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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工作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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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還不相信我?”雷煜城挑了挑眉。

“相信,從來就沒懷疑過你。”她挽著他的手臂撒嬌,相信是一回事,真假又是另一回事。她當然知道雷煜城不會笨到讓人抓住把柄,也不會看上他口中所說的戲子,安排了這場戲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只是她無從知道而已。

晚上躺在床上,雷煜城終究還是問了她,“你今天去皇廷做什麽?以前不是答應過我不去那種地方嗎?”

蘇靜柔嘿嘿的傻笑著撲到他懷裏,得意的說著,“我一直在等你問我呢!這樣說明你還是很關心我的。”

“別那麽多廢話,快說你去那裏做什麽?”雷煜城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頭。

她思考片刻,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我去那裏約會男人!”

“哦?”雷煜城瞬間沈下臉,雙眼微瞇,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蘇靜柔看著這一幕,心情不自覺的好了很多,捧著他的臉笑著道,“逗你玩的,我知道自己是已婚女人,不會亂來的。”

後來她又詳細跟他說了今天發生的一切,說到陳逸飛時整個人都憤怒了起來。雷煜城聽得很認真,時不時的皺一皺眉角,自始至終都沒有打斷她。直到她說完,雷煜城才淡淡的開口,“陳逸飛是個小角色,惹到他沒事。那個圈子有兩個人,薛鵬濤,江若止,他們才是皇城真正的太子爺,商界的人都要給他三分情面,你不要去招惹他們。”

‘薛鵬濤?’蘇靜柔琢磨著這個名字,心想不會就是那個什麽濤哥吧?看上去痞痞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也不會讓人覺得有壓迫感啊。

她癟了癟嘴,抱怨道,“我沒有要招惹誰,我只是想給我的學生討個公道而已,你不覺得他們太欺負人了嗎?”

“學生的事不都是輔導員在管嗎?你出這個頭幹嘛?”雷煜城不以為意的斥道。

蘇靜柔委屈的瞪了他一眼,解釋說,“理論上是這樣,但是舞蹈班的學生是特殊的,我不是經常要帶他們出去表演嘛,所以這個班是獨立出來,由我負責的,我就是他們的班主任。再說就算是輔導員管他們,那也是我的學生啊,我怎麽忍心看他們被人欺負卻無動於衷啊!”

雷煜城看她一臉氣憤樣,也沒忍心再多說什麽,把她攬進懷裏,輕聲哄道,“我也不是責備你,就隨便說說而已,總之你惹到任何人我都能擺平,但是薛鵬濤和江若止兩個人太危險。”

她笑著點了點頭,鄭重的保證,“我不會再去找陳逸飛了,錢已經拿到了,還不夠的話我自己貼就是了。反正你會給我報銷的對吧?”

“鬼精靈!”雷煜城寵溺的說了一句,用力的抱住了她。

現在想想蘇靜柔也有些後怕,倘若沒有薛鵬濤站出來幫她,今晚可能要倒大黴了,以後做事情之前還真得掂量掂量輕重,這個世界有許多特殊的群體,像陳逸飛那種就屬於危險分子,以後不能再像今天這樣盲目為之了。

“老公?”

“恩?”雷煜城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有件事我想請求你,你也知道,我們學校還有兩天就要校慶了,但是現在於欣躺在醫院無法參加演出……”

“那還不簡單。”雷煜城很快打斷她,“北京城會跳舞的人多了去,我給你找一個,或者請個舞蹈家也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靜柔扁著嘴道,“我們學校的校慶怎麽可以請外人來演出,這不是丟臉嗎!而且那兩支舞是我編的,請個外人來也不一定能在一天內學會,於欣都訓練了兩個月了,我想……”

“我不同意!”雷煜城陰沈著臉打斷她,“打消這個念頭,別忘了你以前答應過我的事。”

蘇靜柔深深嘆了口氣,想起三年前的那場意外。那時候她還沒畢業,代表學校參加一場國家級的比賽,興許是那樣的場面太過緊張,她不小心拉傷了兩根韌帶,住院休養了好一陣子。那次意外也讓她失去繼續深造的機會,雷煜城原本不讓她再接觸舞蹈,但是在她的堅持下還是妥協了,讓她進了藝術學院授課。前提是立下保障,再也不踏上舞臺,再也不去體會那種窒息般的緊張氣息。

“老公……”她開始柔柔的撒嬌,“那次是個意外,這些年我心理素質鍛煉得很好,站在舞臺上完全沒問題的,而且這次我也是沒辦法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什麽都不用說,我不會答應的!”雷煜城冷冷的說完,松開懷裏的她,翻了個身背對她。

蘇靜柔頓了頓,狠了狠心,堅決道,“不管你同不同意,這次我都要上臺演出。我早已不是那個粘人的小柔妹妹,成天跟在你身後聽從你的吩咐。現在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責任,既然我負責了學校安排的這項重大任務,我就會竭盡全力去做到最好。”

“別跟我提責任!”雷煜城‘騰’的坐起身,周身的小火焰在徐徐燃燒,“你以為學校這麽重用你是為什麽?還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三年前你們新校區的建設我捐了一大筆錢,你才能擁有現在的工作。你熱愛舞蹈我成全你,但是你就不能給我安安分分的,一定要再惹出事端才甘心嗎?上次是拉傷了韌帶,這次是不是還想斷幾根肋骨?”

雷煜城一生氣什麽都給抖了出來,看到蘇靜柔淚眼汪汪的樣子,心又軟了下去,柔柔的安慰了一句,“我說這些都是因為擔心你,我不想那次的事情再發生,不想看到你受傷。”說完他伸手去抱她,卻被她用力甩開了。

那一晚,蘇靜柔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從來都不知道這份工作的背後還有這麽一出戲,一直都以為是自己的能力受到了別人的肯定。原來離開了雷煜城,蘇靜柔真的什麽也不是。

兩人冷戰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都還互不理睬。蘇靜柔做好早餐放在餐桌上,雷煜城還和以往一樣吃完早餐才出門。看到雷煜城拿著車鑰匙離開,蘇靜柔才恍然間想起她的車還在皇廷的停車場。動了動嘴皮想喚住雷煜城,又悻悻的垂下了頭。

收拾好碗筷,匆匆的走出家門,想到要去趕地鐵,心裏突然間煩悶了起來。首先他們居住的公寓離地鐵站很遠,其次學校在郊區,沒有直達的地鐵,還得轉線路,這樣一來消耗的時間就是平常的兩倍。

她嘆著氣走到樓下,雷煜城的車赫然停在眼前。看到她走出來,他搖下車窗,平靜的喊了句,“上車,我送你去學校。”

她頓了一下,興奮的坐上了副駕駛。

“不會耽誤你上班吧?不然你把我送到地鐵站就行了。”上了車,蘇靜柔客氣的說了一句。

他淡淡的回了一句,“沒事,送你去學校用不了多久。你的車我待會兒讓人給你送到學校。”

蘇靜柔點了點頭,把鑰匙給了他。

“那個……昨晚……我跟你提得事……”

她原本想告訴他,她不參加演出了,可是雷煜城卻突然打斷她,“你想演出就演出吧,我不反對你了。”

她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雷煜城,發現他的表情異常的認真。

“昨晚你說的對,後來我也想通了,既然你擁有美麗的翅膀,想要飛翔,我又怎能折斷你的翅膀呢。”雷煜城笑著說,伸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寵溺的說道,“丫頭,這次我妥協了,以後別再跟我冷戰了。昨晚我說的話過分了些,別往心裏去。”

她釋然的松了口氣,縮在他的懷裏真摯的說了一句‘謝謝你,阿城!’。她想要的也不過如此,他的理解,他的認同,以及他偶爾的妥協。這些年,無論大事小事,每當爭執起來妥協得都是她。總戰戰兢兢的活著,深怕一個不小心惹他生氣。久而久之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性格,完全被軟化。

那一天蘇靜柔臨時給學生放了假,算是演出前給他們一點輕松的自由空間,自己則關在舞蹈房練了一整天,練到筋疲力盡了心情卻依舊是滿足的。

晚上她開著車去了醫院看望於欣,順便把那十萬塊的支票交給她。到了醫院才發現陳逸飛竟然在病房裏陪她。蘇靜柔和他的視線對上時,兩簇小火焰在燃燒,只是兩人都控制得很好,沒有在醫院裏失了禮。

蘇靜柔忽視陳逸飛,走過去把支票給了於欣,笑著道,“這些錢是你應得的,拿著給自己多買些補品,把傷養好才能繼續站在舞臺上。”

於欣瑟瑟的接過支票,看著上面的數字,臉瞬間蒼白了,“蘇老師,這麽多錢,我……”

“這點錢算少的了,你在這裏養上兩個月可能還不夠。”蘇靜柔說著瞥了眼陳逸飛,她是故意說給某人聽的。

陳逸飛果然嘴角又抽搐了起來,狠狠地瞪了蘇靜柔一眼,轉向於欣時,笑容才露了出來,笑著安慰,“這點錢你先拿著,不夠到時候再跟我說。我從國外請了個醫生,明天他會過來幫你再檢查一下腿上的傷。”

聽著陳逸飛的話,於欣蒼白的臉上立刻雀躍了起來,激動的仿佛說不出話來。

眼看著兩個人甜甜蜜蜜的,蘇靜柔知趣的準備離開,笑著對於欣說道,“你好好在這裏養傷,學校裏的課程我會幫你搞定。”

“謝謝老師,那校慶演出的事……”

“放心吧,這些統統都搞定了。你專心養傷,其他什麽都不用管。”

於欣點點頭,一臉感激。

後來蘇靜柔離開醫院的時候,陳逸飛也後腳跟了出去,站在蘇靜柔面前極其禮貌的說了一句,“昨晚的事對不起!我喝多了,對你說了很多失敬的話。”

蘇靜柔頓了一下,隨即擺了擺手,淡淡的回了一句,“沒關系。”對於以後不再有交集的人,計較再多也是枉然。

陳逸飛揉了揉眉心,笑著抱怨道,“其實昨晚你說的那些話真的傷到了一個男人的自尊心,言語間好像在嘲諷我會賴這點錢似的,聽著很不是滋味。”

“那我也說句對不起!”蘇靜柔淡然的打斷他,“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或許比我更激動,於欣是我認為最有潛力的學生,當我知道她的腿受傷的那一刻,我很生氣。於欣她雖然家境貧窮,但是她很勤奮,很努力的在打工養活自己,我覺得這樣的女孩我們更應該去愛護她,可是你未婚妻居然可以對她下得了狠手,真的讓人有些憤怒。”

看著陳逸飛暗沈下去的臉,蘇靜柔嘆了口氣,沒再多抱怨什麽。

“陳逸飛,我覺得你以後還是不要來看於欣了,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失望是很殘忍的。你壓根兒就給不了她什麽保障,所以幹脆就不要來招惹她。她還年輕,還有大把的青春,大好的未來,你不該去剝奪。”

聽蘇靜柔這樣說,陳逸飛有些沈重的點了點頭,磁性的聲音認真的說道,“你說的對,來之前我已經決定了,以後不會再來找她。對我來說她只是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對她而言我卻是獨一無二的,我們這種人玩不起感情,也不配擁有真情。”

蘇靜柔嘲諷的冷笑了幾聲,還好他有這樣的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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