男子,每逢元宵、中秋,這裏都是人,女子若上寶塔,先要在塔前大鼎之上,點上刻有自己名字的香,若有男子拔出,在塔前大喚一聲名諱,圍塔走上三圈,然後每層去尋,若是女子鐘意,便會應聲牽手而歸,若是不鐘意,就悄聲不語,待男子走後,自己便下塔離去。”

“你來過?”

“沒有,書上是這麽說的。”

“是不是牽手,就要成親。”

“書上沒說。”

“那我也去玩玩,你待會來找我!”說完還不等奉先反應,就在塔前取了香,刻上自己名字,一蹦一跳的進入了寶塔之上。

奉先無奈搖頭,踏進寶塔前,拔出千鈺的香,大喊一聲“千鈺”,塔前守衛,以驚訝的表情,帶著玩味的笑轉身。奉先尷尬,圍著金龜塔,轉上三圈,隨門而入。一層沒人,到了二層,人數依稀,奉先掃了一眼,沒發現千鈺身影,上了三層,周圍全是妙齡女子,著衫清雅,在外圍觀看著,時而還傳來潺潺竊語。掃了一眼背影服飾,直上四層,人影依舊,此時的千鈺在八層樓梯口偷笑。奉先到了七層,終於看到了千鈺的背影,叫喚一聲“千鈺”,那沒人轉身,奉先暗笑搖頭,“不小的歲數,還和小孩一樣愛鬧。”心裏這麽想,踏上幾步,拍了拍那女子肩膀,笑道:“別玩了,跟小孩似的。”

那女子轉身,笑臉相迎,卻不是千鈺模樣,奉先連忙道歉。那女子噗嗤一笑:“你既然能找到我?”

“認錯人了,抱歉。”

正要轉身,那女子一把遷住奉先的手,嬌聲說道:“你拿著我的香,又認出了我,別鬧,我願意跟你走。”

周圍的女子,都轉身相望。奉先看了看手中香的名字,的確是千鈺,那麽這女子肯定在說謊。不料的是,邊上一名女子開口道:“千鈺,你們真有緣呀,沒見過面都能把你認出,說明人家用心良苦,表象不錯,你就從了吧!”

“誤會,姑娘真的是誤會,我朋友也叫千鈺。”說完轉身就走,不想周圍女子,排成排,攔著去路,讓奉先頗為尷尬,她們一步步逼近,奉先就像她們口中獵物,真是誤入柳花叢中,百口難相爭。奉先被逼得一步步退後,到了圍欄邊上,表情嚴肅道:“你們別逼我跳下去。”

“跳呀!”眾女一口同聲說道。

“別逼我動粗。”

“來呀!”奉先無語凝噎,朝下看去,突然叢中的一道身影,像印在眼眸中,那人不是祖又是誰。看她倒在叢中,陣陣心痛,扭頭要強行離去。

“跳呀!”無奈,奉先果真從七層跳了下去,一個閃梭之間,快得連樓底下都沒有看見。樓上的女子們驚訝,“他真跳了,看來是個誤會。”

待把祖扶起,探其脈搏,重傷卻無生命之憂,才松了口氣。

“是你?”身前倆個身影,突然就出現在奉先眼前,蒼一和藍霞,奉先一眼便認出。

“又是你?”奉先看到蒼一就想起那為他而死的竺延風,言語冷淡。

“把狐妖給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蒼一厲聲說道,而青霞卻拔出劍,就要結果奉先性命,卻被蒼一伸手攔著。

“別攔著我,這畜生毒死紫苑山上下一千多人,今日我定要把他挫骨揚灰。”

“你把話說清楚。”奉先聽得懵懂,這藍霞一下冒出的幌子,頗為費解。

“你把千年蚌珠給我,帶她快走。”蒼一拼命攔著青霞,焦急說道。

“千年蚌珠可以給你,但你讓她把話說清楚。”奉先憑空一指,那顆千年蚌珠就落入蒼一手上。

蒼一拿著蚌珠,眼眸比蚌珠的光,更為強盛,一陣嚎啕大笑,也忘了抵擋青霞,青霞一劍,毫無征兆的刺出,奉先措手不及,連忙把祖移到身後,劍無情穿過此時突然擋在奉先身前的千鈺身上,千鈺好好的在塔裏偷笑,等了良久,沒看到奉先身影,便來到此地,正巧正時,這一劍,穿過千鈺的胸膛,同時帶走了奉先的表情。奉先狂吼一聲,硬生把青霞的劍,用小指破斷,躺在懷裏的千鈺,還含著淡淡的笑意。

突然身後有人大喊:“殺人,殺人了。”

蒼一連忙拉回青霞,“快走。”

“不走,就算我死,也要殺了這畜生。”這聲剛完,被蒼一掌擊暈,滿含歉意的說道:“奉先師侄,對不住了。”說完,猶如閃電,瞬間即逝。

奉先哪還聽得進去,此時正把身上所有的寶貝,所有的真氣都往千鈺身上送,一指劃過心口,把月磕的內丹,取了出來,就要往千鈺傷口上送去。

“沒用的,奉先,我已經很開心了。”

“你不會有事的,不會。”

“你手上的香,算我送給你的,下輩子你拿著它,娶我好嗎?”

奉先含著淚水,緊握千鈺那漸漸冰冷的手,狠狠的點了頭。

“奉先,她就是千鈺吧!”奉先擡頭看去,祖的眼眶承載的淚水,已經負荷,涓涓流出。看著奉先手上的香,還有胸口潺流的鮮血,以及手上那顫抖的月磕內丹,一切一切,都那麽明顯,一切一切和自己擔心的一樣。再也忍不住的祖,狂吐一口鮮血,捂淚狂奔。

“祖。”奉先大叫一聲,可惜祖沒有回頭,自己心裏清楚,這誤會,已經傷透了她的心,還來不及開口,祖已經走遠。

奉先強忍這身上的痛,心隨時都有可能蹦跳而出,但心底的恨,讓他瘋狂,瘋狂的抱起千鈺,向祖追去。

蘇城,蓬山崖前,當最後一眼看到祖的身影時,她已跳下懸崖,或許奉先沒追來,可能這絕境就不會如此,可惜,他還是追來了,已將近流幹的血,讓他已經無法在撥開自己的眼皮,慢慢睡去。

待醒來之時,千鈺依舊橫壓在奉先身上,奉先使盡全身力氣,爬到崖前,抱頭痛哭,內心的抱怨,深深的藏在一聲吶喊當中。回過神,看看已經蒼白的千鈺,看了看手中的月磕內丹,和清心璧石,沒了蹤影,這些在別人眼裏的寶貝,奉先連驚訝的神色都沒有,只是好奇拿走這倆樣的人,為何不連人琴和撫心魔箏一起拿走,何必要留下一段關於這的回憶,讓生者悲切,讓歲月流紛。

倆堆幹柴,只有一堆架著屍體,另一堆空空如也,柴旁還放著一個骨灰罐和一壇老酒,奉先試著躺下那空許的幹柴之上,舒適、安靜,像隔著人世悲痛和苦,隔著那未來的憧憬和對她的向往,當一切化為灰燼之時,是否靈魂會慢慢掙脫,慢慢消沈。奉先跳下,點燃了一個故人在人間的唯一憑證,熊熊烈火,還呼嘯著風的聲音。

背對著她的同時,需要老酒的麻痹,麻痹之後的勇氣。

“好瓜,好甜。”一個膘肥的禿頂和尚,袒胸露乳,一把枯葉扇,來回奪渡。“小兄弟,借碗酒,解解渴,好,好,好大的火啊!”胖和尚笑道。

奉先遞過壇子,淡淡說道:“逝者為大,你這好字,讓我感覺不到你笑的背後,是否還有心跳。”

“好,好。”胖和尚,把酒放在一旁,手中的白瓜掰成倆半,一大一小,把小塊的遞到奉先眼前,“嘗嘗,剛摘的,甜著。”

奉先也沒客氣,看了看和尚手中的白瓜,苦笑說道:“你這和尚。”說著咬了口,噗的吐出,“你這瓜,甜的?”

“好,好,不信你試試我這塊?”奉先伸手奪過,恰是一種隨和在遷著他的脾氣,輕咬一口,“苦的。”

“盡然你吃了我的瓜,就拿她的骨灰當吃瓜錢。”看不出胖和尚的喜怒哀樂,永遠都是瞇著眼,咧著嘴,似笑。

“你要骨灰何用?”

“種瓜沒養料,瓜怎麽會甜。”胖和尚一屁股坐在奉先對面,哈哈笑了一聲,“好,好。”

“她的不行,待會把我的給你。”

“你生無可戀?”

“我苦不堪言。”

“在別人眼裏,你可是個幸福的人。”

“別人眼裏,怎麽做的了數,命自己的,和別人無關。”

“那你還嘗我手裏的瓜作甚。”

“好奇。”

“那你死,只不過是偷懶罷了。”

“偷懶和你也無關。”

“命比竹長,竹無筆直,人哪能一生行正。”

“你說你個種瓜和尚,瓜都不甜,還來教訓我。”

“瓜,甜著,你看看,這都寫著甜字。”胖和尚指著自己那塊較大的笑道。

“嗯?”奉先好奇,湊頭瞧那瓜上一看,掰開的痕跡,除了一排牙印,哪來的甜字。那胖和尚哈哈大笑,奉先擡頭一看,那胖和尚,輕指在他眉心一點,“你再看看。”奉先抱起瓜,左瞧瞧右看看,還是沒有,笑道:“和尚不種瓜,到是忽悠來了。”擡頭一看,哪還有胖和尚影子,奉先哈哈大笑,咬了一口瓜,滿意的誇道:“甜,果然甜著。”

突然背後響起倆壇碰撞之聲,奉先一個縱手,硬生把那人拽了出來,看此人,身高和大郎媲美,倆只鼠眼,鑲一張尖嘴,平鼻,耳朵貼在倆邊如倆小饅頭,癖好就是這些罐子,當下被奉先抓個正著,有些緊張說道:“你想幹嘛?”

“問你,你想幹嘛?”奉先微皺眉頭說道。

那人一想,尷尬的笑了笑,“這倆酒罐子,你不要就不要了,別汙染環境嘛,倒不如給我,你也損失不了什麽。”

原來這人把骨灰罐當成了酒罐子,奉先一笑,放開手,向地面的罐子點名道姓,“這倆個可以給你,這個不行。”

那男子臉樂開了花,把倆壇子一抱,頓時就鉆地下去了,也真是奇人一個,五行之術,唯有遁地之術,傳人頗為嚴格,既要只缺土,又要身似鼠,如今能傳承到現在,已然屬於萬幸。奉先看了看那地表上,還沒鼠身形大小的洞,竟然能讓他穿行,其中奧妙,也只有當局者知道,當下不以為然。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