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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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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槍冰冷而沈重,黎曉拿著的手都有些發抖。箱子的夾層裏還放著兩個裝滿子彈的彈夾和兩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黎曉苦笑著把槍遞給莫小雨,道:“你會玩嗎?”

莫小雨呆呆地搖搖頭,哆嗦著伸手接過了槍,腦中已經不能思考,這個世界是多麽的荒唐,她真的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兩人一下子都是腦回路過載,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現實。一縷陽光忽地從窗外射了進來,匕首的寒光晃得兩人眼前一花,好在也讓他們清醒了一些。

黎曉把手槍從莫小雨手裏拿了回來,放進了夾層裏,把錢也整齊的放了回去,認真上了鎖,拍了拍箱子,對莫小雨道:“天晴了,我們要不出去走走?”

莫小雨也沒心思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行屍走肉似的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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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出租屋裏,何軍瑩剛洗完熱水澡,又看到黎曉兩個下了樓,腳上都穿著拖鞋,她決定這次不跟蹤了,因為她覺得自己已經生病了,要好好睡一覺,這種一看便知是去散步的打扮,不跟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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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雨跟著黎曉來到珠江邊上,兩人看著暴雨後泛黃的滔滔江水,心中都湧起一股無力感,自己太渺小了,會被大浪卷走嗎?

兩人就這麽坐在河堤上,黎曉越坐越覺得口幹舌燥,心煩意亂,有種想一醉方休的沖動,他走到河邊村子的士多,買了半打罐裝啤酒,然後坐回了莫小雨身邊,開了兩罐,兩人就這麽看著雨後的夕陽,一罐接一罐地喝著,直到太陽徹底沒入了對岸的建築群裏,肚子裏脹脹的滿是啤酒,黎曉才拉了一下莫小雨的手臂道;“回去吃飯吧,多想也沒用,我們只能盡快使自己強大起來,才有可能去解決以後遇到的問題。不是嗎。”

莫小雨心中有些感動,面對著可能會招來致命危險的自己,黎曉依舊堅守著在醫院病床上許下的誓言,兩世為人,她第一次覺得有人可以依靠,可以令她安心,她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這個她暗戀已久的男人,心中默念:“一下就好,千萬別推開我啊。”

黎曉用他微醺的腦袋想了一下,覺得大概是莫小雨也醉了吧,她一定害怕極了,這樣樣子是需要人來安慰嗎?聞著那淡淡的發香,黎曉不由得也擡起了雙臂,輕輕摟住了莫小雨的雙肩。

被這麽一抱,莫小雨的臉變得熱乎乎的,她不敢也不願意擡起頭來,她只想享受這份被保護的感覺,哪怕只是多一秒鐘也是好的。東邊的天空上,一條彩虹悄悄地浮現在半空,好像生怕打擾了兩人的片刻寧靜,在無人的河堤上,夕陽的餘暉留下了兩人重疊的剪影,久久沒有散去。

此刻莫小雨的心中,已沒有了剛才的恐懼和仿徨,前世的她生活過於平淡和壓抑,而這個世界給了她截然不同的體驗,對於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說,生命已經不再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活著的感受,是隨心所欲的自由,還有此刻來自他的溫柔。她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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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涼風拂過,讓黎曉清醒了一些,意識到壓在自己胸前的柔軟,某小夥伴開始蠢蠢欲動。為了避免尷尬,他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摟住莫小雨的雙臂,而莫小雨也慢慢松開了環抱著黎曉的雙手。兩人均是尷尬一笑,而尷尬的原因,都是覺得自己抱了對方這麽久,似乎是有些貪心了。

“剛才有些喝醉了,不好意思啊。”莫小雨紅著臉說道。

“感覺好些了麽?”黎曉溫柔地說道。

莫小雨羞紅著臉,伸手拉著黎曉的衣袖說道:“好多了,我沒事的,該回去吃飯了,不然他們會擔心的。”

莫小雨就這麽挽著黎曉的手臂,往家裏走去。黎曉心想,她估計是被嚇壞了吧,兩人這麽貼在一起,是不是就會讓她有安全感呢?只是,這樣會不會算是乘人之危啊。

回到家裏吃過晚飯,商量了一下明天要幹的事情,兩人便早早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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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對話全是日文,不再說明)

黎曉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游樂場門口,視線不停地四處張望,忽然似乎有個聲音由遠及近,視野稍稍偏轉了一些,莫小雨的俏臉便出現在“他”的眼前。她微微頷首打招呼道:“早上好,黎君。“,黎曉視線低了一下,也頷首道:“早上好,櫻子,我們進去吧。”接著兩人買票後走進了游樂場。

看了導游圖,得知這是一個綜合性的游樂園,有各種機動游樂設施,還有一個面積頗大的水上樂園。在這個炎炎夏日,可謂人流如織。

他們一起體驗了刺激的海盜船,在“他”的尖叫聲中經歷了過山車的考驗,像小孩子一般騎著旋轉木馬歡笑,還有只屬於兩人的摩天輪……。這夢境裏每一秒畫面,都離不開莫小雨的笑顏,幸福感填滿了“他”的內心,黎曉知道,這不只是一個夢,而是過去的那個“他”無比珍愛的回憶,他感受到了“他”的心跳,體會到了“他”的真摯,更明白了“他”的期待。

他們在麥當勞吃了可口的漢堡包和香甜的冰淇淋,在午後的陽光下,他們手牽著手奔向了水上樂園。

當黎曉換好了緊身的泳褲,有些羞澀的站在更衣室門口,一個靚麗的身影從另一個更衣室裏走了出來。此時的櫻子,一頭的披肩長發已經束在了腦後,變成了可愛的雙馬尾造型,萌得一塌糊塗。更讓黎曉不敢直視的,是那一套在國內從沒見過的比基尼,苗條而不顯骨感的嬌軀,兩條喪心病狂的大長腿,白得紮眼。還有那對把泳衣塞得滿滿的胸脯,像是馬上就要把那細細的帶子繃斷似的。他隱約感覺到“他”的臉燙得厲害,視線立馬轉了個90度,有些慌亂地道:“我們去玩滑梯吧。”說完正要擡步,忽然身子一頓,手臂被人挽住了,並且一片溫潤的觸感傳了過來,低頭一看,“他”的手臂已經被櫻子攬在了身側,她擡頭笑道:“沒有牽著男朋友的漂亮女孩可是會被壞人搭訕的哦。”

“我不是在做夢吧?”“他”這麽想到,隨即某小兄弟也有點要擡頭的跡象。

“天氣好熱啊,我們快去玩水吧。”櫻子用歡樂的聲音說道。

正好黎曉也急需冷水來給自己降降溫,於是兩人便小跑著,投入了泳池的懷抱。

“他”跟隨著櫻子以趴著的姿勢,從高高的直線滑梯上飛速往下滑去,景物在“他”眼前飛快掠過,“他”不敢看別的地方了,怕自己會尖叫出聲來,要是這樣會被她笑話的啊。於是“他”死死盯著遠處櫻子兩瓣高聳的翹臀,目送著她落入水中,濺起一片水花,數息之後,“他”自己也接著沈到了水底。當“他”站直身體擦去臉上的水,卻看到櫻子半蹲在泳池裏,只露出頭來,一臉委屈的可憐模樣看著“他”。“他”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櫻子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道:“沒有,只是,只是泳褲不見了。”

“他”驚呆了,目光慢慢往下移去,只見櫻子半蹲著,雙手死死捂住兩腿之間,雙腿也是夾得緊緊的,而那可愛又可恨的小泳褲卻不知所蹤,除了手捂住的地方,旁邊皆是一片雪白。

“他”二話沒說,一頭栽入水中,在水底搜索起來。幸好,只是圍著櫻子潛泳了半圏,便看到在她身後不遠處,那小褲褲正在排水口附近隨波飄搖。過去一把抓住它,正擡頭要浮出水面,卻看到了背對著“他”的櫻子。

陽光穿過水面,在那兩瓣雪白上投影著點點光斑。又多虧了櫻子這個半蹲的姿勢,雖然最重要的地方被捂住了,但在挺翹的兩瓣之間,仍能看到一抹粉紅。某小兄弟瞬間把頭擡了起來,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他“趕緊移開視線,浮出了水面,來到櫻子跟前,在水中把小褲褲遞到她的手中,而自己的臉卻故意轉向了別處,表示“他”品行高潔,不會偷看。

櫻子紅著臉,又是細弱蚊蠅地道了聲“謝謝“,便迅速把小褲褲穿上了。

之後,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兩人繼續著歡樂的水上活動。直到夕陽西下。

“他“的腦海中,除了不時回想起水中那兩瓣翹臀,以及藏於其中的一抹粉紅外,隨之而來的,還產生了一個小小的疑問,為什麽明明入水的時候,小褲褲還在的,滑入了水中之後,反而掉下來了呢?這是什麽物理現象嗎?不過”他“也沒多想,把這個意外歸結於巧合。

兩人站在游樂場門口,夕陽灑在櫻子俏麗的臉上,她微微彎了下腰說道:“今天很開心,謝謝黎君了。”

“他”也行了一禮,道:“今天我也很開心,有櫻子在實在是太好了。”但“他”實在不願意說出告別的話,這一天“他”想永遠過下去,於是靈機一動說道:“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櫻子露出了一絲難色,想了想道:“要是黎君有時間,就送我到我家旁邊電車站吧。”

於是兩人便坐上了返程的有軌電車,一路無話。到站下車後,。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送到這就可以了,我家就在旁邊,被我父母看到了不太好解釋,所以到這裏就好了,謝謝你送我回來,下次再一起玩吧。”

既然女孩這麽說,雖然心中不甘,但也只好到此為止了,兩人揮手告別,目送著櫻子出了閘門,“他”心中泛起一陣失落,還不能見家長嗎,離畢業回國可是只剩下一年時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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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雨發覺自己又到了似夢非夢的狀態,“她”站在一條街道上,時間看來是深夜,路邊的商鋪都關著門,不遠處矗立著一座大廈,外墻上散落著零星的幾點燈光,在暗紅的夜幕裏,宛如一頭目露兇光的恐怖巨獸。

“她”遠遠的圍著大廈繞行一圈,然後走到一個陰暗的角落,從口袋拿出一塊黑布把自己的臉包裹起來,彎下身體敏捷地沿著綠化帶的陰影潛行。來到大廈後門的安全出口附近,“她”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稍作瞄準,直接把墻上的一個攝像頭給打爆了,但是卻沒發出多大的槍聲。“她”沒有離開,而是潛伏在一米高的植物叢間,靜靜等待著。過了一分鐘,一束手電光遠遠地射了過來,並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一個保安走到那個被打壞的攝像頭下面,用手電照了幾下,隨即警惕地把手電掃向四周。就在此時,“她”從保安側後方的草叢彈射而出,左手一把扣住了保安的咽喉,右手把槍管橫著貼在了保安的太陽穴上,保安左手掌心向前舉了起來,“她”松開了保安,保安立馬躺了下來,“她”麻利地把保安拖到剛才藏身的草叢裏,那保安還向“她”無奈地笑了笑。莫小雨模糊地意識到,這是個演習或是訓練,不是一場真實的戰鬥,此時,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接著,“她”在手表上設定了120秒的倒計時,從背包抽出了一個爪鉤,瞄準三樓的窗檐,咯的一聲,爪鉤飛出,鉤住了窗檐。使勁拉了一拉,確定結實了,按下一個按鈕,“她”整個人迅速離地,數息之後一把抓住三樓的窗檐,接著又朝著五樓射出了爪鉤。就這麽一次接一次,“她”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來到了15樓上面的天臺。

用一根鐵絲輕易地開了天臺樓梯的門鎖,迅速下到了15樓,躲到走廊的拐角處。看了一下手表,剩下30秒。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等到還剩下3秒鐘的時候,“她”聽到從不遠處一道門內傳出了腳步聲,毫不猶豫地,“她”再次拔出手槍,一閃身,啪啪兩聲輕響,這走廊裏的兩個攝像頭便應聲碎裂,隨即如離弦的箭一般,向那發出響聲的房間靠了過去。

門開了,一個保安從裏面走了出來,他還沒來得及左右觀察,已經被“她”用槍抵住了腦袋,他只好舉起了左手,輕輕躺倒在地。然後“她”一閃身便從還沒來得及關上的防彈門溜了進去,這裏是監控值班室。

椅子上另一個保安剛看到又有兩個攝像頭黑了屏,正要回頭叫住剛出門的保安,卻已經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他也無奈地把手舉了起來,趴到了桌子上。至此,整個大廈的監控都被破壞。

留下了兩個裝死的保安,“她”快步往13樓走去,嫻熟地打開一道道的密碼鎖,最後來到一個大型電腦機房,從背包裏取出一個帶有數據線的盒子,把數據線插入大型電腦主機當中,啟動電腦,顯示器上要求輸入密碼的界面一閃而過,轉眼間已經進入了系統。“她”雙手在鍵盤上滴滴答答飛快地敲打著,用了不到兩分鐘時間,“她”找到了這次任務的目標,開始覆制數據。就在此時,走廊電響起叮的一聲,有人要來了,這時數據覆制已經完成了80%,“她”咬了咬牙,到旁邊推開一扇窗戶,從背包拿出了一捆細繩,將一頭綁在窗框上,這時腳步聲已近在門外,“她”看了看屏幕上那個pete”的提示,一把扯下那裝載數據的盒子,小跑幾步毫不猶豫地往窗外跳去,經過窗戶的一瞬間,另一只手抓住了那捆細繩,隨著繩子快速放長,“她”也飛速地下降著,這時樓上傳來一聲暴喝:“從窗外逃了。”手電光從窗戶透了出來,來不及慢慢著陸了,“她”毅然放開了手中的細繩,飛身撲向了下方的一根樹杈,抓著樹杈蕩了半圏,順勢落到了地面,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此時不遠處響起了鼓掌聲,一個男人從陰影走了出來,邊鼓掌邊道:“恭喜你,櫻子小姐,你已經順利通過測試,正式成為外務省情報調查室的一員,以後請多多指教。”

“是,我一定不辱使命。“”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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