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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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南渡想說的話太多了, 千言萬語只匯成了幾個字，“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秦素上前拍了拍崔南渡的肩膀，“既然喜歡就要勤加練習了知道嗎！”
一句話, 坦白的氣氛瞬間煙消雲散了。
崔南渡不解地望著眼前的女子頭上緩緩打出了一個：“？”
總感覺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
就見秦素背過手清了清嗓子，往前走了兩步然後一回頭, “從今天開始, 我, 秦素將充當你崔南渡的近戰教練, 保準讓你在一年之內, 熟練地使用這套月鐮！”
“好了。廢話不多說, 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
話音剛落, 崔南渡還來不及反應，秦素已經一腳踹了過來, 嘭的一聲，崔南渡摔倒在地, 幾乎是眼冒金星。
眩暈之間，他聽到秦素相當的聲音響起, “月輪攻防一體, 面對比你厲害的對手, 先用圓盾進行防守，再找機會用月鐮進攻哦！”
於是乎, 那一天的清晨就是在崔南渡摔到悶哼慘叫以及秦素的怒喝之中度過的。
“你還躺在那裏幹什麽？”
“還不快起來？！”
“再等一會, 敵人就要上前要你命了！”
崔殢君伏在大殿一圓形柱子後面，偷偷的向後院瞄，結果又是砰的一聲, 她可憐的老弟再次從那身材高挑的女子手上慘敗而歸。
“沒吃飯嗎？一片鐮刀都揮不動？”
崔殢君有點心疼又有點害怕的躲回柱子後頭, 心疼歸心疼, 但她也知道那位恩公是為了崔南渡好，打是親罵是愛。
所以崔殢君就邊默念佛經邊裝聾，甚至還閉了閉眼。
然後就又聽砰的一聲，顯然是她弟弟又飛出去了。
只是這次還不等崔殢君偷摸摸看看她弟弟被揍成了什麽鬼樣子，當她再睜眼時，那個英姿颯爽的高挑女孩子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呀！”
崔殢君嚇了一跳，往回退了一步，後背靠在了柱子上，小小一只，整個人給人一種身嬌體軟易推倒之感，純純的小白花一枚。
秦素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一挑眉。
她當然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崔殢君，確實她的氣質更像女主一些。但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因為小崔也是女孩子，所以她本以為真正的崔殢君會更像她認識的那個小七一般。
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女子眉眼如水，溫溫柔柔的，哪怕長得一模一樣，她也沒從她身上看出一點小七的影子。
反而是初見男扮女裝的崔南渡時，那個感覺更像。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秦素一笑，開口道：“崔殢君？”
女人輕輕柔柔：“是，是我。”然後行了一禮，“見，見過樓主。”
秦素擺了擺手：“不用客氣了，是來找南渡的？有什麽事你可以跟我說，訓練可能還要幾個時辰才能結束。”
女人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已經暈過去了的崔南渡，有些為難的抿了抿唇，很顯然她確實有話要說，但不是對崔南渡，而是秦素。
秦素也不著急，反正崔南渡還得一會才能醒過來。
面對這樣的女孩子，秦素的眼神和話語也不禁柔和了起來，“放心我不會對你像對他那樣的，有什麽想說的就說，要是沒有的話我就走嘍！”
崔殢君刷地擡起頭，“有，有話要說！”
秦素點了點頭，示意她說。
崔殢君眼睛明亮，從中能看出她頗有些急切道：“你也能教我練功嗎？”
秦素樂了：“哦？你也想學月輪？”
崔殢君立馬點了點頭，非常堅定。
這個要求可是出乎了秦素的預料，但秦素並沒有問為什麽，也沒有給崔殢君立什麽規矩，只是讓她跟她過來試試，先教了她幾個簡單的手法。
另一邊，崔南渡悠悠轉醒，一睜眼就見到崔殢君站在他身邊。
男人十分震驚：“阿姊？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照顧娘麽？”
崔殢君低下頭，小聲道：“娘和爹在一起很好，所以我，我也想來……”
崔殢君抿了下唇，還不等她想到怎麽同弟弟解釋自己也想學武功也想修煉的事，那邊秦素已經沖了過來，一拳幹倒了崔南渡。
並甩了甩手：“戰場上還有功夫聊天的？！”
然後秦素轉頭看向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崔殢君。
於是乎，從女子單打，變成了被男女混合雙打，只不過男女是被打方。
秦素其實也挺詫異的，崔殢君看著相當柔弱，但其實韌勁很足，她和崔南渡一樣都是鼎爐之體，自我恢覆能力很好，被秦素打了七天，一聲沒吭。
七天後，崔殢君睜開眼，照例要找崔南渡一起去挨打。
卻不料桌上放著一流光溢彩的漂亮圓球，這東西崔殢君知道，崔南渡和她說過，這是轉換器，是可以讓他們鼎爐修煉的東西。
底下還墊了一張字條，後山有空著的洞天，去閉關吧。
秦素留。
三年後。
自打信號塔建成之後，秦素就做了甩手掌櫃，整天優哉游哉，就是每天找她來挨揍的人實在太多。
後來秦素幹脆躲起來不見了人，整個晚楓樓除了命令還是來自於千速腦瓜中的安薇楚以外，全權都落到了紅紅與大巫醫手中。
大巫醫自不用說資歷在那，眾人已經很自覺的改口叫長老了，整個苗族部落也都搬到了這裏。
紅紅則因著白昔的緣故，可謂是秦素小團體裏進步最快的人。
這會子已經金丹初成，而第二個，邁入金丹境界的便是崔家姐弟，人已經進去閉關了一個多月到現在還沒出來。
晚楓樓如今著名的景點已經不是晚楓樓了，而是一座巨大的信號塔，放在現代十分常見的四棱錐形鏤空式信號塔，但放在修真界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晚楓樓一下成了修真界的著名景點。
不少宗門的人慕名而來拜訪，玄機閣還特意派了幾位精通於建築圖紙的修士過來，可惜他們研究過後發現，這東西對他們並無助力，於是就放棄了。
這三年晚楓樓雖然順風順水，但是整個修真界可不怎麽好過，從第二年開始，秦般鎏就正式向修真界宣戰了。
而秦素之前的話也全部應驗，俗世率先爆發戰爭，就算有了修真界的提醒，各個國家也做好了篩查和防禦準備但還是沒抵過浩浩蕩蕩的喪屍軍團。
各個國家都遭到重創，沒個幾十年休養生息回不來的那種。
而修真界也沒有辦法幫忙，他們也是深處水深火熱之中，這兩年來大大小小的戰役不斷，每次見到勝利的曙光之時就會有人反水給予重擊。
紅紅幾乎每次都在，從之前見到一宗頗為信任的長老叛變還會驚訝，還會質問為什麽，到最後已經麻木了，就算整個宗門棄仙盟而不顧她也不會說什麽，只是這性子越發多疑了起來，甚至開始平等的不相信身邊的每一個人。
這段時間很難熬，好在有黃娘和橙子一直陪著她，秦素都看在眼裏，不過這些都是一個領袖必須要經歷的事情，秦素只會從旁提醒。
當一切都步入正軌，時間也雲上秘境開啟的前一天晚上。
縱觀全局，以天虞山為界，仙盟與神跡南北各自為營，雖然已是黑夜，但天色如白晝，各種法器陣法琳瑯滿目，仙盟魁首還在緊鑼密鼓地在為最終決戰開會。
而秦素倒是沒什麽事。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無論他們底下廝殺的再如何焦灼，最後的勝利還是要看進入雲上秘境的秦素與秦般鎏定最後的勝負。
只要秦素擊敗了秦般鎏，那麽仙盟眾人便算勝利，反之亦然。
這註定是一個誰也討不了好的戰爭，戰後的工作量可想而知，戰後整個天虞的慘烈情況可想而知。
但若是都已經要用慘烈來形容了，卻連勝利的那個名頭也沒有了，那真真兒是什麽都剩不下了。
晚楓樓內，秦素站在信號塔的瞭望臺上，紅紅跟在她身後，輕輕出聲勸道：“恩公，明天就要入秘境了，崔家姐弟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可能今日是出不來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
“今天就算我躺在床上也是睡不著的。”秦素望著遠山深處那漆黑的顏色，明天她就要和自己的妹妹決一死戰，這種事情擱誰，誰能有那個心情心情平靜的睡覺？
但秦素習慣將情緒都藏在心底，她問向紅紅：“宗門內都布置完了？”
紅紅答道：“是，我們晚楓樓還很弱小，只能打打雜，其實也是沒什麽可額外布置的，按您的吩咐只要保護好信號塔就行了。就是我覺得有些可惜，那鎖魂大陣，到底還是被秦般鎏給破壞了。”
秦素沒什麽情緒上的波動只是說：“正常，本來就是讓她分心才提議的鎖魂陣，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紅紅點頭：“您說的是。只是沒想到崔家姐弟這次閉關時間這麽長。”
秦素感嘆道：“他們與你不同，你是被白昔選中的，屬於是順天而為。而鼎爐之體反之，逆天之路艱難，每一步都是刀尖上舞蹈，慢慢等待吧。”
“也該出來了。”
秦素這開了光的嘴偶爾也會做點好事，這不話音剛落，兩道石墻幾乎同一時刻崩塌，數道流光飛轉。
紅紅大叫一聲：“不好。”
兩人的體質特殊，靈力的顏色呈現與普通修士不同，這些日子姐弟兩人的修煉都是秘密進行的。
紅紅立即飛身而起，取出法器：“我這去遮——”
卻被秦素攔住了：“不必了，誰都知道咱們晚楓樓有兩個能夠修煉的鼎爐，正好此番無人有閑心找茬，不如大大方方要他們看去好了。”
一道斑斕流光已是人間臻品，兩道交相呼應可以說是吸盡了所有人的目光，兩個人宛若天使降臨人世一般，讓其他所有的光彩都失去了。
這兩人未來必定是修真界的焦點，但沒有關系，這次戰爭結束後，晚楓樓的一切都將邁入正軌，秦素不怕。
光彩持續了整整一刻鐘，兩道身影終於緩緩現身，他們一齊向著秦素走了過來。
走到秦素面前後，兩個人對了個眼神。
崔殢君先行一步，在秦素身邊行了個禮，“多謝恩公。”
而後便將空間留給了秦素和崔南渡，紅紅也十分有眼力件的跟著一起離開。
崔南渡站在秦素面前，他沒什麽變化，卻好像又有些變化。
秦素是個俗人，想不出來那麽多美好的形容詞，總歸一句就是，變帥了。
男人凝望著秦素，好久才開口道：“你是在等我嗎？”
秦素微微一笑，笑容卻有些疲憊：“也許吧，指不定是在等別的人呢。”
崔南渡垂下眼簾：“那就是在等你的妹妹麽。”
秦素誠實地點了點頭道：“你這麽說也對。”
崔南渡輕聲：“要和妹妹決一死戰的感覺不好受，我只知道，我至今無法想象要和我姐姐決鬥的樣子。”
秦素嘆了口氣：“是啊，不得不說你姐姐有個好弟弟。”
崔南渡忽而道：“其實你也不差。”
秦素：“？”
“因為你還有我。” 崔南渡低下頭聲音類似呢喃，“這次換我送給你禮物了。”
說完這句話，他緩緩伸出手，如抱一件易碎品一樣，連碰都不敢碰的環繞著秦素，而後輕輕的，輕輕的靠近。
呼吸交纏，兩唇相貼。
這是屬於他們的第二個吻，有些不約而同的話盡在不言之中。
第二日，晨光熹微。
距離雲上秘境開啟還有一刻鐘的時間，眾人都在仰脖子四處看。
並不是因為大家都得了頸椎病，而是因為這個秘境很有意思，它似乎是有它自己的思想，它會選擇自己想要的人來進入它的體內。
並且它的入口也是隨機的，指不定開到了哪裏。
就是因為第一次是開在一朵雲上的，所以才被叫做雲上秘境。
時間越來越臨近，各門各派的有力候選人都站了出來，遙望天上緩緩出現的金色的柔和的光澤。
很快，第一道溫柔的光如期而至，它連彎都沒拐直直照在了秦素的身上。
據阮子敬說，雲上秘境十分八卦，之前就有一對分手的道侶因鬧得滿修真界皆知地被抓進了秘境之中。
而對於這種有關於整個修真界的戰役它更是不可能放過，說不定第一個選擇的就是秦素這對姐妹。
而阮子敬的推測一點問題都沒有，雲上秘境選擇的第二個人就是秦般鎏。
接著，兩道白光一齊落下，正落在崔殢君與容辭的身上。
最後，一扇大門緩緩出現在了天虞之巔。
雙方一片嘩然，秦素和秦般鎏自不必說，這主要的矛盾就集中在她們兩個身上，說句不好聽的，根本就是這兩個姐妹的家事，結果導致整個修真界背鍋。
這兩個名額就不爭了，但後頭這雙方二人明顯是個名不經傳的小角色，為什麽秘境會選擇他們？
可惜光源在選完四個人後就消失了。
其中緣由只有秦素知道，因為人家才是正裝的男女主啊，不選他們選誰。
秦般鎏居高臨下，瞥了一眼秦素，而後便帶著容辭先行進了秘境。
秦素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崔殢君，“準備好了嗎？”
崔殢君也明顯有些詫異，不知秘境為何會選擇自己，但經過這三年的錘煉，她也成長了不少，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點了點頭。
秦素牽起了她的手，和崔南渡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帶著她也進入了秘境。
大門緩緩關閉，門外的眾人紛紛緊張起來，因為屬於他們的戰爭現在才剛剛開始。
...
崔殢君一睜眼，卻發現自己的面前竟是喜房，她穿著大紅色的嫁衣，外頭還傳來賓客的吵鬧之聲，一切都顯得十分逼真。
崔殢君雙目迷茫。
她雖與容辭確有婚配，但最後是弟弟替她嫁給了容辭，這個秘境為什麽會把她傳送到這裏？
直到腦瓜突然嗡的一下。
一段陌生的記憶湧了上來。
那是崔南渡的記憶，從他初入容辭府邸，到他運籌帷幄與慕容尋取得聯系。
再到他被容辭欺騙，被慕容尋欺騙。
那劃在他身上的一刀一刀，當那名為鐵處女的刑具按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崔殢君全部都感同身受。
當初崔南渡離開的時候信心滿滿，所以她竟然就相信了，相信了由弟弟替嫁不會出什麽事。
可若是沒有秦素的幫忙，她可能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崔南渡了。
記憶停在了秦素趕來救下崔南渡的那一瞬間。
崔殢君坐在喜床上一把掀開蓋頭，兩行血淚那般清晰、
忽而有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想看看如果是你嫁給容辭會發生什麽嗎？”
崔殢君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接下來是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記憶翻湧而上。
這次的記憶裏，弟弟沒有替她嫁給容辭，而容辭根本不拿她當人。
他將她當成血奴，飼養惡鬼，極盡折磨。
她實在受不了了，逃離了他的控制，他卻拿她的家人作為籌碼，還殺光了所有接近她的人。
終於，她被逼瘋了……
而就在這時，喜房的門被推開了。
那記憶之中可憎的臉緩緩地出現，崔殢君的眼中再沒有了迷茫。
她堅定的，舉起了手中的劍。
這個男人是她的劫，而這個劫將由她親手解決。
另一邊秦素是在宿舍蘇醒的。
那個她無比熟悉的，地下實驗室宿舍，並且周圍傳來了非常巨大的威壓，使得秦素不得不用異能對抗。
這威壓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放光她的異能。
秦素看了會天花板，看了看熟悉的周圍，最後來到了門前。
隱秘的角落，一只小精靈模樣的生靈期待地搓了搓手，“要來了嗎？要來了嗎？姐妹撕逼，我最喜歡看了。”
然後，她就看秦素將門反鎖，回到床邊，倒頭就睡。
雲母精靈：“？”
什麽情況！
精靈從角落飛出，在秦素眼前晃了晃，“餵！你不是想要我嗎？你倒是起來決鬥啊！起來撕B啊！你倒頭就睡什麽意思？不怕我把你體內的能量放幹凈！”
“餵！”
可惜秦素根本聽不見。
精靈氣鼓鼓地一插腰，飛去找秦般鎏了。
秦般鎏並沒有在宿舍蘇醒，而是在她第一次來到這地下研究所的休息室裏。
看到周遭環境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想到了和秦素的決鬥場所在哪裏。
曾幾何時，她們也曾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段時候，為了生存，秦般鎏不得不克制著厭惡，一聲一聲，甜甜地喊秦素姐姐。
秦般鎏路過秦素的宿舍，不過冷冷的瞥了一眼，留下一句，“惡心。”
雲母精靈：“對嘛，這才對嘛，快沖進去！打起來打起來！”
然而秦般鎏也沒有進入宿舍，而是繼續往前走著。
雲母精靈：“什麽情況！什麽情況！你們兩個！真是氣死我了！哼！”
說罷，精靈消失了。
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走廊。
...
秦素終於醒了，待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素伸了個懶腰，這才離開了宿舍。
說出來可能有點難為情，但秦素自打離開地下實驗室後睡覺都很不踏實，總覺得會從哪裏竄出來個敵人。
就連在基地內也是一樣的，身為領主的她身上擔子太重。
重新回到這裏，自然是要大睡一場。
地下實驗室終年見不到太陽光，但白熾燈卻是一直亮著的，根本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再次回到這裏，秦素走在空曠的走廊上，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什麽太多的感慨或者感情，反而十分的平靜，或許是就要和秦般鎏見面了。
所以往日的那些種種都顯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穿過了長廊，是一個四方形的空間，有一扇扇與墻同色的門鑲嵌在裏面，這裏就是他們這些異能者訓練的地方，每一扇門後都是一個小型的訓練場，裏頭用特殊的材質做成的墻無論怎麽攻擊都不會破碎。
當然這是針對於當初那個情況的秦素和秦般鎏。
要是秦素這會子回去，那墻肯定是分分鐘碎成渣滓的，但現在這個墻是雲上秘境變出來的，想來應當是不會壞。
秦素徑直走到了正對著她的那扇門，輕輕呼了一口氣，然後推開。
哢哢數聲機械轉動。
只見滿屋子的槍支機械一齊指向門口的秦素。
而盤坐在中間的秦般鎏也緩緩睜開了眼，她笑了一聲，“怎麽，姐姐是迷路了嗎？這麽晚才過來？”
秦素沒什麽表情變化，只是說：“布置的不錯，一點死角沒留，可惜對我沒什麽用。”
秦般鎏伸手一掃，“姐姐是說這些嗎？不過是我為了等你拼裝的玩具罷了。”
“真正為你準備的是這個呢！”秦般鎏話音未落，伸手打了一個響指，緊接著就見十八顆橢圓形的藍寶石倏地一下出現在秦素周圍。
嗖嗖數聲，圍成一個人形的牢籠將秦素困在了裏面。
“這是……寒原石？”秦素問道。
“是呢。”秦般鎏說，“是從末世帶過來的哦，本來以為用不到了呢。”
寒原石是異能者的克星，可以免疫所有異能的攻擊且若是近距離接觸還會持續帶走異能者身體內的能量。
這樣的籠子再加上外界的威壓，可謂是雪上加霜。
這時候秦般鎏又說話了：“我本來也不想這麽趕盡殺絕，只是姐姐你實在遲到太久了。”
秦般鎏站起身，“我本來還想同你玩一玩，可惜啊，你體內的能量應當已經快要被抽空了吧。”
秦素：“確實。”
秦般鎏微微一笑，“你還不打算認輸嗎？”
秦素：“只是快要，還沒有。”
秦般鎏的笑容消失，“死鴨子嘴硬！”
說完，秦般鎏再次將手背到了身後，秦素戒備地望著她。
然而令秦素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從背後掏出了兩團血肉模糊的球狀物體。
秦素瞬間皺起眉，“那是什麽？”
秦般鎏嗤笑一聲，“原來姐姐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知道。”
秦般鎏甚至還把玩起了那兩個肉球：“你身邊不是也有一個仙鼎之體嗎？怎麽？難道你沒將他做成轉換器？”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今早的那道光，聽說姐姐還反過來讓他能夠修煉了？”
“哈哈哈哈哈！姐姐啊姐姐，你真是大公無私的好領袖啊！”秦般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過之後，她目如蛇蠍地盯著秦素，“可惜！你這樣的人註定要死在我的手裏了！”
說罷，她兩手捏碎那兩個肉球，手上多了一把長劍。
直直向秦素刺了過來。
秦素看著那毫無憐惜之意的眼神，那兩個仙鼎之體的侍者跟在她身邊那麽多年，卻落了個魂飛魄散的結局。
還有這個，還抱著一點點，想要和解希望的姐姐。
迎接她的，只有一道鎖喉的寒芒。
秦素輕輕嘆了一口氣，或許，是她奢望了。
寒芒將至，秦般鎏已經露出了勝利的微笑，甚至已經笑得猙獰了起來，“受死吧！”
然而下一秒，秦素就在原地消失了。
秦般鎏火速轉過身，果然秦素出現在了她之前的位置，秦般鎏切了一聲，“果然你也留了後手。”
緊接著又笑了：“不過就這樣才有趣啊！”
說完，再次刺向秦素。
秦素這次沒有再躲閃了，一套嶄新的月輪出現在她手上，正面接下秦般鎏的一擊，她這次再無顧忌的將月鐮橫掃。
...
不知進行了多少次的攻防。
兩人都有些累了，周圍全都是碎掉的武器，槍支彈藥，刀槍棍棒，應有盡有。
秦素看著面前穿著粗氣的秦般鎏，這次換她來問了，“你體內的能量應該已經耗盡了吧！”
秦般鎏高聲道，“別高興的太早！”
她果然還有後手，立刻又取出了第三個肉球，天使般的臉龐這時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我們看看誰的存貨多！”
存貨兩個字實在太過刺耳，秦素的眉眼瞬間冷了下去，“夠了！”
她伸出單手，用力一捏。
另一頭的秦般鎏突然不能動作，她大叫一聲，緊接著仿佛有兩面墻將她夾住了一樣。
而那枚肉球也因此滾落在地，“不！”
秦般鎏瞬間睜大了雙眼，使勁瞪向秦素：“為什麽！”
“為什麽你還能使用這樣的異能！”
空間折疊，還是背著巨大威壓，還是在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秘境之中！
還不是瞬發的，而是持續的，還維持了這麽久！
而且再看秦素，她仿佛一點都沒受到影響，就仿佛她的能量是無限的！
秦素這會子則款款走到了秦般鎏身邊：“在昨日之前，我確實想了許多方法，也準備了許多。可就在來秘境之前，小崔他告訴我……”
秦素將嘴貼到了秦般鎏的耳邊，小聲道。
原來崔家姐弟這次閉關後發現了一件神奇的事，那便是植入體內的轉換器與他們修煉而出的金丹合二為一後，可以憑借心意順或者逆。
也就是說，當崔南渡將金丹渡給秦素以後，秦素便獲得了一個人形的靈力—T能量轉換器，根本就不需要雲母了。
這會子在外頭的崔南渡可以源源不斷地為秦素提供能量。
秦般鎏癡癡的望向那被她煉化成肉球的男侍，本來她可以贏得，本來她可以擁有三個無限功能的仙鼎的。
可惜，她卻從未抱有過一絲的仁慈。
秦素說完話，站到了秦般鎏的面前，開口道：“般鎏你自廢異能，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回到末世世界。”
“回到末世世界？呵。”秦般鎏笑了一聲，她想用笑來掩飾，可秦素還是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看到了絕望。
秦般鎏崩潰了，她如一只瘋狗一樣向秦素狂吠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費盡心機來到這裏嗎？因為你是末世世界的女主啊，唯一的主角啊，我拿什麽都拼不過你！”
“可沒想到在這裏！我也打不過你！”
“不過沒關系！你以為你殺了我就結束了嗎！還以為自己是個真實的嗎？你不過也是晉江宇宙萬千小說世界之一罷了！你知道為什麽我們的世界會末日嗎？！因為要變成廢土才能迎接下一個主角啊！”
“秦素，我真想親眼看到你隕落的那一天！你不過也是一個棋子而已！”
說罷，還不等秦素反應，秦般鎏，自盡了。
點點藍色星光飄散，因為無法與這個世界相容而落在了地上。
秦素接下一片星光，眉眼中盡是悲戚：“那和我作對的你又是什麽呢。”
秦素早就知道真相了。
但哪怕她失去了主角的光環，哪怕外星飛船過來要毀滅她們的文明，秦素也會為之一戰。
“你真正缺少的，不是主角的頭銜吶，妹妹。”秦素最後喃喃道。
秦般鎏死了，容辭也死了。
崔殢君失去了一只眼睛，但當她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楞住了。
因為那是一種升華，她仿佛整個人都變了。
而秦素已經從安薇楚那裏得知。
這本文又換了姓名與頻道：《重生為凰》，無CP。
神跡沒有了組織的人，最後一擊即破，仙盟大獲全勝。只是神跡流傳出來的聖水依舊在各種渠道流傳著，怕是往後都是禍害。
阮子敬邀請晚楓樓加入仙盟，被秦素婉拒了。
並和阮子敬立下條款，直到晚楓樓出現一位大乘期的修士，否則拒不參加任何組織。
這也是對晚楓樓的一種保護。
接下來的日子，秦素也沒閑著，和玄機閣合作建設了許多防護設施，甚至將安薇楚剛剛設計出來，七號基地還沒來得及用的讓玄機閣改造了用在了晚楓樓上。
並非秦素瘋了，而是冥冥之中她感覺到了，她可能要走了。
果不其然，又過了三年。
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劍靈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給她帶來了一句話。
“神女在萊茵樹下等你。”
當天晚上，秦素告別了眾人，並鄭重地將樓主一職交給了紅紅。
第二天，眾人來到萊茵樹下送別秦素。
秦素故作輕松：“我還以為能見到神女呢，沒想到只是個入口啊。”
然後她轉過身，對來為她送行的眾人道，“那麽各位我就走了。”
告別的話已經說完了。
大巫醫，紅紅三人，白昔，可惜今天小崔再次閉關了。
秦素面對著他們，緩緩踏入了光圈之中。
她的這趟旅程畫上了最後的標點。
...
另一邊，山水洞天之中，崔家三口人站在那空空如也的石臺之上。
崔母擦了擦眼淚：“我們都知道他會去的對吧？”
崔殢君扶著母親：“是啊娘，南渡去找他的新娘去了，您應該高興才是。”
番外
崔小七被隱形喪屍殺死的第二十一天，秦素頹廢地躺在休息倉內，長發散亂，面容憔悴。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
外頭的守衛A悄悄往裏頭看了一眼，有些擔憂的說：“領主這樣下去可怎麽辦？這隱形喪屍搞得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不敢出去了，基地的物資很快就會不夠。到時候肯定會發生□□！”
守衛B：“哎哎哎！別陰謀說啊，領主失去的可是她最好的朋友，擱你你不難受？而且基地裏不是還有軍佚?師嗎？”
守衛A：“可軍師她——”
還不等守衛A說完，一陣腳步聲傳來，兩人立即循聲望去，便見到安薇楚款款而來，而最令他們震驚的，是安薇楚的懷中抱了一個小男孩。
男孩有褐色的卷發，天使般的面容，以及藍色的雙眼。
他就那麽乖乖地被安薇楚抱著，眼睛直勾勾地向著睡眠艙裏頭的秦素瞄。
“軍師。”兩個守衛恭敬道。
安薇楚點了下頭，而後抱著小孩進了睡眠艙。
秦素對安薇楚的到來置若罔聞，只是瞥了一眼，而後繼續望著天花板。
安薇楚道，“已經二十一天了秦素，七號基地還需要你。”
秦素沒有反應。
安薇楚是個機器人，不然她現在一定嘆口氣：“基地裏的物資不夠撐到下個月了，我言盡於此。”
說完，安薇楚將那小孩放了下來，“這個孩子活不過十天了，他的願望就是來見見你，我希望你不要讓第二個生命失望。”
“也別讓基地失望。”
而後她自己離開了睡眠艙，並讓守衛關上了門。
守衛很詫異但還是乖乖將門關上，將空間留給了一大人一小孩。秦素其實也很詫異，只是她不想動，一動都不想動。
那小孩先過來看了看她，盯著看了許久，盯得秦素都想張口問他為什麽要這麽看一個邋裏邋遢的人的時候，小孩走了。
自己拿著安薇楚給她的袋子在一旁鼓搗著。
秦素松了口氣。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就變成小孩在一旁搗鼓，秦素繼續發呆。
直到，從小孩的口中傳來了一段熟悉的旋律。
歌曲的名字叫做《如果我只剩下了三天》
齊小小在十天之後離開了人世。
基地裏的人都很感謝齊小小，因為他的到來使得她們的領主重新振作了起來。
那段時間，齊小小一直陪在秦素身邊，他安安靜靜地，少了些孩子的活潑，也不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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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就好！”
秦素上前拍了拍崔南渡的肩膀，“既然喜歡就要勤加練習了知道嗎！”
一句話, 坦白的氣氛瞬間煙消雲散了。
崔南渡不解地望著眼前的女子頭上緩緩打出了一個：“？”
總感覺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
就見秦素背過手清了清嗓子，往前走了兩步然後一回頭, “從今天開始, 我, 秦素將充當你崔南渡的近戰教練, 保準讓你在一年之內, 熟練地使用這套月鐮！”
“好了。廢話不多說, 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
話音剛落, 崔南渡還來不及反應，秦素已經一腳踹了過來, 嘭的一聲，崔南渡摔倒在地, 幾乎是眼冒金星。
眩暈之間，他聽到秦素相當的聲音響起, “月輪攻防一體, 面對比你厲害的對手, 先用圓盾進行防守，再找機會用月鐮進攻哦！”
於是乎, 那一天的清晨就是在崔南渡摔到悶哼慘叫以及秦素的怒喝之中度過的。
“你還躺在那裏幹什麽？”
“還不快起來？！”
“再等一會, 敵人就要上前要你命了！”
崔殢君伏在大殿一圓形柱子後面，偷偷的向後院瞄，結果又是砰的一聲, 她可憐的老弟再次從那身材高挑的女子手上慘敗而歸。
“沒吃飯嗎？一片鐮刀都揮不動？”
崔殢君有點心疼又有點害怕的躲回柱子後頭, 心疼歸心疼, 但她也知道那位恩公是為了崔南渡好，打是親罵是愛。
所以崔殢君就邊默念佛經邊裝聾，甚至還閉了閉眼。
然後就又聽砰的一聲，顯然是她弟弟又飛出去了。
只是這次還不等崔殢君偷摸摸看看她弟弟被揍成了什麽鬼樣子，當她再睜眼時，那個英姿颯爽的高挑女孩子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呀！”
崔殢君嚇了一跳，往回退了一步，後背靠在了柱子上，小小一只，整個人給人一種身嬌體軟易推倒之感，純純的小白花一枚。
秦素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一挑眉。
她當然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崔殢君，確實她的氣質更像女主一些。但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因為小崔也是女孩子，所以她本以為真正的崔殢君會更像她認識的那個小七一般。
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女子眉眼如水，溫溫柔柔的，哪怕長得一模一樣，她也沒從她身上看出一點小七的影子。
反而是初見男扮女裝的崔南渡時，那個感覺更像。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秦素一笑，開口道：“崔殢君？”
女人輕輕柔柔：“是，是我。”然後行了一禮，“見，見過樓主。”
秦素擺了擺手：“不用客氣了，是來找南渡的？有什麽事你可以跟我說，訓練可能還要幾個時辰才能結束。”
女人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已經暈過去了的崔南渡，有些為難的抿了抿唇，很顯然她確實有話要說，但不是對崔南渡，而是秦素。
秦素也不著急，反正崔南渡還得一會才能醒過來。
面對這樣的女孩子，秦素的眼神和話語也不禁柔和了起來，“放心我不會對你像對他那樣的，有什麽想說的就說，要是沒有的話我就走嘍！”
崔殢君刷地擡起頭，“有，有話要說！”
秦素點了點頭，示意她說。
崔殢君眼睛明亮，從中能看出她頗有些急切道：“你也能教我練功嗎？”
秦素樂了：“哦？你也想學月輪？”
崔殢君立馬點了點頭，非常堅定。
這個要求可是出乎了秦素的預料，但秦素並沒有問為什麽，也沒有給崔殢君立什麽規矩，只是讓她跟她過來試試，先教了她幾個簡單的手法。
另一邊，崔南渡悠悠轉醒，一睜眼就見到崔殢君站在他身邊。
男人十分震驚：“阿姊？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照顧娘麽？”
崔殢君低下頭，小聲道：“娘和爹在一起很好，所以我，我也想來……”
崔殢君抿了下唇，還不等她想到怎麽同弟弟解釋自己也想學武功也想修煉的事，那邊秦素已經沖了過來，一拳幹倒了崔南渡。
並甩了甩手：“戰場上還有功夫聊天的？！”
然後秦素轉頭看向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崔殢君。
於是乎，從女子單打，變成了被男女混合雙打，只不過男女是被打方。
秦素其實也挺詫異的，崔殢君看著相當柔弱，但其實韌勁很足，她和崔南渡一樣都是鼎爐之體，自我恢覆能力很好，被秦素打了七天，一聲沒吭。
七天後，崔殢君睜開眼，照例要找崔南渡一起去挨打。
卻不料桌上放著一流光溢彩的漂亮圓球，這東西崔殢君知道，崔南渡和她說過，這是轉換器，是可以讓他們鼎爐修煉的東西。
底下還墊了一張字條，後山有空著的洞天，去閉關吧。
秦素留。
三年後。
自打信號塔建成之後，秦素就做了甩手掌櫃，整天優哉游哉，就是每天找她來挨揍的人實在太多。
後來秦素幹脆躲起來不見了人，整個晚楓樓除了命令還是來自於千速腦瓜中的安薇楚以外，全權都落到了紅紅與大巫醫手中。
大巫醫自不用說資歷在那，眾人已經很自覺的改口叫長老了，整個苗族部落也都搬到了這裏。
紅紅則因著白昔的緣故，可謂是秦素小團體裏進步最快的人。
這會子已經金丹初成，而第二個，邁入金丹境界的便是崔家姐弟，人已經進去閉關了一個多月到現在還沒出來。
晚楓樓如今著名的景點已經不是晚楓樓了，而是一座巨大的信號塔，放在現代十分常見的四棱錐形鏤空式信號塔，但放在修真界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晚楓樓一下成了修真界的著名景點。
不少宗門的人慕名而來拜訪，玄機閣還特意派了幾位精通於建築圖紙的修士過來，可惜他們研究過後發現，這東西對他們並無助力，於是就放棄了。
這三年晚楓樓雖然順風順水，但是整個修真界可不怎麽好過，從第二年開始，秦般鎏就正式向修真界宣戰了。
而秦素之前的話也全部應驗，俗世率先爆發戰爭，就算有了修真界的提醒，各個國家也做好了篩查和防禦準備但還是沒抵過浩浩蕩蕩的喪屍軍團。
各個國家都遭到重創，沒個幾十年休養生息回不來的那種。
而修真界也沒有辦法幫忙，他們也是深處水深火熱之中，這兩年來大大小小的戰役不斷，每次見到勝利的曙光之時就會有人反水給予重擊。
紅紅幾乎每次都在，從之前見到一宗頗為信任的長老叛變還會驚訝，還會質問為什麽，到最後已經麻木了，就算整個宗門棄仙盟而不顧她也不會說什麽，只是這性子越發多疑了起來，甚至開始平等的不相信身邊的每一個人。
這段時間很難熬，好在有黃娘和橙子一直陪著她，秦素都看在眼裏，不過這些都是一個領袖必須要經歷的事情，秦素只會從旁提醒。
當一切都步入正軌，時間也雲上秘境開啟的前一天晚上。
縱觀全局，以天虞山為界，仙盟與神跡南北各自為營，雖然已是黑夜，但天色如白晝，各種法器陣法琳瑯滿目，仙盟魁首還在緊鑼密鼓地在為最終決戰開會。
而秦素倒是沒什麽事。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無論他們底下廝殺的再如何焦灼，最後的勝利還是要看進入雲上秘境的秦素與秦般鎏定最後的勝負。
只要秦素擊敗了秦般鎏，那麽仙盟眾人便算勝利，反之亦然。
這註定是一個誰也討不了好的戰爭，戰後的工作量可想而知，戰後整個天虞的慘烈情況可想而知。
但若是都已經要用慘烈來形容了，卻連勝利的那個名頭也沒有了，那真真兒是什麽都剩不下了。
晚楓樓內，秦素站在信號塔的瞭望臺上，紅紅跟在她身後，輕輕出聲勸道：“恩公，明天就要入秘境了，崔家姐弟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可能今日是出不來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
“今天就算我躺在床上也是睡不著的。”秦素望著遠山深處那漆黑的顏色，明天她就要和自己的妹妹決一死戰，這種事情擱誰，誰能有那個心情心情平靜的睡覺？
但秦素習慣將情緒都藏在心底，她問向紅紅：“宗門內都布置完了？”
紅紅答道：“是，我們晚楓樓還很弱小，只能打打雜，其實也是沒什麽可額外布置的，按您的吩咐只要保護好信號塔就行了。就是我覺得有些可惜，那鎖魂大陣，到底還是被秦般鎏給破壞了。”
秦素沒什麽情緒上的波動只是說：“正常，本來就是讓她分心才提議的鎖魂陣，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紅紅點頭：“您說的是。只是沒想到崔家姐弟這次閉關時間這麽長。”
秦素感嘆道：“他們與你不同，你是被白昔選中的，屬於是順天而為。而鼎爐之體反之，逆天之路艱難，每一步都是刀尖上舞蹈，慢慢等待吧。”
“也該出來了。”
秦素這開了光的嘴偶爾也會做點好事，這不話音剛落，兩道石墻幾乎同一時刻崩塌，數道流光飛轉。
紅紅大叫一聲：“不好。”
兩人的體質特殊，靈力的顏色呈現與普通修士不同，這些日子姐弟兩人的修煉都是秘密進行的。
紅紅立即飛身而起，取出法器：“我這去遮——”
卻被秦素攔住了：“不必了，誰都知道咱們晚楓樓有兩個能夠修煉的鼎爐，正好此番無人有閑心找茬，不如大大方方要他們看去好了。”
一道斑斕流光已是人間臻品，兩道交相呼應可以說是吸盡了所有人的目光，兩個人宛若天使降臨人世一般，讓其他所有的光彩都失去了。
這兩人未來必定是修真界的焦點，但沒有關系，這次戰爭結束後，晚楓樓的一切都將邁入正軌，秦素不怕。
光彩持續了整整一刻鐘，兩道身影終於緩緩現身，他們一齊向著秦素走了過來。
走到秦素面前後，兩個人對了個眼神。
崔殢君先行一步，在秦素身邊行了個禮，“多謝恩公。”
而後便將空間留給了秦素和崔南渡，紅紅也十分有眼力件的跟著一起離開。
崔南渡站在秦素面前，他沒什麽變化，卻好像又有些變化。
秦素是個俗人，想不出來那麽多美好的形容詞，總歸一句就是，變帥了。
男人凝望著秦素，好久才開口道：“你是在等我嗎？”
秦素微微一笑，笑容卻有些疲憊：“也許吧，指不定是在等別的人呢。”
崔南渡垂下眼簾：“那就是在等你的妹妹麽。”
秦素誠實地點了點頭道：“你這麽說也對。”
崔南渡輕聲：“要和妹妹決一死戰的感覺不好受，我只知道，我至今無法想象要和我姐姐決鬥的樣子。”
秦素嘆了口氣：“是啊，不得不說你姐姐有個好弟弟。”
崔南渡忽而道：“其實你也不差。”
秦素：“？”
“因為你還有我。” 崔南渡低下頭聲音類似呢喃，“這次換我送給你禮物了。”
說完這句話，他緩緩伸出手，如抱一件易碎品一樣，連碰都不敢碰的環繞著秦素，而後輕輕的，輕輕的靠近。
呼吸交纏，兩唇相貼。
這是屬於他們的第二個吻，有些不約而同的話盡在不言之中。
第二日，晨光熹微。
距離雲上秘境開啟還有一刻鐘的時間，眾人都在仰脖子四處看。
並不是因為大家都得了頸椎病，而是因為這個秘境很有意思，它似乎是有它自己的思想，它會選擇自己想要的人來進入它的體內。
並且它的入口也是隨機的，指不定開到了哪裏。
就是因為第一次是開在一朵雲上的，所以才被叫做雲上秘境。
時間越來越臨近，各門各派的有力候選人都站了出來，遙望天上緩緩出現的金色的柔和的光澤。
很快，第一道溫柔的光如期而至，它連彎都沒拐直直照在了秦素的身上。
據阮子敬說，雲上秘境十分八卦，之前就有一對分手的道侶因鬧得滿修真界皆知地被抓進了秘境之中。
而對於這種有關於整個修真界的戰役它更是不可能放過，說不定第一個選擇的就是秦素這對姐妹。
而阮子敬的推測一點問題都沒有，雲上秘境選擇的第二個人就是秦般鎏。
接著，兩道白光一齊落下，正落在崔殢君與容辭的身上。
最後，一扇大門緩緩出現在了天虞之巔。
雙方一片嘩然，秦素和秦般鎏自不必說，這主要的矛盾就集中在她們兩個身上，說句不好聽的，根本就是這兩個姐妹的家事，結果導致整個修真界背鍋。
這兩個名額就不爭了，但後頭這雙方二人明顯是個名不經傳的小角色，為什麽秘境會選擇他們？
可惜光源在選完四個人後就消失了。
其中緣由只有秦素知道，因為人家才是正裝的男女主啊，不選他們選誰。
秦般鎏居高臨下，瞥了一眼秦素，而後便帶著容辭先行進了秘境。
秦素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崔殢君，“準備好了嗎？”
崔殢君也明顯有些詫異，不知秘境為何會選擇自己，但經過這三年的錘煉，她也成長了不少，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點了點頭。
秦素牽起了她的手，和崔南渡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帶著她也進入了秘境。
大門緩緩關閉，門外的眾人紛紛緊張起來，因為屬於他們的戰爭現在才剛剛開始。
...
崔殢君一睜眼，卻發現自己的面前竟是喜房，她穿著大紅色的嫁衣，外頭還傳來賓客的吵鬧之聲，一切都顯得十分逼真。
崔殢君雙目迷茫。
她雖與容辭確有婚配，但最後是弟弟替她嫁給了容辭，這個秘境為什麽會把她傳送到這裏？
直到腦瓜突然嗡的一下。
一段陌生的記憶湧了上來。
那是崔南渡的記憶，從他初入容辭府邸，到他運籌帷幄與慕容尋取得聯系。
再到他被容辭欺騙，被慕容尋欺騙。
那劃在他身上的一刀一刀，當那名為鐵處女的刑具按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崔殢君全部都感同身受。
當初崔南渡離開的時候信心滿滿，所以她竟然就相信了，相信了由弟弟替嫁不會出什麽事。
可若是沒有秦素的幫忙，她可能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崔南渡了。
記憶停在了秦素趕來救下崔南渡的那一瞬間。
崔殢君坐在喜床上一把掀開蓋頭，兩行血淚那般清晰、
忽而有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想看看如果是你嫁給容辭會發生什麽嗎？”
崔殢君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接下來是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記憶翻湧而上。
這次的記憶裏，弟弟沒有替她嫁給容辭，而容辭根本不拿她當人。
他將她當成血奴，飼養惡鬼，極盡折磨。
她實在受不了了，逃離了他的控制，他卻拿她的家人作為籌碼，還殺光了所有接近她的人。
終於，她被逼瘋了……
而就在這時，喜房的門被推開了。
那記憶之中可憎的臉緩緩地出現，崔殢君的眼中再沒有了迷茫。
她堅定的，舉起了手中的劍。
這個男人是她的劫，而這個劫將由她親手解決。
另一邊秦素是在宿舍蘇醒的。
那個她無比熟悉的，地下實驗室宿舍，並且周圍傳來了非常巨大的威壓，使得秦素不得不用異能對抗。
這威壓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放光她的異能。
秦素看了會天花板，看了看熟悉的周圍，最後來到了門前。
隱秘的角落，一只小精靈模樣的生靈期待地搓了搓手，“要來了嗎？要來了嗎？姐妹撕逼，我最喜歡看了。”
然後，她就看秦素將門反鎖，回到床邊，倒頭就睡。
雲母精靈：“？”
什麽情況！
精靈從角落飛出，在秦素眼前晃了晃，“餵！你不是想要我嗎？你倒是起來決鬥啊！起來撕B啊！你倒頭就睡什麽意思？不怕我把你體內的能量放幹凈！”
“餵！”
可惜秦素根本聽不見。
精靈氣鼓鼓地一插腰，飛去找秦般鎏了。
秦般鎏並沒有在宿舍蘇醒，而是在她第一次來到這地下研究所的休息室裏。
看到周遭環境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想到了和秦素的決鬥場所在哪裏。
曾幾何時，她們也曾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段時候，為了生存，秦般鎏不得不克制著厭惡，一聲一聲，甜甜地喊秦素姐姐。
秦般鎏路過秦素的宿舍，不過冷冷的瞥了一眼，留下一句，“惡心。”
雲母精靈：“對嘛，這才對嘛，快沖進去！打起來打起來！”
然而秦般鎏也沒有進入宿舍，而是繼續往前走著。
雲母精靈：“什麽情況！什麽情況！你們兩個！真是氣死我了！哼！”
說罷，精靈消失了。
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走廊。
...
秦素終於醒了，待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素伸了個懶腰，這才離開了宿舍。
說出來可能有點難為情，但秦素自打離開地下實驗室後睡覺都很不踏實，總覺得會從哪裏竄出來個敵人。
就連在基地內也是一樣的，身為領主的她身上擔子太重。
重新回到這裏，自然是要大睡一場。
地下實驗室終年見不到太陽光，但白熾燈卻是一直亮著的，根本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再次回到這裏，秦素走在空曠的走廊上，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什麽太多的感慨或者感情，反而十分的平靜，或許是就要和秦般鎏見面了。
所以往日的那些種種都顯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穿過了長廊，是一個四方形的空間，有一扇扇與墻同色的門鑲嵌在裏面，這裏就是他們這些異能者訓練的地方，每一扇門後都是一個小型的訓練場，裏頭用特殊的材質做成的墻無論怎麽攻擊都不會破碎。
當然這是針對於當初那個情況的秦素和秦般鎏。
要是秦素這會子回去，那墻肯定是分分鐘碎成渣滓的，但現在這個墻是雲上秘境變出來的，想來應當是不會壞。
秦素徑直走到了正對著她的那扇門，輕輕呼了一口氣，然後推開。
哢哢數聲機械轉動。
只見滿屋子的槍支機械一齊指向門口的秦素。
而盤坐在中間的秦般鎏也緩緩睜開了眼，她笑了一聲，“怎麽，姐姐是迷路了嗎？這麽晚才過來？”
秦素沒什麽表情變化，只是說：“布置的不錯，一點死角沒留，可惜對我沒什麽用。”
秦般鎏伸手一掃，“姐姐是說這些嗎？不過是我為了等你拼裝的玩具罷了。”
“真正為你準備的是這個呢！”秦般鎏話音未落，伸手打了一個響指，緊接著就見十八顆橢圓形的藍寶石倏地一下出現在秦素周圍。
嗖嗖數聲，圍成一個人形的牢籠將秦素困在了裏面。
“這是……寒原石？”秦素問道。
“是呢。”秦般鎏說，“是從末世帶過來的哦，本來以為用不到了呢。”
寒原石是異能者的克星，可以免疫所有異能的攻擊且若是近距離接觸還會持續帶走異能者身體內的能量。
這樣的籠子再加上外界的威壓，可謂是雪上加霜。
這時候秦般鎏又說話了：“我本來也不想這麽趕盡殺絕，只是姐姐你實在遲到太久了。”
秦般鎏站起身，“我本來還想同你玩一玩，可惜啊，你體內的能量應當已經快要被抽空了吧。”
秦素：“確實。”
秦般鎏微微一笑，“你還不打算認輸嗎？”
秦素：“只是快要，還沒有。”
秦般鎏的笑容消失，“死鴨子嘴硬！”
說完，秦般鎏再次將手背到了身後，秦素戒備地望著她。
然而令秦素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從背後掏出了兩團血肉模糊的球狀物體。
秦素瞬間皺起眉，“那是什麽？”
秦般鎏嗤笑一聲，“原來姐姐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知道。”
秦般鎏甚至還把玩起了那兩個肉球：“你身邊不是也有一個仙鼎之體嗎？怎麽？難道你沒將他做成轉換器？”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今早的那道光，聽說姐姐還反過來讓他能夠修煉了？”
“哈哈哈哈哈！姐姐啊姐姐，你真是大公無私的好領袖啊！”秦般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過之後，她目如蛇蠍地盯著秦素，“可惜！你這樣的人註定要死在我的手裏了！”
說罷，她兩手捏碎那兩個肉球，手上多了一把長劍。
直直向秦素刺了過來。
秦素看著那毫無憐惜之意的眼神，那兩個仙鼎之體的侍者跟在她身邊那麽多年，卻落了個魂飛魄散的結局。
還有這個，還抱著一點點，想要和解希望的姐姐。
迎接她的，只有一道鎖喉的寒芒。
秦素輕輕嘆了一口氣，或許，是她奢望了。
寒芒將至，秦般鎏已經露出了勝利的微笑，甚至已經笑得猙獰了起來，“受死吧！”
然而下一秒，秦素就在原地消失了。
秦般鎏火速轉過身，果然秦素出現在了她之前的位置，秦般鎏切了一聲，“果然你也留了後手。”
緊接著又笑了：“不過就這樣才有趣啊！”
說完，再次刺向秦素。
秦素這次沒有再躲閃了，一套嶄新的月輪出現在她手上，正面接下秦般鎏的一擊，她這次再無顧忌的將月鐮橫掃。
...
不知進行了多少次的攻防。
兩人都有些累了，周圍全都是碎掉的武器，槍支彈藥，刀槍棍棒，應有盡有。
秦素看著面前穿著粗氣的秦般鎏，這次換她來問了，“你體內的能量應該已經耗盡了吧！”
秦般鎏高聲道，“別高興的太早！”
她果然還有後手，立刻又取出了第三個肉球，天使般的臉龐這時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我們看看誰的存貨多！”
存貨兩個字實在太過刺耳，秦素的眉眼瞬間冷了下去，“夠了！”
她伸出單手，用力一捏。
另一頭的秦般鎏突然不能動作，她大叫一聲，緊接著仿佛有兩面墻將她夾住了一樣。
而那枚肉球也因此滾落在地，“不！”
秦般鎏瞬間睜大了雙眼，使勁瞪向秦素：“為什麽！”
“為什麽你還能使用這樣的異能！”
空間折疊，還是背著巨大威壓，還是在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秘境之中！
還不是瞬發的，而是持續的，還維持了這麽久！
而且再看秦素，她仿佛一點都沒受到影響，就仿佛她的能量是無限的！
秦素這會子則款款走到了秦般鎏身邊：“在昨日之前，我確實想了許多方法，也準備了許多。可就在來秘境之前，小崔他告訴我……”
秦素將嘴貼到了秦般鎏的耳邊，小聲道。
原來崔家姐弟這次閉關後發現了一件神奇的事，那便是植入體內的轉換器與他們修煉而出的金丹合二為一後，可以憑借心意順或者逆。
也就是說，當崔南渡將金丹渡給秦素以後，秦素便獲得了一個人形的靈力—T能量轉換器，根本就不需要雲母了。
這會子在外頭的崔南渡可以源源不斷地為秦素提供能量。
秦般鎏癡癡的望向那被她煉化成肉球的男侍，本來她可以贏得，本來她可以擁有三個無限功能的仙鼎的。
可惜，她卻從未抱有過一絲的仁慈。
秦素說完話，站到了秦般鎏的面前，開口道：“般鎏你自廢異能，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回到末世世界。”
“回到末世世界？呵。”秦般鎏笑了一聲，她想用笑來掩飾，可秦素還是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看到了絕望。
秦般鎏崩潰了，她如一只瘋狗一樣向秦素狂吠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費盡心機來到這裏嗎？因為你是末世世界的女主啊，唯一的主角啊，我拿什麽都拼不過你！”
“可沒想到在這裏！我也打不過你！”
“不過沒關系！你以為你殺了我就結束了嗎！還以為自己是個真實的嗎？你不過也是晉江宇宙萬千小說世界之一罷了！你知道為什麽我們的世界會末日嗎？！因為要變成廢土才能迎接下一個主角啊！”
“秦素，我真想親眼看到你隕落的那一天！你不過也是一個棋子而已！”
說罷，還不等秦素反應，秦般鎏，自盡了。
點點藍色星光飄散，因為無法與這個世界相容而落在了地上。
秦素接下一片星光，眉眼中盡是悲戚：“那和我作對的你又是什麽呢。”
秦素早就知道真相了。
但哪怕她失去了主角的光環，哪怕外星飛船過來要毀滅她們的文明，秦素也會為之一戰。
“你真正缺少的，不是主角的頭銜吶，妹妹。”秦素最後喃喃道。
秦般鎏死了，容辭也死了。
崔殢君失去了一只眼睛，但當她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楞住了。
因為那是一種升華，她仿佛整個人都變了。
而秦素已經從安薇楚那裏得知。
這本文又換了姓名與頻道：《重生為凰》，無CP。
神跡沒有了組織的人，最後一擊即破，仙盟大獲全勝。只是神跡流傳出來的聖水依舊在各種渠道流傳著，怕是往後都是禍害。
阮子敬邀請晚楓樓加入仙盟，被秦素婉拒了。
並和阮子敬立下條款，直到晚楓樓出現一位大乘期的修士，否則拒不參加任何組織。
這也是對晚楓樓的一種保護。
接下來的日子，秦素也沒閑著，和玄機閣合作建設了許多防護設施，甚至將安薇楚剛剛設計出來，七號基地還沒來得及用的讓玄機閣改造了用在了晚楓樓上。
並非秦素瘋了，而是冥冥之中她感覺到了，她可能要走了。
果不其然，又過了三年。
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劍靈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給她帶來了一句話。
“神女在萊茵樹下等你。”
當天晚上，秦素告別了眾人，並鄭重地將樓主一職交給了紅紅。
第二天，眾人來到萊茵樹下送別秦素。
秦素故作輕松：“我還以為能見到神女呢，沒想到只是個入口啊。”
然後她轉過身，對來為她送行的眾人道，“那麽各位我就走了。”
告別的話已經說完了。
大巫醫，紅紅三人，白昔，可惜今天小崔再次閉關了。
秦素面對著他們，緩緩踏入了光圈之中。
她的這趟旅程畫上了最後的標點。
...
另一邊，山水洞天之中，崔家三口人站在那空空如也的石臺之上。
崔母擦了擦眼淚：“我們都知道他會去的對吧？”
崔殢君扶著母親：“是啊娘，南渡去找他的新娘去了，您應該高興才是。”
番外
崔小七被隱形喪屍殺死的第二十一天，秦素頹廢地躺在休息倉內，長發散亂，面容憔悴。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
外頭的守衛A悄悄往裏頭看了一眼，有些擔憂的說：“領主這樣下去可怎麽辦？這隱形喪屍搞得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不敢出去了，基地的物資很快就會不夠。到時候肯定會發生□□！”
守衛B：“哎哎哎！別陰謀說啊，領主失去的可是她最好的朋友，擱你你不難受？而且基地裏不是還有軍佚?師嗎？”
守衛A：“可軍師她——”
還不等守衛A說完，一陣腳步聲傳來，兩人立即循聲望去，便見到安薇楚款款而來，而最令他們震驚的，是安薇楚的懷中抱了一個小男孩。
男孩有褐色的卷發，天使般的面容，以及藍色的雙眼。
他就那麽乖乖地被安薇楚抱著，眼睛直勾勾地向著睡眠艙裏頭的秦素瞄。
“軍師。”兩個守衛恭敬道。
安薇楚點了下頭，而後抱著小孩進了睡眠艙。
秦素對安薇楚的到來置若罔聞，只是瞥了一眼，而後繼續望著天花板。
安薇楚道，“已經二十一天了秦素，七號基地還需要你。”
秦素沒有反應。
安薇楚是個機器人，不然她現在一定嘆口氣：“基地裏的物資不夠撐到下個月了，我言盡於此。”
說完，安薇楚將那小孩放了下來，“這個孩子活不過十天了，他的願望就是來見見你，我希望你不要讓第二個生命失望。”
“也別讓基地失望。”
而後她自己離開了睡眠艙，並讓守衛關上了門。
守衛很詫異但還是乖乖將門關上，將空間留給了一大人一小孩。秦素其實也很詫異，只是她不想動，一動都不想動。
那小孩先過來看了看她，盯著看了許久，盯得秦素都想張口問他為什麽要這麽看一個邋裏邋遢的人的時候，小孩走了。
自己拿著安薇楚給她的袋子在一旁鼓搗著。
秦素松了口氣。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就變成小孩在一旁搗鼓，秦素繼續發呆。
直到，從小孩的口中傳來了一段熟悉的旋律。
歌曲的名字叫做《如果我只剩下了三天》
齊小小在十天之後離開了人世。
基地裏的人都很感謝齊小小，因為他的到來使得她們的領主重新振作了起來。
那段時間，齊小小一直陪在秦素身邊，他安安靜靜地，少了些孩子的活潑，也不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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