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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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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05-03 20:00:04 字數:5086

是夜,沐容夏躺在司徒朗的身側,身上香汗淋漓,嬌羞的臉兒還留著激情過後的紅暈。

“還疼不疼?”司徒朗抓過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

她嬌嗔一眼,忙不疊地收回柔荑。“哪有人這樣大刺刺的問,你不害臊,我都快羞死了。”她努了努紅菱小嘴,瞅著他的目光,媚得像是可以掐出水。

他欣賞著她的嬌媚,才剛經歷一場雲雨,忍不住又心猿意馬,勾起她美麗的臉兒,將唇湊上前傾索。

沐容夏明白他已經忍了許久,雖然腿間還酸疼著,卻又舍不得讓他隱忍,羞答答地閉上眼兒,默許他繼續。

有別於方才的激烈,這一回他用著醉死人的溫柔,吻遍了她全身,然後才釋放他的火熱……

一番纏綿之後,夜更深沈,沐容夏縮在司徒朗的懷裏,雖然精疲力盡,卻是心滿意足。

“夏兒,你終於是我的人了。”司徒朗摟著懷裏的軟玉溫香,心中滿是感動。

“便宜都讓你占盡了,不是你的人,還能是什麽。”沐容夏垂著眸兒,纖指勾著他的發,嫣紅的臉兒懸著羞怯的嬌笑。

“雖然我娶了林宛婷為妻,但是在我心中,我只認定你是我一生一世的妻。”

“只要你我都好好的,能夠一起平安到老,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不再奢求其他。”

“你就不奢求我多疼你一些、多愛你一些?”他揚高了眉梢,打趣地問。

她笑吟吟地回道:“我可是禦賜貴妾,你敢不疼我,我就向師父說去。”

“是啊是啊,我怎麽都給忘了,要是你跑回隱月山跟你師父告狀,到時無名隨便寫了信函要皇上教訓我,我可就慘了。”

沐容夏神氣的仰高下巴,伸長手指頭,刮了刮他的鼻子。“所以說,你膽敢對我不好,我就向師父告狀。”

司徒朗斂起笑意,憂心地說:“我不怕你告狀,就怕你受了委屈,還自己默默忍下。”

她的堅強與勇敢,讓他既敬佩又心疼,再回想起上一世她寧可自己默默隱瞞中毒之事,也不要讓他內疚,他怎可能不多疼她一些。

見他談起正經事,沐容夏也收起玩笑心,柔聲嘆了口氣。“今天是你娶妻納妾的大喜日子,你不在東閣過夜,卻來我這兒,於情於禮都說不過去,你還是過去看看宛婷姊姊吧。”

“夏兒,你又不是不明白我不愛她,更不會碰她,日後若是還有轉彎的餘地,她也可以保有清白之身再嫁。”司徒朗就事論事。

她不禁苦笑,“宛婷姊姊這麽執著,還能鼓吹三皇子一同追到隱月山,可見她不可能這麽輕易就放棄。而且不管怎麽說,她都已經是你娶進門的正妻,你要以禮待之,別讓她有機會見縫插針,到時若是連累了爹娘和大哥大嫂,那可就不好了。”

“我明白你的擔憂,但是她機關算盡,硬是要嫁給我,害你得屈居妾室,這些恨實在難忍,我不可能對她好,頂多相敬如賓,相安無事。”

見他眉頭皺得深緊,她擡起柔荑,撫上他的俊臉。

“也許這正是上天給我們的考驗,只要我們能齊心度過,還有什麽事能難倒我們,你說是不是?”

望著她眼底的柔情,他心蕩神馳,早將林宛婷可憎的嘴臉拋到腦後。

“別說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你只能想著我。”他抱著她,湊近俊臉吻了吻她羞紅的臉兒。

夜更深,西閣裏的人卻是徹夜未靜……

但東閣那頭卻是亂成一團。

地上全是砸爛的物品,就連貼滿門窗的喜字剪紙也被撕得粉碎,丫鬟們全跪在地上,怕得緊捱在一起。

“那個賤人,她憑什麽跟我搶丈夫?!禦賜貴妾?分明就是個賤妾!”林宛婷抓起桌上的合巹酒,一個勁兒地往地上砸。

“二少夫人請息怒,這些東西可都是老爺夫人特意吩咐下人用心準備的,二少夫人就這麽砸了……”

啪!林宛婷快步走到丫鬟面前,一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在我面前嚷嚷!”

丫鬟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委屈地哭了。

“你還敢哭!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你哭個什麽勁兒!”情緒已經失控的林宛婷,揚手又是一巴掌。

這回丫鬟緊捂著發腫的臉和嘴,不敢再哭出聲音。

林宛婷怒氣騰騰的抓起剪子,將床上的鴛鴦枕被剪開,神情怨毒駭人,丫鬟們再也忍不住恐懼,偷偷溜出東閣的新房,向司徒老爺夫人告狀去。

其餘留在新房裏的丫鬟,全是從林家陪嫁過來的,她們伺候得久,非常清楚林宛婷的脾氣,沒人敢上前討罵,全都噤若寒蟬的候在一旁。

林宛婷對身邊之事恍若未覺,她又氣又恨,咬牙切齒地瞪著滿床被剪爛的紅綢喜被。“司徒朗,你敢為了沐容夏那個小賤人這樣對我,我一定要你後悔莫及!”

相同的話,同一時刻,也在皇宮內苑響起。

“我可是三皇子,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司徒朗,父皇為什麽要將沐容夏賜給他?!”南宮瑾將宮女送上來的酒菜,全都掃到地上。

“好了,瑾兒,鬧夠了吧?”衛皇後冷冷的看著兒子發脾氣,既不斥責也未加攔阻。

“母後,您為什麽不幫著我,眼睜睜看著孩兒的心上人成為別人的妾!”被寵得無法無天的南宮瑾,生氣的問著衛皇後。

“只是一個女人,有什麽好爭的?沐容夏不過是平凡的商家女,還是個庶出,嫁給司徒朗當妾,也是她應得的,憑她那德性,哪夠資格當你的側王妃,別再想那種女人了,母後會幫你物色好閨女,讓你父皇下旨納為側王妃的。”

“不!我就是喜歡沐容夏,就是想娶沐容夏!”一想到自己苦追多時的女子,此刻正躺在司徒朗身下承歡,南宮瑾氣得又將桌上的金杯玉盞摔爛。

衛皇後眉也不皺一下,只是淡淡地道:“瑾兒,你將來可是要當皇帝的人,日後要是讓那樣粗俗的民間女子入後宮,那還得了,母後決計是不會答應的。”

“哼,母後您可別忘了,有父皇最疼愛的太子在,我還想當什麽皇帝?”南宮瑾酸不溜丟的說道。

“所以母後才要你有耐心些,老實安分一點,別凈在外頭鬧事,再過不久,你外祖父和舅舅他們就會想辦法將太子拉下來,到那個時候,司徒家也甭想過好日子。”衛皇後目光一寒,口氣更冷的強調,“司徒為與司徒朗這對兄弟,三番兩次辱我衛氏,還是太子身邊的人,本宮絕對不會輕饒。司徒朗尤其可恨,當初若不是他幫太子上大漠尋得藥材,讓太子立下大功,皇上也不會一心護著太子,司徒家更不可能有今天的光景。”

“母後所言甚是,司徒兄弟真是可恨至極,司徒為先是拒娶皇妹,如今司徒朗又奪我所愛,母後一定要想法子給他們一點教訓,否則難洩我心頭之恨。”

“不過再怎麽說,你的表妹宛婷已經嫁入司徒家,凡事還是要替她留點後路,否則對她父親難以交代。”衛皇後頓時有些心煩。

南宮瑾可管不著別人,他心裏只想著如何得到沐容夏,就算她已經是司徒朗的人,他也一樣要得到她!

像是看穿他的心思,衛皇後冷睨一眼。“司徒朗是太子的親信,你暫時少惹是生非,要是被太子抓到你的小辮子,一狀告到你父皇那裏去,那可就得不償失。”

南宮瑾敷衍的笑道:“孩兒謹遵母後的教誨,絕對不會做出讓自己吃虧的事。”可心裏卻極不甘願,他當然不會讓自己吃虧,所以不管用什麽法子,他都要將沐容夏搶過來!

近來的司徒家,只能用不得安寧四個字來形容。

兩女共侍一夫,自古以來就不會是什麽佳話,更甭提正妻是像林宛婷這樣囂張跋扈的女子。

仗勢著娘家勢大,林宛婷在司徒家可說是耀武揚滅,咄咄逼人,就連見著長輩也不曾請安問好,擺足了架子。

司徒家上至司徒朗的雙親,下至丫鬟奴仆,所有人皆是苦不堪言。

前些時候司徒朗離京,商行裏有許多大小事也跟著擱下,因此處理完了婚事之後,他便忙著整頓商隊與許多瑣碎雜事,晨出晚歸,自然無法時時守在沐容夏身旁。

這可給了林宛婷發難的好機會,新婚隔天,她就滿腹怨氣的上西閣,蠻橫不講理的朝沐容夏身上潑了一碗茶水。“我是正妻,你只不過是個入不了廳堂的妾,往後你見到我,都要下跪請安。”

當時沐容夏不躲不閃,只是安然承受,更不許翠音向司徒朗告狀,也應允了林宛婷無理的要求。

日後只要見到林宛婷,沐容夏便雙膝跪地,極是有禮的向她請安。

然而光是如此,依然無法消解林宛婷的心頭之恨,她開始找盡各種理由折磨沐容夏。

“昨兒個我要你繡的那塊帕子,你繡好了嗎?”這日,一等到司徒朗出門,林宛婷便大搖大擺的來到西閣,坐在主位上,指著跪身請安的沐容夏大聲質問。

“二少夫人要小姐又是繡鴛鴦,又是繡蝴蝶,就算是再厲害的繡娘,也不可能一個晚上就繡出來。”跟著沐容夏一起跪下的翠音,忿忿不平地回道。

“沐容夏,你這主子是怎麽教下人的?這麽不懂規矩,青兒,過去掌嘴。”林宛婷向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

“奴婢遵命。”青兒趾高氣揚的走過去,才想動手掌翠音巴掌,便被沐容夏一把抓住手腕。

沐容夏不冷不熱、不卑不亢的直視著林宛婷,氣勢凜然的道:“宛婷姊姊,你可以打我罵我,甚至是辱我,但你不能動我的丫鬟。”

林宛婷沒想過她會反抗,當下氣壞了。“沐容夏,你算什麽玩意兒?你只是一個賤妾,你的丫鬟比你更賤,我為什麽不能打?你身為侍妾,卻以下犯上,頂撞我這個正妻,我就算是罰你跪上一整天也不為過!”

沐容夏面不改色的說:“如果你願意放過翠音,我願意跪上一整天,代她受罰。”

“小姐,你別為了奴婢受這樣的罪,是奴婢不好,不該出言頂撞二少夫人,奴婢自願掌嘴。”翠音邊哭邊打自己的臉頰。

就在這時,沐容春正好返家,想過來找妹妹說些體已話,卻撞見這一幕,她急忙上前關心,“夏兒,你怎麽跪在地上?”

“大嫂回來了。”林宛婷笑著起身,一副無事人的模樣。

“宛婷,夏兒可是做了什麽不得體的事,還是冒犯了你,你為何這樣對她?”

沐容春是個聰明人,豈會看不出林宛婷是惡意刁難。

“姊,是我不好,剛才說話不謹慎,沖撞了宛婷姊姊。”沐容夏不想讓姊姊也摻和進來,連忙緩頰道。

林宛婷心胸狹隘又愛記仇,說不準日後會暗中對付姊姊,君子光明磊落,偏偏小人暗箭難防,面對林宛婷這樣的卑鄙小人,既然躲不開,只能百般忍讓。

說真的,她沐容夏也不是沒脾氣,願意無止盡的忍氣吞聲,但一想到兩家人的安危,她實在不願意惹得林宛婷不快,免得她找機會報覆。

再加上司徒朗每日忙於商行的事務,她不想讓夫君還要分神擔憂家裏的大小事,所以能忍的她還是盡量忍了。

“大嫂也聽見了,是容夏妹妹自己不好,可不是我有心找碴。”林宛婷囂張的笑了笑,她連公公婆婆都不放在眼底了,又怎會忌憚沐容春。

反正,只要司徒朗一天不對她好,她就一日不讓府裏所有人好過!“那我替夏兒向你賠不是,還望你息怒消氣,別再讓夏兒跪著。”性子溫柔賢良的沐容春自然也是以和為貴。

“既然大嫂都開口了,我怎能不賣大嫂面子。”林宛婷皮笑肉不笑,讓丫鬟扶著從椅上站起身,“大嫂跟容夏妹妹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林宛婷一走,翠音和沐容春馬上扶起沐容夏,讓她坐到椅上。

翠音隨即放聲痛哭,“大小姐,幸好你來了,否則二小姐肯定要跪上一整天。”

“翠音!”沐容夏不忍苛責翠音,卻又不想讓嫡姊知道太多。

“傻丫頭,妹妹受了什麽委屈,我怎會看不出來。”沐容春嘆氣,好是不舍。

“夏兒,你受苦了。”

“姊姊,夏兒不苦。”

“你為了小叔,什麽苦都能吞忍,姊姊看了,真的好心疼。”沐容春握住她的雙手,眼眶泛淚。

“林宛婷善妒又愛記恨,姊姊日後千萬莫要再幫我,以免她遷怒到你身上。”

沐容夏不擔心自己,反倒比較害怕連累親人。

沐容春明白她的顧慮與隱憂,心中頓時感慨萬千,自小這個妹妹就比她這個嫡長女還受父親疼愛,因為她堅毅果敢,絲毫不輸給男子。

雖然她偶爾也會感到不平,然而此下親眼看見妹妹這般堅強大器,饒是自小總被誇讚為大家閨秀典範的她,也不免深深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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