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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絕望者的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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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參自從打出那個電話之後,等了約兩周的時間,與他相熟的美國參議員才打來了電話。

“紅參將軍,你讓我查的事情還真不容易啊,花了我不少功夫呢。”話筒裏傳來了參議員有些輕佻的聲音。

“到底你們是怎樣發現我的計劃的?我時間不多,請你不要浪費時間,我一會兒會把錢打到你賬上的。”紅參急不可耐地說道。

參議員輕笑兩聲,心想你這只喪家之犬給你十個膽子諒你也不敢讓我白忙活吧?他慢慢地說道:“紅參將軍,你在雲南那邊過得還舒服吧?我得到的消息是,最早讓我們cia註意到你計劃的,是來自華國的消息,你在那邊也小心啊。”

紅參身子一顫,雖然他早料到是從華國走漏的風聲,但是當時只是向華國那邊隱晦地提了一嘴,為的就是在不點明的情況下,試探華國的態度,而華國方面表現出了不置可否的態度,按理說,按照華國一向的對外不幹預原則,紅參的行動已經算是得到認可了。如此的談話內容並不會形成任何書面記錄,洩露出去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除非某位大人物主動說出去,不然基本不可能有局外人知道這件事情。那反過來說,結論已經很明顯了。他哆嗦著說道:“是你們打入了華國高層獲得的信息,還是華國用這個消息和你們做了一筆交易?”

“no、no!你都猜錯了。據說是從一名駐華日本特工那裏得到的消息,具體是什麽人我也不知道,能夠確定的,是我們這邊和那特工接觸的聯絡人,是一個名叫蘇菲亞的亞洲聯絡員,我能搞到的情報就這些,紅參將軍你自己保重吧,不要把我說出去哦。”

“好的,謝謝你的消息。”啪的一聲,紅參用力地掛斷了電話,雙手不停地發抖,手上青筋畢露,劇烈地喘著粗氣,眼中的火焰越加暴烈。他拿起手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茶杯變成無數碎片散落在房間的各處。一旁站著的肯迪,腳背上也不免落下了幾顆白色的碎瓷片。肯迪沒有立馬去清理地上的狼藉,而是開口問道:“將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你這麽生氣?”

紅參情緒稍緩,才說道:“該死的華國人,我的計劃就是被他們洩露出去的,連日本人都知道了我的計劃,我是哪裏讓他們不高興了?要這樣害我?”他又思量了片刻,繼續說道:“華國人看來是不能相信了,我們收拾東西,今晚悄悄離開吧。”

肯迪聞言,心中大驚,不禁追問道:“我們要去哪?需要準備些什麽?”

“先去廣東吧,到了那裏再想辦法去港城,找一個美國特工,然後順藤摸瓜,找出日本特工,問出情報的來源,我想如此出賣華國機密的人,是華國不能容忍的吧?要是不把人找出來,我們遲早都有危險啊。”

接下來的半天,肯迪和其他士兵都在偷偷地忙於收拾行李,待到晚上,趁著看門的華國士兵深夜打瞌睡的時候,偷偷翻墻出了軟禁他們的度假村。其實紅參他們能如此順利地離開,都多虧了華國軍官的大意,他們想不到一個流亡的外國政客,接受著別國的保護,本應感恩戴德,可紅參卻要偷偷離開。看門的士兵註意力都放在了防止外國間諜的偵查上,對於內部的警惕是極其松散的。直到第二天早上發現人都不見了,才匆匆忙忙向上級報告,而此時的紅參,早已和他的部下一起,偷了一輛貨車連夜往廣東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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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方面開始弄不清楚紅參離開的目的,還以為他要穿越叢林回到自己國內,派出大量人員在老撾邊境搜索,浪費人力之餘,也浪費了大量時間。當最後結合度假村附近派出所上報了一起卡車被盜案件,才把華國方面的註意力吸引回了國內,可是,時間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天了,紅參他們乘坐的卡車,已經快離開廣西,進入廣東境內。

經過三十多個小時的顛簸,紅參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廣城,他們也知道,隨之而來的便會是華國公安和國安鋪天蓋地的搜索,所以他們找了一間偏僻的小旅館住了下來,而且給了老板一大筆的封口費,讓老板應付即將到來的調查,紅參還故意顯露了一下腰間隱藏的那把手槍,希望能給這老板多一分的威懾力。

紅參再次撥通了那美國參議員的電話,讓他去打聽名叫蘇菲亞的女特工目前所在位置。這次沒讓紅參等多久,只是過了大半天的時間,參議員先生便有了回覆,告訴他名叫蘇菲亞的女特工在廣城辦事,而且似乎是與出走的紅參有關,最後還給了他cia在廣城駐點的地址,便沒有其他更詳細的信息了。

於是,肯迪很光榮地被派出去找一個叫蘇菲亞的cia特工,他手裏拿著從美國傳真過來的黑白照片,心中甚是惶恐。聽將軍說,為了拿到這張照片,他花了二百萬美金,而照片上這個三十歲左右的漂亮混血女人,雖然面帶微笑,但是那銳利的目光,讓肯迪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把照片塞進口袋,領著另一名士兵匆匆離開了旅館。

為了不讓別人註意到自己,肯迪他們穿上了藏青色的工作服,戴上大大的農民草帽,加上他們本就黝黑的膚色,不留意看的話,還真是和華國的農民差不了多少。

自從那個晚上以後,肯迪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自由,他很想就這樣離開紅參,一去不覆返,在華國隨便找一份體力活,平靜地生活下去,可是紅參也似乎想到了這一點,即便是身為心腹的他,也只是給了他們勉強夠用兩天的花銷,他們還只能乘坐公交車前往目的地執行任務。憑著紅參給他們的路線指示,計算著公交車停靠車站的次數,他們終於來到了cia廣城駐點的附近。

幸運的是,街道名和門牌號都十分清晰,他們沒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目標所在的大廈,作為農民的身份,他們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大廈對面的花壇上,拿出剛買的水和面包,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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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亞晚上十點才風風火火地來到黎曉家裏,一進門便看到茶幾上擺放著的兩把手槍,還有黎曉和莫小雨兩人冰冷的面容。盡管她內心其實也認同黎曉的判斷,是cia內部走漏的消息,但她還是維持著表面的自信,說道:“櫻子小姐,黎先生,我剛才已經讓同事去調查了,要是真的是我們內部出了問題,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在那之前,要是你們同意的話,你們的安全就交由我們負責吧。”

考慮到何軍瑩那邊的忙碌,加上這件事情的性質,黎曉和莫小雨已經早就商量好了,聽蘇菲亞這麽說,莫小雨點頭說道:“那就只能麻煩你了,但國安那邊或許還會有人對我進行監視,你們要是暗中保護的話,我想不太妥當,要不,你這幾天帶上個男同事,和我們兩在廣城到處逛逛吧,就當是我們的外國朋友,這樣光明正大的來,反而不會引起國安的註意。”

蘇菲亞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正好適合她們cia人手不足的情況,於是便欣然接受,約好明天早上過來和黎曉他們喝早茶,便又匆匆離開。

當蘇菲亞回到cia廣城駐點大門口的時候,透過車窗,看到有兩個農民坐在大廈門口四處張望,她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都快十一點了,為什麽他們還坐在這裏?不過本已心事重重的她,也沒去深究這些瑣事,下了的士,徑直往樓上走去。

在昏黃的路燈下,肯迪還是清楚地辨認辨認出了在他面前走過的那個混血美女,正是他手裏照片上的蘇菲亞。肯迪對身邊的同伴說道:“你馬上回去向將軍報告,看將軍有什麽安排?”

他的同伴爽快地答應離開,可是過了半小時他又跑了回來,一問之下才知道,公交車停運了,身上沒有多餘現金的他們,沒辦法打的士回去。結果,兩人只好在初夏的廣城大街上呆坐了一晚,被無數蚊子狂轟濫炸,幸好他們都是軍人出身,習慣了在熱帶的叢林裏活動,才勉強能睡上一覺。

到了第二天早上六點,肯迪的同伴便匆匆去搭乘第一班公交車,回去向將軍報告,留下肯迪一人忐忑地在那等待著。

天不隨人願,沒等到同伴帶著支援回來,肯迪便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地下車庫開了上來,坐在駕駛位上的,恰恰正是蘇菲亞。他摸了摸口袋裏剩下的20塊,要是打的士跟蹤上去看來是不行的,先不說身上的錢夠不夠付車費,就算夠了,他也不懂廣城的路啊,沒有了打的士回程的車費,他等於是迷失在了這個有近千萬人的大都市裏。於是他只好記下了蘇菲亞的車牌號,繼續老老實實等待援軍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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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便開車出門的蘇菲亞,當然也註意到了那個仍在路邊花壇上坐著的農民。那人和昨晚一樣,用閃爍的目光打量了她幾眼,但在清晨的陽光下,她看清了草帽之下,那張和華國人有著明顯區別的面孔,隨著車子漸漸遠離,她更是註意到那農民的目光跟著她走了一路,蘇菲亞身為特工的敏銳直覺告訴她,這人多半是沖著她來的,加上那副東南亞的面孔,蘇菲亞已經聯想到紅參那方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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