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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變異的歷練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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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仙妮爾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湛藍。仙妮爾沒有急著起身觀察自己四周的環境,而是望著這片陌生的天空怔怔地出神,片刻之後,兩滴淚珠悄無聲息的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塞斯,只是仙妮爾年幼時眾多玩伴中的一個,至今為止仙妮爾只是記得他的音容笑貌而已,至於塞斯喜歡些什麽、武技修煉得怎麽樣、成家沒有,這些仙妮爾都一無所知。

對於從前的仙妮爾來說,塞斯只是一個過客,有與沒有仿佛都沒什麽區別。然而正是這個過客,卻為了她付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仙妮爾到這時才知道,塞斯當時說要幫她進到試煉環境的時候,為什麽嘆那口氣。

他早就知道將要面對的是什麽!一想到這裏仙妮爾就內疚得心底隱隱作痛,是自己的無知把塞斯推向了死亡!早該想到的,這樣一個能夠快速提升族人實力的地方,怎麽可能沒有人把守呢?怎麽可能隨便讓人出入!

然而已經晚了,從塞斯沖進院子的那一刻,就一切都晚了。

仙妮爾就這麽仰面躺著,動都懶得動一下,滿腦子都是紛亂的思緒。一會是塞斯欣慰的笑容、一會是韓進孤獨遠去的背影,過一會又變成了大長老和藹的面孔。仙妮爾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趕緊坐起來用力搖了搖頭,試圖把那些混亂的畫面甩出去,結果卻是心情越發糟糕了。

嘆了口氣,仙妮爾慢慢站了起來。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內疚、悔恨都於事無補,路總是要走下去的。

一站起來,視野變得開闊了,仙妮爾才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奇異的世界。四周密密麻麻地生長著無數的高大樹木,詭異的是只能看到一根根光禿禿的枝條垂向地面,卻看不到一片樹葉。

所有的樹木都是如此,身為精靈的仙妮爾在這片古怪的森林中一點也感受不到應有的親切,有的只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是……一種冷漠,這個陌生的世界仿佛在用這種無聲的方式來歡迎仙妮爾的出現。

“呱!”的一聲清脆的鳴叫突然打破了林中的寂靜,仙妮爾嚇得身子一縮,閃電般拿出了弓箭,如臨大敵似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過了好一會,一個小小的身影闖入了仙妮爾的視野,在那一根根光禿禿的枝條間迅捷地移動著,動作之快讓仙妮爾都看不清它的樣子。

短短的時間裏,這小東西已經不知道繞著仙妮爾轉了多少圈,轉得仙妮爾頭都有點暈,卻又拿它沒辦法,連樣子都看不清,根本就無法鎖定,手中的箭感覺就像一件擺設,都不知道該往哪裏射。

開始仙妮爾還緊張地保持著攻擊的姿勢,可到了後來發現它好像沒有什麽惡意,只是在那裏自顧自的一圈圈地轉個不停,逐漸的仙妮爾就放松了警惕。反正以這個小東西的速度,真要攻擊自己的話,就算再小心翼翼也不一定能夠攔得下。

就在仙妮爾想向前走幾步,試探一下的時候,松軟的泥土裏突然嗖的一聲竄出一條灰白色的影子,準確無比地纏向在樹木間穿梭的那個小小的身影。

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的剎那,等到仙妮爾反應過來的時候,小東西已經被那條灰白色的影子纏得結結實實。

這時仙妮爾才看清那小東西的樣子。如果沒有從嘴裏齜出來的那兩根長長的獠牙的話,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縮小了的猴子,而纏在它身上的,則是一根仿佛是觸手般的東西,還在一鼓一鼓的蠕動著。

小東西憤怒地尖叫了一聲,張口便咬了下去,鋒利的獠牙輕易地刺入纏在他身上的那根觸手,地下立即傳來了一聲沈悶的慘嘶,那根觸手又閃電般地縮了回去。

仙妮爾的目光突然一凝,因為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根觸手上面被小東西咬過的地方竟然已經變成了黑色!

遭受到襲擊的小東西不再轉來轉去了,而是跳到了更高的樹幹上,一雙小眼睛全神貫註地盯著地面,好似在等待著什麽。

沒過多長時間,一條灰白色的影子又是毫無預兆的從泥土中竄了出來。小東西輕巧地翻了個身,躲到了樹幹後面,旋即又轉了回來一口咬住了那條撲了個空卻又來不及縮回去的觸手。

這一次小東西咬住了就不再松口,四只爪子牢牢地抱住了樹幹,任憑那根觸手扯的筆直,把那粗壯的樹幹扯得都有些變了形,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一聲沈悶的咆哮從地下傳來。地面都隨之顫動了一下,繼而仙妮爾就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無數根觸手猶如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組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向樹幹上的小東西撲了過去。

在仙妮爾看來,如此密集的攻擊,就算那小東西移動的速度再快上一些,也是躲不過去的,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小東西居然一點躲避的意思都沒有,口中依舊咬著那跟觸手不放,竟然一點都不在意鋪天蓋地而來的那張大網。

就在那些觸手即將捕獲小東西的時候,林中突然多出了數不清的小小身影,也不知道它們剛才都藏在了哪裏,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紛紛的從樹上跳起,無數條身影,迎上了無數根觸手。

射向空中的觸手齊齊一顫,瞬間失去了力道,看樣子地下的那個家夥是想把觸手收回去,然而那些小東西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眨眼的功夫就把那些觸手逮了個正著。

奇異的場景出現了,小東西們的數量遠遠超過了觸手,每根觸手上面都至少掛著三、四條身影,這些小東西們抓著觸手開始在樹木間紛亂的穿梭,片刻之後就把那數不清的觸手打成了無數個結。

仙妮爾吸了一口冷氣,這哪裏還是什麽怪物,簡直就是集團作戰,潛伏、誘敵、捕獲,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事情還沒有結束,小東西們順著觸手滑向地面,開始用爪子飛快的刨著松軟的泥土,沒用多長時間,就挖了一個大坑出來。

地下那個大家夥的形狀出現在仙妮爾眼前,那是一只仙妮爾從未見過的生物。龐大的身體表面布滿了尖刺樣的凸起,連接著觸手的位置是一個足有臉盆大小的窟窿,在仙妮爾看來,這應該就是那怪物的嘴了。

不斷的有嘶吼聲從窟窿裏發了出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令人聞之欲嘔的腥臭味道,然而那些小東西們卻仿佛看到了垂涎已久的美味一般紛紛撲了上去,很快地,那嘶吼聲裏便摻雜上了很多痛苦。

到了後來,那怪物已經連叫聲都發不出來了,只能任由那些小東西趴在它身上連撕帶咬,有幾處已經露出了粼粼白骨。

等到這些小東西吃飽喝足,滿意地散去之後,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一具龐大的骨架,被啃得連一丁點肉絲都沒有,還有無數根被系在樹上的觸手。看來這怪物的觸手一定是味道不怎麽樣,否則的話那些小東西們是不會放過的。

仙妮爾看著地上的那副白骨,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恐懼。捫心自問,如果這些小東西一擁而上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的,在這種情況下,摩信科的生存幾率都要比她大得多。想到這裏仙妮爾就有些疑惑,以前那些通過試煉的族人們是怎樣對付這些來去如風的小東西的呢?

當然了,仙妮爾並不知道,這些看著不起眼的猴子似的小東西,絕對可以算得上神廟歷煉之境中最難纏的一種生物。以往這些小東西是不會在入口附近出現的,即使那些通過試煉、成功采到七色曼陀羅花的精靈,也無緣一見。然而就在近幾天,在這個世界的深處發生了一件怪異的事情,迫使這些小東西們離開了自己的居住地,流浪到了外面,以至於有了仙妮爾眼前的這一幕。

不過讓仙妮爾奇怪的是,這些小東西為什麽沒有攻擊自己?她百思不得其解,捕捉仙妮爾明顯要比捕捉那個滿是觸手的大家夥,難度要小的多。這時仙妮爾的目光一凝,落在地面上。在她身前幾米遠的地方,有幾只小蟲子在游動著,看起來沒有什麽不對,可精靈族的觀察能力在大陸上本來就是首屈一指的,加上仙妮爾的心比較細,很快就發現了異常的地方。

這幾只小蟲子努力地想要往仙妮爾的身邊靠近,卻總是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阻礙住,總是進入到一定範圍內就被彈回去。仙妮爾繞著白色漩渦走了一圈,發現在漩渦附近的五米方圓內,沒有任何生物可以進入,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小東西沒有攻擊自己,看來是早就知道無法靠近這裏。

不過發現了這個事情對眼下的仙妮爾來說,沒有太大的作用,總不能就這麽一直呆在這個圈子裏吧?雖然來到神廟並不完全是為了試煉,但對好強的仙妮爾來說,她絕不會躲在這裏。

面前只剩下了兩條路,一條是離開、去探索未知的世界,危險是不言而喻的,碰到那些小東西,仙妮爾只有逃跑的份。或者是跳進漩渦,回到現實世界裏,然而那樣做的話,塞斯的犧牲又有什麽意義呢?

仙妮爾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仙妮爾終於下定了決心。經過整整一夜的仔細觀察,仙妮爾發現那些恐怖的小東西們再沒有出現過,而且周圍始終都是靜悄悄的,根本沒有其它生物活動的跡象。森林裏怎麽可能缺乏生命的存在呢?仙妮爾認為只有兩個答案,一個是從表面就可以看得出來的,這座森林實在是太詭異,至少仙妮爾就從未見過連一片葉子都沒有的大樹,那麽這裏的生物稀少一些也不是不可能。另一個原因應該就和那些小東西有關了,連藏在地下的怪物它們都要費勁心機的引出來然後吃掉,那些在地面上活動的生物想來也很難逃脫它們的魔爪。

如果是第二個原因的話,那麽這裏沒有了食物,那些小東西就應該不會繼續逗留下去了,就好像現實世界裏的蝗蟲,吃掉一片莊稼之後總是會遮天蔽日的飛向下一片農田。

踏著清晨的露水,仙妮爾小心翼翼地在林中穿行,腳步已經放到極輕,生怕驚醒了哪只蟄伏的怪獸。然而一路走來卻連一只動物的影子都沒看到,有的只是地面上隨處可見的白骨殘骸。仙妮爾心中愈發驚懼,看樣子那些小東西已經把附近的動物吃了個一幹二凈,幸好自己醒來的時候沒有四處亂走,否則這裏也許就會多了一具無名屍骨。

不知道走了多久,仙妮爾已經從最初見到遍地白骨時的驚懼,到了現在的習以為常,也習慣了四周那種令人心底發怵的死一般的寂靜,耳中能聽到的,只有自己那微不可聞的腳步聲。仙妮爾竟然有了一絲錯覺,仿佛自己會就這樣一直走下去。至於這麽做有什麽意義,仙妮爾不願去想,只是在這片看不到盡頭的森林中走著,沒有目的、沒有終點。

危險,總是在不經意間來臨。

就在仙妮爾經過一株看起來沒有絲毫異常的大樹時,樹上的一根枝幹突然活了過來,嗖的一聲射向了仙妮爾。

猝不及防之下仙妮爾只來得及擡起手中的弓擋了一下,同時身形向一旁閃去。那東西正好撞在了弓弦上面,疼得嘶叫了一聲,又縮回到了樹上。

仙妮爾這才看清那原來是一條蛇樣的生物,豆粒大小的瞳孔閃爍著瘆人的綠芒,軀體的顏色和樹幹混為了一體,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樹幹上長出了兩顆眼睛。

盡管不知道這家夥有沒有毒,但仙妮爾也絕不想被咬上一口,一邊向後疾退拉開距離,一邊彎弓搭弦,一箭射向了兩顆綠芒中間的位置。

這樣近的距離內,那蛇似的怪物連反應都來不及便被一箭釘在了樹上。

怪物死了,仙妮爾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這種蛇能躲得過那些小東西的魔爪,證明它們很難被發現。事實上如果沒有那兩點綠芒指引,仙妮爾都分不清哪裏是樹幹,哪裏才是蛇。

仙妮爾看著四周那些密密麻麻的大樹,頭疼無比。每一棵樹上都可能有這種蛇的存在,這些隱蔽的敵人要比看得到的猛獸可怕得多,單是那種心理上的壓力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雖然仙妮爾也經歷過無數次慘烈的搏殺,但面對著這種無跡可尋的攻擊方式也是束手無策,只能時刻保持著高度警惕。

一路走,一路殺,仙妮爾至少幹掉了幾十只怪蛇,身上也添了好幾處傷口,不過幸好這種蛇沒有毒。在同齡人裏,仙妮爾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佼佼者了,至少她參加的大型戰鬥場面要比別人多很多,積累下來的戰鬥經驗令她有著一種敏銳的直覺,總是能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過致命的偷襲,用最小的代價擊殺對手。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在叢林中,仙妮爾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清理出一個安全的地方,用來過夜。但仙妮爾沒有那麽做,她仿佛已經變成了一部機器,不停地前進、不斷地被偷襲、閃避、然後反擊,甚至有的時候仙妮爾連躲都懶得躲,不過是身上多添了一道傷口而已,她根本就不在乎。

仙妮爾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即將襲來的危險上面,韓進、大長老、乃至於死去的塞斯,似乎都已經被她忘到了腦後。這正是仙妮爾想要的,全身心的融入戰鬥之中,忘記那些令她揪心的一切。

逃避,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但仙妮爾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腦海中近乎一片空白,以至於仙妮爾都沒有註意到,攻擊她的怪蛇越來越少。

動物也是有一定智慧的,仙妮爾這一路上也不知道殺了多少條怪蛇,渾身上下都是斑斑血跡,有她自己的,但更多的都是那些怪蛇的。現在那些怪蛇見到了仙妮爾連躲都來不及,除了幾條膽子大不怕死的,其它的都是遠遠地看到仙妮爾過來,就急忙連躥帶跳地逃離到距離更遠一些的樹上。

單看仙妮爾的那種狠勁,如果有其他人在這裏,一定會產生一種錯覺,仙妮爾到這裏來就是想把這些怪蛇趕盡殺絕。

終於,仙妮爾停了下來,不是因為她累了。進入到那種忘我的境界中,她根本就不知道疲倦為何物,只是機械地重覆著前進、殺戮這兩個動作。她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為一座小湖出現在了前方,擋住了她的去路。

明凈澄亮的湖水宛如鑲嵌在森林中的一輪明月,不止照亮了仙妮爾的臉頰,同時也撫平了她心中那股難言的憤懣。

精靈是最熱愛自然的種族,環境的優美與否雖然不能影響到她們的戰鬥力,但一定會影響到她們的心情。仙妮爾之所以一路殺過來,雙手沾滿了血腥,與四周的那片光禿禿的森林不無關系。要知道精靈即使在戰鬥中也是非常優雅的,不要說仙妮爾這樣的女性精靈,就算是男性精靈也很少這樣肆無忌憚的殺戮,置渾身上下的血跡於不顧。

當看到了這座清澈的小湖時,仙妮爾心中的暴戾剎那間煙消雲散,伴隨而來的是濃濃的疲倦。就算讓韓進從清晨一直殺到黃昏,估計元能也早就枯竭了,仙妮爾完全是憑著胸中的一口怨氣堅持到了現在。

仙妮爾就那麽隨隨便便地躺在了草地上,嗅著略帶著些濕氣的泥土芬芳,心頭前所未有的寧靜,很想就這麽睡過去。然而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疼痛卻又在不斷地襲來,讓她無法入睡。

仙妮爾懊惱地甩甩頭,試圖驅走那些疼痛,結果無濟於事。頭腦愈清醒,疼痛便愈強烈,而且她倉皇之中躲入神廟,根本沒有來得及做任何準備,沒有藥劑,沒有食物,沒有飲用水,身上沾染的那些已經幹涸的血跡更是讓她感到極不舒服。無奈之下只好拖著疲憊的身體爬了起來,向湖中走去。

這是個沒有人的世界,仙妮爾也不怕會被誰偷看,放心地慢慢解開身上的衣裳,潔白似玉的身軀便沐浴在了如水的月光下。

清澈透明的湖水灑在身上,那種沁人心脾的清涼和傷口處刺骨的疼痛同時襲來,說不出這是種什麽感覺。湖水如冰、刺痛如火,冰火交纏之下仙妮爾竟隱隱的有了幾分愜意,甚至刻意地把湖水專門往傷口處灑去。

過了一會仙妮爾突然停下了手,怔怔地看著身上已經被湖水沖洗得泛白的傷口。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的心變得如此堅硬了呢?記得小時候哪怕是劃破了一個小傷口,也會大哭不止的吧。

這樣也不錯,仙妮爾在心裏想著,自己連死都不怕了,那麽還有什麽東西會讓自己恐懼呢?仙妮爾腦海中突然掠過一個念頭,如果自己死在這裏,會不會有人感到痛心?拉斐爾?他應該會很傷心的吧?想起拉斐爾那促狹的笑容,仙妮爾心中就是一暖。

仰躺在湖水中,任由輕柔的水流托著自己的身體在湖面上蕩漾,此刻的仙妮爾腦中異常的清醒。大長老討厭拉斐爾嗎?不,他們根本就沒有碰過面。如果拉斐爾是那個擁有神之血裔的人,相信大長老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把拉斐爾請到野柳城來。

仙妮爾能理解大長老的心情。精靈族千年流傳的神話即將變為現實,在這個緊要關頭,誰敢阻止,誰就是整個精靈族的敵人!

她和普魯登斯成親這件事,恐怕不是大長老一個人的期望,而是所有精靈族人的希望。

可是,仙妮爾委屈的是,為什麽沒有人來問問自己呢?難道只有和那個普魯登斯成親才能換來精靈族的崛起嗎?那些人為什麽看不到拉斐爾的潛力和站在拉斐爾身邊的那些人?仙妮爾堅信,只要給拉斐爾足夠的時間,那麽他一定會成為這個大陸上的傳奇。還有人比拉斐爾更優秀嗎?短短幾年的時間裏便從落魄的小貴族成為獨霸一方的強者,這種奇跡般的崛起以後也許會有,但縱觀大陸歷史上,到現在為止,也只有拉斐爾一個人做到了而已。

我該怎麽做?仙妮爾默默地問著自己,親人、愛人,孰輕?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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