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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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科學！◎
鐘瑤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抖抖似乎想說什麽，可身影在屏幕上閃了閃，下一秒手機因為電量不足自動關機,它也隨之消失。
她看著黑下去的手機屏幕,一陣涼意從腳底逐漸往上爬,瞬間凍結了她全身的血液。
店員拎著打包好的生煎包和瘦肉粥,另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又晃，叫了好幾聲：“姑娘，姑娘？您的飯打包好了。”
鐘瑤這才反應過來,她下意識地想對店員說聲謝謝，開了口卻發現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店裏位置幾乎都坐滿了，新進來的男人掃視了一圈，坐在了鐘瑤的對面，靜待著他點的生煎包。
眼角瞥見他坐下來的鐘瑤渾身一顫，所有汗毛都立了起來。
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囂著讓她快點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她用力咬著牙，遏制了逃跑避險的本能。
她記得照片中她倒在血泊中，手邊還有一個包裝袋。
鐘瑤看向店員遞過來的打包袋,與照片中的那個一模一樣。
她深呼吸幾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努力分析著：也就是說，按照抖抖的預言，她是在拎著打包袋出去的時候從身後被人打了一槍。
既然如此,那她現在絕對不能就此離開。
身邊沒有其他人,抖抖也因為手機關機暫時消失,如今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鐘瑤做好了心裏建設,看向店員,努力揚起一抹笑容，面色如常道：“我突然想到生煎包和粥如果拎回去涼了，就不好吃了。我看你店裏還有挺多人的，要不然過一會兒再打烊唄。”
店員一時語塞，下意識看向某個角落。
孟禹靜靜坐在一個角落裏的位置上，面前擺著一碗粥，他正不緊不慢地喝著。
根據他們掌握到的線索，他們追捕了半個多月的犯人將會出現在這家店和線人碰頭，他們天還沒黑就在這裏蹲守。
誰知快到約定的時間，鐘瑤突然走了進來，做生意的把人趕走反而顯得異常，只好讓她打包，盡快離開這片是非之地，沒想到她又突然這麽說。
孟禹心一沈，總覺得今晚布施良久的計劃不會太順利。
他喝了一口粥，像是被嗆到了一般，突然捂嘴咳嗽起來。
得到首肯的店員連忙回覆鐘瑤：“當然可以，那您請便。”
鐘瑤臉色稍稍回春，拆開包裝袋，把打包好的生煎包和瘦肉粥取了出來，放在桌面上。
她隱隱感覺坐在對面的男人似乎在看她，她後背一僵，權當自己沒發現這股視線，面色如常地就著包子喝粥。
孟禹止住了咳嗽，眼神示意身邊的隊員，待會行動首先要保證群眾和自己的安危，其次才是抓捕要犯。
和他一起行動的都是配合多年的隊友，與他的默契非比尋常，孟禹一個眼神過去他們就能立刻懂他的意思，紛紛垂眸表示明白。
鐘瑤和男人相對而坐，她始終低著頭看向桌面，避開和他眼神的直接接觸。
美味的生煎包此刻於她來說味同嚼蠟，她僵硬地咀嚼著食物，腦子一團亂麻。
她避免了直接拎著包裝袋出門，算是第一重避險了嗎？可是致使她發生那種事兒的兇手還安然坐在對面，也就是說潛在的危險仍然存在。
難道要趁著現在他還在吃飯，要趕緊逃走嗎？
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被鐘瑤迅速掐斷，她不覺得以自己800米都不及格的跑步速度能快過子彈。
鐘瑤微微擡頭，看向門外的那處空地，照片中的她就是躺在那裏，不知生死。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挪開視線，不經意間劃到某個角落，又看到了那個讓她很熟悉的背影。
剛剛被打斷的思緒重新連接，她幾乎是在瞬間辨認出了那人是誰。
孟禹！
那是警察叔叔啊！
鐘瑤眼睛一亮，突然覺得自己岌岌可危的小命兒有了安全保障。
她放下筷子，想要擦一下嘴，可她的這個桌面上卻沒有放衛生紙，她嘟囔著：“怎麽連紙都沒有？”
她狀似無辜地在整個店內尋找著，最後將目光定在孟禹的那張桌子上。
他那張桌子上放置著衛生紙。
鐘瑤面色如常地站起身，正想往那張桌子走過去，手腕卻突然被人拉住。
對面那個黑瘦男人死死盯著她，眼珠向外突起，看著分外瘆人：“你要去哪兒？”
鐘瑤被他眸中的厲色嚇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男人的手心十分冰冷，貼在她的皮膚上像是被毒蛇纏繞上來似的，她下意識地甩動自己的手，想把男人的手甩開。
“你幹嘛啊？我又不是認識你！”
男人低低一笑：“可是我覺得你很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要是放在平常，鐘瑤還有心情吐槽一句這搭訕的方式實在是過於土味，但現在看著男人冰冷的眼睛和瘋狂的表情，她只覺得半邊身子都僵化住，死神的鐮刀仿佛已經貼到了她的脖頸處。
鐘瑤沒來得及多想其他，就見男人一只手緊拽著她不放，另一只手驀地摸向他的後腰處。
她腦海中頓時警鈴大作，渾身血液逆流，心臟跳得如打鼓一般，下一秒就要飛出身體似的。
【你下次再遇到危險，能不能支棱起來，別像個二傻子似的只會在原地發呆啊！】
當時她遇見夢境帕查時抖抖對她說過的一句話突然闖入腦海中，可目前為止她會的只有那個能夠克制氣運羅格的符箓。
鐘瑤瞪大著眼睛，幾乎已經看到了那個黑乎乎的槍口，她也顧不得有用沒用，下意識地就伸手在空氣中描畫著線條。
男人動作幹脆利落地掏出手木倉，扣動扳機打出子彈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只是他全身心都放在了鐘瑤的身上，完全沒有註意到在他剛動作時，店內的“客人”幾乎一齊動了身。
他的子彈剛射出去，幾個男人就飛撲上來把他按住，手中的槍瞬間被收繳。
孟禹在第一時間跳了起來，想要將鐘瑤拉開。然而子彈的速度比他快了太多，他剛碰到鐘瑤的衣角，子彈就已經飛了過來。
緊接著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只見空氣中驀地出現一個閃著金光的符文，子彈在碰到符文的一瞬間竟然在瞬間溶解掉，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孟禹沒時間想具體是怎麽回事，身體的慣性讓他把鐘瑤扯到了自己的身後，把她牢牢護住。
他轉身看向被按在地上的男人，面色冷凝，揮手讓隊友們把他押走，自己則又看向鐘瑤，她呆呆楞楞的沒什麽表情，還沒從剛才的變故中回過神來。
他嘆了口氣，雖然鐘瑤的突然出現讓他們的計劃有了點小變化，但如果不是男人的所有註意力都被鐘瑤吸引走，他們也不會這麽順利地抓捕住他。
反而鐘瑤是最無辜的，大半夜只是想來覓個食，無端經歷了這麽一番風波。
孟禹拍了拍她的肩膀：“已經沒事了。”
鐘瑤怔怔地擡頭，孟禹俊朗的面容映入眼簾了，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
方才的那一瞬間，她真真切切看到了子彈的模樣，帶著仿佛能毀天滅地的能力朝著她射過來，從她頭顱中穿過簡直是輕而易舉。
一顆豆大的淚珠繃不住地從眼眶中墜落，鐘瑤眼淚止不住地流，她也不是傷心，單純地受驚之後的應激反應。
孟禹有些頭疼，隊裏也不是沒有女警，但一個個都心堅如鐵，比起天生力氣略強的男人也絲毫不遜色。
他還從來沒有和鐘瑤這樣看起來就嬌滴滴的小姑娘接觸過，看她光流眼淚，癟著嘴小小聲抽泣，受足了委屈的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孟禹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覆在她的眼前，卻又不真正觸碰到她的皮膚。
他輕聲安慰道：“別怕，壞人已經被抓走了。”
鐘瑤眨著眼睛，又卷又翹的睫毛時不時滑過他的手心，輕輕的，軟軟的，讓他有些說不出來的癢意。
誰知道下一秒女孩張了張嘴，哽咽著開口：“我要吃麻辣燙、酸辣粉......”
孟禹一怔，啞然一笑：“行，我帶你吃。”
就當是他沒保護好群眾，對她的一點補償。
隊員們已經押著男人上了車，他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先把人帶回局裏審問，他馬上就回去。
孟禹在前面開路，帶著鐘瑤穿梭在一個個小攤販之間，幾乎每經過一個小攤就會買點東西，等到鐘瑤被安頓在公共飲食區的位置上時，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吃食。
鐘瑤眼淚已經止住，她本想摸出手機把飯錢轉回去，突然想到手機沒電了。
她擡眼看向站在桌前的孟禹，道：“我手機沒電了，身上沒帶現金......”
孟禹直言道：“沒事，就當是我請你的。今天是我們沒安排好，讓你誤闖了進來，反倒受了這麽大驚嚇，合該補償你的。”
鐘瑤這才意識到他會出現在那裏不是緣分，她囁囁喏喏開口：“那個男人，是要抓捕的犯人嗎？這，是你們的任務？”
孟禹沒有回答，只是把她想吃的酸辣粉拎到了前面，道：“吃飯吧，不然待會涼了。”
鐘瑤明白自己問了不該問的，連忙改口：“我不是想打探什麽，我是怕自己影響到你們。”
萬一因為自己的出現，影響了他們的任務行動，那不就芭比Q了？
她微微擡眼，被淚水清洗過的眸子更加清澈明亮，此刻眸中有些惴惴不安，孟禹緩和了語氣，解釋：“不用擔心，沒有人受傷就是最大的圓滿。”
鐘瑤這才放下心，松了口氣，面前卻突然遞過來一部手機，她疑惑地看過去，只聽孟禹道：“你不是手機沒電了嗎？用我手機給朋友打個電話，讓她們來接你，大晚上的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鐘瑤聽懂了他的潛臺詞，他要走了。
剛抓了犯人，孟禹現在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況且兩人萍水相逢，白吃人家一頓飯她已經很不好意思，聞言連忙接過手機給司凝清打了個電話，隨即把手機還回去。
鐘瑤禮貌告別後，孟禹的身影就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摸了摸因哭泣有些堵塞的鼻子，看著面前琳瑯滿目的美食，食指大動。
剛剛經歷了生死危機的她，哪裏還關註明早起來臉上會不會爆豆，只想吃個快活。
要知道她剛剛差點就嘎了，要是真的嘎了，就再也吃不到這些好吃的了。
鐘瑤倍感珍惜自己如今還能活著呼吸空氣，一心埋頭幹飯。
孟禹打車回了市局，熬了個通宵審訊犯人，又把整個案件的脈絡理清楚，這才明白男人對陌生的鐘瑤有那麽大的敵意，純粹是因為他自己的癖好。
他曾接連殺害過三人，都是20歲上下的年輕女性，三人和他都沒有直接關系。
也不知道他和20歲女性曾經有過什麽糾葛，才讓他見了人就發瘋，不過這暫時不是他們要深究的問題。
如今擺在他們面前最重要的是，男人的槍是哪兒來的？
這個問題查不清楚，安全的隱患就始終存在。
天邊已經吐出了魚肚白，孟禹揉著眉心，剛想沖一杯速溶咖啡，局裏的教導員突然出現在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孟隊，先回去休息吧。因為這個案子，你們也四五天沒正兒八經休息過了。”
孟禹扯著嘴角，抿了一口咖啡，剛要拒絕，教導員直接堵住了他的話頭：“快回去吧，這也是局長的意思。今天給你們放一天假，明天再來。”
都搬出局長了，孟禹實在不好拒絕，只能點頭答應。
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實在不能開車，幹脆打了個的。
他嘴上說著不累，可後背剛貼上車上柔軟的座椅，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車子在路上疾馳著，很快就抵達金銀花園，孟禹像是有所感知，車子剛一停下，他就緩緩睜開眼睛，付了帳就拉開車門下車。
在車上短暫瞇了一會兒，孟禹到家的時候已經不太困，他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在腦海中回放著這個案子的所有細節。
從一開始有人報案發生屍體，到通過蛛絲馬跡逐漸鎖定犯罪嫌疑人，再到布局將他捉拿歸案，一切都沒有問題。
只是在回想起生煎包店裏的事情時，一個被他忽略的事情陡然浮現。
男人當時朝著鐘瑤開了一槍，但原本必中的一槍，鐘瑤卻安然無恙。
孟禹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這一個片段，驀地想到當時出現在半空中的金色符文，只出現短短的一兩秒鐘，很快就消失。
但隨著它的消失，子彈似乎也消失了。
難道是符文擋住了子彈？
他猛地坐起，一臉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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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拎著打包好的生煎包和瘦肉粥,另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又晃，叫了好幾聲：“姑娘，姑娘？您的飯打包好了。”
鐘瑤這才反應過來,她下意識地想對店員說聲謝謝，開了口卻發現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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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瞥見他坐下來的鐘瑤渾身一顫，所有汗毛都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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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照片中她倒在血泊中，手邊還有一個包裝袋。
鐘瑤看向店員遞過來的打包袋,與照片中的那個一模一樣。
她深呼吸幾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努力分析著：也就是說，按照抖抖的預言，她是在拎著打包袋出去的時候從身後被人打了一槍。
既然如此,那她現在絕對不能就此離開。
身邊沒有其他人,抖抖也因為手機關機暫時消失,如今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鐘瑤做好了心裏建設,看向店員,努力揚起一抹笑容，面色如常道：“我突然想到生煎包和粥如果拎回去涼了，就不好吃了。我看你店裏還有挺多人的，要不然過一會兒再打烊唄。”
店員一時語塞，下意識看向某個角落。
孟禹靜靜坐在一個角落裏的位置上，面前擺著一碗粥，他正不緊不慢地喝著。
根據他們掌握到的線索，他們追捕了半個多月的犯人將會出現在這家店和線人碰頭，他們天還沒黑就在這裏蹲守。
誰知快到約定的時間，鐘瑤突然走了進來，做生意的把人趕走反而顯得異常，只好讓她打包，盡快離開這片是非之地，沒想到她又突然這麽說。
孟禹心一沈，總覺得今晚布施良久的計劃不會太順利。
他喝了一口粥，像是被嗆到了一般，突然捂嘴咳嗽起來。
得到首肯的店員連忙回覆鐘瑤：“當然可以，那您請便。”
鐘瑤臉色稍稍回春，拆開包裝袋，把打包好的生煎包和瘦肉粥取了出來，放在桌面上。
她隱隱感覺坐在對面的男人似乎在看她，她後背一僵，權當自己沒發現這股視線，面色如常地就著包子喝粥。
孟禹止住了咳嗽，眼神示意身邊的隊員，待會行動首先要保證群眾和自己的安危，其次才是抓捕要犯。
和他一起行動的都是配合多年的隊友，與他的默契非比尋常，孟禹一個眼神過去他們就能立刻懂他的意思，紛紛垂眸表示明白。
鐘瑤和男人相對而坐，她始終低著頭看向桌面，避開和他眼神的直接接觸。
美味的生煎包此刻於她來說味同嚼蠟，她僵硬地咀嚼著食物，腦子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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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要趁著現在他還在吃飯，要趕緊逃走嗎？
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被鐘瑤迅速掐斷，她不覺得以自己800米都不及格的跑步速度能快過子彈。
鐘瑤微微擡頭，看向門外的那處空地，照片中的她就是躺在那裏，不知生死。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挪開視線，不經意間劃到某個角落，又看到了那個讓她很熟悉的背影。
剛剛被打斷的思緒重新連接，她幾乎是在瞬間辨認出了那人是誰。
孟禹！
那是警察叔叔啊！
鐘瑤眼睛一亮，突然覺得自己岌岌可危的小命兒有了安全保障。
她放下筷子，想要擦一下嘴，可她的這個桌面上卻沒有放衛生紙，她嘟囔著：“怎麽連紙都沒有？”
她狀似無辜地在整個店內尋找著，最後將目光定在孟禹的那張桌子上。
他那張桌子上放置著衛生紙。
鐘瑤面色如常地站起身，正想往那張桌子走過去，手腕卻突然被人拉住。
對面那個黑瘦男人死死盯著她，眼珠向外突起，看著分外瘆人：“你要去哪兒？”
鐘瑤被他眸中的厲色嚇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男人的手心十分冰冷，貼在她的皮膚上像是被毒蛇纏繞上來似的，她下意識地甩動自己的手，想把男人的手甩開。
“你幹嘛啊？我又不是認識你！”
男人低低一笑：“可是我覺得你很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要是放在平常，鐘瑤還有心情吐槽一句這搭訕的方式實在是過於土味，但現在看著男人冰冷的眼睛和瘋狂的表情，她只覺得半邊身子都僵化住，死神的鐮刀仿佛已經貼到了她的脖頸處。
鐘瑤沒來得及多想其他，就見男人一只手緊拽著她不放，另一只手驀地摸向他的後腰處。
她腦海中頓時警鈴大作，渾身血液逆流，心臟跳得如打鼓一般，下一秒就要飛出身體似的。
【你下次再遇到危險，能不能支棱起來，別像個二傻子似的只會在原地發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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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瑤瞪大著眼睛，幾乎已經看到了那個黑乎乎的槍口，她也顧不得有用沒用，下意識地就伸手在空氣中描畫著線條。
男人動作幹脆利落地掏出手木倉，扣動扳機打出子彈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只是他全身心都放在了鐘瑤的身上，完全沒有註意到在他剛動作時，店內的“客人”幾乎一齊動了身。
他的子彈剛射出去，幾個男人就飛撲上來把他按住，手中的槍瞬間被收繳。
孟禹在第一時間跳了起來，想要將鐘瑤拉開。然而子彈的速度比他快了太多，他剛碰到鐘瑤的衣角，子彈就已經飛了過來。
緊接著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只見空氣中驀地出現一個閃著金光的符文，子彈在碰到符文的一瞬間竟然在瞬間溶解掉，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孟禹沒時間想具體是怎麽回事，身體的慣性讓他把鐘瑤扯到了自己的身後，把她牢牢護住。
他轉身看向被按在地上的男人，面色冷凝，揮手讓隊友們把他押走，自己則又看向鐘瑤，她呆呆楞楞的沒什麽表情，還沒從剛才的變故中回過神來。
他嘆了口氣，雖然鐘瑤的突然出現讓他們的計劃有了點小變化，但如果不是男人的所有註意力都被鐘瑤吸引走，他們也不會這麽順利地抓捕住他。
反而鐘瑤是最無辜的，大半夜只是想來覓個食，無端經歷了這麽一番風波。
孟禹拍了拍她的肩膀：“已經沒事了。”
鐘瑤怔怔地擡頭，孟禹俊朗的面容映入眼簾了，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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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禹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覆在她的眼前，卻又不真正觸碰到她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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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瑤眨著眼睛，又卷又翹的睫毛時不時滑過他的手心，輕輕的，軟軟的，讓他有些說不出來的癢意。
誰知道下一秒女孩張了張嘴，哽咽著開口：“我要吃麻辣燙、酸辣粉......”
孟禹一怔，啞然一笑：“行，我帶你吃。”
就當是他沒保護好群眾，對她的一點補償。
隊員們已經押著男人上了車，他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先把人帶回局裏審問，他馬上就回去。
孟禹在前面開路，帶著鐘瑤穿梭在一個個小攤販之間，幾乎每經過一個小攤就會買點東西，等到鐘瑤被安頓在公共飲食區的位置上時，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吃食。
鐘瑤眼淚已經止住，她本想摸出手機把飯錢轉回去，突然想到手機沒電了。
她擡眼看向站在桌前的孟禹，道：“我手機沒電了，身上沒帶現金......”
孟禹直言道：“沒事，就當是我請你的。今天是我們沒安排好，讓你誤闖了進來，反倒受了這麽大驚嚇，合該補償你的。”
鐘瑤這才意識到他會出現在那裏不是緣分，她囁囁喏喏開口：“那個男人，是要抓捕的犯人嗎？這，是你們的任務？”
孟禹沒有回答，只是把她想吃的酸辣粉拎到了前面，道：“吃飯吧，不然待會涼了。”
鐘瑤明白自己問了不該問的，連忙改口：“我不是想打探什麽，我是怕自己影響到你們。”
萬一因為自己的出現，影響了他們的任務行動，那不就芭比Q了？
她微微擡眼，被淚水清洗過的眸子更加清澈明亮，此刻眸中有些惴惴不安，孟禹緩和了語氣，解釋：“不用擔心，沒有人受傷就是最大的圓滿。”
鐘瑤這才放下心，松了口氣，面前卻突然遞過來一部手機，她疑惑地看過去，只聽孟禹道：“你不是手機沒電了嗎？用我手機給朋友打個電話，讓她們來接你，大晚上的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鐘瑤聽懂了他的潛臺詞，他要走了。
剛抓了犯人，孟禹現在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況且兩人萍水相逢，白吃人家一頓飯她已經很不好意思，聞言連忙接過手機給司凝清打了個電話，隨即把手機還回去。
鐘瑤禮貌告別後，孟禹的身影就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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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她剛剛差點就嘎了，要是真的嘎了，就再也吃不到這些好吃的了。
鐘瑤倍感珍惜自己如今還能活著呼吸空氣，一心埋頭幹飯。
孟禹打車回了市局，熬了個通宵審訊犯人，又把整個案件的脈絡理清楚，這才明白男人對陌生的鐘瑤有那麽大的敵意，純粹是因為他自己的癖好。
他曾接連殺害過三人，都是20歲上下的年輕女性，三人和他都沒有直接關系。
也不知道他和20歲女性曾經有過什麽糾葛，才讓他見了人就發瘋，不過這暫時不是他們要深究的問題。
如今擺在他們面前最重要的是，男人的槍是哪兒來的？
這個問題查不清楚，安全的隱患就始終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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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禹扯著嘴角，抿了一口咖啡，剛要拒絕，教導員直接堵住了他的話頭：“快回去吧，這也是局長的意思。今天給你們放一天假，明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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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說著不累，可後背剛貼上車上柔軟的座椅，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車子在路上疾馳著，很快就抵達金銀花園，孟禹像是有所感知，車子剛一停下，他就緩緩睜開眼睛，付了帳就拉開車門下車。
在車上短暫瞇了一會兒，孟禹到家的時候已經不太困，他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在腦海中回放著這個案子的所有細節。
從一開始有人報案發生屍體，到通過蛛絲馬跡逐漸鎖定犯罪嫌疑人，再到布局將他捉拿歸案，一切都沒有問題。
只是在回想起生煎包店裏的事情時，一個被他忽略的事情陡然浮現。
男人當時朝著鐘瑤開了一槍，但原本必中的一槍，鐘瑤卻安然無恙。
孟禹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這一個片段，驀地想到當時出現在半空中的金色符文，只出現短短的一兩秒鐘，很快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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