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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 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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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和尚望著這小和尚哈哈大笑,笑聲顯得十分悲愴,道:“好小子,果然與你爹一般模樣!”那小和尚勃然大怒,又飛腳來踢。玄幻喝道:“空無,住手,不得胡來!”這小和尚正是空無,十分不忿,道:“我要為苦師祖報仇!”不少寺僧都紛紛嚷著讚成。特別是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少林俗家弟子劉燁和陳冠求等人對不通和尚滿心怨恨,都道:“殺了他!殺了他!”玄幻其實打心眼裏不相信不通和尚會是魔道中人,可苦於無證據,也無法為他申辯,心想我佛慈悲,他再大的惡果,總不至於將他打死吧,便壓住眾聲,道:“一切如何處置,方丈自有定奪!”

惠藏禪師神色淡冷,一掃群雄,道:“雖然我佛慈悲,意在普度眾生,教化世人。但不通孽僧甘為魔道犬牙,滿造惡業,且不圖悔改,已無從教化。老衲以為,對魔道奸邪詭祟,當以除之。不知諸位同道覺得如何?”賈仁德大聲道:“方丈大師說得是,處置這魔道之徒,絕不手軟。這件事我丐幫第一個舉手讚成。”華山派岳全壽道:“我們也讚成!”跟著青城陳八百也讚成。巴山派掌門裘傷道:“容不得,當誅之已求後生!”薛來風道:“也算是一種造化罷!”惠藏禪師道:“說得好,殺之方得新生!阿彌陀佛。不通,這對你來說也是一種福緣。”

其他眾人見幾大首流宗派都讚成誅殺不通和尚,自然再無人反對。陸芳華眼見人人落井下石,情形對不通和尚極為不利,一時後悔得要死,早知道如此,又何必要背著他來少林寺呢?如今弄得受這般屈辱,她懊悔得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難過道:“大師,都是我不好,如今可是害了你!”

不通和尚渾然不已為意,笑道:“丫頭,人總有一死,難得有這麽多正人君子來為灑家送行,說道灑家魔也好鬼也好,也算不枉了。只是你就趕快下山去吧,想必他們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會把你怎麽樣?”陸芳華道:“他們全是胡說的,他們才是壞人。”申玉明道:“不通和尚,別人不相信你,我可是相信你的。”不通大笑,道:“好小子,有個性!”賈仁德喝道:“申玉明,你這個叛徒,還在這嚼舌什麽?執法長老,快將這叛徒帶走,以待發落!”丐幫執法長老安危生使著一根鐵拐,奸聲笑道:“小子,要不要老叔借你一根拐杖?”申玉明“呸”的一聲,道:“你們這幫才是叛徒,只要小爺有得命在,他日定當將你們這幫奸惡之輩一並掃除。”安危生道:“就你這熊樣,等下輩子吧!”他鐵拐一揮,便有兩個丐幫二袋弟子上來押解他。

申玉明雖然斷腿痛撤錐心,但還是強忍著劇痛,待那兩名乞丐伸手過來,忽地拔出一把匕首劃了過去。那兩乞丐急忙縮手,但手腕上還是被劃了一道血痕。二人想著一陣驚怕,惱怒異常,揮起手中平時討飯用的竹棒子就刷了過去。申玉明無法動身,只得以匕首格擋。

安危生怒道:“小子還敢反抗?”呼的一鐵拐狠狠的砸將下去,瞧這架勢怕是一塊石頭也要被砸成齏粉。

陸芳華華瞧他可憐,在遼國也算是共過患難,此時怕他躲不過安危生這一拐,急忙斜劍一搭,使的自然是滄海劍法第一招滄海一粟。空無小和尚見陸芳華無法顧及不通和尚,見機得勢,又飛腳踢了過來。不通和尚受了惠藏禪師的少林遏制,根本無力躲閃,空無這一腳立時踢在他胸口,將他踢了個滾。不通和尚爬了起來,嘴角已溢出血跡,可見空無這一腳實在踢得不輕。

劉燁等人在旁幸災樂禍,見少林眾高僧都沒有出面阻止,高聲道:“踢得好!”空見站在他旁邊道:“空無師弟,你不能這麽做?”空無道:“有什麽不能?”楚江南實在看不下去了,道:“空無,剛才你圓方師叔說道:‘倫常多舛’難道你不懂嗎?不通和尚是你師叔,該怎麽處置你卻不能動手!”他這一說,場中眾人都不由心中一動,圓方大師與那幫來歷不明的女子,難道還有什麽不為人倫的關系?

陸芳華眼見不通和尚被空無踢得吐血,直急得不行,但又被安危生纏著,只須她棄手不顧,申玉明勢必要傷在安危生的鐵拐之下。她一時左右為難,一邊阻擋安危生的攻擊,一邊對空小和尚說道:“空無,你爹將你托付給你師叔,你師叔為了你可是吃了多少苦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她顧盼之下,一個失神,險些被安危生的鐵拐砸中。

申玉明也瞧見不通和尚被空無欺淩,難過道:“陸姑娘,你不要管我,快去護著不通大師!”陸芳華道:“那你怎麽辦?”申玉明目露兇光,道:“大丈夫死則死爾,豈有束手待斃的道理!”忽地奮力單腳跳起往安危生撲去。安危生正惱恨連個小姑娘都收拾不了,不免丟了臉面,一見申玉明撲到,惡向膽邊生,喝道:“找死!”鐵拐橫掃出去,一股淩厲的氣勁頓時將申玉明打得摔去三丈遠。

申玉明體內如翻江倒海一般吐出一口鮮血,咬緊牙關慢慢撐了起來,說道:“若然你打死我,我也不會示弱。”安危生望著他不覺一楞,剛才恃著一腔惡氣打出,待見將申玉明打得吐血,心中忽地生出一絲愧責,這第二拐猶豫著便砸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少林寺山門處有人叫喊道:“三江映明月,末路有瓊花,武瓊花和左明月來了!”聲未杳,三條人影淩空飄然而入。

眾人擡頭一看,只見兩個年輕男子和一個貌美無雙的少女已到了眼前。那兩個年輕男子正是武瓊花和左明月,那貌美女子自然就是蕭瑤。蕭瑤本來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但自與武瓊花義結金蘭之後,便不再以白紗蒙面。場中不少人見到蕭瑤驚為天人的美貌,不覺都癡呆了起來。至於左明月瀟灑江湖,那是人人都認得其人。而對於武瓊花,有的人認得,有的人不認得,但他大鬧上京城卻是早已傳遍江湖,不少人對他佩服至極,已然如心中偶像。

三人凜然走入場中,武瓊花一眼瞧見不通和尚和申玉明的輩慘境況,不禁心中難過,道:“大師,申兄弟,他們怎可這樣對你?”又對陸芳華道:“妹妹,你沒事吧?”蕭延宗臨死前曾對陸芳華說過的:從此我的大哥,便是你的大哥!武瓊花這一聲妹妹叫出,陸芳華心頭激蕩,再也忍耐不住,眼淚嘩嘩就流了出來。蕭瑤上前叫道:“姐姐!”陸芳華臉面一紅,擦了一把眼淚,回了一聲:“妹妹!”

左明月也跟不通和尚打了個招呼,忽然掃了一眼場中群雄,最後目光落在雙眼精光暴盛的惠藏禪師臉上,嘆道:“惠藏禪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惠藏禪師道:“左少莊主,你來得正好,這不通和尚是魔道犬牙,而且還是殺害我派玄苦的兇手。”左明月驚道:“不可能吧?不通和尚雖然行事瘋癲,但卻也是血性男子,怎麽可能是魔道中人?”武瓊花也吃驚不小,道:“是啊!方丈大師,怕是這中間有誤會!”惠藏禪師道:“誤不誤會待會就見分曉。”他指了起先作證不通和尚的那兩個藍袍僧人,又道:“他們不知左少莊主認不認得?特別是你武瓊花,他們就算是化成灰,想來你也是認得的!”武瓊花微微驚愕,望著惠藏禪師,凝註片刻,道:“方丈大師這話是什麽意思?”惠藏禪師也不急於回答他,對左明月道:“左少莊主,去年你去四川賣刀大會途中,在一客棧遇到玄苦師侄。後來還有兩個佛門僧將玄苦約了去,說是去見不通孽僧。當時那兩位門僧,左少莊主可還認得?”左明月將那兩個和尚盯著看了一遍,搖了搖頭道:“雖當時見過,但並未多加留意,如今又事隔日久,似是記不得如何相貌了。”

惠藏禪師道:“記不記得也不重要了。諸位,剛才老衲曾說過,不通孽僧背後還有一位魔道的大魔頭。”群雄都心頭一緊,人人疑惑,難道這位大魔頭就在這二人中間?惠藏禪師忽地一揮手,只見寺院裏突然沖出幾百事先埋伏好的少林武僧,將整個演武場圍得道水洩不通。眾人相顧失色,不明所以道:“方丈大師,你……你這是什麽意思?”惠藏禪師道:“眾位無須驚慌,從現在起,今天的公審大會正式上場。而且我們除魔衛道的大計也正式拉開。大家同仇敵愾,誓死除魔。”眾人聽得他這麽一說,隱隱明白這什麽公審大會,原來是惠藏禪師早已設計好了的一個圈套,所謂這不通和尚背後的大魔頭,顯然就是這武瓊花或者左明月。於是眾人紛紛放下心來,而且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以與武瓊花等人保持距離。免得待會一旦沖殺起來也好奪勢一觸即發,而不至於落得礙手礙腳。

惠藏禪師又高聲說道:“老衲所要說的這位大魔頭就是他!”他指著武瓊花叫囂道:“武瓊花就是魔道的大魔頭!”眾人雖然已有所料,但還是有些猶疑。那些往日與武瓊花大有仇怨的人都紛紛拔刀怒視。這其中當然有當年武瓊花為溫柔抱仇而得罪的七大派的人,他們當年礙於左明月的面子,又加上死者留下的遺囑,自然不好找武瓊花報仇。但今日不是報仇,而是除魔衛道,這就正好給了他們一個發洩積怨的大好機會。什麽巴山派,華山派,江南天道行,海外仙樂島等等,就是那“魅力花哥”常不歸也喊道:“媽媽的,殺了這大魔頭,俺老常重重有賞!”黃河幫的白自由道:“殺了武瓊花,大家都是黃河幫的朋友!”一時場中喝聲如雷。

武瓊花等人都赫然驚色,左明月已知來由,道:“大哥,原來這是一個陷阱,也不知是誰要這般害你!”武瓊花自然明白是誰要害自己,但他卻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由少林派為首組織起來的,不禁嘆了口氣。他擡頭望著惠藏禪師,朗聲道:“敢問方丈大師,你說我武瓊花是魔道的大魔頭,那麽可有什麽證據?”惠藏禪師睥睨橫視,冷笑一聲,正要說道,忽見一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恨恨的道:“武瓊花,你這魔鬼,用得什麽鬼東西,竟然吸幹了我爹爹的血,使得他枯竭而死。武瓊花,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眾人紛紛轉目望去,只見這人是一個身著藍袍,約二十左右年紀的青年,咬牙切齒的道:“各位英雄好漢,我是山東‘金錢幫’的少幫主金鳳吾,本幫幫主三日前被這武瓊花也不曉得用什麽鬼花,吸幹了一身血液而死。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小子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殺了此賊報仇雪恨!”武瓊花驚道:“你胡說八道,我都沒去過山東,又怎麽去你金錢幫殺人?”那金鳳吾道:“你休得抵賴,當時和你一起的,還有你身邊那位女魔頭!”武瓊花道:“不可能,根本是無中生有。”蕭瑤驚愕不已,道:“你敢肯定你沒有看錯?”金鳳吾道:“你們這兩個大魔頭,就是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

楚江南在一邊聽了,心中十分震撼。他起先還有點懷疑,昨天晚上所看到的是不是夜色不明而看錯了,如今這金鳳吾這麽一說,顯然並不有假,看來這武瓊花還真是魔道的大魔頭,若非親眼所見,實是難以相信。就在這時,人群中又有一人走了出來,卻是登封城的捕頭於秀峰,只見他臉上還可見淤傷。他走上來仿佛恨不得撲上去要掐死武瓊花,但神色之中又極為畏懼,本來走前幾步,卻又後退了好幾步,大聲道:“在下是登封城的捕頭於秀峰,我也可以為這位金少俠的話作證。因為同樣恐怖的事情我卻是親眼所見。”武瓊花和左明月等人只覺心頭發冷,事情顯然比他能想象的還要可怕。

不通和尚笑道:“武瓊花,你惹了什麽人,竟要如此害你,看來要大禍臨頭了!”陸芳華全然沒了主意,道:“這可怎麽辦?”蕭瑤不由伸手握住武瓊花的手,跟著緊了一緊,雖然什麽也沒有說,但無意是要與武瓊花患難與共。惠藏禪師滿嘴角的淡冷,道:“於捕頭,你到底看到了什麽,此時當一一說來,好教武瓊花這惡魔無可抵賴!”

於秀峰於是將昨晚所見所聞毫不保留的說了出來,最後又道:“這件事還有一人親眼所見。”薛來風道:“是誰?”於秀峰道:“此人便是楚江南楚大人。”惠藏禪師道:“楚大人,你也親眼所見?”楚江南的鼻子真的有些癢,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環顧了一下眾人,才望著武瓊花道:“他說的一點都不錯,一切我都親眼所見。武瓊花,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是魔道的人。”武瓊花心頭急沈,如果一個人可以看錯,幾個人是不可能看錯的。看來衛魔道要害他,不但費盡心思,而且還讓他根本是百口莫辯。蕭瑤的臉剎那間蒼白,握住的手又微微一緊,已然有些微的顫栗。左明月悄悄道:“大哥,辯解也沒有用了,看來我們只有拼死突圍出去!”

唐門唐老太太似乎忍無可忍,厲聲道:“武瓊花,你這惡魔,我唐門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竟然這樣對付我孫子!”武瓊花吃了一驚,他並不認識唐老太太,但一看她身邊人的裝束便也猜了出來,便道:“前輩是唐家的老太太吧?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與唐德雖然相交日少,但也算是惺惺相惜。他在上京時遭遇到了意外,但那並不是我做的。”唐老太太厲芒畢射,道:“你少在這狡辯,沒有誰做了壞事還會承認。這麽多人都親眼所見,難道還冤了你這惡魔?”陸芳華道:“老奶奶,我大哥說的是真的,這個事我也知道,而且在太原的……”賈仁德打斷她的話,道:“據我丐幫探得的消息所知,在太原的時候,就是武瓊花對唐大公子下了一種十分邪惡的毒。這種毒太可怕了,一旦下在人身上,就會讓人全身潰爛,但人又不會死,受盡了折磨。大家可知這毒是誰的嗎?”唐老太太道:“是誰的?”賈仁德並不急於回答,他幹笑兩聲,突然指了蕭瑤,說道:“大家可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她就是當年在江湖上為非作歹的‘赤練魔女’佟玉梅的徒弟,佟玉梅心腸歹毒,可是用毒的大行家,想必不用我多說,大家也都知道,就算不知道也總聽說過。如今這個女子,不但是契丹胡女,而且還盡得佟玉梅真傳。唐德大公子身上的毒,大家也看到了,這就是她弄出來。這種毒實在太可怕,這個契丹胡女用心險惡,他們就是想用這些邪惡的毒來殘害我大宋江湖同道,顛覆我大宋王朝。其居心險惡,實在是可惡。大家說,這些魔道的魔鬼,我們該不該殺?”

眾人此時已全然再無疑惑,不約而同大聲疾呼:“除魔衛道,殺了他們!除魔衛道,殺了他們!”呼喝聲氣勢高昂,一聲聲的傳出寺外,又在山間回蕩,更稱得場中殺氣如天。唐老太太脾性甚為暴烈,怒道:“臭丫頭,還不拿命來!”說著探手往蕭瑤咽喉抓來。也不見她身影移動,竟忽然間就已到了蕭瑤面前。蕭瑤吃了一驚,還未使出淩波微步,武瓊花橫掌隔掃,然後牽著蕭瑤飄身後退。唐老太太更加憤怒,手中一根龍頭拐杖疾掃而來。武瓊花道:“老前輩,你真的誤會我了!”唐老太太早已恨極攻心,還哪聽得進他的分辨,只使得山河失色,傾盡一身修為要致武瓊花於死地。

武瓊花只得全神應對,面對這樣一個世家高手,他不想還手,更不好大意。唐老太太此時已如一個旋勁十足的陀螺,所帶動的氣勁宛如龍卷風一般,旁邊靠得近的人都感覺到整個人都有種要被刮上天的感覺。只片刻之間,漫天的陽光也已失去光芒。一眾江湖群豪都看得驚心動魄,誰也想象得到唐老太太的武功深不可測,可誰也想象不到唐老太太動起手來,居然如此驚天動地。

左明月有些擔心,似乎預感到一絲不好的氣息,輕輕對蕭瑤道:“就怕大哥寬厚,心慈手軟,只一味躲讓而不還手,怕是……”他還沒說完,賈仁德就朝申玉明抓了過來。申玉明雖然經過陸芳華短暫的救治,但根本無法與之搏鬥。左明月冷冷道:“身為丐幫幫主,竟然使得這種卑劣手段!”他手中白光一閃,一柄飛刀直射賈仁德手背。

賈仁德急忙縮手,手中如意竹棒橫掃過來。左明月拂掌斜帶,又射出一把飛刀。第二把飛刀出手之時,第一把飛刀已收回手中。賈仁德冷笑道:“據說你飛刀天下無敵,原來也不過如此嘛!”左明月一擊便退,也不與之糾鬥。賈仁德見他退了,又來捉拿申玉明。左明月道:“他已斷了一條腿,你又何必非要致他於死地!”飛刀再度出手。

賈仁德大怒,道:“奶奶的,不給點厲害你瞧瞧,你還真煩得上手了!”他驀地騰空而起,整個人在半空中形如一線,直往左明月撞去。左明月甩手又是一把飛刀,立時射在賈仁德的頭頂上。但聽“嘣”的一響,飛刀竟如射在銅墻鐵壁上一般,便掉落在地。左明月吃了一驚,道:“果然是鐵頭神功!”也不敢小覷,急忙疾身後躍,賈仁德的鐵頭便已“呼”的擦身而過。賈仁德也不知是故意顯現武功還是收勢不住,這一往前撞出,竟去數丈,前頭還有數人躲閃不及,竟被撞了個胸口穿透。賈仁德哈哈大笑,頂著滿頭的鮮血汙穢竟然又從那幾人胸口上的窟窿裏穿了過來,那駭人情形直嚇得旁人紛紛躲閃。那被撞死的幾人的同伴或是同門,頓時火冒三丈,雖然駭於賈仁德的鐵頭,但一生起仇怨就顧不得了要找丐幫的晦氣。

惠藏禪師遠遠見了直咬牙,暗暗罵道:“你ma的賈仁德,怎麽能這樣?”他只好上前調停,純純善誘,說道萬事切以大局為重。那些人見他出面,也只好憤憤不平的忍了。少林派很多人對不通和尚甚為憤恨,這時眼見場中混亂,便都趁機前來怒打。空見小和尚一力阻攔,劉燁怒道:“他屢屢壞我少林派聲譽,又是魔道爪牙,人人得而誅之,你幹嘛總是護攔!”空無奸笑道:“我都大義滅親了,你還要阻攔?怎麽,未必你也是魔道的人?”空見一時語竭。陸芳華見狀,只好擋在不通和尚身前。陳冠求喝道:“你這女子跟著一個和尚鬼混什麽?”劉燁道:“不消說了,八成也是魔道的爪牙,一並殺了!”幾人沖將上來照面就打。

陸芳華只得揮劍迎擊,她劍尖疾卷,只聽得幾聲慘叫,劉燁等人都握著手腕往後躲閃。人人手腕上都被陸芳華刺了一劍,雖然不至深重,但也痛嚇他們。

此刻場中也十分混亂,又有白自由率領著黃河幫眾攻了上來。蕭瑤早已備了一把毒藥,迎著黃河幫眾撒了過去。這毒藥雖毒,但不會要人命,人一旦沾上,便即皮膚痛癢。

果然,這一幫黃河幫眾受了藥粉,立覺身上痛癢異常,紛紛棄了兵刃,在身上又抓又撓,實在忍不住又在地上翻滾哀嚎。其餘的幫眾心驚肉跳,也不敢上前。白自由驚怒異常,這才想起蕭瑤是用毒行家,自己一疏忽倒給忘了。他揚了揚手中鬼頭大刀,又望了望武瓊花,只見武瓊花和唐老太太鬥得天昏地暗。他走到惠藏禪師面前,說道:“方丈大師,你都看這開打了,還有這麽多人看熱鬧,這算怎麽回事?”惠藏禪師微微一笑,仍然顯得淡冷,緩緩道:“白幫主說得是。”於是揚起聲音,對全場群豪道:“諸位英雄,大家一起殺吧,這幫魔道爪牙,殺得一個不留!”白自由楞了一楞,眨巴著眼睛望著惠藏禪師,怎麽看都怎麽覺著這惠藏禪師怎麽都不對勁。可不對勁在哪裏,他一時還琢磨不出來。他啐了一口牙,回頭看時,瞧見場中戰團吃緊,又見申玉明和不通和尚坐在地上,不覺心頭一動,摸出一把碎銀就激射過去。

左明月等三人已是應接不暇,自難預防到白自由在一邊偷襲,待聽得申玉明和不通和尚二人各自一聲悶哼,才意識到不好。他一連打出幾掌,逼退丐幫徐克勝等幾人,急問道:“大師,可要緊麽?”不通和尚瞧了一眼左肩上的血窟窿,恨恨的道:“只恨灑家受了惠藏老禿的遏制,否則非踢死白自由那混蛋不可。”蕭瑤始終以毒藥不時嚇唬圍攻的敵人,倒也使得旁人不敢過於逼近。她聽了不通和尚的話,便對左明月道:“三哥,你用內力試試能不能解開大師的遏制?”

這時,忽聽“砰”的一聲大響,二人內力相碰,武瓊花疾力一掌將唐老太太逼開,說道:“前輩,在下並沒有害你唐門,這中間是有誤會的。前輩可否記得,若幹年前,唐掌門將一個女人和他們剛出生的兒子趕出了唐門?”唐老太太受得武瓊花掌力反震,身子疾然後退。她手中龍頭拐杖已漂浮半空,她整個人忽然宛如大鷹般掠起,又穩穩落在拐杖頂端。她此時周身真氣逆轉,以致身上披著的紅色大氅獵獵作響。對於武瓊花的話,卻像是沒有聽到。

昆侖派掌門薛來風率先驚呼出來:“這就是唐花!”他這一聲驚呼,使得原本圍攻蕭瑤和左明月的人都不由停下張望了過來。唐花聞名於江湖,特別是唐老太太的唐花,更是天下難得一見。

在眾人的目光紛紛聚焦過去的時候,唐老太太的身子忽然閃耀出一片金紅色光芒。光芒暴漲,唐老太太忽然打出一枚唐花。如此高調的姿勢,就這麽簡單的動作,所有的人覺得不可思議。唐花一出手,就在眾人各種各樣的目光中往武瓊花射去。武瓊花只覺這朵唐花來的太慢,但就那一抹紅艷忽然在他目光的觸焦出,驀地暴射出一片炙熱的光芒。光芒帶著一股淩厲的氣勢長驅直入。武瓊花只覺眼睛一痛,一剎那間據說什麽也看不見了。唐花氣勢如虹,武瓊花急忙運轉真氣阻擋,便聽一聲爆裂,真氣居然發出爆裂的響聲,就如同一塊透明的冰被巨力擊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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